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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泥鰍
「越歌,走吧。」安瑜可拎了個小籃子,等下午下山了她還可以一邊採些野菜回來。
「如意,你可小心些,別回來又一身傷。」陳婆婆叨叨囑咐。
「外婆,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中午記得按時吃飯。」
「外婆才不要你擔心,越歌都弄好了,你擔心你自己吧。要是再一身傷回來,看外婆不打你屁股。」陳婆婆笑著剝豆子,將手上的豆莢殼子朝安瑜可方向扔去。
「外婆欺負人。」雖然那殼子扔不到安瑜可那兒,她還是躲閃了一下,往後一躲就正好窩進了古越歌懷中。
古越歌笑笑小心地抱住她的腰:「小心。」
安瑜可尷尬地吐吐舌頭,從他懷中退開。
「走吧。」古越歌眼角看到滕金俊從那邊的小徑上山也準備下地了,牽過安瑜可的手就走了另一條小徑。
安瑜可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她手腕一動,古越歌就握得更緊,她想想還是算了,跟著他的步伐上山去。
他們的田地就在茄子地附近,只是隔了一個山坳,在茄子地那邊看不到。山上已經有了很多人,一眼望去,層層梯田就跟格子一般嵌在山腰處。田埂邊的迎春花和杜鵑花互相露著笑臉,嫩綠色的草也是一簇簇的,上面綴著玫紅色、粉紅色的不知名小花。
「如意小心。」古越歌把她拉到身邊近處,「別被刺籐刮傷了。」
「這長著刺的是什麼?」
「那是野草莓,現在開了小花,等再過上五六天就有果子吃了,到時候帶你來采。」
「好。」安瑜可忽而看到一種她認識的樹了,「這是桑樹吧。」
「嗯,到了五月就有桑葚了,到時候帶你去山那邊摘桑葚吃,吃你一嘴紫色。」
「桑葚好吃,就是把我嘴巴吃黑了我都甘願。」
「行,你愛吃多少吃多少。」古越歌把背上的簍子放下,捲起褲腿。
安瑜可見狀也捲了褲腿,小腳□軟軟的泥中,水是涼的,泥土是暖的,腳上的感覺特別分明,鬧得她心裡癢癢的。
「如意,你小心些走。」古越歌看著她白皙的小腳踩/進泥中,很是心疼,也怕她受傷。
「越歌,不是要下種子嗎?」安瑜可伸出手來討要種子。
「這簍子給你,只要撒到中間犁平的土上就行。」
「咦,這田什麼時候犁過了?」
「我們雇了人的,畢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牛的。而且現在有專門犁田的大伯,所以給他們些銀錢就會幫你犁好的。」
「原來還可以這樣。」安瑜可手上將種子一粒粒撒下去。
「如意,得撒平些,不能一堆堆在那裡,不然等長出來一堆密一堆粗的,可不好辦。」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腕將姿勢擺好,均勻地把種子撒下去。
安瑜可這時的姿勢在別人看來就是古越歌抱著她,帶著濃濃的奸/情的味道。
滕金俊那裡和他們就只隔了林大嬸一口田,看得好生嫉妒,扯著嗓子道:「小越哥,你那是玩呢,還是下種子呢。」
古越歌聽見滕金俊的調笑,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口白牙,無辜道:「如意對下地不熟,我這正教著呢。」
滕金俊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安瑜可心思全在種子上,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喪氣地埋頭繼續苦幹。
古越歌看滕金俊那一臉不爽,心裡就格外痛快,而且這事得捂著,千萬不能讓如意知道。他這麼想著,將滕金俊的視線擋住,滕金俊就不能用眼神打擾如意了,如意也看不到他。
安瑜可哪裡知道他的心思,這撒種子的活真是很好玩,而且腳下一腳深一腳淺軟軟的暖暖的。她這麼想著,感覺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低頭一看,看著像蛇,嚇得尖叫起來:「啊,越歌!」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連忙抱住她,安瑜可則嚇得把腳都盤在了他腰上。
「越歌,水裡有蛇。」
古越歌低頭一看:「如意,那是泥鰍,不是蛇。」
「啊?」安瑜可尷尬地從他腰上下來,小心地踩到水裡,尷尬地燒紅了臉。
「如意,待會兒種子撒完了,我捉幾條泥鰍回去給你玩。」
「好。」安瑜可聽那是泥鰍,她就不怕了,「泥鰍能吃的吧?」
「是能吃,這時候的泥鰍最是好吃,但是吃的時候要小心魚刺。」
「嗯。」
「想吃煮的還是炸的?」古越歌將腰邊的另一個簍子空出來,伸手就從泥裡揪了一條泥鰍出來。
安瑜可被那不斷掙扎的泥鰍甩了一臉泥水,恨恨道:「炸!」
