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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發表於 2018-12-25 19:33:39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老和尚

對于這種貨色,蕭鷹自然知道他心意想得是什麼,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話里有話的說道。

“借一步說話。”

城管的頭頭跟著蕭鷹往邊上走了幾步,然后,蕭鷹從兜里掏出來幾張百元的鈔票,放在了面前這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城管頭頭手上。

“拿去喝酒。”

此時的蕭鷹則是像足了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混跡于社會多年的老油條,面前的胖城管頭頭一撅起屁股,蕭鷹都知道他要放什麼屁,更別說這城管頭頭還一直話里有話的懟著蕭鷹,蕭鷹自然也不傻,只是,在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那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城管頭頭接過錢以后,笑嘻嘻地將錢裝進兜里,然后用他那粗壯的胳膊,在蕭鷹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然后說道。

“年輕人還挺懂事,你的心意我就笑納了。”

說完,這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胖城管,便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城管隊伍里,然后領著他那幾個弟兄便離開了。

蕭鷹在心里狠狠的罵了那些走遠的城管一句,恨不得挨著將那些城管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一遍,好在蕭鷹也算是一個特別特別有制止力的人,用幾百塊錢喂條狗,蕭鷹自然也是不在乎。

“呸,敗類。”

完成了三天的擺攤,蕭鷹也算是賺到了不少錢,不過,因為他救了那個年輕女子一命,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鑄造一尊地藏王菩薩,以保自己平安。

找到了當地手藝最好的工匠,蕭鷹花了很大的價格,最后才拿到了跟自己以前一直供奉的,一模一樣的地藏王菩薩。

蕭鷹用那個黑色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將地藏王菩薩裝好,坐上出租車便直奔寺廟。

作為出租車司機,既然是比較喜歡跟乘客閑聊,加上路程又不斷,一路上,這個出租車司機就開始跟蕭鷹閑扯,而蕭鷹大多則是應付著他,或者笑笑不說話。

直到快到地方的時候,這出租車司機才聊到了蕭鷹最關心的話題。

“最近大家都在聊一個算命治病的神人,不過,已經好些天都沒人再見到他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出租車司機說這事的時候,表現得滿臉疑惑,可能,他也想讓大家口中的這個“算命治病”的人給自己算算吧,畢竟人有旦夕禍福,有很多事情都會在自己意料之外,算算命也就當時買個保險,保自己日后一路平安。

“我也聽說了,可能他藏起來了吧。”

蕭鷹說完這話的時候,出租車也剛好到了寺廟的門口,蕭鷹從兜里掏出一張一百塊錢遞給師傅,然后便下了車。

“不用找了。”

甩上車門,蕭鷹頭也沒回的留滿臉笑意的出租車司機在身后發愣,大步邁進了寺廟。而出租車司機也沒有在這個地方逗留,掉頭便離開了。

“呦,稀客稀客,好久不見。”

方丈笑嘻嘻地朝蕭鷹走來。

“跟我交代的一樣?”

蕭鷹語氣十分平淡的說道,徑直進了自己之前供奉地藏王菩薩的大殿。

“那是自然,您是我們的貴人,您交代的事情,我們自然會辦好,您就放心吧,沒有人會去動那地藏王菩薩,我成天派人盯著呢。”

“行,你先去忙吧。”

蕭鷹一句話,主持便快速的退開,完全沒有平時教訓弟子那番神氣勁。

“咚...咚...咚...”

蕭鷹剛進到大殿,便再次聽到了熟悉的敲擊木魚發出來的有著固定頻率的聲音,而定睛一看,還是上次的老和尚,還是上次的位置,老和尚閉著眼睛瞧著面前的木魚,每次敲擊時間的間隔幾乎掌控的一絲不差,面前的情境在蕭鷹看來就像是情景再現一般,蕭鷹看得差點晃了神,知道看到自己上次放在供奉臺上的地藏王菩薩,這次反應過來。

蕭鷹走到供奉臺前,蕭鷹小心翼翼的從包里拿出裝地藏王菩薩的黑盒子,然后輕輕打開黑盒子,從黑盒子拿出來剛打造好的,嶄新的地藏王菩薩。

蕭鷹輕輕的將地藏王菩薩放在供奉臺上,而上次的地藏王菩薩仿佛在原來的地方一分一毫都沒有動過,果然,花了錢給方丈交代了以后,方丈辦得也還算到位,“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從古到今都一直好使。

蕭鷹后退兩步,然后屈膝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出聲的正兒八經的響頭,磕完以后,他並沒有起身,而是向后一座,屁股坐在腿上,因為他有預感,自己身邊的這個老方丈這次肯定也會開口說話。

他便這麼靜靜的跪坐在老方丈的邊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和尚手下的木魚還是一直以相同的頻率被敲擊發出聲音,就像是機器運作一般,要不是蕭鷹能夠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這個老方丈的鼻息和心跳,蕭鷹真的會以為眼前的這個老方丈是一個被人設定好的機器人,每天只會敲木魚。

很快,蕭鷹都明顯的感覺到小腿傳來的一陣麻木,坐的時間長了,小腿自然是有些受不了,不過,小腿麻木了以后,便什麼也感受不到了,如果此刻有個人拿刀子把蕭鷹的小腿砍了,那蕭鷹也只是會看到鮮血直流,並不會感受到什麼疼痛。

“你又來了?”

終于,在快要耗光蕭鷹的耐心的時候,老方丈停下來的手中的一直在敲著的木魚,張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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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發表於 2018-12-25 19:33:56 |只看該作者
第191章出租車司機

此刻,司機師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蕭鷹倒是表現得比較平靜,不管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蕭鷹自然會平靜應該,只有平靜,才能夠應對好各種突發的狀況。

突然,窗外的景色變成了像是工地一樣的地方,此時,出租車師傅一個急剎車,蕭鷹能夠清楚的聽到出租車的輪胎將石子蹦出去的聲音,這一個急剎車讓原本系著安全帶的蕭鷹身體都向前閃了一下,最后被安全帶給束縛住。

出租車司機從座位下摸出一把匕首,然后指著蕭鷹,大吼一聲:

“下車!”

此時,天色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出租車司機將車開到路邊的工地,雖然離路邊也不太遠,但是,也很少有人能注意到,更何況這種月黑風高夜。

“下車!”

出租車司機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打開副駕座的門,面容猙獰的喊道。

不過,看樣子,這個出租車司機像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雖然手里拿著刀子,但是,手還不是不停地顫抖,感覺,風一吹,匕首就會從手中掉落的樣子。

蕭鷹坐在副駕座,感到這一出來得有些意外,因為,在前一天的晚上他並沒有夢到這一幕,而這種沒有預知就發生的搶劫,自然是讓蕭鷹感到十分意外。看來,老天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打算讓他使用武力來解決。

蕭鷹倒是表現得很是平靜,不過,下車之前,瞥了一眼放在出租車服務監督牌,獲取了這個出租車的信息以后,蕭鷹這才緩慢的下了車。

看來,蕭鷹今天出門前是忘了給自己算一卦,先是被城管變相的收取了好處,又是被少林寺的老和尚嚇得夠嗆,現在倒好,坐個出租車準備回家,還遇到了一個不好好開車,將他帶到廢棄工地的手里拿著匕首,滿臉兇相的出租車師傅。

出租車的前燈開著,然后兩個車門也大開著,蕭鷹和出租車司機師傅就這麼站在車前,車燈將他們的影子拉著很長,看起來像極了拍大片一樣,有一種警匪片中,在夜里打斗前的場面。

“有話好好說。”

蕭鷹雙手伸在身前,想要勸解一下手里拿著匕首,手不停地晃晃悠悠的出租車司機,要是這出租車司機真的一沖動,不小心捅到蕭鷹,那可真是陰溝里翻船,兩眼一抹黑。

不過,蕭鷹本身也是會武術的,雖然他深知,像這種菜鳥級別的搶匪,是不會傷他分毫,不過,他還是想嚴肅對待,不允許出一分一毫差錯,蕭鷹也不想傷了這個可憐的出租車司機。雖然此刻手里拿著匕首的是出租車司機,而又危險的是蕭鷹。

“把錢拿出來!”

出租車司機走上前,他手里拿著的刀此時離蕭鷹不過十厘米,不過,他並沒有直接上前將匕首抵在蕭鷹的脖子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個人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而他拿著匕首的手,此刻晃動的更加劇烈。

其實,早在蕭鷹被逼著叫下車之前,蕭鷹就已經在腦海里檢索了一遍這個搶劫的出租車司機的信息,自然也是知道了他為啥搶劫。

蕭鷹思索了一番之后,決定賭一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子,正常人肯定會想著后退,而此刻,蕭鷹反倒向前走了幾步,出租車司機手里拿著的刀子剛好抵在了蕭鷹的肚子上,原本出租車手機拿著刀子,一直顫抖著的手,此刻晃動的更加劇烈。

“你倒是動手啊!”

蕭鷹的眼睛直視著出租車司機目無定處的雙眼,大喊了一聲。

“你別逼我啊,我給你說。”

出租車司機顯然是被蕭鷹的這種舉動給震住了,他沒想到,原本只能在電影里看到的畫面,現在竟然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他也看過不少的電影電視劇,看過不少有這種場面的片子,不過,那些畢竟是在拍戲,是演給觀眾看得,自然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而這個出租車司機此時內心防線已經快要接近崩潰。

“你他媽倒是動手啊,你不是要錢嗎?殺了我就有錢了。”

蕭鷹再一次大喊道,而此時,蕭鷹抓住出租車司機拿著匕首,不停顫抖的那只手,想要幫助他刺向自己,而滑稽的是,出租車司機並不是順著蕭鷹的力刺下去,而是用力的往后拽,想要掙脫蕭鷹的手,害怕刺到蕭鷹。

“你別逼我啊......”

出租車司機內心的防線此刻徹底崩潰,說話開始帶著哭腔,而此刻,蕭鷹也松開了一直僅僅捏著出租車司機手腕的手。

出租車司機將刀子扔在地上,然后蹲到地上,開始抱著頭,不停地抽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無助,完全沒有了最開始拿著刀子要搶劫蕭鷹的那股兇神惡煞的勁。

蕭鷹將地上的匕首踢到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曾大偉,你老婆不過要動個手術而已,不必出來搶人。”

蕭鷹看到眼前的出租車司機已經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脅了,便開口說道。

出租車司機在聽到蕭鷹的話以后,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停止了哭泣,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抬頭望向正背著手站在他身旁的蕭鷹。

“你怎麼知道?”

