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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宮混口飯(卷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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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0: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到底,姐兒是娘娘的親生女兒,雖然是自小養在壽康宮,可蕙姐兒總是從娘娘肚子裡鑽出來的。

    這母女之情,哪裡就是那麼容易疏遠的。

    蕙姐兒和娘娘不親近,多半還是因為娘娘不將蕙姐兒放在心上,有時候,她都覺著娘娘對安哥兒比對蕙姐兒要看重多了。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搖了搖頭,道:“她睡下了,本宮就不過去了,免得吵醒了她。”

    見自家娘娘這麼說,孫嬤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頭覺著郭氏的做法有些偏頗。

    安哥兒雖然養在娘娘名下,可到底是從常氏肚子裡鑽出來的,等他長大了,哪裡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到時候,娘娘這個養母,不見得能比得過常氏那個已經死去的生母。

    第二天才剛用完早膳,郭氏就帶著錦畫去了鳳鸞宮。

    皇后王氏坐在軟榻上,榻上放著象牙涼席,中間擺著一個小小的方桌,桌子上放著一個棋盤,旁邊放著一碟子瓜果。

    皇后手裡撚起一顆棋子,啪的一聲放了下去。

    “娘娘,太子妃來給娘娘請安了。”

    聽到聲音,皇后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站在門口的宮女一眼,出聲道:“叫她進來吧。”

    “是。”那宮女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很快,太子妃就緩步走了進來。

    “臣妾給母后請安。”郭氏福了福身子,朝皇后行了禮。

    見著郭氏進來,皇后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若有深意的看了郭氏一眼。

    然後才開口道:“起來吧,幾日未見,本宮瞧著你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皇后這話,分明是在說郭氏將王才人禁足之後,心裡頭高興,所以氣色就好了。

    郭氏在宮中多年,哪裡聽不出皇后話中的意思,卻只是恭敬地說道:“母后言重了,臣妾此番過來,是來向母后請罪的。”

    郭氏說著,就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見她這樣,皇后抿唇一笑:“起來吧,那事情本宮也聽說了,錯不在你,是本宮那個侄女一時疏忽了。”

    皇后一開口,就將王才人驚了皇嗣的罪責說成了是一時疏忽。

    郭氏跪在那裡,臉色微微變了變,卻又不敢開口說什麼。

    “本宮那侄女,自小被寵溺慣了,哪裡知道宮中的這些彎彎繞繞,她只當自己處置了一個宮女,卻不知會將如氏嚇的動了胎氣。”

    “往後,你可要好好提點她。”

    皇后的這番話說下來,郭氏心裡頭由不得生出一抹暗恨,卻只能應道:“是,臣妾謹遵娘娘教誨。”

    見她這樣說,皇后使了個眼色,讓曹嬤嬤將她扶了起來。

    “娘娘。”曹嬤嬤上前一步,扶著郭氏站起身來。

    “你是昱兒的正妃,後院之事,就多顧著些,佩徽這孩子心性好,就是有時候疏忽些,你多提點些往後就不會出錯了。”

    郭氏才剛站起身來,就聽皇后這樣說道,心裡頭,實在是憋屈的很。

    皇后不輕不重幾句話,就將罪責歸結在了郭氏的身上,並提點她日後多用心,好好的替殿下管理後院。

    郭氏聽著,心裡頭已是氣急,卻礙著皇后的身份,只能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皇后瞧著她的態度,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說道:“說了這會兒子話,本宮也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

    這意思,分明是要送客。

    聽了皇后的話,郭氏面色變了變,咬牙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皇后點了點頭,郭氏才轉身退了出去。

    出了鳳鸞宮,郭氏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后竟然會這般顛倒是非,三言兩語,就將王氏的過錯算到了她的頭上。

    提點?她這個太子正妃要怎麼提點皇后那個親侄女?

    郭氏心裡想著,眼中迸射出一抹恨意來。

    “娘娘。”錦畫跟在郭氏的身後,見著自家娘娘臉色鐵青的樣子,也沒敢說話,直到遠遠看著迎面過來的貴妃娘娘的儀仗,才小聲提醒了自家娘娘一句。

    郭氏抬起頭來,一眼就見著蔣貴妃的儀仗過來,蔣貴妃身著一襲寶藍色菊花紋宮裝,頭上插著一支鏤空金玉簪子,耳上掐金絲瑪瑙耳墜格外的耀眼。

    郭氏上前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蔣貴妃是皇上的寵妃,也是郭氏的長輩,所以即便二皇子和殿下不合,見著蔣貴妃郭氏也需做足了禮數,不然,就是不敬之罪。

    蔣貴妃抬起眼來打量了郭氏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太子妃可是才從皇后宮裡出來?本宮瞧著,這時辰還早,皇后怎麼也不留太子妃用膳。”

    蔣貴妃說完,似笑非笑的看了站在那裡的郭氏一眼,不等郭氏說話,就轉頭示意了身旁的太監一眼。

    很快,浩浩蕩蕩的儀仗就從郭氏身邊走過。

    郭氏站在那裡,面色一陣青一陣紅。她當然知道蔣貴妃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以往她來鳳鸞宮給皇后請安的時候,都會被皇后留下來一起用膳。

    這一次,卻是只聽了幾句訓斥的話就讓她退下了。

    郭氏有些難堪的咬緊了嘴唇,看著蔣貴妃的儀仗遠去,才收回了視線。

    “回宮吧。”郭氏冷冷道。

    聽著自家娘娘的話,錦畫低低應了一聲,跟在郭氏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二人就這樣一路回了東宮。

    剛回宮,就聽得一陣吵鬧聲,錦畫叫了個太監來問,才知道伺候璟哥兒的侯嬤嬤方才失足落水,人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聽著太監的回話,郭氏心裡不由得起了幾分疑惑。侯嬤嬤在宮中多年,好好的怎麼會疏忽到失足落水。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太監,問道:“什麼時候落水的,可有人看見?”

    聽著郭氏的話,那太監搖了搖頭,回道:“奴才只是經過荷花池的時候聽到了喊叫聲,就急忙回去找人來,等過來的時候,侯嬤嬤已經沉到了水底。”

    “沒用的東西!”郭氏心情不好,此時聽到那太監的回稟自然沒有什麼好話。

    倘若救的及時,興許她還能問出些什麼。現在人都沒了,只留下一具死屍,郭氏只覺著有幾分晦氣,視線在那太監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徑直走開了。

    這邊,秦姝也是才剛聽到消息,聽到侯嬤嬤溺水而死的時候,秦姝只詫異了一下,然後就明白過來,這大概就是楚昱澤昨晚說過的安置了。

    雖然侯嬤嬤是因她而死,可秦姝卻並不後悔,因為進了皇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更何況,是侯嬤嬤自己不懂規矩,野心太大。倘若那話不是被梅香聽到,而是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傳到了郭氏的耳朵裡,秦姝和小包子的下場,不會比侯嬤嬤好多少。

    這宮裡頭,原本就是這般殘忍,不出手,對不起的只有她自己。

    “主子。”見著自家主子不說話,銀杏還以為她嚇到了,忙叫了聲主子。

    秦姝回過神來,朝下頭的宮女問道:“太子妃可回宮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總要去正院走一趟的。

    那宮女聽著,點了點頭:“太子妃才剛回來,聽了侯嬤嬤的事情,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呢。”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心裡卻是閃過一抹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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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郭氏臉色不好,怎麼也不會是因為侯嬤嬤。侯嬤嬤不過是個奴才,更不是郭氏身邊的人,她的死活郭氏才不會上心。

    唯一的可能,就是郭氏在鳳鸞宮受了刁難。

    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皇后又格外的寵她,如今卻被郭氏禁足了。

    皇后即便大度不生她的氣,給她些臉色瞧也是有的。

    秦姝想著,就開口對銀杏說道:“今個兒還沒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呢,你陪我過去一趟吧。”

    銀杏應了一聲,就扶著秦姝走了出去,一路朝正院走來。

    郭氏回屋不久,就聽外頭有人回稟,說是秦氏來給娘娘請安了。

    郭氏聽著,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讓她進來吧。”

    那宮女應了一聲,很快就領著秦姝走了進來。

    “婢妾給娘娘請安。”秦姝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請安道。

    郭氏看了她一眼,隨口道:“侯嬤嬤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聽著她的話,秦姝臉上露出幾分傷感的神色來:“是,婢妾方才聽身邊的宮女說了。”

    秦姝說完,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娘娘,婢妾覺著此事有蹊蹺,侯嬤嬤在宮中多年,怎麼會失足落水?”秦姝說著,聲音裡帶了幾分哽咽。

    郭氏原本還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看著秦姝,聽她這樣說,倒是收回了視線,只淡淡道:“這種事情,你也敢胡亂猜測,侯嬤嬤自己不小心,才失足送了性命。”

    “往後,此事就不必再提了。”沒等秦姝開口,郭氏就吩咐道。

    郭氏瞧得出此事有蹊蹺,可她不準備細查下去,因為那個人對付侯嬤嬤,自然就是想要對付秦氏。這些日子,殿下太過寵著秦氏了。孫嬤嬤說的對,長此下去,秦氏怕就成為第二個王才人了。

