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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宮混口飯(卷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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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2: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看著她這樣子,秦姝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好了,起來吧,我不過是和你說句玩笑話,倒將你嚇成了這樣。”

    “起來吧,不過是和你說了句玩笑話,你就嚇成這副模樣。”秦姝看了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碧秋,笑著說道。

    聽著她的話,碧秋身子一顫,卻是不敢起身。

    秦姝看著她的神色,立時就笑了:“怎麼,還要我親自扶你?”

    秦姝的話音剛落,碧秋就趕忙站起身來。

    “別愣著了,出去做事吧。”秦姝低頭喝著手裡的茶,淡淡道。

    碧秋臉色蒼白,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秦氏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倒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本就是太子妃派到秦氏身邊的,秦氏若真去求了太子妃讓她回正院伺候,太子妃怕是覺著她不中用。

    更別說,太子妃疑心重,即便是答應了,她怕也沒有好的下場。

    正因為如此,方才聽了秦氏的話,她才那般恐懼。

    碧秋剛走出屋子,就碰上了從膳房回來的銀杏,見著她從屋裡出來,銀杏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就走了進去。

    “主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奴婢見著碧秋那丫頭了。”銀杏走到秦姝跟前,眼中帶著幾分擔憂道。

    聽著她的話,秦姝笑著搖了搖頭:“不妨事,這段日子,她應該會安分一些。”

    銀杏跟在秦姝身邊的時間最久,她話中的意思哪裡能不明白,立時就說道:“主子早該警告警告她了,她本就不安好心,若不嚇一嚇她,還不定生出什麼事情呢?”

    銀杏說完這話,緊接著又說道:“奴婢方才從膳房回來的時候,經過了姚氏那裡,可是鬧騰的很。

    一提起姚氏,銀杏就憤憤地鼓起了腮幫子,姚氏時不時找主子的茬,她早就看不慣了。若不是礙著她到底是個主子,她這個當奴婢的也能說上一說。

    如今,姚氏被降了位份,成了一個毫無身份可言的通房宮女,看她還有哪個膽子來敢給主子找不痛快。

    姚氏是被太子殿下親自貶為通房的,這輩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秦姝聽了,眼中閃過幾分意外:“不是說,姚氏暈了過去嗎?”

    “暈是暈了,不過過去收拾東西的奴才動靜太大了,才剛收拾到一半,姚氏就醒了過來。”

    “依著規矩,姚氏屋裡的那些好東西,都要造冊收入庫房,姚氏那樣的性子,哪裡能甘心,就和那些個奴才吵了起來。”

    瞧著銀杏幸災樂禍的樣子,秦姝忍不住笑了笑,這姚氏,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落到如今這樣的境地也真是活該。

    銀杏一開口,就將姚氏那裡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還說她身邊的宮女,就只能挑出一個來伺候姚氏。可偏偏,誰都不願意去。

    秦姝一聽,只笑著道:“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怪不得姚氏不甘心,說句不好聽的,她也只能這麼鬧一鬧了。”

    姚氏鬧騰這麼大,太子妃也沒有派人過來問一句,怕是存著看笑話的心思。

    她再怎麼鬧,往後也只能是一個身份卑微的通房宮女,更何況,她鬧的越大,往後複寵的機會就越小。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點了點頭:“宮裡頭的人,素來都是見風使舵,姚氏得罪的人不少,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銀杏才說著,就有膳房的人送來了食盒。

    銀杏急忙打開食盒,將菜擺到桌上。

    秦姝用過了晚膳,又叫方嬤嬤將小包子抱過來陪了一會兒,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妥當之後,剛要去正院請安,太子妃卻派人傳話,說是免了今日的請安。

    送走了傳話的宮女,秦姝眼中閃過一抹不解:“太子妃又沒有生病,怎麼突然就免了今日的請安。”

    進宮這麼長時間,她對郭氏這個人還是很瞭解的,在郭氏的心裡,最看重的就是她太子妃的地位,這每日過去請安就成了宣示她地位的一種手段。

    “去打聽打聽,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秦姝看了銀杏一眼,吩咐道。

    “是。”銀杏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出了屋外。

    沒過一會兒,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奴婢打聽過了,太子妃今個兒要帶著蕙姐兒去壽康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一早就出去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頓時就明白過來郭氏的心思。

    蕙姐兒回了東宮也有段日子了,按說太后該派人來接回去了。可偏偏,太后那裡,是一點兒動靜都沒。

    郭氏想讓蕙姐兒在太后跟前盡孝,如今太后卻是將蕙姐兒忘到了腦後,依著郭氏的性子,自然是要去給太后請安的。

    郭氏能等到這會兒,已經是很沉得住氣了。

    秦姝一邊拿著手中的象牙梳子梳理著頭髮,一邊開口道:“說起來,蕙姐兒也真是可憐。”

    銀杏聽著,連連點了點頭,蕙姐兒一出生就送到了壽康宮,這些年在太后身邊長大,性子卻是膽小懦弱了些。想想也是,說是養在太后身邊,太后上了年紀又豈會親自教導,無非是將蕙姐兒交給身邊的嬤嬤罷了。

    這些年下來,蕙姐兒怕是私底下受了不少委屈。

    可即便這樣,太子妃還是想著要將蕙姐兒送到太后身邊盡孝。

    連她一個宮女都看得出來,太子妃不過是藉著蕙姐兒來討好太后。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她往後會不會後悔。”銀杏說的她,自然指的是太子妃。

    秦姝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倘若是個兒子,郭氏怕是會後悔,若是個女兒,舍了也就舍了。可話又說回來,若真是個兒子,郭氏又怎麼捨得將人送到壽康宮。

    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罷了。

    大概是秦姝沒有坐在她這個位置上,所以不能明白郭氏的想法。

    可秦姝卻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利用自己的孩子做什麼的,那樣,實在是枉為人母。

    秦姝用了一碗滋補的燕窩紅棗粥,就坐在軟榻上看起書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卻是意外的見著了楚昱澤。

    秦姝放下手裡的書,下了軟榻,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婢妾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笑了笑,親手將她扶了起來,攜著秦姝的手,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對於他這樣的動作,秦姝早就見怪不怪了,心裡知道楚昱澤的心情不錯。

    楚昱澤拿起榻上的那本書,隨手翻了幾頁,秦姝屋子裡的書,不外乎就是一些遊記和名人傳記。

    秦姝還以為他會說看這些沒用的書做什麼,卻沒想到,楚昱澤卻開口說:“你若真喜歡這些,孤改日叫陸成給你送些過來。”

    秦姝聽了,便知道楚昱澤心情不是不錯,而是格外的好。

    “殿下這麼高興,難道是有什麼喜事?”

    喜事?楚昱澤嘴角抽了抽,卻帶著幾分笑意說道:“今兒在朝堂上,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面訓斥了二弟,並且罰俸三年。”

    秦姝聽著,便明白了楚昱澤為何會這麼高興。

    皇上寵著二皇子,能當著眾朝臣的面訓斥二皇子,可想而知是二皇子惹得皇上生氣了。

    而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楚昱澤的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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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2: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這可真是件好事。”秦姝笑著說了一句,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宮裡頭,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她方才那麼說,只是覺著自己能揣摩出楚昱澤的心思,他心裡高興,自然是願意和她分享的。

    不然,他高高興興過來,她卻是問都不問一句,不是攪了他的興致嗎?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嗯了一聲,就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葛氏那裡,你多照看著些,她畢竟,是母妃指進來的。”

    秦姝點了點頭,輕輕一笑:“殿下不吩咐,婢妾也想著的,這一次,到底是姚氏失了分寸。”

    葛氏雖然只是一個通房,可卻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就算是郭氏想要杖責她都要思量一下,可這姚氏,偏偏腦子裡少了一根筋,想都不想就命人杖責了。

    聽著她的話,楚昱澤微微皺了皺眉:“姚氏那樣的性子,當個通房都是抬舉她。”

    楚昱澤唇齒間吐出的話毫不留情,全然忘記自己之前也是寵過姚氏一段時間的。

    秦姝心裡腹誹一聲,果然男人這種生物,是最會選擇性遺忘的。

    一百個好,有時候都抵不過一個不好。

    不過,也是姚氏自尋死路,安安分分當個淑女不好嗎?起碼宮裡頭的日子不錯,吃得好,穿得好,還能使喚奴才。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替自己做打算,難道不該將心思放在爭寵上嗎?和一個通房過不去,真是蠢到了極點。

    楚昱澤對姚氏毫無憐惜,秦姝自然也不會聖母到替她說話,聽了楚昱澤的話,只說道:“可不是,姚氏在宮中多年,依舊是這樣的性子,怕是難改了。”

    秦姝說的直接,楚昱澤哪裡會聽不出來,他看了坐在身旁的秦姝一眼,笑道:“孤將她處置了,你就這般高興?”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說道:“姚氏隔三差五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婢妾早就聽得不耐煩了。”

    聽她這樣說,楚昱澤好笑道:“你呀!”