出租車司機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這件事情,除了醫院的大夫,別人根本不知道,更別說在路上拉到的一個陌生的乘客,更不會知道自己老婆要動手術,等著用錢。

“你說,你今天要是把我殺了,然后你去坐牢了,你老婆就有錢做手術了?”

蕭鷹此刻像是一個審判者一樣,站在這個一直蹲在地上的出租車司機身邊。

“你......”

出租車司機站起身來,然后仿佛恍然大悟,用右手指著面前的蕭鷹,然后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你......你就是那個他們所說的算命治病的人?”

出租車司機面色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蕭鷹,覺得特別的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個最近被人穿得沸沸揚揚的算命治病的年輕人,唯有是這樣,才能解釋這個年輕人會知道自己老婆要做手術的事情。

“是我,沒錯。”

蕭鷹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眼睛望著周圍黑洞洞的空氣,根本沒有理會瞳孔放大,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沒有繼續說話,也沒有繼續發問,而是朝邊上走了幾步,將被蕭鷹踢到一旁的匕首撿起來,然后,用手捏著刀刃,將刀柄的那一頭遞給了蕭鷹。

“既然大家把你傳得那麼神,那我怎麼樣都是斗不過你的。”

出租車司機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蕭鷹之后,滿臉寫滿了視死如歸,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然后繼續說道。

“既然我做了錯事,我願意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要殺要剮你隨便。”

說罷,出租車司機便閉上了眼睛,站在蕭鷹的面前一動也不動。

蕭鷹接過出租車司機遞過來的匕首以后,看都沒多看一眼,便將匕首用力的扔了出去,過了兩三秒才聽到傳來的匕首落在地上的聲音。

而出租車司機也自然是聽到了這聲音,便睜開了剛閉上不到一分鐘的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蕭鷹。

蕭鷹低著頭看著地上,滿臉的不屑和滿不在乎,出租車司機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蕭鷹。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偶爾路邊也會有一輛路過的車輛,不過,有誰會在意這樣一輛開著車燈,停在路邊廢棄工地的車輛,在這麼晚的時候,更沒有會多管閑事的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蕭鷹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怒視著面前的出租車司機,然后幾腳踹在了出租車司機的肚子上,出租車司機直接被踹倒在地。出租車司機吃了這一腳,便面色痛苦的抱著肚子,在地上左右搖晃。

“要殺要剮是吧!啊!”

蕭鷹說話的語氣有些激動,然后走上前繼續踢踹了這出租車司機幾腳,怒喊道。

蕭鷹不停地用腳踢躺在地上的出租車司機,出租車司機時不時發出叫聲,而蕭鷹還是繼續用腳踢踹,一直不停下來。

“不管你妻子了是吧?啊!”

蕭鷹情緒有些失控,可能是聽到了出租車那句說要殺要剮隨便,而這出租車司機卻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生病住院,等著丈夫付錢給自己做手術的可憐的妻子。可能是這一點惹怒了蕭鷹,蕭鷹特別憎恨沒有責任感的人,尤其是這種扶不起來的人。

蕭鷹也不知道自己踢踹躺在地上的出租車司機多久,只覺得自己一直在蹬的那條腿都有些酸痛,這才停了下來,然后,也不顧地上全是土,便坐在了低山,整個人胸口不停地起伏,不停地喘著粗氣。

一直躺在地上,抱著肚子,被蕭鷹揍了半天的出租車司機,此刻又開始哭泣,不過,這一刻,他哭出了聲,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跟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樣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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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5 19:34:12 |只看該作者
第192章亦正亦邪

有時候,蕭鷹發現,一個人當有了足夠的能力以后,骨子里倒是多了幾份悲天憫人的成分,這也可能是大家都比較喜歡當厲害的人的原因,而這種悲天憫人雖然經常會讓人有一種幫助了別人之后的成就感,但有時候也會特別氣人,氣那些扶不起來的爛泥,氣自己無力拯救世界上那麼多的可憐的人。

終于,在蕭鷹的胸口不再那樣劇烈起伏,呼吸也恢復正常之后,一直斜躺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出租車司機,開口說話,語氣里全是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已經被蕭鷹揍得面目全非的出租車司機,斜躺在地上,咆哮聲中帶著更多的是哭泣和無助,在這空蕩蕩的工地上,顯得有幾分悚人。

“行了,別在這鬼哭狼嚎了。”

蕭鷹的情緒也差不多平靜了下來。出租車聽到蕭鷹的話以后,也沒有繼續像個小孩耍無賴一樣在地上嚎叫,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

在這個廢棄工地旁邊的路上,有一輛亮著巡邏燈的警車,車上坐著兩個晚上奉命巡邏的警察,而因為這一帶也是搶劫事故多發地帶,上頭自然命令手下的人加強巡邏,生怕出什麼大事。

在這兩個警察開著車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的時候,剛好路過了這個廢棄的工地,

這兩個巡邏的警察遠遠的便看到了一直亮著車燈的出租車,以及出租車前的兩個人,以為有什麼情況,將警察靠邊停下,然后打開強光手電照向出租車司機和蕭鷹站著的地方。

“干什麼的?”

出租車司機剛剛站起來,那倆警察便停到了路邊,隨后強光手電的光就照射了過來,蕭鷹被這麼一照,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只要用一只手擋著眼睛。

因為不想要警察攙和,如果警察過來了,肯定少不了詢問出租車司機身上的傷,蕭鷹便趕緊打馬虎眼。

“沒事,就下來尿個尿,這就準備走了。”

蕭鷹說罷,便向出租車司機使了個顏色,出租車司機心領神會,朝正駕駛位的車門走去。

“沒事就好,大半夜的,注意點安全。”

警察遠遠的大喊道,連上前都懶得查看。

“多謝了,同志,你們開車也注意點安全。”

蕭鷹禮貌性的回道,然后便揮手示意告別,坐上了副駕座。

警察覺得差不多也沒有什麼事情了,便開著警車,晃晃悠悠的繼續在路上進行巡邏任務。

看到警察走遠了,蕭鷹這才松了一口氣,要不是剛才自己反應快,現在他倆都已經被拷著帶回去警察局錄口供了,雖然說到最后也不會有啥大事情,但是,也會浪費不少時間,就警察的那辦事效率,錄完口供估計天都亮了。

“走吧,送我回去。”

蕭鷹目視前方說道,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是剛才出租車司機被揍得鬼哭狼嚎壓根沒有發生過一樣,蕭鷹的語氣重新跟往常一樣語淡不驚。

出租車司機有些發愣,一是因為蕭鷹剛剛才暴打了他一頓,現在又坐上了他的車,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讓他送他回去;二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像蕭鷹這種人,這種淡定到令人恐怖的人,剛才警察突然的盤問,如果換做其他人,肯定會顯示出有些慌亂,而蕭鷹,就像是跟好朋友對話一樣,讓人一點也聽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更不會引起警察絲毫的懷疑。

這些事情明顯超越了出租車司機的認知范圍,相比于蕭鷹的十分平淡的表現,出租車司機反倒像個傻子一樣,過了好半天才發動車輛,然后說道。

“奧,好。”

因為蕭鷹的語氣里更有一些不容置疑的語氣,出租車司機也只能說“好”,隨后,出租車司機熟練的倒車,打方向盤,然后加油門,出租車重新回到了大陸上,然后掉頭往回開,很快便回到了之前拐到這個路上的那個路口,這才回到了原本該走的那條路。

原本蕭鷹現在已經在家里,洗完澡,吃完飯,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席夢思床上呼呼大睡,可是,偏偏不太順的事情一出接一出,被寺廟里的老和尚嚇到不算,還有遇上讓人糟心的搶劫,幾天可謂是事事不順,要不是蕭鷹心里素質過硬,咋都抓狂了,哪還會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還坐上被自己暴打的出租車司機的出租車,還語氣十分不容易的讓人家送自己回去。

只是,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會顯得不可置信,不過,這是蕭鷹,就算事情再出乎常人意料,在蕭鷹身上倒顯得並不怎麼讓人意外,蕭鷹從來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提並論的存在。

出租車司機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只是,這個夢到現在還有些恍惚,他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搶劫了一個已經在京城穿得沸沸揚揚的人,更沒有想到,經歷了自己發動的那場搶劫,那個被人穿得沸沸揚揚的傳奇人物,現在就坐在自己身邊。

司機現在開車的狀態比酒駕都危險,目光無神,只是機械般的開著車,好在路上的車並不似很多,一路都還算比較順利,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不過,蕭鷹還是安全起見,早早的就季上了安全帶。

蕭鷹從包里拿出一摞錢,差不多有五千塊錢的樣子,然后拍在出租車司機的面前。

“拿去給你老婆去看病吧,以后不要再干這種事情,否則,我定不會饒過你。”

蕭鷹的這一突然舉動,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般,在出租車的司機耳邊引爆,而在這顆炸彈爆炸的一瞬間,出租車司機猛然踩了一腳剎車,出租車司機全程開車夢游狀,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一輛加長豪華轎車,而這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則讓原本跟在出租車后面的那輛加長豪華轎車,直接撞在出租車上,出租車被這麼一撞,直接橫在了路中間。

由于天色已深,車在路上行駛的速度都比較快,要不然,后車才不會根本沒機會反應,便直接撞了上去。

蕭鷹慶幸自己剛才系上了安全帶,不然,被這麼一撞指不定頭會碰到哪里,最后再來個腦袋受到重創,將自己以前腦子里的檔案統統忘掉,鑰匙真那樣的話,那可就鬧大發了。

“****!”蕭鷹看到自己的車都被撞得橫過來了,忍不住大罵了一聲,而原本放在司機面前的錢,此刻散落在車的前座,到處都是。

這一撞也相當于是徹底叫醒了一直是夢游狀態的司機,而司機此刻都還沒有從蕭鷹剛才給錢的行為里反應過來,他根本不知道蕭鷹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先是揍他一頓,現在又是給錢,根本搞不懂蕭鷹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后面的加長豪華轎車內,一個帶著圓邊帽的女子重重的撞在了前座后面的靠背上,不過,畢竟是豪華轎車,這麼一撞,就像是跟撞在了棉花里一樣,一點事都沒有,只是有點受到驚嚇。

“小張,這是怎麼了?”