    到時候,她這個太子妃,怕也壓制不住她。

    與其查出背後之人,倒不如慢慢等著,或許,她還沒動手,就有人等不及了,她只需靜靜等著看戲就好了。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猶豫了一下,忙應了下來:“是,婢妾謹遵娘娘教誨。”

    郭氏聽了,點了點頭,還未開口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

    郭氏抬起頭來,就見著一個宮女掀起簾子走了進來:“回稟娘娘,殿下身邊的陸公公來了。”

    郭氏聽著,心裡頭詫異了一下,忙將人請了進來。

    郭氏進宮這些年,自然知道陸成是殿下身邊最得力的奴才,對他,郭氏即便身為太子妃心裡也是忌憚幾分的。

    很快,陸成就從外頭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還有兩個小太監,手裡抬著一個箱子。

    給郭氏請安後,陸成又對著秦姝彎了彎腰。

    秦姝如今育有璟哥兒,身份又是太子選侍,自然比剛進宮的時候要尊貴些。

    郭氏看著陸成的動作,心裡微微有些不快,卻也挑不出錯來。

    陸成是個奴才,見著秦氏自然是要行禮的。

    “公公過來,可有什麼事情?”郭氏溫聲問道。

    聽著郭氏的話,陸成臉上堆著笑,只說道:“殿下這幾日忙,只吩咐奴才在宮外尋些好玩兒的東西,給蕙姐兒送來。”

    陸成說著,就示意了身後的小太監一眼,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

    打開一看,裡頭都是些小孩子玩兒的東西,有七彩球,風箏,九連環,陶響球,還有一個做工精緻的馬車,東西裝了滿滿一大箱子。

    郭氏見著這些,不禁也愣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殿下會派人做這些事情。

    這些玩具,連個這個當母親的都不見得能想到。

    這些日子,郭氏心裡也百般糾結,既想讓殿下和蕙姐兒親近親近,又怕殿下心生不喜。

    這會兒見著這些玩具,郭氏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也是,原本就是她想岔了,蕙姐兒是殿下的嫡長女,殿下怎麼會不喜歡?

    郭氏心裡頭高興,臉上自然也露出幾分笑意來,她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孫嬤嬤會意,立時就拿了厚重的賞銀塞在了陸成手中。

    “有勞公公了。”

    陸成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心裡頭知道,殿下不過是給一個甜棗,打一巴掌罷了。

    過幾日,等殿下解了王才人的禁足,這位太子妃娘娘就不知道是什麼臉色了。

    郭氏送走了陸成,就叫秦姝退下了,又命人將那箱子玩具搬到蕙姐兒的住處去。

    兩個太監應了一聲,才將那箱子抬了下去。

    孫嬤嬤這才上前,手裡拿著一盞茶遞到郭氏手中:“娘娘怎麼忘了,給璟哥兒再尋個嬤嬤的事情。”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才想起了這一出:“方才陸公公過來,本宮倒將此事忘在了腦後。”

    “罷了,等明日再說吧。”郭氏搖了搖頭,開口道。

    孫嬤嬤聽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來。

    那侯嬤嬤溺水而亡,以殿下對秦氏的恩寵,今個兒不說,怕是殿下那裡就給安排了。

    到時候,不就少了個機會往秦氏身邊安排人。

    孫嬤嬤這樣想著,卻又想到當初的碧秋,這話也就沒再提。

    那碧秋原本是娘娘身邊伺候的,可如今在秦氏那裡,不過是個粗使的宮女,聽說連屋子都不讓進呢。

    秦氏對自家娘娘,已經起了防備之心,這會兒即便再尋個嬤嬤過去,秦氏想必也不會用她。

    與其那樣,倒不如就用個能讓秦氏安心的,有時候,娘娘什麼都不做,殿下才看得到娘娘的大度賢慧。

    秦姝回去不久,楚昱澤身邊的小太監就領著個嬤嬤過來給她請安了。

    這方嬤嬤,長的豐腴白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身穿著打扮也透著規矩,處處都挑不出錯來。

    “老奴給主子請安了。”方嬤嬤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

    秦姝審視了她片刻,笑著抬了抬手:“嬤嬤請起,往後還勞煩嬤嬤用心照看著璟哥兒。”楚昱澤派人送來的人,應該是不錯的。

    方嬤嬤聽了,忙應了聲是,才站起身來。

    方嬤嬤雖早就聽聞秦主子深得太子殿下恩寵,卻也是頭一次見著秦姝的面。

    這一看,只覺著秦主子說話溫和,那通身的氣度實在不像是個知縣之女,比起那些世家貴女來也不相讓。

    方嬤嬤心裡想著,看著自家主子逗著躺在踏上的璟哥兒,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

    小包子已經學會翻身了,嘴裡還不時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秦姝依舊很有耐心的陪著他。

    這些日子,小包子已經學會認人了,每次見著她,都伸手要抱抱,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直讓她萌到了心裡去。

    直到小包子累了,閉上眼睛睡著了,秦姝才命方嬤嬤將他抱下去。

    不是秦姝不想讓小包子一直呆在自己身邊,而是楚昱澤覺著她太寵著小包子了,說是每日陪著他半日就好了,其他的時間,讓奶嬤嬤去照看著。

    秦姝雖然捨不得,卻也沒法兒反駁他的話,畢竟,這些日子楚昱澤每日都過來,她總不能時時刻刻都陪著小包子而冷落了他這個正主。

    沒幾日,楚昱澤終於下令解了王才人的禁足,距離郭氏所說的一個月,還差大半個月。

    楚昱澤這樣,倒也不怕郭氏心裡頭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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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秦姝坐在軟榻上,偷偷抬起眼來看了楚昱澤一眼,只見他面色溫和,全然看不出初見時候的冰冷嚴肅。

    “這麼看著孤做什麼?”楚昱澤突然抬起頭來,似笑非笑道。

    秦姝被他抓了個正著,卻依舊面不改色道:“婢妾只是在想,殿下解了王才人的禁足,太子妃怕是心裡頭會不高興。”

    相處這些日子,秦姝早已經摸透了楚昱澤脾性。兩個人私下裡的時候,也會提及一些東宮的事情。

    畢竟,日日都悶在這院子裡,知道的見到的都是東宮的一些瑣事,若是不說這些,真是找不到話題來說。

    聽了秦姝的話,楚昱澤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可秦姝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非是,郭氏高不高興,和孤有什麼關係?

    看明白他的意思,秦姝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郭氏是他的正妃,他都不在乎,她又瞎操哪門子的心,她真的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見秦姝不說話,楚昱澤突然笑道:“孤倒是聽說,姝兒你對郭氏很是敬重,怪不得你替她操心。”

    楚昱澤說著,似笑非笑看了秦姝一眼。

    秦姝忙搖了搖頭:“才不是,太子妃是殿下的正妃,婢妾自然該敬著些。”

    秦姝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管誰是太子正妃,她的態度都會一樣的。

    聽出秦姝話中的意思,楚昱澤沉默了片刻,突然失笑道:“姝兒這話倒通透,郭氏是孤的正妃,你合該敬著她些。”

    楚昱澤說著,伸手就將面前的茶盞推了過來。

    看著他的動作,秦姝笑笑:“殿下要使喚,叫個宮女進來就好了,婢妾可不是專給殿下倒茶的。”

    聽著秦姝的玩笑話,楚昱澤心情甚好,伸出手來將秦姝的手握在手心,似笑非笑說道:“那是自然,姝兒伺候的是其他的事情。”說完,還意味深長的朝秦姝笑了笑。

    楚昱澤的話音剛落,秦姝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她哪裡聽不出來,楚昱澤這話是什麼意思。

    即便有了小包子,兩人再親密的事情也都有過了,可每每聽到楚昱澤說這樣的話,秦姝都會覺著不好意思。

    她實在想不明白,像楚昱澤這樣性子的男人,怎麼也會時不時說這些調笑的話。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本質。

    秦姝根本就不知道,只要想,任何一個男人都能隨口說出曖昧的話來,關鍵是,想說還是不想說。

    見著秦姝臉紅,楚昱澤卻是勾了勾嘴角,拉著秦姝的手,笑問道:“姝兒說,孤說的可對?”

    他這麼一問,秦姝的臉愈發的紅了,用力掙脫了楚昱澤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就走到了桌前。

    好半天,才端著一盞茶慢騰騰走了過來。

    見著她這樣,楚昱澤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說:“都是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心裡不由得腹誹道,誰說當了孩子她娘,就不能害羞了。

    秦姝本就藏不住心思,心裡想什麼臉上都寫了出來。

    楚昱澤哪裡看不出她的想法,只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秦姝上前,將茶盞放到桌子的正中間,全然一副你想喝就自己過來拿的神色。

    楚昱澤甚少看到秦姝幼稚的這一面,詫異之餘也覺出幾分可愛,忍不住發笑道:“都是孤的不是,夫人,可否賞杯茶喝?”

