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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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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n逍遙笑紅塵n] 星際女帝的寵后之路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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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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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6 02:35: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風月覺得這次的事兒不能輕輕的懟回去,一定要讓對方記憶深刻,永遠不敢再犯,結果還沒等她放大招,就有御史憋不住在早晨說:“陛下,秀坊一事天下皆知,影響極其惡劣,臣斗膽認為,若非娘娘在勤政殿主事,牝雞司晨,那些婦人不敢如此大膽,請娘娘回清寧宮。”

  有人開頭,就有人附和,這會兒永寧侯終於知道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玩兒什麼心眼,前些天哪裡是說什麼民間婦人,分明就是劍指皇后,想到自己竟然也求陛下嚴懲婦人,解散秀坊,當真是紅了老臉,緊接著就是惱羞成怒,瑪蛋,我一定要與你們死磕到底。

  “陛下,翁御史言之有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皇室更是天下的表率,一舉一動都被天下人關心,娘娘不守閨閣,這才令那些奸猾婦人投機取巧。”有人附和的光明正大

  “陛下,娘娘當在清寧宮,自古沒有娘娘在勤政殿的。”戶部尚書也跟著說。

  “自古也沒有電燈,還不是娘娘研製出來的?”工部尚書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當即跳出來反對:“娘娘之才,與眾不同,自然不能與前人相比,前人也比不得娘娘。”深得皇后賞識,又真的流傳千古,工部尚書表示,什麼男主外女主內,我不造,至於以前學的那些,抱歉,扔給狗吃了。

  “電燈確實了不起,只是在清寧宮一樣能做研究?何必到勤政殿?只要不在勤政殿就不會被那些婦人拿來做藉口。”又一名官員說。

  其實根本不是勤政殿的問題,而是掌權,干政,但是大家都知道,現在逼迫皇后不干政,這是不可能的,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皇室已經抱成團。皇帝更是寵皇后寵到令人髮指,今日發難,也不過就是為來日的熱身而已。

  “皇后的尊貴就因為幾名奸猾婦人妥協?簡直可笑!”禮部侍郎道:“自古卑不抑尊,如今倒是要母儀天下的皇后為了幾個百姓而退?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孟侍郎說的有理,皇后母儀天下,她要怎麼做自然就是應該怎麼做,豈能為刁婦妥協?”定國公也開口說話。

  他是太后的父親,份量又不同,又是勳貴雙國公之一,他的說辭基本就代表了勳貴的想法。

  “孟侍郎所言極是,皇后娘娘尊貴非凡,豈能為刁婦妥協?”許相公也堅定的站到皇后一派,雲相公跟著附和。

  閔太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次的說辭也是他一手導演的,只是為了探探底,看看在廢後這件事情上能有多少人站在自己這一邊,沒想到,定國公說話已經在他意料之外,真是沒想到,雲相公和許相公竟然也會反對。

  兩位丞相一起開口,紫極殿中有瞬間的靜默,緊接著剛剛還咄咄逼人,認為皇后應該回歸清寧宮的人,氣焰硬生生降下去三層,在沒有一開始的趾高氣昂。

  早朝就在這種情況下散場,一場本該唾沫橫飛,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戲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胎死腹中,徹底流產,只留下流產後滿肚子的疼痛給閔太師一群人,簡直比渣男還要可惡一萬倍。

  在這種詭異的狀態下,端儀長公主回來了,修整好自己的儀容之後,自然進宮面見皇后。

  “一路上可還順利?”風月唇角帶著一點兒壞笑。

  端儀長公主憑藉著這一點兒壞笑,自然知道風月的意思,當下就道:“有幾隻蚊蟲跟著,不過也就是蚊蟲,沒有什麼影響,總體很是順暢。”

  兩個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

  端儀長公主回來,皇后在勤政殿就說:“長公主已經回來,甚至涉事人員也都帶來,既然這件事諸位都說影響惡劣,後患無窮,那麼本宮想著,這件事不如就公開審判,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閔太師的臉色有些灰暗,這幾天一直沒怎麼睡好,眼下的青黑似乎代表著他仕途的未來,聽見皇后這般,竟是一陣沒來由的心驚肉跳,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也沒有跳出來反對。

  “明日早朝之後,就在凌霄門那裡,本宮與陛下會去,親自審理此事。”風月直接一錘定音,下了決定,根本不給任何人反駁的餘地。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明明大方向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的,為何心中就是不安?閔太師猜不到,只好壓下滿腹的不舒服,在兒孫,在同僚面前繼續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自欺欺人的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風月不出手則以,真的觸了他的逆鱗,那絕對沒有對方好果子吃,即使那隻手已經拿開,也斷然不會當做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她命人大街小巷的宣傳凌霄門那裡的審判,將氣氛徹底炒熱,這麼一個大八卦,京城人民沒有辜負皇后娘娘的祈盼,早早就到凌霄門那裡候著,甚至因為從眾心理,那裡的人越來越多,好戲未曾上台,已經萬人空巷。

  第二天的早朝非常迅速,無論是憂國憂民總是喜歡嘮叨的“重臣”還是喜歡挑撥離間,無事生非的御史,甚至是總喜歡碾壓爾等凡人,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閔太師都份外消停,沒有一個奏本到御前。對此,駱文濱表示喜聞樂見!

  凌霄門那里人聲鼎沸熱鬧十足,婦人僱凶打夫君,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大家熱情高漲的議論著,不過主流依舊是這女人該侵豬籠,閔太師聽著議論之聲,心中稍安,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應該沒什麼疑問,肯定是女人不佔理。

  眾人三呼萬歲之後,紛紛屏氣凝神,等著好戲上場。

  “趙氏,對於你僱凶毆打夫君一事,你可認?”開口詢問的是刑部尚書。

  “民婦認,是民婦僱人的。”女子認的十分乾脆,乾脆的幾乎讓刑部尚書認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閔太師也是一愣,他想過這個婦人各種狡辯,抵死不認,但是沒想到對方認的干乾脆脆,毫不遲疑,沒有半分推諉,就這麼認了?

  “夫為妻綱,毆打夫君,此乃以下犯上,當以死罪論處。”刑部尚書眉眼間的褶皺舒展開來,彷彿泡開的豆腐皮,一瞬間變得光滑飽滿,開心的模樣即使故意壓著嘴角也掩蓋不了。

  圍觀的群眾卻有些不滿意,明明應該是一台大戲,應該有開始有低潮到最後的高/潮,之後完結,這怎麼前面通通沒有,直接完結了?不應該審審這惡毒的婦人到底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嗎?

  眉飛色舞的刑部尚書管不群眾那看戲的心,直接命人將寫滿罪狀的紙給了婦人,命其簽字畫押。

  婦人看著紙張卻沒動,“趙氏,你既然認罪,就當簽字畫押。”刑部尚書急不可耐,這件事必須如此定下,只要定下,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追究錢財來源,然後自然而然解散秀坊。

  “這位上官,民婦認僱凶毆打夫君,但是民婦不認罪!牛尚且有舔犢之情,民婦是人,總是要護著自己孩子的。”目不識丁的婦人自然說不出來這樣的話,這是端儀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教的。此事一邊說婦人一邊默默流淚,如此作態,倒是比嚎啕大哭更打動人心。

  圍觀的百姓瞬間被點燃熱情,對嘛,這才是看戲的架勢,尤其是很多男人,沒有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痛哭流涕的悔過,怎麼都不甘心。

  刑部尚書一皺眉,這怎麼還和孩子扯上了關係?同閔太師微微一對眼,發現對方也是愕然,只好繼續說:“你休想以孩子為藉口而不伏誅,孩子將來自然有其父族的人教養。”

  婦人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但是婦人能做出毆打夫君這種事兒,在這個年月,除了是被壓迫狠了,也是個有主意的,否則被壓迫的千千萬,怎麼都沒這麼做?而她是典型呢?所以她乾脆不理會這個問話的人問的是什麼,而是自說自話:“民婦是護著孩子,他打民婦,民婦認了,他打孩子,往死裡打,民婦不護著孩子怎麼行?”

  說完,婦人又想著圍觀的百姓訴說:“當娘的,能不護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嗎!”說完,是嗚嗚咽咽的痛哭。

  “父親管教兒子,天經地義。”刑部尚書完全無視對方說往死裡打這幾個字。

  “可是 那不是管教,而是喝醉了發洩。”婦人嚎了一嗓子反駁刑部尚書,然後又繼續說:“他整日遊手好閒,不顧正業,喝醉了就打我們娘們儿孩子。”

  “你身為人妻,當相夫教子,丈夫不好,你當輔助。”

  “上官說的是,所以我賺錢養家,不然全家都要餓死。”婦人堪稱急智。

  刑部尚書覺得有點兒堵心,再次繞回去:“你僱凶毆打夫君這件事是不對的。”

  “可他打孩子。”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三綱五常在這裡,便是打死,也是孩子自己活該,也應該受著。何況,父親在酒醉之下動手,他當為父親排解。”刑部尚書直接搬出三綱五常。

  圍觀民眾頓時議論紛紛,有些人覺得這樣說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更多的人還是認同的,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遇到喝醉酒打人的父親那也是他命不好,這個婦人不對。

  婦人有點兒傻眼,徹底接不下去,想著是不是繼續同圍觀的百姓訴說。

  “來人,將刑部尚書凌遲處死。”風月說的雲淡清風,根本不知道她這句話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所有人的臉上的表情彷彿颱風過境,簡直不堪入目。

  “娘娘息怒。”閔太師第一個反應過來,但是卻不知道切入點是哪裡,難道是問話?可是這種事兒怎麼也輪不到凌遲處死啊?

  “娘娘,臣法犯哪條?臣冤枉。”刑部尚書一身冷汗,只因為侍衛已經過來拿人。

  “沒犯法,本宮心情不好而已。”風月說完,還吃了一顆葡萄,姿態悠閒,眉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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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再次驚呆,如果說剛剛是颱風過境,這次就是隕石撞地球,徹底沒了章法,心情不好就凌遲處死大臣?邏輯呢?被狗吃了?娘娘,您的英明睿智人設呢?崩人設不道德!

  眼見大傢伙兒都這樣,風月挑眉含笑繼續說:“三綱五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宮為君你為臣,本宮心情不渝,你為臣子為本宮排解,也是應盡之責。太師,本宮說的可對?”

  閔太師瞬間汗濕了衣服,額頭鼻尖鬢角上冒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子,然後順著臉頰流下,蒼白著臉,抖著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三朝元老,帝王之師:“娘,雖說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可是也有父母不慈一說。”

  “所以君主也有昏君,暴君一說,對嗎?”風月咄咄逼人。

  閔太師低頭,躬身施禮,卻不敢多言。

  全場鴉雀無聲!

  “不能聽這婦人一面之詞,她毆打夫君罪證確鑿,自己也認了,她夫君無故毆打孩子,誰看到了?”這有理有據的分析打破了剛剛的寧靜。

  皇后沒有反對,也沒有提剛剛的那個話頭,似乎這件事就這麼掀過去,刑部尚書的臉色依舊泛白,身上的冷汗還沒有乾,一言不合就凌遲處死這種事太嚇人,刑部尚書有點兒扛不住,再次問話,明顯畏縮許多:“趙氏,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夫君毆打孩子?”

  “民婦一面之詞自然做不得真……”

j  “上官,請上官嚴懲這個婦人。”一個男人從人群中出來,穿的還算乾淨整齊,就是皺眉擠眼歪著嘴將原本還算平凡的五官硬生生搞成了老鼠樣,也是不容易。

  “你是何人?”

  “回上官,小民是這個婦人的丈夫,小民只不過是管教孩子不要偷吃,這婦人就撒潑,甚至僱凶毆打小民。小民父母都能作證,她平日里對公婆也是多有不敬。”

  很快,一對兒稍微上了年紀的老夫婦也跑了出來,指責趙氏的種種不是。

  “上官,趙氏平日里經常不做飯跑出去做秀活兒,自認為賺了錢,對小民和小民的老婆子整日里罵罵咧咧,嫌棄我們是老不死,吃乾飯的。”

  “她還逼著民婦做活兒,可憐民婦這麼大的年紀,還要整日下地做農活兒。”婦人說的淒慘,可惜說服力不太夠,年紀四十出頭的人真的談不上這麼大的年紀。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趙氏的不是,但是就彷佛這麼大年紀一樣,說服力太少,不過他們是公婆,天然有著道德優勢,因此還是引起了大部分的共鳴。

  刑部尚書的臉色好看一點兒,將目光放在趙氏身上:“趙氏,你還有何話可說?”問話的聲音很低沉,忽略那眉眼間越發深刻的褶皺,嘴唇上的顫抖還是挺有威嚴的。

  “上官,剛剛說我一面之詞,現在他們也是一面之詞。”嬤嬤在訓練她的時候訓練過這種情況怎麼辦,因此趙氏從容面對。

  “他們三個人都如此說,怎麼能算是一面之詞?”刑部尚書皺眉,覺得這個趙氏有點兒不對勁兒,普通的百姓怎麼會如此冷靜?心中猛然一驚,自己這邊可以找趙氏的丈夫和公婆囑咐一些話語,端儀長公主那邊就不會嗎?

