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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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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家 -【如意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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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2 00:27:46 |只看該作者
60<添香>

    “啊。”安瑜可這下倒是聽話地張了嘴,誰讓她確實一點力氣也沒有呢,生怕那碗還沒碰到掌心就掉到地上粉身碎骨了。反正有伺候,索性她就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古越歌暗自搖頭,笑她孩子氣,卻安安靜靜給她喂了飯菜。

    反正她沒有婆家,不需要伺候公婆,淩王爺也整日外,安瑜可就這麼軟著讓古越歌伺候了幾天。只是夜間不管她怎麼拒絕,古越歌都要來幾下。不過後來古越歌就知道節制了,不會再像新婚夜那樣莽撞,不然安瑜可一定會把他踢下床去。

    府裡的丫鬟小廝看到他們整天窩房內也不打攪,安瑜可偶爾出個門還被他們偷偷地盯著笑。古越歌因此又被拎著教訓好久,讓他不要脖子上留痕跡,可是越發過分了,害她大夏天的也要穿著聳領薄裳。

    因為晉平皇帝急於選才,所以鄉試的成績很快就被催著公佈了出來,古越歌因為溫習的時間少,最後確實沒得解元,但是好歹拿了第二。

    鄉試之後是會試,古越歌照樣拿了第二名,安瑜可便取笑他若是殿試再得第二名便就是千年老二了,被古越歌揪著床上欺負了好久。

    臨到殿試時,才七月末。七月中旬時,鐘笑顏生了一對可愛的龍鳳胎,整個都籠罩了母性的光輝中,偶爾還會盯著她的肚子打趣她,看得安瑜可心裡癢癢的。

    古越歌見此,盯著那兩隻小可愛,搓搓手,看著安瑜可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

    鐘笑顏瞟了各懷心思的他們一眼,低頭逗弄著小孩兒:“古越歌,快殿試了吧,趁這段時間讓如意給紅袖添香。”

    古越歌愣了一下,被淩庚新使了個眼色,霎時就懂了。

    只安瑜可覷了他一眼,心想著古越歌會放棄大好的夜晚耗書房裡?但是古越歌還真就每晚都讓她到書房紅袖添香,只是添著添著衣裳卻越來越少了。

    殿試當天,古越歌是由淩王爺親自領上殿的,這還不明顯嗎?皇帝老兒,得給女婿個功名,不然就,就……其實淩王爺也就敢使使眼色,真讓他開口說還真說不出。

    皇上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笑著盯他幾眼,正想著要不要戳穿赫連瑜可的事情,但是看眼前的青年怎麼看怎麼舒服,最後只考察了幾道題就給定了榜眼,入了翰林院。

    古越歌覺得這一切來得有些太順,還被淩王爺打趣說小時候受苦受多了,享得一時福就不安穩起來。

    安瑜可一個郡主配榜眼自然也就成了佳話,更多的當然是誇淩王爺眼光高的,還有的也悄悄議論著相府的醜聞。

    不過,古越歌這千年老二的名兒卻是坐實了,被安瑜可笑了好多天,可是最後討饒的還是安瑜可,誰讓家有“老二”呢。

    最近安瑜可的日子很閒適,但是朝堂之上卻掀起了驚天駭浪。因為劉如意頻頻進宮,皇上因為對隆王爺的愧疚越發寵愛她,這引起了一干朝臣的忌憚。而且這幾年,除了邊疆戰事,皇帝很少進行事變動,為此底下便有不少結黨營私,他已經想除去那些渣滓很久了。正好新選了一批才幹,進行大換血正是好時候。

    曾經陷害隆王爺的此刻都是提心吊膽,他們知道,又一次清洗來了。只是有些好命的或許能躲過去,有些運氣差的就會被連根拔起,從此消弭。

    所幸古越歌不過是個小小翰林院學士,又有淩王爺罩著,反正再多的事也波及不到他,安瑜可便放了心,不像東都城其他女眷自危。

    安瑜可正躺榻上養神,一邊還回憶著前世的一些事情,卻聽到了賈絕色風風火火地跑進來。

    “如意,如意……”

    “怎麼了?”安瑜可連忙起身,扶住幾乎要跌倒的她。

    “不好了。”

    “怎麼了,慢慢說。”安瑜可連忙倒了一杯茶給她,一邊給她順氣。

    “爹他,爹他……”賈絕色說著就泣不成聲。

    “京兆尹大怎麼了?”安瑜可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為什麼那風雨欲來的感覺傳染到了她?

    “爹被抓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

    “他竟然參與了十幾年前的那場陷害案,他居然聯合了岳家和古家一起陷害隆王爺,現皇上要給隆王爺平反,他的事情就抖落出來了。皇上對隆王爺本來就有愧,而且看到如意郡主那淒慘的樣子,現巴不得砍了爹的腦袋,們家和岳家都完了!”

    “可惜也無權無勢,幫不了啊。”安瑜可別說不想幫京兆尹,即使是想幫也使不上力,可是看到賈絕色哭成這樣,又心疼又心急。

    “請問賈絕色小姐是不是淩王爺府上?”

    她們二正說著,府外已經出現了一群衛兵,兇神惡煞地來抓了。

    賈絕色嚇得躲到安瑜可身後,連氣也不敢出。

    安瑜可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可是她是郡主,又是學士夫,自然能靠身份抵擋一時。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連忙派去請淩王爺和古越歌回府。

    一群衛兵對著夫丫鬟,而且還王府中,自然是不敢妄動,看到有去請淩王爺,也只能等著。

    等到淩王爺回府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看到安瑜可這般,皺了皺眉頭。他原先就聽說過瑜可和賈絕色關係匪淺,此刻為她出頭他是一點也不詫異,但是她覺得憑她一個小小女子就能擋得住逮捕令嗎?

    “爹。”安瑜可第一次看到淩王爺如此正色,心虛地低頭。

    “淩叔叔。”賈絕色看到他則像看到救星一般,扯著他的袖子就落下淚來。

    “好了,別哭了。”淩王爺最見不得哭,而且這姑娘雖然神經大條,但是心地善良。賈傾國也是,講話粗聲粗氣,可戰場上也是一員猛將,最後都不過是被上一輩給連累了。

    “淩叔叔,救救哥,還有爹,給磕頭了。”賈絕色臉上妝也沒化,剛剛或許沾了許多風沙,現臉上是一團糟。

    淩王爺扶起猛磕頭的賈絕色,長歎一聲:“如意,帶她下去洗漱一番,等會兒跟一起進宮面聖。”

    “進宮?”安瑜可對於皇宮從心底裡冒出排斥來,其實於而言沒有那麼恐怖,只是這副身體自覺地反應了出來,也許是曾經的赫連瑜可對皇宮的厭惡影響到了她吧。

    “越歌翰林院也一個多月了,遲早都要面見聖上。而且中秋家宴不遠了,到時候還是要去的。趁今天皇上的心思都這些紛亂上,先去混個面熟。”

    “是。”淩王爺說到底是老油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她現是翰林院學士的夫呢。總有一天淩王爺會老去,到時候還是要靠古越歌來支撐,她自然也要和那些貴婦們打交道的,這樣才不會拖古越歌的後腳,更不會被取笑。

    王府的對於宮裝都沒有經驗,還好米老頭靈活地從護國公府借來了幾個,才沒讓安瑜可和賈絕色出洋相。

    安瑜可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還會跨進皇宮,這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莊嚴大氣的地方,讓她感覺到了些微的忐忑。但是或許是心底裡感覺到有淩王爺和古越歌做後盾,倒也不覺得壓抑和緊張。