    他才發現,這女人竟然也有睚眥必報的一面。

    瞧著楚昱澤帶著幾分無奈的樣子,秦姝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用了膳,楚昱澤才離開。

    清竹苑裡,王才人卻是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一點兒胃口都沒。

    宮女宜瀾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時地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心裡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主子沒有胃口,也多少吃些,別傷了身子。”沈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宜瀾退了下去,才開口勸道。

    中午殿下沒過來用膳,她派人打聽了,說是殿下去了秦氏那裡,主子心裡頭哪裡能痛快得了。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搖了搖頭:“撤了吧。”

    沈嬤嬤瞧了瞧她臉色的神色,就叫人進來將桌子收拾乾淨,又親自倒了一盞茶,遞到她的手中。

    “主子也寬心些,秦氏再怎麼得寵,身份也越不過主子去。”

    自家主子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而秦氏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哪裡能比得上主子尊貴?

    若說她哪裡有福氣,就是替殿下生了個兒子。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才說道:“先前我瞧著殿下待她不過如此,可如今,卻是糊塗了。若說看重,殿下能好些日子不去她那裡,可若是不看重,怎麼偏偏要過去陪她。我倒是希望,殿下去陪著如氏,葛氏,哪怕是去正院。”

    王才人的心思,沈嬤嬤哪裡不知道,聽她這麼一說,只笑了笑,道:“主子說笑了,殿下若真去了正院,主子怕是更吃不下飯了。”

    沈嬤嬤的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主子寬心些,殿下這樣,無非是因為秦氏給殿下生了個兒子,這看重未必就是上心,這宮中素來是母以子貴,主子也是知道的。”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臉色才略微緩和了些,心裡頭卻依舊堵著一塊兒石頭。

    她如今深得殿下恩寵,怎麼就遲遲沒有身孕,前段時間偷偷從外頭請了個大夫進來,診脈之後說是她身子好的很,沒有身孕只是緣分未到。

    王才人心氣兒高,又想儘早給殿下生個兒子好穩固自己的地位,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藥丸,卻是一直都不見效。

    王才人想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嬤嬤,下個月再請一個大夫進來吧。”王才人開口道。

    沈嬤嬤聽了,愣了愣,用力的點了點頭。

    王才人卻是將話題轉移了開來:“這幾日,如氏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沈嬤嬤回道:“主子放心便是,只是害喜厲害,別的倒也沒什麼。”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點了點頭,吩咐道:“一會兒你去送些梅子過去,她害喜厲害,拿梅子壓一壓,總會好些的。”

    “是。”沈嬤嬤連忙應道。

    她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心裡頭,對如氏腹中的孩子還是很看重的。

    雖然因著如氏主子才會被太子妃禁足,可若不是如此,主子也不會知道在殿下心裡頭,主子和太子妃,究竟是哪一個更重要些。

    說起來,這如氏倒也幫了自家主子的大忙。

    只是不知道,這如氏肚子裡,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沈嬤嬤想著,不禁皺了皺眉頭,只等著肚子大些,讓太醫來看看,這有經驗的太醫,一眼就能瞧得出來是男是女。

    只希望,如氏是個爭氣的,能一舉得子,與主子來說,便是最大的助力了。

    沈嬤嬤又陪著王才人說了幾句,才包了些梅子,去了如氏那裡。

    壽康宮

    郭氏坐在下頭,聽著房間裡如月郡主的嬉笑聲,眼睛又瞥了一眼規規矩矩的蕙姐兒,心裡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蕙姐兒自小養在壽康宮,也沒敢在太后面前這樣放肆。

    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就是不懂規矩,郭氏心裡想著。

    “哀家這外孫女兒,倒和康平一個性子,活脫脫就是康平小時候的樣子。”太後坐在軟榻上,面帶笑意的看著如月郡主,開口道。

    “若是太后娘娘喜歡,臣妾覺著倒不如將如月郡主養在宮中,宮裡頭規矩雖大些,可好玩的地方也不少。”聽著太后的話,郭氏笑著開口道。

    她這話分明是在試探,太后活了這麼多年,哪裡能聽不出來,暗暗挑了挑眉,道:“哀家再怎麼喜歡,她也要親娘養育,這宮裡頭規矩多,怕會拘壞了她。”

    太后短短一句話,就叫郭氏變了臉色。

    太后的話,分明是在諷刺她,蕙姐兒本該在她這個太子妃的身邊長大,卻是自小養在了壽康宮,她這個當娘的,不稱職。

    郭氏的面色變了又變,好半天才擠出一抹笑意道:“太后說的是,如月郡主在外頭長大,自在慣了,呆在宮裡頭,怕也不習慣。”

    太后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哀家只當你是個通透的,卻不知你就這點兒見識。”

    太后的話中帶著幾分威嚴,郭氏一聽,立時就站起身來。

    董嬤嬤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宮女過來,將如月郡主和蕙姐兒帶了出去。

    太后看了一眼站在那裡面上有幾分緊張的郭氏,歎了口氣,道:“哀家這些日子沒派人卻接姐兒,就知道你心裡頭會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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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3: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太后的話剛說完,郭氏立時就跪在了地上,只稱道:“臣妾不敢。”

    聽著她的話,太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只說道:“是不敢,還是沒有?”

    沒等郭氏開口,太后又接著說道:“這些年,哀家有時候瞧著蕙姐兒,心裡也覺著有些對不住。因著她養在壽康宮,回東宮的日子就少些,昱兒還有你都和她不怎麼親近。”

    太后說著,面上帶了幾分動容。

    郭氏卻是跪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得太后生氣。

    太后平日禮佛,哪裡會說這樣的話,郭氏尋思著,是不是她突然領著蕙姐兒過來,惹得太后生氣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面上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動容,卻是多了幾分威嚴:“哀家聽說,前些日子你將王氏禁足了?”

    郭氏不知道太后這是什麼意思,只點了點頭,道:“臣妾是因為王氏衝撞了如氏腹中的孩子,才將她禁足。”

    她的話音剛落,太后便嗤笑道:“哀家若是你,定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你將王氏禁足,昱兒又將她放了出來,你這太子妃當的可真好。”

    太后的這番話一針見血,戳到了郭氏的痛處,郭氏心中不甘,卻無言以對。

    可不是,她將王氏禁足,殿下卻將她放了出來,分明是當著眾人的面打她的臉,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當個好人,不要和王氏撕破了臉面。

    瞧著郭氏的臉色,太后冷冷道:“你是昱兒的正妃,更要寬宏大度些,別做些沒用的,白白的失了自己的體面。”

    太后訓話,郭氏哪裡敢說一個不字,當下便恭敬地應道:“臣妾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聽了,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好了,說了這會兒子話,哀家也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

    郭氏站起身來,腳下卻是不動。

    太后看了董嬤嬤一眼,吩咐道:“你去將姐兒的屋子收拾收拾。”

    蕙姐兒原先住的屋子,每日都有宮女進去打掃,根本就不用董嬤嬤來做。太后這話,只是告訴郭氏,蕙姐兒依舊住在壽康宮。

    聽太后這麼說,郭氏心裡頭才松了一口氣,她帶著蕙姐兒過來,若是太后讓她再領回去,不就是告訴滿宮的人,蕙姐兒失了太后的寵愛,那樣的話她這個太子妃的臉面還往哪裡擱。

    幸好,太后只是藉機訓斥了她幾句,並沒有存心要讓她難堪。

    “太后若沒有什麼別的吩咐,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郭氏福了福身子,見著太后點頭,這才退了下去。

    等到郭氏離開,太后就開口道:“哀家就說,用不了幾日,她就帶著蕙姐兒來給哀家請安了,你瞧瞧,哀家說的可有錯?”

    太后這話中,飽含著對郭氏這個太子妃的不滿。

    “太后在宮中多年,自是料事如神,郭氏雖然精明些,卻不敵太后十分之一。”董嬤嬤伺候了太后多年,這些玩笑的話,也只有她敢說。

    太后聽著,臉上的表情倒也緩和了些,只說道:“以往哀家只覺著她雖然肚量小,卻也不是抬不起來的。可如今,卻覺著郭氏真心配不上昱兒。”

    太后這話,實在是重了些,董嬤嬤即便心中有想法,也不好說什麼。

    這太子妃是皇上親選的,她一個奴才哪裡敢質疑。

    皇上親選的,不好也只能是好。

    怕只有太后,才敢毫不顧忌的說出這話來。

    伴隨著秋日的到來,殿選終於結束,東宮也少不得要添了新人。

    一大早去了太子妃那裡請安,秦姝這才知道,這一次皇上指了兩名女子,一個封了淑女,一個竟直接給了選侍的位份。

    太子妃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想想也是,那個淑女倒也罷了,另外一個一進來就封了選侍,實在是讓人心裡頭堵得慌。

    可不管如何,旨意是皇上下的,郭氏樂意不樂意,都得裝出賢慧歡喜的樣子,等著新人進來。

    郭氏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沉聲道:“往後東宮裡人多,和睦二字就格外的重要,誰若是失了分寸,就別怪本宮不念平日裡的姐妹情分了。本宮說的,你們可都明白?”

