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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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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原蘋 -【美人姻謀(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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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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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00:18: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正說著,奶娘抱了小蘿進來,笑著向宋敏月行禮道:“公主一直嚷著要見娘娘,只好帶進來了。”

    “阿娘!”小蘿靠近宋敏月,用手去摸她的肚子,一臉驚歎道:“又大了。”

    “哈哈!”宋敏月笑了,問小蘿道:“蘿兒猜猜,肚子裡的是妹妹,還是弟弟?”

    “是一個弟弟。”小蘿奶聲奶氣道。

    宋敏月驚喜,據說小娃兒通靈,看瞧見胎兒性別,看來自己肚子裡的,確實是皇子了。

    有了兒子,還怕什麼趙皎雲和夏緋?

    “娘娘,長城公主來了!”紅葉進去稟報宋敏月。

    “她來幹什麼?”宋敏月略一怔。

    “娘娘若不見,奴婢便去回了她,說娘娘困倦,正在休息。”紅葉笑道。

    “等等。”宋敏月想一想道:“長城公主是不得勢了,但她夫君程狀元,最近頗得皇上重用。嗯,請她進來罷!”

    “是。”紅葉應一聲。

    長城公主生母常貴妃,當年和趙太后是死敵,碰到年節,長城公主不得不進宮向趙太后請安,但心中自有恨怨。由此,她不可能跟趙皎雲交好。至於夏緋,現時看著似乎不得寵。長城公主要拉攏宮中嬪妃,育有一位公主的宋敏月,是最佳人選。

    進了殿,長城公主收起以往那副俯視別人的態度,笑向宋敏月行禮道:“見過皇嫂!”

    “哎,不用多禮。”宋敏月一聽皇嫂兩個字,不由眉開眼笑。

    兩人坐下說話。

    “皇嫂身子看著也重了,太醫可有說,什麼時候臨產?”長城公主關切問道。

    “大概九月初便臨產。”宋敏月笑著應答,又問長城公主道:“你也成親好些時候了,怎麼還沒動靜?宮中那些太醫的醫術還是了得的,不若我讓他們給你把脈,調養一下身子。”

    見識淺薄的蠢貨,本公主是皇家血脈,位份還在,若想讓太醫把脈,說一聲就行了,哪用承你的情?長城公主心內本看不起出身商賈家族的宋敏月,當下見她說話一副自大的模樣,不由暗暗生氣。

    眼見長城公主稍為沉默,宋敏月臆斷,咦,這不是身子有問題,而是和駙馬有問題了?罷了,長城公主和太后不和,也不得皇上喜歡,現時就是一個不尷不尬的存在,自己也不用太過熱心。

    長城公主一時卻又打起精神陪宋敏月說話,又給她普及皇家諸考究之事。

    宋敏月聽得津津有味,笑道:“公主說的這些,我竟是第一次聽見。若公主得閒,還望常進宮陪我說說話。”

    不過一個嬪妃,也好意思要求我常進宮陪你說話!長城公主心內嗤之以鼻,嘴裡卻應承著。

    閒聊著,長城公主提起程玉景,笑道:“駙馬當年,可是在你們宋家當門客的,論起來,你們也是舊交。”

    “是啊,程狀元一向有才,當年在我們宋府,家父就一直誇他才貌雙全,有意培養他。甚至,還曾有意將表妹許配……”宋敏月一言既出,馬上止話,似乎失言。

    “娘娘的表妹,不就是德妃麼?”長城公主道:“不是聽聞當年,陳將軍曾讓人上門提親,德妃拒婚了?”

    “公主也聽聞了?”宋敏月失笑道:“我這位表妹啊,貌不驚人,卻能引得諸多公子上門提親呢!不過也是,她一向多手段,就是當年,也是不惜費了銀子請大夫給程狀元治病,程狀元感恩,方才……”

    見宋敏月說一半又停了,長城公主道:“娘娘有話只管直說,當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只是不詳盡。”

    宋敏月對夏緋積怨已久,當下添油加醋,把程玉景跟夏緋一點舊事,大力描述給長城公主聽。

    長城公主回到府中,心情不好,自是打罵了好幾個下人。

    自小服侍她的大宮女紫蘇見她進了一趟宮,回來便如此,不由問道:“公主是在宮中受了氣麼?”

    “也算不上受氣,只是心中鬱悶。”長城公主把從宋敏月處聽到的事,一一說了。

    “公主,那是舊事,何必計較?且現下駙馬頗得皇上重用,公主正該籠絡著駙馬,不該為舊事惱了駙馬。”紫蘇勸一聲道:“公主眼下能依仗的,也只有駙馬一人了,萬不能因此離心。”

    “但我心中,還是不快。就怕駙馬一回來,我忍不住要給他臉色看。”長城公主自小嬌縱,這兩年雖經歷了許多事,脾氣稍有收斂,但對著程玉景時,還是一如以往。

    紫蘇想了想道:“公主今晚不若薰香沐浴,明兒一早,就到光華寺上香,如此今晚便避免與駙馬見面,待明兒上了香回來,氣也就消了。”

    “也好,好久沒吃光華寺的素菜了,正好去嘗嘗。”長城公主點頭。

    第二日,長城公主便領著人上了光華寺。

    寺內主持半月僧聽得長城公主來了,忙親自出迎。

    正說話,知客僧又過來稟報道:“主持,宮中德妃娘娘派了謝侍衛來添油燈。”

    “好生接待罷!”主持吩咐適知客僧一聲,並沒有撇開長城公主轉去接待謝圖。

    長城公主滿意主持的態度,低聲和紫蘇道:“算這老和尚識趣。”

    謝圖見主持沒有親自來迎,倒也不甚在意,添了油燈後,只讓知客僧陪著各處走了走,待走到一個僻靜院落,便停了腳步道:“此處有人住麼?”

    知客僧笑道:“這處住的,是原主持慧月僧。”

    謝圖便感歎道:“少時,曾隨大人到過光華寺一趟,那時見過慧月僧一次,至今還有印象。”說著合什道:“可否行個方便,讓我見見慧月僧。”

    知客僧笑道:“你自便罷!只是我還有事,不得時間等候你。”

    “如此,我自己進去便了。”謝圖道了謝,跨步進了院落。

    院落極荒涼破敗,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僧正在院子中間劈柴。

    “見過主持!”謝圖上前行禮。

    老僧抬眼,沙著聲音道:“貧僧早不是主持了,施主請回罷!”

    “在我心中,只有慧月僧堪當光華寺的主持。”謝圖上前,幫著慧月僧劈柴。

    一個時辰後,地下的十幾捆柴便劈完了。

    慧月僧看著謝圖把柴堆放到一起,這才開口道:“施主上門找貧僧,有何要事?”

    “想協助您重管光華寺,再任主持之位。”謝圖鄭重道:“此寺,是您父親發揚光大的,理應由您繼續發揚。”

    “說吧,到底有何目的?”慧月僧掃了謝圖一眼,眼風如刀,一會又收斂了起來。

    謝圖視線與慧月僧一接觸,馬上移開,心下道:慧月僧雖落魄,到底曾是主持,這眼刀依然能戳人心。與這樣的人論事,還是實話實說好了。

    待坐定,謝圖便道:“實不相瞞,我是奉德妃娘娘之命,來調查當年兩件事的。這兩件事若有真相,主持或也能憑此重掌光華寺。”

    “說罷!”慧月僧眼也不抬。

    “您是因光華寺失火事件,才失了主持之位的。德妃娘娘認為,失火之事,其中內情頗多,若能查出真相,自能還了您清白。”謝圖看著慧月僧神色終於有所動,也暗暗鬆口氣,接著道:“另有一件事,卻是陳將軍原配妻子當年驚馬致死之事。據聞,陳夫人當年到了光華寺求治病的香灰,不巧那香灰被人拿去喂了馬兒,馬兒在路上發狂,陳夫人才會驚馬墜亡。陳將軍將此事算在您頭上,但德妃娘娘認為,其中,或者也有誤會,宜再細查查。”

    慧月僧聽完道:“德妃娘娘是認為,失火和驚馬,有某些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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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00:18: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有沒有關聯暫時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這兩件事,都給您帶來不利。”謝圖道:“要查清這兩件事的真相,須得你協助。”

    “聽著,全是有利貧僧的,德妃娘娘的利在哪兒?”慧月僧抬頭問道。

    “這兩件事若能查出真相,背後主謀的人也會浮出水面,這個,便是對德妃娘娘有利的地方。”謝圖簡略道。

    慧月僧終於點了頭,“好,貧僧願意助德妃娘娘一臂之力。”

    兩人又談了良久,謝圖這才告辭出來。

    在寺中略用了齋飯,謝圖方出寺,在寺門外解了馬,策馬下山。

    馬兒才至山下,就聽得一陣喧鬧,有人驚呼道:“不好了,不好了,馬兒打架了!”

    謝圖順著喊聲看去,便見兩陣人馬擠在一起,其中一輛馬車的馬兒,抬馬蹄去踏另一輛馬車的馬兒,那馬兒閃避著,馬車隨之搖晃,馬夫控制不住,馬車內有女子尖聲大叫。

    “駕!”謝圖眼見要出事,忙策馬沖過去,伸左手往搗亂的馬兒套繩處一提,按住了馬兒,又朝另一輛馬車的車夫道:“還不趕緊往一邊去。”

    兩匹馬終於安靜了,馬車內的人各各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向謝圖道謝。

    謝圖一瞧,馬車內下來的其中一位,卻是陳玉棠,一時忙行了一個禮,笑道:“我說誰家的馬兒這樣凶,原來是你們府的。”

    陳玉棠不好意思道:“今兒匆忙出門,隨意指了這匹馬套馬車,倒不想它專會挑釁生事,好在遇到謝大人,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匹是戰馬,怕是不願意被套馬車的。”謝圖笑著,過去撫馬頭,感歎道:“是一匹好馬啊!”

