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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上官婉倩低聲喝道:“別過來!”蓮步款移,迎了上來。
對上官婉倩,徐元平有一種極深的感激心情,他依言停了下來,星目眨了幾眨,凝注在她的臉上。
她臉上憂苦的笑容,逐漸的散去,代之而起的一片茫然蕭索的神情,似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離她而去。
她嬌小的身軀,一直偎入徐元平的懷中,才停了下來,淒涼地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徐元平道:“什麼事?”
上官婉倩道:“你可知道千毒谷主為什麼來到此地嗎?”
徐元平道:“可是為了要進孤獨之墓嗎?”
上官婉倩點點頭說道:“你猜的不錯,這密室之下有一道暗流,通入那孤獨之墓。”她輕輕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道:“不知道千毒谷主如何得知了這件隱秘,而且他有了越渡地下激流之法。”
上官婉倩多情地望了徐元平一眼,道:“我也很想去看看那孤獨之墓中的情景,但那千毒谷主,卻堅持不讓我去,他說那墓中機關重重,險惡萬分,冒此風險大是不值──”
徐元平奇道:“你上官堡和千毒谷交誼甚厚嗎?”
上官婉倩道:“一宮、二谷、三大堡,甚少往來,縱然是有所交往,那也是利害相關。”
徐元平道:“既然如此,那千毒谷主為什麼要這般關心於你?”
上官婉倩話鋒突轉,就是存心要引誘徐元平這般問她,當下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啊!”她心中另有打算,有意這般說出,是以毫無羞怩之感。
徐元平驟聞此言,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悵然的感覺,一抹淒涼泛上雙頰,別過頭去說道:“千毒谷主、上官堡齊名武林,這一樁婚姻倒是締結的門當戶對。”就這說幾句話的工夫,他已恢復了鎮靜的神情。
只聽一個和藹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孩子,你該走了。”
只覺一股腥氣,撲了過來,餘音未住,千毒谷主已到了兩人身側。
他雙臂微一伸縮,兩條伸頭吐信的蛇,忽然掉過了蛇頭,盤在身後,生怕嚇著了上官婉倩一般。
上官婉倩嫣然一笑,道:“我久聞那孤獨之墓中存寶無數,很想去開開眼界。”
千毒谷主搖頭說道:“孤獨之墓,乃近百年來江湖上一件充滿著神秘的傳說,那墓中是否真如傳說形容,很難預料。但迄今為止,還無法得到證據,一宮、二谷、三大堡,以及諸大門派,獨行大盜,無不處心積慮的想一探究竟──”
徐元平忍不住突然插口說道:“那孤獨之墓中──”趕忙咳咳幾聲,住口不言。
千毒谷主冷峻的目光轉到徐元平的臉上,道:“孤獨之墓中怎麼樣?”
不善謊言的徐元平,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得不通權達變了,淡然一笑道:“那孤獨之墓的神秘,既然能在江湖上傳誦不絕,想來當非無的之矢。”
千毒谷主冷笑一聲,道:“嘿!滿口廢話──”
上官婉倩心知徐元平倔強無比,怕兩人衝突起來,趕忙接口說道:“我已久聞孤獨之墓的神奇之名,心裡實在想入墓看看,何況除了谷主之外,千毒谷中我再無相識之人,離開此地,只有回上官堡了。”
千毒谷主呵呵一笑,目光一掠那兩具屍體,接道:“這‘喪廬’之外,恐怕早已滿佈了武林人物,我在進入這密室之前,已然連殺五人。這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此一地下暗流通入孤獨之墓,已非我獨得之秘──”他輕笑一聲,接道:“不過我已在這‘喪廬’四周,埋伏一十二個高手,不論何人,再想進入此地,只怕不是容易之事──”他似是自知說的話離題太遠,重重的咳了一聲,探手入懷,摸出一面銅牌,接道:“你拿著這面銅牌,凡是千毒谷中之人,都會對你尊敬無比,要他們護送你先回千毒谷去,等我辦完此地之事,就立刻趕回去,親率犬子,趕到上官堡去,探望我那親家。”
上官婉倩眼球轉了兩轉,嬌聲說道:“我要和你一起進入孤獨之墓瞧瞧。”
以冷酷馳名江湖的千毒谷主,忽然間變的十分慈和,耐心地笑道:“孩子,墓中又無可觀之景,而且步步殺機,有什麼好瞧的,還是不要去啦!”