    眾人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齊聲應道:“謹遵娘娘吩咐。”

    郭氏掃視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

    “都坐吧,這些日子姚氏跟著嬤嬤學規矩,怕是很長時間才能出來了。”

    郭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微微露出幾許遺憾,可在場的人誰看不出來,郭氏心裡頭哪裡會有半分的不忍。

    若真是不忍,就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讓嬤嬤教導姚氏規矩。

    畢竟,姚氏的傷雖然好了些,可也只是好些而已,能走動,並不代表能承受得了宮裡頭嬤嬤的教導。

    要知道,宮中的嬤嬤向來厲害,更別說是郭氏下了死令,說是若是姚氏的規矩再學不好,她頭一個饒不過的便是那嬤嬤。

    如此一來,姚氏的日子怕是悲慘的很。

    “如氏,聽太醫說你害喜害的厲害,如今可好些了?”郭氏轉過頭,帶著幾分笑意對坐在那裡的如氏說道。

    “已經好多了,多謝娘娘記掛。”如氏站起身來,朝郭氏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秦姝坐在那裡,心裡頭也有幾分奇怪,要說如氏一連動了兩次胎,前些日子又害喜害的厲害,吃什麼都吐,這會兒的氣色怎麼還能這麼好?

    “姐姐就不必操心了,如氏那裡,有妹妹照看著,出不了什麼岔子。”坐在那裡的王才人突然開口道。

    自打上回被郭氏禁足後,王才人和和郭氏就撕破了臉皮。

    王才人不將郭氏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從不稱郭氏一聲太子妃或者是娘娘,只肯叫一聲姐姐。

    “你既然有這心思,就用心些,別像上回一樣那麼莽撞,差點兒害了殿下的子嗣。”郭氏聽了王才人的話,只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徐徐道。

    這話一出,王才人的嘴角的笑意立時就僵在了那裡,卻只說道:“娘娘說的是,姐姐生養過,自然比妾身更懂得這些。”

    王才人這話,分明是在諷刺郭氏年齡大,雖然生養過卻只生了個女兒。

    不得不說,自打和郭氏鬧翻臉後,王才人的口才就格外的好,不知道是不是膽子大了的緣故,還是說人家一直都是這樣會說話,只是之前礙著郭氏太子妃的身份,很多話不好說出來。

    秦姝坐在那裡,看著郭氏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只覺著郭氏這個太子妃也是很可憐的。

    雖然貴為太子妃,可在宮裡頭卻是無依無靠的,最親近的怕就是身邊的孫嬤嬤了。

    和郭氏相比,王才人就幸運多了,既有楚昱澤的恩寵,背後又有皇后娘娘撐腰,真是想不得意都不可能。

    更別說,因著上回的事情,郭氏已經將王才人得罪狠了。

    見著郭氏沉下臉來,殿內的氣氛立時就有些凝重起來。

    郭氏看了王才人一眼,剛想說話,就見著王才人從坐上站起身來,微微屈了屈膝,道:“妾身身子有些不舒坦,姐姐若沒有什麼別的吩咐,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郭氏看了她半晌,才嗯了一聲。

    秦姝見著王才人離開,心裡帶著一些不解,王才人即便不將郭氏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也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郭氏這樣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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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秦姝不曉得她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轉念一想,卻也覺著沒什麼,反正都已經得罪狠了,誰又在乎再得罪一些呢?

    王才人和郭氏這個太子妃,這輩子註定是不死不休。

    見著王才人離開,郭氏才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擱在桌上,隨著她的動作,茶盞中的水立時就濺了出來。

    秦姝她們坐在椅子上,也不好說什麼,郭氏都開口讓王才人離開了,那王才人就不算壞了規矩。

    更別說,她們神仙打架,她們作為底下的小鬼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好半天,郭氏在開口道:“說了這會兒子話,本宮也有些乏了,都回去吧。”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如氏,還有葛氏才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只過了兩日,就有太監領著兩位新人進了東宮。

    秦姝一早就派人打聽過了,那個一進宮就被封為選侍的,是鎮國大將軍的次女,姓韓,閨名叫做雅蘭,雖然是庶出,卻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可以說,是個全身上下都透著才氣的女子,在京城裡,算得上有些名氣。

    而另外一個姓曹的淑女,閨名叫做沁雪,出身比起韓氏來就不值一提了,只是一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

    這會兒,兩人已經在東宮住下了,只等著郭氏那邊發話,才好去給太子妃請安。

    “主子,奴婢遠遠的瞧了一眼,那曹氏倒也罷了,那韓氏的相貌比起王才人來也不遜色。”銀杏說著,臉上忍不住帶了一抹擔憂。

    這韓氏也不知道有什麼福氣,不過是一個將軍府的庶出女兒,一進宮就能封了選侍。

    這會兒就和自家主子平起平坐,那往後她若是得寵了,再給殿下生個兒子,主子可不就被她壓了下去?

    韓氏長得這般好看,又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拿得出手,殿下怎麼可能將她冷落了。

    她也只能祈求老天,讓韓氏沒有孩子,要不然,就是和常氏一樣,即便有了孩子,也落不到好下場。

    這樣的想法雖然有些狠毒,可在這宮裡頭,可不就是拼誰得寵多一些,誰能替殿下生個孩子。

    銀杏在宮中這些年,雖然偶爾也會動一些惻隱之心,可總的來說,見慣了生死利益,早就麻木的沒有感覺了。

    聽出銀杏語氣中的擔憂,秦姝拿著茶盞的手微微頓了頓,才問道:“這韓氏,真有你說的那麼好相貌?”

    宮裡頭美人多,連宮女十之八九都長得不錯,能讓銀杏這般防著的,怕是這韓氏真有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好相貌。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重重點了點頭:“等主子往後見了,就知道奴婢為何這麼說了。”

    秦姝聽了,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倒有些好奇,想儘早見一見這位京城才女。

    韓氏和曹氏在東宮住了三日,才等來了太子妃身邊的孫嬤嬤,說是讓兩人一塊兒去拜見。

    聽了孫嬤嬤的話,韓氏和曹氏很快就收拾妥當,趕到了正院。

    因著是去拜見太子妃,曹氏顯然是有些緊張的,雙手握在一起,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著。

    而韓氏,卻是瞧不出一丁點兒的緊張來,身上有種從容冷靜的氣度,倒讓跟在身旁的孫嬤嬤高看了一眼。

    聽說這韓氏只是將軍府庶出的女兒,卻也教養的這般好,也不知費了多少功夫。

    孫嬤嬤在前頭領著路,很快就到了正院。

    “兩位主子先在這裡等會兒,老奴去通報娘娘一聲。”孫嬤嬤看著二人,恭敬地道。

    韓氏點了點頭,沖著孫嬤嬤露出了幾分笑意,而曹氏,卻是因為緊張,待韓氏說了這話之後,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孫嬤嬤卻已經福了福身子,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就有宮女出來,說是太子妃請兩位主子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一眼就見著坐在軟榻上,身著一襲鑲金邊湖綠色菊紋宮裝的太子妃郭氏。

    “婢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兩人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郭氏聽了,微微笑了笑,卻不叫起,只帶著幾分審視看著站在面前的二人。

    她的視線在曹氏身上匆匆掃過,見著曹氏不自禁握緊了雙手,就將視線移到了韓氏的身上。

    這一看,不免讓她這個太子妃都驚豔了一把。

    雖然韓氏只穿著一件極為普通的牡丹花紋衣裳,頭上也只插著一支羊脂玉簪子,站在那裡卻是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年紀本就小,今年只有十六歲,烏髮如漆,白皙的肌膚透著幾分紅潤的光澤,一雙眸子宛如水一般清澈,更讓人無法忽略的,便是她通身的書香氣,郭氏早就聽說這韓氏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心裡卻並不以為然,京城中的女子,徒有虛名的多得是。

    難不成,還真能比得過後宮的那些個女人?

    可如今只見著她這通身的氣質,郭氏便知道這韓氏腹中的學問怕是真的。

    郭氏看著站在那裡的韓氏,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古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也不知道將軍府是怎麼教養女兒的。

    郭氏收回視線,才笑著開口:“起來吧。”

    “謝娘娘。”蹲了好一會兒,韓氏和曹氏的腿早就有些麻了,這會兒聽著郭氏叫起,心裡頭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卻也看得明白,這太子妃怕是個厲害的。

    兩人起來後,孫嬤嬤這才拿了一個蒲團,放在離郭氏不遠處的地方。

    又有宮女端著託盤,託盤裡放著一盞茶。

    依著宮中的規矩,新進宮的主子要給太子妃見禮,太子妃喝了這杯茶,才算是承認了二人的身份。

    韓氏比曹氏位份高,自然是在前頭拜見,只見她緩步上前,從宮女的手中接過茶盞,恭恭敬敬跪了下來:“婢妾給娘娘請安。”

    郭氏也不為難她,只接過茶來,輕輕抿了一口,將茶盞交給站在那裡的孫嬤嬤,又將手腕上的一隻玉鐲褪了下來,賞給了韓氏。

    “既然進了宮,往後就好生伺候殿下,殿下向來喜歡有才氣的女子,想來也會看重你的。”郭氏這話,便是給了韓氏極大的體面。

    聽著郭氏的話,韓氏莞爾一笑,恭敬地道:“謝娘娘賞賜。”

    韓氏起身後,曹氏又見了禮,只是她的身份低,郭氏只賞賜了她一根金簪,就讓她起來了。

    這番鮮明的對比,讓曹氏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只礙著她身份低微,不能如何,心裡卻是對韓氏羡慕得很。

    她雖然只是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卻是嫡女,而韓氏,再怎麼也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怎麼就配成為殿下的選侍?