    陳玉棠有些後怕的,适才撞上去的人家,看馬車標誌,似乎也是官宦人家的夫人,若有一個好歹,怕是要麻煩。她上前給那家人賠了禮,又道改日必上府賠罪云云。

    對方雖不知道她身份,但見她言語有禮,衣著等物高雅,也不欲結罪,便笑道:“既無事便罷了,只是要謝那位勇士。”說著指指謝圖。

    陳玉棠自又上前道謝,又道:“謝大人得空不得空?若得空,還要請謝大人護送一程,以防路上這馬兒再使壞。”

    “願送陳小姐回府!”謝圖拱手道。

    陳玉棠看著謝圖的英姿,臉上莫名一熱,一時進了馬車內,猶自揭了半形車簾,偷看了謝圖幾眼。

    馬車到了將軍府門前停下,陳玉棠下了馬車,朝謝圖道:“大人一路護送辛苦了,還請進府喝杯茶再走!”

    對方以前曾是宮中嬪妃,若不是出宮,那就是太妃了,她請自己進府喝茶,卻不好一口回絕。謝圖一尋思,索性答應道:“陳小姐盛情相邀,敢不從命?”

    本來就要查當年的事,這廂順勢接近陳將軍及陳小姐,也是一條路子。

    阿芒見陳玉棠邀請謝圖進府,心中估量一下,忙抬步先行進去,直奔書房,喊過小廝低聲說了幾句。

    小廝聽完,忙去稟報陳長春。

    陳長春聽得謝圖護送陳玉棠回府,略一思索,便出了書房門相迎。

    謝圖隨陳玉棠進府,走到半路見著陳長春迎出來,忙拱手道:“見過將軍!”

    “謝侍衛免禮!”陳長春素知謝圖一身功夫不容小覷,說話自是極客氣。

    陳玉棠已是上前道:“爹爹,今兒是謝侍衛幫了我一回的,若不然,怕是要闖下大禍。”

    “怎麼回事?”謝圖問了一句。

    陳玉棠便說了經過,又做出驚怕表情道:“當時若不是謝侍衛出手,那官家夫人怕是不死也要落個殘廢。”

    陳長春忙向謝圖道謝,迎了進會客廳。

    賓主落座,寒暄幾句。

    陳長春隨口問道:“謝侍衛怎麼得閒往光華寺去?”

    謝圖道:“是奉德妃娘娘之命,往寺中添油燈的。對了,今兒在寺中閒逛,卻是遇見寺中原主持慧月僧,那老僧拉著我說了幾句誑語,想讓我稟報皇上為他申冤,我聽著他語涉將軍,便找個由頭溜了。將軍見著他,倒要提防他又胡說。”

    “哦!”陳長春心中一突,問道:“老僧說我什麼了?”

    “說什麼當初光華寺失火之事,不關他的事,他是著了有心人的暗算。又說將軍的原配夫人當初驚馬之事也是有心人謀劃的,一樣不關他的事。”謝圖拱拱手,喝了茶,便站起來告辭。

    送走謝圖,陳長春若有所思。

    陳玉棠見陳長春一臉鬱色,忙上前問道:“爹爹,謝侍衛說的話有不妥之處麼?”

    陳長春擺手道:“今兒說的話,你不要外傳,特別不要在夫人跟前提起。”

    陳玉棠還要再問,見陳長春不想多說的樣子,只得作罷。

    她一時不見趙皎月的蹤影,便問了丫頭一聲。

    丫頭道:“早起小姐往光華寺上香,夫人收拾了一番,卻是回娘家了,說道會小住幾日才回。”

    陳玉棠嘀咕道:“三天兩頭回娘家,當這兒是什麼地方?”

    陳長春聽得她嘀咕,微一皺眉,喊進管家道:“備下馬車,著人去趙家接夫人回府。”

    “是。”管家應一聲,自退下去安排。

    陳長春回了書房,坐到書案前,打開一處暗屜,摸出一卷畫,展開細看。

    畫中人,正是他的原配夫人欒氏。

    欒氏驚馬墜亡時,腹中已有子,當時是一屍兩命。

    陳長春認定,欒氏當時腹中懷的,定是兒子,因此更深恨害了欒氏之人。今日聽著謝圖的話,似乎原凶不是慧月僧。若不是慧月僧,那是誰?

    那一廂,謝圖回了宮,向夏緋稟了話。

    夏緋聽完,點頭道:“這麼著的,陳將軍定起疑心了。”

    正說著,翡翠進來道:“娘娘,皇上來了!”

    魏鑲進了殿,見謝圖過來行禮,便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謝圖道:“臣是奉娘娘之命,上光華寺添油燈,現回來了,便進來稟報事由。”

    “下去罷!”魏鑲擺擺手。

    “是。”謝圖應一聲,退了下去。

    “阿緋,你又有何事瞞著朕?”魏鑲朝夏緋道:“想上光華寺添油燈,派一個嬤嬤出宮便是,何須動用謝圖?”

    “皇上聖明,一眼就看出臣妾是有事兒吩咐謝圖去辦。”夏緋笑著道:“皇上還記得光華寺失火事件麼?”

    “自然。”魏鑲等著下文。

    “那時在宋府,臣妾為皇上謀劃自證身份之事,就托謝圖去查過,光華寺失火,卻是太后娘娘謀劃的,目的是為了借此換掉五城兵馬司司長之位,令石策頂上這個位置。至於陳將軍在其中起的作用,也是很關鍵的。但陳將軍願意出力,卻是要報復慧月僧。若能證實陳將軍原配夫人之死,其實跟慧月僧無關,而跟另一人有關,陳將軍定會跟那人離心,轉而效忠皇上。”

    “阿緋說的那人,是太后娘娘?”魏鑲驚疑。

    “只是猜測,卻無證據。臣妾派謝圖出宮,便想查出一些線索,找到證據。”夏緋仰臉看魏鑲道:“臣妾為皇上絞盡腦汁謀劃,皇上到時怎麼謝臣妾?”

    魏鑲伸手捏她鼻子道:“若太后娘娘和陳將軍離心,朕顧忌少些,定能策封你為皇后,不須再看太后娘娘臉色。”

    這是說自己若能離間趙太后和陳將軍,他便策封自己為皇后以回報?夏緋笑一笑,上前給魏鑲寬衣。

    第二日一早,夏緋醒來時,不見了魏鑲,便知道他是上早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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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00:19: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朱奶娘過來服侍,見夏緋臉上還有春色,不由笑道:“皇上這陣子常來清甯宮,卻是極寵愛娘娘了。”

    夏緋懶懶道:“無權無勢的嬪妃被寵,卻是招死。”

    “娘娘此話何意?”朱奶娘一驚。

    夏緋歎口氣道:“現時宮中三位嬪妃,趙貴妃有娘家和太后作依靠,宋淑妃有女,腹中又懷著一個,論起來,卻是我最弱勢了。貴妃和淑妃見皇上寵愛我,嫉恨之下,想給我難看,我也只得生受著。”

    “那娘娘這陣子莫出宮殿了,免得碰著她們。”朱奶娘也是歎氣。

    夏緋拍拍朱奶娘的手道:“嬤嬤也不用太憂心,過陣子或有法子解了此困,不再懼她們呢?”

    “我就知道娘娘有妙計。”朱奶娘轉憂為喜,喊進翡翠和綠蘭,一道侍候夏緋洗漱。

    謝圖那裡,調查了半個月時間,漸有頭緒,這一天進來見夏緋,稟報道:“娘娘,事情有進展了。”

    “快說說真相如何?”夏緋大喜。

    “陳將軍原配夫人欒氏驚馬之事,確實是太后娘娘所佈置,只是此事極為隱秘,安排的極巧妙,才栽到慧月僧頭上去了。”謝圖拱手道:“此番,臣卻是找到人證物證,只要略加引導,陳將軍自個也能查出真相。”

    “好,果然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夏緋拍手笑道。

    陳長春既生疑心,順著所疑的物件和線索,不消一個月,便查出真相。

    原來當年,趙太后想讓其弟趙江至邊關謀一個軍功,怕陳長春相爭,便設下圈套,致欒氏驚馬而死。欒氏一死,陳長春要處理喪事,撫養幼女,自然留在京城,不至邊關。那一廂,趙江到了邊關,輕巧就謀了一個軍功,憑著軍功,名正言順節節高升,最後封為關內侯。

    這位關內侯,正是趙皎月之父。

    這麼一番真相,教陳長春如何不怒?

    查得真相時,陳長春一張臉鐵青著,一拳砸在案臺上,案臺上陳列的物事“光當”一陣響,兩隻杯子傾倒,茶水四濺。

    陳玉棠忙扶正杯子,朝陳長春道:“爹爹,這麼說來,咱們當年,是錯怪慧月僧了?”

    陳長春狠聲道:“沒想到當年害死我妻並我妻腹中兒子的,是太后娘娘和關內侯。且也沒想到,我竟娶了仇人之女為繼室。”

    “爹爹,如今可怎麼辦?仇人是太后娘娘,這仇,註定報不得。”陳玉棠歎息。

    “誰說報不得了?”陳長春冷笑道:“須知道,當今皇上並不是太后娘娘親生子。”

    “爹爹的意思是?”陳玉棠看著陳長春。

    “喊趙氏來,我要休了她!”陳長春打斷陳玉棠的話。

    稍遲,趙皎月進書房見陳長春。

    陳長春當場研墨揮書,寫了一紙休書遞與趙皎月。

    趙皎月一看是休書,先是愕然,接著慘白了臉,問道:“為何無端休棄我?”

    “休書上面寫得明白,你無德無義,不堪為將軍府女主人。”陳長春冷冷道:“若再不明白,可進宮問你姑母。”

    趙皎月早前,一直以為自己會當太子妃,以後會母儀天下,不想被元寶帝賜婚,草草嫁與陳長春當繼室,雖說陳長春相貌也堂堂,到底年紀不相配,心中一直有怨氣,不能與陳長春一條心。

    她今日一看休書,再聽得陳長春之言,怨恨交加,怒道:“我這便進宮問姑母去。”說著摔門而去。

    趙皎月哭泣著進宮之事,很快傳至夏緋耳中。

    夏緋一聽,坐直了身子道:“這麼說,陳將軍已查清真相了?”

    謝圖躬身道:“是。”

    夏緋點點頭道:“如此說來,趙皎月進宮,該是找太后娘娘哭訴的。”

    謝圖應一聲道:“我今日巧遇了陳小姐,陳小姐說,陳將軍已寫了休書與趙氏。如今事情一鬧,休棄之事更成定局。”

    “好,趙氏一鬧,太后娘娘再召了陳將軍進宮理論,雙方揭了當年之事,自然決裂。”夏緋撫掌笑道:“謝大哥,你這回立了大功。”

    朱奶娘在旁邊看著謝圖,突然插嘴道:“謝大人,陳小姐是不是對你有意?”