這女子語氣有些慌張的問道坐在前面的司機。

“實在對不起,前面的車一個急剎車,我根本沒時間躲閃......”

司機說話的語氣里顯得十分擔憂,如果要是讓他來賠償這修車的費用,那他一年的工資都還不夠賠的,自然是擔心坐在后面的女子責備他,更害怕最后讓他賠錢。

“小張,你先下車去看看。”

后面的女子望了望前車,讓司機去查看一下情況。

豪車司機小張下了車,而出租車司機跟蕭鷹看到豪車司機下了車,自然也是跟著下了車。

“你干什麼!看把我車撞成什麼樣了!”

出租車司機看到自己的車屁股都被撞得變形了,有些生氣的怒吼道,完全沒有了剛才吃驚的樣子,其實,這出租車司機也是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他偷偷瞥了一眼后面豪車的標志,只一眼便知道那車他現在根本賠不起,就算是擦掉一小塊,那也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你說啥呢?明明是你急剎車,我這才來不急躲閃,撞了上來。”

豪車司機一天接觸的都是各種權貴,哪里容得了這出租車司機大聲說話,便立即指著出租車司機反駁道。

“誰讓你跟的這麼近!”

出租車司機還想做最后的辯解,雖然他心里知道,這次事故他基本跑不了全責,不過,他還想誓死力爭。

不過,作為一個乘客,蕭鷹全程都沒有插嘴,因為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管得上的,而今晚他已經管得夠多了,根本不想再去管這一切車禍。

“行,你等著!”

豪車司機手指在空中劇烈的揮動了幾下,轉身便回到了豪車邊上,然后打開中間的車門,對坐在后座的女子說道。

“前面那兩個人想要耍賴,要不我們報警吧?”

司機小張說著,如示威一般,將車的大燈開成遠光燈,照得在蕭鷹和出租車司機的臉上,這次蕭鷹只是瞇著眼睛,並沒有用手去遮掩。

坐在車后的女子注意到了前面的兩個人,也看到了蕭鷹的臉。

車內的女子淡淡說道:“不用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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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5 19:34:28 |只看該作者
第193章片場女影星

“怎麼回事!”

一個導演雙手叉腰,他面前站著一個低著頭的年輕男子,導演質問他為什麼女演員到現在都還沒來。

“我......我也不知道......”

這個年輕男子顯得十分害怕,可能他並不是害怕面前的導演,而是害怕導演一生氣就抄了他的魷魚,端了他的飯碗。

“再去打電話問一下!”

導演顯得有些生氣,已經早上九點多了,所有人員都到齊了,等了快一個小時了,那個女演員還沒來。

年輕男子匆匆忙忙的跑去打電話,然后很快又神色緊張的跑了回來。

“導......導演.....他們那邊說已經出發了一會了,可能堵車了吧?”

“我給你說,十分鐘之內她再來不來,你他媽給我找個女演員。”

顯然,這年輕男子的話沒讓導演滿意,惹來導演一陣怒罵。

“喲,導演,怎麼發這麼大火。”

導演罵這年輕男子的話音剛落,他背后就傳來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

導演轉過頭,看到了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的女演員,頓時喜笑顏開。

“沒什麼,這不都在等著您來嗎?”

導演跟女演員說話的時候,明顯跟換個一個人似的,語氣變得都有幾分低聲下氣。

女明星緩緩走進了化妝棚,看到女明星進了化妝棚以后,導演又迅速變臉:

“我呸,擺什麼臭架子。”

這個導演變臉倒是變得挺快,他不應該是個導演,而是應該去給人當演員,不然白瞎了這麼好的演技。

后臺內,一位化妝師正緊張而又迅速的給一個女演員化妝,這位女演員天生麗質,化妝師並沒有經過過多的粉飾,便完成了這個女演員的妝。

“沐姐啊就是天生麗質,真實省了我們化妝師不少工夫呢。”

化妝師化完女演員的妝之后,忍不住誇贊道,不管這誇贊是溜須拍馬還是發自內心,都明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就你嘴能說。”

女演員面色喜悅的照了照鏡子,然后對一旁的化妝師說道。

女明星接過周圍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旗袍,到試衣間換衣服。

在化妝棚外的導演等了十分鐘看人還沒出來,便顯得有些急不可耐,直接進了化妝棚。

“行行行,馬上要開始了。”

導演剛進來就催,而女演員則是從試衣間里緩緩出來,換了一身衣服,完全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原本還是青春嫵媚風的女演員,穿上旗袍以后,瞬間變成了民國風,不過,不管是哪一種裝扮,都遮擋不住這個女演員渾身散發出來的魅力。

“這導演也真是,懂不懂憐香惜玉。”

這化妝師看到導演急匆匆的模樣,忍不住抱怨道。

“行了,行了,小張,你可別讓導演聽到了,不然導演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說完,這位女演員便不緊不慢的出了化妝棚。

在化妝棚外,到處站的都是人,光是導演身旁都站了六七個人,而他們今天要拍的,是一場抗日劇的戲,女演員要演的是一個劇中的女主角,也就是一個共產黨的愛人。此時的女演員正穿著一身十分合身的旗袍,這身旗袍就像是量身定做一番,在女演員身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完美的契合了女演員的身材。

“第34場第1鏡action。”

一個拿著場記板的年輕男子在鏡頭前喊完便撤到了一邊。

此刻,站在場上的女演員並不是別人,而是現在正紅透了半邊天的當紅小生沐甜。對于沐甜來說,拍這種戲也就是跟吃家常飯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挑戰性,隨隨便便灑灑水一場戲就拍完了。

而且,接這部戲完全是因為對方開出的價格讓女演員無法拒絕,女演員可謂是完完全全是因為錢才接的這部戲,而制片方也是因為女演員的人氣才請的這個女演員,反正歸根到底還是為了收視率,大家都是為了賺錢。

所以,對這部戲,女演員才壓根沒有放在心上,遲到也是家常便飯,導演也只能忍氣吞聲,也不能拿這女演員怎麼樣,只敢在背后抱怨。

在喊了“action”之后,所有的演員迅速進入了狀態,女明星緩緩邁步走在道路上,然后對面來了一隊巡邏的日本兵,一切都按著劇本上寫著的方向發展的,一切都看起來十分順利。

這群日本兵在看到女演員演的穿旗袍女子以后,按著劇本,這群日本兵領頭的人走到旗袍女子面前,滿臉壞笑得看著眼前的旗袍女子。

“呦西,花姑娘。”

說罷,還用手捏著女演員的下巴,而按著劇本的發展,女演員此刻應該是甩手扇這個日本人一巴掌。

“啪。”

伴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女演員使勁扇了這男演員一巴掌,可能女演員的反應有些激動,原本該假扇的一巴掌,然后后期配音,女演員甩手就是使勁一巴掌,那一巴掌就那麼狠狠的打在了男演員的臉上,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這一聲原本假扇不該有的巴掌聲,有些發愣,導演在攝像頭后面示意他們繼續。

但是,在吃了這一巴掌之后,男演員就像是被打蒙了一樣,而女演員在打出那一巴掌,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也顯得有些急惶失措。

男演員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三十秒,原本接下來該說的臺詞和接下來該發生的劇情被這一巴掌甩得老遠。

看到情形不對,導演也不想浪費膠卷,便趕緊站出來。

“卡!”

喊完以后,導演看起來十分生氣,不過,換做任何導演都會生氣,再拍一遍不光浪費膠卷,耽誤的也是大家的時間,和這個整部劇的進程,而這一切都是這一部劇的成本,最后買單的還是制片方,作為制片方的一員,導演自然知道重來一遍的代價,但是,沒辦法,事已至此,大家也只好硬著頭皮,重新準備開始拍第二遍。

很快,過了幾分鐘之后,這場戲第二遍開始,在演員各就各位以后,拿著場記牌的小哥再次跑出來。

“第34場第2鏡,action。”

那群日本兵再次從原來的地方朝女演員飾演的旗袍女子走過來,而女演員飾演的旗袍女子也重新邁步向前走,當兩方相遇的時候,日本兵的隊伍停了下來,領頭的一個日本人走了過來。

“呦西,花姑娘。”

這個日本兵再次用手捏著這個女演員飾演的旗袍女子的下巴,不過,看樣子,這個日本兵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跟劇本寫的一樣,女演員飾演的旗袍女子扇日本兵一巴掌,在沒有加配音的時候,這一巴掌顯得十分滑稽,日本兵的頭歪到一邊,光有動作沒聲音。

“八嘎!”

日本兵顯得十分憤怒,也回手扇了旗袍女人一巴掌,旗袍女人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不過,當然是事先準備好的嘴里的血袋。

“把她給我帶走!”

日本兵憤怒的用日語喊道,后面的的隊伍里迅速出來了兩個日本兵,然后兩人壓著旗袍女人。

“卡!”

這次喊“卡”是因為要換場地,這一遍倒是十分順利,一切都按著劇本上的劇情發展,導演自然表現得比較滿意。

女演員先是去漱口,然后劇組人員緊張的挪動場地,等場地挪動好了以后,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這一場戲是要在室內拍,地點是在一個民國風格的飯店,在飯店的大廳上方,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奢華的吊燈,直接將整個飯店的整齊氣質給提升了不少。

當所有的人員準備好之后,那個拿著場記牌的小哥再次出場,樂此不疲的喊道。

“第35場第一鏡,action。”

飯店內有不少人在吃飯,不過,這人都是群演,那個之前被旗袍女人扇了一巴掌的日本兵,獨自拽著旗袍女人,讓其余的日本兵先退下,他打算一個人帶著這個旗袍女人去爽一下。

而一切都按照劇本上的劇情發展,誰也沒有料到意外來得那麼突然,在這個日本人帶著旗袍女人剛走了沒幾步的時候,剛走到那個吊燈下方的時候。

頭頂上的吊燈可能是因為事先沒有檢查,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突然就從飯店的天花板上掉落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

有個眼睛尖的工作人員,看到大吊燈掉了下來,便立馬喊出了聲。

“小心啊!”