  “他們是一家子,父母和兒子,民婦也願意護著自己的兒子,他們的話怎麼可信?”老嬤嬤教導的話語在反駁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時候,就是那麼的犀利。

  “田大,你們可還有別的證人?”不是畏懼於皇后的壓迫,而是刑部尚書信任閔家父子,他相信他們不會僅僅找來了田家的人這麼簡單。

  “有,有一些鄉親也來了,趙氏蠻橫,大家都知道,隨便一問就行。”田大說的很溜,賊眉鼠眼的看向四周,他知道,那些人安排了很多人。  
  話音一落,就有很多人出來,紛紛說著趙氏不成樣子的話語。

  他們一個個衣冠楚楚,禮節周到,措辭文雅,即使是指責,也讓人彷彿在聆聽歌曲。讓人心悅誠服,因為他們的說辭對趙氏點燃了一生所有的怒火。人群中開始爆發出喊聲:“殺了毒婦。”

  “殺了毒婦……”絕對是不絕於耳。

  趙氏的臉色有些蒼白,下意識的去看端儀長公主的座位,公主天之驕女,金枝玉葉,座位高高在上,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是她看到對方身形不動,穩若泰山,心情也平靜下來,自己靠著的可是公主,那是皇帝的姐姐,皇帝才是天下最尊貴的人。

  “趙氏,你還不認罪?”刑部尚書的底氣一點一點的回來,這會兒有點後悔自己一開始的行動,皇后喜歡破壞規則,自己不應該在她面前提三綱五常。

  “他有鄉親,民婦這邊也是有的。”趙氏直接說。

  刑部尚書的心咯噔一下,萬萬沒想到端儀長公主竟然連這個都想到了,不過——最多打個平手,刑部尚書也不在乎,反而慈眉善目的說:“有,就可以讓他們出去來給你作證。”

  “上官,民婦能作證,那田家老婆子,懶得要命,什麼都不做,只會讓兒媳婦幹活,他們家的媳婦早晨天不亮要起來做飯,她自己則整天躺在家裡。”

  “上官,小民也能作證,那田家老漢什麼都不做,不肯種地,都是趙氏種地。”

  “上官,民婦也能作證,田家因為三個人都懶,沒有錢,趙氏和孩子經常挨餓,民婦家裡日子還算過得去,沒有秀坊那會兒,民婦經常舍給趙氏和兩個孩子吃食。”

  “上官,那田大偷雞摸狗,弄到銀子就喝酒,喝酒就打趙氏,打孩子,往死裡打,有一次,大冬天,按著趙氏的頭進水,小民和妻子去勸,他就說臉白的娘們好看。”男人說起來橫眉立目,滿臉的瞧不起:“不然他們家應該有三個孩子,趙氏那會兒懷孕流產,他們還不給飯吃,還是我娘子偷偷給了她兩個雞蛋。”

  “還有,還有,那田大要把自己的大女兒賣去青樓,趙氏不答應,他就打,把趙氏的腿打骨折,至今趙氏走路還有些瘸,那他也不放過,後來他大女兒劃花了自 的臉,青樓的老鴇子不要,這才算完,不過他大女兒也差點被打死,小民是村里的大夫,給他女兒救了回來。”

  “還有還有,這一次的事兒,就是田大要把小女兒賣給一個傻瓜人家做童養媳,那個傻瓜不單單傻,經常打人,瘋起來都敢殺人的。”

  ……

  如果說剛剛的指責是陽春白雪,聽的人被調動起來情緒,覺得趙氏惡毒,這會兒的下里巴人則說著最樸實的言語,徹底引發了所有人的代入感,那樣不著調的郎君,底層中不多見,可是也不是絕蹟的。

  那樣刁鑽懶散的婆婆,很多媳婦都是一肚子苦水,那樣不事生產的公公,身為兒子也有也肚子說辭。大家在看田家的目光,那模樣絕對是看蟑螂臭蟲。

  刑部尚書一看不好,連忙打斷:“你們都是鄰居,每個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這件事還要認真調查才行。”

  “那邊那個,你說趙氏經常辱罵公婆,你住在哪裡?”風月相當艸蛋,身為皇后,一點兒都沒有矜持的特性,一點兒架子也不擺,相當的任性,就這麼直白的親口問話。

  衣冠楚楚的鄉親有一瞬間的卡殼,還是直接說:“在蘇州城南。”

  “那邊那個,你呢?”艸蛋的皇后繼續著她的艸蛋,依舊五行我素。

  “小民住在蘇州城東。”

  “那邊幾個?”

  這些人認真的回答著,每個人說完之後,閔太師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他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哪裡。
  
  “那邊那位老伯,你住在哪裡?”親疏立見,皇后從來不掩蓋她的偏心。

  “小民住、住、住在田家的後面,就隔著隔著一條路。”皇后,那可是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老頭兒有點兒結巴。

  “那邊的呢?”

  “同一個村兒的。”

  “他們家左邊的鄰居。”

  “他們家右邊的鄰居。”

  ……

  高下立見,一個城裡一個城外,一個要走半天的路,一個就是前後院,你信誰?一目了然。

  “你們說趙氏經常辱罵共公婆,看來你這個住在城南的人經常去鄉下?都哪日何時聽到罵?告訴本宮?”皇后彷彿一隻第一次見老鼠的幼貓,充滿了探究精神,絕對的蹬鼻子上臉,不給人家留面子留餘地,一定要刨根問底。

  那男人陡然間失聲,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他的喉嚨,只能空洞的張開嘴,卻發不出半個聲音。

  “你們呢?都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風月轉頭問別人。
  
  大傢伙兒有志一同的感染了失聲的症狀。

  萬人空巷的凌霄大街詭異的沉靜一片。彷彿瞬間成了死城。

  “把這些做假證的人看管起來。”皇帝終於開口說話,可惜不是閔太師期待的。

  “這樣的婚姻當真讓人齒寒,陛下,既然有合婚,當有離婚,今日不若本宮做主,離了婚姻,趙氏從此自由身,兩個女兒歸趙氏,從此以後與田家再無瓜葛,若是糾纏以騷擾罪論處。”皇后開的口,這時候沒有人敢跳出來反對。

  傅太傅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吭聲,毆打夫君這件事兒,他知道,是閔太師推波助瀾的,現在這步田地,明哲保身才是重點,同皇后較什麼真?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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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6 02:41: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本宮記得還有第二件事,不孝順公婆,帶上來,一併問個清楚明白。”風月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直接下令。
  
  這一次那些所謂的人證沒有出現,刑部尚書按照正常的流程審訊,結果也很簡單,不外乎就是老人偏心,挖大兒子家貼補小兒子,如果說大兒子家很有錢,幫忙兄弟雖然不好看,但是好歹說得過去

  偏偏大兒子老實木訥,只會種地,土裡刨食,又是地少人稠的地方,能賺多少?靠著娘子的手藝這才沒有餓肚子而已,結果公婆整日來搜刮。

  如果公婆年紀大奉養也說的過去,如果小叔得了重病,為了治病也不會受人詬病,公婆吃香的喝辣的,小叔子天天跑去青樓喝花酒,就這麼搜刮一家子吃不飽飯的人,這還怎麼孝順公婆?
  
  “本宮記得剛剛那太師說父母有不慈,這算是典型的不慈了吧?”風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閔太師。

  “娘娘聖明。”

  “遇到這種事,要怎麼辦呢?”皇后反問。

  閔太師直接語塞,父母不慈,子女可不孝,若是平時,閔太師會直接說,但是現在說出,那就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臉,這事兒是他提出來的,現在自己全盤否定?他不甘心:“娘娘,父母養育子女,養恩還的干淨,生恩如何還?”

  “很是。”風月點頭認可。

  這下閔太師更加不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皇后這個人不好打發。

  “兒媳婦可沒被公婆生,也沒被公婆養,既然這麼著,從今以後,孝順公婆這一項婦人就免了,你沒生我養我,憑什麼任打任罵孝順你?”風月嘴角帶著細細的笑容,一身尊貴無比的鳳袍襯得她眉清目秀的臉彷彿是神人下凡。

  閔太師瞬間如墜冰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人下凡的皇后在他眼裡對方就是來自於地獄,是妖怪。三朝元老,見過無數大風大浪,此時也只能目瞪口呆,無力反駁,無從反駁。

  “太師以為如何?”皇后沒有見好就收,步步緊逼。"

  這話他敢說就是同三綱五常背道而馳,反駁聖人說的話,所以他不能同意,閔太師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打太極的好:“娘娘,男主外,女主內,男子在外打拼,女子替夫君孝順父母,順應人倫。”

  “說的好。”皇后娘娘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可是閔太師更加心驚肉跳:“男人要賺錢養家,女人生兒育女孝順老人,那麼太師,宛如黃家這樣,男人賺的錢不能養家,那怎麼辦?一家子等死嗎?還是太師仁慈?打算把天下這樣的人家都供養起來?”
  
  閔太師瞬間成了被蒸熟的螃蟹,渾身上下被自己的口水噎的通紅,整個人都是茫然的,這種情況要怎麼辦?要如何去辦?

  “各位卿家?都怎麼想呢?劉御史?御史有聞風而奏的權利,最是貼近百姓百官,如今你看看,這樣的情況要怎麼辦?”風月點的就是當初在紫極殿早朝時候逼著皇帝表態的人。

  如此針對,那些跟著閔太師的官員瞬間各個瑟瑟發抖。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諸位都是肱骨重臣,如今這事兒到底怎麼辦?”駱文濱永遠都給皇后撐腰,皇后挑刺,他就跟著溜縫,夫妻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閔太師這會兒如同剛剛的刑部尚書,渾身被冷汗浸透,這要怎麼說?同意女子主外?那豈非就是秀坊成立的對?那豈非與原本的初衷背道而馳?而且現在這麼多人,一旦今日說下,他日絕難更改,原本皇室私下進行,現在過了明路,自己一翻心血給皇后做嫁衣,這個大虧,他不吃。

  他不吃虧,但是改革勢在必行,這裡面的道道現在百官就沒有反應不過來的,許相公和雲相公一起躬身:“陛下,男主外,女主內要建立在能吃飽飯的前提,如今很多地方地少人稠,女子手巧,若是能賺錢養家,此乃好事,當準。”

  勳貴們一起跳出,表示當準,這件事理所當然。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只有利益,何必管這個利益是誰帶來的?死板著守著不合時宜的教條,必然被這個時代淘汰。”風月又說: “女子在外賺錢養家,還用孝順公婆嗎?”

  即使是雲相公也許相公也有一絲遲疑,他們本能的知道,這個口子不應該是開,可是就如同皇后說的,這個時代在發展,需要女子出來做手工,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說:“既然如此,自然不用孝順公婆。”

  “正是,孝順父母是身為人子的責任,不是媳婦的責任,也不是女婿的責任,而是親生子的責任。”風月繼續偷換概念,然後她又說:“至於黃家,黃家父母共有二子,二子當共同贍養老人,本宮記得蘇州農村老人一年三兩銀可活,不過老年人身體不好,怕是要看病吃藥,因此本宮算四兩銀,一年就是八兩銀子,兩個兒子一人出一半兒,如此,便是還養育之恩,你養我小,我養你老。”

  圍觀百姓有帶頭鼓掌的,瞬間掌聲雷動,大家對這個都認可。父母偏心,古往今來那就是沒斷過,堪稱是家家戶戶都有偏心,只是多少而已。這件事的代入感太強,想想自己被搜刮,有幾個能心甘情願的樂意?如今這個規矩一出,簡直不能更好。

  閔太師幾乎咬碎了滿口牙!
  
  “還有有一位說小娘子不想嫁人的?這個算得了什麼大事兒?本宮當娘還說要孝順爹娘,在永寧侯府一輩子呢,不過是小女孩兒的心思撒撒嬌罷了。”風月打完了狠辣牌,開始打感情牌:“本宮就不嫁陛下了嗎?若是真的死活不願意嫁,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結親的對像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對方家中門風不行?若是陛下這樣的,本宮當年嫁的很歡喜呢。”
  
  猝不及防所有人被餵了一口狗糧,有些人忍不住竊笑,皇后娘娘當真不知道含蓄。

  駱文濱眉毛眼睛一起笑,別提多高興了,雖然他打心眼裡知道這是假的,可是現在娘子這樣說,那就表示她現在心裡是這麼想的,這天下還有比心上人喜歡自己更美妙的事情嗎?駱文濱一時間頗有些飄飄然,彷彿一隻喝醉了酒的青蛙,想要叫兩聲,又礙於矜持而不動。份外的得意。

  閔太師咬牙切齒,小娘子不願意出嫁被皇后一句話打成了男方有問題。這天下間還有比皇后更可惡的人嗎?

  “那幾個人明日午時,問斬。”閔太師還在咬牙切齒,這邊風月又扔下一個驚天大雷,完全管老年人的心臟是否能經得起她這連翻的驚嚇。

  “娘娘,這、這恐怕不妥。”閔太師當真亂了方寸,沒有細想,直接反對。

  “不妥?陛下在這裡,就敢信口開河,欺君之罪本宮處死他們有何不妥?”風月擲地有聲,剛剛還是和風細雨小女兒姿態的春嬌海棠,瞬間就變成嚇死人的食人花。

  閔太師目瞪口呆!

  欺君之罪,一點兒都沒錯兒!

  那幾個人原本以為只是被教導一翻,含糊過去也就算,萬萬沒想到會這樣,對啊,陛下在這裡,欺君之罪,簡直是罪證確鑿,半點虛假都沒有。

_  “起駕!”接到親親娘子的暗示,駱文濱直接表示回宮。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尤其是閔太師直接癱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全然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整個人彷彿丟 了魂一般。

  看完大戲的民眾三三兩兩的散去,邊走邊討論唱戲的眾人,誰演得好誰演得不好,年輕的媳婦們臉上帶著笑意,心中的思緒飛遠,生兒育女,孝順公婆不是必須的,若是自己也有一雙巧手?那可以怎樣的生活?

  偏心的父母自己可以只出養老成本,多少人心中驀然吐出一股晦氣,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刻在骨子裡面的天性。

  一場審判在民眾們的心中泛起怎樣的漣漪閔太師不知道,他現在必須考慮,那些做偽證的人怎麼辦?還沒等他宛如亂麻一樣的毛團中扯出那一根線頭,另一個旨意又壓得他頭昏眼花,上萬民傘的人被皇帝以不辨是非,不知民生為由,禁止參加兩屆科考。

  兩屆科考就是六年,人生有幾個六年?那些人都是被自己暗中鼓吹寫萬人傘的,他們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他們背後的關係網呢?他們背後的家族呢?閔太師茫然的坐在自家大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為何會輸的一敗塗地,甚至連退路都沒有了。!

