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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周簧輕輕嘆息一聲,道:“傳聞而來,自是無法避免渲染,老夫從一位故友的口中聽到,那該是較可靠一些,說到恐怖,當世恐怕再無第二個所在,可與比擬了──”
李文揚接道:“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所在呢?”
周簧道:“令堂博學多聞,見識比老夫尤勝許多,難道李世兄就未聽令堂說過麼?”
李文揚道:“似聽家母說過,但也不過是浮光掠影,約略一言。”
周簧移動了一下身體,坐的更為舒適一些,輕輕咳了聲,接道:“那是處充滿神秘氣氛的惡毒所在,據說,在那五毒宮外十里方園之內,堆滿了腐朽的落葉,和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濁流,腐葉一落濁流,浸在一起,年深久遠,構成了一片天然的險地,外面稍加人工,修飾的不著痕跡,但人如陷身其中,有如踏上了流沙一般,不論何等武功,也是難逃死劫──”
眾人聽得甚是入神,六道目光,一齊投注在周簧的臉上。
神判緩緩閉上雙目,接道:“腐葉、濁流,匯成的一片險地,更甚於流沙,使它那一股久年朽腐的一股毒氣,別說陷入其中了,單是那一股腐朽之毒,就能使人身受其害了。”
韓士公道:“奇怪呀!難道五毒宮中之人,就不怕那腐毒之氣麼?”
周簧道:“物物相剋,據說那五毒宮中生了一種奇花,香味濃郁,只要佩上一朵,就不怕那腐毒之氣了。”
李文揚道:“除了這片天然險地之外,不知還有何物?”
周簧道:“在那濁流、腐葉匯成的險地之內,大約有數百畝大小一塊地方,五毒宮就築建在那塊土地之上,滿集了無數毒物,計有五種之多,是謂五毒,那五毒之名,也就源此而來。”
李文揚道:“如若是俗稱的五種毒物,那該是物物相剋,何以能五毒並存?”
周簧道:“這就不清楚了。”
李文揚輕輕咳了一聲,道:“那主持毒宮的首腦,又是個何等人物呢?”
周簧道:“這不但老夫不知,就是當代武林人物中,只怕也難找得出一二個知道之人?”
韓士公道:“在下倒是知曉世間有兩人知曉宮中之情。”
李文揚道:“請教老前輩。”
韓士公道:“一個是天鶴上人,但此人已入毒宮,那是不用提了,還有一個現居在連雲廬上。”
林寒青接口說道:“你可是指那弱不禁風的白衣女麼?”
韓士公道:“正是此人,那日天鶴上人隨那妖女身入毒宮,在場之人,無不激於義憤,只有那匆匆趕來的白衣女子,毫不動容,反勸天鶴上人放心而去,她言談之間從容鎮靜,揮手相送,毫無惜別之苦,如非早知內情,焉得如此。”
林寒青道:“老前輩說的不錯。”
突聞鳥羽之聲,劃空而來,一隻通體如雪的八哥,放翼飛入室中,正是靈鳥雪媚兒,但見那白鳥繞室飛了一週,雙翅一收,突然飛落在李文揚的肩頭之上,叫道:“姑娘遇了勁敵──”
李文揚臉上一變,霍然而起,道:“舍妹遇上高人,正陷入苦戰之中,諸位請稍坐片刻,在下去助舍妹一臂。”也不容幾人答話,急向室外奔去。
雪媚兒雙翅一展,飛在前面帶路。
韓士公緊接著站了起來,道:“老朽和李世兄同去瞧瞧,看看來的是那路高人?”大步追了出去。
知命子低聲說道:“林寒青請留此相伴周大俠,貧道去去就來。”
林寒青劍眉微微一聳,欲言又止,目送幾人急急而去。
神判周簧望了林寒青一眼,緩緩說道:“令堂可說過老夫為人麼?”
林寒青道:“家母絕少和晚輩論及江湖上的人和事。”
周簧道:“這就是了,老夫的生性,甚是怪僻,凡經決定之事,那是永無更改,老夫既然決定要傳你武功,不論你是否願意,但老夫是傳定了,我未允告訴你的身世,縱然你要在老夫面前,橫刀一死,那也是別想求得我相允。”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言罷閉上雙目。
林寒青黯然嘆息一聲,緩步向室外行去。
只見那兩個守護在室外的道童,都已拔出了兵刃!隱身在竹叢暗影之中。
林寒青仰臉望天,但見鉤月斜掛,繁星閃爍,胸中化結難開,不禁長吁一口悶氣,揚手一掌,劈向一叢翠竹之中。
這一掌,盡洩他胸中優苦,力道甚是強猛,掌力劃起了一股強勁的嘯風之聲。
忽覺一股柔和力道,自那翠竹叢中湧了出來,竟然輕巧異常的把林寒青一股強大絕倫的內功,化解開支。
無意揮掌,聚逢強敵,確使林寒青大吃了一驚,心中那股憂悶之氣,也暫時驚消開去,目注叢林,冷然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聲低沉聲音應道:“老夫討藥來了。”翠竹叢後,緩步走出來一個葛衣白髮之人。
林寒青目光轉動,打量了來人一眼,愕然說道:“是你,白奇虹?”
白髮人道:“不錯,正是老夫!”
陡然間劍光打閃,兩道白光,激射而來,直向那白髮人刺了過去。
原來這兩道閃奔攻來的劍芒,正是那守護在室外的兩個道童,兩人瞪著四隻大眼睛,竟然不知此人何時到了身側,隱入那近室的翠竹叢中,如非林寒青發掌逼出來人,只怕那人潛入室中,兩人也是無法警覺,但覺一股羞忿之氣,泛上心頭,那白髮人一現身,兩人立時不約而同的仗劍撲了過來。
只見白奇虹右袖一拂,兩個道童手中的長劍,登時被反震回去,手腕麻木,長劍幾乎脫手飛去。
林寒青沉聲喝道:“你們不是他的敵手,快些閃開。”
兩個道童,雖然心中驚愕來人的武功,但守衛有責,那肯就此罷手,略一定神,陡然分開,一前一後,揮劍刺去。
白奇虹冷笑一聲,穩如泰山,凝立不動,左右雙手,前後分出,勁隨掌發,兩個道童驟覺手中長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撥,斜向一側偏去,白奇虹借勢易掌為拿,抵隙而入。
他手法奇奧迅快,兩個道童只覺腕脈一麻,手中長劍脫手,一齊到了白奇虹的手中。
林寒青一側觀看,見他奪取寶劍的手法,迅快奇奧,見所未見,不禁心頭凜然。
但聞白奇虹冷笑一聲,道:“青雲觀主,聲譽極好,老夫不願傷他們手下。”雙腕一振,兩個道童齊齊向後退出五步。
林寒青暗中提了一口真氣,目注白奇虹,道:“閣下,要向那個討藥?”
白奇虹道:“咱們在連雲廬已有約在先,我斷兩位手上鐵銬!閣下把千年參丸相贈,如今那瓶參丸,已落入青雲觀中,老夫豈有不討之理?”
林寒青怔了一怔,只覺此言甚難駁回,半晌才緩緩說道:“連雲廬上,老前輩雖有說話,在下並未答應,何況那千年參丸,早已非我所有。”
白奇虹道:“那到底是何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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