    聽到楚昱澤的話,秦姝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夫人”這兩個字,她還是頭一回在他口中聽到。

    只是,這兩個字,哪裡是她能承受起的。

    她其實,還是比較習慣他叫個姝兒,親近,又不失了規矩,哪怕是落到旁人耳朵裡,也只覺著是楚昱澤比較寵她而已。

    “殿下,婢妾去看看璟哥兒醒了沒?”秦姝回過神來,看了楚昱澤一眼,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那兩個字說完,楚昱澤正覺著自己有些失言,此時聽到秦姝的話,便點了點頭。

    秦姝福了福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屋子裡,只留下楚昱澤一個人,看著放在方桌正中央的茶盞,楚昱澤微微搖了搖頭,心裡卻愈發覺著秦氏是個知進退的。

    這樣的知進退的女人,他只見過一個。

    等秦姝再次回到屋裡的時候,楚昱澤已經動身去了書房。

    “主子怎麼不好好陪著殿下,讓殿下一個人呆在屋裡。”銀杏不知內情,忍不住說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這一笑讓銀杏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自家主子和殿下的相處方式,她一個宮女實在是有些瞧不明白。

    這邊,陸成一路趕到了清竹苑。

    沈嬤嬤才從小廚房裡出來,見著陸成,眼中便露出一抹驚喜的神色。

    “公公。”沈嬤嬤笑著迎了上去,將她請進了屋內。

    王才人被禁足了幾日,心情不好,正站在屋子裡逗弄著籠子裡的鸚鵡。

    聽到腳步聲,王才人只說道:“嬤嬤不用準備了,我什麼都吃不下。”

    她心情不好,哪裡能吃得下東西。郭氏罰她禁足一個月,無異於在眾人面前打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憑的,不過就是太子妃的身份。

    可這一點,恰恰是她所沒有的。她從來都沒有哪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識到,太子妃這個位置,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不論她有多受寵,只要一日成不了太子妃,她就只是一個妾室,哪怕心裡根本就瞧不上郭氏的家世,也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太子才人,不過是聽起來好聽些的妾而已。

    “奴才給主子請安。”王才人才說完,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請安聲。

    轉頭一看,就見著站在那裡的陸公公,王才人愣了一下,眼中立刻就露出一抹欣喜。

    沒等她開口,陸成就堆著笑說道:“主子快些去準備準備,一會兒好陪著殿下去園子裡逛逛。”

    聽著陸成的話,王才人臉上露出一抹急切而歡喜的笑容,陸成的意思,她哪裡聽不出來,分明是殿下解了她的禁足。

    這幾日,她心情不好,一來是因為被郭氏禁足,二來也是因為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殿下會不會也以為,如氏動了胎氣全都是她的過錯。

    一連幾日,她都沒能合眼,腦子裡反反覆覆想著殿下會不會怪她。

    如今聽著陸成的話,這才放心下來。

    殿下讓她陪著逛園子,就是要解了她的禁足,既然這樣,自然是沒有生她的氣。

    “主子先準備著,奴才先在院子裡候著。”陸成將王才人的欣喜全都瞧在眼中,只恭敬地道。

    聽著陸成的話,王才人微微一笑:“有勞公公了。”

    說著,就讓沈嬤嬤給了足足的賞銀。王才人家世好,最是不吝嗇這些,這也是為什麼清竹苑的奴才辦起事來格外的盡心。

    王才人瞧了瞧她這身打扮,太過素淨了些,自然不好見殿下,

    見著陸成走出去,王才人便轉頭對沈嬤嬤道:“將前些日子新做的那件繡著梔子花的蜀錦裙找來,這髮髻有些松了,重新梳一梳吧。”

    沈嬤嬤知道殿下解了主子的禁足,心裡頭自是高興,忙叫了宮女過來,伺候著自家主子沐浴更衣,又細細打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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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王才人模樣本就出眾,這番打扮下來,身上穿著華貴的蜀錦,頭上帶著蝴蝶雙飛翅步搖,站在銅鏡前,確實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主子這番打扮,殿下看了定是移不開眼。”沈嬤嬤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笑著說道。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莞爾一笑,沒有說話。

    王才人才從清竹苑裡出來,消息就傳到了郭氏的耳中。

    原本因為前幾日那箱玩具的事情,郭氏的心情很是不錯,再加上這些日子殿下一次也沒有提到過王氏,她便以為,殿下對王氏根本就沒有想像中那麼寵著,又或者,只是因為她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殿下才給她幾分臉面。

    可這會兒,聽到殿下不僅解了王氏的禁足,而且還陪著她逛園子,郭氏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聽著宮女的回稟,郭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揚手就將桌上的茶盞摔碎在地上。

    頃刻間,茶水四濺,屋子裡伺候的宮女全都跪了一地,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家娘娘將火氣撒到自己的身上來。

    孫嬤嬤見著自家娘娘這樣,心裡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殿下此番舉動,她不是沒有料到,只是沒有想到,殿下不僅不怪罪王氏,而且還讓王氏陪著逛園子。

    殿下這樣,根本就是打了自家娘娘的臉面,也難怪娘娘會生氣到這個地步。

    孫嬤嬤使了個眼色,讓跪在地上的宮女全都退了下去。

    屋子裡,只留下她和郭氏兩個人。

    “娘娘也要寬心些才好。”孫嬤嬤上前一步,出聲勸慰道。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寬心?本宮還要怎麼寬心?殿下為了王氏那個賤人,如今倒是連宮中的規矩都不顧了。”

    郭氏氣急,想都沒想就脫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聽著郭氏的話,孫嬤嬤面色大變,忙開口道:“娘娘慎言!”孫嬤嬤說著,轉頭朝門外看了看,見著沒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娘娘這話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若不小心傳到了殿下的耳朵裡,殿下定會怪罪的。

    殿下好不好的,哪裡容得娘娘來質疑。即便殿下因為寵著王才人而怠慢了娘娘,娘娘也萬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著孫嬤嬤小心翼翼的樣子,郭氏眼中露出一抹諷刺,殿下都能為了個王氏抹了她的面子,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嫁進東宮多年,不過也是個擺設,空有太子妃的位置,卻從未得到過他的恩寵。

    先是常氏,之後又是王氏,甚至連秦氏這個知縣的女兒都比她得寵。

    殿下寵著她們的時候,何曾想過她這個太子妃。

    這些年,她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郭氏想著,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唯一慶倖的,是自己還有太子妃這個身份。

    不然,她的處境就更難了。

    見著自家娘娘的神色,孫嬤嬤知道她雖然心裡有氣,但到底還沒有失去理智。

    “娘娘,殿下既然解了王氏的禁足,娘娘也只能認了。左右,王氏沒有福氣,是生不出孩子的。”

    “如氏肚子裡的那個,怕也是生不出來,娘娘您說,有什麼能比一輩子沒有孩子更讓人痛苦呢?”如氏生為女人,最痛苦的便是如此了。

    “她如今再怎麼風光,最後也只會落得孤老無依的下場。”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的面色略微緩和了些,是啊,孫嬤嬤說的對,她何苦爭一時之長短,王氏註定生不出孩子,她有什麼資格和她爭?

    她有安哥兒,還有蕙姐兒。

    郭氏冷笑了一下,道:“嬤嬤說的不錯,本宮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孫嬤嬤聽著,連忙點了點頭,自家娘娘能這樣想,那就最好不過了。

    陸成領著王才人一路去了園子裡,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陸成才躬了躬身子,恭敬地道:“主子一人過去吧,奴才就不陪著主子了。”

    王才人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熟悉的背影,朝陸成微微點了點頭,就緩步走了過去。

    “妾身見過殿下。”王才人走到楚昱澤跟前,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楚昱澤轉過身來,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不必多禮,這幾日,委屈了你。”楚昱澤看著王才人略顯消瘦的臉頰,柔聲道。

    聽著楚昱澤的話,王才人心中一暖,卻是搖了搖頭:“算不得什麼委屈,本就是妾身處事不周,這幾日,妾身心裡很怕,怕殿下會怪罪妾身,那樣的話,妾身就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才人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和不安,就好像她的害怕,下一刻都會成真一樣。

    這般柔柔弱弱的模樣,格外的讓人心生憐惜。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柔聲道:“本就不是你的錯,孤豈會生氣?”