    謝圖臉一紅道:“她曾為賢妃娘娘,現雖出宮,一樣是將軍之女,想找一門好婚事,照樣不難,哪會看中我?”

    咦,聽這語氣,似乎……。夏緋看謝圖一眼,開口道:“謝大哥,你若對陳小姐有意,我可做媒,定能成事。”

    謝圖若能娶了陳玉棠,則陳長春這方勢力,將徹底從趙太后處脫離,靠向自己這一方。

    “德妃娘娘,适才有人看見,太后娘娘召見陳將軍,不多時,陳將軍從坤甯宮出來,怒氣衝衝走了。”翡翠上前稟報,低聲道:“聽宮女說,趙皎月進宮後,一直在哭泣,雙眼全紅腫了。”

    夏緋笑道:“好了,陳將軍和太后娘娘撕破臉了。”

    正說著,內侍進來稟報道:“娘娘,皇上來了!”

    “知道了。”夏緋忙領著人站起來相迎。

    “阿緋何事這樣高興?”魏鑲進了殿,見夏緋臉上透著喜色,不由相問。

    “皇上,臣妾給您辦成了一件事。”夏緋湊近魏鑲耳邊,把陳長春和趙太后的事一一說了。

    “太好了,太后娘娘失了陳將軍這位臂助,朕便不須受她太多掣肘。”魏鑲一把拉住夏緋,笑道:“如今還要再想個法子安撫陳將軍,讓陳將軍全力效忠朕。”

    “皇上,安撫陳將軍的法子,莫過於聯姻。”夏緋笑道:“陳玉棠如今可是待字閨中呢!”

    魏鑲臉上現出尷尬,低聲道:“陳玉棠曾是先帝的妃子,朕怎麼能……”

    “呀!”夏緋一下知道魏鑲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失笑道:“皇上想太多了,聯姻,不一定非要跟皇上聯。”

    魏鑲鬆口氣道:“哪是跟誰聯?”

    夏緋便把謝圖跟陳玉棠有接觸,微生情愫的事說了。

    “既這樣,倒要成全他們。”魏鑲道:“先讓人去跟陳將軍說一說,若陳將軍同意,朕便給謝圖做主了。”

    “臣妾替謝圖謝過皇上!”夏緋站起來行禮。

    “阿緋何須這樣多禮?”魏鑲扶住夏緋,定定看著她道:“該卸妝了。”

    兩人遂相擁入帳。

    第二日,夏緋便讓朱奶娘去將軍府試探陳長春的心思。

    很快的,朱奶娘回宮,跟夏緋稟道:“娘娘,陳將軍聽得謝大人對陳小姐有意,卻是道,此事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他這麼說,便是同意這頭婚事了。”夏緋大喜道:“讓謝圖趕緊請媒婆正式上門提親。”

    那一廂,趙太后聽得陳長春議將女兒陳玉棠許給謝圖,一口鬱氣積在胸中,當即就病倒了。

    季嬤嬤忙請來太醫給她診治,服侍她喝了藥,又勸道:“太后娘娘,事已至此,卻是無法挽回陳將軍的心了,多想無益。”

    趙太后歎息道:“都怪哀家當年做事不夠周密,致使有了疏漏,讓陳長春查到真相。如今失了他這樣的臂助,皎雲想當皇后,怕是更周折了。”

    “太后娘娘,陳將軍離心,轉頭投靠向德妃,一旦德妃在宮中地位一穩,貴妃娘娘要跟她相爭,確實困難重重。”季嬤嬤建議道:“如今須得設個法子,趕緊讓貴妃娘娘當上皇后。”

    趙太后想一想道:“現燕國使者和巴國使者攜了夫人來賀皇上登位,一眾人還沒走,你且去跟他們通通氣,由他們打頭,說及當年先帝選後之事,藉著此事,再讓咱們的人在朝上提出要投票選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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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當年元寶帝選皇后,燕國使者和巴國使者剛好來賀,聽聞晉國選後重顏值,跟著眾臣投票,卻是投了趙太后一票。

    過後,趙太后厚賞了燕國使者並巴國使者的夫人,且與她們相談甚歡。此回來的使者,雖已換了人,見著趙太后時,卻是記得老使者當年參與的美事。

    季嬤嬤聽完,眼睛一亮道:“由兩位使者提及當年事,再有朝臣上摺子,定能逼使皇上答應當殿選皇后。大晉朝選後,向來選才貌雙全的,若才華相若,卻要以貌取勝了。貴妃娘娘貌美,再有外國使者投票相助,定能當選皇后。”

    “德妃娘娘,皇上有召,召您到前殿中晉見!”曹洪進清甯宮頒佈魏鑲的口諭。

    “曹公公,怎麼是你來了?”夏緋見是大太監曹洪親來頒口諭,心裡微驚,問道:“可是有什麼大事?”

    曹洪躬身道:“娘娘,前殿中,燕國並巴國使者,突然提及先帝當年選後盛事,問得皇上尚未立後,卻是提議皇上照著先帝當年的法子選後,朝臣多有附和。皇上意動,一時便要宣三位娘娘至殿中。”

    金殿上,趙皎雲和宋敏月已先至,一時卸了妝,淨了臉,素顏坐在魏鑲下首。

    宋敏月大腹便便,因懷孕,臉上有點浮腫,且有零星黃斑,相貌卻是大大不如趙皎雲。

    有朝臣悄悄議論,論家世,論才華,論相貌,都是趙皎雲勝出了,想來皇后之位,當屬趙皎雲。

    程玉景道:“德妃娘娘還沒到呢,且待德妃娘娘到了,也淨了臉,相比較過再論罷!”

    先前說話的朝臣笑道:“上回在金殿上,德妃娘娘便不敢淨臉,自認相貌不若貴妃娘娘,難道這回有變?”

    正說著,人報德妃娘娘來了,眾人眼光便看向殿外。

    夏緋進了殿,朝殿上的趙太后並魏鑲行了禮。

    魏鑲在上頭說了召她進殿緣因,又道:“請愛妃淨臉罷!”

    “是。”夏緋抬眼看向趙太后處,視線一觸,忙忙移開,心道:“上回怕一旦露了真容,會性命不保,如今陳長春已站向我這邊,是時候露真容了。”

    夏緋接過內侍遞來的巾子,自己舉袖子遮住面容,輕輕擦試起來。

    程玉景目不轉睛看著,心跳加快。

    魏鑲含笑看著夏緋舉高的袖子,心道:待會兒阿緋露出真容,太后娘娘怕要悔青腸子。

    夏緋拿巾子在臉上揉搓一會,遮著面容的衣袖並不放下,只跟內侍道:“煩請再換一條巾子。”

    “是。”內侍應了,換了另一條乾淨巾子遞過去。

    夏緋接過,湊近銅盆,用巾子浸了水,擦洗起來,接著用巾子蒙住臉,印幹臉上的水,這才緩緩拿開巾子,露出真容。

    眾人只覺殿中光線似乎光亮了一些,剛剛淨完臉的德妃,明豔不可方物,生就一副傾城貌。

    “這怎麼可能?”趙太后目瞪口呆。

    宋敏月看向夏緋,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模樣,分明跟姑母年輕時一模一樣麼!夏緋先前是易容的?現在才露出真容麼?

    趙皎雲本來自傲相貌,當下見著夏緋的真容,也是呆掉了,心裡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相貌不及我的,怎麼現下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如此美貌?其中定有詐。”

    燕國使者和巴國使者一見夏緋的相貌,呆了片刻回過神來,齊齊上前道:“太后娘娘,皇上,德妃娘娘如此相貌,自然是皇后的人選了,哪兒還用再選?”

    “各位愛卿,還用再選嗎?”魏鑲看向朝臣。

    程玉景率先上前道:“皇上,德妃娘娘恰如天仙下凡,定是上天送給皇上的皇后人選,皇上何不立即頒旨,封德妃娘娘為皇后?”

    陳長春也上前道:“德妃娘娘才貌,堪當皇后。”

    朝臣反應過來,也紛紛道:“論貌,當選德妃娘娘為皇后。”

    “慢著,德妃隱瞞真容,是欺君之罪,論罪該斬,怎能當皇后?”趙太后尖聲道。

    魏鑲待她說完話,開口道:“好教母后得知,德妃的真容,兒臣認識她時便知道了,所以不算欺君之罪。”

    說完,魏鑲接著道:“朕今日遵眾意,當策封夏緋為皇后!”

    “慢著!”趙太后揚聲道:“上回議選皇后,哀家因擔憂德妃身子不好,不能綿延子嗣,建議皇上說,誰個能生下兒子,再立誰個為皇后,當時皇上當著朝臣的面,可是答應了的。如今德妃肚子裡還沒動靜,卻要立她為皇后,萬一她不能生育,豈不是……”

    “母后多慮了!”魏鑲帶笑道:“柳太醫給德妃診過脈,卻是說她身子底子好,假以時日,自能懷上。再說了,母后當年只育得一位公主,照樣當選為皇后,德妃她……”

    魏鑲說著,卻是止了話,只拿眼看趙太后。

    趙太后一噎,一時找不出別的話來反駁,不由氣急敗壞。

    程玉景適時上前道:“皇上當年為惠王時,卻是三聘六禮,迎了德妃娘娘進王府為王妃,論起來,德妃娘娘本就是皇上的正妻,如今當選為皇后,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還請皇上速速下旨,策封德妃娘娘為皇后!”

    陳長春也拱手道:“皇上金口玉言,适才已說要策封德妃娘娘為皇后,哪能隨意再更改?兩位使者也可作證,是不是?”說著轉向燕國使者和巴國使者。

    兩位使者是人精,眼見晉國重臣紛紛出口支持夏緋,皇帝也有心要立夏緋為皇后,只有太后在強撐,權衡利弊之下,自然要附和陳長春的話,齊齊道:“适才既說請三位娘娘淨臉,誰個顏值高,便當選為皇后,如今德妃娘娘最美,自然是選德妃娘娘為皇后了。”

    “母后,非是兒子要循私,實是……”魏鑲朝趙太后抱歉一笑,繼而轉向朝臣道:“眾卿推選德妃為皇后,朕自然依從。來人,擬旨,策封德妃夏氏為皇后,著令欽天監選個黃道吉日,進行封後大典,宣告天下。”

    “恭喜皇上喜得賢後!”