  閔家老少顏色都不好看,紛紛看向對方,然後將目光放在閔太師這位大家長身上,然後心共同咯噔一下。

  閔太師彷彿一瞬之間蒼老了十幾歲,尤其是眼底的青黑 空茫的眼神,彷彿一名可憐的剛剛被渣男拋棄的女人,惶惶然的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還以為渣男只是開玩笑,自己在做夢。

  閔家男人們的主心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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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時間不允許這個主心骨倒太久,很快,紛紛來拜會的各色人等來到太師府,坐在大堂中,他們需要一個結果,一個交代。

  看著滿堂的人,閔太師輕輕的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直到此時他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他就落入了皇后的圈套,什麼女子可以出來做工,什麼不需要贍養老人,這些都是可以因勢利導的去完成?為何偏偏要來這麼一出?
  
  她要的根本就是那個欺君之罪,那個萬人傘的不辨是非,這不是一場改革的開篇,這是一場政治的博弈,而他從頭輸到尾,毫無反擊之力,只能按照對方給他制定的劇本去演義,不允許他有任何的自然發揮,這是一場注定結果的大戲!所以那撒謊的田家人皇后沒有理會,只是定了證人的欺君之罪。

  “太師,那些人要怎麼辦?”刑部尚書眉頭緊皺,那幾個人只是普通的文人士子,可是到底是被自己一夥兒鼓吹去偽證,若是此時不管,那麼無論是閔太師和他,甚至在座有牽扯的官員,以後在杏林中還有什麼名聲?只怕是遺臭萬年。

  “某家一會兒進宮。”蒼老的閔太師連聲音都染上了蒼老,帶著暮氣沉沉。

  “太師求情可有把握?”刑部尚書這話問的委實不夠客氣,可是這時候不是客氣的時候。

  “求情?”閔太師冷笑:“某家現在哪有那麼大的面子?”眼看眾人不解的眼神,閔太師徹底成了沒毛的公雞,蔫頭耷拉腦:“某家辭官。”

  好歹都是混中樞的人,原本一葉障目沒想過,這會兒有人領了頭,還想不明白那就是傻子,皇后真是好手段,這就是逼閔太師辭官。

  知道了皇后的想法,閔太師直接寫了辭官的奏本送了上去。

  皇帝不准。

  閔太師晚上繼續寫奏本辭官,皇帝依舊不准。

  第三次奏本送人皇宮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泛著魚肚白,閔太師這一次說的明白,不單單辭官,而且告老還鄉,換言之,就是徹底退出權利的中心。

  風月冷笑,秋後的螞蚱還想蹦躂?早這麼著不就完了?所以她大發慈悲準了這份奏本。

  元貞四年註定不平靜,在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滅了澤國之後,三朝元老,皇帝師父的閔太師辭官,告老還鄉,皇帝再三挽留,帝師言以老邁,只想頤養天年。

  皇帝感念太師勞苦功高,在其家鄉賜下宅院一座,並賜龍頭拐杖一根,以示沒有忘記師父。

  閔太師辭官,朝中格局再次一變,那 些原本跟著閔太師的人紛紛夾著尾巴,兢兢業業,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就擔心被皇后清算。

  另外一些人則盯住閔太師空出來的位置,丞相的位置,從一品大員,文官的最高官職,無數的權利,可以出入勤政殿,這樣的位置太讓人眼熱。詭異的,皇帝遲遲沒有下旨,令大家從一開始期待到漸漸麻木。
  
  時代前進的步伐不會因為一道聖旨的停留而停下步伐,皇后的審判和種下的種子,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全國各個地方紛紛效仿皇莊的運營方式。各地都開始出現不少小加工廠,還都是流水作業。

  以前一件雕花的架子床需要四名熟練工完成,現在則拆分為幾十道手續,每個人負責一種,熟能生巧,速度比以往快了許多。

  “現在到處是作坊,農民不種地怎麼辦?”身為農業大國,農耕社會的皇帝,駱文濱面對眼前的事情頗有些著急上火。

  “都出去做工,人太多,那些作坊的主人就會壓低工人的工錢,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會盡快研究一些方便種地的東西,其三,也是最關鍵的,政策上可以傾斜種地的農民,比如不收稅,比如給貼補,比如免除徭役等等。這些你不用急,慢慢來。”風月對於這個還是了解的,社會剛剛進入到工業社會,不會一下子就摒除農耕的。

  “這也好。”駱文濱點點頭,然後有些欲言又止,來迴轉了兩圈,還是說:“有奏本說,還 是作坊賺錢,如果說大家都做工,然後糧食從鄰國購買呢?當然,軍糧還是我們自己種。”

  風月狠狠的瞪了駱文濱一眼,這絕對是風月這麼久以來最明確的火冒三丈表示,駱文濱哆嗦了一下,他覺得這個主意有問題,但是不知道什麼大問題。
  
  “我問你,若是對方憑藉糧食漫天要價這麼辦?你的東西人家可以不用,但是你能不吃飯?”風月真想把駱文濱的腦袋塞進冰庫中,讓他冷卻一下,真真氣死她了:“這也只是其一,其二你就沒想想現在做一張架子床要多久?這床能用多久?”

  駱文濱一呆,仔細想了想,有點兒想不明白,再仔細想想,遲疑道:“消耗的慢?供出的快? ”這是一個新課題,他不是很理解。
  
  “對,這是一個供需關係,也是我說的工業社會的弊端,製造的太快,消耗不完,用不了幾十年就會產能過剩,那時候人人沒有活兒做,而嘗慣甜頭的眾人讓他們再次恢復到農耕社會,你覺得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沒活兒做的人會怎麼樣?就會打仗,去別的地方掠奪資源,當然這也是目的之一,目的之二就是打仗之後人口會少,百廢待興,那樣就又是一個繁華。”風月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代表著這樣的輪迴。

  駱文濱聽的膽戰心驚,一張臉皺成了苦瓜,這、這、這工業社會怎麼聽起來這麼殘酷呢?這樣的機制還需要?

  “就算你是美男子,臉皺巴巴的也會被嫌棄。”風月不正經的開了個玩笑,看駱文濱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她一秒鐘回歸正經:“所以我才說半工半農,要小心的壓制著產能過剩,更要對資本徵收重稅,不能讓他們有太多的錢,還要控制他們作坊的規模等等,不過這些都只是治標,不治本、”

  “治本是什麼?”

  “治本就是不停的進步,尤其是皇室,要有永遠領先的技術,不停的發展,那些舊的產能淘汰的越快,資本累計的越慢,要發展就要投錢,投錢之後生產的東西不能大批量大規模的生產太多,這就是一個無底洞。”如果說去前線打仗那是因為臨危受命,玩兒政治和經濟才是風月身為繼承人學習的事情,這會兒她說起這個,臉上帶著狗狗吃骨頭的信心,小樣兒,我還消化不了你?

  駱文濱重重的點點頭。

  “人的生活漸漸好轉,娛樂就不能少,禮部最近沒什麼事兒,讓他們寫點兒故事,小說詩歌之類的,拿來我看,不錯的就命人散發下去,讓民間藝人傳唱,大家也開開心。”風月瞇著眼睛開始考慮全息的問題,想法不過一秒鐘,瞬間洩氣,不行,科技不過關。

  “這個好,尤其是一些德行的故事。”駱文濱對這個比較贊成,洗腦什麼的,這是每一個皇帝的天然技能,駱文濱不但擁有,他還點亮了!甚至級別挺好!

  “喂喂餵,可別是什麼勢利丈母娘棒打鴛鴦,窮小子最後翻身娶官家小娘子的戲碼。”風月有著貓一樣的好奇心,即使對著原始星球也有探索精神,所以對於這些話本小說她很是看了不少,看完之後,風月表示,她有點兒消化不良。

  駱文濱抽了抽嘴角,開始想,自家娘子會喜歡看什麼小說,要不,自己寫一個?某個不顧正業的皇帝一不小心引領了一次文化的改革,因此導致他身後的諡號為文。"

  皇后娘娘一頭扎進實驗室,皇帝陛下則迷上寫小H文/好吧,是寫小說,導致眾位大臣一臉懵逼,這是做什麼?把閔太師逼得辭官之後就這節奏?簡直讓人崩潰好嗎?尤其是三位丞相,原本傅太傅還仗著自己成了唯一的帝師,打算抖抖威風,這會兒徹底宛如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做人。

  誰知道皇后是不是冒什麼壞水,憋什麼大招呢!大家還是都老實點兒吧,不然等皇后真的動真格的,嗯!請到河內阜縣,閔太師歡迎你!

  不得不說,風月這一招殺猴警雞的效果確實十分有用,現在莫說京官老實,被風月削了一頓的江浙文人也份外安分守己,安靜如雞。兢兢業業的干活,不敢有過多的私心。皇后不好糊弄,手段還高,惹不起啊!

  風月並沒有先研製農具,而是先研製了各種熱武器,以簡易(風 心中的)手/槍,大砲居多,這些都是鐵器,月朝的鐵器水平絕對不錯,因此弄一些精巧的鐵器沒問題。!

 搞定了這些熱武器,正好新年的腳步漸漸逼近,風月藉此機會直接下旨命明涵郡主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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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接到聖旨的明涵自己坐在正堂中久久無言,對於皇后嬸娘她完全沒印象,或者說壓根就沒見過。

 母親那樣的死去,她只覺得皇宮讓人窒息,沒日沒夜做噩夢,所以同皇太后祖母請旨,來到了外祖家,來到了邊關,皇叔娶妻,她身上孝期未滿,自然不用刻意回去參加,這麼多年,她也就一直在邊關,所以她沒見過皇后這位嬸娘。

  可是這位嬸娘是她不能忽略的,即使遠在邊關,她也知道京城中的事兒,更知道皇叔同傀儡差不多,這位嬸娘把持朝政,批閱奏本,前些時更逼得閔太師辭官。如今,她讓自己回京是為了什麼?

  奪自己的兵權還是為了什麼呢?皇叔是好人沒錯,可是嬸娘呢?

  “郡主,娘娘聖明。”商人云溪看見明涵郡主久久沒有開口,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明涵的目光彷彿老鷹鎖定獵食對像一樣看著雲溪,一挑眉:“怎麼說?”


  “娘娘做的事兒都是利國之事,對百姓也堪稱愛民如子,對皇室更是照拂有佳。”雲溪說的都是皇后的所作所為,說的格外誠懇。

  想到對皇室的照拂,明涵的心略微放鬆一些,點點頭:“也是,這麼多年我還一次都沒有回去過,如今也確實應該回去看看。”說是這樣說,無論是面容的神態還是聲音都顯示不出來懷念。

  懷揣著各種心思,明涵郡主於臘月二十的時候回到京城,她沒有坐轎子,而是騎著高頭大馬,滿身的威嚴氣派。

  進了京城,明涵滿臉驚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朝的風氣比起前朝來說要保守許多,前前朝的時候公主可以乾政,前朝的時候公主只能容養,前前朝的時候有幼主登基。太后可以輔政,前朝的時候只有輔政大臣。

  到了本朝,公主繼續被容養,甚至皇室都被容養,女人更是不能踏出后宮一步,稍微牽扯到一丁點兒的朝政,必然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

  上行下效,皇室天下表率,女子如此,民間又如何?男女之間徹底涇渭分明,大街上根本沒有什麼女子(參看當年風月出門還要藉口)。

  現在則完全不一樣,大街上人來人往,女子是不如男子多,但是絕對不是以前的小貓兩三隻,現在女子的身影足足有男子的三分之一,也許更多,最讓明涵驚嘆的是,很多婦人頭上沒有帷帽,就那麼大大方方的露出臉,更甚者,街上的攤子上,不少賣東西的都是婦人,拋頭露面沒有指責,反而大家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這變化可真大!這些變化應該都是皇后娘娘帶來的吧?皇后娘娘真的不一樣。

  明涵郡主在宮裡有住處,所以她直接回宮,這是皇后親口說給公主待遇的人,因此宮女們都小心伺候著,不敢欺負明涵無父無母。

  洗去風塵,明涵第一站去的永壽宮,拜見祖母皇太后,這才是最正經的事情。這一次她回來,也是家人一起過節,而不是駱文濱調遣武將回來,性質不同,拜見的人也不同。

  皇太后看著明涵郡主,頗有一陣恍惚,兒子去了,孫子都不得她的意,畢竟三個孫子都是那兩個賤婢生的,還有孫女,兩個在身邊的因為駱文濱和風月沒有子嗣,很是得了不少好處,如今明涵回來,論理皇太后應該是欣喜的。

  但是皇太后欣喜不起來,心中五味駁雜,明涵郡主下巴鼻子像極了先敏德太子,可是眉眼之間十足的是先太子妃。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這是當父母的通病,何況這個時代,就算先太子做的事是挺艸蛋的,可是那也是能被理解原諒的,皇太后對太子妃有怨氣,認為她沒有主理好東宮,沒有做到一個妻子的責任,否則兒子怎麼會慘死?

  各種想法不過是一瞬間,太后還是拉著明涵的手,紅了眼眶,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還是自己第一個孫女,陪在自 己身邊最多的孫女,心情縱然矛盾,也依舊心疼:“長高了,也瘦了,不過瞧著倒是比以前精神好多。”

  “皇祖母。”明涵紅了眼眶,幾年不見,記憶中雍容華貴的祖母鬢角竟然添了這麼多的銀絲,當真是景物依舊,物是人非。


  “邊關苦寒,哀家本想讓你回來,你皇叔又說,滅了澤國之後你在那邊統御,不能輕易變動,如此,倒是委屈你了。”皇太后依舊沒有政治覺悟,壓根就想不明白她這話洩露了什麼。
  
  明涵眼睛一亮,皇叔這般說,豈不是就說明自己不會被調回來?不用交權?這可真是好消息,想到這裡,明涵臉上的笑容加深:“皇祖母,春花秋月各有勝場,那邊也是很好的,騎著高頭大馬在草原上狂歡,和京城的景緻不一樣。 ”

  “是麼?這麼好?”皇太后有些心動。

  “也不是好。”明涵笑著說:“牡丹花美,天天對著也會覺得膩,偶爾看一下路邊雜草也會覺得清脆可愛,大概就是不同的東西感受不同吧。”

  “你說的對。”皇太后無端起了愁絲:“若是出去看看,那該多好。”

  這種話明涵可不敢接,皇太后出宮,限制太多,只能陪笑。

  晚上,讓明涵意外的是,在永壽宮皇帝夫妻竟然都來了,她也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嬸娘,現在大月朝的皇后。

  風月也在打量明涵,她沒見過先太子妃,但是見過敏德太子,鼻子嘴巴很像太子,眉眼比較陌生,這眉眼十分乾淨,眉毛順滑,眼睛明亮有神,眼角帶著威風和霸氣,很好,她喜歡,很對她的胃口,最重要的是,這人的五官神態依稀有妹妹的模樣。

  看似秀麗端莊的臉,卻有著最霸道的神,很好,完美!