在這個工作人員的話音還沒落的時候,那個吊燈已經掉在了地上,剛好掉在了日本兵和旗袍女人的面前。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碎裂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不管是導演組的人,還是現在的群演,都將目光轉移到了這一聲巨響傳來的地方。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大家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原本看起來十分華麗的吊燈,卻沒想到那麼脆弱。

太險了,如果那個日本兵和旗袍女人再向前走半步的話,那剛才傳來的就是不是玻璃碎裂的聲音,而是他們頭骨斷裂的聲音。

只是,還是出事了。

在現在的所有人都為兩位演員平安躲過一劫而感到慶幸的時候,卻沒想到不好的事情並沒有躲過去。

在那個看起來十分華麗的吊燈摔在地上被摔成玻璃渣子過了大概不到五秒鐘的時候,女演員倒在了地上。

現場的工作人員剛剛還在驚險的情緒之中,不過,好在都是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幾名工作人員趕緊上前查看,發現女演員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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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發表於 2018-12-25 19:34:52 |只看該作者
第194章天降橫禍

女演員的脖子和臉上都不停的流著血,臉上和脖子上到處都扎的是玻璃,周圍的人也不敢動她臉上的玻璃,害怕因為拔玻璃而造成二次傷害。

工作人員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而現場的人也都陷入了慌亂之中,原本一場大家以為兩位演員都安然無恙的意外事故,卻因為女演員的倒下,讓大家再次陷入了慌亂之中。

救護車過了半個小時才趕過來,救護人員立刻將血流不止的女演員放在擔架上,然后帶上了救護車,同時,也叫上了沐甜的經紀人跟隨救護車一起,往醫院趕。

在女主演離開之后,今天的戲自然也是進行不下去了,工作人員也只好開始收拾現場,像這種情況,估計一時半會也沒法再繼續拍了,有些群眾演員發出了輕輕的抱怨聲,抱怨因為一場事故,自己又得重新找工作,重新找地方當群演。

急救人員趕緊給女演員戴上氧氣罩,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流血的地方,因為要動手術的話,只能等到回到醫院里才能夠進行,導演看到自己這部戲的主演現在受傷昏迷不止,不停的催救護車開快點,在導演的催促下,救護車一路狂奔,一路闖紅燈到了醫院,比起當紅女演員的姓名,闖幾個紅燈根本算不了什麼。

救護人員將女演員從擔架輕手輕腳的抬到早已經等候的推車,幾個醫生和護士,推著推車,一路小跑進了手術室,手術室門上亮起了紅色的“手術中”的燈。

女演員受傷的消息不脛而走,不過,也並不是很奇怪,像這種人氣的女演員,自然是少不了有記者和狗仔隊的關注,也可能是有在場的人向那些記者出賣這一消息,不管是什麼原因,女演員被推進手術室不到二十分鐘,手術室門口就圍滿了密密麻麻的記者。

這些記者將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沐甜經紀人圍個水泄不通。

“請問沐甜會有生命危險嗎?”

“請問這會影響到這部劇的拍攝嗎?”

“聽人說她可能會因此毀容,是真的嗎?”

無數的長槍短炮對準了原本愁眉不展,因為這事兒擔心的沐甜經紀人,此時,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記者們也不停的擁擠著將話筒伸向導演跟前,誰都想搶到第一手的新聞,而新聞最值錢的,也就是最有時效性的新聞。

沐甜經紀人被這些人逼問著,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原本因為今天發生的意外而感到十分發愁的導演,終于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你們有完沒完!這是手術室門口!”

沐甜經紀人的話如平地一聲雷,整個樓道的人都看向發出這一聲怒吼的導演,而將導演圍個水泄不通的記者,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是,對于這些利欲熏心的記者,這種片刻只持續了不到三十秒鐘。

“請問這會影響到沐甜的事業嗎?”

“請問要是毀容了,沐甜是不是以后再也沒法當演員了?”

長槍短炮再次在空氣中晃動,有時候,娛記確實挺招人煩,像已經這種情況了,這些娛記還是為了撬開沐甜經紀人的嘴,完全不顧沐甜經紀人的心情和現在的切實狀況,只顧著一味的逼問,希望沐甜的經紀人能夠親自開口說一說現在的情況,只要沐甜的經紀人一開口談及沐甜的狀況,那第二天一早的頭條便會是娛記胡亂編造的有關當紅女星沐甜的狀況。

沐甜的經紀人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抱頭,完全不理會周圍一直不停閃爍的閃光燈,更沒有理會這些記者的追問,這些記者看到在沐甜經紀人這里也問不出什麼了,便也停止了逼問,一群人圍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沐甜從手術室里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沐甜經紀人的情緒低落到了幾點,他甚至沒敢將此事告訴沐甜的家人,不過,等第二天新聞一出來,那他也是瞞不住了。

有一些意志力不堅定,或者說不夠敬業的狗仔隊,在等了兩個小時以后,便按捺不住,離開了醫院。

又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門口只剩下了之前剛開始的一半,此時,手術室還一直亮著“手術中”的紅燈,有些站立不安的記者也坐在了凳子上,坐在沐甜經紀人的邊上,而有些沒有位子坐的記者,則是直接席地而坐。引得周圍路過的病人和醫院的工作人員一陣議論。

在過去了足足五個多小時后,手術室門上“手術中”的紅燈終于熄滅,而此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手術室上“手術中”的等已經熄滅,五個多小時,足以消磨光一個普通人的耐心。

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大家這才意識到手術已經結束,原本坐在地上腿已經發麻的記者,趕緊扶著墻站了起來,拿出來相機,就是一陣拍照。

沐甜的經紀人在看到沐甜被醫生從手術室推出來以后,也趕緊站了起來,走到沐甜躺著的推車旁邊。

長槍短炮再次圍上來,將沐甜躺的推車圍個水泄不通,而推車也被記者堵在了手術室門口,根本無法在前進一步。

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無奈之下,一名護士叫來了醫院的安保人員,三明安保人員快速趕到現場,將在場的記者趕出了醫院,沐甜躺著的推車這才得以能夠繼續往前走,然后推到了一個高級病房中。

沐甜的經紀人將負責的醫生叫到了病房門口,想要詢問一下沐甜的狀況。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表現的有些為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樣開口。

“怎麼說呢,雖然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什麼但是!”

沐甜的經紀人看到醫生扭扭捏捏的,有些生氣。

“但是,你也知道,她臉上扎了那麼多玻璃渣,她以后可能沒有機會演戲了。”

說完,醫生地下了頭,發出一聲嘆息,表現得十分無奈,畢竟,這種突發的情況不是任何人能夠預測到的。

沐甜的經紀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裂了,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藝人,如果因為這個事情而不能再當演員的話,那就等于毀了這個藝人,也毀了沐甜經紀人多年的心血。

“你說什麼!啊!你他媽再說一遍!”

沐甜的經紀人抓住醫生的衣服,整個人像是突然發狂一樣,怒吼道。

“先生,你冷靜一下。雖然現在的醫療技術還無法修復這種損傷,但以后有可能會有辦法治好的。”

醫生為了安慰有些失控的男子,急忙安慰道。

“以后?你他媽說的什麼屁話。”

沐甜的經紀人無助的松開了醫生的衣服,醫生也趕緊趁機離開,生怕這個男人再次發飆,傷到自己。

沐甜的經紀人回到病房中,緩緩的關上病房門。

沐甜的臉上全是繃帶,只露出了兩只眼睛,像個木乃伊一樣,而剛做完手術的沐甜則依然還在昏迷之中,沐甜的經紀人守在床邊,等待著沐甜的醒來,不過,現在還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等沐甜醒來以后,怎麼讓她接受這個現狀。

過了,沒多久,可能是導演通知了沐甜的家人,沐甜的家人也來到了病房之中,大家都紛紛坐在沐甜的身邊,等待著沐甜醒來。

直到晚上,麻醉藥的藥效才退下去,沐甜緩緩的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臉上像是刀割一樣的頭,因為麻醉的緣故,也感到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干。

“水......水......”因為麻醉藥的藥效剛退,沐甜表現得十分虛弱。

周圍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的人,聽到沐甜說要水,便趕緊找了被子接了一杯水,然后給杯子里插上吸管,將吸管遞到沐甜的口中。

沐甜“咕嚕咕嚕”將一杯水喝完之后,又連著喝了三杯水,這才感覺到喉嚨能夠好受一點,而此刻,也只剩下了臉上和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感在不停的刺激著沐甜的神經。

沐甜歪著頭,看了眼坐在旁邊的人,發現她的爸爸媽媽都坐在邊上的椅子上,而她的媽媽也早已經哭紅了眼睛。

“爸,媽,你們哭什麼,我這不好好的嗎?”

沐甜說話的時候依舊是十分的無力。

“說了當初不讓你當演員,你不聽,現在倒好......”

沐甜母親的話還沒說完,又忍不住一陣哭泣。

沐甜看向站在一旁的經紀人。

“到底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啊!”

透過紗布上露出的兩個窟窿,沐甜看到家人和她的經紀人都一籌莫展的坐在旁邊,每個人都像是發生了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一樣。

“你們說話啊!”

看著他們都不說話,而母親只是在那里不停地哭泣,突然,沐甜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只記得那個吊燈掉在了我面前的地上,然后玻璃......”

“玻璃?”沐甜想到吊燈在地面上碎裂的時候,玻璃四處飛濺,而她最后的一絲印象便是碎玻璃朝她臉上飛過來,然后眼前一黑,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醫院。

沐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事情,同時,臉上傳來的麻藥退去后慢慢加重的疼痛感,讓她這才確定了她們是為什麼這麼愁容不展,一個個跟上墳一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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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5 19:35:19 |只看該作者
第195章夢碎

沐甜將雙手放到自己的臉上,發現自己臉上不剩一塊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被纏上了紗布,而正是這些紗布,才讓她確定了這一點:她毀容了。

“媽,你別哭了,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的臉......”