    賈絕色坐車輦裡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飛簷翹角,卻顫抖得厲害,安瑜可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如意。”賈絕色沙啞著聲音叫了她一聲。

    “嗯。”

    “這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之前的總是將這裡當成一個玩鬧的地方,這一次卻是不知生死。”

    “絕色,放心,有王爺,沒事的。”

    “不是,是爹的事情犯得太大了,他對做的事情也知道了。”

    “知道了?”安瑜可大驚。

    “是。”賈絕色偏過頭去,不敢看她,“但是無論如何,他是爹,所以如今有機會,一定要為爹求情,即使最後付出生命也所不惜。”

    “絕色。”安瑜可心中一震,看到她決絕的臉,突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她好像突然就長大了,果然經過一些事情之後,一個就會成熟很快嗎?其實今天的這一切是她不願見到的,她寧願當初大家都待外田村,和和美美,平平淡淡,快快樂樂。

    “如意,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請幫跟俊哥哥說,永遠都愛他。但是他有大好的前途,會有更好的女子供他選擇。”賈絕色說著眼淚眼眶裡打著轉,但是怕把妝哭花了,生生忍住。

    “絕色,不會出事的,不會的。”安瑜可現才發現有權有勢的好處,如果她稍微有點權力,或許就能替絕色求情了,但是現,她只能站她身邊,默默地給她力量。

    “如意,知道對好,但是越哥哥剛剛入仕,千萬不要因為的事情連累他,也是。”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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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2 00:28:08 |只看該作者
61<劇變>

    安瑜可還想說什麼,外面領路的太監已經扯著嗓子說德政殿到了。

    賈絕色先安瑜可一步跨了出去,安瑜可握了握拳也跟了出去,她一出去,淩王爺便將她拉到一旁,示意她待會兒看著時機說幾句就行,不可惹惱皇上。

    安瑜可雖然不知道淩王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德政殿內燈火通明,一個年輕女子在殿內咿咿呀呀地唱著

    聽說皇上最近迷上了古越情歌,看來不假,就連如今這樣潛流暗湧的形勢下也沒有停止歌舞。

    等到走近時,安瑜可才聽清那女子唱的是什麼:“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和古越歌那晚唱的是同一首歌,聲音雖然婉轉動聽,卻沒有古越歌唱得感情真摯。

    皇上看到王爺領著兩個女子進來,揮退了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獨留下那名女子端茶挑香爐。

    淩王爺稍稍交待了今日的政務,便介紹了安瑜可給他。

    安瑜可安安分分地低著頭,按照臨時抱佛腳學的呼了萬歲。她腦子裡卻在想著電視劇裡的親易近人的皇帝肯定都是奇葩,因為眼前的皇帝真真是威嚴,即使一旁有婉轉的歌舞襯托不怒自威,讓她的心莫名地就顫抖了,身上也漸漸濕冷起來。

    皇上沉默了良久,遲遲沒有叫她起身,直到最後安瑜可跪得腿都麻了,冷汗津津,才哼了一聲讓她起來。

    安瑜可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差一點就跌倒在地,幸而賈絕色扶了她一把,也不敢揉膝蓋強撐著站在那兒。

    “你就是赫連瑜可?”沒想到,皇上居然直接將她的原名叫了出來。

    安瑜可一驚差點就要跪下去,看了淩王爺一眼,他眉頭深鎖卻沖她點了點頭,她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一句:“是。”

    “抬起頭來。”

    安瑜可聞言抬了頭,壓住要低下去的**生生地扛住。沒想到皇上完全沒有搭理賈絕色,反倒全將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事情朕都知道。”

    安瑜可聽到他叫她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你犯的可是欺君大罪。”皇上的手指敲著桌面,一聲輕一聲重,忽而偏過頭,“憐兒,你說欺君該當如何處置?”

    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聲音清脆悅耳,端的一副樣子真正的我見猶憐:“憐兒不知,但是憐兒知道,皇上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皇上滿意地笑笑:“赫連瑜可,朕也不想為難你,只是朕的三公主實在是令朕頭痛,偏看上了越歌。朕跟越歌提過,但是他拒絕了,他敢拒絕朕的賜婚,實在是膽子太大,現在還在牢裡呢。”

    “什麼?”安瑜可一驚,原來古越歌一直沒有回來,是因為被皇上拘起來了。

    “你也算是大樑的公主,可是終究是差上那麼一點,況且還誑了朕。朕只需你答應讓公主進府,你們的事情既往不咎。你若不答應,朕只好殺了他。”

    安瑜可轉頭看了淩王爺一眼,他似乎早就知道,眼神閃爍著避開了。

    皇帝還在那裡一聲輕一聲重地跟她“講道理”,但是每一聲都像是一把錐子戳進了她心裡。

    安瑜可聽著聽著,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二女侍一夫,可是事關古越歌的性命,她還能怎樣。她強忍住眼中的淚水,這就是強權,她扛不過,古越歌也扛不過,就連淩王爺也毫無辦法。

    生殺大權在他手中,要死要活都是他說了算,她一個假郡主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無非就是還背著個學士夫人的名。

    進退維艱之下,只能她妥協了嗎?

    安瑜可默默地流著淚,皇上也不理她,自顧自和憐兒逗趣,他相信,她一定會妥協,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淩王爺不忍再看,走到窗邊去,想到當初楚玉也是個可憐人,穆梓音也可憐,如今卻又輪到了她。他握了握拳,一邊是皇家公主,還是他的侄女,一邊雖也是公主,卻是大樑的落魄公主,但同時也是他的外甥女,為難之下,毫無辦法。

    賈絕色自己心裡也忐忑著,看著安瑜可流淚,只能沉默。

    皇帝卻有些不耐煩起來:“赫連瑜可,朕的耐心有限。”

    最後,安瑜可緩緩地從脖子上摘下古越歌送他的玉佩放到地上:“瑜可配不上學士大人,更不敢跟公主搶夫婿,請皇上做主休了瑜可。今後瑜可和學士大人毫無關係,請皇上饒過他。”

    皇上驚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妥協是這般妥協,他看了看地上的玉佩,忽而手就抖了,茶盞中的水倒在手上,燙紅了一片。憐兒忙呼人來處理,卻被他給阻止了。

    他快步走到安瑜可面前,拾起玉佩:“你這玉佩從哪兒來的?”

    “這是學士大人給瑜可的定情信物,如今原物奉還,再無瓜葛。”

    皇上霎時後退了一步,連連吼人。

    “皇上,有何吩咐?”

    “快將古越歌帶上殿來!”

    “是。”

    沒一會兒,古越歌就到了,看到安瑜可滿面淚痕,知道她受了委屈,心疼地不能自已。

    “越歌,你娘叫什麼名字?”皇上沒顧上讓他請安,徑直問道。

    “嘉義郡嚴氏。”

    皇上驚得又後退了好幾步:“嚴什麼?”

    “閨名晨茉。”古越歌恭恭敬敬答道。

    “清晨茉莉花沾露,天賦仙姿,玉骨冰肌。”

    古越歌震驚於他居然知道娘親名字的來歷:“是。”

    “你今年幾歲?”

    “十八。”

    “生辰?”

    “八月十五。”

    “你娘何時進的相府?”

    “錦光五年四月。”

    “你娘是懷著你進的相府?”

    “是。”

    “天呐。”皇上突然轉了個大圈,“尋尋覓覓卻就在眼前,茉兒,你為何不來尋我!”

    古越歌聽了,腦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皇上,微臣前頭還有個姐姐。”

    “姐姐?”皇上詫異了一下,“她是不是後脖頸上有一顆紅痣?”