  這一頓飯吃的很明涵大開眼界,以前也一起吃過飯,不過母親要先站著給父親添湯夾菜,然後自己才能坐下,她自己更是一個小桌子,不在一個桌子吃。

  現在!!!

  “明涵,來,這裡坐。”太后很高興,直接讓明涵坐到自己右手邊的位置。

  明涵是有些愣住的,她作為太后的長孫女,同太后同一桌吃飯沒毛病,但是她是長孫女,身邊沒有其他皇孫,左手為貴,自己不是應該坐在左下手的嗎?心中的驚愕完全沒有在臉上先是出來,保持著完美的笑容,明涵坐在右下手。

  這時候皇帝同皇后過來,為太后請安,明涵見禮,這都沒什麼,然後她看到了什麼?她的叔叔,大月朝的皇帝就那麼理所當然的坐在太后的左下手,然後皇后坐在了,明涵表 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怎麼不坐?明涵快坐下。”她的皇帝叔叔竟然還問自己這個,明涵臉上的笑容差點兒沒崩住,有這麼吃飯的?竟然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好吧,如果是平輩也就算了,現在這算什麼?祖孫三代?一起吃?呵呵呵呵呵呵,明涵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而且皇后娘娘您就這麼坐下真的好?不用伺候太后祖母,不用伺候皇帝叔叔?這媳婦當的,霸氣!

  雖然禮儀上詭異了點兒,可是這頓飯吃的大傢伙兒還是很開心的,皇帝和皇后其樂融融,太后也沒有那麼高高在上,反而滿臉慈祥的微笑。

  明涵有些恍惚,青龍關未破的時候,她也曾偷偷溜出去看看,記得一戶農家就是這樣,那時候是粗茶淡飯,可是卻其樂融融,自己家裡,用的是青玉白玉碗,吃的是山珍海味,可是永遠都是冷冰冰,自己一個人吃,卻沒想到,記憶中最為冰冷的皇宮,現在完全不一樣。

  宛如春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溫暖不灼熱,讓人從骨子裡往外的那麼舒服。

  吃飯吃水果品香茗,皇帝夫婦都忙著自己的事兒,紛紛告辭,明涵陪著皇太后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也下去休息,休息的很舒服,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下午,明涵得了消息,皇后在御花園召見。明涵知道,肉戲上場,換了一身規矩的衣服,盛裝打扮之後,明涵去了禦花園。

  現在是冬日,禦花園並沒有特別好的景緻,梅花還是花骨朵,幸虧還有皚皚白雪,配著不落葉的喬木也算賞心悅目。

  “嬸娘千秋。”明涵規規矩矩的為風月行禮。

  “坐吧。”風月沒那麼多的規矩,擺擺手。

  明涵這才規規矩矩的坐下,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腰背挺拔,絕對的完美坐姿。

  “在澤郡怎麼樣?”風月不廢話,直接問,眼睛依舊看著明涵,將氣勢完全外放,壓根不考慮人家小娘子才多大,會不會嚇壞人家。

  明涵渾身緊繃繃,那種感覺怎麼說呢?不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也不是被老鷹盯上的兔子,而是你一個一米幾的普通人面對雄偉的泰山,可偏偏又不是泰山壓頂一般的窒息,仔細想想,就是人面對大自然時候那種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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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敬畏是敬畏,卻不害怕,明涵老老實實的回答:“澤郡中還有不少匪類,都是些不願意投降的澤國兵士。”

  “倒也忠心,若是有辦法,能讓他們投降最好,若是寧死不降,記得厚葬。”那裡是要發展的,不是殖民地,不能燒殺搶掠,所以名聲一定要顧念好。

  “是。”明涵很挺高興,她就是如此做的,原本還忐忑不安,如今得了皇后這句話,這絕對是聖旨口諭。

  “那邊氣候如何?”

  “回嬸娘,那邊氣候只有一種,春種秋水,只得一季糧食,不過土地肥沃,糧食的產量都不錯,滋味兒也好,百姓的日子過的還是很不錯的。只是鐵礦很少,因此鐵器不多。”換言之,沒有鐵就是沒有軍備,這個時代打仗還是冷兵器,沒有鐵怎麼打仗?你拿木頭棍子嗎?

  風月點點頭:“那邊狄國,你了解多少?”

  明涵身體一僵,隨即說:“狄國幅員遼闊,雖比不得我大月朝,但是卻沒有沙漠之地,鐵礦也不少,只是無論是現在的國君還是上一任國君都喜歡享受,百姓的日子過的並不好。”

  “吏治清麼?”風月挑眉,直接問問題的關鍵。

  “不清。”明涵的心猛烈的跳動了幾下,果然,皇后娘娘對於朝政十分了解:“這一次能如此迅速的打勝仗,一方面是娘娘的□□確實好用,這是最主要的,其次,也是他們自己出了些問題,後來的□□沒有一開始的好用,糧草也有些跟不上,他們就去搶澤國,澤國有叛變的。”明涵說的很高興,眉飛色舞。

  風月嘴角含笑,她彷彿看到了明涵身後有一根看不見的尾巴在來回搖擺。

  “好。”點點頭,風月說:“跟我來。”

  明涵一愣,對方說的竟然是我?這怎麼可能?

  在皇后娘娘這裡,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不可能的,當明涵看著那一片範圍廣大的演武場,真是目瞪口呆,這皇宮裡面怎麼會有這個?

  正在驚訝,一聲巨響響徹天空,彷彿炸雷一般,讓明涵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哆嗦,抬頭看看天,很好,晴空萬里,所以這不是打雷?那這是什麼聲音?想到當初的□□,明涵眼睛一亮,雙目閃閃發光的看著風月:“可是□□?”

  “正是。 ”風月挺開心。

  然後明涵見到了皇后研製的大砲和火統,她先是難以置信,然後是喜笑顏開。

  “這些東西給你,多久能拿下狄國?”風月也不含糊,看到明涵笑的像個小傻瓜一樣之 ,嘴角也露出笑容。

  明涵心跳如鼓哦,到底還年輕,這會兒激動的臉像個紅蘋果,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來回做了幾輪心裡建設,明涵這才認真的說:“一年,有如此神兵利器,一年必滅狄國。”
  
  “我給你兩年時間,打下來狄國。”眼看明涵急切的想說話,風月繼續說:“那邊有用,我要一個完整的狄國,一個可以種莊稼的狄國。”  
  
  “是。”一諾千金,只有一字,重於千金。

  正月十五賞了元宵花燈,明涵開開心心的離開,這一次她底氣更足,無論是皇叔還是嬸娘都願意相信她,重用她,這絕對是最大的喜事兒。

  送走了明涵,駱文濱拄著下巴開始發愁,同在勤政殿的風月有點兒納悶,看著駱文濱面前的設計圖,瞇著眼睛開始合計,這是又陷入瓶頸了還是又開始異想天開了?

  說起 想天開,這絕對不是風月埋汰駱文濱,實在是駱文濱的腦洞簡直嚇壞星際女帝,星際人都解決出的長生問題(帶著情感的),這位駱*異想天開*文濱,他就在前兩天,非常嚮往的同風月說:“你說如果製造出來一個人,然後用電去驅動多好?”

  這沒啥,風月嘴上不說,心裡表示:機器人不難,可以建造。

  “到時候是不是大家就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想法放在機器人中?那樣算不算長生? ”駱文濱說的興致勃勃。

  風月:……給跪!

  “唉,明涵是怎麼就是個小娘子呢。”駱文濱換了一個胳膊拄,嘟嘟囔囔的說出這句話。

  風月頓時不樂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什麼呢?明涵哪兒不好?是小娘子怎麼了?是耽誤了打仗?還是耽誤了治理澤郡?”

  “是不耽誤,可是若是想把皇位給明涵,這個也不行啊!”看著駱文濱的臉,你就彷佛吃了一整根苦瓜,絕對讓人看見他的臉之後不想看第二眼。

  身為前*星際女帝*風月果斷火冒三丈:“你什麼意思?小娘子怎麼了?小娘子怎麼就不能做皇帝?差什麼?還不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  

  眼見自家娘子有化身潑婦的架勢,駱文濱縮了縮肩膀:“自古……”

  “呵呵! ”即使是在古代,這魔性的兩個字配上風月那筆試的表情,嘲諷的態度,冷冷的聲音,也絕對讓駱文濱感受到來自於風月的一萬點暴擊傷害。

  看了看桌子上的電燈,駱文濱識時務的閉嘴。

  風月則開始考慮:“我給了明涵兩年的時間,而且她在澤國那裡做的也不錯,等她回來之後讓她學習幾年,是不是到時候我們就無事一身輕了?”越說眼睛月亮,風月心裡盤算,到時候不用處理朝政,自己就可以專心致志的研究科技。

  上輩子勵志做個閒散王爺,咳咳,雖然死的很難看,這輩子被趕鴨子上架的駱文濱聽到風月這般說辭,簡直瞬間復燃了那顆閒散的心,立馬就開始幻想起來,明涵登基為皇帝,自己退位,還是自己這一系的人,自己禪位,那肯定不用擔心礙眼,所以以後自己就可以同娘子到處走走了?駱文濱瞬間打了雞血,在勤政殿走了兩圈,滿眼亮晶晶:“真是好主意,到事後外面就可以出去走走。”
  
  “嗯。”風月對於出門沒啥想法,星際的景色多姿多彩,可比這原始星球看得多,所以她對原始星球的景色沒有任何期待。

  駱文濱依舊興奮無比,做事情更加充滿幹勁兒。

  一宮殿的太監宮女集體傻掉,這、這、這……這啥意思?禪位?郡主?陛下娘娘唉,你們還生孩子呢?那小皇子往哪裡擺啊?傳位倒是聽過傳給侄子的,可是沒聽說過傳給侄女兒的啊?

  皇帝和皇后之間不靠譜的對話以光速傳到了太后的耳朵中,太后比風月靠譜多了,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把皇位傳給明涵?那陛下和皇后的孩子怎麼?好 端的怎麼說起這個?

  “去勤政殿,就說今晚兒都到哀家這裡來吃飯。”

  “是。”永壽宮的管事太監立刻給勤政殿送信兒。

  駱文濱和風月得了太后的意思,立刻吩咐御膳房,今兒晚上在太后那裡吃,御膳房自然就懂得怎麼說。直到此時,風月也沒想過,她和駱文濱的孩子要怎麼辦?依舊在寫著規劃書,下一步要做什麼。

  至於我們的皇帝陛下,自然也在寫計劃書,咳咳,他寫的是退位之後去哪裡游玩兒一圈。

  晚上,正常肯定是要吃了飯在心平氣和的說說,無奈皇太后現在焦急到不行,見駱文濱和風月進來,給她請安之後,兩個人剛剛落座,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陛下,哀家聽說你有意將皇位傳給明涵?”

  “是的,母后。”駱文濱喜滋滋,嘴角的笑容止也止不住,皇位扔給明涵,這主意簡直太妙了,簡直想給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這怎麼能行?”太后一口否決:“先不說明涵是小娘子,如何能承襲皇位,便是你們也是不成的,皇位給了明涵,以為你和皇后的孩子如何自處?”

  太后是真心為子孫著想的,明涵繼承皇位,駱文濱和風月的孩子就會是一個非常尷尬的存在,一旦明涵有了猜忌之心,那就是一場悲劇,后宮幾十年,善良端莊是本性,可是到底也知道彎彎繞繞。退一步說,明涵沒有猜忌之心,那麼駱文濱和風月的孩子會甘心嗎?畢竟皇位唾手可得。

  歷史上,兄弟反目的事情比比皆見,何況是堂兄弟?太后越想越糟心,忍不住這眉眼就帶了一些怒氣出來,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母后,兒子和皇后不打算生小孩了!”
  
  艾瑪!這是大冬天潑冷水還是大夏天給暖爐?整個永壽宮的人尊貴如太后皇后,卑賤如太監宮女,一起懵逼發呆!

  “啊?”太后目瞪口呆。

  “啊!”風月一臉懵逼!

  太后看看風月,風月看著駱文濱,風月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風月是高興的,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比如說不喜歡孩子,不准備生育,幾十年的認知,絕對非是朝夕可改。

  好半天,太后才恍恍惚惚的說:“不要孩子怎麼行?”

  駱文濱沉默了一下,眼睛看著太后,十分認真的說:“母后,皇后並不喜歡孩子,兒子也沒有特別的期待,所以乾脆就不生了。”

  “你也不期待孩子?”在駱文濱面前風月從來不隱藏情緒,這會兒瞪大眼睛,微微張開嘴,滿臉的驚訝。記得剛剛圓房那會兒,駱文濱對孩子還是很期待的,所以她才會那麼心虛。

  “以前是有一些期待。”駱文濱的目光飄遠,回憶上輩子在邊關,上輩子他享受過,也貧寒過,在邊塞,他最後最羨慕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然而——這絕對不是駱文濱大徹大悟回歸平淡的想法,這只是他直觀的幸福,所以才形成了想法。絕非他本意。

  現在則不一樣,他是皇帝,眼界越來越開闊,除了當初都鬥雞鬥促織,還有設計等等愛好的事情,並且——都可以實現,同風月感情又非常好,那麼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愛人不高興為難呢?完全可以不要孩子的,自己並不是非要不可。

  “現在麼?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兒,做不完的喜歡事兒,你又不喜歡,何必為難你?”駱文濱說的十分平靜:“你怎麼了?這、這……”

  眼眶通紅,風月眼角閃出淚光,她是真的感動,在這邊也有十來年,對於這個星球的土著來說,多子多福,不生孩子的女人被嘲笑為不下蛋的雞,不能另女子懷孕的男人被嘲諷為不能打鳴的雞。惡意滿滿,如此可見子嗣究竟有多麼重要。

  可是偏偏,偏偏天下之主,九五之尊可以這樣說,因為她不喜歡,所以他不要。

  “別這樣,我心甘情願的。”眼看風月眼中有淚光,駱文濱有點兒小羞澀,有點兒小無措,手忙腳亂的拿出自己的帕子給風月擦眼角。

  太開心,腎上腺刺激著大腦,腦子一熱,風月狠狠的抱住駱文濱:“我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第一次,舌戰蓮花的風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用最平凡的三個字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也很開心,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

  “嗯!”