上官婉倩搖搖頭,堅決地說道:“我一定要去。”
千毒谷主沉吟了半晌,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但在進入墓中之後,一切都要聽我的吩咐,不要任性而為。”
上官婉倩點頭一笑,回顧了徐元平一眼,道:“他和那位金老前輩,也要去孤獨之墓,咱們和他們一起走吧!”
千毒谷主臉上忽然閃掠一抹殺機,說道:“地下暗流,波濤洶湧,但聽這隆隆水聲,當可知聲勢何等強大!地下暗流,不見天日,如無準備,縱是水性極好之人,也是無能渡過。”
上官婉倩微微一顰秀眉,道:“那要怎麼辦呢?”千毒谷主笑道:“孩子!這兩人既是神州一君易天行的手下,和你們上官堡自是無關,不殺他們,已經是對他們太過仁慈──”
忽聽那長眉老人冷笑一聲,接道:“不得我的准許,誰敢在這‘喪廬’之中殺人?”
千毒谷主冷冷一笑,道:“我縱然殺了一人,你又當怎的?”
長眉老人哈哈笑道:“好好──”
他面上雖是滿面笑容,目中閃動著的,卻是令人心寒的光芒。
上官婉倩秋波一轉,忽然走到千毒谷主身側,叫道:“爹爹。”
千毒谷主怔了一怔,面上既是驚奇,又是喜悅,俯首道:“什麼事?”
上官婉倩嬌聲笑道:“爹爹,我們不是要到孤獨之墓中去嗎?”
千毒谷主道:“當然。”
上官婉倩含笑道:“我們既然要到孤獨之墓中去,那麼我們還在這裡惹什麼閒氣?”
千毒谷主微一皺眉,突地大笑道:“正是,正是,我們還在這裡惹什麼閒氣!”衣袖一拂,立刻便向外走去。
徐元平一直面色凝重,他心中其實已被千毒谷主方才的言語激怒,但此刻突地干咳一聲,吶吶道:“在下也想到孤獨之墓中去一行,谷主若是肯與在下同去,在下雖然無能,但入墓之後,在下好歹也能助谷主一臂之力。”
千毒谷主面色微微一變,突聽上官婉倩嬌笑道:“爹爹,我有一件事情始終奇怪,這地下暗流如此激烈,你老人家是怎能渡過去呢?”她神色變的越發溫柔。
千毒谷主目光注定在她臉上,目中神光閃爍不定,似是有些憤怒,隔了半晌,突見他仰天狂笑起來,道:“好孩子,你叫爹爹說出這方法,可是為了他嗎?”伸手指向徐元平。
上官婉倩秋波一轉,嬌靨上不禁泛出一陣嫣紅的顏色,垂下頭去,吶吶道:“我──我──”終於還是說不出話來。
千毒谷主哈哈笑道:“好孩子,沒有關係,只因為爹爹愛你,所以,什麼事都沒有關係,只是──”他語聲微微一頓,面上笑容頓斂,正色道:“爹爹為了此事,不知花了多少心力,製作了幾件專為渡過這種激流的皮衣,一身上下一齊護住,而且連雙目之上,都護以一片水晶,別說這種普通的激流,便是天河水中,也照樣可以來去自如。”
徐元平聽得心頭一凜,暗暗忖道:原來他早已預備了越渡那激流之物,我如欲越過地下激流,進入那孤獨之墓,看來只有搶他的特製皮衣了──
只聽上官婉倩柔聲說道:“爹爹那特製皮衣只有一件嗎?”
千毒谷主幹笑了兩聲,道:“如若只有一件,我也不會答允讓你同去了。”
上官婉倩回顧了徐元平一眼,道:“激流深藏地底,咱們雖有皮衣,也不能挖地而入。”
千毒谷主把目光轉注在那長眉老人身上,冷冷說道:“老夫進入這‘喪廬’之初,原想以辣手,逼你供出那進入地下激流的路徑,但此刻正值老夫滿心喜悅之際,不願出手傷人,你如能說出進入水道之路,老夫決定留你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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