    “是。”

    “她現在在嶽府?”

    “是。”

    “來人,去把古開來給我宣進宮!”

    “皇上,古丞相中風好多年了,腿腳不便。”

    “那朕親自去!”皇上心急火燎地,連衣裳也來不及換,鬧得德政殿人仰馬翻。

    淩知隱似乎抓到了什麼,穩穩地守在皇兄身邊,一邊吩咐古越歌護好安瑜可。

    到了相府,古越歌的大哥古西嵐立馬帶了家屬出來迎接聖駕,不過他比古越歌大了三十歲,看起來跟長輩差不多。到底是老狐狸,看到古越歌只是笑笑,沒有多餘的話便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

    “古開來呢?”

    “我爹中風已久,連話也說不出,皇上有什麼話問微臣就行。”

    “古越歌的身世你知道嗎?”皇帝龍目一瞪,嚇得古西嵐退開去。

    “不知道。”古西嵐尷尬地退開,只能領他去古開來的院子。

    皇上面對即將要爆出的秘密,已經顧不上了,看到古開來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動作還是輕緩了:“古開來。”

    古開來頭髮已經花白,室內看得出是剛剛打理過的,但還是縈繞著一股異味,聽到皇上的叫喚,微微睜了眼。

    “朕知道你說不了話,但是眼睛還能眨吧!”

    古開來眨了眨眼。

    “朕問你,古越歌是不是朕和清茉的兒子!”

    古開來瞪大了眼,最後還是眨了眨。

    “你為什麼不告訴朕!”皇上暴怒。

    古開來淡淡地合了眼,突然又睜開,盯著古越歌身後的書架一動不動。

    “朕問你話呢!”皇上的怒氣讓這屋裡頓時冰凍三尺,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古越歌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書架,發現那是曾經他最愛看的一本書,他伸手取了《古越詞曲》來:“丞相大人,你是想看這本書嗎?”

    古開來眨了眨眼,卻又閉上了,似乎不忍再看。

    皇上大力地將書奪去,看到書中娟秀的字體頓時愣住了,剛開始還慢慢看著,到後面卻越翻越快,最後只剩下兩個字:“清茉。”

    安瑜可就站在古越歌身側,忽而聽到門外一陣撞擊聲,還有刀劍的聲音,不斷有鮮血濺到淡黃色的窗紙上。

    淩王爺一直站在皇上身邊守著,全身心只注意皇兄的安危,對窗外的事情,心知肚明,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古開來聽到聲音卻發出了重重的“呼呼”聲,瞪著皇帝,像是憤怒又像是懇求,可是看著皇帝那決絕的眼神,最終還是無奈地沉寂了,只眼角流下了悲涼的淚水。

    可沒過多久,外面的聲音就悄悄地消弭了。

    相府屹立四十載,最終還是倒了。

    “皇上,古府叛黨全部都已經剷除。”此刻的鐘毓玨一身戎裝,白色的戰袍上面沾染了幾滴鮮血,帶著異樣的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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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2 00:28:29 |只看該作者
62<幸福>

    兩個折折騰騰,天開始大亮,已經到了要上朝的時刻。古越歌埋頭一陣熱吻,低聲安慰她繼續睡,才戀戀不捨地穿了朝服出門。

    安瑜可摸摸腫脹的唇,掀了被子看看自己,因為他的激烈運動,身上有好些青紫的痕跡,可是心裡卻異常地滿足。

    她躺了良久,發現睡不著,想到還欠古越歌一條帕子呢,起了身準備好好繡條絹帕給他。

    “如意!啊,瑜可!”到了晌午時分,古越歌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回來了。

    “怎麼了,這麼急?”安瑜可忙倒了一杯茶給他順氣。

    “父皇說了可以改回原名就叫瑜可!”

    “姓呢?”

    “瑜可。”古越歌蹭蹭她,“已經嫁給了,是要冠夫姓的。”

    “那是姓劉還是姓古?”

    “族譜上姓劉。”

    “不過冠夫姓,別不得還要稱為某氏嗎?”

    “大概還是姓淩吧,畢竟改回瑜可已經很難了,若說姓赫連,只怕父皇不答應。”

    “哦,知道了。”其實安瑜可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現她有了自己的,獨特的名字,她已經很滿足。

    “過一會兒,宮裡就會送新的戶帖和龍鳳帖來。”

    “哦。”

    “瑜可。”

    “嗯?”

    “父皇封做了王爺。”古越歌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

    但是安瑜可並沒有表示出驚訝和難以接受來:“然後呢?”

    “父皇說讓們明天進宮謝恩,順便給進行王妃冊禮。”

    “封的什麼王爺?”

    “越王。”

    “是皇子,以後會不會捲進皇宮紛爭裡?”安瑜可心裡敲起了鼓,皺著眉。

    “不會,父皇知道的身份有些尷尬,聖旨上就直接說了一輩子做個閑王,而且當今太子已經冊立,跟何干?”

    “就怕惹上皇宮糾紛。”安瑜可皺了皺鼻子。

    “不會的,放心,以後不會出頭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這輩子就跟平平淡淡地過,挺好。”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語帶喜悅。

    “那們以後還住淩王府嗎?”

    “父皇賞了府邸,本來想把相府直接賞給,但是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畢竟不吉利,所以就將父皇曾經的王府賞了下來,隆王府後邊。因為長年有打掃,所以隨便修修就能住。隆王府也開始翻修了,準備給如意妹妹住。忘了告訴,如意妹妹看上辛竹了,父皇垂憐,做主賜了婚,辛竹沒拒絕。”

    “嗯,很好。”

    古越歌一直觀察她對這件事的反應,沒想到最後只有這麼幾個字,鬱悶地撇撇嘴,決定吃下雄心豹子膽翻舊賬:“上次和辛竹說了什麼?”

    安瑜可愣了一下,淡淡道:“跟他說,不是赫連瑜可了,不愛他了。”

    “就這樣?”古越歌擺明不信。

    “不然還能怎樣?巴不得跟他說,對他舊情難忘?”安瑜可挑眉。

    “那他怎麼說?”

    “他就笑笑,然後說挺好,正好他也不小心喜歡上別了。”

    “是如意妹妹?”

    “不然還能是誰?”

    古越歌深深地覺得他這段時間的煎熬實是不值,早知道是這樣就早點問了,還怕他們舊情複燃,一直都不敢問,他白擔心了那麼久。

    安瑜可哪裡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捂著嘴直笑,古越歌氣不過就撓她的癢癢,看到桌上放著繡了一半的絹帕,心裡甜絲絲的,就不跟她鬧了,轉而抱著她一起坐太妃椅上就看著她繡。

    過了一會兒,午膳也送來了,兩個難得心中所有的擔憂都去了,就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一口一口地喂著吃。

    安瑜可吃了一會兒,忽而想起一件事來:“越歌,岳大哥找到了嗎?”