  太后和眾位太監宮女錶示:眼已瞎!

  一時間找不出什麼特別的反對理由,也知道駱文濱在很多事情上並不聽她的,太后有些鬧心,看見這兩個沒羞沒臊的就生氣,飯也沒留,皇帝兩口子直接被攆了出去。

  回到星辰宮,風月還是有些飄忽。駱文濱對她是真好,真的捧在手裡,放在心裡的好,晚膳很美味,風月吃的食不知味,甚至處理朝政都頻頻走神。最後乾脆把筆放下,算了,那些不著急的奏本一天不批也沒什麼。給自己找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風月回到星辰宮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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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6 02:4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星空璀璨,銀河高懸,躺在床上看著上面,風月來回翻滾,睡不著!

  駱文濱把圖紙都繪製好,放在那邊,整理好,沒有形象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回到星辰宮,屋子是黑著的,難道娘子還沒休息?

  進屋,結果看到綠蕊守在外邊,所以這是回來了?那怎麼不開燈?看星空呢?沒仔細想,駱文濱邁步進入星辰宮,屏風後面的浴室亮著昏黃的燈,身邊的人伺候他洗澡更衣。

  剛剛躺下,風月就把他抱住,駱文濱瞬間心跳加快,想著娘子真的好熱情,嗯,今晚一定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我有件事跟你說。”風月的聲音略微帶了些鼻音,聽起來不但不難受,還莫名的有一些惑人。

  駱文濱依舊滿腦子黃/色廢料,滿臉的春/情蕩漾,敷衍到:“你說。”

  “你聽說過借屍還魂吧?”這是風月自己考慮了一個小時之後,最終絕對說出自己的來歷,然後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想,要怎麼開頭說明,畢竟很多東西駱文濱不懂,自己要怎麼解釋才能讓駱文濱懂得。

  咯嘣,滿腦子的黃/色廢料,旖旎思想通通長著翅膀飛走了,現在只剩下借屍還魂四個字,關於這一點,腦子還不算太廢的駱文濱自然是想過的,這會兒他立刻做出反應:“嗯,我知道。”

  “那你就沒想過,我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娘子,為何會知道很多大家想都想不到的東西呢?”黑暗給了風月勇氣,說話也就比較順暢。

  屋子裡面靜默了一下,很快駱文濱的聲音響起,帶著點欣喜,帶著點了然:“想過,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害我,這就夠了。”

  風月嘴角上翹,她沒看錯人,這個人果然最信任自己:“原本的封悅在那場大病之後就離開了,我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那你的名字叫什麼?”沒問她從哪裡來,不問她以前怎麼樣,他只想知道自己心悅的女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問名,這可是娶妻時候三書六禮中一個重要的環節。

  “風月,是風花雪月的風月。”夫妻這麼多年,駱文濱的反應什麼的風月那絕對是很清楚,小樣,剛剛肯定是滿腦子黃/色廢料,這會兒小小的撩撥你一把。  

  駱文濱心跳加速,咳咳,假假的咳嗽兩聲,駱文濱的心跳恢復正常:“那你原本在哪裡?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東西?”

  “你不是知道我喜歡仰望星空嗎?”風月抬頭看著棚頂的銀河。

  即使看不清風月的臉,但是駱文濱依舊能從那比往日低沉一兩度的生意中聽出她的懷念,連忙問:“你來自天上?你是神仙?”

  “噗——”風月沒忍住,直接笑出聲:“是不是神仙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你們這裡不是有神話傳說嗎?說神仙有翻山倒海之能嗎?我們那裡的人確實有這些本事。”發現駱文濱的心跳再次加速之後,風月連忙繼續說:“可這並沒有什麼,人的潛力非常強大,我們那裡用科技的手段把人的潛力開發出來而已。”

  駱文濱理解的有點兒慢,不過還是說:“你的意思,每個人都可能擁有哪些本事,不過就是要開發出來是麼?” .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每個人的體質到底不同,所以最終得到的能力也不太一樣。”風月想到星際中每個人的能力,聲音裡充滿了驕傲,開發出這樣的本事,那是星 際的驕傲。

  “那你原本能做什麼?”駱文濱十分好奇。

  “我原本可以操控雷電,差不多就是神話中雷公電母,我還有個本事就是聆聽萬物。”風月對於自己聆聽萬物的本事十分驕傲,不過想到到了這邊只能融合一下語言,不禁有些低落。

  “雷電?”駱文濱猛然一驚,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己和風月第一次見面,脫口而出:“在莊子裡,那次打雷,你是想操控雷電?”

  沒有關注自己的聆聽萬物,風月有點兒失望,又想起那次失敗的作死,更加鬱悶,聲音也帶了一絲抑鬱:“不是,我到這邊已經沒有了掌控雷電的能力,那時候我只是想靠著自然之力的雷電試試能不能回家。”

  駱文濱瞬間心悸,整個人慌張到不行,直接把風月緊緊的抱住:“那你還會不會回去?不會回去了是不是?不對,你煉丹做什麼?還是想成仙?想回去?”

  風月表示,自己沒被勒死是奇蹟。

  “想回去。”明顯的感覺到被勒的更緊,風月連忙有說:“”不過如果我回去,一定帶著你。”

  慌慌張張的心瞬間平靜下來,駱文濱在黑暗中咧開了嘴,滿臉傻笑。

  “至於電燈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我那裡有的,還有很多很多東西。”風月忍不住說:“這天地根本就不是天圓地方,而是一個球,大家都生活在這個球上,我們那裡把這樣的球稱為行星,太陽那樣的星球則是恆星,還有衛星,隕石帶,黑洞等等東西。”

  “你們那裡的車子是什麼樣的?”駱文濱想到了三輪車和自行車的方便。

  “我們那裡的車子可以自動行駛,而且速度非常快。”

  “有多快,一千里要多久?半天?”駱文濱想像不出非常快究竟有多快,如果半天就能走一千里,那一天就是兩千里,從這裡到雲廣一帶豈不是四五天就能到?現在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要半個月呢。

  胡思亂想很快被風月一句話打斷: “一千里?半天?開什麼玩笑,我們那裡的車子一千里不過是眨眼之 間,大概也就兩分鐘。”

  分鐘是什麼駱文濱還是知道的,得益於永寧侯府剛剛推出的鐘錶,然後——

  “哎呦……”


  “怎麼了,怎麼了?”風月吃了一驚,趕緊把床頭燈打開,開燈之後就見駱文濱一隻胳膊拄著床,半斜著身子,一隻手摀著腰,臉上的表情齜牙咧嘴,一言難盡。

  “陛下,娘娘。”今晚上夜的是綠葉。

  看著駱文濱那狼狽的樣子,算了,還是給他留點兒面子吧:“沒事兒。”

  得到娘娘的話語,綠葉立刻退下

  “腰扭了,扶我一下。”駱文濱有氣無力,一邊說,還一邊哎呦出省。

  風月無語,小心翼翼的扶著駱文濱躺下,又仔細的捏了捏,沒事兒沒傷著筋骨,看來只是扭一下,很快就能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風月還是給他揉了揉,擦了點兒跌打損傷的藥。

  “我說你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扭了腰?”風月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重新躺下的駱文濱唉聲嘆氣,好半天才說:“是被你嚇的,車子真的能那麼快?”

  風月有點兒無語,不過想想這個星球這破生產力,又有點兒理解:“嗯,這還只是星球的上的車子,如果是宇宙飛船,宇宙戰艦,更快。”

  駱文濱表示無法想像:“那宇宙是什麼樣子的?”

  “宇宙啊。”風月皺眉,只是說的話駱文濱恐怕很難理解,所以她直接說:“明天,我明天給你畫圖,這樣會更直觀一些。”

  “嗯!”駱文濱充滿了好奇,未知的領域,那麼的新奇,那個宇宙是什麼樣的呢?車子是什麼樣的?如果月朝也有那樣的速度的車子該多好?一不小心駱文濱的腦洞再次開到無限大。

  “好了,睡覺。”風月小心翼翼的給兩個人蓋好被子。

  駱文濱的精神十分亢奮,他怎麼可能睡得著?風月現在同他坦誠,那就是說風月已經對她完全的信任,風月、風月!心中默念了幾遍,臉上露出一個傻笑,然後又想到神奇的車子,那邊有鐘錶有電燈還有什麼呢?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駱文濱去拉風月的手,風月的手一動,駱文濱小聲詢問:“睡了嗎?”

  說出自己最大秘密的風月其實也在失眠中,駱文濱問話,她直接說:“沒呢。還疼嗎?”

  “不疼了。”駱文濱想了想,說:“你困不困?”

  “不困。”

  “那我也給你說個故事。”駱文濱也想交底,他想把自己的經歷也告訴風月。

  “好啊,你要說什麼?”風月很精神,橫豎睡不著,正好無聊。

  “有個人,他是皇子,不過他有疼他的母后,寵他的父皇,還有能倚靠的大哥,所以他的目標就是做個閒散王爺,逍遙快活一輩子。”想到上輩子的自己,駱文濱的眼神有些迷茫,那些事情似乎距離自己好遠好遠,遠道彷彿隔了上千年。

  堪比智腦的腦袋絕對不是吹的,駱文濱說的這麼明顯風月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在說他自己的事兒?

  “可是突然之間一切全變了,他不知道為何慈父會親自下旨殺死自己的兒子,甚至處死自己的結髮妻子,還在他渾渾噩噩的時候,他被發配邊關。”駱文濱的聲音一頓,哪怕記憶遙遠到彷彿相隔千年,說起當初的痛心,他還是呼吸困難,心痛不已。

  “這一路怎麼走到邊關的他不知道,一直到邊關好久他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後來生了一場大病,當地的老人給他吃了草藥,竟然活了過來,然後他瘋狂的想回京城,可是他是犯人,怎麼能回去呢?第一次離開,被打了一頓,第二次他離開,被打的遍體鱗傷,可是他不氣餒,或者說他不想要這個結果,再次離開,這一次如果不是鄰家大哥他一定會沒命,養了一個多月的傷,他終於認命。”

  風月猛然想起,當初她就納悶兒,駱文濱 政治方面沒有天賦,可是對於廢太子這件事十分敏感。如果他有經驗,那麼自然不一樣。

  “邊塞苦寒,整日勞作也未必能吃的飽飯,不過是三年,他一次在溪水邊看到了自己當時的樣子,明明才十八歲,卻滿臉風霜,低頭看雙手,手指甲裡面全是因為長期勞作又洗不干淨的陳年污垢,手上還有凍瘡,青一塊,紅一塊的,哪還有在京城中時候的干淨白皙。”想到上輩子照溪水時候的震撼,他當時整整哭了一晚上。

  “後來呢?”風月的心情也不好,這樣的遭遇不是別人,是他愛人,即使那些事兒已經過去,可是她依舊心疼。

  “五年以後一夥兒起義軍路過那裡,當地的縣令為了保住性命就將這個皇子推了出去,起義軍殺了這個皇子祭旗。”關於死亡,駱文濱還挺平靜,畢竟那樣的日子他本身也很快堅持不下去,前面幾年還有一個信念支撐,就是父皇會接他回去,後面幾年純粹是下不了決心尋死而已。麻木而又痛苦的或者不如死了乾脆,橫豎了無牽掛!

  風月沉默,只是在被窩中將手臂搭在駱文濱的腰上。

  駱文濱嘴角揚起一個笑容:“皇子被殺,他以為什麼事兒也就過去了,下輩子做個平常人,像鄰居那樣,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可以滿足。沒想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還在皇宮裡面,他還看到了自己那雙白皙的手,後來才知道,他回到了自己十二歲那年,至於廢太子,廢後,邊關八年的苦寒生活彷彿南柯一夢。”

  “但是他依舊惶惶不可終日,擔心太子被廢,是嗎?”風月接口。
  
  “是的,尤其是他根據記憶又驗證了幾件事,更是嚇的整夜整夜睡不著,很怕睜眼一看又是邊塞苦寒之地,或者就是廢太子的詔書下來。”駱文濱剛剛重生那會兒,那心裡壓力絕對大的要命,斷斷續續還生了幾場小病。

  “老天既然給了他一次機會,看來是讓他享受人生。”駱文濱身上的違和現在風月徹底找到了答案,所以這也是駱文濱能輕易接受她借屍還魂這個設定的原因吧?畢竟他自己的經歷也是這般的匪夷所思。

  “嗯,他上輩子沒見識,就想著簡簡單單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好,這輩子他得到了很多,知道了很多,才發現人生的選擇有很多種,不用拘泥於眼前。”這是重生前的駱文濱永遠體會不到的,先帝性子自以為是,太后性格端莊有余敏睿不足,皇兄偏激理想化,所以駱文濱的眼界性格都不好,但是這輩子他遇到了風月。

  風月當得起有容乃大這四個字,從鎮南伯到裴韶那裡都能看得出,風月心胸非常開闊,她見識有多,看問題多方面,書本上的東西都是靈活運用,而不是死讀書。所以駱文濱的心胸越來越開闊,眼界也越來越寬廣。

  “上輩子吃了那麼多苦,這輩子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嗯。”

  “睡吧。 ”一直壓在心底的東西吐乾淨,駱文濱十分輕鬆,覺得今晚肯定能睡一個好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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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6 02:43: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接到勤政殿議事的通知,所有的人都是懵逼的,皇后下大力氣整治勤政殿,原本是正三品官員都能入的勤政殿都被裁下去,只有丞相和四位勳貴在,甚至後來閔太師告老,也沒有增加新的丞相,現在這是腫麼了?這一次不單單正三品官員能入,從三品也能入?文武百官完全沒有那份兒應該有的喜悅,反而各個戰戰兢兢,不知道皇后又要折騰什麼。

  到了勤政殿,大家規規矩矩的行禮,等著上面發話,結果好半天無論是陛下還是皇后都沒吭聲,文武百官更加忐忑不安,很怕皇后娘娘又出什麼壞招儿。

  “本宮這裡有個想法,只是這件事干係重大,結果如何,本宮也不知道,諸位都是朝廷的肱骨重臣,學識淵博,因此本宮也想聽聽諸位的意見。”風月確實要折騰,只是這件事影響重大,她不能一言堂。

  “為陛下娘娘分憂,是臣等榮幸。”所有人瞬間繃直身體。

  “是這樣的,皇室推出的香皂,電燈等物諸位卿家可曾都用過?”