沐甜看到一旁一直在哭泣的母親,她知道母親從來不會騙自己。

“我以前......就跟你說了......不要去當演員,”母親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可怎麼辦啊,現在雖然當不了演員了,連嫁人都嫁不出了。”

說完,沐甜的母親又開始抱頭痛哭,沐甜的經紀人也只好趕緊過去安慰。

母親的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沐甜的耳邊引爆,沐甜感覺自己突然連母親的哭泣都聽不到,腦袋里全是“嗡嗡嗡”的聲音,沐甜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人放在車轱轆下,反復碾來碾去一樣的痛,痛到要炸裂,疼到沐甜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識。

“當不了演員了”,母親的這句話就像是給沐甜判了死刑,當演員是沐甜從小的夢想,好不容易憑著自己的努力,躋身的當紅一線明星,還沒把這位子暖熱呢,命運就像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就像是用一個大大的橡皮擦將她的一切努力抹去,然后告訴她,你不能再當演員了,對了,你順便也被毀容了。

沐甜不知道自己耳邊的嗡嗡聲持續了多久,在被宣判了死刑了以后,時間仿佛對于原本就沒有太強時間觀念的沐甜顯得更加的不痛不癢。

毀容對于一個靠臉和演技吃飯的女明星,就像是直接判了死刑,沐甜感覺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現在渾身無力,坐都坐不起來,之前喝水還是經紀人用吸管給喂的水。

沐甜再次慢慢聽清周圍聲響的時候,母親也已經停止了哭泣,只是還在輕輕抽泣。

“這醫院的醫生也不一樣是最好的,媽一定陪你去找最好的醫生,國內的不行就找國外的,國外的不行,我們就繼續去找更好的醫生,直到你恢復以前的樣子。”

母親說話的語氣中顯得十分急切,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沐甜去找最好的醫生,去拯救沐甜的容貌。

“媽......”

沐甜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原來世界上最親的還是自己的母親,原本因為成天忙于工作,想要出名,想著出名以后就可以賺很多錢,就有很多的時間陪伴母親,可是,沒想到,到自己真正出名了以后,可用的空閑時間反而越來越少,成天出席各種活動,成天忙這個忙那個,更沒有時間陪伴母親。可是母親卻總是默默守候在自己身邊,即便自己沒有時間陪伴母親,但是母親心里還滿是自己,現在自己出事了,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還是自己最親的母親。

沐甜的眼里流出幾滴眼淚,眼淚順著繃帶里面,流過了傷口,沐甜任憑這種咸咸的眼淚刺激傷口發出的痛感在自己渾身蔓延,可能這才能沐甜保持最后的清醒,清醒自己還要活下去,自己還有一個愛自己的母親。

從那天以后,沐甜每天的日常便是輸液,吃藥,而母親則是每天都守在床邊,給她送飯,陪她聊天,沐甜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陪母親好好聊過天了,而現在在醫院養病,反倒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和跟母親在一塊,陪伴母親。

“媽,你不用一天24小時都在這里的,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

沐甜看到母親每天臉上都掛著疲憊,感覺自己十分心疼。

“你是媽的寶貝女兒,媽喜歡陪著你。”

沐甜感到自己的母親的話總是如一縷春風一樣,讓自己沐浴其中,讓自己享受這種久違的親切的感覺。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慢慢的,沐甜和母親說得話越來越多,甚至有些瞬間都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

很快,兩個月就過去了,每天躺在床上的沐甜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快要退化了,等到終于快要能夠出院的時候,沐甜感覺到自己渾身輕松,仿佛很久都沒有感覺到這麼輕松過,就這麼休息了兩個月,就像是休了一個大大的長假,只是,這個長假是在醫院,成天鼻息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在沐甜每天住院期間,總是會少不了狗仔隊想前來偷拍,不過都被沐甜的母親一一趕跑,最后在解紗布的那天,醫生專門挑了一個深夜,趁所有狗仔隊都不在的時候,這才拆下了繃帶,而拆下繃帶的第一件事,便是帶著醫院給開的藥,在夜色的演示下,沐甜回到了自己的家。

在此回到家的時候,沐甜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親切感,終于沒有了消毒水的氣味,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沐甜不敢去摸自己的臉,但是,她還是想自己心里有個底,便獨自去了衛生間,站在了鏡子前。

沐甜的家里就算是衛生間,裝修的也比一般人的家里都要奢華數倍,整個衛生間都是奢華的色調,沐甜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呆呆的楞在了原地。

雖然在決定看看自己毀容后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時候,沐甜已經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但是,在真正看到自己毀容后的樣子以后,沐甜還是感覺到自己從心底泛起一股涼意,一種近乎絕望的冰寒之意,刨除女明星的身份不講,單單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毀容就絕對是一件特別致命的事情,更何況,沐甜從來都十分在意自己的容顏。

大概從沐甜上小學開始,她就比周圍所有的人長得都漂亮,也是正是這種特別強的優越感帶來的自信,才支撐著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成為人盡皆知的當紅女明星,而大家之所以捧女明星,大家之所以喜歡女明星,自然是因為女明星長得比觀眾身邊的一般人長得漂亮,大家都喜歡美好的事物,沒有人會發自心里喜歡一個丑八怪。

沐甜伸出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跟自己的皮膚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這傷疤摸上去讓沐甜感覺十分燙手,或者說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像是被刺痛一樣,從第一處傷疤開始,每摸完一處傷疤,沐甜就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扎了一樣,每摸一處傷疤,就有一種歇斯底里的刺痛讓沐甜感覺到痛到快要窒息,等到沐甜親手感受完臉上的傷疤以后,一陣又一陣從心底傳出的刺痛感,讓沐甜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

在醫院住院期間,母親每天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安慰的話,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話,就像“我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醫生”諸如之類的話,這些話就像是心靈雞湯一樣,每天都澆灌著沐甜因為知道自己毀容而破碎不堪的心,同時,也正是這些雞湯支撐著沐甜,也正是這些雞湯才讓沐甜打消了自己自殺的的念頭,才沒有丟下母親一個人。

但是,女人畢竟是女人,女人終究到底還是脆弱的,沐甜雙手抱頭,靠著衛生間的墻壁緩緩的坐在地上,整個人無助的坐在地上哭泣著,剛開始還是小聲的哭泣,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就這麼毀了,自己最在意的容貌就這麼的成為過去了,沐甜的哭泣聲越來越大,最后,感覺到衛生間的門快要阻擋不了她的哭聲的時候,她便將淋雨打開,在水撞擊地板發出的嘩嘩聲掩飾下,沐甜的哭聲才沒有被母親察覺。

很快,淋雨的水就打濕了沐甜的衣服,沐甜任憑水打在自己身上,最后全身都已經濕透也不管不顧,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顯得輕飄飄的,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沐甜慢慢的躺下,躺在淋浴頭下面,淋雨的水剛好淋在沐甜的臉上,沐甜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想要讓著淋雨的水能夠沖走她眼中的淚水,希望這淋雨的水能夠帶走她的傷痛,希望這淋雨的水能夠喚醒她已經麻痹的感覺。

只是,這一切只是水而已,只沖得走淚水,卻帶不走傷痛。

“嘩嘩嘩嘩嘩......”

水不停地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沐甜分不清自己的臉上到底是淚水還是淋浴頭中年出來的水,她慢慢的扶著墻壁站起來,也沒擦拭身體,便出了浴室。

她每走過一個地方,地上便留下一堆水印,徑直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而此刻正在廚房做飯的母親看到了自己女兒的異常,便趕緊沖了過來,而在沐甜母親攙扶著沐甜的時候,沐甜所有的意識也在這一刻坍塌,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母親的懷里。

人,總是會在找到依靠的那一瞬間,放松自己原本支撐著自己的意志和戒備。

等到沐甜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沐甜布滿傷疤的臉顯得十分蒼白,母親正十分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沐甜,此刻已經是到了深夜。

“你怎麼樣,感覺還難受嗎?”

目前的母親關切地問道,眼神中全是擔憂。

“感覺好多了。”

沐甜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聽起來讓人十分擔心。

“那你先睡覺吧。”

母親說完幫沐甜蓋好被子,然后便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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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發表於 2018-12-25 19:35:36 |只看該作者
第196章還想不想干了

沐甜的母親出了房間以后,又是忍不住的一陣哭泣,不過因為周圍太過于安靜,沐甜的母親沒有敢哭出聲,怕喚醒沐甜的悲傷情緒。

等到沐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先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小姐,吃飯了。”

“行,我知道了。”

只要是沐甜在家的時候,家里的兩名保姆便會準時做好飯,然后在飯做好的時候,喊沐甜吃飯。

跟往常一樣,沐甜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門,可能是在熟悉的環境里,也可能是昨天那一覺是在是睡得太舒服了,沐甜完全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傷疤。

沐甜慵懶的走在餐桌旁坐下,此時,母親已經早早的坐在了餐桌前,沐甜習慣性的問好,母親看到沐甜的狀態不錯,還以為是沐甜恢復了正常情緒,便沒有太多在意。

保姆將菜端上來,小心翼翼的將飯菜放在桌子上,擺放整齊,在上完所有的東西以后,保姆看了沐甜一眼,準備退下,卻沒想到,保姆在看到沐甜滿是傷疤的臉之后,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在原地愣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了。原本剛開始低頭吃飯的沐甜,余光撇到保姆還一直站在邊上,便隨意的抬頭看了一眼保姆,卻發現保姆正在用一種異樣,或者說驚訝的眼光看著自己。

看到保姆這異樣的眼光,沐甜仿佛反應了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臉上依舊是有很多傷疤,昨天晚上的那一覺睡得實在是太舒服了,沐甜完全忘記了自己受傷的事情,還以為那一切只是一場夢,現在摸到了臉上的傷疤,夢醒了,心又開始痛了。

沐甜母親感受到了氣氛的尷尬,便趕緊示意保姆退下,保姆就跟做了錯事一樣,慌慌張張的離開,走路的步伐都有些凌亂。

原本正在好好吃飯的沐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餐桌前,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一樣,一直在那里發愣。

“你沒事吧?”