    聽著楚昱澤的話,王才人才莞爾一笑,看著楚昱澤道:“殿下肯相信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眼中卻是沒有多少笑意。

    晚上

    秦姝哄著小包子睡著,才讓方嬤嬤抱了下去。

    銀杏提著食盒從外頭進來,擺好了一桌子的菜,卻是遲遲不見殿下過來。

    “主子。”銀杏緩步上前,小聲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說道:“先用膳吧。”

    銀杏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看樣子,殿下今晚是不會過來了。

    宮裡頭早就傳遍了,說是殿下下午的時候陪著王才人逛園子,王才人不僅沒失寵,反而更得寵了呢。

    不用想,也知道殿下這會兒在清竹苑。

    想著這些,銀杏也為自家主子抱不平,每次在殿下寵著自家主子的時候,都是王才人出來奪了主子的恩寵。

    秦姝坐在桌前,夾了自己最愛吃的筍絲,香菇,放到碟子裡。

    “奴婢覺著,主子的心可真寬。”銀杏站在那裡,看著自家主子依舊有胃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聽了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笑了笑。

    她哪裡是心寬,不過是早就想到罷了。

    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楚昱澤自然待她不同些。

    楚昱澤解了王才人的禁足,是早晚的事情,總不能真的將王才人禁足滿一個月。若真是那樣,在皇后那裡也不好交代。

    秦姝想著,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

    有皇后在,楚昱澤不會冷落了王才人,可恰恰也是因為皇后的緣故,若他日楚昱澤真的登上皇位,王才人怕也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殿下為了皇后的顏面也不會將她禁足很久。”

    銀杏一聽,便明白了,心裡卻也替自家主子委屈,要不是自家主子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殿下怎麼會去了王才人那裡。

    不過,抱屈歸抱屈,銀杏在宮中多年,豈會不明白主子這樣的處境已經是很好了。

    最起碼,有璟哥兒在,主子又是選侍,雖比不得太子妃和王才人尊貴,可說到底,也過得不錯了。

    秦姝用了膳,看了會兒書,早早的就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洗漱更衣後,才帶著銀杏去給太子妃請安。

    秦姝去的時候,如氏和葛氏已經在院子裡了,過了一會兒,姚氏也走進了院子。

    見著秦姝,笑了笑,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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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可不是,昨個兒王才人一出來,殿下就去宿在了她屋裡。都說殿下對秦氏恩寵,如今看看,這恩寵怎麼能和王才人相比。

    她即便替殿下生了個兒子,在殿下心裡頭,還是王才人最得他的心了。

    葛氏站在那裡,瞧著姚氏臉上的神情,眼中微微閃過一抹不屑。

    這宮裡頭只有蠢貨才處處給自己樹敵,姚氏不得寵,又漸漸失了太子妃的看重,不好好的反省自己,偏偏還處處和秦氏過不去。

    秦氏再怎麼,如今也是選侍,太子妃和王才人之下,就屬她位份最高了。

    更別說,秦氏還替殿下生了個兒子,這有了兒子便有了依靠,縱是以後殿下有了新人,也會顧及著秦氏的。

    葛氏心裡想著,看著秦姝的目光中就帶了幾分羡慕。

    若有一日,她能有秦氏這樣的福氣,也就心滿意足了。

    葛氏才剛想著,就見王才人從外頭走了進來,只見她身著一襲蜀錦宮裝,頭上挽著一個流雲髻,插著一支點翠朝陽掛珠步搖,這番打扮,使得王才人格外的光彩照人,哪裡像是之前被禁足過?

    見著王才人進來,眾人都福了福身子,算是請安。

    王才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目光在秦姝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昨個兒殿下是宿在清竹苑的,她便知道在殿下的心中,還是更寵著她一些。

    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冷了秦氏,到底,秦氏身份還是上不得檯面。

    秦姝察覺到她的視線,微微低了低頭,她多少能猜出王才人的心思,卻是一點兒都不生氣。

    王才人自恃家世好,性子裡又帶了幾分高傲,自然不會將她這樣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放在眼中。

    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兒,才見著孫嬤嬤從屋裡出來。

    “娘娘吩咐,讓各位主子進去。”孫嬤嬤掀起簾子,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見著孫嬤嬤,王才人的眼中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一會兒見了郭氏,郭氏的臉色是好還是不好。

    殿下昨個兒解了她的禁足,又陪她逛了園子,這番舉動自然是傷了郭氏的臉面。

    以郭氏的性子,怕是氣的快要吐血了吧。

    王才人微微一笑,緩緩走了進去。

    秦姝和眾人則是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屋子。

    一進去,就見到了坐在軟榻上的郭氏,郭氏身著一襲大紅色的五彩牡丹花卉紋宮裝,挽起的髮髻上簪著一支精緻無比的步搖,格外的雍容華貴。

    自打進了東宮,秦姝還是頭一次見著郭氏這番打扮。

    確實是,讓人移不開眼。

    這番打扮,想來也是因為王才人的緣故。

    王才人今日雖然穿著皇后娘娘賞賜的蜀錦,可顏色,卻並非大紅色。

    秦姝早就發現,王才人從來沒有穿過紅色的衣裳,平日裡不是杏色,藍色,就是綠色,連和紅色相近的枚紅色都沒有穿過,想來是刻意避著的。

    也是,不能穿大紅色,那其他紅穿了自然不合她的心意。

    秦姝偷偷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王才人,只見她雖然依舊帶著笑意,可那笑意卻未到達眼底。

    秦姝心裡頭微微歎了一口氣,這王才人出身再怎麼高貴,進了東宮也只是為人妾室,才人的位份雖然只比太子妃低那麼一點兒,吃穿用度更是和太子妃不相上下。可這些,並不能改變王才人妾室的身份。

    不然,她也不會見著郭氏這身大紅色的宮裝,嘴角的笑意就僵在了那裡。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緩步上前,齊聲請安。

    “都坐吧,本宮昨個兒受了涼,身子有些不舒坦,倒讓眾位妹妹久等了。”郭氏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笑道。

    “娘娘說笑了,能來給娘娘請安本就是婢妾們的福氣,等多久都是願意的。”郭氏的話音剛落,姚氏就連忙奉承道。

    這段時日,姚氏的日子不好過,心裡頭雖然生了別的主意,卻總也不敢背叛了郭氏。

    畢竟,郭氏是太子妃,想要收拾她一個小小的淑女根本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姚氏雖然愚笨,卻也是個惜命的。

    聽了姚氏的話,郭氏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才將視線移到了坐在那裡的王才人身上。

    “妹妹這身衣裳,可真是襯妹妹的膚色,本宮這裡也正巧有幾匹上好的料子,不如賞給妹妹,讓妹妹拿去做衣裳。”郭氏看了王才人一眼,莞爾一笑。

    郭氏的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氣氛立時就變了。

    郭氏這番話,分明是在說王才人的身份穿不得大紅色,就只能穿其他的顏色了。

    至於賞賜幾匹上好的料子,根本就是在當著眾人的面羞辱王才人。

    誰不知道,王才人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哪裡會缺幾匹料子。

    可郭氏的話說出來,王才人又不能拒絕,不然就是不敬之罪了。

    秦姝坐在那裡,看著王才人瞬間變了的臉色,心裡也不由得生出幾分無奈來。

    郭氏是太子正妃,有的是法子羞辱王才人這個妾室,而且還讓人說不出半分錯處來。

    見著王才人不說話,郭氏挑了挑眉:“怎麼,妹妹是瞧不上本宮的賞賜。還是說,妹妹根本就沒將本宮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

    郭氏說著,看著王才人的眼中便透出了幾分冷意。

    王才人咬了咬牙,最後卻只能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妾身謝娘娘賞賜。”

    王才人這句話說出來,就是和郭氏示弱了。

    這一個“賞”字,更是讓她深覺羞辱,只覺著一口怒氣直往上竄,卻礙著郭氏的身份沒法兒發出來。

    “好了,起來吧,殿下寵著你,本宮自然也不會怪罪於你。”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隨口說道。

    短短一句話,就讓王才人變了臉色。

    郭氏這樣,分明是要和她撕破臉,連一分的情面都不留了。

    以往在她面前,郭氏從不會擺太子妃的架子,可現在,卻是將架子擺足了。

    先是那件大紅色的宮裝,然後又是賞賜,哪一件不是在諷刺她,即便得了殿下的恩寵,也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

    王才人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落座,臉卻是一陣紅一陣白,格外的難堪。

    “下個月便要采選了,這往後進了新人,宮裡頭可就熱鬧了。”郭氏將目光從王才人的身上移開,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又說道。

    郭氏一提采選之事,氣氛便有些壓抑起來。

    采選之女雖大多進了後宮,可皇上怎麼也會給殿下指幾個新人進來,到時候,殿下若見了新人,怕是會冷落了她們。

    這樣想著,眾人的眼中就不約而同露出了幾分不安。

    “可不是,這新人進宮,秦姐姐可要小心了,別讓新人爭了姐姐的恩寵。”姚氏輕笑一聲,突然開口道。

    聽著姚氏的話,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秦姝的身上。

    如今東宮裡真正算得上得寵的,只有王才人和秦姝兩個。

    王才人是有皇后撐腰,殿下看著皇后的面子總會寵著她一些。

    可秦姝就不同了,等新人進宮,這恩寵怕是很快就被分了去了。

    秦姝不知道姚氏到底是有多恨她,這才處處都要針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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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笑了笑,看著姚氏說道:“妹妹有心了,不過我也要勸妹妹一句,妹妹有這心思還是多想想如何討好殿下為好。免得連送個點心,都被殿下訓斥。”

    秦姝這話說出來,姚氏嘴角的笑意立時就僵在了那裡,眼中閃過一抹難堪。

    前些日子,她去書房給殿下送點心,卻被殿下好生訓斥了一番,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裡。

