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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四
查子清哈哈一笑,道:“易兄說的不錯。”湯萬里回顧那長眉老人一眼道:“在下和這位老兄台,算是白白的挨了一針。”長眉老人道:“你怎能和老夫相比。哼!老夫就是再多中他幾枚毒針,也是不會受到毒害。”查子清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湯萬里眼看大勢已去,孤掌難鳴,如若堅持要報一針之仇,勢必激怒群豪不可,又碰了那長眉老人一個釘子,立時默然,大步向丁玲走去。鬼王雙目一瞪,喝道:“站住!”
丁玲嫣然一笑,接道:“他是來討藥吃的。”取出一粒藥丸,遞了過去。湯萬里接過藥丸,一口吞下。
徐元平大步走近那長眉老人,低聲說道:“老前輩,可要晚輩扶你走嗎?”長眉老人一鋌而起,道:“笑話!”舉手在猩猩背上拍了一掌,接道:“走啦!”那狀似熟睡的金毛猩猩,經那長眉老人拍過一掌之後,突然一躍而起。
這裂開的暗門,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一般,當室中群豪,最後一人走出之後,突然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易天行冷笑一聲,道:“果然是布設精奇,巧奪天工。”口中說話,腳下卻加速向前奔行。這條甬道,雖然有十五六丈長短,但群豪奔行迅快,片刻工夫,已然到了盡處。通道至此,分向兩側分開,但只深入丈許,即為兩道石壁所阻。
只見左面壁間寫道:死亡之路,右面壁間寫著:求生之門,鮮紅的字跡,在燈火珠光映射下,耀眼生輝。易天行回顧了宗濤一眼,道:“宗兄,咱們走死亡之路呢?還是走求生之門?”
神丐宗濤縱聲長笑,道:“我瞧咱們這般人,都帶著滿臉晦氣,還是走死亡之路的好。”易天行道:“兄弟也是這般看法。英雄所見略同!”
查子清道:“讓兄弟先試這石壁的堅度。”揚手一記百步神拳,直擊過去。但聞砰的一聲,發出拳勁,激散成風。湯萬里探手從懷中取出鋼鑿,接道:“兄弟開道。”大步直走過去。
這古墓中奇異的布設,似是已促使這些水火不容的群豪,暫放下糾結複雜的恩怨。易天行目光一轉,投注在徐元平的臉上,說道:“徐世兄的戮情劍,削鐵如泥,這石壁雖然堅硬,決難當受利鋒破堅之力。”徐元平冷哼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丁玲高聲叫道:“不要去!”徐元平愕然止步,回過頭,道:“為什麼?”丁玲道:“你把寶劍借給易天行,讓他去破那石壁吧!”
徐元平忽然想到金老二誤觸機關斷臂之事,不禁猶豫起來。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丁兄,你這位令嬡,好多的心眼。”右手一伸接道:“徐世兄可肯將手中寶刃,借給在下一用嗎?”
只聽砰的一聲大震,石屑紛紛下落。原來湯萬里已掄動手中鋼鑿向那石壁上鑿去。徐元平舉起戮情劍道:“有何不可?”伸手遞了過去。易天行接過寶刃,笑道:“如若我不肯還你寶刃,等一會動手之時,你又將少去一分取勝之機。”
丁玲接口說道:“你如當真的賴皮到那等程度,只怕所有之人,都將群起攻你。”易天行道:“鬼丫頭不用激我,揭穿這古墓秘密之後,總要讓你見識一下易某人的真實武學,不論那一位願意出手,在下都當奉陪。”說罷緩步向那石壁走去。
只聽砰砰大震,不絕於耳,湯萬里手掄鋼鑿,不停的在那壁上敲打,死亡之路四個鮮紅的字跡,已被敲的散落一半。易天行低聲說道:“湯兄請休息一下,讓兄弟試試戮情劍的鋒刃如何?”
湯萬里收了鋼鑿,人卻依言向後退去。寶刃鋒芒,果不虛傳,劍鋒著壁,有如摧枯拉朽,直刺而入。易天行突然回頭喝道:“諸位退開!”話出口人已倒飛而退,喝聲未完,已到了轉角之處。
群豪屏息而立,等了良久,仍然不見動靜,那石壁依然完好如初。查子清望了易天行一眼,道:“戮情劍鋒芒如何?”易天行道:“你再發出一記百步神拳試試?”
查子清依言施為,運氣發出一拳,迫擊那石壁之上。但聞砰然一聲,中拳之處應手碎裂,暴開成一個兩尺見方的圓圈。原來易天行探劍刺入石壁,試出了厚度之後,運氣施劍疾快的劃了一個圓圈,倒躍而退。查子清道:“易兄好快的手法。以兄弟的目力,就未看到你的行功運劍,石壁已被劃裂──”
丁玲冷然接道:“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也不覺著肉麻?”
查子清雖然心機陰沉,也不禁臉上一熱,羞紅直泛雙頰,回頭對丁高說道:“丁兄這位寶貝女兒,實該好好的管教一下了!”丁高淡淡一笑,道:“可要兄弟殺了她嗎?”查子清怒道:“你不管教,兄弟替你管教了!”