沐甜的母親看到沐甜好像又有些不對頭,便趕緊問道。

事。”

昨天發生的一切都重新出現在沐甜的面前,就像是畫面重放一般,鏡子里的自己,躺在浴室無助的自己,都反復的在沐甜眼前重復播放,然后畫面一直加速,一直加速,直到沐甜的母親喊了她一句之后,這些畫面才瞬間化成泡影,沐甜這才反應過來。

“媽,我吃飽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

“行,我下午約了醫生,咋們一塊去。”

“好。”

沐甜起身,轉身徑直走向房間,直接橫躺在床上,腦袋里一片空白。

沐甜感覺天花板就像是在旋轉一樣,看得她頭暈目眩,在她房間頂端也有一個吊燈,做工十分精致,跟在片場的那個掉下來的吊燈倒是有幾分相似。

沐甜就這麼盯著吊燈,她感覺這個吊燈也像是快要掉下來,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大口的喘著粗氣,吊燈掉下來的畫面在她面前不停地重播,她想要趕緊從床上起來,卻感覺十分的無力,只能那麼躺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沐甜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沐甜的瞳孔開始放大,恐懼開始襲上心頭,沐甜感覺自己正在快速的向下墜落,墜落,但是一直掉不到底。

“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進來了啊。”

是沐甜母親的聲音,沐甜十分想要應答,但是卻感覺喉嚨里發不出聲,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用盡全身的力氣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不停地喘著粗氣,看著那扇門。

沐甜的母親推門進來,而沐甜原本還感覺自己不停地往下墜落,在門推開的一瞬間,沐甜感覺自己快速向上,然后回到了現實。

“媽。”

“你怎麼出這麼多汗。”

沐甜的母親看到沐甜渾身是汗,趕緊上前摸了摸沐甜額頭,感覺溫度正常,這才放心。

“快去換身衣服吧,我們準備去找那個醫生。”

原本感覺渾身無力地沐甜,突然發覺自己的力氣好像又回來了,就像是剛才的一切,剛才的呼吸急促都像是做夢一樣,沐甜起身去了浴室。

再次從鏡子里看到自己已經面目全非的臉的時候,沐甜感覺好像開始有些習慣了,如果這個醫生看不好的話,還得找下一個醫生,如果所有的醫生都看不好的話,那沐甜肯定要接受這個現實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她就再也當不了演員了,不過,她當演員的時候賺的錢也是她一輩子都花不完的。

沐甜洗完澡換好衣服便跟母親出了門,不過,出門的時候專門打了傘,生怕被狗仔隊給拍到,果不其然,出門的時候,隱藏在周圍的狗仔,光是沐甜余光撇到的,就有三四個,更別說那些沐甜沒有看到的。

沐甜只能講傘壓得很低很低,低得已經看不到她的脖子,這才快速的朝前走,上了車以后,才將傘收起來。

不過,因為天氣比較熱,打傘自然也沒有引起大家的懷疑,只是打傘的姿勢讓人看起來有些滑稽而已。

很快,沐甜坐著的豪華加長轎車便到了一間酒店,而沐甜的母親約那位醫生在這里見面的原因,自然也是怕在醫院那種地方,人多眼雜,走漏風聲,之前在沐甜住的那家醫院,沐甜的母親也是花了不少錢才封住了接觸沐甜的所有醫護人員的嘴。

“您來了!”

在一間總統套房里,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醫生,正坐在沙發上等候沐甜母女二人的到來,看到她們兩個推門進來的時候,便趕緊起身問好。

像他這種醫生,一般接觸的都是明星大腕,所以自然養成了一種溜須拍馬的本事,禮節上自然也是沒少。

“張醫生,你好。”

沐甜的母親看到這個醫生問好,便禮貌性的回復道。

沐甜跟母親坐在沙發上,張醫生坐在沐甜的對面,張醫生仔細的盯著沐甜臉上的傷疤,隨后便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像這種程度的傷疤,我能做的,也最多是淡化一些而已,根本沒有辦法消除,只是,即便是我淡化了傷口,大家還是一眼能看出來。”

張醫生說話里充滿了無奈和惋惜,雖然跟他相關的只是錢的事,但是他還是盡量表現出一副自己很關心的樣子。

“不能徹底消除嗎?”

還沒等母親開口,沐甜便搶先問道。

“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來說,是不行的,我們也沒辦法。”

張醫生說完,摘下眼鏡,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過也說不準,因為畢竟這只是中國,您可以去美國找一些更好的醫生看看,說不定他們有辦法。”

在明確了張醫生的意思之后,沐甜和母親也沒有再停留,母親將一摞錢放在醫生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使了個眼色。

醫生看到桌子上一摞紅紅的鈔票,便明白了沐甜母親的意思。

“我一定守口如瓶,一定,一定。”

張醫生滿臉歡笑的拿起桌子上的錢,點頭哈腰的對沐甜的母親說道。

看到這個張醫生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她們兩個一刻也沒有停留,便出了酒店,坐上加長豪華轎車,一路揚長而去。

沐甜上了車以后便沒有再說話,臉色陰沉的就像是跟剛哭過一樣,母親並沒有去打斷一路上發愣的她,只是看起來十分心疼的看著坐在一旁的沐甜,畢竟,讓她接受這個事情也是需要時間的,如果沐甜的傷疤真的去不了了,自然還需要更大的勇氣去接受這個落差,接受從一個當紅女明星變成一個普通的但是很有錢的人的巨大的落差。

母親不知道到時候習慣了聚光燈的女兒能否接受這個現實,她現在只希望美國的醫生不會讓她們失望。

“你看到咋們小姐了嗎?”一名保姆問另一名保姆。

“小姐怎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剛回來。”另一名保姆好奇的問道。

“小姐毀容了,那樣子,可嚇人了,你是沒見到,不然......”

這保姆還沒有說完,沐甜和母親剛好推門進來,而這兩名保姆的對話則完完整整的被沐甜聽到。

“不然怎麼樣?”沐甜的母親冷冷問。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那保姆便立馬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話,等聽到小姐說話的聲音,保姆這才徹底傻眼。

什麼”

兩名原本坐在沙發上閑談的保姆,趕緊站了起來。而此時,那名剛回來的保姆也看到了另一名保姆口中說的已經毀容的小姐。

果然,跟那名保姆說的一樣,小姐的臉此刻已經面目全非,要不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加上沐甜本身的打扮,保姆還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小姐。

沐甜沒有再繼續理會這兩名保姆,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而沐甜的母親則是冷著臉站在這兩名保姆面前,兩名保姆知道自己犯了錯,說了不該說的話,原本這些話其實在背后說到沒什麼,但是讓自己的小姐聽到了,那就不得了了。輕者罵她們兩句,重的話她們就飯碗不保,像這種安逸又高工資的保姆工作,她們是擠破腦袋也很難再找到了。

“怎麼?敢說不敢認嗎?”

沐甜的母親一字一句說道,用十分冷酷的語氣質問著面前一直低著頭的兩個保姆。

“說話!還想不想干了?”沐甜母親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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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絕境里的希望

看到沐甜面無表情的回了房間的時候,她就知道,因為這兩個保姆的對話,讓她原本已經開始慢慢愈合的傷口,被人用力揭開,然后又灑了一把鹽。

“對......對不起,夫人,我們不是故意的。”

其中一名保姆趕緊開口認錯,而另一名剛回來的保姆,看到這個保姆認錯了,自己也趕緊開口:“我們下次不會了。”

兩個保姆為了自己的飯碗,也只能低頭認錯,誰讓別人是有錢人,而自己只是在人家家里打工的保姆,何況,自己確實不應該在背后說給自己發工資的人的壞話,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不是當保姆,被人抓個現行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還有下次?”沐甜的母親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的嚴肅。

“沒.......沒有。”

沐甜的母親看到兩名保姆被嚇得不輕,而讓她們長記性的目的自然也達到了,沐甜的母親轉身準備回房間休息,剛走了沒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便又回了頭,原本脖子低得都算了,剛抬起頭準備去忙的兩名保姆,看到夫人回頭,就趕緊又把頭低了下來。

“對了,這件事你們還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沒有。”兩名保姆齊聲回答道,沒有絲毫的遲疑。

“那就好,如果你們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到時候就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了。”

說完,沐甜的母親便回了房間。兩名保姆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送了口氣,兩個人灰溜溜的鉆到了保姆的房間,也就是保姆專門的一個房間,兩個人在一個房間住,雖然是兩個人一塊住,但是,房間也比外面一般的家庭房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看看,讓你一天愛嚼舌頭,現在嚼出事情了吧!”

今天剛回來的那個保姆驚魂未定的對另一個目光呆滯的保姆說道。

“誰知道她們忽然回來了。”

“因為你,我們今天差點丟掉飯碗,下次可得注意點了。”

“別說了,咋們快出去把房間打掃打掃,好重新贏回信任。”

雖然這個愛嚼舌頭的保姆提議去干活,不過,表情卻看起來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不知道在心里謀劃著什麼。

“我剛才已經教訓過那兩個下人了,你沒生氣吧?”

沐甜的母親在房間休息了一會之后,到了沐甜的房間,關切地問道。

“我生什麼氣,跟兩個保姆,我犯不上。”

沐甜說話的語氣倒是顯得十分平淡,完全沒有母親的反應強烈。

“得了吧你,還嘴硬,我還不知道你?從小容不得別人說你一句不好。”

沐甜的母親也是操碎了心,現在沐甜在容貌沒有恢復之前,估計也就剩下母親這麼一個貼心的人了。

“鈴鈴鈴”

客廳的電話響起,保姆接起電話,對方稱是沐甜的經紀人,保姆讓對方稍等,然后快步跑到了沐甜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保姆先是敲了幾聲門,然后才開口說話:“小姐,您的經紀人給你打電話,說是有急事找你。”

沐甜出門到了客廳,從保姆手中接過電話:“喂,怎麼了。”

“怎麼樣,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

“還是那樣子,你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電話里經紀人說話的語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就是什麼?不用遮遮掩掩的。”沐甜還是跟以前一樣,見不得別人遮遮掩掩。

“就是這部劇的劇組找我了,想知道你多久能重新拍?可你現在這情況,要是因為咱們的原因拍不了戲了,我怕他們索要違約金。”

“那就讓他們盡情來吧,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我倒是不介意跟他們打官司,到時候誰哭就不一定了。”沐甜一聽到經紀人提到這部讓她受傷造成了現在這麼嚴重后果的戲,便感覺怒火中燒。

“那我到時候怎麼回復他們?”經紀人被沐甜的這通話給說得有點蒙,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要你這個經紀人干什麼使的?”沐甜火氣上了,也開始對經紀人發火,旁邊的保姆也連帶著被嚇得不敢說話。

沐甜生氣的將電話掛斷,臉拉得比馬臉都長,原本因為受傷而變得面目全非的臉,此刻更加的難看。

沐甜的母親自然也是聽到了沐甜的吼叫,示意保姆退下,然后便對沐甜又是一頓安慰。

“沒事的,乖女兒,一切都會過去的。”

原本沒人理會沐甜還好,現在沐甜的母親一安慰,沐甜就像是個孩子一樣,依偎在母親的懷里,放聲痛哭。

沐甜雖然事業已經很成功,但是她也不過才不到三十歲,這些原本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經受的,可是,上天是公平的,在給了沐甜原本一番風順事業的同事,卻又突然的在這條原本平坦的路上挖了一個大坑,讓沐甜摔在坑里,一時半會都爬不起來。

“放心吧,我這兩天聯系一下美國的醫生,把你的情況給他們說一下。”

沐甜沒有說話,只是在母親的懷里深深的點了點頭。

沐甜的母親先將沐甜送回房間休息,沐甜母親滿臉憂愁的看著躺在床上哭花了眼睛的沐甜,心就像是刀割一樣的痛。

沐甜母親在沐甜的情緒平復了之后,這才出了沐甜的房間,撥通了美國醫生的電話。

沐甜母親用著熟練地英文跟美國的醫生對話,在將沐甜的情況告知美國的醫生以后,在電話里便當場得到了答復。

“好的,我知道了,還是謝謝你,費心了。”

沐甜的母親掛斷電話,原本就因為這幾天為沐甜操心而顯得有些憔悴的母親,此刻的臉色煞白,就是想唱戲中的白臉一樣白,看起來十分滲人,沐甜的母親感覺自己腦袋中“嗡嗡嗡”的響,緩緩的邁著步子,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眼神都不聚光了。

此時,保姆從外面的信箱拿回了今天的晚報,而沐甜的母親則是習慣性的打開報紙,閱讀今天的重大事件。

跟往常一樣,頭版頭條還是一些博眼球的無關痛癢的八卦新聞,沐甜的母親一臉嫌棄的反到中間的一頁,其中一則報道雖然並沒有占據太大的地方,但是,標題卻深深的吸引了沐甜母親的注意。

在報紙的第二面的左下角,一篇文章的標題是這樣的:“大柵欄的算命神醫突然消失,到底是隱退江湖,還是身陷不測?”