    “找到了,連同絳晨一起被抓的。嶽府因為叛亂不會有善果,但是替他求了情,因為他曾經幫助過,父皇答應放過了,只是要他遠離京城,再也不准回來,所以過幾日他們就會離開東都去別的地方。”

    “想去看看他們。”

    “好。”

    “那姐姐呢?”安瑜可記得古越秀嫁的可是岳家,總歸是同氣連枝的。

    “父皇說要認她做義女,給她重新定門親事,畢竟曾經是他和娘親一起撿來的。姐姐記得小時候是有個好心爹爹的,不過那時候她也還小,不記事,不知道好心爹爹是誰。等到知道了曾經的好心爹爹居然是當今皇上,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最終她還是憑著那麼一點點的情分替她丈夫求了情。父皇怨她沒出息,可最終也沒辦法,只是姐夫性子弱,父皇打算給姐姐封個郡主,讓姐夫和岳家斷絕關係,單獨開府戶。姐夫權衡之下答應了,兩個過日子去,這也算是好的了。”

    安瑜可點點頭,這場變故總算還有一點溫情可言。皇上留了正直善良的賈家兄妹,留了古丞相頤養天年,留了岳馳方和貝絳晨,還有古越秀夫婦。雖然其中有施惠和做戲的成分,但不得不說,這已是叛臣最好的下場。

    吃個午膳後,安瑜可就去見了貝絳晨,因為那個院子是岳馳方拿嶽府的前置辦的,照樣要充公,所以只准他們臨時住幾日。不過幸而原先岳馳方給貝絳晨攢了不少的私房錢,而且岳馳方又會做生意,所以也不怕去別的地方會餓死。

    貝絳晨拉著安瑜可的手,眼中盡是不舍。

    安瑜可也是,她算是她到這個時空來第一個交心的閨中密友,而且她也給了她和越歌很多幫助。只因為上一輩造了孽,她卻遭受了不少本不該她承受的痛苦。

    “瑜可。”貝絳晨早知道古越歌替她求了情,連名字都改了。這樣也好,省得跟隆王府的如意郡主混起來。

    “絳晨,以後可別跟岳大哥鬧彆扭了。”

    “不會了,經歷過這麼多,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意。若不是們,恐怕們還要抱憾終身了。”

    “沒這麼嚴重。”安瑜可拍拍她的手背。

    “這些醃梅子都給。”貝絳晨忽而從櫥櫃裡取了一個白色瓷罐出來。

    “不是不喜歡吃嗎?怎麼留了這麼多?”

    “是不喜歡吃,可是喜歡啊,所以每次出去,都會帶些回來。就想什麼時候和一起坐院子裡談天吃零嘴,只是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安瑜可按了按眼角:一輩子得這麼一位友,也值得了。自古離別傷悲情,她跟自己說不哭,可還是默默地流了淚。

    “瑜可,別哭,得告訴件喜事。”

    “什麼喜事?”安瑜可拿絹子抹了淚,可還是淚眼迷蒙地望著她。

    “有了,前幾日剛查出來。”

    “真的?”

    貝絳晨點點頭:“已經一個半月了,只是不知男女。”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和岳大哥的孩子,等以後出生了要做他的乾娘。”

    “高攀不上呢。”貝絳晨笑笑。

    安瑜可拍打她一下:“知道心裡怎麼想的,反正們就私底下認認,不會讓忌諱的。”

    “好,都依,等他出世了讓給取名字。”

    “嗯,等快生了發封信給,去看。”

    “好,都好。”岳馳方聽她們說起孕事,也湊過來插話,看起來比之前開心很多,孩子的來臨淡去了家族傾倒的悲哀。

    “怎麼不下棋了?”安瑜可把貝絳晨交還給岳馳方,自己則站到古越歌身側,給他擦了擦汗。

    “剛剛不還約了以後見面嘛,到時候再下也是一樣的。”古越歌低下額頭享受著美服侍。

    離別雖然悲傷,但是如今他們這樣,沒有岳家的羈絆,沒有太多條條框框的約束,能夠輕輕巧巧地離開東都,以後還能過上安心的日子,也算是別樣稱心的結局了。

    “絳晨姐姐。”門口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清脆的女聲。

    “如意!”貝絳晨看到劉如意,充滿了驚喜。

    安瑜可回過頭,可不就是真如意來了,她這假如意幸而如今有身份了,不然還真是尷尬呢。古越歌看到辛竹跟劉如意身後,明知道沒什麼了,可還是忍不住地緊張,緊緊地圈住安瑜可,動都不讓她動一下。

    “絳晨姐姐,外婆讓送些東西給。”劉如意吩咐車夫從馬車上搬下兩個大包袱,搬進來和安瑜可送的東西一塊兒,幾乎占了半個耳房大小。

    “陳婆婆都知道了。”貝絳晨有一些遲疑,看了岳馳方一眼。

    “絳晨姐姐,貝叔叔小時候待那般好,還有嬸嬸,她哪還能怪。只是老心中總是有些尷尬,所以就親自來了。”劉如意瞅瞅岳馳方,“喂,姓嶽的,不許欺負絳晨姐姐!”

    岳馳方看著她面上的疤痕雖然淡去了,但是皺起臉卻帶著別樣的趣味,不禁笑起來:“不會。”

    安瑜可看了古越歌一眼,天呐,貝絳晨和劉如意是小時候的好友。剛開始,她是不知道她頂了劉如意的名,等後來知道的時候,怎麼跟沒事一樣,現想起來真是丟死了。

    “越哥哥,們好幾天沒去隆王府了,外婆想們了。”劉如意蹭到古越歌身邊,帶著撒嬌,只是看到安瑜可,總還是有一絲疏離,或許是知道了辛竹的往事罷。

    “們過幾天就去看她。”古越歌看了局促的安瑜可一眼,笑得異常寵溺。

    安瑜可偷偷地掐了他的癢癢肉一把,他這是做戲給辛竹看呢。

    但是辛竹只是站劉如意身後淡淡地笑著,偶爾看安瑜可一眼,也不過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沒有多話。

    “越哥哥,外婆今天又問起來了,們有消息了沒啊?”劉如意眨眨眼睛,一副八卦的樣子。

    古越歌瞄了瞄安瑜可仍舊平坦的肚子,皺了皺眉。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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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2 00:28:58 |只看該作者
番外——賈絕色

    賈絕色第一次看到滕金俊的時候,正是初春,天氣還冷,她跑到校場去找大哥,卻看到一個男子裸著上身就從營帳裡出來。她雖一貫大大咧咧,但是這樣的場面還是看得她面紅心跳起來,連忙背過身去。

    滕金俊猛然間見到個小公子鑽過來,環顧一圈竟然沒有兵士攔他,以至於直闖賈傾國營帳,當下就扭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何人,擅闖營帳可是死罪!”

    “咳咳!”賈絕色沒提防之下被他給困住了,咳得小臉通紅,還說不出話來。

    “誒,滕大哥,趕緊放開!”有認識賈絕色的趕緊上來扳滕金俊的手。

    “這個人擅闖營帳!”滕金俊卻不肯。

    “滕金俊,放開!”賈傾國聽到動靜從帳內出來,見此情景,大喝一聲。

    滕金俊聽歸德將軍發話了,連忙放開,但是嘴上扔不依不撓:“這個小子擅闖……”

    “住口!”賈傾國把賈絕色拖到身後去,“你去繞校場跑三十圈!”

    “將軍!”滕金俊不服,但是賈傾國難得的正色,只能蔫蔫地去了。

    “大哥,你幹嘛欺負他!”賈絕色看著那落寞的身影遠去,沒好氣道。

    “你看他,把你脖子都硌紅了,出來怎麼不圍條圍脖。大老遠地從東都跑來,又做什麼?”賈傾國拖著她進帳中,念叨著。

    “還不是看春天雖然到了,但是天氣還冷,給你送幾件衣裳嘛。”賈絕色從背上解下個大包袱扔給他,“剛剛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一個傻小子,你問他名字做什麼?”賈傾國打開包袱,抖了抖,果然是幾件冬衣,還是小妹親手做的,不過這手藝嘛一般般,而且沒眼力,“小妹,你這衣裳做得未免太大了些?”