神丐宗濤呵呵一笑,接道:“誰敢動我的乾女兒,我要剁了他十個指頭。”查子清自知難是宗濤和丁高兩人之敵,強忍胸中氣忿,自找台階說道:“宗兄不用賣狂,待出了這古墓之後,兄弟定要領教領教。”宗濤縱聲笑道:“以老叫化的看法,咱們都別想活著出去。”
丁高愣了半晌,道:“宗兄,小女幾時認到你名下了?”宗濤雙目一瞪,道:“怎麼?你不願意那就──”丁高接道:“宗兄不要誤會,小女得蒙垂顧,收作義女,兄弟極感榮幸。”
丁玲嫣然一笑,道:“乾爹最愛說笑,爹爹不要放在心上──”目光投注到易天行臉上,接道:“你該把戮情劍奉還人家了吧?”易天行點頭微笑,道:“丁姑娘說的是。”緩緩把手中寶刃,遞了過去。
徐元平一揮掌中戮情寶刃,便要縱身躍入那兩尺方圓的門戶。宗濤、金老二,不禁齊聲喝道:“且慢!”兩人一齊擋在徐元平身前。
易天行笑道:“壁洞既是兄弟所開,還是由兄弟當先進去的好。”腳步一邁,由壁洞中跨了進去。宗濤道:“易天行雖然心腸狠毒,心智陰險,但卻也不愧是條漢子!”
話聲未了,突見易天行又已反身躍出,面上微帶驚詫之色,道:“徐世兄可否再將寶刃借我一用?”徐元平問也不問,便將戮情劍利刃遞過。丁玲道:“裡面難道還有一重石壁嗎?”
易天行道:“正是!”話聲未了,人已穿入洞壁,宗濤、徐元平一齊隨之而入,只見裡面僅有三尺寬狹之地,前面果然又是一重石壁。易天行揮動利刃,破壁而入,那知裡面竟然還是一重石壁。
眾人心中俱都大奇。只見易天行擊破五重石壁,第六重石壁之上,卻留著一張潔白的字柬,上面赫然寫道:“自作聰明,多費力氣。你們若是自‘求生之門’進來,便可省去破壁之功。如此辛辛苦苦,又是何苦?”字跡龍飛鳳舞,易天行面上突地泛起一種悵然若失之色。宗濤變色道:“這墓中果然有人!”
易天行長嘆一聲,道:“不但有人,而且還是個人上之人。只是兄弟費盡心力,卻也想不出此人會是那一個?”言語之間,又自劃開石壁,當先一躍而入。群豪魚貫相隨,進入了最後一堵石壁。
這是個廣敞的大廳,十二盞玻璃燈光焰熊熊,但因這敞廳四壁,都是用黑漆漆成濃墨之色,燈光反映的亮度甚是微弱,形成一種恐怖氣氛。十二口黑漆棺材,規律的排在十二盞玻璃燈的後面,棺蓋封閉緊嚴,生似那漆棺之中,在很久以前,已經裝入了死人。
易天行環顧四周的景物一眼,讚道:“這氣氛確然使人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陰沉,恐怖,兼而有之,虧他想得出來──”緩緩轉過身倒握戮情劍,遞到徐元平的手中說道:“看敞廳擺佈,咱們似已進入禁要之區,隨時都可能發生驚變,此劍鋒利無匹,身能懷此利器,當可保幾分生機。”
徐元平接過戮情劍,道:“但願你心願得償,見得這墓中主人,揭穿這古墓之秘,留下性命,好和我決一死戰。”
易天行笑道:“在下自信不致使你失望──”突然橫跨兩步,走到一口黑漆棺木之前,伸手欲揭棺蓋。
徐元平目光一掠楊文堯,只見他雙目靛神,凝注在易天行身上,但卻默默不語,徐元平忍耐不下,突然大聲喝道:“住手!”易天行回頭一笑,道:“什麼事?”
徐元平道:“我要手刃親仇,不願你死在那棺材中暗算下。”易天行道:“你的武功和機智,都在極快的長進之中,為我籌謀,眼下就該和你作個了斷。”砰然一掌拍在棺蓋之上,掌落人退,聲音入耳,人已退出了三尺開外。
廳中群豪紛紛移動身軀,蓄勢戒備。那堅牢的棺蓋,在易天行大力金剛掌一擊之下,砰然大震聲中,破裂成兩半。只聽那棺木之中,嚶嚀一聲嬌吟,緩緩伸出一條手臂,十指纖纖膚白似雪,顯然是女人的手臂。
易天行冷笑一聲,道:“只要能遇上一個活人,就不難問出底細。”
那玉臂搖揮了幾下,生似一個人長眠醒來,揮臂伸了兩個懶腰,又緩緩收回棺中。陰沉的敞廳中,漆暗如墨的四壁,十二盞高燃的玻璃燈,十二具密封棺材,交織成一片恐怖和黯然,使人感覺生命的蕭索,不自禁的聯想到死亡。
群豪個個圓睜著雙目,盯著那副棺材中伸出玉臂,個個都運功戒備,準備應變。顯然那玉臂緩緩收回棺中之舉,大出群豪預料之外,愕然相顧良久,仍然不見那玉臂再伸出來,好像那人收回了玉臂之後,重又睡熟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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