    眾朝臣忙道賀。

    趙太后眼看無可挽回,卻是迅速冷靜下來,罷了,且先讓夏緋得意一回吧!想當年常貴妃何等榮寵,膝下兒子也得皇帝寵愛,最後,還不是落個那樣的下場。在後宮中,你今日得意了,未必能得意到最後。且瞧著罷!

    趙皎雲也不敢置信地看著夏緋,憑什麼憑什麼?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怎麼就當皇后了?你當你當,看有一天,我不劃花你的臉?毀了你的容貌,看你還能繼續當皇后?

    宋敏月自從夏緋露出真容後,就一直有些恍惚,當下聽得朝臣道賀,這才回過神來,一時只覺心口在痛,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夏緋怎麼就變美了?我不信我不信!”

    她突然站起來,指著夏緋道:“夏緋,眾所周知,你一直是一個醜八怪,今日怎麼可能突然變美,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礙眼法,迷惑了大家?”

    夏緋憐憫地看著宋敏月,緩緩道:“從前在宋家,為了避免婚事被擺佈,我才易容成醜女的,如今得皇上恩寵,自當恢復原貌。”

    “你明明是醜八怪,相貌明明比不過我們。”宋敏月猶自不甘心,指著夏緋大喊。

    夏緋輕輕一笑,如百花盛開,款款開口道:“本宮顏值,分分鐘秒殺你們!”

    “恭喜皇后娘娘!”

    “給皇后娘娘道喜!”

    翡翠和綠蘭見得夏緋回清甯宮,忙忙相迎,一邊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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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們消息倒是靈通!”夏緋帶笑道。

    “娘娘封為皇后是大喜事,早早便有小內侍跑來告知我們,討了賞才走。”翡翠笑道:“娘娘如今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綠蘭也感歎道:“以娘娘的才貌,早就應該當選為皇后了。”

    夏緋說著話,不見朱奶娘的蹤影,便問了一聲。

    綠蘭道:“适才還在呢!”

    她話音一落,就見朱奶娘舉著一支香走出來,一時笑道:“這不來了?”

    “嬤嬤做什麼呢?”夏緋見朱奶娘一臉喜色,舉著香的手卻顫抖著,不由好笑。

    朱奶娘把香遞在夏緋手中道:“娘娘快拜一拜四方神,讓四方神保佑娘娘平平安安!”

    夏緋忙舉著香朝四處拜一拜,把香插在窗臺上的香爐。

    朱奶娘也合什再拜了拜,這才朝夏緋道:“恭喜娘娘當選為皇后!”

    翡翠和綠蘭吱吱喳喳問道:“娘娘在殿上露出真容,趙貴妃和宋淑妃該是傻眼了吧?”

    夏緋笑吟吟道:“她們都一副心口痛的模樣。”

    朱奶娘道:“她們一向自傲貌美,今日見了娘娘的真容,定然自慚形穢。”

    說著話,內侍報進來道:“曹公公來了!”

    “快請進來!”夏緋笑道:“我适才出殿時,便見皇上讓欽天監速速選吉日,曹公公此來,想必是來告知吉日的。”

    曹洪進了清甯宮,見得夏緋時,果然道:“恭喜娘娘,欽天監已擇定了策封皇后大典的吉日,皇上讓咱家先來告訴娘娘一聲。”

    “有勞曹公公了。”夏緋道了謝,問道:“是擇了何日?”

    “擇定三日後晨時。”曹洪相告。

    朱奶娘一聽三日後,不由問道:“時間這麼倉促,皇后禮服能及時修改嗎?”

    宮中是早就依趙太后意思,備下皇后禮服的,只是禮服尺寸,卻是照著趙皎雲身材做的,如今封夏緋為皇后,禮服未必合夏緋身材。

    曹洪聞言笑道:“三日時間,足夠修改禮服尺寸了,嬤嬤不須憂心。且皇后策封大典,宜早不宜遲,以防又生變。”

    朱奶娘一聽連連點頭。

    夏緋朝曹洪道:“曹公公,你現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凡事,還要請你多多提點。”

    “好說好說。”曹洪壓低聲音道:“皇上一心在娘娘身上,娘娘一切放寬心。”

    送走曹洪,朱奶娘扶夏緋坐到床邊,喃喃道:“娘娘,咱們從前事事曲折,如今事情太順利,我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夏緋拉了朱奶娘的手道:“嬤嬤,策封皇后這件事,當不會再生變了,放寬心罷!”

    “只盼娘娘早點懷上龍種,那才真正能放寬心。”朱奶娘道:“有了兒子做依靠,在宮中才能紮下根。”

    翡翠湊過來悄悄聲道:“娘娘以後侍寢,當把枕頭墊在腰上,這樣很快就能懷上。”

    “你一個黃花閨女,知道的倒多。”朱奶娘不由取笑翡翠。

    翡翠表情極認真道:“在宋家時,我聽老夫人提過這個法子的,說極有效果。”

    “難不成說,宋淑妃就是靠這個法子懷上的?”綠蘭吐吐舌頭道。

    夏緋聽她們討論得熱鬧,不由失笑。

    一時小內侍又報進來道:“娘娘,皇上來了!”

    “皇上怎麼得空過來?”夏緋迎進魏鑲,笑道:“還以為前朝事多,皇上脫不開身,今晚要宿在養心殿了。”

    魏鑲拉了夏緋的手,並肩坐下,低語道:“朕一直有愧於你,至今日在朝上說話,壓過了太后一党,得以策封你為皇后,心裡實在高興,再忙也要過來見你。”

    “謝皇上恩典!”夏緋作勢要站起來謝恩,卻被魏鑲按著坐下了。

    “阿緋,你早前本是朕的王妃,按理,朕登位後,你該為皇后,也是太后攔著,才耽擱至今日。這位份,是你該得的,不須向朕謝恩。”魏鑲看著夏緋如花的容貌,情深款款道:“朕有今日,你本居功甚大。如今夫妻比肩,朕心欣慰!”

    “皇上!”夏緋聽著魏鑲訴衷情,心裡微微感動,把頭靠到魏鑲懷中,低低道:“臣妾自是一心一意為皇上,皇上能念著臣妾的好,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阿緋,你今日在殿上露了真容,真是驚豔了一眾人。”魏鑲捧起夏緋的臉,深情凝視著道:“朕的皇后,真是傾國傾城!”

    夏緋聽著傾國傾城幾個字,心中突然有點不安,自己小時候,便因為相貌出色,差點被宋敏行……,如今雖貴為皇后,但會不會再因這相貌惹禍呢?若那樣,魏鑲能護住自己麼?

    “阿緋怎麼了?”魏鑲見夏緋身子微微顫抖,不由摟住詢問。

    “沒什麼。”夏緋定了定神道:“不過想起從前的事,有些後怕。”

    魏鑲正要再說,外間卻有內侍惶恐的聲音稟道:“皇上,淑妃娘娘在臺階上崴了腳,一時動了胎氣,特命奴才來請皇上過去!”

    “什麼?”魏鑲一聽,一下推開夏緋坐正身子。他這樣的年紀,膝下只有一位公主,現宋敏月懷的胎兒若是男胎,便是他的長子,若有個閃失可怎麼是好?

    “快召太醫過去診治!”魏鑲一邊吩咐內侍,一邊抬步往外走,一時回看夏緋一眼,匆忙道:“阿緋,朕回頭再來看你。”

    夏緋不語,只福一福相送魏鑲。

    魏鑲一走,朱奶娘等人圍至夏緋身邊,氣惱道:“定是宋淑妃見皇上來娘娘這兒,不甘不忿,使詐引皇上過去看她呢!”

    綠蘭道:“待娘娘也懷了孕,皇上自會把娘娘捧在手心,再沒淑妃的事了。”

    夏緋一時卻是想起元寶帝那時,趙太后和常貴妃等人的爭鬥。進了後宮,這爭鬥看來不可避免。以後,趙貴妃借太后當靠山爭寵,而宋淑妃則能憑子爭寵,自己麼,憑的是相貌。憑相貌卻不能長久。

    “娘娘,策封皇后的大典雖未舉行,但皇上已把皇后的鳳印和金冊遞到您手中了,您現時實是皇后了。宋淑妃這般半夜使詐讓人來喊走皇上,實在過份,還得給她一點教訓,免得後宮別的嬪妃有樣學樣。”翡翠在旁邊低聲道。

    夏緋搖搖頭道:“本宮縱為皇后,也是皇上的皇后,後宮中真正的主人,是皇上,並不是本宮。嬪妃們是皇上的女人,不得皇上首肯,本宮不能明著對她們如何。這一點,你們好好記住。”

    “是!”翡翠等人忙應了。

    “娘娘是說,當了皇后一樣要受委屈?”朱奶娘不滿了。

    “嬤嬤,太后娘娘還是後宮位份最尊貴的女人呢,她一樣不能事事得逞,何況我?”夏緋嘴裡說著,心裡卻道:想要不受委屈,那便要把大權握在自己手中呀!

    這一晚,不單夏緋睡不好,宋敏月睡不好,趙皎雲一樣睡不好。

    趙皎雲披散著頭髮,在寢室中走來走去,焦躁不安。本以為皇后這個位份是自己囊中之物,再也想不到,夏緋在金殿上淨了臉,露出真容,竟會是一個絕色美人,壓過自己一頭,當選為皇后。

    如今自己姐姐趙皎月被休棄,陳將軍擬將女兒嫁與謝圖,意圖連結夏緋一黨。太后這邊,失了陳將軍的助力,只有一位石駙馬握了五城兵馬司,還算得用,余者文臣是牆頭草,已被程玉景說動,多投向顧宰相一方。

    現夏緋當選為皇后,又得勢,自己要如何扳倒她呢?

    一晚睡不好,第二日一早,趙皎雲早早便去向趙太后請安。

    趙太后見她來了,不由掃視她一眼道:“昨晚睡不好麼?看看你,眼眶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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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太后娘娘,這形勢,我如何能安睡?”趙皎雲坐到趙太后下首,一邊給她捶腿,一邊道:“虧太后娘娘還淡定著,我卻是急壞了。”

    “急什麼?”趙太后拍拍趙皎雲的手道:“夏緋當選為皇后,不單你著急,另一個人更著急,你沒聽見,昨晚上,那個人還動了胎氣?”