  沒了閔太師,文臣第一位的就是傅太傅,帝師,所以自然他先開口:“娘娘,香皂和電燈臣用過,十分好用,尤其是電燈,晚上看書再也不用擔心被燭火熏了眼睛。”

  “太傅說的是,甚至於那電風扇還有自行車三輪車都十分好用。 ”第二個開口的自然是定國公。

  大傢伙兒紛紛表態,還有的說:“永寧侯府現在推出的鐘錶也是十分好用,尤其是表,隨身攜帶,時間精確,永遠不用擔心誤了時辰。”

  大家七嘴八舌都表示很好。

  “大家都認可,本宮很高興,只是這些東西而已,陛下曾經問過本宮,若是車子上也裝了電,是不是就更省力?”風月看著駱文濱,忍不住給這個人點贊,除了政治不行,這人學啥都挺快的。

  大家一陣沉默,傅太傅有些懵逼,他只會政治,這個東西的好處他一時間沒想到。

  閔大郎現在是兵部尚書,正二品,雖然閔太師貪戀權勢被風月逼下台,但是不得不承認,閔家的男人真的很聰明,閔大郎第一個反應過來:“娘娘,若是能用電,那樣送信的任務交給自行車,速度絕對比千里馬還快,還有那三輪車,更容易運輸東西。”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那以後豈不是省事兒許多?

  “除了這些,還有□□諸位應該也知道。”風月又說了這個,這個那就更讓大家驕傲了,這可是大勝仗,雖然開始不太好,可是結尾很好,把澤國滅掉,將來千古史書,總有這個時代的一筆。"

  “娘娘,□□極好,若非如此,這一次也不會勝的如此迅捷。”安國公最有話語權,他到了前線。

  “正是。”風月嘆了口氣:“諸位卿家都覺得這些是好的,對吧。”

  “極好。”幾乎是異口同聲。

  “可是這些東西幾乎都是本宮耗費心血領頭研製的,工部雖然也出了不少力,可是到底核心的東西還要本宮親自去探索。不說本宮本就繁忙,只一樣,一人之力如何能比得上群策群力?諸位以為呢?”

  “娘娘聖明,一根竹竿輕易便能折斷,一捆竹竿卻難撼動,群策群力自然最好。”傅太傅麻溜的捧風月。

  “可是現在懂得這方面的人太少,因此本宮想著是不是讓大家都學習學習,然後一起去發展,這樣陛下心心念念的用電驅動的自行車怕是也能很快研製出來。”

  “娘娘,工部之中不乏手藝出眾之人,命那些人去鑽研就是。”工部尚書很擔心自己的活計跑了,連忙舉薦自己人。

  “工部的匠人本宮知道,手藝都是不錯的,但是本 的這些東西可不是手巧就能做出來的。”風月直接否定,然後說:“許卿家,本宮記得你有一名孫子,詩書並不是很通,卻做出了一種能上天的東西?”

  說起這個,有些大臣開始肩膀抖動,臉上通紅——憋笑!

  許丞相老臉一紅,真是滿心尷尬:“娘娘,孫兒不肖,令孃娘見笑了。”

  關於上天這件事在京城還是比較轟動的,除了做這個東西的人背景不一般之外,就是結果太搞笑,許家這位七郎君自己坐在上面,最後摔了下來,鼻青臉腫不說還骨裂,絕對是京城中風靡一時的娛樂八卦。

  “許卿家,這件事本宮確實是笑,卻不是嘲笑,而是真的開心。”風月一挑眉,目光從許丞相身上移開,然後說:“諸位有沒有想過,那東西為何能上天?”

  嘎嘣——剛剛還在憋笑的人瞬間全部茫然,許相公也呆住,這東西為啥能上天?雖然落下來的時候很難看,但是為何能飄上天?

  “而且為何能帶著人上天?諸位不妨想想,可能想清楚?”風月又問了一句。

  “回娘娘,許七郎曾經說過靈感來自於孔明燈。”一個大臣為了在風月面前刷臉,這會兒想起來這個,連忙說出。

  “這個說的沒錯兒,那麼孔明燈為何能飛起?肯定不是因為風對不對,與風箏是不同的。”風月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眾位大臣再次面面相覷,這個他們還真是想不明白。

  “所以這些是有原理的,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飛行的速度多快?那個若是加以改進,以後傳遞消息,諸位不妨想想。”風月繼續畫大餅:“還有陛下說的電動車,以及本宮想繼續研製新式樣的武器,甚至電上面的應用這些都是需要的原理,也就是知識的,並非手巧可行。”

  大臣們這會兒終於懂得皇后的意思,其中以許相公最為激動,七郎不爭氣滿京城都知道,其實兒孫多了,誰家還沒有兩個糟心不上進的?比如傅太傅的長孫!但是,人家糟心也好,不上進也罷,那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即使捅婁子,也是不小心捅,然後家裡能用最快的速度掩蓋下去的,哪像他的孫子。

  不靠譜就不靠譜吧,還蹦躂的歡,幾次淪為京城笑柄,給許家丟了多少人?若是,若是這個孫兒不是沒出息,只是靠譜的才華才別的方面呢?想到永寧侯府的鐘錶,許相公也眼熱起來。

  “娘娘的意思是,要多找些人來研究這些?”許丞相到底忍不住,第一個發問,這裡面的利潤太大,沒有人會不心動。

  許丞相明顯的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幾乎要把自己燒成個窟窿,當初自己有多丟臉,這會兒自己就多有面子,當初有多被嫌棄,這會兒就有多被羨慕,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正是,這些東西研究出來,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所以本宮想多找些人來研究,共同探討,學習,進步,那樣才能不停的發展。”風月繼續忽悠。
  
  “娘娘下一道旨意即可,這確實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傅太傅有些不懂,這事兒怎麼還同大傢伙兒商量?和皇后作風不搭啊。

  “太傅想想,滿京城多少人?除了本宮也就是許卿家的孫子鑽研一些,人太少了,這還是天子腳下,人才濟濟的地方。”風月長嘆一聲。

  大家再次面面相覷,好像真的是。

  “因此本宮想辦學。”風月開始露出自己藏起來的爪牙。

  “辦學?娘娘的意思是教一些人?”傅太傅眼睛一亮,家中不成器喜歡巧玩意的孫子也是有的,若是能跟皇后娘娘學兩手,唉呀媽呀!那都是錢!

  “是。”風月給他們一個甜棗:“本宮想著先從京城官員子弟中培養一批,然後再繼續擴大範圍。”

  “娘娘,此事功在千秋,是絕對的好事兒。”許相公眉眼彎彎,眼角的小細紋都蕩漾開來,他對自己那能折騰的孫子有信心。

  風月擺擺手:“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個東西,駁雜而又繁瑣,肯學不行,還需要天賦,還需要興趣,要想徹底發展起來,本宮是想民間孩子也學習的。”

  話音剛落,整個勤政殿落針可聞,剛剛那種小聲音的交流瞬間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而且學習這些東西,雖然不需要錦心繡口,出口成章,但是最基本的識字還是需要的,因此這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無論是教授的人員,還是學習的人學生,甚至是學習的地點等等都需要考慮。”風月這會兒開始嘆氣:“這些還需要不少銀兩去操辦,因此本宮這才命諸位到這勤政殿共同商議此事。”  

  “娘娘,那些庶民愚昧無知,便是教導也是浪費啊!”傅太傅出身詩書大家,深刻的知道讀書認字多麼重要,那些百姓也讀書認字?這怎麼行?當初為什麼那麼反對秀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秀坊裡面教授貧民識字。

  “太傅所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天下哪有那麼多識字又能學習這些、這些奇巧東西的人?這東西又不好,太好了,人不夠用。”風月這會兒開始說:“所以民間只要能出幾個人,那帶來的利益和變化就無可估量。”

  大家再次沉默,是的,利益十分巨大,大到每個人都想分一杯羹。

  “不單單是百姓,就是奴僕,本宮也想令他們學習一二。”我可是給你們好處了啊,你們這些詩書大家,誰家沒有世僕?能夠學習的人基數大,出現人才的機會也就大,你們趕緊同意吧,這是風月說這句話的最終目的。

  更多的人開始心跳加速,在這大殿中的都是當官的,還是高官,誰家沒有奴僕,奴僕也學,族人也學,只要出一個,出那麼一個聰明的,想想永寧侯府的鐘錶,很多人都開始覺得口乾舌燥。

  “本宮記得民間有一句俗語,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閔太師雖然因為年事過高而辭官,但是一輩子的生活閱歷總是有的,這又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兒,因此本宮已經命人去給太師送信,太師若是身體方便,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進京,那時候,我們君臣在一起探討此事。”這就是風月的心胸,閔太師欺瞞皇帝,自己弄權不對,但是他千不好萬不好,那都是針對皇室,針對皇帝,對百姓那也是盡心的,而現在這個學堂問題,對百姓有利,所以風月不建議再給閔太師送個好名聲。

  閔尚書聽的真真的,這會兒是真服氣,徹底的服氣,皇后的心胸當真無人能及,怪道能容下鎮南侯,以前他還以小人之心想過,鎮南侯真是蠢材,皇后倒開手肯定對付他們家,如今看來,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單單閔尚書這麼想,不少閔太師的舊友都這麼想,心中感嘆這位皇后的心胸氣度,對皇后越發敬佩起來。

  閔太師在老家接到這份聖旨的時候真的有些愣住,非常意外,真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事兒?想法一瞬間,閔太師還是笑著說:“天使一路勞累,請先去休息。”
  
  “謝太師。”不敢絲毫拿到,規規矩矩下去。

  閔太師一個眼色下去,來的太監可不是沒名的,那是皇帝的貼身太監,這也說明,皇帝和皇后給了自己絕對的重視和禮遇。

  閔太師忍住不住問:“夫君,這……可去?”

  “去,這件事利國利民,功在千秋,陛下娘娘給我這麼一個機會,自然要去,你命人給我打點行囊。”閔太師在接到聖旨之後,立刻就做了決定。

  “夫君,當初娘娘… …” ,

  閔太師搖搖頭,看著妻子,打斷她的話:“如今娘娘給了我選擇,若是不同意這件事就不用去,若是同意就去,這件事勢在必行,又能得名聲,給大郎他們以後鋪路,所以我是必然去的。”

  不懂朝政事,閔夫人只能點點頭,不在追問。
  
  閔太師身子骨還好,家大業大,馬車什麼的都是極為舒服的配置,何況這件事傳旨的太監也說了,娘娘那邊並不十分著急,不需要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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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6 02:43: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風月確實不著急,這件事勢在必行,她只是不想底下人太過於陽奉陰違而已,能征得大家的同意最好,都不同意,大不了她換人。

  再次來到京城,閔太師看著熱鬧的街道,頗有些感嘆,真是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回來,再次參與政事。

  來到尚書府,閔大郎率領家中老少爺們迎接閔太師,閔太師看著兒孫,心情也頗為不錯,讓人側目的是,閔太師下午到了京城,晚上宮裡就賜宴,還賞下不少好東西,可見聖寵不衰。

  閔家上下自然和樂無比。

  之後的發展真的令閔家人驚呆了。萬萬沒想到,以傅太傅打頭,大家竟然一晚上都等不及就直接到了尚書府,這是如何?看到父親穩如泰山的樣子,閔大郎一琢磨,瞬間了解,今日宮裡就賜下宴席,想必明日必然召見,那邊早朝,這邊皇后娘娘可以單獨召見父親,相比較於早朝,大家更知道,勤政殿皇后的意見更主要,所以大家擔心早朝耽誤事,這會兒過來也是情有可原。

  理智上想的明白,感覺上還是有些酸爽,什麼時候早朝這個代表權利象徵的地方也成為了被嫌棄的存在?唉!世間的變化真是太快,他甚至覺得自己老了!

  “太師,如今也不我也不同你客氣,這件事你怎麼看?”第一個發言的是傅太傅,他是政治老油條,可是這種關乎百姓的事情就有些抓瞎。

  “太師,這件事利國利民,只是投入頗大,也會改變許多,太師以為如何?”定國公說的含蓄許多,事兒是好事兒,但是泥腿子認字?怎麼行?雖說自家是世襲罔替的國公府,可是沒有人才,那也是會淪為空架子的。

  “是啊是啊!”大傢伙紛紛表態,甚至永寧侯點點頭,自家現在雖然有鐘錶,可是也因為鍾表,已經摸到一些竅門,他不想丟掉這個優勢。

  許相公也在,卻沒有多吭聲,這幾日他同孫子溝通過,對那方面依舊沒有什麼認知,所以這事兒不好說。

  “諸位。”閔太師終於開口:“這件事兒功在千秋,老朽是讚成的。”第一件事就是表態。

  不少人有點兒驚訝,沒想到閔太師同意的這麼快。

  “商戶如今納稅,已經可以科考,商戶中不乏聰明之人。”閔太師看的透徹,有錢人家的孩子並不比他們這些詩書大家的孩子差許多,以前沒機會,現在有機會,就算大家聯合打壓又能打壓到哪裡去?