    這事情,讓她覺著丟盡了臉面,除了每日的請安,連屋子都不出了,生怕被人嘲笑。

    她好不容易將此事忘了,偏偏秦氏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分明,是故意給她難堪。

    “多謝姐姐教誨,妹妹也盼著姐姐能長長久久的得寵下去。”姚氏心裡頭暗恨,許久才說出一句話。

    秦姝卻是沒有接話,將視線從她身上轉移了開來,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秦姝這番無視,讓姚氏愈發的惱怒,卻又不能說什麼。

    秦氏如今是選侍,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淑女。

    論位份,論殿下的看重,哪一個她都比不上秦氏。

    從正院裡回來,秦姝便覺著有些餓了,就讓銀杏去小廚房拿了一盤點心過來,這點心是膳房的人每日做了送來的,每一天都和前日的不一樣。

    今天,是蜂蜜桂花糕。

    秦姝吃了五六塊點心,又喝了兩盞茶,才覺著胃裡頭舒服了些。

    “主子喜歡吃這桂花糕,奴婢就去告訴膳房的人,讓他們明日也做了這個送來。”銀杏見著自家主子多吃了幾塊兒,便知道她喜歡,連忙說道。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些也就夠了,吃多了便覺著膩了。”

    銀杏點了點頭,還沒開口,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宮女梅香就從外頭走了進來,回稟道:“主子,葛氏前來求見。”

    聽著梅香的話,秦姝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好好的,葛氏怎麼會前來求見?

    進宮這麼長時間,秦姝自是知道葛氏的性子,說好聽些是安分,說不好聽就是懦弱了。

    她在東宮裡,怕是連個體面些的宮女都不如。

    葛氏緩步從外頭進來,身上穿的依舊是早上去給太子妃請安的時候穿過的那件湖綠色的宮裝,這打扮,著實是素淨了些。

    “奴婢給選侍請安。”葛氏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請安道。

    秦姝抬了抬手,笑著道:“妹妹不必多禮,起來吧。”

    秦姝說完,又朝站在那裡的銀杏使了個眼色,銀杏很快就搬了個繡墩過來。

    “坐吧。”

    葛氏謝過,這才落座。

    很快,就有宮女上了茶,這茶是上好的巫山雲霧,是楚昱澤派陸成送過來的。

    葛氏剛打開茶蓋,一股濃濃的茶香就四散開來,葛氏微微一笑,道:“還是姐姐好福氣,奴婢可從未喝過這樣的茶。”

    之前,她也只在景儀宮伺候恭妃娘娘的時候給娘娘泡過這等上好的茶。

    秦姝聽了,只笑了笑,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見著秦姝喝了幾口茶,葛氏才開口道:“奴婢進宮多年,從未見殿下真正在意過哪個,姐姐倒是讓殿下寵到了心裡去。”

    聽著葛氏的話,秦姝挑了挑眉,有些不大明白葛氏說這話的意思。

    “妹妹言重了,不過是礙著璟哥兒,殿下才時常過來。”

    秦姝說完,就見葛氏笑了笑,隨口道:“這宮中的日子難免煩悶,姐姐若是不嫌棄,奴婢便時常過來坐上一坐,也好陪姐姐說些話。”

    說這話的時候,葛氏掩不住臉上的一抹期待,秦姝知道葛氏的日子過的不好,卻沒想到會到了這樣的地步。

    葛氏這樣懦弱的性子,倘若不是真的過不下去,怕是不會輕易的登門。

    她說要時常過來坐一坐,其實是為著給自己找一個靠山。

    郭氏雖然面兒上待她不錯,可葛氏到底只是一個通房宮女,很多事情郭氏也全當看不見。尤其,是最近一段時日,郭氏忙著對付王才人,哪裡有那閒工夫管葛氏的死活。

    秦姝微微一笑道:“妹妹肯過來陪我解悶兒,我求之不得呢。都說進了宮百般好,可真正進來,才知道進了這皇宮每日也只能悶在自己屋裡,成天下來見的就是那麼幾個人。”

    秦姝倒不是因為同情葛氏,只是顧及到葛氏畢竟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之前她去景儀宮請安,恭妃娘娘還好幾次提到了葛氏。

    想來,對葛氏這個之前伺候過她的宮女還是很上心的。

    既然這樣,她不如幫上葛氏一把,左右也只是允她時不時過來坐一坐,讓底下的那些奴才看看。

    這宮裡的奴才,最是見風使舵,這樣,葛氏的日子會好些。

    聽著秦姝的話,葛氏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忙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奴婢謝姐姐庇佑,姐姐日後若有什麼吩咐,奴婢定盡心盡力替姐姐分憂。”

    “行了,你我都是伺候殿下的,何需這樣客氣。”秦姝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葛氏便起身告辭了,臨走的時候,秦姝還讓銀杏給她拿了一包巫山雲霧回去。

    見著葛氏離開,銀杏上前一步,只說道:“葛氏不過一個通房,主子怎麼待她這樣客氣。”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搖了搖頭:“算不得什麼客氣,她到底是從景儀宮出來的,我這樣做,也不過是顧及著恭妃娘娘的情面。”

    聽她這樣說,銀杏也明白了幾分,只小聲道:“怕就怕主子如今幫著她,往後她卻記不得主子的恩情。”

    銀杏在宮中多年,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說不定,葛氏也是這樣的人呢。

    表面上看起來安安分分的,心裡卻處處都是算計。

    秦姝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只說道:“她即便有什麼心思,也要等日後。”

    現在的葛氏,活的連一個體面的奴才都不如,哪裡能有這樣的心思。

    再說,她幫著她,不過是因為恭妃娘娘,若是往後她忘恩負義,她總會有法子拿捏她的。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點了點頭,笑著道:“主子說的是,不管怎麼說葛氏也是恭妃娘娘的人,現在求到主子頭上,主子總不好一口拒絕。”

    銀杏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奴婢聽說,前幾日葛氏著了風寒,竟是連個太醫都請不來。最後求到太子妃那裡,太子妃也沒見她。”

    “哦,有這樣的事?”秦姝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葛氏什麼時候生過病,畢竟,每日去正院請安,她都見著葛氏的。

    “奴婢也是昨個兒才湊巧聽到幾個宮女在那兒嚼舌根,要說,這葛氏也是個可憐的。”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點了點頭,可不是,這宮裡頭,沒有恩寵就沒有地位,更別論葛氏只是一個連位份都沒有的通房宮女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成過來傳話,說是一會兒楚昱澤要過來用膳。

    秦姝聽了,心裡頭很是詫異,她還以為這段日子他會只呆在王才人那裡呢。

    畢竟,之前他寵著王才人的時候,可一點兒都沒想到過她。

    這回,怎麼轉了性子。

    送走了陸成,秦姝就吩咐銀杏去了膳房,還吩咐她讓膳房的人做一盤烤鹿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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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楚昱澤不怎麼愛吃肉,不過對這烤鹿肉倒是有幾分喜愛,外焦裡嫩香噴噴的,蘸上點兒特意調出來的醬汁,味道格外的鮮美。

    楚昱澤這次並沒有讓秦姝等多長時間,只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就過來了。

    楚昱澤進來的時候,秦姝正坐在軟榻上逗著剛睡醒的小包子玩兒,聽到腳步聲這才抬起頭來,笑了笑,連忙解釋道:“璟哥兒才睡醒,這才哄著他玩一會兒。”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其實很無奈,秦姝的性子雖然溫柔,卻也是個認死理的,不管之前應承的有多好,他不在的時候都會將璟哥兒抱到身邊。

    她這樣,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想著等璟哥兒長大一些的時候親自教導他,免得他被寵壞了。

    “嗯,他是你的兒子,你多寵些孤也不能說什麼。”

    聽著楚昱澤怪怪的語氣,秦姝忍不住笑出聲來,抱著小包子上前福了福身子,沒等他叫起就伸手將小包子放到了楚昱澤手中。

    在秦姝有意無意的鍛煉下,楚昱澤早就已經學會怎麼抱小包子了,不過面上卻裝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秦姝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梅香,使了個眼色就讓她退了下去。

    楚昱澤抱著小包子坐下,就將他放在了軟榻上。

    看著他一副嫌棄的動作,秦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小包子身子軟軟的,長的又好看,他怎麼就不想多抱會兒呢。

    “殿下還說疼愛璟哥兒呢,現在連抱一抱都受不了。”秦姝親自倒了一盞茶,一邊遞到楚昱澤手中,一邊開口道。

    見著秦姝這副替兒子抱屈的神色,楚昱澤不由得失笑:“孤殿下之尊,怎麼好抱著他。”

    楚昱澤的話才剛說完,秦姝就抿嘴一笑:“殿下雖貴為太子,可也是璟哥兒的父親,這當父親的抱一抱自己的兒子又有什麼奇怪的。婢妾就是再疼愛璟哥兒,也不能和殿下相比。”