    “宋淑妃動了胎氣,難道還能導致夏緋當不成皇后?”趙皎雲不解。

    “倒是動搖不了她皇后的位份,會動搖的,是皇上對她的情份。”趙太后笑笑道:“皇上貴為天子,要什麼樣的美人要不到?夏緋縱絕色,也只能迷惑皇上一時罷了。”

    趙皎雲靜靜聽著趙太后分析後宮局勢。

    趙太后說了一番話後,接著道:“你且沉住氣,待宋淑妃和夏緋正面對上,到時再動了胎氣,或者難產,那這條罪責,便會落在夏緋頭上。到時皇上對她淡了情份,自是你的機會來了。”

    趙皎雲咀嚼一番趙太后的話,想一想道:“但如何讓宋淑妃和夏緋對上呢麼?”

    趙太后一笑,附在趙皎雲耳邊說了幾句話。

    趙皎雲一聽,瞪大眼睛道:“夏緋今日身份如此尊貴,宋敏行見了她,還敢騷擾麼?”

    “敢不敢的倒不知道。但哀家知道,宋敏月一旦知道宋敏行單獨見夏緋,定會著急跑去攔阻,這一攔阻麼,胎兒怕要不保。”趙太后淡笑道。

    趙皎雲想著趙太后的話,過一會拍手道:“如此說來,這是一箭雙雕之計了。”

    “宋敏行敢覬覦皇上的女人,論罪當誅,縱有宋敏月求情,也免不了一個流放的罪。宋家失勢,宋敏月失了助力,縱育有一位公主,在宮中行事,也大大不如以前了。再者,宋敏月若失了胎兒,皇上縱不言,也會在心中遷怒夏緋。這一個回合下來,她們是兩敗俱傷。”趙皎雲說著說著,臉上綻了笑容,“謝姑母謀劃!”

    趙太后道:“還得著人請公主和駙馬進宮商議,方能給夏緋一個迎頭痛擊。”

    第二日,百寶公主和石策便進宮了。

    趙太后吩咐完畢,又叮囑道:“明兒是策封皇后的大典,宮中諸嬪妃並各府夫人親眷等,皆會到場,諸人齊集,正是一個好機會。你們好好安排罷!”

    石策道:“宋敏行在五城兵馬司任職,我是他的上司,明兒的事,有我在,包保妥當。”

    那一廂,夏緋正看禮服,突然眼皮跳,不由跟朱奶娘道:“嬤嬤,你幫我求的平安符呢?快拿來給我佩上!”

    “娘娘怎麼了?”朱奶娘拿來平安符給夏緋佩上,一邊悄聲詢問。

    “也沒怎麼,就是突然有點不安。”夏緋搖搖頭道:“或者是想到明兒的大典,有些怯場了。”

    這一晚,清甯宮眾人只睡了小一會,便早早起來張羅。

    夏緋坐在鏡子前,由著眾人給她梳妝打扮,穿上禮服。

    打扮完畢,眾人皆跪伏在地道:“娘娘豔光逼得人睜不開眼睛來!”

    “都起來罷!”夏緋不由失笑道:“待會兒大典,有你們跪的時候,省了力氣待會兒用罷!”

    她們收拾妥當,便見內侍進來道:“皇上來了!”

    魏鑲進了殿,見著夏緋裝扮好的模樣,雖有心理準備,依舊呆了呆,一時回過神,這才過去拉住夏緋,低聲讚美。

    夏緋本來緊張,見魏鑲親來迎她,再這樣低語綿綿稱讚,一時心中稍安,笑道:“皇上就會取笑臣妾!”

    “朕說的是實話,可不是取笑。”魏鑲牽了她的手,一道出了殿門。

    兩人來到正陽門,登上城樓,內侍宣讀了聖旨,底下臣民見了,已是山呼萬歲,跪伏喊著參見皇上和皇后娘娘。

    夏緋看著城樓下的臣民,心中有微妙的感覺,若沒有魏鑲,這些人也會這樣跪伏自己麼?

    下了城樓,在禮儀官指引下,夏緋照著儀式,接見各宮嬪妃和各府夫人等人,溫聲勉勵一番。

    至正午,儀式才算行完。

    翡翠和綠蘭聽著禮儀官宣佈禮成,忙上前扶住夏緋道:“娘娘,站了半天,定是累了,奴婢扶您去換了禮服。”

    “走!”夏緋只覺身上的禮服和鳳冠沉重異常,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這會道:“還得換了衣裳,沐浴一番,方才輕快些。”

    “已令人備好水了。”翡翠扶住夏緋,攙扶著她離座。

    眾人也知道夏緋要去換衣,忙起身躬送。

    一路上,翡翠又小聲和夏緋道:“按理,策封大典後,娘娘該當搬至坤甯宮中才是,可是太后娘娘住在坤甯宮,一點要搬的動靜也沒有,別的人又不好主動提,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什麼心思?”

    “她不願意搬,便由著她罷!”夏緋道:“我住在清甯宮,也住得好好的,不急著搬。”

    “就是清甯宮離養心殿稍遠,娘娘要見皇上,還要繞路,不方便。”翡翡翠嘀咕著。

    說著話,已至一處偏殿。

    翡翠道:“這處偏殿近著封典大殿,娘娘今日暫時在這宮殿中起居更衣,也省得回清甯宮繞路。”

    夏緋點點頭道:“你們安排便好。”

    夏緋進殿準備更衣沐浴時,石策已引了宋敏行悄悄掩向偏殿這邊。

    宋敏行猶有些恍惚,再也想不到,夏緋會是這樣絕色的美人。若早知道她是易容的,自己如何會放過她?真是令人捶胸啊!好好一個傾國傾城美人擱在府中數年,自己竟白白錯過。前幾日聽聞說夏緋是美人,自己還嗤之以鼻,今日一見,方才悔青了腸子。

    石策見宋敏行一逼迷糊樣,一時站定腳步道:“敏行,你可要想好了,她如今是皇后娘娘,你見了無補於事的。”

    宋敏行像是鬼迷了心竅,只道:“我想見她一面,說幾句話便行。以後,她是皇后,我是臣,再無可能單獨說話了。”

    石策看看方向道:“既這樣,走罷!待會兒到了偏壁中,你自己進去,我給你把風。”

    “石兄,你這番恩德,我來日定當報答。”宋敏行一門心思要見夏緋訴一番衷情,無瑕他想,只急急抬步。

    “如何了?”趙太后在更衣室淡淡問道。

    季嬤嬤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道:“那宋敏行是一個不成器的,見著皇后絕色,早失了理智,駙馬一撩撥,馬上就央求駙馬帶著他去找皇后說話。他也不想想有何後果?”

    趙太后道:“他既去了,可著小內侍去通知宋淑妃?”

    “通知了呢!太后娘娘只管等著看好戲便是。”季嬤嬤附耳道:“這一場戲,可是一箭數雕了。”

    趙太后點點頭道:“有人只歡喜得半日,接著就要哭了呢!”

    那一廂,自有小內侍跑去找紅葉,說了宋敏行的舉動。

    紅葉一聽,忙去告訴宋敏月。

    宋敏月一聽臉色大變,脫口道:“這當下,哥哥偷偷跑去見她,是要尋死嗎?”

    “娘娘,還得想個法子攔住少爺,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紅葉很是著急。

    “你扶我過去瞧瞧,若能攔住哥哥,到時有人問起,便說哥哥是要找我私下說說話,一時走錯了地方,這樣也可遮掩過去。”宋敏月說著,已是站起身來。

    紅葉扶住宋敏月,一邊低聲道:“娘娘身子重,還是不要跑去了,我去瞧瞧便好。”

    “只有你一人,不頂用的。”宋敏月道:“走罷!”

    同個時候,夏緋在偏殿中已是沐浴完,換了衣裳,另梳了頭,宮女給她上妝。

    翡翠立在夏緋身後,嘖嘖稱讚道:“娘娘肌膚如玉,上了妝,卻是脂粉汙了顏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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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給夏緋上妝的宮女笑道:“娘娘膚色太白,平時還罷了,今日是娘娘大喜的日子,還是上一回妝,看著喜慶些才好。”

    正說著,外間突然響起敲門聲,宮女以為是禮儀官派人來催促夏緋,便打開門,才要說話,便見一人直接跨步進門,一邊喊道:“阿緋!”

    “你是誰,怎麼亂闖宮殿?衝撞了娘娘可是大罪。”宮女伸手去攔來人。

    來人用手撥開宮女,直闖宮殿內。

    夏緋聽得動靜,款步出殿,喝問道:“何事?”

    “阿緋,是我。”宋敏行一見夏緋,不由癡了,呆呆看著她。

    “表哥,你怎麼闖進宮殿內?”夏緋直覺不妙,轉頭喊人道:“快送他出去!”

    “阿緋,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宋敏行見著如此絕色佳人在眼前,心跳加快,失卻平時的理智。

    夏緋臉色早變了,心裡道:糟了,這當下,連侍衛也不見蹤影,分明是有心人安排的圈套。

    她才閃過念頭,只聽門一響,宋敏月帶著紅葉沖了進來,一邊喊道:

    “哥哥,你是要尋我麼?這可走錯了宮殿。”

    門外突然出現兩個侍衛,跟在宋敏月身後沖進殿中,喝道:“大膽,這是皇后娘娘暫時起居的宮殿,你們怎麼敢私闖?”

    說著話,一個侍衛跑得快,一腳踩住了宋敏月的裙角,宋敏月正抬步要走,裙角被踩,一時趄趑一下,卻是摔向地下。

    紅葉本來扶著宋敏月,卻被帶動,一起摔在地下。

    夏緋眼見著宋敏月摔倒,臉色劇變,看來,今日之事早有預謀。

    一片混亂中,內侍在殿外揚聲道:“皇上到!”

    “淑妃娘娘,你怎麼啦?”紅葉想要扶起宋敏月,因宋敏月身子重,一時扶不起,只急得直叫。

    宋敏行眼見宋敏月摔倒了,也慌張起來,忙要跑過去相扶,卻被一位侍衛攔住。

    侍衛喝道:“你是誰?怎麼敢私闖皇后娘娘的偏殿?”說著伸手扣住宋敏行的雙手,不讓他動彈。

    宋敏月摔在地下時,自己也慌張起來,一時聽得皇上的字眼,不由尖叫起來喊道:“皇上救一下臣妾!”