    這一進東宮,她住的地方那麼小,只有兩個人伺候,而韓氏,卻住了那麼大一間房子,聽說,是原先常選侍住過的。

    常選侍也是個有福氣的,雖然因為難產而死,卻到底為殿下生了個兒子,如今安哥兒還養在太子妃的名下。

    可見是她住過的地方風水好,要不然東宮這麼多女人,怎麼偏叫她生下了殿下的長子。

    韓氏從屋裡頭出來,就朝曹氏點了點頭,回了自己屋裡。

    雖然兩人之前采選的時候住在同一處,可如今韓氏的地位可不是曹氏這一個淑女能比的。

    曹氏見著韓氏離開,心中暗怒,只覺著韓氏仗著自己身份高,是故意在給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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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3: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她二人一同進宮,又被指給太子殿下,不管怎麼說,,這些日子的情分不是假的,韓氏怎麼能連話都不說一句,就走出去了。

    曹氏心裡委屈,她滿心歡喜進了東宮,卻沒想到,太子妃是個厲害的,昔日的“姐妹”也端著身份,不再和她親近了。

    曹氏從未想過,之前在院子裡韓氏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兩人或多或少都要說幾句。

    縱是這樣,也不過是面上的交情,哪裡就能稱得上姐妹之情呢?

    曹氏這樣,分明是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韓氏的傲氣。

    韓氏雖然只是將軍府的庶女,可也是自小在主母的身邊長大,那通身的氣度,可不是誰都能學來的。

    她哪裡,會將一個小小從六品官員的女兒放在眼中?

    曹氏心中暗恨,卻沒有辦法,只能匆匆忙忙跟了出去。

    殊不知,這一幕早被院子裡的宮女稟告給了太子妃郭氏。

    郭氏聽了,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本宮就知道,那曹氏小家子氣,成不了什麼氣候。”

    “娘娘說的是,方才過來的時候,老奴就瞧了出來,老奴只是不明白,娘娘為何對那韓氏這般客氣。”還賞賜了她一隻鐲子,那羊脂玉鐲,娘娘已經戴了好長時間了。

    孫嬤嬤心裡不明白,按說韓氏長得這般狐媚,娘娘心裡頭哪能高興。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一哼:“她一個庶女,哪裡配得上本宮與她客氣,本宮只不過瞧著她是個有造化的,從旁指點她而已。”郭氏說著,視線落在站在那裡的孫嬤嬤身上,若有所思道:“嬤嬤可明白本宮的意思?”

    孫嬤嬤伺候了郭氏多年,一聽這番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娘娘的意思,是想讓韓氏為娘娘所用?”孫嬤嬤試探著開口問道。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憑韓氏的相貌,遲早都會得寵的,她一得寵,得罪的可就是王才人和秦氏。秦氏倒也罷了,王才人背後可有皇后撐腰,到那個時候,韓氏是何境地可想而知。而本宮,就是要讓她成為本宮的人。”

    “姚氏是個不中用的,本宮身邊可不能沒有個可靠的。”

    孫嬤嬤聽了,了然的點了點頭,面上卻閃過一抹擔憂:“娘娘難道不怕她日後……”

    孫嬤嬤的話沒說完,可意思卻是明白的。

    有郭氏的幫襯,再有韓氏這樣的相貌,韓氏想不得寵都難。可若是韓氏心大了,成了第二個常氏,那就不好了。

    當年常氏可是仗著自己的恩寵讓自家娘娘失了臉面,可別因著娘娘心善,最後卻養出白眼狼來。

    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郭氏拿起茶盞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徐徐道:“韓氏若是個聰明的,就會來投靠本宮。她讀了那麼多的書,豈會是白讀的。”

    聽郭氏這麼說,孫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隱隱覺著不知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只好暫時咽了下去。

    “娘娘,老奴派人打聽過了,昨個兒康平公主已經帶著如月郡主回了南邊兒了。”

    自家娘娘惦記著壽康宮的事情,她這個當奴才的自然要時時刻刻注意著。

    只是沒想到,康平公主會帶著如月郡主離開,要知道,太后對如月郡主的寵愛可是實打實的,比起對蕙姐兒好出不知道多少,倘若如月郡主呆在太后身邊,讓太后親自教養著,日後怕是個更有造化的。

    孫嬤嬤是個聰明人,琢磨了一夜,就想出了緣由。大概,是因為康平公主並不是太后的親生女兒,而是抱養的以故寧太嬪的孩子。

    不是親生,再怎麼得寵總也會有些忌諱。

    大概是康平公主不放心,將如月郡主留在壽康宮。

    聽了孫嬤嬤的話,郭氏的臉上才露出一抹笑意,這康平公主,只不過是太后的養女,卻在京城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太后待那如月郡主,也是格外的好。

    尤其想著那日在壽康宮如月郡主活潑歡快的樣子,再看看她的蕙姐兒,相比之下,她心裡頭豈能不嫉妒。

    她的蕙姐兒,本也該是這樣活潑的性子,卻被太后養的安靜老實,處處都守著規矩。

    可見,太后對蕙姐兒的寵愛,比起如月郡主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這個當母親的心裡也難受,可又能如何,只能盼著那如月郡主早點兒離開皇宮,回了南邊兒,這輩子就再也別回來了。

    哪怕是等到殿下登基後再回來,那時候她就是皇后,而蕙姐兒就是正宮嫡出的公主。

    哪一點比不得如月郡主的尊貴?

    郭氏心裡想著,眼中含笑,好半天才說道:“走的好,本宮倒盼著康平公主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孫嬤嬤笑了笑,只說道:“娘娘哪裡的話,等到殿下登基,娘娘封後的那一刻,這康平公主縱是回了京城,還不得巴結著娘娘。”

    這些年,太后的身子愈發的不好了,怕是等不到殿下登基了。

    沒有太后撐腰,康平公主又算得上什麼尊貴?倘若真的尊貴,就不會嫁到南邊兒,好些年都不能回京了。

    聽了孫嬤嬤的話,郭氏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如氏的胎怎麼辦,你可想好了?”郭氏喝了一口茶,突然開口問道。

    孫嬤嬤眼中帶著一抹算計:“老奴本想著讓個宮女來做,可如今娘娘既然想要抬舉韓氏,倒不如將此事交給韓氏,看看這韓氏是不是真能為娘娘所用。”

    孫嬤嬤也是在聽到郭氏說那些話的時候,才猛然想到這個點子。

    若是韓氏真來投靠自家娘娘,總要做些什麼才好,總不能白白的庇佑了她。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思忖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好,不過此事也不能耽擱的太久,這韓氏若真是個有骨氣的,不想著投靠本宮,這主意可就沒什麼用了。”

    孫嬤嬤點了點頭:“老奴知道,如氏的肚子才六個多月,都說七活八不活,娘娘就再等上一個月。”

    郭氏吩咐道:“這些日子多盯著秦氏那裡,本宮瞧著,殿下對她也著實寵愛了些。到底是本宮看錯了眼,那秦氏竟也是個妖媚惑主的東西。”

    孫嬤嬤面色一肅,忙應了下來。

    這邊,秦姝正陪著楚昱澤用膳,突然就打了個噴嚏,不禁揉揉鼻子嘟囔一聲:“看來,是有人在說婢妾的壞話。”

    聽著她的話,楚昱澤笑了笑,並不以為然,這種話,怎麼能當真。

    若真是如此,他天天被人念叨著,不得時時刻刻打噴嚏。

    “天涼了,將孤方才穿的那件披風拿過來。”楚昱澤朝站在那裡的銀杏吩咐了一句。

    銀杏聽著這話,頓時就愣在了那裡,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那披風可是殿下的衣裳,怎麼可以穿在自家主子身上。

    “還不快去!”見著她站著不動,楚昱澤臉色一沉,呵斥了一聲。

    銀杏嚇的臉色一白,忙走了過去。

    “銀杏膽子小,殿下這麼一嚇,怕是晚上都要睡不著了。”見著銀杏慌慌張張的走到軟榻前,秦姝忍不住瞪了楚昱澤一眼,開口道。

    楚昱澤說:“孤倒不知,孤有這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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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3: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秦姝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壞笑,急忙討好的說道:“怎麼會,殿下最好了,是銀杏那丫頭膽子太小。”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也不知道,當日是誰見了孤,站都站不穩的。”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不禁有些臉紅,剛進宮的時候,她確實是很怕他。誰讓他成日都擺著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誰見了能不害怕?