    楚昱澤聽著,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

    不過秦姝卻是明白,這話他聽了進去。

    這些日子,秦姝看得出來楚昱澤對小包子很是看重,可那更多的是一種期許,而不是一個當父親的對自己兒子的疼愛。

    她總覺著,小包子得到楚昱澤的期許是很重要,可更重要的還是他發自內心的疼愛。

    只有這種疼愛,是不會改變的。

    兩個人陪著小包子玩了一會兒,秦姝才讓方嬤嬤進來將小包子抱了下去。

    秦姝的心思楚昱澤又豈會看不出來,只是默許了罷了,璟哥兒是她的兒子,他多親近些又有何妨。

    左右,他多看著些,讓他不會被寵壞。

    等方嬤嬤退下去,很快銀杏和梅香就擺好了飯桌。

    滿滿一桌子的菜,全都是楚昱澤平日裡愛吃的。

    “婢妾叫膳房的人做了烤鹿肉,殿下嘗嘗味道可和之前一樣?”秦姝拿起匕首剔下一塊兒鹿肉放到楚昱澤面前的碟子裡,隨口問道。

    原本能叫膳房送來的時候就剔成鹿肉片,可不管是楚昱澤還是秦姝,都覺著那樣的話味道會稍微差一點兒。

    楚昱澤拿筷子夾起那塊兒鹿肉咬了一口,便點了點頭。

    沒等秦姝開口,就從秦姝的手中拿過匕首,自己弄了起來。

    “孤來吧。”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笑了笑,就坐了下來。

    不多時,兩人就用完了膳,等放下筷子,漱口洗手後,楚昱澤就起身去了書房。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一個多月又過去,便迎來了采選。

    秦姝雖未曾見到,卻也想得到這新人定是格外的年輕,或嬌嫩,或嫵媚,不知道最後皇上會指幾個人進來。

    因為采選的事情,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就連太子妃郭氏,都常常派人去打聽消息。

    雖說她也想著有新人進來,分一分王氏和秦氏的恩寵,可到底她也是個女人。

    即便想得再清楚,可一想到殿下身邊又要添幾個女人,她心裡頭就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許是因為心裡頭有事,一連幾日她的心情都不好,伺候的宮女也動輒遭到訓斥。如今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自家娘娘不開心,受了責罰。

    郭氏喝了一口茶,出聲問道:“如氏這幾日怎麼樣了?可曾傳過太醫?”

    孫嬤嬤站在那裡,聽著她的話,微微搖了搖頭:“老奴去打探過了,這如氏只是害喜厲害,倒不曾有什麼不適。”

    孫嬤嬤的話音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老奴想著,是不是該想想別的法子。”

    按說這如氏在清竹苑裡住了一個多月,期間又一連動了兩次胎氣,這腹中的胎兒必是不保。

    可不知怎麼,這如氏這一胎倒是穩固的很,除了害喜害的厲害,沒有什麼胃口,竟然沒有什麼別的問題。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皺了皺眉頭,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徐徐道:“嬤嬤覺著,此事該如何辦?”

    孫嬤嬤低著頭想了想,小聲道:“王才人那裡時時盯著如氏的肚子,娘娘若是下藥,怕是不成,倒不如讓如氏自己不小心,將孩子摔沒了。”

    這孕婦,最是忌諱摔倒,一摔到地上,十有八九會動了胎氣滑了胎。

    孫嬤嬤能想到的,郭氏自然也想得到。

    因著上次的事情,王才人雖然對如氏有了幾分不快,可不管怎麼說,如氏是皇后指進東宮的,肚子裡又懷著殿下的骨肉,王才人可是時時盼著能白撿一個兒子。

    下藥的話,若是細查總會查出一些線索。

    倒不如,讓如氏自己不小心,將孩子弄沒了。

    郭氏想著,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此事,就交給嬤嬤來辦,千萬要小心。”

    “是,娘娘盡可放心。”孫嬤嬤福了福身子,應下了。

    剛想著,就聽到外頭一陣吵鬧聲,郭氏皺了皺眉頭,讓孫嬤嬤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孫嬤嬤才從外頭進來,臉上閃過一抹凝重。

    “出什麼事了?”見著孫嬤嬤的神色,郭氏開口問道。

    “娘娘,葛氏身邊的宮女來報,說是她家主子被姚氏杖責了。”說這話的時候,孫嬤嬤的眼中帶著幾分不屑。

    果然,聽了她的話,郭氏臉色一沉,開口道:“蠢貨,和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計較什麼?”

    “娘娘。”孫嬤嬤遲疑了一下,才說道:“老奴猜測,是因為秦氏的緣故。”

    這些日子,葛氏往秦氏那裡走動的勤了些,東宮上上下下誰不看在眼中。

    姚氏素來和秦氏不和,可礙著身份又不敢將秦氏怎麼樣,這樣一來,倒楣的就成了葛氏。

    說到底,葛氏是替秦氏挨了這一頓板子。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心裡自然也琢磨過來了。

    郭氏只說道:“派人過去傳話,就說姚氏不懂規矩,杖責二十。”

    孫嬤嬤聽了,微微詫異了一下,轉眼又想明白了,自家娘娘這番陣仗,分明是做給恭妃娘娘看的。

    葛氏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可以因為不得寵而日子過的不好,卻不能被一個小小的淑女杖責了。

    這板子打在葛氏的身上,就是給恭妃娘娘沒臉,哪怕到了殿下面前,也不好交代。

    不得不說,姚氏想撿個軟柿子捏,卻還是捏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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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2: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葛氏再不得寵,也不能讓她這般作踐。

    孫嬤嬤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太監拖著面色慘白的姚氏進來謝恩。

    這宮裡頭,哪怕是挨了板子,也是主子賞的。不僅不能委屈,還要帶著傷過來謝恩,才算完事。

    姚氏被杖責了二十下,每一板子都打在了實處,這會兒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來,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

    孫嬤嬤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這姚氏,可真是越來越不中用的。不僅不得用,還盡會惹事,這頓板子,也算挨的不冤,好給她長長記性,知道以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姚氏,你可知錯?”郭氏坐在軟榻上,看著姚氏這般狼狽的樣子,冷聲道。

    姚氏被兩個太監壓著跪在地上,聽到郭氏的話後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哭訴道:“娘娘,婢妾也只一心為了娘娘啊。”

    她這話一說出口,就引得郭氏一聲嗤笑。

    “為了本宮,本宮看你不是糊塗了吧。”郭氏一邊撥弄著手中的茶盞,一邊說道。

    “娘娘,那葛氏本是娘娘身邊的人,現在卻是背叛了娘娘,婢妾不過是想替娘娘出口惡氣。”姚氏身上帶著傷,每說一句話都牽扯著傷處,真真是痛到了極點。

    聽著她的話,郭氏冷冷看了她一眼,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朝她摔了過去。

    姚氏被兩個太監壓著,哪裡能躲開,那茶盞正巧摔在了姚氏的肩膀上,灑了一身的茶水。

    “放肆,以為本宮看不出你那點兒心思,任你欺瞞!”郭氏的臉色鐵青,怒聲道。

    姚氏的身子顫了顫,剛想說話,就聽郭氏道:“將她帶下去,等傷好後,好好的找個嬤嬤教教她規矩。”

    郭氏的話音剛落,站在那裡的孫嬤嬤就應了一聲是,她知道自家娘娘這回是真的想要收拾姚氏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都知道宮裡頭的嬤嬤厲害,若真的存了心讓人不好過,那就做什麼都是錯。

    站著不對,坐著不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符合規矩,都要重新再來。

    她都能想到,姚氏往後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聽著郭氏的話,姚氏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漸漸的全都被懼意所替代,她何曾不知道宮中嬤嬤的厲害。

    “娘娘饒命,都是婢妾的不是,婢妾知道錯了。”姚氏跪在那裡連連磕頭,沒過幾下,地上就出現了一灘血跡。

    郭氏滿是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就讓人將姚氏拖了下去。

    姚氏的哭喊聲越來越遠,很快就有宮女上前將地板擦的乾乾淨淨,又點上了熏香。

    姚氏被杖責,身上都是血跡,屋子裡自是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娘娘,姚氏那裡。”

    “請太醫過來,給她好好的看,等她傷好了,就儘早跟著嬤嬤學規矩。”

    孫嬤嬤點了點頭,心裡頭忍不住一笑,這姚氏,怕是恨不得一直呆在床上,那樣,就不用學規矩了。

    可娘娘存了心要折騰她,她又哪裡能逃過。

    很快,姚氏杖責了葛氏又反被太子妃責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東宮。

    秦姝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很是詫異了一下。

    她沒有想到,姚氏吃了那麼多的虧,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長記性。

    葛氏再卑賤,也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哪裡能讓她這般作踐。

    郭氏知道這個道理,自然不會輕易饒了她,更何況,如今的姚氏,早就不像當初那樣深受郭氏看重了。

    不得寵,被太子妃嫌棄,這會兒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秦姝不知道這姚氏到底是膽子太大,還是神經太粗。