    “嗯?”賈絕色靠近看看,“有得穿就不錯了,還挑剔。”賈絕色知道是自己的手藝不精,但是面子掛不住啊,將那衣裳搶回來。

    “拿回去返工,正好那邊帳子裡有針線,去改改。”賈傾國說著就將她推到另一個營帳裡,取了剪刀針線給她,“我出去巡視一圈,你別亂跑,晚間大哥會叫你吃飯。”

    “好。”賈絕色點點頭。

    “小李,幫我把這衣裳補一補。”

    賈絕色正埋頭拆線,面前突然坐下一個人來,看都沒看她,氣喘吁吁地扔了件衣裳給她。她一看,可不就是剛剛被大哥懲罰的男子嘛,她沒出聲,將他的衣裳接過來,卻發現上面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補起來很費力氣,而且補起來難看之極,不如換件新的。

    “小李,你喉嚨又不舒服了?”滕金俊喘了會兒氣,自顧自去灶上倒了開水,吹了一會兒便倒進了腹中。喝完另外又拿了個碗,倒了水,從角落裡掏出一袋不知什麼東西來撒進去,端到賈絕色面前:“喉嚨疼就喝這個。”

    賈絕色看到眼前烏黑黑的碗,訝異抬頭。

    滕金俊見是她,也嚇了一跳,手上一時不穩,開水濺出來,燙紅幾點:“怎麼是你!”

    “呵呵。”賈絕色這會兒頗有一種捉弄了個不傻的傻子的感覺,對著他直笑。她看著他的臉漸漸紅起來,直到耳根處,大概是從來沒跟姑娘打過交道吧。這樣的男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帶點傻氣和固執,可是又跟大哥不一樣,她覺得心裡好像不知怎麼的就動了一下。

    滕金俊卻覺得又一次被她給耍了,氣氛地揪過她手中的衣裳就走。

    “誒,你別走啊,你的衣裳破了,補不好了。”

    “不關你的事。”滕金俊剛剛可問清楚了,這是歸德將軍的妹妹,不願與她糾纏,扭頭就走。

    “不如這件送你吧,給我大哥太大了,但是看起來給你倒是正好。我只拆了一條線,縫一下馬上就好。”賈絕色沒看到他臉上的疏離,笑道。

    “不用。”

    賈絕色見他大步走開,心裡卻有了自己的打算。看他那衣裳,定是穿了很久了,而且剛剛她還累他無緣無故受罰,是該補償他。她這麼想著,就坐下來把那條拆了線的地方給縫了回去。

    她縫好出去問過了滕金俊的營帳,便過去了,可是她一進去,脖子上便挨了一記,軟軟地倒下去沒了知覺。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眼前就是賈傾國暴怒的臉,滕金俊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大哥,這是怎麼了?”

    “還好還好,大哥發現得早,大哥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廝是個下流胚。”賈傾國朝滕金俊啜一口。

    “大哥,到底怎麼了?”賈絕色脖子上還疼得很,說話間還忍不住地抽氣,惹得賈傾國更加憤恨。

    “這孬種居然要輕薄你!幸好我及時發現,不然他就要得逞了。”

    “不會,他不是這種人!”賈絕色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有陰謀,雖然和滕金俊沒接觸過,但是眉眼間能看得出是個正直的人。

    “不會?我過去的時候,你躺在他床上,他正在解你的衣裳扣子!”

    “我說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我床上,我也沒有解她的扣子,只是上面有只螞蝗!”滕金俊扭動著身子,恨恨道。

    賈絕色雖然神經大條,此刻也聽懂了。那個打她的人她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感覺得出來並沒有滕金俊那麼高,看來是有人要陷害他,可是那個打她的人是誰?但是目前看來,不是揪那人的時候。賈絕色坐直身子:“大哥,我沒事,是我自己頭有些暈,才倒在那兒的,不關他的事,你放開他。”

    賈傾國板起臉:“不行,這種人不能姑息,肯定是對我懲罰他不服才做出畜生的事情來。”

    “大哥!”賈絕色加重了聲音,“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快放了他!”

    賈傾國想了想,知道自己妹妹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不會包庇壞人,點了點頭。

    滕金俊一得自由就騰騰騰地跑出了營帳,今天過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賈絕色在床上躺了好久,吃過晚飯後,出了帳子正好看見他拎著她送的長袍過來。

    滕金俊將長袍扔給她,虎著臉:“你的東西,拿回去!”

    “我說了這衣裳送你了!而且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我也是受害人,沒有辦法。”賈絕色是第一次被這樣兇惡的對待,分外委屈。

    “哼——”滕金俊冷哼一下就轉身走了。

    賈絕色看他走了也無法,只能呆呆地抱著自己的衣裳回去,打算等他氣消了再跟他說,畢竟一次害了他受罰一次害了他被冤枉,道歉是必須的。可是等第二天她再找他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已經請了長假回老家了。

    她當下就跑到賈傾國那裡去問滕金俊的情況,奈何賈傾國覺得滕金俊此人實在不宜接觸,而且小妹是有婚約的人,本來跑到軍營裡就不像話了,這會兒還想跟個男人糾纏更不得了,便拒絕告知一切,就連周圍的人的嘴都堵了。

    “絕色,正好軍中事務都處理完畢了,我跟淩王爺請了假,陪你一起回去。”

    “哦。”賈絕色蔫蔫的,她似乎已經對那個只見了幾面,還沒好好說過話的男子上了心,仔細想,他身上也沒啥優點,但是她就是覺得不一樣。特別是跟岳家那個,她所謂的未婚夫比起來,有趣多了。

    賈傾國顧不上她思春,收拾了家當就拎著她上馬車。這時候正是晉平和大樑之間言和半年後,很多兵士都請了假回鄉,只是兵士也有等級,有才幹有名譽的就能憑軍餉買輛馬車回去,否則就只能走回去。

    賈傾國本身是京兆尹之子,因此路上的待遇好得多,一路好店住著好菜吃著。

    經過一個城鎮的時候,賈絕色正在買零嘴,奈何她正是女扮男裝,那奸商見她穿著一般而且瘦弱,估摸著是個沒能耐的伙夫,便欺負她提高了價賣。她雖一貫用錢大手大腳,卻也知道他是故意,就要跟他理論。那奸商見訛她不過,就趕她走,省得她大聲嚷嚷打擾了他做生意。

    最後,賈絕色氣不過,就說要去報官,如此欺民霸市如何了得。

    奸商一聽急了,上前就要捉她。

    賈絕色女子之流當然抗不過,正在她以為自己完了的時候,那奸商卻讓滕金俊一把給掀了出去,轉頭看到是她,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扭頭就走。

    賈絕色卻高興了,叫著他一邊追他,這會兒看到他簡直是老天賞臉。

    恰巧賈傾國從街那頭過來看她和滕金俊拉拉扯扯,想著她也即將及笄了,家中沒有人管,到時候嫁人的話,風評不好,生生將她押回了東都。

    賈絕色回到東都,越發覺得自己和滕金俊是有緣的,便央求爹爹悔婚。

    賈涼聽了,氣得吹鬍子瞪眼,將賈傾國給打了一頓。賈傾國也就記在心上了,將她困在家裡,哪兒也不給去。

    可是賈絕色是什麼人,從小跟著賈傾國,無法無天,爬樹掏鳥窩的事情沒少幹,多少是有點身手的,還有點小聰明,沒多久就從家裡逃出來了。

    她決定了,家裡不同意,她要自己去尋找幸福。

    離家出走是成了,但是賈絕色可憐見的卻不知道滕金俊住在哪兒,而且每回大哥吼人的時候她都會自動把他的話給遮罩了,以至於一直沒聽清滕金俊的名字,只記得好像有幾個小兵叫他金俊大哥,大概是姓金吧。

    可是,他住在哪兒呢。

    她坐在一個茶棚裡,苦惱地喝著茶,忽而眼角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貓著腰就往後躲。

    “賈絕色,你以為你躲得過我?”