    見著銀杏拿著披風走了過來,秦姝連忙道:“殿下就不要取笑婢妾了。”

    她那樣,分明是怕在銀杏這個貼身宮女的面前失了臉面。

    楚昱澤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只讓銀杏伺候著秦姝披上了披風。

    這一穿上,倒真覺出幾分暖意。

    “多謝殿下。”秦姝看著楚昱澤,感激道。

    秦姝最大的優點,就是該說好聽話的時候絕對不會藏著掖著,也不會覺著不好意思就不說了。

    她一早就發現了,對付楚昱澤這樣的男人,一定要讓他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倘若他今天送了她披風,她卻連謝都不謝上一句,怕是往後他都不會送她什麼好東西了。

    這世上的人,哪裡有不愛聽好話的,更何況,她的感激是發自內心的,從不作假。

    這一點,楚昱澤一定也看了出來。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眼中的笑意愈發的濃了起來,只說道:“你喜歡,就披著,孤那裡還有好多。”

    秦姝聽著他的話,唇角一直往上翹,她能得到他如此恩寵,實在是難得了。

    只可惜,這男人不是她的。

    秦姝只遺憾了一下,就回過神來。

    “殿下,婢妾聽說剛進宮的韓氏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殿下可見過了?”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滿意的勾起了嘴角:“怎麼,姝兒難道是在吃醋?”

    這話從楚昱澤嘴裡說出來,秦姝一點兒都不覺著意外,當下只笑了笑:“殿下可別會錯意,婢妾怎麼會吃醋,韓氏生得好相貌,是她自個兒的福氣。”

    雖說是不吃醋,可這番話又哪裡是不吃醋的樣子。

    楚昱澤盛了一碗湯,放到秦姝面前,隨口道:“放心,孤再怎麼寵她,也不會越過你去?”

    楚昱澤說的隨意,可秦姝卻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幾分認真。

    她抬起頭來看了楚昱澤一眼,認真道:“婢妾聽說那韓氏可是鎮國大將軍的次女,雖然是個庶女,卻是當正經小姐教養的,殿下不用顧忌著婢妾。”

    秦姝雖然不懂朝堂之事,卻也知道鎮國大將軍的地位。

    楚昱澤若是想要順利登基,這鎮國大將軍可是很大的助力。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愣了愣,良久才說道:“你難道不知,鎮國大將軍的嫡女,便是二弟的正妻。”

    這些年,在楚昱澤的努力經營下,皇上並沒有給二皇子封王。

    只是,讓他遷出宮外,修建了府邸。

    如今,皇上將鎮遠大將軍的次女指給了楚昱澤當選侍,不知道皇上心裡頭打著什麼主意。

    都說帝王心思難以捉摸,秦姝算是體會到了。

    怕是這番用心,連楚昱澤甚至是蔣貴妃也捉摸不透。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去正院給郭氏請安的時候,就見著了韓氏和曹氏。

    曹氏長相普通,只算得上是清秀,而韓氏,卻當真是個美人。

    雖然只穿著一件淡藍色繡著大朵牡丹的宮裝,頭上插著一支羊脂玉簪子,可肌膚白皙,明眸皓齒,周身上下帶著一種書卷氣,由不得讓人多看一眼。

    眾人的視線落在韓氏的身上,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不屑也有之。

    郭氏坐在軟榻上,輕輕撥弄著手中的茶盞,將眾人臉上的神色全都收入眼底。

    果然,韓氏這樣標誌的美人,一出場就樹了敵人。

    相貌太好,是件好事,可在這宮裡頭,這好事興許會變成壞事。

    要知道,宮中的女人靠的就是這相貌爭奪恩寵,這韓氏這般出眾,又通身的書卷氣,可想而知往後會得殿下多大的恩寵。

    只這麼一想,眾人心裡頭哪裡還能不防備。

    郭氏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淡笑著開口道:“別站著了,都坐吧,別說是你們,昨個兒本宮剛一瞧,也著實移不開眼。”

    郭氏這話,讓眾人回過神來,卻是心中各有心思。

    “謝娘娘。”

    “韓氏,這位便是王才人了。”郭氏見著眾人坐下,視線朝王才人的身上看了看,笑著道。

    韓氏聽了,立時就明白過來,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請安道:“婢妾給才人請安。”

    王才人見著她請安,只微微一笑,從手上褪下一直手鐲,給她戴上了。

    “起來吧,都是伺候殿下的,往後就不必這樣多禮了。”

    雖說韓氏相貌極好,可王才人並沒有將她放在眼中。畢竟,韓氏說到底只是一個庶女,更別說,她的嫡姐,還是二皇子的正妻。

    憑著這點,韓氏在東宮的處境就夠尷尬的。

    與其說她是被皇上指進東宮的,倒不如說她是被鎮國將軍府的人當成了一顆棋子。

    昨晚,皇后派人送來了消息,說是韓氏能服侍殿下,鎮國將軍府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婢妾謝娘娘賞賜。”韓氏謝過,這才站起身來。

    “都坐吧。”見著韓氏起身,郭氏便發話道。

    “謝娘娘。”聽著郭氏的話,韓氏和曹氏才坐了下來。

    韓氏因為身份是選侍,所以就坐在了秦姝的下方。

    而曹氏,則是坐在了右邊的首位,之後依次是如氏,葛氏。

    “如氏,你身子重,若是不便,往後就不必過來請安了。”郭氏看了坐在那裡的如氏一眼,開口道。

    如氏的胎已經有六個多月了,走動已經是不便了。

    如氏聽了,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娘娘體恤,只是婢妾身子還好,怎好不過來給娘娘請安。”

    郭氏原本也就是試探一下,這會兒聽到如氏這麼一說,只滿意的看了她一眼:“你有這個心,本宮也不好攔你,只是有一點,你千萬得小心著自個兒的身子,別動了胎氣才好。”

    “婢妾謹遵娘娘教誨。”郭氏的話音剛落,如氏便福了福身子,恭敬地應了一聲。

    “妾身瞧著,如氏腹中的孩子定是個有福氣的,倘若是個兒子,那就更好不過了。”王才人看著如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昨天,她請太醫去給如氏看過了,太醫說,如氏腹中的胎兒十有八九是個男孩兒。

    王才人已經迫不及待等著如氏腹中的孩子出生,將她養到自己身邊兒了。

    這些日子,殿下雖然寵著她,可秦氏的恩寵也快要趕上她了。

    秦氏能讓殿下這般記掛,還不是因為她替殿下生了個兒子的緣故。不然,她一個知縣的女兒,殿下哪裡會把她放在心上。

    王才人性格向來高傲,不屑和秦氏相爭,卻是將主意打到了如氏腹中的孩子上。

    倘若有個孩子,她就更能留住殿下了。

    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的眼底閃過一抹諷刺,是兒子還是女兒,怕都沒什麼區別了。

    如氏這腹中的胎兒,註定是沒法兒來到這世上的。

    要怪,就怪如氏是皇后指進東宮的,和王才人是站在同一邊兒的。

    “嗯,如氏這胎若真是個兒子,位份就該抬一抬了。”郭氏喝了一口茶,淺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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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6: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她的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就全都落在如氏的身上,王才人莞爾一笑,對著如氏道:“還不快些謝過太子妃。”

    如氏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面帶歡喜道:“奴婢謝娘娘恩典。”

    秦姝坐在那裡,看著郭氏雖然面帶笑意,可那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她不由得在心裡頭替如氏點了跟蠟。

    想當初,常氏有了孩子,郭氏也是這樣承諾的。

    可最後怎麼樣,常氏難產而死,死後才以才人的位份下葬,就算得上是極大的體面了。

    而郭氏,卻白白得了一個兒子,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如氏並不是郭氏的人,她腹中的胎兒又被王才人惦記著,她就不信,郭氏會什麼都不做只等著如氏的孩子順利出生。

    郭氏最擅長的,就是在眾人面前裝好人,背地裡卻是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不知道,如氏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秦姝在想著這些的時候,坐在那裡的韓氏卻是在不著痕跡的打量她。

    韓氏在宮外的時候就知道了東宮的情形,太子妃不得寵,得寵的只有王才人和秦選侍。

    王才人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殿下自然看重些。

    可這秦氏,卻只是一個知縣的女兒,倘若沒有些手段,怎麼能這般得寵,還能替殿下生了個兒子。

    韓氏不禁暗暗打量秦姝,只覺著身旁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相貌倒是不錯,可再好也不及她好看。方才王才人說了那麼多,她卻一聲也不吭,想來是個安靜的。

    不知道,殿下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韓氏心裡想著,不由得皺了皺眉。

    秦姝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韓氏在偷偷看她,可耐不住韓氏時不時的看她幾眼,她就是再遲鈍也會發現的。

    “妹妹怎麼老盯著我看,難不成是有什麼話想說?”秦姝突然開口,倒讓韓氏一下子就愣住了。

    “……”韓氏愣了愣,才笑道:“妹妹只是瞧著姐姐這衣裳上的花樣,格外的好,一時就走神了,還望姐姐不要見怪。”