    “葛氏怎麼樣了?”秦姝出聲問道。

    “已經請太醫去看過了,說是傷的比較重,得養好些日子才能好呢。”銀杏說著,倒真對葛氏生了幾分同情。

    這好端端的,就被姚氏尋了由頭挨了幾十板子,還真是可憐。

    好在,姚氏這個始作俑者也沒有落到好下場。

    這一回,太子妃怕是真動了氣,想要好好的收拾姚氏呢。

    夏日炎熱,葛氏面色慘白的趴在床上,因為疼痛,她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宮女如芯坐在床前不時的拿著帕子擦拭著她額頭上的冷汗。

    方才太醫來過,說是自家主子傷的很重,最少也要養上大半個月才能下床。

    主子本就不得寵,如今受了傷,殿下怕是更不會過來了。這樣一來,和被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

    如芯心裡想著,就帶著幾分擔憂看了葛氏一眼。

    “主子若是疼的厲害,就和奴婢說說話,轉移了心思就不覺著那麼疼了。”如芯小聲道。

    葛氏聽了,卻是說道:“這一回我雖然吃了虧,可姚氏不也挨了板子。經過這次,太子妃往後怕是不會用她了。”

    她的話音剛落,如芯滿是擔憂的臉上就浮起一抹笑意:“可不是,姚氏這般欺負人,是該有人教訓教訓她了,看她往後還怎麼敢欺負主子。”

    “奴婢打聽到,太子妃震怒,已經吩咐下去說是等姚氏傷好了就找個嬤嬤來教她學規矩,這往後,姚氏怕是有的受。”

    說這話的時候,如芯的眼中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快意。

    這些年,姚氏背地裡不知道給主子使了多少絆子,終於是見著她受責罰的時候了。

    葛氏還沒開口,就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一個粗使的宮女進來回稟,說是秦選侍身邊的銀杏姑娘來了。

    葛氏聽了,忙讓人將銀杏請了進來。

    “奴婢給葛主子請安。”銀杏緩步進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我如今這樣,不能起身,姑娘可別見怪。”葛氏開口道。

    “葛主子這話可就折煞奴婢了,我家主子聽說葛主子受了傷,特意派奴婢前來送些補品。”聽著葛氏的話,銀杏忙說道。

    “選侍有心了,姑娘回去替我謝過選侍。”知道銀杏的來意,葛氏感激道,又使了個眼色給如芯,讓她將補品收了下來。

    “葛主子若沒什麼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見著如芯將補品收下,銀杏便開口道。

    “嗯,有勞姑娘了。”

    銀杏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退下了。

    如芯見著銀杏離開,才小聲道:“秦選侍倒是個好心的,主子受了這麼重的傷,除了太子妃派人請了太醫,也就只有秦選侍記著主子了。”

    聽如芯這樣說,葛氏點了點頭,心裡卻微微有些失望,按說這些日子她在秦氏身上下了這番功夫,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她也該親自過來看看。

    怎麼會,只叫一個宮女過來呢?

    葛氏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明白過來。

    秦氏是想要告訴她,她肯幫襯著她是她的一點兒心意,卻不代表她有這個義務。

    葛氏想著,苦笑了一下,她到底,是低估了秦氏。

    她雖是個心善的,卻並不會一味的好心。

    “主子可疼的厲害?”見著自家主子臉上的表情,如芯連忙道。

    葛氏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卻是問道:“你說,秦選侍可是真心幫我?”

    聽著自家主子這麼問,如芯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半晌才開口道:“主子別多想,秦選侍得殿下恩寵,主子這些日子時常過去坐一坐,那起子奴才可不是老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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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2: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如芯只是一個宮女,眼中看到的只是這些日子在東宮的處境好些了,並不會想到更深處。

    葛氏聞言心裡頭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再說話。

    銀杏從葛氏那裡回來,就將葛氏受傷的樣子說給了秦姝聽。

    說到最後,才有些不滿的說道:“這葛氏也太不知足了,奴婢一個人過去便也罷了,還想著讓主子親自過去看她。”

    銀杏在宮中多年,哪裡看不出葛氏的心思,方才葛氏言語間雖然處處透著客氣,可眼底那抹掩飾不住的失望,可逃不過她的眼睛。

    秦姝正喝著茶,聽到銀杏這麼說,微微笑了笑。

    “所以,我才讓你一人過去。”

    這些日子葛氏時常過來陪她說話,她也就慢慢瞭解了葛氏的性子,瞧著是個安分恭順的,可骨子裡,怕是藏著很大的野心。

    這樣的人,但凡嘗到一些甜頭,就會想得到更多。

    她就是要提醒她,她雖然礙著恭妃娘娘肯幫襯著她一些,卻並不意味著,她要幫她到底。

    讓她日子過的好些,不受奴才們欺負,她能做到。

    可若是再多,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才明白過來,看了坐在軟榻上的秦姝一眼,滿是佩服的說道:“主子好心思。”

    秦姝笑了笑,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邊,秦姝才和銀杏說完話,那邊剛回到東宮的楚昱澤聽到葛氏的事情之後,立時鐵青著臉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了地上。

    郭氏雖然料到殿下會生氣,卻也沒想到殿下會生這麼大的氣。

    葛氏雖然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可到底不過是個通房的宮女,哪裡值得殿下生這麼大的氣。

    郭氏跪在地上,心裡只覺著有些詫異。

    “姚氏品行不端,往後就只做個通房吧。”楚昱澤陰沉著臉,開口道。

    郭氏這會兒回過神來,聽到楚昱澤的話後立即應道:“是,姚氏性子狂妄,是當不得正經的主子。等她傷好後,妾身便叫個嬤嬤過來,好好的磨一磨她的性子。”

    楚昱澤點了點頭,朝著郭氏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郭氏悄悄松了一口氣,雖然舍了一個姚氏,但好在殿下沒有因此而怪罪她。

    郭氏朝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宮女進來將碎了一地的茶盞全都收拾乾淨,重新倒了一盞茶。

    郭氏從孫嬤嬤的手中接過茶盞,緩步上前遞到了楚昱澤的面前。

    “外頭天熱,殿下喝杯茶潤潤嗓子。”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才將茶盞接了過去。

    “都是妾身管教不嚴,往後妾身定好好的管理後院,不讓殿下憂心。”

    即便殿下不怪罪,她身為太子妃怎麼都要開口請罪,誰讓她身為太子妃,而東宮上上下下都知道姚氏是她的人呢?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只“嗯”了一聲,就喝起茶了。

    郭氏站在那裡,心裡早就將姚氏恨到了極點,卻也知道姚氏往後怕是不中用了。

    一個從淑女的位份上降成通房的,這東宮裡也只有姚氏一個了。

    她往後,還能有什麼出路?

    楚昱澤喝了半盞茶,就起身去了書房。

    姚氏被貶為通房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東宮,後院的女人們聽了,心裡頭自是高興。

    姚氏雖不得恩寵,卻好歹也是個淑女的身份,眾人還是羡慕多一些。

    可如今被貶為通房,怕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怎麼能不讓人打心底裡高興?

    不知道,姚氏若是聽到這消息,會不會氣暈過去呢?

    這邊,姚氏才得了消息,臉色登時就變得慘白,整個人跪在那裡,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不,這不是真的,我要去見殿下。”姚氏回過神來,滿是驚恐的叫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殿下會這樣心狠,短短一句話就將她打入了地獄。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姚氏的心情,那就是恐懼。

    她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和葛氏一樣成了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那往後,日子該怎麼過。

    她在宮中多年,最是知道沒有地位又沒有恩寵的女人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

    姚氏大聲叫著,不顧身邊宮女的阻攔想要站起身來。

    “奴才勸主子就別折騰了,這樣折騰下去,只會讓自己難看。”前來傳話的是楚昱澤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見著姚氏這樣的架勢,眼中只閃過一抹不屑。

    聽著那小太監的話,郭氏心裡氣到不行,想都沒想,就厲聲道:“放肆,你個奴才也敢對我說這樣放肆!”