    賈絕色剛剛一晃眼就失去了鐘毓瑾的身影,結果他就在自己身後,苦了臉:“該不會是我大哥央你捉我回去的吧?”

    “我才沒那閒情。”鐘毓瑾卻白了她一眼,沒有多餘的話。

    “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賈絕色第一次見到鐘毓瑾一臉憂鬱,曾經的他不都一直是跟她一樣沒心沒肺的嗎?可如今,為什麼他眉間的愁緒比她還深。

    鐘毓瑾喝了良久的茶,忽而道:“聽說你是為了你的心上人出走的?”

    賈絕色難得的小臉紅了紅:“不是心上人,只是我,好像對他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鐘毓瑾一副了然於心的神情:“我知道了。”

    賈絕色坐在他身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在這裡,說明大哥也近了,心中焦急萬分。

    “你心上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金俊?”賈絕色不確定道。

    鐘毓瑾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有點印象。”

    “你認得他?”

    “不認得,聽我哥提起過,說軍中有個大力王,叫什麼金俊的。”

    “那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好像是嘉義郡吧。”鐘毓瑾忽而眼睛一眯,“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賈絕色一臉的躍躍欲試。

    兩個人埋頭密謀一番,便定下了一個計畫。

    賈絕色因為和鐘毓瑾密謀著要騙過賈傾國,因此繞了大圈子給他弄了個**陣,將賈傾國身邊一同出來找她的兩個遠房叔嬸給劫了下來,恐嚇威逼利誘之下答應幫她的忙。可是他們要將賈傾國騙到別的地方去,所以耽擱了一個多月。結果滕金俊回到家正好開始春種,且碰上了劉如意,許是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美麗又柔和偏又帶著俏皮嬌弱的姑娘,一顆心就動了。

    賈絕色初到嘉義郡,得知這件事,差點沒把鐘毓瑾給掐死,幸而鐘毓瑾及時去查明了,劉如意已經有心上人了,她的金俊哥哥沒有機會。

    在得知這件事之前,她對著劉如意一直很矛盾。一方面看著她對自己這麼好,而且初見自己時一副眼淚汪汪看到親人的樣子,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可是吧,她想到滕金俊,又覺得憋悶,便偶爾對著古越歌鬧,看劉如意會不會吃醋,結果如意就眼神暗了暗,卻沒有其他的話。

    她看著古越歌也是個呆子,她決定幫他一把,也讓滕金俊死心。所以,她就弄了次野炊,事情就往她預想的那樣發展了。

    古越歌和劉如意有情人情意綿綿,滕金俊孤家寡人由她來暖心窩。

    可是滕金俊卻是個死腦筋的,明明已經看出她的死纏爛打是為何,卻總躲著她。最後鐘毓瑾給她出了個餿主意,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

    而且,消息傳來,大哥已經找到線索,或許不日就會找到這兒來。

    賈絕色衡量了一下,嗯,只能這樣了。

    有古越歌的幫忙,滕金俊受傷了,她便去噓寒問暖,他好歹能給她點好臉色看了,這樣離計畫就近了一步。

    那天午後,其實她也是心血來潮,她把滕金俊壓在石頭上,“不知廉恥”地做出那種事情來,最後還引了如意和一干村民,滕金俊差點沒被她氣死。

    加之鐘毓瑾還以大哥的身份壓迫他,而且滕金俊是知道鐘毓瑾的身份的,可是他偏偏什麼都不能說,滕金俊那臉黑得呀,直到很多年後她都記得。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肯接受她。她都已經將身段放到最低,也不知道說他是正人君子好,還是說他是個固執的混球好。

    如意和古越歌的事情,她聽鐘毓瑾說了許多,彼時他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許多事情糾結之下,她也準備回東都了,離開的最後一刻,她問了滕金俊到底能不能接受她。

    滕金俊沒搭理她,她不爭氣地哭了。

    她笑著進門問,最後是哭著出門的。

    大哥已經知道她在這裡,她卻仍然沒有成功。她想著,她大概只能淒淒慘慘地跟鐘毓瑾回東都去了,但是能夠跟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也不枉了。

    她大半夜的喝了好多的酒,跑到他房門外,一邊哭一邊跟他說自己要走了,要回東都了,可能就要嫁人了。

    滕金俊就在屋內,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她就走了,鐘毓瑾因為和古越歌等人有事商議,所以沒跟她一起。她坐在馬車裡,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她掀了車簾,正好看到滕金俊正盯著她的馬車看。

    他不小心撞上了她的眼神,一臉的彆扭,她卻哭著笑了。

    她想到昨天鐘毓瑾還安慰她說以後還能見到的,她以為不過是開解她的話,不信。這會兒,她的心裡又浮起了一絲希望。

    嘉義郡離東都並不十分遠,所以路上他們只歇過一次。

    下馬車時,她特地湊過去問他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滕金俊的臉漲得通紅,最後說了一句他休假完畢了,淩王爺已經發了令出來召集一干軍官去東都。

    她這時候才知道,其實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是個懷化中侯,雖然沒有大哥的品級高,但好歹是個軍銜。

    不過,她卻不知道,淩王爺看似只是召集軍官,事實上已經為後來的平亂埋下了伏筆。因為爹爹是京兆尹,東都的兵士大多認識,動作起來,他肯定知道。

    所以,淩王爺召集了一批爹爹掌控不到的人。

    不過,那之前的一段日子是她最快活的。

    滕金俊不知怎麼的,就被大哥給逼了出來,說他喜歡她。

    她那天回到家整個人都是飄的,臉上紅紅的發著燒。她問滕金俊怎麼突然間就喜歡她了,他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她也想不通,但是他說喜歡就是喜歡了,她不介意他是怎麼喜歡的,又喜歡她多少。

    在雲端的日子卻沒過多久。

    劉如意不是真的如意,她早知道,她被淩王爺認作養女,同時,她知道了娘親的事情,還有爹爹十幾年前和岳家聯合的陷害案。

    她去求如意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然爹爹對她做出那種事情來,她都沒臉見她。可是如意很好,像只母雞一樣護住她這只狼狽的小雞,她心中暖暖的。躲在她身後,她就在想,幸好她一直是把她當好朋友的,不然這一刻,她肯定要羞愧至死。

    可是,她已經抱了必死的心,進宮,只是最後無奈的選擇。

    她大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滕金俊,這段時間,他為她改變了很多。一個木訥的人,對她好,會經常買零嘴給她吃,買首飾給她,偶爾還會逗她笑。在她為娘親哭泣時,是他抱著她安慰良久,最後她睡著了,他累得手臂酸痛也沒有將她放下。

    可是,命運給了十幾年快樂安逸的時光,最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雖進了宮,卻沒能為父親說上半句話,還渾渾噩噩地跟到了相府。

    直到聽到她最愛的人說出“賈涼上吊自殺,賈傾國被拘”時,她覺得她的天都塌下來了。她知道他也是為了他的君,他的國,而且確實是爹爹錯在先。

    但是,她的心,那一刻真的在滴血。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他嘴角出了血。他氣她心中亮堂面上卻裝糊塗,可是她就願意裝糊塗。可是看到他心痛的眼神,她心軟了,她知道她不能選擇出身,就像他不能選擇面前的路一樣,況且他還替自己送了父親,他答應保住大哥。

    而他確實做到了,以他的功名換了大哥安全,求了淩王爺放大哥一碼,最終大哥也就只是被貶為庶民而已,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或許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

    她為他捨棄名聲,捨棄尊嚴;最終,他也為她捨棄功名,捨棄錢財。

    他什麼賞賜都沒要,只要了她。有淩王爺的保證,還有古越歌的求情,他們的事情最終是成了。

    賈絕色腦中的景象一點點閃過,她心中雖還有苦楚,但是更多的甜蜜。他為了替她守孝,等了她三年,這樣的男子又怎麼不值得她珍惜和驕傲?