    秦姝聽著她的話,柔聲一笑:“什麼見怪不見怪的,妹妹言重了。”

    聽著她的話,韓氏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卻是將視線移了開來,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小小的插曲落在眾人的眼中,就有了其他的意思。

    無非是覺著韓氏是個有野心的,才剛進宮,就敢妄想她不該想的東西。

    秦氏出身不高是沒錯,可耐不住人家得寵,能替殿下生個兒子,所以才成了選侍。

    可你韓氏才剛進宮,就這般不長眼,難不成,是覺著秦氏不該坐在你的前頭,還是想藉著自己的美貌奪了秦氏的恩寵。

    不得不說,女人對女人的心思是最瞭解的。

    只一眼,就看明白了韓氏的想法。

    不屑的同時,卻也隱隱覺著這事情並非沒有可能。韓氏這般貌美,又年輕,雖說是個庶女,可到底是鎮國將軍府出來的。

    無論是哪一點,都比秦氏強出不知多少倍。

    或許,用不了多久,韓氏就會取代了秦氏,成為殿下的新寵了。

    眾人心裡想著,看著韓氏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其他的意味。

    倘若讓韓氏得了恩寵,這後院怕是不得安寧,瞧著韓氏的樣子,可比秦氏難對付多了。

    郭氏坐在軟榻上,視線在秦氏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落到韓氏身上:“你既進了東宮,哪裡用得著羡慕旁人的衣裳,秋日天涼,本宮吩咐底下的繡娘,新做幾件衣裳給你送去,那花樣都是極好的。”

    郭氏這樣,就是在抬舉韓氏了。

    什麼秋日天涼,難不成韓氏一個將軍府出來的女兒還會沒有衣裳穿。

    郭氏的態度落在眾人眼中,便覺著這韓氏是個有福氣的,這一進宮,竟然就讓太子妃給她撐腰了。

    “婢妾謝娘娘恩典。”聽著郭氏的話,韓氏連忙起身謝恩。

    到了此時,誰能看不明白,太子妃是舍了秦氏,看重了韓氏。

    一時間,眾人瞧著秦姝的目光就帶了幾分同情。

    要知道,秦氏也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只是這些日子太過得寵,又替殿下生了個兒子,如此才引得太子妃忌憚。

    面對眾人的目光,秦姝心裡卻是平靜的很,一點兒波瀾都沒有。

    郭氏這樣,實在是在意料之中。

    自打她生了璟哥兒,她和郭氏就註定得互相防著了,畢竟,楚昱澤子嗣少,如今只有兩個兒子,郭氏可不得防著她些。

    秦姝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心裡卻也覺著郭氏不是個聰明的。她成日裡只知道謀害後院的女人,讓她們失了孩子,或是沒了恩寵。

    可她卻沒有想過,即便她們沒有了恩寵,那恩寵也不會落到她的頭上。

    她縱是思慮周全,也有手段,狠得下心來,可最重要的一點,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一個沒有恩寵的太子妃,地位怎麼會穩呢?

    等到楚昱澤登基,想廢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她就不信,郭氏這些年背地裡的動作,沒有落到楚昱澤耳朵裡。

    郭氏根本就沒弄明白,什麼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如今的做法,只會一點一點消磨她和楚昱澤之間多年的情分,等到哪一天這些情分都被她消磨光了,她才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眾人又聊了幾句,郭氏就開口讓人退下了。

    從正院裡出來,秦姝才邁出步子,卻被才剛出來的韓氏阻攔了:“姐姐請留步。”韓氏的相貌好,聲音也是格外的好聽,不過秦姝卻沒有閒情來琢磨這些。

    秦姝看了她一眼,道:“妹妹可有什麼事情?”

    韓氏莞爾一笑,道:“姐姐也知道妹妹我才剛進宮,憋在屋子裡也格外的悶些,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姐姐那裡坐上一坐。”

    聽著韓氏的話,秦姝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韓氏,還真好意思說出來。

    秦姝看了她一眼,剛想說話,就聽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一個小太監過來了。

    那太監是陸成手底下的叫做小旬子的。

    “主子原來您在這裡,主子快些回去吧,殿下這會兒正往主子院裡走呢。”

    秦姝聽了,詫異了一下,這麼早,可不像是楚昱澤的做法。

    “妹妹,你看……”

    “姐姐有事,妹妹就不打擾了。”

    秦姝笑了笑,才帶著銀杏轉身離開了。

    “這麼早,殿下可回來了?”

    “主子恕罪,奴才只是路過,瞧著主子為難,才隨口一說。”

    聽著小旬子的話,秦姝笑了笑,也沒有怪罪,她只是覺著奇怪,陸成那樣嚴肅的人,怎麼手底下竟然也有這樣“機靈”的奴才。

    韓氏生的貌美,旁人只等著哪一日殿下傳她侍寢,哪裡想到,一連過了小半個月,韓氏連殿下的面兒都沒見過。

    漸漸的,東宮上至主子下至奴才,背地裡都在笑話著韓氏,笑她白白生了好相貌,卻沒有福氣來得到殿下的恩寵。

    韓氏的位份雖然是選侍,可底下的奴才慣會見風使舵,見著她不得寵,也就怠慢起來。

    正院

    郭氏坐在軟榻上,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才抬起眼來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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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比起剛進宮的時候,韓氏看著消瘦了幾分,她身著一襲淺藍色的宮裝,頭上插著一支羊脂玉簪,眼中含著淚水,委委屈屈的跪在那裡。

    “本宮雖是殿下的正妃,這種事情卻實在不好開口。”郭氏淡淡道。

    聽著郭氏的話,韓氏的身子微微一僵,明白過來郭氏哪裡是不好開口,分明是不願意幫她一把。

    “婢妾才剛進宮,許多事情都不懂,只盼著娘娘能提點一些,往後娘娘若有什麼吩咐,婢妾定盡心替娘娘辦好。”

    韓氏並不笨,知道這個時候唯一能幫她一把的就是太子妃了。

    她只有投靠了太子妃,才有可能見到殿下,得到殿下的恩寵。

    郭氏聽著她的話,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她不過是讓孫嬤嬤吩咐了幾句,讓底下的奴才做了些事情,這韓氏就上鉤了。

    郭氏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像是不經意說道:“這些日子,如氏的胎倒是養的不錯,若是能替殿下生個兒子,那往後可就有的享受了。”

    說完這話,郭氏轉頭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隨口問道:“安哥兒可醒來了?”

    “回娘娘的話,哥兒方才才醒過來,嬤嬤陪著玩兒呢,娘娘儘管放心。”

    郭氏聽了,笑著點了點頭,才看了跪在地上的韓氏一眼,道:“如氏倒也是好福氣,原本動了兩回胎氣,本宮還以為她腹中的胎兒必是保不住了,哪裡想到,竟然能撐到這個時候。也算是老天眷顧,讓殿下多個兒子。”

    郭氏這話大有深意,韓氏自幼被人教導內宅之事,哪裡聽不出郭氏的語氣中帶著遺憾,她分明是不想讓如氏的孩子生下,只可惜,那如氏是個命大的。

    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韓氏心中不由得咯登一下,郭氏這話絕對不是隨口一說,她選擇在這個時候說,為的就是說給她聽。

    韓氏遲疑了一下,心裡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如氏腹中的胎兒已經快七個月了,她哪裡有把握……,再說了,她才剛進宮,謀害皇嗣之事哪裡是輕易就能做的。

    韓氏遲疑的時候,坐在軟榻上的郭氏臉色已經微微沉了下來,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說是有些乏了,說著就從軟榻上站起身來讓孫嬤嬤扶著走進內室。

    郭氏才剛邁出步子,韓氏心中一急,連忙道:“娘娘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婢妾,婢妾一定替娘娘辦好。”

    韓氏這話,就是明晃晃的想要做些事情來投靠郭氏了。

    聽她這麼說,郭氏的眼底帶了幾分笑意,轉頭看了跪在那裡的韓氏一眼,徐徐道:“本宮怎麼不記得,要你做過什麼?你若有心,就撿著自己想過的事情做吧。”

    郭氏的心思和大多數為人正室的女子一樣,最見不得的就是別的女人給自己的夫君生下孩子,尤其還是個兒子。

    更別說,倘若如氏生了兒子,養在王氏那裡,那王氏就更不會將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了。

    正因為這樣,她才會想著借韓氏的手來除掉如氏腹中的孩子,一來是給自己尋個可用之人,二來也是有個把柄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她用韓氏用著也放心。

    聽著郭氏的話,韓氏急忙磕了個頭,道:“娘娘放心,婢妾知道該怎麼做。”

    郭氏看了她一眼,就徑直走進了內室。

    孫嬤嬤回頭道:“娘娘這些日子身子不舒坦,不能憂心,選侍若想做什麼還是儘早做,免得娘娘心裡頭惦記。”

    韓氏聽了,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外。

    比起剛進去的時候,韓氏這會兒臉色帶著幾分蒼白,心撲通撲通跳的格外的厲害。她雖然自小在將軍府長大,也見過一些後宅陰私的事情,可畢竟沒有親自害過人。

    這一回,卻是要親自動手害了如氏腹中的孩子,說不定,會是一屍兩命。

    韓氏搖了搖頭,想著這些日子自己艱難的處境,便硬下心來,只要她狠得下心來,有太子妃當靠山,往後還怕見不到殿下。

    她生的這般好相貌,只要見了殿下,哪裡還有不得寵的?

