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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二
易天行道:“不知如何兩位才能相信兄弟?”
查子清道:“這個,很難說清楚了。”
楊文堯道:“兄弟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易兄確有和南海門為敵之心。”
易天行道:“願聞高論。”
楊文堯道:“那紫衣少女眼下走的不遠,咱們追上前去,易兄如能先和他們動手,在下和查兄立時出手相助。”
易天行笑道:“兩位可是覺著咱們眼下的實力,定能勝得南海門嗎?”
查子清道:“以兄弟所見而論,南海門中最是難纏的,是那滿頭白髮的老嫗,除了那老嫗之外,其他之人,均不足畏。”
易天行道:“兄弟之見,和查兄略有不同。”
查子清道:“兄弟洗耳恭聽高論。”
易天行嘆道:“兄弟顧慮的倒是那紫衣丫頭,其人不但智慧絕世,而且行動言詞之間,都教人莫測高深。”
查子清道:“那紫衣少女麼──”
楊文堯笑道:“分由令郎對付!”
易天行道:“對付南海門,除了武功之外,還得有一番詳細策劃才行,如若兩位願和兄弟共圖大舉,不妨到兄弟行舍之中休息一下,順便食用一餐酒飯,也好藉機計議一下,對付南海門的辦法。”
楊文堯道:“易兄盛情,兄弟等卻之不恭只好叨擾。”
易天行拱手說道:“兄弟走前替兩位帶路了。”轉身向前走上。查子清目光一轉,只見四老六童和那些黑衣人已齊齊退走,不禁膽氣一壯,伸手一把抓住丁玲,大步隨在易天行身後而進。
走約四五里路,到了一片滿生翠竹的山溝中。
易天行遙指那翠竹林中隱現的屋頂樓角,笑道:“這就是兄弟的行舍了。”微一欠身,長揖肅客。
且說徐元平背負金老二,一陣急奔,一口氣跑出了十幾里路,回首不見有人追來,才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放下背上的金老二,無限悲苦地叫道:“叔叔,叔叔。”奄奄一息的金老二,慢慢的睜開了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淒涼一笑,道:“孩子,扶我坐起來,我有幾句緊要的話,要對你說。”
徐元平搖頭苦笑道:“叔叔傷勢慘重。此刻不宜費神說話,先療治傷勢要緊。”
金老二苦笑道:“你不用多費心了,除了你爹爹之外,當今之世,知道易天行隱秘最多的就是我了,他必欲殺我而後甘心。所以,他下手極重,趁現在我還有一口氣,把幾句緊要之言告訴於你,你也可知道你爹爹如何的死去。”
徐元平道:“這些都已由三叔父告訴我了,而且我也曾聽過易天行親口所述,雖然中間還有幾點疑竇未明,但那不關緊要,易天行是凶手,已是千真萬確的了。”
金老二道:“唉!孩子,我目下半身已經麻木了,除了易天行或有能救我之法外,當今之世,只怕再也沒有人能夠把我由必死之路拖回來。”說完一聲長嘆,又緩緩閉上眼睛,好像他說這幾句話,已用盡了他的氣力。
徐元平看他閉上雙目之後,臉上的肌肉動也未動一下,一副等死的神態,不禁心頭一震,暗道:“他心中已存了必死的念頭,縱然給他服用下起死回生的靈丹,也是難以收效,必得先行讓他動了求生之念,然後才能設法救他──”
心念一動,黯然道:“易天行點穴手法雖然毒辣,但如說除他之外無人能解,那倒未必見得──”
金老二團著雙目,搖搖頭,道:“你不用白費心血──我已經不行了!”說話有氣無力,一副生機全絕,行將就木的神情。
徐元平忽覺一陣幽傷,泛上了心頭,只覺天地之間,所有的人,都棄他而去,心中一陣激動,熱淚奪眶而出,淒然說道:“叔叔當真要棄我不顧,撒手而去嗎?”這幾句話,字字句句由肺腑中彈震而出,語音神情,充滿無比的痛苦,無比的淒傷。
金老二那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眼中神光閃閃,嘆道:“易天行的獨門點穴手法,不但別人難以解救,而且慘酷無比,全身經脈,逐漸硬化而死,行血不息,經脈硬化,那痛苦實非常人能夠忍受。孩子,我縱然願忍受痛苦,但無人能解他點傷的穴道,也是枉然!”