    三年,滕金順的孩子都能叫她伯母了。滕金順和嬌嬌如今很幸福罷,雖然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是這個撿來的孩子就像是個活寶,日日逗得他們開心不已。

    所以,她就在想,滕金順和嬌嬌之間的走的彎路不比他們少,最終都能幸福,更何況他們呢。

    “絕色。”滕金俊那帶著微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賈絕色如夢初醒,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呢,盼了好多年終於盼到今日了。

    眼前紅色的喜帕被挑起,她愛的男人,那堅毅的臉龐在她面前,異常清晰。

    “絕色,我等了三年了。”滕金俊在和她一起喝下合巹酒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忽而又笑了一下,“許是老天為了懲罰我當初讓你等了三個月吧,幸而只是三年,不是三十年也不是三百年。”

    “滕金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賈絕色最終還是很想問。

    “喜歡你什麼?”滕金俊卻埋下頭吻住了她,“待會兒再告訴你,我們先辦點正事。”

    “正事……”賈絕色不是不知道他說的正事是什麼意思,臉龐在紅燭的映襯下更加地紅豔,羞得整個人都軟糯起來。

    滕金俊的手是不同於往日的火熱,在她身上點起處處欲/火,直至最後兩個人赤/裸相見,她的柔軟容納了他的碩大。

    她感覺到了疼痛,同時也感覺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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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2 00:29:18 |只看該作者
吃肉(完結)

    在古越歌日日努力耕耘之下,安瑜可終於不負眾望懷上了。為此,古越歌樂了好多天,但是後來,他的臉就苦了,因為安瑜可借此把他趕到旁邊的榻上去了。

    他垮著臉去找淩庚新支招,淩庚新看著他,一臉的同情,搖搖頭說:“你就熬吧,十個月之後就好了。”

    “可是現在她抱都不給我抱,我只能跟兩隻猴子玩,太過分了。”

    淩庚新聽到他抱怨,繼續笑。

    “你給我支支招呀!”古越歌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哈哈。”淩庚新想起當初他不懂事,苦逼了十個月,現在有一個同樣苦逼的,就笑得異常開心,“你就熬著。”

    “……”古越歌發現這個人幸災樂禍的,什麼都不說,無語又無奈。

    他回到家,就看到安瑜可拎著小袖子在教訓什麼,見他進門,理都不理他。如今她做了孕婦,脾氣也沒初時好了。那小山山在一旁,見自家娘子被教訓了,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立著,瞄到他立馬就蹦了過來。

    “瑜可,你在幹什麼呢?”古越歌抱住她,順便將小袖子救出苦海。因為懷孕,她長了不少肉,比之前抱起來軟糯多了。

    “這破猴子,居然,居然……”安瑜可的臉紅起來。

    “怎麼了?”古越歌聽她結巴,眼角忽而看到那邊角落裡掉了件肚兜,“小袖子又偷你的肚兜穿了?”

    “她不僅穿了,還跑到外面去遛了一圈,真是丟死人了!”安瑜可銀牙暗咬。

    “我替你教訓她!”古越歌朝著小袖子黑了黑臉。

    小袖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怕他了,見此情景連忙一溜煙就跑了,小山山看形勢不對,趕緊跟上。

    “呵,這就是你的教訓,它們都跑了!”安瑜可白他一眼。

    “娘子啊,別讓兩隻猴子破壞了你的心情嘛。”古越歌緩著聲音安慰她,一邊大手摸上她胸前的柔軟,比之前大了,手感更好了。

    “別亂摸!”安瑜可拍他的手。

    “娘子,我會憋壞的!”古越歌抗議道。

    安瑜可猛然間聽他自口中說出這樣赤/裸裸的話來,儘管不是新婚夫妻也臉紅了,他居然說他會憋壞!

    “娘子,十個月呐,我碰都不能碰你,我真的會死的。”古越歌哭喪著臉。

    “不用十個月啊。”安瑜可疑惑地看著他,還以為他多懂呢,原來不知道啊。

    “什麼意思?”古越歌的臉亮起來,“難道你五個月六個月就能把孩子生了?”

    “咳咳。”安瑜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瑜可,瑜可。”古越歌連忙端水給她。

    安瑜可緩過來之後,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腦袋瓜怎麼就糊塗了?”

    “我哪裡糊塗了。”古越歌扁扁嘴。

    安瑜可沉默了一會兒:“等過了前三個月,胎兒穩了就可以了。”

    “什麼?”

    “就是,三個月後,孩子安全了,我們可以進行輕微的房事。”安瑜可說出口後就羞得偏過頭去。

    “真的?”

    “真的。”

    “可是現在才兩個月,我已經要憋壞了。”

    “那我用手幫你?”安瑜可也可憐他,不自主地提議道。

    “好啊。”古越歌說著就將她的手帶向自己腰間。

    “喂!”安瑜可沒想到他說來就來。

    “瑜可,先來一會兒嘛,我真的要憋壞了。”

    “大白天的……”安瑜可還想說什麼,可是古越歌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一邊按著她的小手探進那裡,開始活動起來。她知道他辛苦,白了他一眼之後就乖乖地安撫了他,畢竟把他憋壞了也不好,不是嗎?

    到了四個月大的時候,安瑜可的肚子已經顯了出來,跟塞了只蹴鞠球似的,但是脾氣還是一樣的嬌縱,不過比開始時要好了。

    古越歌也越發地稱職,做個閑王,偶爾連早朝不去,就幹陪著她。

    這天本來朝上是有重大事情要發生的,可是古越歌懶得去給那些皇子站隊,就賴在了家裡,抱著安瑜可的粗腰,怎麼也不肯撒手。

    安瑜可知道他又鬧了,小手伸到昂起的某物上,上下滑溜幾下,古越歌忽而顫了一下,在她小手裡留下一灘溫熱。

    安瑜可拿了自己的手給他看,要是以前,古越歌會細心地取了巾子來給她擦,今天卻瞪著眼,光盯著她看。

    安瑜可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胸前的春光洩露了,這個時段的孕婦,也正是**最盛的時候,她故意伸出一小截舌頭,舔了舔唇畔。

    古越歌只覺得她自懷孕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感,舉手投足之間都令他窒息。

    安瑜可看著他喉結動了動,而且那昂起似乎更硬了,非常有成就感,軟著聲音:“相公,我要吃肉。”

    “吃肉?”古越歌滿是欲光的臉頓時呆滯了,“你餓了嗎?”