    韓氏不是狠心之人,可為了自己的將來也只能做些陰狠之事,只是,這事情得好生琢磨琢磨。

    內室

    孫嬤嬤扶著郭氏坐下,開口道。

    “娘娘料事如神,老奴沒有想到,這韓氏會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冷笑一聲:“她一進宮就封了選侍,這會兒卻是連殿下的面兒都見不上,哪裡能不急。本宮瞧著她是個心氣兒高的,只想法子讓底下的奴才折辱她幾次,她還能不乖乖求到本宮面前。”

    “娘娘說的是,倒是老奴想岔了,以為這韓氏才剛進宮,不肯輕易向娘娘示弱。”

    孫嬤嬤覺著自家娘娘這招也實在厲害,短短幾日,就將韓氏逼到了這樣的境地。

    想想也是,韓氏年輕貌美身份又高,哪裡能讓自己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話。

    “咱們,只靜靜觀看著便是了。”郭氏拿著象牙梳子一下一下梳理著長長的頭髮,銅鏡中的自己,容顏還在,卻是早已比不過韓氏這樣年輕貌美的。

    “嬤嬤,殿下如今在何處?”郭氏突然問道。

    “回娘娘的話,老奴派人去打聽了,殿下剛回來就去了秦氏屋裡。”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只梳了幾下,就將象牙梳子放在了桌上。

    孫嬤嬤瞧著她的神色,眼中分明閃過一抹無奈。

    這小半個月,楚昱澤公務繁忙,卻也時不時會過來陪著秦姝。

    秦姝實在有些搞不明白,這一回楚昱澤怎麼能捨得冷落了美人兒,曹氏倒也罷了,怎麼連韓氏都不見一面。

    秦姝坐在軟榻上,時不時看一眼坐在對面的男子,看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被抓住了。

    “怎麼一直盯著孤看?”楚昱澤問。

    秦姝笑了笑:“婢妾很好奇,都這麼長時間了,殿下怎麼連韓氏的面兒都不見?”

    “無聊。”楚昱澤押了一口茶,淡淡道。

    “就是因為無聊才琢磨嘛。”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小聲嘀咕了一句,在看到楚昱澤滿是警告的目光時,立時就閉上嘴不敢吭聲了。

    不過,她心裡頭的好奇倒是真的。

    難不成,楚昱澤是因為這韓氏是二皇子正妻的妹妹,才連見都不見韓氏一面的,秦姝心中暗暗猜測。

    楚昱澤將茶盞放在桌上,隨口道:“韓氏庶出,本不配做孤的選侍。”

    秦姝呆了呆,愣愣點了點頭,原來,楚昱澤根本就是瞧不上韓氏。

    秦姝琢磨了一下,頓時就明白過來楚昱澤的心思了。

    韓氏的嫡姐是二皇子的正妻,皇上卻下旨將韓氏這個庶女指進了東宮,而且是一入宮就成了選侍,楚昱澤心裡頭自然會覺著膈應。

    只這一點兒膈應,就註定了韓氏不會得寵,最起碼現在不會。

    除非,將軍府能在二皇子和他之間做出選擇,不然,楚昱澤對韓氏,怕是一個指頭都不想碰了。

    秦姝心裡想著,看著楚昱澤的目光就多了幾分了然。

    “殿下不想見,那就不見了,左右,又不是殿下吃虧。”

    秦姝說完,才發現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幸災樂禍,等她對上楚昱澤似笑非笑的目光,只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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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6: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呵呵,她什麼時候在楚昱澤面前情緒這麼外顯了。

    “孤發現,和姝兒相處越久,姝兒給孤的驚喜就越大。”楚昱澤若有所思道。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還好,他說的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楚昱澤喝了一盞茶,又吃了半碟子點心,才從秦姝這裡離開。

    楚昱澤剛走一會兒,就有宮女進來回稟,說是葛氏前來求見。

    聽著宮女的話,秦姝笑了笑,讓人將葛氏請了進來。

    這些日子,葛氏身上的傷是徹底好了,到她這裡卻是更勤快了。

    落在旁人眼中,早就當葛氏是她的人了。秦姝知道葛氏這是在故意為之,卻也不阻止。

    畢竟,楚昱澤也說過,哪怕是為了恭妃娘娘,她也要多照顧著葛氏一些。

    只要,她做的不太過就可以了。

    “姐姐可聽說了,韓氏一大早就去了太子妃那裡,出來的時候眼睛紅腫的厲害,像是大哭了一場。”葛氏一進來,行了禮後就開口問道。

    秦姝坐在軟榻上,聽著葛氏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當下只笑道:“韓氏生得好,哭起來一定是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惜。”

    說著,秦姝示意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讓她搬了個繡墩過來。

    “姐姐說得對,只是不知道,咱們那位太子妃,會不會心有不忍。”葛氏落座,意味深長道。

    聽葛氏這樣說,秦姝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前幾日給妹妹的那些藥,可用完了?”秦姝喝了一口茶,隨口問道。

    “多謝姐姐記掛,用了一段日子,還有少半盒呢,多虧了姐姐的那些藥,不然奴婢身上怕是要留下疤痕了。”葛氏看著坐在軟榻上的秦姝,滿眼感激。

    秦姝看了她一眼,方才徐徐道:“你用著好,我就安心了。”

    葛氏感激的點了點頭,突然低聲說道:“自那日後,姐姐可曾見過姚氏?”

    秦姝搖了搖頭,姚氏?不是在自己屋裡被嬤嬤們逼著學規矩嗎?算一算,她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

    郭氏說了,姚氏一日學不好規矩,就一日不能出來。

    見著秦姝搖頭,葛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那日,隔著房門,奴婢可遠遠瞧過一眼。那一看,差點兒快要認不出來了。”

    “奴婢聽說,姚氏的左腿,怕是廢了。”葛氏想了想,才低聲道。

    聽著葛氏的話,秦姝愣了愣,顯然是有些意外。

    廢了?

    “不是一早就請過太醫了嗎?怎麼她身上的傷還沒好?”秦姝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口問道。

    “姐姐難道不知,有時候請了太醫,卻還不如不請。說起來,也是姚氏自己愚蠢不堪,那太醫開的方子,她竟然也敢喝。”

    聽出葛氏話中的意思,秦姝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面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來。

    看來,倒是她低估了郭氏的狠毒。這一回,郭氏分明是要斷了姚氏的活路。

    廢了一條腿,姚氏往後怕只能任人欺辱,再也沒有複寵的可能了。

    “她的腿廢了,怎麼還能跟著嬤嬤學規矩?”秦姝想起這事兒,忍不住問道。

    聽著秦姝的話,葛氏笑的很是開心:“這便是太子妃的高明之處了,這姚氏自己傷沒好就急著學規矩,這一不小心舊傷復發也是有的。誰能知道,她那條腿原本就是治不好的。”

    “奴婢也是私下裡偷偷打聽到的,想來過些日子,姚氏就會出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葛氏的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當日姚氏仗著自己淑女的位份,隨意的讓人羞辱她,如今落到這樣的境地,她自然覺著心中格外的暢快,恨不得她再悲慘一些才好呢。

    葛氏沒有刻意藏著心思,便叫秦姝看到了她臉上的那抹得意。

    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葛氏的變化實在是讓人心驚。

    如今,她哪裡還是當初那個懦弱無能,一句話都不敢說的通房葛氏。

    也不知道,是宮中的人都會變,還是說原本葛氏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之前她藏的太深了。

    秦姝覺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姐姐想什麼呢?”葛氏突然出聲問道。

    秦姝搖了搖頭,笑道:“我只是在想,等姚氏出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葛氏笑了笑,得意道:“人都殘廢了,還能是什麼樣子。到時候,就怕嚇著姐姐。不過她如今也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想來也生不出什麼事情來。”

    葛氏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聽著她的話,秦姝笑了笑,心中卻是對葛氏生出一絲厭煩。

    秦姝很理解她見著姚氏失寵的心情,卻並不意味著見著葛氏這副得意的樣子,她心裡頭就覺著很舒服。

    “說起來,殿下還是更寵著姐姐一些。要不然,韓氏進宮這麼長時間,殿下怎麼會連她的面兒都不見,每日只肯陪著姐姐。”葛氏突然將話題轉移了開來,眼中帶著一抹羡慕和奉承。

    秦姝搖了搖頭:“再怎麼得寵,也不能和王才人比。我聽說,前些日子殿下還賞賜了王才人一顆珊瑚樹,那東西可是格外的貴重。”

    聽著秦姝的話,葛氏笑著搖了搖頭:“姐姐哪裡還用得著羡慕她,她屋裡的東西再好,姐姐難道就沒有?奴婢瞧著,殿下待姐姐才是真心。要不然,也不會時常過來陪著姐姐用膳,奴婢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頭可是羡慕的很。”

    秦姝聽著葛氏的話,笑了笑,沒有說話。

    見著秦姝面上淡淡的,也不說話,葛氏的心中閃過一抹暗怒。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費盡心思的討好秦氏,為的就是想讓她幫她一把,替她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

    不為別的,就為她也能和秦氏一樣,有福氣養育自己的孩子。

    之前,她一直以為,她的所有念想都得在殿下登基之後才能開始。可這些日子瞧著秦氏,瞧著如氏,她終於是想明白了。

    若要爭寵,還是儘早些比較好。自古容顏易逝,若真要等到殿下登基,怕是什麼都遲了。

    她或許可以憑著恭妃娘娘的緣故得殿下一絲眷顧,可那一點點的憐惜和眷顧,又哪裡是她真正想要的。

    難不成,她辛辛苦苦在宮中一輩子,到頭來連一個承歡膝下的孩子都沒有。

    她實在是不甘心一輩子在宮裡頭當一個懦弱無能低調的讓人忽視的通房宮女,秦氏能得到的這一切,憑什麼她不能有?