沐甜的母親看到這個標題的第一眼便急切的往下看,發現,這篇文章講述了一個大柵欄給人算命治病的年輕男子,第一天算命的時候無人問津,在第二天的時候也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在第三天剛開始排起了長隊,算命治病的年輕人卻又突然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無數的人到處打聽著他的蹤跡,卻從來沒有人再見到過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更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記者采訪了好多人,才確認了確實有這麼個人。

沐甜的母親看到這條消息就如同一個在沙漠中流浪了數天的人,突然遇到一汪綠洲一樣,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希望,重新重組了起來。

原本不相信算命的母親,打算做最后一次嘗試。

雜志社的李編輯悠閑的坐在辦公室喝下午茶,午后的時光顯得十分愜意,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打破了這一分寧靜。

“喂,誰呀?”李編輯慵懶的接起電話,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會賺到多少錢。”

電話那頭傳來沐甜母親的聲音,不過,李編輯自然是不認識沐甜的母親,在聽到錢的時候,李編輯激動地一下坐直了身體,連杯子里的茶都灑出來不少。

“請說。”李編輯原本十分慵懶的語氣突然變得像跟打了雞血一樣,滿滿的全是熱情與期待。

沐甜母親說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又補了一句:“記得帶上你們報紙刊登的那個大柵欄算命治病的人的資料。”說完,沐甜的母親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我怎麼找你啊!”李編輯還沒反應過來呢,對面就掛了電話,李編輯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麼人才會打這個電話,也不留姓名,惡作劇嗎?可是,聽他的口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李編輯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下午五點半,離對方說的時間還有四個半小時,李編輯在此之前,打算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赴約,去見這個聲稱能讓他賺錢的神秘人,不過,聽起來好像會有不少錢,李編輯忍不住有些小激動。

而在電話的另一頭,沐甜的母親掛完電話以后,並沒有將自己從美國醫生得知到的消息告訴沐甜,她不想讓女兒知道,對于這種程度的傷疤,現在就算是全球頂尖的醫生,也絲毫沒有辦法痊愈,那就意味著,沐甜繼續當演員的希望徹底破滅,沐甜的母親不想讓這一打擊降臨到沐甜的身上,她想給沐甜一些希望,一些讓她繼續好好生活的希望,只是,這個事情自然是瞞不了多久的,到時候他們一塊去了美國,這事情自然一下就露餡了。

而從報紙上看到的這一條消息,無疑是給已經要絕望的沐甜母親打了一劑強心針,她打算通過雜志社的負責人找到這個大家口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算命治病的年輕人,她想要在絕境中尋找一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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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保姆

沐甜的母親打開一瓶紅酒,坐在沙發前,慢慢的品味著這瓶82年的拉菲,只是,即便是82年的拉菲,沐甜的母親現在喝起來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食之無味。

那名愛嚼舌頭的保姆看到夫人在喝紅酒,便沒有打擾她,自己出了別墅,保姆邊走邊回頭,神情看起來十分緊張,生怕別人跟蹤她,便加快了腳步。

保姆來到一間酒店的包廂,她偷偷約好的記者早早的便在那里等著她,看到她來了,記者便站了起來。

“請坐。”

保姆先是確保門關好了,這才坐下來,神色依舊是有些緊張。

“我們之前說好的......”

保姆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那名記者心領神會,便從包里拿出來一個裝著錢的信封,放在桌上,慢慢推到了保姆跟前。

“給,我們說好的。現在你可以說關于沐甜的猛料了吧。”記者將錢遞給保姆以后,滿臉的期待。

“沐甜毀容了,算不算一個大新聞。”

保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對于一個娛記來說,則像是一個重磅炸彈一樣,在耳邊引爆,對于娛記來說,沐甜幾乎是所有娛記都關注的重點,而沐甜毀容了,這意味著是沐甜這個人八卦新聞的終結,而毀容對于一個演員來說是致命的,如果說這條消息爆出來了,那沐甜的家則不出意外,會在消息出來的第一瞬間,被大批記者包圍,來驗證這條消息的真假。

而從沐甜家里保姆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可信度比較高,畢竟保姆每天都在她家里,每天都會接觸到沐甜,而既然她能為了錢想著出賣自己的雇主,那肯定也沒必要再撒謊。

但是,記者還是想要確認一下這條消息的真實性,便繼續問道:“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我可是親眼看到的,臉上全是疤,簡直面目全非,勉強能辨認出來是她,而且,最近每次出門都打著傘,所以才沒有狗仔拍到。”保姆將錢裝進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補充說道。

記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拿出藏在桌子下的錄音器,將錄音器放到包里,準備離開。他的這一番問話,也算是給自己找好了退路,萬一這是一條假消息,他也有證據來曝光沐甜家的保姆,到時候公眾的指責對象自然會從自己身上轉移到這個背叛自己雇主的保姆身上。

而在保姆看到錄音器的時候,也有些傻眼,她沒想到,這記者竟然還錄音了,她本想著自己拿了錢以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然后將責任推脫給偷拍的狗仔隊,現在倒好,自己被人錄了音,就相當于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保姆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便被記者打斷。

“好了,你可以走了。”

記者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還求著保姆的記者,突然變被動為主動,他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面前的保姆也變得對他沒有任何價值了,態度自然也強硬了起來。

保姆這下徹底傻眼了,灰溜溜的離開了酒店,步履沉重的回到了沐甜的家,等到她進門的時候,沐甜的母親還是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只是單純的在空中晃著杯子,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一杯紅酒到現在都還沒有喝完。

“夫人......你......沒事吧?”保姆假裝關切地問道。

保姆的話對于沐甜的母親來說,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沐甜的母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

“沒事。”沐甜的母親看了看時間,然后對保姆說道,“你快去準備晚飯吧。”

“好。”說完,保姆便直接回到休息的房間,然后叫上躺在床上休息的另一個保姆。

“你剛才去哪了?”另一個保姆好奇的問道。

“沒去哪。”

保姆只想搪塞過去,不想讓另一個保姆繼續追問,語氣里故意摻雜了一些情緒。

等兩名保姆端上飯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候,沐甜的母親放下手中的酒杯,此時,酒杯里的酒也只是被她小小的抿了一口,看上去多少都幾乎沒有變化。

沐甜母親走到沐甜的房間,她發現沐甜一直沒有睡覺,只是在床上躺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的盯著天花板上的燈。

沐甜的母親看到沐甜的情緒有些不對,便趕緊上前問候,然后沐甜這才回過神來。

兩個人坐在餐桌前,保姆則是站在一旁,那名泄密的保姆明顯有些害怕,害怕沐甜或者沐甜的母親發現她為了錢出賣她們的事情,但是,她發現她們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沐甜還是跟平常一樣,因為受了傷而總是擺著臉,而沐甜的母親則是滿臉愁容,看起來十分憔悴。

沐甜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便說要回房間休息,母親叫住了她。

“對了,我一會出去一下,回來幫你帶點,你在家有什麼事就叫你兩位阿姨。”

“好。”

沐甜的回答有氣無力,說完便又回到了房間,自從受傷了以后,除非是非要出門不可,沐甜其他的時間全是待在房間里不出來,整個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宅女,只是,相比于其他的宅女,她則是顯得特別悲傷。

沐甜的母親對保姆交代了一番之后,自己便繼續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電視,電視上播著不知道已經播了多少遍的《神雕俠侶》,不過,此時的電視對于沐甜母親來說,就像是無聲電視一樣,完全沒有存在感,沐甜母親繼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將被子里剩余的82年拉菲一飲而盡。

沐甜的母親覺得自己特別困,但是又不想動彈,便瞇著眼睛躺在沙發上,剛瞇起眼睛,便進入了睡鄉,不過,這一覺頂多算個小憩,過了大概有兩個小時,沐甜的母親便被電視上的廣告聲音給吵醒,沐甜的母親看了眼手表,發現已經九點半了。

沐甜的母親簡單的打扮了一番,便帶上錢,自己出了門,坐著自家的加長豪華轎車,很快便到了一家他和那個李主編越好的餐廳。

李主編在思考了一下午之后,便還是決定來赴約,來見這個電話里口氣不小的神秘人,畢竟誰都不會跟錢過不去,何況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錢,

李編輯早早的便到了餐廳,因為不知道該在什麼位置,便坐在了一個靠近門口的地方,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坐在那里自顧自的喝著咖啡,消耗著時間。

沐甜母親到餐廳的時候,剛好十點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進餐廳,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焦急等待著的李編輯,沐甜的母親快步向前,然后坐在了李編輯的身邊。

李編輯看到自己身邊坐了一個人,可能是等的時間太長了,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人,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來等人的。

餐廳里人不是很多,暖色調的燈光讓原本就十分上檔次的餐桌看起來更加的華麗,也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地方太上檔次了,餐廳才只有稀稀散散的幾桌客人,像這種平時路人從門口路過都害怕被收錢的餐廳,來得人自然不會太多,也只有一些社會名流才會來這種地方消費。

沐甜母親坐在李編輯的面前,頭頂上戴著一頂帽子,帽檐原本壓得很低,但是看到李編輯之后,沐甜母親將帽子摘了下來,因為雖然她是沐甜的母親,但是,公眾關注的焦點也從來不會在太身上,沒有人會關注一個即將更年期的中年婦女一天的動向,即便她不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

“我要的東西呢?”沐甜母親說話的時候,語氣里沒有夾雜過多的感*彩,語氣平淡的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平靜。

李編輯聽到對面的中年女子說話以后,便從包里拿出來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推到沐甜母親的面前:“不知道怎麼稱呼夫人?”