徐元平道:“容小侄一試,叔叔心存求生之念,小侄或可奏功。”他近來武功大進,把慧空口授的“達摩易筋真經”原文,逐漸的融會貫通,想到真經上有一段易筋脫髓之法,或可用來療治金老二的傷穴。
金老二雙目眨動,肅然說道:“好吧!你就試試看!”他被徐元平的誠摯感動,啟發了求生之念。
徐元平精神一振,抱起金老二,就附近選擇了一片隱僻所在,立時運起功力,推拿起金老二的傷穴。
他一面默誦真經原文,字字求解,一面耗消真元,以透肌過膚的真氣,推拿金老二的傷穴。兩個時辰之後,人已經累的全身大汗,頭暈腦脹。就在他頭昏力盡的當兒,同時把經中原文含義融通於胸。他仰起臉來。長長吸一口氣,使昏昏欲睡的神智為之一清,默思經文含義,不禁心神微震。
原來經文中的推拿脈穴手法,雖可療治金老二的傷勢,但必須連續三十六時辰的不停推拿;中間雖有小息,但雙手不能離開那受傷脈穴。徐元平自忖成就,難以連續不絕三十六個時辰推拿金老二的穴道,何況這三日三夜之久的時間裡,無能抗拒任何襲擊,只要一個普通的人,都可把兩人一齊殺死──
一直閉目側臥的金老二,忽的睜開眼來,望著徐元平滿頭滾落的汗水,不禁黯然一嘆,道:“孩子,你很累嗎?”
徐元平心頭一凜,振起精神答道:“平兒已想出解救叔父受傷穴脈的辦法了──”
金老二道:“孩子,為難你了!”
徐元平裝出歡愉的微笑,道:“不過需要時間稍長,還要叔叔多多忍耐。”
金老二道:“這一點不用你擔心了,我要看你手刃易天行替大哥大嫂報了仇,才能死的瞑目九泉。”
徐元平怕他看出自己疲累之態,趕忙說道:“在療治傷勢之時,叔叔需得閉上眼睛,絕對不能隨便睜開。”
金老二微微一笑,道:“好!平兒,你不要太累了。”緩緩閉上雙目。徐元平仔細看去,只見他臉上泛現起一片祥和冷靜,似是對徐元平療治他傷勢一事,充滿著信心。
他仰起臉來,長長吸了兩口氣,心中暗道:徐元平啊,徐元平,當今之世,你只有這樣一個親人,不論如何的艱苦,你也要把他救活,縱是力盡而死,也該在所不惜──當下一振精神,雙手加力,又開始在金老二身上推拿起來。
他身上汗水如雨,滾滾而下,精神上也感到無比的睏倦,在恍忽的神智中,一直清晰的記著,手指不能停下──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徐元平突覺全身一涼,暈迷的神智突然一清。抬頭看去,只見滿天烏雲,不知何時,已經下起雨來。
只聽金老二微弱的聲音,傳入了耳際,道:“平兒,天可是下雨了嗎?”
徐元平道:“是啊!不過叔叔的傷勢,必需要一口氣療好,雖然下雨了,咱們也不能移動。”
金老二道:“唉!孩子,這不是太苦了你嗎?”
徐元平道:“平兒只恨本身功力不夠。不能在短時間中,替叔叔療好傷勢──”
金老二道:“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療好我受傷的脈穴。”
徐元平暗暗忖道:我如直言相告於他,只怕他會想到很多困難之事,看來只有騙他一騙了。當答道:“要一十二個時辰吧?”金老二長長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徐元平低下頭來,在衣袖上擦拭一下汗水,當他抬起頭來,忽覺項頸之間一涼。
他覺出那森森涼意,不似雨水,不禁心頭一凜,睏倦之意,頓然消去。一陣輕微的疼痛,一行鮮血,緩緩由項頸間,滴落在地上。他意識到一把鋒利的兵刃,正架放他的項頸上,而且已劃破了他頸上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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