    難不成,她是宮女,註定一輩子就沒有出路,不能和秦氏一樣風光。

    葛氏心裡想著,對著秦氏的好福氣就格外的嫉妒。

    “韓氏如今雖不得寵,姐姐也需小心些,奴婢瞧著,那韓氏也不是個安分的。”

    聽著她的話,秦姝點了點頭,道:“多謝妹妹提醒,韓氏我自會小心應付。”

    葛氏這才放心,說:“姐姐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奴婢只怕姐姐太過心善,白白的讓韓氏得了好處。”

    葛氏還想說話,站在那裡的銀杏卻突然開口道:“主子,這時辰璟哥兒怕是醒了,要不奴婢陪您過去看看。”

    聽著銀杏的話,葛氏笑了笑,站起身來道:“瞧我一來就耽擱了姐姐這麼長時間,姐姐若沒有什麼別的吩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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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26: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秦姝點了點頭,看了站在那裡的葛氏一眼,道:“嗯,這幾日多虧你陪我,要不然怕也是悶的厲害。”

    聽她這麼說,葛氏的眼底立時就浮現出一抹喜色,道:“姐姐不嫌棄,就是奴婢的福分了。”

    說著,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才轉身退了下去。

    等葛氏一退下去,銀杏就忍不住抱怨道:“主子聽聽她那是什麼話,主子肯讓她時常過來就已經是很大的恩典了,她還那麼不知足。”

    秦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這人心,哪裡有知足的。”

    之前,葛氏被姚氏欺負,被底下的奴才們欺負,她想要的就是一個安靜不被欺辱的生活。

    可現在,沒有人欺負她了,她就想要楚昱澤的恩寵,想要和東宮的這些女人一爭高低。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猛點頭,說:“可不是嗎?主子可得防著些,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她哪裡是為著主子好,分明是攛掇著主子,讓主子在殿下跟前給她說好話。”

    “她自己也不瞧瞧,她那樣子哪裡配得上和主子爭寵。”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失笑:“你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銀杏卻不見絲毫不好意思,只道:“奴婢哪裡是伶牙俐齒,分明是葛氏太過分了些,盡想著從主子身上得好處。”

    秦姝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你家主子我心裡有數,哪裡會輕易被她糊弄了。”

    聽她這麼說,銀杏才放下心來,又倒了一盞茶,遞到秦姝手中。

    “主子能看透,奴婢就不擔心了。奴婢只是覺著,主子也該想個主意,警告一下葛氏。”

    秦姝嗯了一聲,道:“那往後,等她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她。”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立時就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直到看清楚秦姝眼中的認真,她才恍然自家主子原來是當真不見葛氏了。

    秦姝看了她一眼,道:“晾她幾日,她就知道分寸兩個字該怎麼寫了。”

    “主子的意思,奴婢曉得了。”

    看著銀杏臉上的神色,秦姝笑了笑,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陪我去看看璟哥兒吧。”

    銀杏應了,伸手扶著秦姝,走了出去。

    兩日後,秦姝才剛用完午膳,正靠在軟榻上,手裡拿著本書看著,就聽到外頭一陣吵鬧聲。

    “出去看看,怎麼回事?”秦姝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銀杏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很快,就從外頭回來了。

    “主子,如氏在園子裡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見紅了,這會兒太醫已經趕過去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如氏這一胎已經七個月了,偏她自己還不注意,好好的散什麼步,這不散出問題來了吧?

    秦姝帶著銀杏趕過去的時候,郭氏和王才人已經到了。

    韓氏一入宮就封了選侍,自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她站在郭氏的身旁,面上雖帶著一抹擔憂,可秦姝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出了一抹欣喜。

    “婢妾給娘娘請安。”秦姝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郭氏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起來吧。”郭氏說完這話,就歎了一口氣,道:“好好的,如氏竟然摔了一跤,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郭氏的話音剛落,王才人就意味深長道:“姐姐這話未免也太絕對了些,興許不是如氏不小心,而是有人想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王才人話中有話,分明是覺著如氏這一跤摔的奇怪。

    聽著她的話,郭氏的臉色一沉,隨即道:“此事本宮會派人細查,妹妹若是有什麼不放心,儘管去稟告了殿下。”

    郭氏的話才剛說完,太醫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那太醫額頭上冒著冷汗,臉色都慘白了幾分,走到郭氏跟前,回稟道:“娘娘恕罪,如主子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這話剛說出口,王才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的身子晃了晃,目光盯著站在那裡的太醫,厲聲道:“保不住?怎麼會保不住?”

    屋子裡傳來一陣尖叫聲,緊接著又聽到了宮女慌亂的叫喊聲。

    “去,再找個穩婆進來。”王才人吩咐道。

    沈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一會兒工夫,又叫了另外一個穩婆進來。

    郭氏站在那裡,聽著屋裡一聲一聲的慘叫聲,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如氏再怎麼命好,這一胎怕是也保不住,從那麼高的階梯上摔下來,能活下來已經是命大,哪裡還敢提什麼孩子。

    王才人看著穩婆進去,好半天也沒有什麼動靜,只有宮女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從裡頭走出來,她的臉色變得格外的凝重。

    郭氏站在那裡,將王才人臉上的神色盡數收入眼底,只說道:“妹妹也別太擔心,如氏若是個有福氣的,定能圓了妹妹的心願。”

    郭氏的話音剛落,韓氏就開口道:“可不是,那孩子捨不得才人,定會平安出生的。”

    韓氏的語氣中,存著幾分奚落,好像在看王氏的笑話。

    秦姝站在那裡,看著韓氏眼中的那抹神色,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韓氏也真是愚蠢,以為有了郭氏這個靠山,就什麼人都能得罪了。她難道不知道,王才人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哪怕是郭氏自個兒,對王才人也需忌憚幾分。

    聽著韓氏的話,王才人瞪了韓氏一眼,開口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韓氏氣的一下子就噎在那裡,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如何說。

    “妹妹這話可就言重了,韓氏是皇上親封的選侍,雖比不得妹妹尊貴,卻也是正經的主子,難不成妹妹以為,在這宮裡頭韓氏連句話都不能說了?”

    “本宮知道妹妹心急,可再心急,也不好折辱了韓氏,妹妹你說本宮說的可對?”

    王才人本就心裡頭著急,如今聽著郭氏的話,只覺著郭氏是在故意諷刺她。

    “姐姐護著韓氏,妾身又哪裡敢折辱她。”

    王才人的話音剛說完,就聽得裡頭一聲慘叫聲,緊接著,屋子裡就傳來宮女的喊聲。

    “主子,主子!”

    王才人的臉色變了變,看著穩婆從裡頭出來,忙走了過去。

    那穩婆臉色慘白,也不知受到了什麼驚嚇。

    “怎麼樣了?”

    那穩婆哆嗦著嘴唇,遲疑了一下,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奴無能,如主子早產出一個女兒,可是剛出生就沒氣,是個死胎。”

    聽著穩婆的話,王才人的面色有些慘白。

    郭氏站在那裡,自然將穩婆的話聽在了耳中,只吩咐道:“既然沒氣了,還不快拿出去收拾了。”

    宮中忌諱,早產出來的嬰兒若是沒氣了,只能背地裡找個地方埋了。

    郭氏在宮中多年,這種事情也是見慣的,比起王才人來,面色鎮定多了。

    那穩婆聽著郭氏的話,忙應了一聲,從地上爬起身來,又回了屋子。

    不多時,就從屋子裡拿著一個籃子走了出來,上頭蓋著一塊兒白色的布帛。

    眾人哪裡還能不明白,那籃子裡裝著什麼東西。

    秦姝站在那裡,饒是她膽子大,也不由得白了臉。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拿出去!”韓氏見著那穩婆站在那裡,心裡害怕著,當時就來了氣,厲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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