  這麼一說,在座的人臉色都不太好,這是大家想要逃避但是又不得不面對的一個現實。

  “秀坊那裡現在又教幼童識字,陛下娘娘仁慈,收了商人的稅,又給農戶免了更多的稅收,如今堪稱是家家有餘糧,如此,他們是否會讀書呢?”閔太師又拋出一個疑問。

  大家的臉色更差,有些人更是偷偷的看著雲丞相,雲丞相算是出身寒門,這個他有發言權。

  “太師說的是,比如某家,當年家中並不富裕,只是某家好學,族中日子不難過,因此舉全族之力令某家讀書,如今家家有餘糧,想必各個家族都不介意挑選好學的孩子唸書。”雲丞相年幼時家中並不富裕,當然,絕對不窮,父親好幾個兄弟,在族中能說上話,他展露出讀書的天賦之後,當真是全族供他唸書。

  大家再次沉默,貧寒之地有多拼,嗯!看雲相公就知道,貧寒子弟有多聰明,請繼續看雲相公,您會得到一個完美答案。

  “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閔太師給了大家會心一擊。

  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人瞬間成為被針扎的皮 ,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的意思誰敢駁回?

  “最后一點,許相公,某家聽聞府上的七郎很是懂得一些,這几日可有說些什麼?”閔太師轉了話題,眼睛看向許丞相。

  “說來慚愧,某家也曾問過孫兒,只是那些東西彷若天書,幾日下來毫無所獲。”許相公略有些尷尬。老臉有點兒掛不住。

  “如此可見這東西之難。”閔太師直接說:“我們識字,學識不低,尚且不能完全理解,那些人只怕還要先學習認字開始起,我們已經走在前頭,何況娘娘的意思也是先教會我們,然後由我們去教授其他人,如此,諸位覺得如何?”

  其實這道理很簡單,只不過大家一葉障目而已,都想著自己的利益別被侵害,所以忽略了長久的利益,如今被閔太師點醒,絕對堪稱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紛紛喜笑顏開,然後各個心滿意足的告辭而去。

  閔大郎送客,忙活完之後,閔大郎在廳堂轉了兩圈,興奮的說:“父親,要不要把族裡的小郎都接過來?這樣大家同心協力,就不信做不出比永寧侯府的鐘錶更好的東西。”

  閔太師恨不得打死這個長子,平日里也算靠譜,這會兒腦子怎麼就不清楚了呢?當下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把你心理想的那些東西都趕緊給我丟開,胡思亂想。”

  閔大郎呆住,這是怎麼呢?

  “你覺得許七郎對自己的祖父會有隱瞞嗎?”閔太師真是恨鐵不成鋼。

  閔大郎狠狠的搖著頭,怎麼可能,對待自己的父親和祖父,肯 定不會隱瞞,

  “還是你覺得許丞相不夠聰明?”

  許丞相不夠聰明?玩笑都不敢這麼開,許丞相也是出身大家,從小有神童之稱,笑傲京城一眾勳貴詩書大家的子弟,所以當初京城的第一美才女才會嫁給他,說他不聰明,那是打同時期所有京城才俊的臉。閔大郎的頭搖成了撥浪鼓。

  “所以為何許相公同孫子問了幾日,為何還什麼都不懂?”

  閔大郎恍然大悟,直愣愣的問閔太師:“那剛剛,父親……”

  “這是娘娘要做的。”閔太師直接打斷閔大郎的話:“何況那些為父說的也是實話,族裡的小郎確實要來學習,畢竟學習的人多,指不定裡面就有有天賦的,只是你莫要有太大期望,同族裡說話的時候也小心些,只說讓他們來見見世面。”

  “是,父親。”閔大郎蔫頭耷拉腦,碳火一樣的心一下子被閔太師的大冷水澆的徹底熄滅。

  太后很憂傷,太后很憂愁,太后很無奈,太后很……反正太后很不舒服,媳婦兒不喜歡小孩,兒子偏偏放縱,不打算要,這樣的媳婦兒絕對可以休棄,然而——休書要男人寫,歷來只有丈夫休棄妻子,沒有阿家休棄媳婦的,最多告官去告忤逆,可是她自己就是太后,她要去哪裡告官?  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太后娘娘的憂傷無處訴說。

  作為孝順兒子,駱文濱對於太后的心事還是了解的,想安慰,又知道癥結所在,沒辦法安慰,除非他答應要孩子,可是別說風月不喜歡,他自己現在對孩子的觀感也一般,有那時間不如多做點兒藝術品,好吧,藝術家的心思你不要猜。

  “母后若是看倦了這皇宮,不如出去走走。”風月請安之後,眉眼彎彎,嘴角含笑開始了她的誘拐老年人計劃。

  “糊塗,哀家是太后,哪裡能隨便出去。”沒說自己沒有看倦皇宮,而是斥責風月胡說。自古以來也沒有太后沒事兒出去溜達的啊。

  “母后,大月朝律例又沒有明確說皇太后不能出宮啊?皇家的規矩裡面也沒有這一項不是?可見這件事可行,沒有什麼不可行。”嘴角上鉤,眼睛圓睜,真是滿臉的純良,一點兒都看不出誘拐老年人的險惡用心。  

  “母后,皇后說的對。”太后的豬隊友兒子幫助誘騙犯說話。

  “可是也沒有太后隨便出去的。”誘騙犯之所以能成功,很大一部分都是投其所好,太后這時候就顯示出來問題,整日呆在皇宮,豈能不寂寞?她又不是風月,每□□政研究兩頭忙,她就是傳統的女人,丈夫或者的時候,管理管理小妾,還算有事兒乾。

  現在年紀大了,老公沒了,小妾不用管理了,兒孫有師傅教導不用她教育,所謂的享福也不過就是混吃等死,她是人又不是豬,怎麼可能會不無聊?
  
  “母后,當然不是隨意出去的,有事情請您辦。”大灰狼繼續把自己的面具戴好,繼續誘騙單純的小白兔。

  小白兔太后果然上當,眼睛一亮:“什麼事兒?”

  “是這麼回事,母后。”豬隊友駱文濱再次豬頭下去:“如今收商稅,國庫的銀子很是豐厚,因此做了一批電扇,明涵那邊現在還是很熱,所以這批電扇打算送過去給兵士,另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正愁沒有人送去呢。”
  
  “胡說,朝廷裡面那麼多的人,難道還找不到合用的?”即使是個小白兔,那也是曾經掌管三宮六院,母儀天下的人物,絕對沒那麼好忽悠。
  
  “母后,稿賞三軍是得名聲的事兒!豈能給那些外姓人,自然是我們皇室的人去才好,至於皇室中的其他人,如今都在做皇莊的事兒,所以,陛下正為這個事兒發愁呢。”風月一邊說著一邊到了皇太后的身邊,坐在 太后的寶座上繼續忽悠:“母后這次若去,名正言順,又解決了陛下的心中煩憂,實在合適不過。”

  太后有些意動,看著風月:“合適?”

  “合適,這事兒沒有比您的身份更合適的人。”

  “是啊!母后,您代替兒子去,天經地義,還能看看明涵,多好?”

  皇太后一不留神被皇帝夫婦二人組坑了,稀里糊塗的點頭答應,等皇帝夫婦吃了晚飯走人之後,發熱的腦子溫度降下來,然後直了眼睛,律例是沒有規定,皇室也沒有規矩,可是從古至今也沒聽說哪個皇太后出宮去稿賞三軍啊!這,怎麼想怎麼胡鬧,可是已經答應下來,又不知道怎麼辦。

  一時間,皇太后很是睡了幾晚不安穩的覺,一直到出行,依舊恍恍惚惚的,直到出了皇城,悄悄的看著被靜街之後的街道兒,淚珠兒就那麼落了下來,十七歲進宮,進宮之後除了三朝回門那半天,她就再也沒有踏出皇城半步。

  最美好的年華全部葬送在那個華美的牢籠之中,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出來,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值了,這輩子值了,瞬間天高雲闊,心中開闊無比,開心不已。

  皇太后出去稿賞三軍絕對是聞所未聞,如果是以前,那奏本不得給雪花片似的的落在勤政殿啊,但是現在,連一個都沒有。現在所有的大臣都在跟數理化死磕。

  風月既然摒棄星際法律打算發展這個土著星球,那就肯定不會藏私,所以她很系統了弄了一套教學方案,嫌棄這裡的數字字體太過繁瑣,她把星際文搬來用,星際文基本都是一種扭曲的符號,不好看,但是簡單實用。"

  風月的第一批學生都認字,簡單的記一些符號那絕對沒問題,大家學習的熱情很高,很快記住,然後不少人開始崩潰。

  為嘛?為嘛?某兩個完全八桿子打不到的東西為嘛遇到一起就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什麼壓力浮力,那到底是神馬玩意?大家很崩潰,很鬱悶。

  這裡面的翹楚還是許七郎,他祖父年幼是神童,長大是才子,絕對的學霸,以前許七郎不喜歡讀四書五經,雖然沒有學渣這個詞彙,但是妥妥的沒跑,現在則不一樣,人家學習總是第一名,還能舉一反三,絕對的學霸級別。

  如果只是學霸也就算了,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不會因為對方只是學的好就如何如何,關鍵是人家許七郎非常懂得什麼叫學以致用,什麼叫做知識就是金錢,人家輕輕鬆松研製出來一種榨油的機器,簡單小巧好操作,出油率是以往方式的二倍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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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6 02:4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研製出來東西,自然要申請專利,然後大家發現,皇后真是太高瞻遠矚了,當初那個保護手藝人保護技術的律法,正好用到這裡。好想套麻袋揍死許家人怎麼辦?

  因為榨油機,許家迅速累積不少財富,雖不驚人卻也讓所有人看到裡面龐大的利益,因此整個京城都在同數理化死磕。

  至於外省的官員則開始削尖了腦袋打算早日把自家的子弟送到皇后那裡,時間就是金錢,每個人都深深的認識到這一點。

  而且這其中最最讓人摔掉下巴的就是皇后娘娘的親爹,承恩公封三郎君他也是很有天賦的一個人,以前只會養花,這會兒人家弄起了雜交?好像是這麼一個說辭,據說只要這個技術成功,水稻的畝產能從四五百斤到六七百斤QAQ

  為什麼好事兒都是他們封家的?也有人私下說:“也不想想,娘娘那天賦哪裡來的?”

  眾人惶然,都說子隨其父,娘娘與父親想像,沒貓病!可是還是好嫉妒怎麼破!

  永寧侯表示:老朽好多天都不敢出門了,擔心被同僚的眼睛射線殺死。

  與這邊京城的數理化死磕不同,邊關青龍關則是另一番景象。明涵同風月打包票說一年之內拿下狄國,風月給了她兩年時間,她一開始不解,見到大砲之後就懂,風月是讓她先練兵,因此明涵現在在練兵。

  早晨練兵完畢,吃了早飯在正廳批閱公文的明涵覺得自己被五雷轟頂大概就是現在的感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明涵認為自己一定出現了幻聽,也許自己應該喊大夫過來瞧一瞧。

  “郡主,是真的,太后娘娘帶著許多東西來這邊稿賞三軍。”回話的人即使經過剛剛的確認,這會兒也依舊一臉夢幻。  

  好半天,明涵擺擺手,等人下去之後,她抹了一把臉,她需要靜靜!非常的需要。很快,明涵就知道這不是一個虛假的惡作劇,而是真的,因為有公文來,太后前來,那都是事先有公文的,這邊是要準備迎接的。

  明涵加緊剿匪,維護治安,於公於私,她都不能讓祖母在自己的地盤出現任何問題。兵士則都很高興,聽說這一次太后來可是給風扇的,據說那東西十分涼快。

  至於高級一些將領則十分微妙,以往稿賞三軍的人來,他們都要走走後門與周圍欽差拉拉關係,以前調任或者是給子孫某個好一點兒蔭封,結果呢,你現在竟然告訴我,來的是太后,瑪蛋,他們敢私下請太后喝酒聯絡感情,皇帝一定告訴你禍滅九族這四個字怎麼寫,好虐心QAQ

  在整個澤郡都在微妙的狀態之下,太后的鑾駕終於到了這裡,旌旗招展,列隊整齊,皇太后的鑾駕自然不一般,明涵率領將士迎接。

  先是國禮,後是家禮,繁瑣的禮儀完畢之後,就是同眾位將士一起吃喝。

  對於這些將領來說,這絕對是人生中吃的第一頓如此不舒服的飯,在皇太后這裡,坐要有坐像,敬酒也要□□份時間,不能胡亂敬酒,說話更要小心,吐字要清晰,聲音要不高不低,不能驚擾了鳳駕,將軍們的心都是崩潰的QAQ

  幸好,幸好,皇太后身份高,又因為是皇太后所以也不過就是開宴的時候喝了三杯酒,然後就起身離開,甚至明涵也只是比太后又多夾了兩筷子的菜之後,也起身離開,眾位將軍這才暢所欲言,敞開了胡鬧。" f

  明涵換了一身便裝,這才又去見太后。

  “皇祖母。 ”

  “明涵,快過來。”皇太后招招手,眼睛中是殷殷期盼。

  明涵趕緊走過去。

  皇太后拉著明涵的手,讓她同自己同坐,摸了摸明涵的臉,太后臉上掛起笑容:“總是擔心邊關清苦,沒想到你雖是又瘦了些,可是精神看著更好,身量也更長了些可是?”

  “皇祖母沒錯兒,孫女兒又長高了一些。”年輕,天天運動,不長高才是有問題。

  “你過的好,哀家也能更放心。 ”

  “皇祖母放心吧。”

  “嗯。”祖孫二人很和樂。

  這份和樂只堅持到第二天一早,剛剛醒過來,明涵就覺得不對勁兒,伺候她的下人都是當初母妃活著的時候安排的,絕對的忠心,往日里做事盡心盡力,今天怎麼!這麼說呢,不是不夠盡心盡力,而是臉上的表情,怎麼有些微妙?