    魏鑲一進殿,見著此等混亂場景,不由大喝一聲道:“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快扶起淑妃?”

    眾宮女上前,忙著幫紅葉扶起宋敏月。

    “肚子痛!”宋敏月一站起來,卻是捧著腹部,聲音都發抖了。

    “來人,傳太醫!”魏鑲吩咐內侍,一邊上前,親去扶宋敏月。

    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夏緋歎一口氣,上前道:“皇上,讓宋淑妃進寢室躺著罷!這樣站著不是辦法。”

    一時眾人扶了宋敏月進寢室,太醫也來了,忙著給宋敏月診脈,又說道動了胎氣,須得靜養數日云云。

    待太醫開了藥退下,魏鑲這才問及前因後果。

    早有侍衛上前稟報了,又道:“另有外男私闖偏殿,已扣押下了,聽候皇上發落。”

    “什麼外男?”适才混亂中,魏鑲卻沒有注意侍衛扣押宋敏行的細節,這會才問起來。

    “此人自稱是淑妃娘娘的哥哥宋公子。屬下審問一眾人,卻是說這位宋公子進宮赴宴,途中離席,偷偷跑來偏殿,在偏殿外言道要見皇后娘娘一面,一時私闖進殿,淑妃娘娘趕來相攔,因走得急,摔倒在地。”侍衛稟報道。

    魏鑲沉下了臉。

    稍遲些時候,宋家人便接到一個噩耗,說是宋敏行私闖宮殿,衝撞了宋敏月,令得宋敏月動了胎氣,已扣押,等候定罪。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今日也進宮赴宴,還未離宮,當下聽得此等消息,不由大驚。

    羅夫人惶急道:“這可怎麼是好?”

    沈老夫人先行冷靜下來,沉聲道:“咱們快去見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出面代為求情,讓皇上額外開恩。”

    夏緋正在尋思今日之事,聽得沈老夫人和羅夫人求見,一時歎息道:“看來避不開了,請她們進來罷!”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一進殿便要下跪,夏緋忙令人扶起她們道:“老祖宗,舅母,不須多禮!”

    “娘娘,今日敏行私闖宮殿之罪,罪不致死,還請娘娘幫著求情。”沈老夫人也不拐彎了,直接道。

    “老祖宗,我适才已求過情了,只是皇上盛怒之下,卻駁回了我,此會不好再求。”夏緋道:“且容我再想想辦法。”

    偏殿中的動靜,已有人打聽了,稟到趙太后耳中。

    趙太后笑道:“夏緋不向皇上求情還罷了,一求情,皇上反會生疑。宋敏行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了。他是宋家獨子,若出個什麼事,宋家諸人,怕是要把所有罪責都怨在夏緋頭上了。夏緋現封了皇后,我們一時動不得她,但宋家是她外祖家,親人哭鬧起來,夠她喝一壺。”

    養心殿內,石策跪在魏鑲跟前。

    魏鑲冷冷看著他道:“是你引宋敏行往偏殿去的?”

    “皇上,臣冤枉!”石策叩頭道:“我是攔著宋敏行,不讓他往偏殿去,他偏要去,沒奈何,才令人去通知宋淑妃,想讓宋淑妃攔住宋敏行。”

    石策接著道:“論起來,我是宋敏行的上司,他有個差錯,我也脫不了干係,哪能任他胡來?沒想到,到底是出了事。”

    魏鑲沒有再問下去。以前,夏緋曾跟他提過,小時候差點被宋敏行欺辱,那事過後只好易了容,以避開宋敏行。沒想到夏緋如今當了皇后,宋敏行還敢這樣……

    魏鑲越想越怒,臉色沉如水。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正和夏緋說話,便見內侍匆忙來了,稟道:“皇上已下旨,說宋公子私闖宮殿,罪不可恕,判千里流放,即刻起程。”

    “什麼?”沈老夫人眼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皇后娘娘,宋家只得敏行一個獨子,若流放千里,有個閃失,叫我們怎麼活?”羅夫人哭嚎起來。

    夏緋忙令人救治沈老夫人,安撫羅夫人,一時又道:“我去見皇上。”

    魏鑲在養心殿中聽得夏緋求見,便朝曹洪道:“你出去告訴皇后,說今日是策封大典,諸夫人還沒有離宮,讓她好好款待各府夫人,余者的事,不須多理。”

    “是。”曹洪出了殿,把魏鑲的話轉述給夏緋聽。

    夏緋默然一會道:“請公公轉告皇上,非是我要為外男求情,實是看不得外祖母和舅母的傷心狀。”

    “娘娘的話,咱家定當一字不漏告知皇上。”曹洪道。

    那一頭,宋敏月服了藥,略略精神些,忙著問紅葉道:“皇上呢?”

    “娘娘,皇上回養心殿了。”紅葉低聲道:“皇后娘娘也領著人回清甯宮了,臨走,說是您動了胎氣,不宜搬動,就在這處偏殿靜養著,待身子好了再回自己宮殿。”

    宋敏行煩躁道:“哪哥哥呢?他怎麼樣了?”

    “娘娘,少爺的事,老夫人和夫人自會去求情的,您別憂心。”紅葉不敢告訴宋敏月實情,只含糊以對。

    正說著,一位小宮女突然闖進來,嚷著道:“淑妃娘娘,不好了,老夫人暈倒了,夫人也哭倒在地。”

    “怎麼回事?”宋敏月惶急之下,半支起身子詢問。

    “快打出去,胡言亂語什麼?”紅葉大急,想要打發小宮女出去。

    宋敏月卻是一手拉住紅葉,不許她離開床邊,一邊朝小宮女道:“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小宮女一臉驚怕,聲音卻清脆,道:“稟淑妃娘娘,皇上下旨,說宋少爺私闖宮殿,是大不敬之罪,判流放千里,即刻起程。老夫人和夫人聽得消息,一個當場暈了,一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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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什,什麼?”宋敏月一口氣上不來,眼一翻,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紅葉尖叫起來。

    “快去稟報皇上,說淑妃娘娘昏過去了。”

    “快,再去請太醫過來!”

    偏殿中一片人仰馬翻。

    魏鑲趕至偏殿時,裡面已傳來宋敏月的慘叫。

    萬太醫急急出來稟道:“皇上,淑妃娘娘午間動了胎氣,本叮囑不能再驚動她,不知為何,又受了驚嚇,再次動胎氣,卻是要早產了。”

    魏鑲問得宋敏月情況不妙,一時尋柳清浩,不見他的蹤影,便問道:“柳太醫呢?”

    內侍上前稟道:“皇上,柳太醫前兒被太后娘娘派出宮了。太后娘娘說是偏頭痛,久治不愈,便讓柳太醫出宮采藥,配備藥方。”

    “快派人出宮尋柳太醫,讓他作速回宮。”魏鑲吩咐完,又另叮囑萬太醫道:“宋淑妃情況危急,也不必顧忌太多,你且到窗邊,助著穩婆給她接生。”

    萬太醫應一聲是,忙忙站到窗邊,根據穩婆所說的情況,指示著穩婆接生。

    因天色也不早了,前頭赴宴的夫人們,久等不見夏緋出現,便問了一問,聽得是宋敏月難產,夏緋不得空,一時怕漟了渾水,忙忙告辭。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在清甯宮中苦等夏緋回轉,待見夏緋回了,忙忙問道:“皇上可答應寬恕敏行?”

    夏緋苦笑搖頭道:“皇上不肯見我。”

    正要再說,翡翠匆忙進來,附在夏緋耳邊道:“娘娘,不好了,淑妃娘娘動了胎氣,怕是要早產。皇上已趕過去了。”

    夏緋臉色一變,朝沈老夫人和羅夫人道:“老祖宗,舅母,快隨我到偏殿中。”

    “可是敏月不好了?”羅夫人猜測著,臉色早大變了。

    “且過去瞧了再說。”夏緋顧不上多說,已吩咐人抬了軟轎,讓沈老夫人和羅夫人上轎,自己也忙忙上轎,奔向偏殿。

    一至偏殿門口,下了轎,夏緋一拉沈老夫人和羅夫人,臉色嚴肅道:“老祖宗,舅母,今兒這事,我和敏月並敏行,皆是中了別人的暗算。待會兒進去,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思量著,謹言謹行,不要再把事情擴大,稱了某些人的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夫人關心則亂,惶惶道:“是敏月得罪誰了麼?”

    沈老夫人較冷靜,沉聲道:“我的外孫女當了皇后,孫女懷著龍種,有心人定是要設局,一箭雙雕,把我的外孫女和孫女全害了。我們不能如她們的願。”

    羅夫人到底明白了過來,咬著牙道:“好狠的手段。”

    夏緋見她們明白,不由松了口氣。

    三人低語幾句,忙著進了偏殿。

    魏鑲聽著裡面宋敏月的慘叫,也頗不安,眼見夏緋等人來了,忙道:“你們來了便好。”

    夏緋忙領著沈老夫人和羅夫人上前行禮,又問宋敏月的情況。

    一個嬤嬤過來稟明了情況,喃喃道:“娘娘身子弱,又是受了驚嚇的,怕是……”

    “怕是什麼?你說清楚?”羅夫人大急。

    “舅母別急,我去問問太醫。”夏緋說著,趨向窗邊,聽著裡面的動靜,一邊問太醫道:“宋淑妃是什麼情況?”

    萬太醫搖搖頭道:“娘娘,不妙啊!若再拖,怕是一屍兩命。如今只能趕緊決定,保一個。”

    魏鑲聽得萬太醫的話,待要開口說話,一眼見得沈老夫人和羅夫人皆現出懇求的眼神,卻是狠不下心說要保小,只轉頭去看夏緋,盼著夏緋為他解圍。

    夏緋見著魏鑲的眼神,心頭突然一涼,他難道想保小,卻又不想擔責,想讓我為他開這個口?他是想著我事事為他謀劃,事事為他犧牲,以為我連這個,也會為他擔責?

    “皇上,皇后娘娘!”沈老夫人和羅夫人喊了一聲,聲音悽楚。

    “保大。”夏緋不顧一切開口。

    夏緋話音一落,便見魏鑲眼神微變,動了動唇,卻不言語。

    萬太醫請示似的看向魏鑲,魏鑲聲調平平道:“便聽皇后娘娘的罷!”