    “主子別忘了,您如今的身份。”那小太監眼中露出一抹鄙夷的目光,“得了,奴才的話也傳到了,主子就快些收拾吧,這間屋子,可不是主子您能住的。”

    那小太監說著,眼睛四處環視了一下。

    這姚氏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淑女,可屋子收拾的倒也別致。

    只可惜,這麼好的屋子,往後怕是住不上了。

    小太監說完,轉身就朝外頭走去,只留下姚氏一人,帶著一臉絕望跪在地上。

    “主子。”姚氏的貼身宮女巧兒上前,想要扶她起身,卻被她一把推了開來。

    “賤婢,都是你這個賤婢不中用,不然我哪裡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姚氏盛怒之下,只覺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這個貼身宮女不中用,沒能及時勸阻她。

    不然,她怎麼會命人杖責了葛氏,得罪了太子妃,還惹得殿下生氣,將她貶為了通房。

    通房?那只比奴才高一些,地位有些時候還比不過一個體面的宮女。

    姚氏本就身上有傷,如今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承受不住一下子就暈倒了。

    宮女巧兒見著她暈倒,卻只動作粗魯的將她弄到了床上,沒有去回稟太子妃請太醫。

    姚氏性子不好,對她這個貼身的宮女也是動輒打罵,如今都被貶為了通房,她自然不會和之前一樣盡心伺候著。

    若有可能,還是儘早的尋個出路,去伺候別的主子。

    不然,跟著姚氏,這輩子怕都沒有出路了。

    她雖然是個宮女,也知道自己的本分,卻也想吃的好穿得暖,有銀子收。

    可如今姚氏被貶為了通房,她往後怕只有受罪的份兒。

    既然這樣,不如伺候別的主子去,一個通房哪裡配得上使喚她。

    郭氏在屋子裡坐著,有宮女進來回稟:“娘娘,姚氏暈倒了。”

    聽著宮女的話,郭氏只皺了皺眉頭,淡淡道:“暈倒了更好,你去派幾個奴才給她挪了屋子,她一個通房,哪裡享用的了那麼大的屋子。”

    若說之前郭氏只是覺著姚氏蠢笨,不中用,那這會兒卻是將姚氏恨到了骨子裡。

    方才殿下震怒,雖然嘴裡沒說什麼,心裡怕也怪上了她這個太子妃。

    早知道這樣,這姚氏她早就處置了,哪裡能留到現在。

    聽著郭氏的話,那宮女忙應了一聲。

    “出去吧。”

    “是。”

    那宮女出去後,孫嬤嬤走到郭氏跟前,道:“娘娘,姚氏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太張狂的緣故。”

    一個小小的淑女,卻是處處樹敵,又不得殿下恩寵,落得這樣的境地,是遲早的事情。

    郭氏聽著,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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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2: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孫嬤嬤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郭氏喝了幾口茶,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孫嬤嬤聽了,遲疑了一下,才小聲道:“老奴覺著,娘娘是不是該去景儀宮一趟。”

    孫嬤嬤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郭氏一眼,生怕惹得她生氣。

    這話,自打殿下離開後,她就一直在心裡頭琢磨了。

    殿下生了那麼大的氣,哪裡會是因為一個葛氏,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葛氏是伺候過恭妃娘娘的。

    姚氏命人杖責了葛氏,就是打了恭妃娘娘的臉面。

    如此,才惹得殿下這般震怒。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思忖了一會兒,卻是搖了搖頭。

    她知道孫嬤嬤的心思,只是,她這一去,怕是會將鳳鸞宮的那一位得罪深了。

    郭氏不是不知道有了王才人的存在,皇后就不會真心對她。可是,和恭妃娘娘相比,她還是覺著得到皇后的認可更重要些。

    不管怎樣,殿下看重的都是皇后這個嫡母,等到日後殿下登上皇位,享有太后之尊的也是鳳鸞宮的那位娘娘。

    得罪了皇后,她這個太子妃怕是日子不好過。

    郭氏想著,重重歎了一口氣。

    “恭妃娘娘性子好,自是能體諒本宮的難處。”

    她這話,就是拒絕了孫嬤嬤的提議。

    孫嬤嬤眼底微微閃過一抹什麼,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到底沒說什麼。

    自家娘娘的性子她最是知道了,既然已經有了主意,她怎麼勸娘娘怕也聽不進去。

    只是,她不說,並不代表她覺著娘娘的主意是對的。

    皇后是殿下的嫡母沒錯,可恭妃娘娘卻是殿下的生母,娘娘做得太明顯,難保殿下心裡頭不會怪罪。

    郭氏喝了一口茶,突然開口道:“明日,嬤嬤陪著本宮去給太后請安吧,太后也好些日子沒見著蕙姐兒了。”

    孫嬤嬤伺候了郭氏多年,哪裡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這些日子,太后都沒派人來接蕙姐兒回去,娘娘心裡頭早就沉不住氣了。

    “老奴聽說,康平公主的女兒如月郡主也住在壽康宮,娘娘是不是過些日子再去。”孫嬤嬤想了想,提醒道。

    孫嬤嬤這話,分明是在說太后不派人過來,定是因為如月郡主,娘娘明日過去,倒不如等康平公主回了南邊兒,再帶著蕙姐兒過去。

    那樣,興許會妥當些。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冷哼一聲:“過些日子?等過些日子,太后怕是更不記得蕙姐兒的存在了。”

    沒等孫嬤嬤開口,郭氏就說道:“好了,這件事情本宮自有主意,嬤嬤就不要多言了。”

    “秦氏那裡可有什麼動作?”郭氏將話題轉移了開來,問道。

    孫嬤嬤低著頭,回道:“秦氏只派人送去了些補品,並沒有親自過去。”

    聽孫嬤嬤這樣說,郭氏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

    “這秦氏可真是小心的很,她過去一趟,本宮又不會說她什麼。”

    孫嬤嬤眼底微微一動,心裡卻對覺著秦氏的做法很有分寸。

    她若親自過去,自家娘娘知道了,怕是會生氣。

    這秦氏,真是少見的通透。

    快到晚上的時候,楚昱澤還沒有過來,秦姝派人出去打聽,只說是在清竹苑裡陪著王才人了。

    秦姝聽了,就知道這些日子她怕是見不到楚昱澤了。

    這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就是不一樣。

    只可惜,再過幾日,怕是就有新人和王才人爭寵了。

    采選已經進行了半個多月,等到殿選過後,就能確定哪些是留在後宮的,哪些是指進東宮的。

    聽說,因著太后開口,這一回皇上怕是會指好幾個新人進來。

    說到底,東宮的女人還是少了些。

    更別說,如今姚氏被降了位份,成了通房,這後院有些身份的,就只有王才人和她了。

    秦姝也很奇怪,怎麼不知不覺,她的處境就這般好了。

    秦姝想著,忍不住微微一笑。

    “主子晚上,要吃些什麼?”銀杏開口問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才說道:“蟹肉筍絲,麻辣豆腐,再有一個魚頭豆腐湯就好了。”

    楚昱澤不過來,她一個人自然吃不下多少,一葷一素外加一個湯就足夠了。

    聽著她的話,銀杏忙應了一聲,就轉身去了膳房。

    銀杏離開不久,梅香就從外頭進來,面上帶著一抹慍怒。

    秦姝見了,微微有些詫異,開口問道:“怎麼回事?誰惹你生氣了?”

    “娘娘,奴婢方才瞧見碧秋鬼鬼祟祟在門外轉悠,不知道在做什麼,瞧見奴婢,匆匆忙忙就走了。”

    聽了梅香的話,秦姝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只說道:“她是皇后的人,總不好將她關在屋裡。”

    碧秋便是當日皇后賞給她的宮女,可誰不知道,皇后讓她過來,是專門來監視她的。

    所以,秦姝只讓她當個粗使的宮女,連屋子都不能進。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過了這麼長的日子,這碧秋依然不死心。

    “往後你多盯著她些,別讓她生出什麼事來。”

    聽著秦姝的話,梅香點了點頭,眼中卻露出幾分不解,她不知道,碧秋既然是皇后娘娘那邊派來的,主子怎麼還能將她留到現在。

    怎麼,不想個法子將她處置了。

    梅香臉上的神色落在秦姝眼中,秦姝卻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之所以不想方設法將碧秋處置了,正是因為碧秋是郭氏的人。

    以郭氏的性子,總要有個人在她這裡她才會安心。她這邊若是處置了碧秋,怕是郭氏很快就能尋個由頭再派一個宮女過來。

    到時候,她還不是得麻煩。

    這個碧秋,雖然聰慧,卻也僅僅是些小聰明,人又是比較膽小惜命的,留著她,豈不比弄個更有心思的人進來好?

    秦姝喝了一口茶,才說道:“你好好盯著她,別讓她出了院子。”

    梅香聽著,忙應了一聲。

    這件事情,秦姝並不打算輕描淡寫下去,等到第二天上午,秦姝就讓人將碧秋叫了進來。

    秦姝坐在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手中的茶盞,這聲音讓站在那裡的碧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這些日子,她過的並不好,之前在太子妃那裡的時候,哪裡需要做這些粗活,可到了這裡,卻是日日都要做這些粗活,不僅如此,還要被人當賊一樣防著。

    “你知道,為何叫你進來?”秦姝看了她一眼,問道。

    碧秋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良久才說道:“奴婢不知道。”

    聽她這麼說,秦姝卻是笑了,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問道:“這些日子你都做什麼了?”

    聽著秦姝的話,碧秋一愣,臉色微微變了變。

    “奴婢在院子裡做些灑掃的粗活。”對上她的視線,碧秋低著頭回道。

    “粗活?那還真是委屈了你。”秦姝看了她一眼,道:“之前,你在太子妃那裡,應該不用做這些粗活。”

    “能伺候主子,就是奴婢的福氣了。”聽著秦姝的話,碧秋恭敬地說道。

    秦姝沉默半晌,開口道:“昨個兒我去求了太子妃娘娘,讓你回正院伺候,太子妃已經答應了。”

    秦姝短短一句話,就將碧秋嚇白了臉色,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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