李編輯試探性的問道,雖然他知道有很大的幾率對方並不會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不過,他還是問了,他心里想著萬一對方告訴了自己,那也是對自己只有好處沒壞處。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沐甜母親只是看著李編輯遞過來的照片,並沒有理會李編輯的話,她看到照片里只是一個頂多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即便是偷拍的照片,也能夠遠遠的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種超越他這個年齡的成熟,讓人感覺到他整個人有很強大的氣場。

李編輯看到面前的人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只是看著他遞過去的照片,便只好自己繼續說道。

“我們之前記者調查的結果是,這個人叫蕭鷹,而至于住址的話,那就不得而知。要是換我,我還是不怎麼相信這種算命治病的人。”

李編輯說完,便拿起杯子喝了口杯子里已經涼了的咖啡,涼的咖啡比起之前的熱咖啡,更加的苦澀,李編輯皺了皺眉眉頭,現場變得有些尷尬。

李編輯現在滿腦子都想的是之前這個女士提到的錢,但是,他現在已經把唯一的線索和拍到的照片都給了對方,對方卻完全沒有提錢的事情,李編輯難免心里有些急不可耐。

“咳咳。”

李編輯干咳了兩聲,然后兩手不停地憑空**著,眼睛到處亂看,沒有看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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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走路

沐甜的母親聽到李編輯故意發出的咳嗽聲,看到他兩只手不停地互搓著,便知道他想干什麼,沐甜的母親低頭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然后放到桌子上,挨著桌面遞給有些著急地李編輯。

李編輯看到自己面前鼓鼓的信封,拿起信封,輕輕打開一個縫,朝里面瞄了一眼,便露出滿意的笑容。

本來來之前心里還一直有些忐忑的李編輯,拿到錢之后,徹底消除了顧慮,滿臉的洋洋得意,沒有絲毫的掩飾。

沐甜的母親收齊照片,將照片放到包里,然后開口問道:“還有什麼我需要知道的嗎?”

“您是問這個蕭鷹嗎?”

“你說呢?”

“哦,這個蕭鷹啊,聽說,不過我也只是聽手下的人說,他們出去采訪的時候,發現有人之前在一個胡同口看到過蕭鷹,他們看到蕭鷹把用一把刀刺穿了一個胖女人的手,而那個胖女人好像還是本地有些小勢力的混混。”

沐甜母親聽到李編輯這麼說,便趕緊追問道。

“這個叫蕭鷹的是在什麼地方刺傷的這個女人?”

“呃......這......”李編輯有些吞吞吐吐,低著頭,表情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沐甜母親也是混跡社會好多年,自然是心領神會,從包里再次拿出一個信封,拍在桌子上。

看到地方拿錢了,李編輯自然是心里樂開了花,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服務員。”

李編輯大聲的喊了一句,叫來了服務員。

“您好,有什麼需要?”

“給我拿個筆和紙。”

“好的,請稍等。”

很快,服務員就拿來了筆紙,李編輯接過服務員手里的筆紙,回想了一下之前手下的記者提到的地方,然后在紙上寫下了地址,將寫有地址的紙遞給中年女子。

“可能,這個叫蕭鷹的就住在這附近。”

沐甜的母親拿到李編輯遞過來的寫有地址的紙以后,一刻也沒有停留,起身便出了餐廳,留下一個傻傻楞在原地的李編輯。

“這叫什麼事,神經病啊!”

李編輯看到對方向自己要了一個江湖騙子的地址和照片,還為此花這麼多錢,好像這些錢跟天上掉下來的似的,一點也不心疼。

司機一直站在車邊等候,在看到沐甜母親出來以后,便提前打開了車門,沐甜的母親先是走到車門前,然后將手中寫有地址的紙條給司機看了一眼:“小張,去這個地方。”

“好的,夫人。”

司機幫沐甜母親護著頭,沐甜的母親上了車以后,司機輕輕關上車門,然后便朝著紙上寫的地方出發。

司機也算是對京城這地方了如指掌,再加上是晚上,路上的車並不是很多,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司機便將車子停到了一個巷子口,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這個巷子口還是不斷的有行人路過。

“小張,你就在路邊等著吧,我很快回來。”

“好的,夫人。”

沐甜母親下了車,便走到了李編輯所說的那個蕭鷹用刀子刺穿胖女人手的那個巷子口,雖然是夜晚,但是路口亮著路燈,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的石頭拼成了路面反射著黃色的燈光。

沐甜母親看到地上像是有什麼東西,便蹲了下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沐甜母親還是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刀子在石頭縫之間留下的痕跡,而在痕跡的旁邊,已經變了色的血跡就如同口香糖一樣,死死的粘在石頭地面上。

沐甜的母親輕輕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跡,她在看到這個刀縫和血跡的時候,腦海里就浮現出了當時的畫面,雖然說只是想象,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看來,那個看起來只認錢的李編輯所說的是真的,原本只是想著抱著試試看來看這個李編輯所說的地方,但卻沒想到,這一試還真試對了。

沐甜母親的臉上露出久違的一絲笑容,不過那一絲笑容如滄海一粟一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沐甜母親從包里拿出來從李編輯那里花錢買來的照片。

此時,一個小姑娘剛好走過這個巷子口,沐甜母親便上前攔住了小姑娘。

小姑娘有些發愣,不過還是停了下來,可能只是單純的是因為面前的中年女子看起來並不是壞人。沐甜的母親穿了一身十分休閑的衣服,但是,不難看出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而名牌的好處之一呢,就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抵抗力,在你穿著名牌的時候,別往往會因為你所穿的著裝,而很難拒絕你。

“姑娘,你好。”沐甜的母親先是禮貌性的打招呼,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更加的和善,更加的有親和力。

“你......你好。”

被擋住的年輕姑娘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中年女子,雖然能夠看出來對方是人到中年,但是,在她的臉上歲月卻溫柔了很多,一身名貴的衣服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可能是因為這個年輕姑娘也就剛剛畢業,接觸的無非都是一些窮同學,或者一些最底層的員工,一時間看到這麼一個貴婦給自己打招呼,難免說話有些磕磕碰碰。

“姑娘,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沐甜的母親看到面前的小姑娘說十分的緊張,便只好面露善意的笑容,盡量讓這個小姑娘不再那麼緊張。

“您問吧。”年輕姑娘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地情緒,回答道。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沐甜母親將蕭鷹的照片遞給面前的小姑娘,然后看著小姑娘,等待著她的回應,卻沒想到這年輕的姑娘一接到照片,便使勁的點了點頭。

沐甜母親看到年輕姑娘絲毫不猶豫的點頭,面露喜色,情緒都有些激動。

“你是在哪見到的?”

“就在這里。”

小姑娘朝巷子里指了指,然后繼續說道,“當時,有五六個小混混圍著他,最后全被他打跑了,就連那些混混的頭頭,都被他給打斷了腿,而且,他還把那個女人的手用刀子插在了地上,我當時看見。”

沐甜母親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上身穿著短袖體恤,而下身穿著一條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涉世未深的氣質。

看來結合李編輯和這個小姑娘所說的,這個蕭鷹確有此人沒錯,而且,聽著小姑娘的描述,此人還十分不簡單,不容小覷。

“那他最后朝哪里走了,你知道嗎?”

“就這巷子里面。”

小姑娘指了指因為夜色顯得有些昏暗的巷子。

由于天上沒有月亮,而路燈的光線有暗的要死,遠遠看過去,巷子有些深不見底,看起來有些像武俠劇里的橋段。

月黑風高夜,殺人奪命時。

“還有其他事情嗎?”

小姑娘試探性的問道,並探頭看了看眼前望著巷子深處,已經愣了一分鐘的中年貴婦。

“你好,要是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小姑娘說完再次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發現她並沒有回應的時候,便自己轉身繼續走路。

看到身旁的小女孩走了,沐甜母親這才反應過來,便趕緊叫住了小女孩。

“哎,等一下。”

小姑娘站在了原地,回過頭看著邊朝自己走過來便在包里翻著東西的中年女人,有些不知錯錯。

沐甜母親翻了半天才從包里翻出一摞錢,然后一只手握著小姑娘的手,另一只手將錢放在小姑娘的手上。

“這......”小姑娘看到這中年女人突然的這個舉動,再看著手中的錢,更加的不知所措。

沐甜母親自然是看到了這小姑娘的猶豫,便開口說道:“你算是幫了我大忙了,就當我謝謝你吧。”

說完,沐甜母親便轉身朝巷子走去,一點也沒有猶豫的進了看起來漆黑的巷子。

小姑娘看著手中的一摞錢,不知道是追上去將錢還回去,還是講錢自己裝在兜里,她大概看了一眼手中的錢,沒有兩萬塊錢最少也有一萬多,她從畢業到現在攢的錢都還沒有這麼多,更沒有一下見到過這麼多的現金,有些發愣也是正常。

最后,小姑娘看到那中年女子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也便沒有追上去,便只好將錢放在了包里,然后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沐甜母親雖然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在這大半夜進了這個巷子,但是,其實在她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比起來自己女兒的未來,這些問題都變得不是問題,而至于她剛才的舉動,一是因為她本身並不差錢,二是因為在有了其他更加重要的東西的時候,錢這種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變得太無足輕重。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任何外在的東西,都比不過她的寶貝女兒重要,更別說區區一萬多塊錢,如果能治好她女兒的傷,即便是傾盡所有的積蓄和財產,她也會義無反顧,在所不惜的去做。

沐甜母親緩慢的走在巷子里,地面因為是石塊鋪成的,十分的不平整,在黑夜里,走起來倒是有了幾分困難,顫顫巍巍的走了一會以后,到了一個拐角處,拐了一個彎以后,再次有了路燈的燈光,雖然還是跟之前的路燈一樣的昏暗,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光源,這下可以放心大膽的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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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6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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