    “是!”萬太醫松一口氣,忙疾奔向窗邊,指示穩婆操作。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卻是感激地看向夏緋。

    不消半個時辰,裡面又傳出宋敏月一聲慘叫,接著寂靜了下去。

    “怎麼了,敏月怎麼了?”羅夫人跑至窗邊,忙忙問著裡面的婆子。

    婆子應道:“夫人且放寬心,淑妃娘娘只是昏睡過去了。”

    “娃兒呢?”羅夫人緊接著問道。

    “是一位男嬰,已夭折。”婆子聲音悲痛。

    魏鑲聽得男嬰兩個字,轉過頭瞥夏緋一眼,突然一拂袖,抬步就走了。

    看來自己說保大,其實是違背了魏鑲的心意了。夏緋暗歎。

    “娘娘,皇上這是怪您私自做主保大?”翡翠扶著夏緋,有些驚怕。

    夏緋咬著唇,心頭冰冰的,半晌道:“讓人好好服侍淑妃娘娘,咱們也回罷!”

    “皇后娘娘,我們……”沈老夫人和羅夫人過來道:“能容我們在宮中住一晚麼?”

    “老祖宗,舅母,你們住下罷,待敏月好轉了,你們再出宮。至於敏行的事,你們也別太擔心,我會叮囑人好好護著他,到時再藉機求情,讓他回京。”夏緋道。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點頭。

    翡翠扶著夏緋出殿,想起什麼來,跟夏緋說了一聲,又折返殿中,找到沈老夫人道:“老夫人,皇后娘娘在宮中不容易的,若淑妃娘娘醒了,還請老夫人好好解勸,讓淑妃娘娘不要再和皇后娘娘作對,以免又被人當槍使了。”

    沈老夫人看著這個本是自己調教出來的丫頭,感歎道:“翡翠,你如今也能獨當一面了。”

    說著又道:“今日的事,我也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敏月那裡,我們會解勸的。你回去,也跟皇后娘娘說,敏月到底是她表姐,凡事多擔待些。”

    “是。”翡翠應了,這才告退。

    夏緋回到清甯宮,朱奶娘已是調好了水,服侍她沐浴,一邊低聲道:“今日本是娘娘策封皇后的大典,是一件大喜事,偏生最後搞得人仰馬翻,真是……”

    “嬤嬤,這些也罷了,怕的是,皇上會因此和我生分。”夏緋說了自己先開口要求萬太醫保宋敏月的事。

    朱奶娘一聽,嚇一跳道:“娘娘呀,要我怎麼說你呢?那當下,皇上在場,淑妃的祖母和生母在場,哪輪到您說話呀?你這一說,總要得罪一方的。得罪了沈老夫人和羅夫人也罷了,偏得罪了皇上。那夭折的,是皇上的長子呀!皇上這歲數了,正是盼子的年齡。你偏讓太醫保大,你……”

    夏緋止住朱奶娘的話道:“嬤嬤,我當時見著外祖母和舅母的神情,實在不忍心她們見著敏月當場喪命。”

    “娘娘,你怕是要為自己的善良付出代價了。”朱奶娘感歎。

    夏緋想了想道:“我並不後悔。”

    “那一頭怎麼樣了?”趙太后閑閑問道。

    季嬤嬤笑道:“一切如太后娘娘所料。宋敏行被流放千里,宋家一片愁雲慘霧。宋敏月醒來後,知道自己的孩子夭折了,瘋了一樣鬧騰,只咒駡夏緋不絕口。沈老夫人和羅夫人卻是解勸不住。”

    “皇上呢,還是只安歇在養心殿,不去見皇后?”趙太后笑問道。

    “太后娘娘,皇上剛亡了長子,哪有心思見皇后?且聽說那日萬太醫問保大還是保小,皇后多嘴,開口說要保大,雖則保下了宋敏月,但失了一位皇子,皇上心中能不怪皇后?”季嬤嬤道:“皇后啊,還是嫩了些,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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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趙太后道:“你知其一,不知其二。”

    “請太后娘娘訓示。”季嬤嬤笑道。

    趙太后幽幽道:“男人當了皇上,他便不是普通男人了,他是大權在握,操縱天下眾生的男人呀,他的心思,哪容別人隨意違背?且他在場,哪容一個女人插手,扭轉事態。再說了,他有今日,夏緋功不可沒。男人嘛,到了某些時候,卻不願意時時面對著恩人了。”

    “可皇后那般絕色,皇上能捨得一直不理她?”季嬤嬤喃喃道。

    “過段時間自然會忍不住的,但要看夏緋如何做了。若她安心做一個花瓶,皇上會寵愛她,她不安心做一個花瓶,怕是……”趙太后笑笑道:“但別忘了,夏緋不是尋常女子,定不願只做花瓶,任人擺佈的。”

    這當下,夏緋正在庭院中擺了畫布,畫了一隻花瓶,自己欣賞著。

    朱奶娘湊過去一看道:“娘娘,單一只花瓶,看著素淡了些,不若畫上幾朵花,那才熱鬧好看。”

    夏緋笑了笑,依言畫上幾朵鮮花。

    “好看!”朱奶娘誇讚,一時又誇夏緋道:“不過鮮花再好看,也及不上皇后娘娘的顏色。”

    綠蘭卻是過來道:“皇后娘娘還有閒心畫這個呢?自從策封了皇后,皇上都不來這兒了,娘娘不想個法子?”

    夏緋不理綠蘭,朱奶娘卻是問道:“綠蘭,你又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綠蘭道:“早起去園子裡擷花,聽長樂殿的宮女說,皇上這幾天都是安歇在養心殿,但貴妃娘娘天天送湯水過去,皇上和貴妃娘娘有說有笑的。”

    “皇后娘娘,咱們也做些湯水送去給皇上?”朱奶娘轉向夏緋,試探著問道。

    夏緋沉默一會,方才開口道:“不忙,過幾日再說。”

    這當下,魏鑲在養心殿中,擱下筆,喝了案幾上的湯水,問曹洪道:“皇后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曹洪道:“策封大典後,皇后就在殿中靜養,又免了嬪妃請安諸事,極少出來。”

    魏鑲突然生氣,把碗摜在案幾上道:“連貴妃都知道來慰問朕,天天做了湯水送來,皇后卻一點表示也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哪,皇上今晚可要去皇后處?”曹洪問道。

    “不去。”魏鑲冷冷道:“朕豈是那樣低三下四的人!”

    好吧,您是皇上,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曹洪心裡默默。

    “淑妃那邊怎麼樣了?”夏緋問翡翠。

    翡翠道:“柳太醫回宮後,重新開了藥給淑妃娘娘服下,又不知道說了什麼,淑妃娘娘卻是平靜了許多,不再鬧騰了。聽說身子已漸漸好轉。”

    “那我就放心了。”夏緋鬆口氣。

    一時內侍來報導:“皇后娘娘,沈老夫人和羅夫人求見!”

    “讓她們進來!”

    沈老夫人和羅夫人進了殿,行了禮,這才朝夏緋道:“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身子已大大好轉,我們也該告辭出宮了。”

    夏緋點頭應承,著人護送沈老夫人和羅夫人出宮。

    稍遲,夏緋令人去請柳清浩。

    柳清浩見了夏緋,行了禮方才坐下,笑道:“娘娘是要問淑妃娘娘的病情麼?”

    “正是。”夏緋道:“她到底是什麼情況?那日真是摔倒動了胎氣才致早產的?”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那日怕是吃了某些易引致血氣上湧的物事,再一驚嚇,才有後來之事。”柳清浩道:“此事,我已詳細稟報了皇上,皇上令人徹查,只未有結果。”

    夏緋點點頭道:“聽聞淑妃娘娘本來不肯服藥,還拚命鬧騰,還是你說了一番話,她才服藥的?”

    柳清浩道:“我當時跟淑妃娘娘說,她若不服藥,很快會死,那才是稱了許多人的心。她想要令人不稱心,就要報藥,儘快好起來,再次懷孕,生下皇子。淑妃娘娘或許是鬧夠了,或許是聽著我的話有道理,便開始服藥了。”

    柳清浩說著,見夏緋容色似有點憔悴,忙道:“我給娘娘請一個脈罷!”

    夏緋聞言,伸了手給柳清浩。

    柳清浩一診脈,神色凝重道:“娘娘這陣子是不是睡臥不安,盡做噩夢?”

    “正是。”夏緋歎道:“我一直夢見宋敏月生下的那個小娃兒來向我索命呢!”說著苦笑。

    “娘娘,你這是憂思太過了。”柳清浩道:“我給娘娘開一劑藥,娘娘服用三天看看。”

    待翡翠等人進來,柳清浩又交代她們道:“你們得空多引娘娘出去走走,別總悶在房內。另,娘娘心中抑鬱,你們多逗逗娘娘發笑。”

    翡翠脫口道:“若皇上能來,娘娘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哪用我們逗著發笑?”

    “多嘴!”夏緋嗔翡翠一句。

    柳清浩恍然大悟道:“我一時失察,忘記這個了。這個容易,娘娘不是病了麼?這廂煎藥,我再去跟皇上稟報一聲,說娘娘憂思過度病了,皇上若心裡有娘娘,定會趕來看望的。”說著站起來告辭。

    “喂,柳太醫,你別自專。”夏緋喊了柳清浩一聲。

    柳清浩回頭一笑道:“皇上來了,您鬱氣消了,便不用服藥了。”說著抬步就走。

    “快快,準備一下,今晚娘娘要接駕了!”朱奶娘忙忙張羅著換帳子,又在寢室內薰香。

    “我去催水給娘娘沐浴。”綠蘭興沖沖的。

    “我去膳房吩咐一下,讓廚娘做幾式皇上喜歡的點心送來。”翡翠也忙碌起來。

    “喂,你們別白忙。”夏緋哭笑不得。

    眾人各忙各的,根本不理夏緋。

    至晚,內侍果然進來稟報道:“皇后娘娘,皇上來了!”

    “阿緋,聽聞你病了?”魏鑲一進殿,便審視夏緋的臉色,見她比平素憔悴些,不由心疼,拉住她的手道:“柳太醫可有說你是什麼病?”