    安瑜可表示非常無奈,看來有些專用語,她還需要交待交待。

    古越歌卻怕餓著她,坐起身子就要爬出去。

    “我說的不是那個肉啦。”安瑜可連忙拉住他。

    “那是什麼肉?”古越歌回過頭,正好對上她的唇。

    安瑜可咬著他的唇,有些洩憤的意味:“你就是那塊肉。”

    古越歌好似是懂了,原來瑜可是想要了啊。他埋頭就給她一個深吻,用手撐著不讓自己壓到她肚子,一邊開始脫她的衣裳,嘴裡還嘟囔著:“已經四個月了,可以了,你爹忍得夠久了。”

    安瑜可聽了,哭笑不得。

    古越歌看著她豐滿的身材,小心地將她雙腿打開,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下,將她的腿擱到自己腿上,緩緩地進去了。因為很久不做,她那裡更加緊致,但是因為很濕潤,所以進得還算順利,這樣的感覺讓他全身酥麻。

    他就小幅度地動作著,濕熱的液體一陣陣澆上來,舒服到了極致,他就閉了眼,慢慢地享受著。

    安瑜可也好久沒這感覺了,潮紅著臉直哼哼,兩個人就慢慢地,慢慢地,一起攀上了巔峰。

    那段時間,安瑜可似乎比古越歌還饑渴,整日地跟他說要吃肉。可是安瑜可有時候為了逗他就說要吃雞肉鴨肉魚肉,古越歌這腦袋經常分不清她要吃那個肉,吃肉和“吃肉”傻傻分不清,為此痛苦了好久。

    還沒到十個月,也就九個半月吧,安瑜可就生了。而且還有鐘笑顏這有經驗的在旁指導,生產那天意外地順利,古越歌抱著兒子臉都快笑歪了。

    “越歌。”安瑜可看著他樂,輕輕地叫他。

    古越歌連忙把孩子抱到她跟前:“瑜可,你看,這孩子多像你啊。”

    “是嗎?”

    “都說兒子要長得像娘,以後福氣重,女兒則要像爹才好。”

    “你也信。”安瑜可弱弱地笑著,面上是十足十的滿足,她有愛她的丈夫,現在還有了個可愛的兒子,這輩子都圓滿了。

    可是古越歌卻不這麼想:“瑜可,我們以後再生個女兒,哥哥帶妹妹,多好玩啊。”

    “我不生了,好痛。”安瑜可偏過頭去。

    “可是今天不是挺順利的嘛,你都沒怎麼叫就生完了。我聽二哥說,當初笑顏生孩子,叫得跟什麼似的。”

    “她是生兩個,當然更痛,可是我也很痛。”

    古越歌知道她暫時有點陰影,等過段日子,她就不記得了,他便閉口不提。

    安瑜可這生的可是皇孫,而且第一胎就是男孩,是以皇上非常高興,賞賜了好多東西下來,還讓欽天監算了命數,看了八字,最後也賜了名,封了小郡王。

    “越歌,寶寶叫什麼名字來著?”

    古越歌按了按額頭,難道女人生了孩子,記性也不好了:“姓劉,叫燮。”

    安瑜可其實不是記性不好,而是對於自己的孩子,名字卻不是自己起的這一點深深地怨念,所以懶得去記,況且皇上還挑了個生僻字,她就“寶寶,寶寶”地叫著。

    “哦。”安瑜可想了想,不禁汗了一下,“泄?”

    古越歌無奈,只得親自取了紙筆寫了名字給她。

    “哦,是這個字啊。”安瑜可點著頭,從繡架上取了帕子,開始繡名字。

    “你這是繡給燮兒的?”

    “嗯。”

    古越歌看著她飛針走線,想起了某件陳年往事:“瑜可,你還欠我一條帕子呢。”

    “啊?”安瑜可愣了一下,好像之前她繡過,但是只繡了一半,事情太多就放下了,懷孕期間光顧著做小衣裳,也忘了這茬,有些尷尬。

    “有了孩子,你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古越歌的醋桶子又翻了。

    安瑜可聞到好大一股酸味,想著晚上他估計又要狠狠地折磨她,小心肝顫了顫,趕緊放下給兒子繡的絹帕,另取了一條素白帕子出來,現在亡羊補牢,不知道晚不晚。

    ******

    “娘子,我們吃肉吧。”

    到了晚膳時分,安瑜可面對著桌上一堆的雞鴨魚肉,聽著他邪邪的聲音,深深覺得當初不該告訴他什麼叫吃肉的。但是現在已經晚了,今天他還把伺候的丫鬟都給趕了出去,看來這晚餐註定不能安安生生地吃。

    果然,古越歌扯著她就坐在了大腿上,夾了一塊鴨肉肉給她:“張嘴。”

    安瑜可也確實餓了,張嘴。

    古越歌笑笑,將肉放進了自己嘴裡。

    “你個壞人!”安瑜可看著到嘴邊的肉還跑了,就自己去拿筷子,可是看了一圈發現整張桌子也才一雙筷子,就捏在古越歌手裡。

    “娘子,我們吃肉了。”古越歌夾起一塊牛肉。

    安瑜可看到他眼中的正色,這下應該不會耍她了,張嘴。

    古越歌再次笑了笑,牛肉又進了他嘴裡。

    安瑜可嘴巴嘟了嘟,湊上去就跟他搶肉,古越歌也是故意,留了一截在外面。

    可是牛肉上連了筋,安瑜可半天沒咬下來,最後她嘴一松,古越歌也松了,那牛肉直接掉進了她衣裳裡。

    “啊呀,衣裳髒了。”古越歌身手就扯她的衣帶。

    安瑜可哪裡是他的對手,只一會兒就被扯得只剩肚兜,古越歌還埋在她胸前將那牛肉重新含了回去,當著她的面咽了下去。

    “娘子,這肉好像沒你好吃,不如我吃你吧。”古越歌一副無害的樣子,已經將她的肚兜扯去,含住她的豐盈,重重地咬了一口。

    “喂!”安瑜可敲打著他的背,可是他不管,越發不老實,大手遊移著。她的敏感點,他全都知道,只一會兒,她就酥得沒了力氣。

    古越歌夾了一塊肉來,含在嘴裡,然後再送到她嘴裡,兩個人唇舌糾纏著,就這麼,安瑜可才吃了塊肉。

    古越歌卻趁她吃肉的空檔,已經去除了她的下裳,手指探進去一點點轉動,做足了戲。

    等到她嬌嬌地喘著氣,幾乎沒了自己,才腿了自己的衣裳,抱著她背對著他,從後面進去,一點點進去,一點點□,慢慢地折磨她。

    “越歌,不要啦,我肚子餓。”安瑜可被他折磨地泫然欲泣。

    “那就吃肉。”古越歌將她的頭轉過來,咬她的唇。

    “我不要吃這個肉,我不吃肉,吃飯也行。”安瑜可苦著臉。

    古越歌聽此,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己,讓她一點點坐下來,端了飯碗過來,開始喂她吃飯。

    “你出來啦。”安瑜可肚子餓得慌,可是這樣怎麼吃得下。

    “我不出來,吃飯。”古越歌吃進一口飯喂給她。

    安瑜可只好從他口裡含過來,古越歌夾給她一塊肉,她咬住,古越歌又湊過來,伸進舌頭跟她糾纏,還抱住她的臀,一顛一顛。

    最後,她慢慢地感覺出快感來了,古越歌卻忽地抽了出去,那空虛感比吃不到飯還難受:“嗚嗚,越歌,我想要。”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古越歌笑了笑,進去半分:“說你要天天跟我吃肉。”

    這個介於得到和得不到的感覺最難受了,安瑜可只好紅著臉扁著嘴:“我要天天跟你吃肉。”

    古越歌表示非常滿意,整根送了進去。

    吃肉和“吃肉”,既然分不清,那麼對策就是兩個一起吃。——來自《古越歌語錄》,又名《安瑜可被吃的血淚史》。

    全文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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