  “玉琴,怎麼回事?”這種奇怪的臉色,詭異 的神情實在是讓明涵鬧心,一挑眉毛,明涵直接發問。

  玉琴整個身體一僵,張了張嘴,卻又沒聲音,整張臉憋的宛如便秘一樣。

  明涵抽了抽嘴角,簡直不敢相信那張詭異的臉是自己那聰明優雅的女婢,如此的吊人胃口,更加讓明涵好奇:“到底怎麼回事?”

  面對明涵的逼迫,玉琴瞬間成為一個被好色又惡霸的老頭子欺壓的小姑娘,整個人是扭捏加上羞澀。

  一捂臉,明涵表示這真是沒眼看,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成的好色惡霸糟老頭子人設?難道是自己起床的起床方式不對?,唉:“說吧,是皇祖母那邊有什麼消息?”

  這裡一切如常,唯一有變化的就是皇祖母昨日駕臨。所以是皇祖母那裡出來了什麼消息?"

  “郡主。”玉琴鼓了鼓勇氣,臉頰染上醉人的胭脂紅,眼睛閃閃發亮:“太后帶來的人說,陛下有意將大位傳給您,現在軍營裡面已經傳瘋了,這、這、這……”這可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兒啊。

  “怎麼什麼都相信?”明涵嗤笑一聲:“你忘了你家主人我是郡主?不是皇子。”說著指了指外面:“天亮了,醒醒。”

  “唔!”玉琴一低頭,很快又一楊下巴:“白日夢,現在才是做夢的時候。”

  ……明涵心累。

  明涵天真的認為,這麼離譜的傳言大家肯定不會相信,結果她發現她處理公文的時候這些手下的將領全部都用眼睛偷偷的瞄著她。心中不由得嘆惜。

  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去拼命,無外乎就是為了封妻蔭子,主要是後一項,為了給後代兒孫一個好前程,以往巴結稿賞三軍的欽差也是為了同京城打好關係,若是自己登位?他們跟著自己,還用巴結誰?這個道理明涵瞬間想的通透,不禁感嘆,欲/望在前,大家都喪失了理智。

  “那些不靠譜的流言蜚語不要相信。”明涵發現自己話音剛落,這些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糙漢子瞬間蔫頭耷拉腦,一個個的表情簡直比吃了敗仗還難看,令明涵徹底無語。

  糙漢子裡面也有粗中有細的,自己緬懷一下自己的悲慘,很快就發現明涵的臉色不太好看,當下就說:“郡主,我們也就是想想。”

  “嗯,別胡思亂想了,最近馬匹對火砲的反應怎麼樣?”不想談這個糟心的留言,明涵果斷的轉變話題,眼睛也再次放到公文上面。

  “馬匹還不錯,適應之後對火砲的響聲就沒啥反應了。特別聽話特別乖。”戰馬是大將的雙腿,這些將士就沒有不喜歡馬匹的,說起戰馬,剛剛的低迷氣氛一掃而空。

  “甚至幾十個砲彈一起也都沒事兒,特別好調理。”另外一個大嗓門也跟著說。

  “往年這會兒總因為熱的問題,導致馬出毛病,今年的電扇可好了,到現在都沒有馬出問題。”

  “對對對,這個電扇特別好用。”話題再次拐彎:“晚上睡覺真是好受多了,以前總是你黏糊糊的。

  “這風大,蚊子也少很多。”

  “對對對,這個也是好事兒。”  

  很好,從戰馬拐到風扇,大家的歪樓能力都十分強悍,至於剛剛的什麼皇位問題,那是啥?忘了好麼?

  明涵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反省自己,剛剛到底鑽什麼牛角尖?這些糙漢子也不過就想子孫輕鬆一點兒罷了,人之常情。

  氣氛正好,那邊皇太后來了。大家趕緊跪拜迎接。

|   太后面對滿大廳的糙漢子將士有一瞬間的沉默,明涵也很納悶兒,皇祖母這麼回來正堂?記憶中的皇祖母端莊優雅大方,但是從來都是恪守禮數,守在后宮,怎麼會到前堂?

  將士們很拘謹,太后怎麼來了?不敢同剛才那樣放肆,這些糙漢子都盡量正襟危坐,大氣而都不敢出,就怕在太后面前失儀。

  太后同樣很震驚,風月處理朝政的樣子她沒見過,孫女兒處理公文這件事兒她壓根兒就沒多想,或者說她根本想像不到是什麼樣子!她內心裡骨子裡都對“外事”這種男人事完全不了解,心裡也沒譜。她這次來,不過是無聊,又想孫女兒,就打算聊聊天而已,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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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尷尬只是一瞬間,到底是曾經母儀天下,接受命婦朝拜的皇后,太后的反應很快,想法一瞬間之後,臉上就已經掛著得體的淺笑,然後說:“這一次哀家替陛下前來,一來是為了慰勞你們的辛苦,這來則是陛下說諸位都是為國盡忠,為國盡力,所以若是有什麼想法需求,盡可說出來,陛下在能力範圍會盡量滿足大家。”

  眾位將士的眼睛瞬間堪比二百瓦大燈炮,這、這、這、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這般想著不少人就把目光放在明涵身上,哈哈,當頭兒的是郡主就是不一樣,這肯定是叔叔疼侄女兒,沒錯兒,就是這麼回事!頭兒說是郡主可是領的是公主的俸祿,就是娘娘還額外給郡主一份兒東西呢。

  糙漢子有糙漢子們的想法,大家太過激動興奮,這會兒忘了太后在不能失儀的事 ,立刻開始興高采烈的討論起來。

  “我家那皮小子,讀書不成,就是不是睜眼瞎,你們說著小子還能幹啥?”當爹的很為自家的崽子憂心,繼續做將領,他不願意,可惜兒子又不爭氣,硬生生把施瓦辛格似的漢子弄成了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猶豫少年。

  “我家那小子還好,讀書能讀,就是不怎麼樣!唉!”

  “現在娘娘那裡不是在教什麼什麼、什麼東西嗎?”什麼了半天也沒什麼出來,糙漢子饒了繞自己的頭,最後還是用什麼代替。

  “對對對,聽說那玩意要看天賦的。”

  “你們家的小子不喜歡讀書,不如去試試那個?”

  “嗯,行。”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的歡快。

  明涵嘴角上翹,人的心是偏的,誰的兵誰心疼,自己的手下人自然希望他們更得到優待,如今能背靠皇叔,當然是最好的。

  眼見大家都在聊天,似乎忘記自己,太后開始新奇了一會兒,這種體驗在京城一輩子也是體驗不到的,在京城,永遠都不會有人忽略她,不過這種感覺不討厭,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溫馨,高處不勝寒,太高處,終歸冷清了一些。

  “明涵。”大家聊的熱鬧,太后也不甘示弱,自己也找孫女兒聊天,然而,太后這個政治小白根本沒想過什麼,她開始化身雷公電母,給大家送炸雷:“這些公文雖然重要,但是不是還有諸位將士?也可以讓他們去做。”

  嗯!其實就是太后找不到孫女兒聊天的怨念。

  眼看明涵還在拿筆批著手裡一個東西,皇太后又說:“便是你有空,也不是處理這些公文,當學學為君治國之道才是。”太后的想法挺簡單,學習為君之道的時候總要問問皇帝,好吧是皇后怎麼做的,那時候自己和孫女兒不就能聊天?其實這就是一個正大光明的藉口,然而—— "


  明涵的手狠狠一抖,筆尖上的墨跡掉落,徹底弄髒了公文。

  原本還因為聊天而顯得有些嘈雜的正堂瞬間落針可聞,大家的目光齊齊刷刷的在太后身上一閃而過之後,徹底落在明涵身上,這?這?這不是流言嗎?可是這為君治國之道除了太子誰能學?誰敢學?

  明涵的心狂跳,倒不是覬覦皇位,只是、只是、只是怎麼說呢,到底是九五之尊的位置,這樣冷不丁的問你,任誰都沒辦法平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過快的心跳,放下筆,裝作若無其事道:“皇祖母,那些不需要孫女兒學。”

  即使是滿室皆靜,太后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擺擺手道:“需要,怎麼不需要,陛下打算把皇位傳給 ,你現在學習還有些晚了呢,要好好的,盡快學。”

  明涵和她的小伙伴們瞬間都驚呆了,完全說不出來話,明涵覺得可能是自己今天的起床方式徹底不對,否則怎麼都是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兒?

  “皇祖母。”明涵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彷彿靈魂都要飄出來,聲音遠遠的,簡直不敢相信那個說話的人是自己:“皇叔和嬸娘還年輕,他們的孩子……”

  “不生了,橫豎這話是陛下親口說的,總不會錯,以後你多學學為君治國之道。”皇太后繼續好心的叮囑,不過想到兒子和媳婦,一陣不高興,自己的抱孫子計劃就這麼夭折,真是不甘心。

  這個消息迅速在澤郡流傳開,眾多的將士恨不得自己長個三頭六臂,然後好在明涵面前顯示自己的本事,還什麼巴結欽差?哈哈哈哈哈哈,以後所有人都要巴結老子才對,我們可是未來皇帝的嫡系!

  利益當前,大家有志一同的將明涵是小娘子這件事拋之腦後,小娘子怎麼了?小娘子還不是領兵打仗,滅了澤國?所以小娘子絕對沒問題,沒貓病!

  邊關傳著這個消息也不過是讓大家更有乾勁兒,京城中這個流言起來之後,別人家還沒什麼動作,這一次第一個坐不住的是世子夫人,然後就是侯夫人!!!至於孟氏???呵呵,能同封三郎君一起過日子,還過的不錯的人你覺得他們會一點兒都不想像嗎?

  封三郎君研究水稻就是源於孟氏。

  “你整日弄那些花花草草,好看是好看,有什麼實用?”

  “實用實用你只會實用?”封三郎君白了孟氏一眼,一邊用剪刀剪著花枝:“什麼東西實用?”

  孟氏一噎,緊接著眼睛一亮:“糧食啊,你把花兒弄的再好看也就是看看,有什麼用,糧食能吃,如果你能讓糧食產量多些,那不是更好?”

  “糧食又不能嫁接。”封三郎君覺得孟氏異想天開。

  “不能嫁接你就不會想的別的辦法?串種呢?”孟氏這絕對是隨口一提。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麼奇妙,牛頓被蘋果砸了腦袋可以發現萬有引力,孟氏這麼隨口一說就成就了這個世界的袁隆平。

  封三郎君認為孟氏說的有理,所以兩口子一起到郊區去研究雜交水稻,那叫一個專心致志,如痴如醉!京城的流言蜚語和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這一次著急的是侯府的其他人。

  永寧侯直接對侯夫人說:“找個時間問候娘娘,一切可好?”

  “嗯。”永寧侯夫人點點頭。

  陰影籠罩在永寧侯府上空,他們都私心裡都認為要麼是陛下與風月的感情出了問題,但是礙於風月把持朝政,因為陛下乾脆不生了,把皇位給明涵,這也算是一種魚死網破的做法兒;一種就是風月的身體出了問題。

  如果硬要在這兩種之間選一個,永寧侯府還是希望是後者,如果是前者,風月失權的時候,就是永寧侯府被清算的時候,如果是後者,永寧侯府大不了更低調一些,同明涵郡主打好關係,比如現在的寧國公府,這個倒是不難。畢竟一朝天子一朝外戚是不變的道理。

  娘家人要見皇后不難,何況馬上就是中秋,宮中飲宴結束,娘家人進宮順理成章。

  侯夫人藉著請安的時候仔細打量風月,還是一身素淨的打扮,眼神清亮,嘴唇薄紅,臉頰帶著胭脂色,完全是一副健康寶寶的的樣子,如此這樣,永寧侯夫人的心沉了沉。

  “娘娘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祖母伯娘放心。”風月的心情不錯,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走,因此這會這般容光煥發。

  侯夫人有些遲疑,原本他們是打算問問飄雪的,可是飄雪作為風月的得力宮女,被派下去做事,根本不在京城,所以只能自己問:“娘娘身體可好? ”

  風月眨眨眼,看著侯夫人,臉上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的說:“身體很好,沒問題,御醫有經常診脈,脈案正常。”

  侯夫人的臉色不大好,強撐著說:“最近京城有傳聞,陛下屬意皇位明涵郡主來繼承?”知道沒辦法同孫女兒打太極,還是直言不諱吧。起碼現在孫女兒的權勢還在手,這麼說也沒什麼。

  “是我的想法,明涵很好,是個不錯的好苗子,將來江山交到她手裡,我和陛下都放心。”風月直言不諱。結果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好半天,永寧侯夫人才說:“娘娘春秋正盛,將來陛下同娘娘的孩子……”

  “祖母,我不打算生的。”風月這會兒終於知道了永寧侯夫人的意思,繼續她的直言不諱:“祖母,社會是一天一天進步的,甚至於日新月異,看看電燈電扇等等,以後還會有更多新奇的好玩的東西,而我更想把剩餘的時間傾注在這些上面。“

  “可是娘娘,這……” - 一個!

  “陛下也是支持我的,他也有他的愛好。所以打算培養明涵,明涵學會,我和陛下就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兒。”風月看著永寧侯夫人:“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日子不可能一成不變,江山都可易主,滄海尚能變成桑田,所以永寧侯府的人自己有才幹,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永寧侯夫人算是聽明白了,但是她很不理解,所以就沒吭聲。

  “至於鍾表這個只能算是一種立身的根本,以後會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出現,鐘錶不會一直惹人耳目的。反而要小心以後有競爭對手。”風月說的十分篤定。

  侯夫人眼見風月態度堅決,也只能點點頭:“謝娘娘教誨。”

  “祖母,放心吧,只要努力,日子只會越來越好。”風月對以後絕對有信心。

  永寧侯夫人的臉上終於帶出笑顏,她著急也不過是為了後代子孫著急,她這個年紀,還能活幾年?活著的時候皇后在,那麼她就一定風光,甚至死後也是絕對的風光,只不過,放不下兒孫罷了,如今這樣,仔細想想吧,這麼聰明的娘娘總不會坑害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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