    “也沒有什麼大病,只是晚上睡不好罷了。”夏緋被拉了手,一時奪不回,便低聲應答。

    “哪朕今晚陪著你可好?”魏鑲低聲問道。

    “都來了,臣妾哪敢說不好?”夏緋撒嬌。

    魏鑲見著夏緋嬌媚的樣子,不由心動。

    一時翡翠上了茶,夏緋掙開手,端了茶遞給魏鑲道:“皇上喝茶罷!”

    魏鑲呷了一口茶,眼見夏緋端著茶杯,紅唇湊在杯沿,眼角卻覷著他,一時心跳加快,小小聲道:“阿緋,朕這幾日想你,想得可苦了。”

    “臣妾才不信呢!若想我,怎麼不來?”夏緋嬌哼一聲。

    “你呀你!”魏鑲不由伸出手捏夏緋的鼻子,低笑道:“朕等你送湯水,白等幾天不見蹤影。柳太醫說一聲你生病了,朕什麼也顧不得了,這不忙忙來看你?朕可是把你放在心頭上的,奈何你不顧及朕的心思。”

    夏緋紅了臉,待要分辯,想一想又止了話。

    “好了,朕來了,咱們說些高興的事。”魏鑲轉了話題道:“謝圖和陳玉棠的婚事,該操辦起來了。”

    “臣妾也想跟皇上商量這件事呢!謝圖在京中並無親眷,若要操辦婚事,少不得要派個老成的人幫著他,臣妾想來想去,這件事不若交與舅母去辦?”夏緋道:“且不論宋淑妃如何,舅父與舅母,從前也多有照顧臣妾。臣妾是信得過他們的。”

    魏鑲聽見這樣說,便點頭應承了。

    這一晚,魏鑲自然是安歇在清甯宮。

    接下來數天,魏鑲都往清甯宮跑,帝后恩愛。

    這一晚魏鑲又至清甯宮,正和夏緋說話,內侍跑來稟報道:“皇上,貴妃娘娘昏倒了,太醫診過脈,說是有喜了。”

    “貴妃有喜了?”魏鑲一聽,驚喜交集,忙忙起身去看趙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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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00:20: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見魏鑲拋下夏緋就走,朱奶娘皺眉道:“皇上一聽貴妃有喜,就忘記皇后了,也太……”

    翡翠卻有些憂心道:“皇后娘娘頻頻承寵,至今未有孕,是不是該讓柳太醫再來診診脈,開些溫補的藥吃吃?”

    朱奶娘也擔心了,“娘娘中過兩次毒,傷損了身子,雖調養了這些時候,還是怕傷了根本的。我去請柳太醫過來。”

    柳清浩很快來了,給夏緋診了脈,溫聲道:“娘娘並無大礙,只是五內鬱結,到底不利懷孕。”

    “只是,娘娘您又鬱結什麼呢?”柳清浩問道。

    夏緋倒不避柳清浩,苦笑道:“我的命運一日不能握在自己手中,便一日不能安心。”

    柳清浩沉默一會道:“娘娘想如何呢?”

    “我想……”夏緋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了,是啊,自己想如何呢?已當了皇后,皇帝也寵愛自己,還要如何?

    “娘娘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想好了,解了鬱結,自能懷上胎兒。”柳清浩解勸著。

    夏緋點了點頭。

    那一廂,魏鑲為著趙皎雲懷上,卻是喜憂參半。喜者,宋敏月失了兒子,沒准趙皎雲能為他產下兒子呢!憂者,趙皎雲到底是趙家女,且有趙太后撐腰,一旦生下兒子,母憑子貴,怕又要攪動風雲了。

    曾師道給魏鑲獻計道:“皇上勿憂,只須解了石駙馬五城兵馬司司長之職,太后娘娘手底最後一份籌碼失去了,趙家失勢,再沒什麼可懼的。”

    魏鑲一聽笑道:“若要如此,須得好好謀劃。”

    連著數天,夏緋卻是為謝圖的婚事操心起來,又召了羅夫人進宮,說了要把謝圖的婚事交托給她的事。

    羅夫人一聽,忙表忠心道:“皇后娘娘放心,我定當盡心盡力操辦,讓謝大人風風光光迎娶陳小姐。”

    “正要跟舅母商量如何風光又低調的給謝圖辦這件婚事。”夏緋笑道:“舅母也知道陳小姐以前的身份,若太高調了,卻引人議論前事,自然不好,可謝圖第一次娶親,又不能太馬虎。”

    羅夫人拍胸口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定當操辦得合娘娘和謝大人的心意。”

    “如此有勞舅母了。”夏緋忙道謝。

    羅夫人道:“皇后娘娘何須客氣?”說著看看外間,有些坐不住了。

    夏緋見她如此,便道:“舅母是想去看看淑妃麼?”

    “是的,還要求娘娘開恩。”羅夫人低聲道。

    “召舅母進宮,一者是為商量謝圖的婚,二者也是想讓舅母去看看淑妃,解勸她幾句。”夏緋道:“如今趙貴妃有孕,怕會鬧些嬌蛾子,淑妃碰著趙貴妃,宜避讓。”

    “我會跟淑妃說的。”羅夫人忙道:“娘娘的苦心,想來淑妃慢慢會明白。”

    夏緋點點頭,著人送了羅夫人過去看宋敏月。

    一會兒,夏緋又令人傳喚了謝圖進去,說了婚事交托給羅夫人操辦的事。

    謝圖忙謝恩。

    待說完婚事細節,夏緋問道:“聽得最近京城頻頻有飛賊,驚憂了許多人,京城治安有些混亂,已有官員上摺子彈劾石駙馬,說石駙馬失職?”

    “確有此事。”謝圖道:“說也奇怪,飛賊並不為財,似乎只為亂京城治安。”

    “怎麼說?”夏緋心中想到一種可能,不由詢問起來。

    謝圖道:“幾家府中稟報,都說有飛賊,但清點財物時,又並無實際損失。且那些飛賊個個武功高強,不似尋常小賊,倒像極有來頭。五城兵馬司的人四處追捕,一個也沒有追捕到。”

    夏緋聽至此,心中大致確認了某事,叮囑謝圖道:“謝大哥,你這陣子,多往皇上跟前走動,若有機會,要在皇上跟前表表忠心。”

    “娘娘的意思?”謝圖猜測著某種可能,只到底不敢多想。

    夏緋卻是肯定道:“石駙馬搜捕不到飛賊,京城官員多惶恐,怕會頗上摺子要求更換五城兵馬司司長之職。那時要在京中尋一位合適的人頂上這個位置,謝大哥可努力爭取一番。”

    “我嗎?”謝圖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

    “是,就是你!”夏緋笑道:“謝大哥只管爭取,餘者,我會幫謝大哥一把。”

    “謝娘娘恩典!”謝圖忙撩袍子跪下道:“當年在五城兵馬司受盡欺淩,便曾發過誓,有一天能當上五城兵馬司的司長,要讓那些沒本事只會欺淩下屬的人好看。如今若能得償所願,定為娘娘肝腦塗地。”

    “謝大哥這些年,一直都照應著我,我自然要報答謝大哥。”夏緋笑道:“且謝大哥忠肝義膽,一身功夫,怎能埋沒?”

    兩人說了好一番話,謝圖這才告退。

    “太后娘娘,謝圖今日成親,主持婚事的,是皇后娘娘的舅母羅夫人。”季嬤嬤稟道:“看樣子,皇后娘娘藉著羅夫人,是要和淑妃娘娘言和的。”

    “宋淑妃失子之痛,未必肯輕易原諒皇后。”趙太后道:“嫌隙已埋下,異日必將爆發矛盾。”

    季嬤嬤又道:“陳玉棠本是先帝寵妃,太后娘娘為了籠絡陳將軍,當時答應放她出宮,還她自由。她不顧念自己曾經的身份,好好靜修,卻又去嫁人,也太不要臉。”

    趙太后道:“陳將軍和謝圖聯姻,是為了向皇上和皇后表忠心,陳玉棠未必是願意嫁的,就像她當初不願意嫁進宮一樣。女人啊,總是身不由已。”

    “也是,謝圖一介武夫,怎麼能得到陳玉棠傾心?”季嬤嬤道:“我會好好留意,看看能否打破他們的聯盟。”

    正說著,宮女稟報道:“太后娘娘,百寶公主求見!”

    “快宣她進來!”趙太後坐正身子,皺眉道:“寶兒昨兒才進宮,今兒怎麼又來了?難道有什麼事?”

    一時百寶公主進來,行了禮,坐到趙太后下首,一臉惱火道:“母后,朝堂上要反天了。”

    “又怎麼了?”趙太后心中“咯當”一響。

    “這陣子因為飛賊事件,鬧得滿城風雨,駙馬搜捕飛賊而不得,朝臣便彈劾他失職,要求更換五城兵馬司司長之位,另換能幹的人頂職。此事吵了數天,皇上不置可否,本來以為會不了了之,誰知道今日又有摺子上去,說是昨晚又鬧飛賊,飛賊還傷了人,今日朝臣再次彈劾駙馬,要求換上謝圖當五城兵馬司的司長,皇上似乎意動。”

    “什麼?駙馬一向盡忠職守,現不過鬧幾個小小飛賊,假以時日自能搜捕到,何至因此失位?且那謝圖現是宮中侍衛,何德何能當五城兵馬司的司長?”趙太后拍案道:“皇上糊塗了不成?”

    百寶公主道:“也有朝臣指出謝圖現時的職位,說他不宜當五城兵馬司的司長,卻又有副司長出來說,謝圖早前也是五城兵馬司的人,武功高強,能力高超,熟悉司務云云,且例舉了許多謝圖當年的功績。一番話下來,原來反對的朝臣啞口無言。”

    趙太后臉色大變道:“哀家明白了,這件事,一早就謀劃好了。”

    “母后是說,駙馬失職之事,是圈套?”百寶公主臉色也變了,若此事是皇帝所謀劃,那他們再努力,也挽回不了。

    趙太后一口氣有些上不來,喘著氣道:“魏鑲這只白眼狼,哀家扶助他上位,到頭來,他是這樣對哀家的。”

    “太后娘娘息怒,且好好想個法子。”季嬤嬤忙上前給趙太后揉胸口,一邊勸慰道:“皇上登位時日未長,根基不算特別穩,太后定能再次握回權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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