「好,炸了泥鰍給如意出氣。」古越歌哈哈大笑,用袖子給她擦了臉上唇邊的泥漿,尚乾淨的手背觸到她溫暖柔軟的唇,心中一陣蕩漾。
「哼。」安瑜可看不到臉上的髒東西,只能任憑他慢慢地擦,眼角瞟到隔了十五丈遠的滕金俊,尷尬地笑笑。
滕金俊本來還嫉妒古越歌能和安瑜可近距離接觸,可是安瑜可那嬌羞的笑容讓他心裡咚咚直跳,忘了手上的動作。
「如意,好了,繼續撒種子吧。撒完這一半我們就吃午飯。」
「嗯。」安瑜可將眼神收回來,繼續幹活,偶爾盯一眼古越歌簍子裡活蹦亂跳的泥鰍,狠狠地威脅,「再跳再跳,晚上將你們全都炸了。」
一眾泥鰍則似是挑釁,跳得更歡,古越歌生怕讓它們給逃了,蓋上蓋子。
到了晌午,太陽稍微有些猛,古越歌就早早地搶了近處的樹蔭,將飯團和菜都從包袱裡取出來,可轉身看到安瑜可一臉的髒:「如意,我們去溪邊洗手,不如就在溪邊吃吧。」
「好。」安瑜可看看身上和手臂上的泥漿,腳背上也是一片厚厚的黑泥,高興應道。
古越歌到溪邊找了個平坦的大石塊,把糧食擺弄好,脫了外面的短粗布衣裳下水開始洗。
安瑜可就只能踩在水裡洗臉洗手洗腳了,早上出了一身汗,真想也脫了去玩耍。她心裡默默地羨慕古越歌能夠隨心所欲地地脫衣裳,眼角悄悄地瞄著古越歌那完美的身材,翹臀細腰,腹間的肌肉有力,手臂不粗但是也很有勁。古越歌本來背對著她,可忽而轉了個身。安瑜可就看到了那還滴著水的胸膛,上面的紅豆似乎因為有水的濕潤,變得分外的誘人。
古越歌心想如意這樣子,眼睛盯著他胸前一眨也不眨,看起來像是要吃了他。可是如果他提醒她,她肯定會不好意思的,下次就不敢看了,他默默轉身,一聲不吭地套了衣裳。
安瑜可就盯著他的後背一點點被粗布衣裳蓋上,直到聽到身後滕金俊打招呼才回過神來。
「小越哥,如意,你們在這兒呢。」
安瑜可想著她和他不熟吧,叫得這麼親熱,只轉過頭去微微笑了笑。
滕金俊則是只要她一個笑臉就夠了,傻愣在那兒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古越歌穿好衣裳,瞄到安瑜可細嫩的白皙小腳還在水中,這可不能讓滕金俊看了去。他快速划水到她身邊抱住她在一旁的石塊上坐下:「別一直站在水裡,把鞋穿上。」
安瑜可坐在石塊上,腳被他抬起,生怕自己往後仰倒,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滕金俊在他們背後就一直看著,他知道了,古越歌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表現得這麼親暱,明明如意對他也就是那樣的。是哪樣呢?他自己又疑惑了。
「阿俊,你是來洗臉的吧,我們都洗好了,你怎麼還不下水呢?」古越歌「好心」提醒道。
「哦,是。」滕金俊被他這麼一提醒,腳下就重重地踩進了水裡,濺起一片水花。
安瑜可看到水花向她飛來,把臉埋到古越歌懷中,堪堪躲過。
「如意,這溪邊人來人往的,我們去那邊吃。」古越歌說著不容安瑜可否定就拉著她進了一處杉樹林。
安瑜可看看身後,溪邊明明只有他們三個人來,哪裡人來人往了。但是她話還沒問出口,就被古越歌按著肩坐在了林中的石頭上。
「拿好飯團。」
「嗯。」
「荷包蛋。」
「嗯。」
「燻肉。」
「嗯。」
古越歌看她腦子裡不知道是什麼,生怕她在想滕金俊,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猜這個是什麼?」
安瑜可抬頭,茫然地看著他手裡包著的紙包,搖頭。
「你打開看。」
安瑜可只好把紙包接過來打開:「雞腿?」
古越歌就知道她會驚訝,在她身邊坐下:「這是昨日林大嬸送來的,她大兒子回來了,而且我們又幫她找到了嬌嬌,特地送來謝我們的。」
「嗯,林大嬸還真是個好人。」
「她雖然講話粗魯,但心底是善良的,而且對待他人都很熱情。」
「她就送了這一個嗎?」
「兩個,還有一個我留給婆婆了。」
「這樣,那你不是沒有了。」安瑜可剛剛咬了一小口,生生止住了撕扯的姿勢。
「我沒事,你和婆婆比較重要。」古越歌咬著他自己的飯團。
安瑜可剎那間覺得自己好過分,古越歌好可憐,她把雞腿遞到他嘴邊:「你也吃。」
「我不想吃。」古越歌口是心非地把頭轉開。
「你。」安瑜可心想該不會自己咬過一口,所以他就介意了吧,無奈從雞腿上撕下一塊來,遞到他嘴邊給他塞進去,「吃。」
古越歌正好張著嘴咬飯團呢,安瑜可那一塊肉塞進來他就只能就著一起嚼了。
安瑜可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撲哧一笑,繼續給他撕了塞過去。
滕金俊躲在林子外邊遠遠地看著裡面的兩個人笑語晏晏,看著對方的眼裡都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心裡好酸,沮喪地回頭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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