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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韓士公緩緩坐了下去,道:“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林寒青?如他真的林寒青?如他真是林兄弟,豈會在短短數月之內,性格大變。”
李文揚搖頭苦笑道:“不能怪他。”
韓士公道:“一個年輕人能短短數月之中,便意氣消沉,那還有什麼出息,就算他真是林兄弟,我老猴兒也不用交他這個朋友了!”
李文揚道:“你可知那西門玉霜之能麼?”
韓士公呆了一呆,一拳敲在桌子上,道:“不錯,老猴兒是老糊塗了,他被那西門玉霜毀容之後,又被迫服下了變性毒藥。”站起身子,放腿向外奔去。
李文揚身子一橫,攔住了韓士公的去路道:“韓兄要到那裡去?”
韓士公道:“林兄弟迫服毒,咱們豈不管?”
李文揚道:“追不上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林兄弟神智清明,縱然是真是被迫服了毒藥,藥性也是緩而不重,足可有自保之能。”
“那也不成啊!咱們既然知道了,豈可坐視不管?”推開了李文揚,大步追了出去。此人善惡之念,十分強烈,重義熱情,愛憎分明。李文揚只好付了酒飯錢,大步追了出去。但見行人熙攘,那裡有林寒青的影子。
韓士公放開喉嚨,高聲喝道:“林兄弟,林兄弟。”放腿向正北追去。
林寒青隱身在一處屋角之後,耳聞目睹韓士公焦急之情,不禁真情激盪,但想此去南昌的名位之爭,心中又生厭惡,忍下心去,置之不理。
直待韓士公和李文揚走的蹤影不見,林寒青才轉向正南行去。
這一下背道而馳,那韓士公縱然退到北海,走遍冰山,也是難以尋到林寒青。
林寒青只覺得心中充滿了事端,但又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夜幕低垂,四周的景物,都被籠罩在夜色中。
林寒青在夜色中茫然而行。不辨方向,也不知行向何處。不知走了多少時間,突見一處燈光,閃爍在目前。
林寒青順著那燈光行去,行到近前,才發現原來是一座小小寺院。那燈光,就是從小寺中透了出來。林寒青舉手一推,寺門應手而開。原來那兩扇木門,竟是虛虛掩著。林寒青大步而行,直向前闖去。
這座寺院,不過有半畝地大小,連兩廊大殿,也不過十幾間房屋。燈光就在緊臨大殿旁邊的一個小室中,照射出來。
林寒青行近小屋,推開木門望去,只見一個童顏鶴髮,身著道袍的老人,盤膝坐在屋角。在那老人身側不遠處,坐著一個長發垂地的半裸麗人。兩條全身赤紅的巨蛇,各自盤成了一盤,分臥在那半裸麗人的身側。
林寒青看見那白髮道袍的老人,只覺似曾相識,但他心目中正自有著無數煩惱,不願再分心去想別人的事。正待轉身而去,突聞那半裸麗人冷冷說道:“站住!既然闖了進來,難道就想走麼?”
林寒青暗暗嘆道:眼下那白惜香正在修練魔功,不知是死是活?
他心中在想著白惜香,人卻依言停下腳步。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接道:“你如想多活一會,那就乖乖的給我坐在屋角。”
林寒青想也未想,就走到一處屋角坐了下來。
那半裸麗人,料不到他竟是如此聽話,手中已從懷中抓起一條青身黑點的小蛇,準備投擲過去,但見林寒青依言坐了下去,只好重又收了小蛇。
那白髮道袍的老人,望了林寒青一眼,低聲對半裸麗人說道:“咱們兩人的事,與旁人何干,為什麼不讓他走呢?”
半裸麗人冷漠的說道:“此地如此荒僻,四處無人,誰要他自己跑了進來,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何能怪我?”
那道袍老人道:“這算無心之失,責之未免過苛,你留他在此,有何好處?不如由他去吧!”
那半裸麗人冷哼一聲,道:“我要用他作榜樣,讓你先瞧瞧厲害。”
林寒青隱隱間聽出那女人口氣,似是要立刻出手懲治於他,不禁心中一動,神志也大為清醒。趕忙運氣戒備,道:“你說什麼?”
那半裸麗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嘗嘗蛇毒攻心的滋味。”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為什麼?咱們無怨無仇。”
那半裸麗人格格一陣嬌笑,道:“不錯,咱們無怨無仇,可是世上又有幾個和我有怨有恨呢?”她仰起臉來,長長吁了一口真氣,接道:“我如果不殺死無怨無仇的人,這世界豈不是無人可殺了麼?”
林寒青心中暗忖道:“好啊!人命關天,是何等重大的事,她竟然把它視成了家常便飯,賞心樂事。”只覺此女心地惡毒,尤在那西門玉霜之上。
只聽那白髮長袍老人長嘆一聲,說道:“不論你有什麼惡毒的方法,儘管請加到我的身上。還望能看在貧道份上,放他去吧!”
林寒青只覺口音很熟,似是在那裡聽過,仔細瞧了一陣。不禁心頭大駭,幾乎失聲呼叫出天鶴上人來。原來,那童顏鶴髮的老者,正是茅山天鶴上人。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的說道:“我要讓你先嘗嘗蛇毒攻心之苦。”陡然舉手一揮,一條小蛇直向林寒青飛了過去。
林寒青早已運氣戒備,突然橫裡一躍,避開數尺,揮手拍出一掌。一股強猛的掌風直湧過去,擊在那小蛇身上。但聞啪的一聲,小蛇落在了地上。那半裸麗人,口中咦了一聲,道:“看不出,你還有如此武功。”
林寒青一掌拍出之後,探手入懷,取出了參商劍,怒道:“你這女人,怎的如此惡毒,在下又沒得罪過你,怎的出手就要放蛇傷人?”
那半裸麗人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可是覺著你手中的短劍很鋒利麼?”
天鶴上人,突然接口說道:“你還不走,等待何時?”袍袖一揮,立時勁風湧出,燭光搖顫而熄。全室中,陡然黑了下來。
但聞那半裸麗人,嬌叱一聲,室中陡然間腥風撲鼻。隱隱間,林寒青感覺到幾條毒蛇攻了過來,立時揮動短劍,護住了全身。這參商劍雖非什麼千古寶刃,有著削鐵如泥之能,但卻是精鋼合以純鐵冶煉而成,劍刃鋒利,可貫堅石。
林寒青只覺護身劍芒中,擊中了什麼,心中暗道:此劍鋒利異常,只怕要傷了她不少毒蛇。
只見室中火光一閃,熄去的燭火,重又燃了起來。黑暗消退,景物清晰可見。林寒青仔細看身前,果然有兩條被斬斷的蛇身,再看那半裸麗人竟然是移到室門口處而坐,想是怕他和天鶴上人逃走。
林寒青緩緩轉過頭去,望望屋角旁邊的天鶴上人,目光到處,不禁一愕。只見一條兒臂粗細的紅色巨蛇,重重的纏在天鶴上人身上。兩條手臂,也被蛇身纏住,蛇口中紅信伸縮,就在天鶴上人下顎附近。
林寒青瞧了兩眼,突覺心中一寒,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暗道:若受這等之苦,倒還不如一刀殺了來得痛快。
但那天鶴上人,卻仍然神態從容,若無其事,對那纏在身上的毒蛇,望也不望一眼,緊閉著雙目,肅然端坐。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說道:“你自己已是朝不保夕,隨時可以死去,竟然。要管別人的閒事。”
天鶴上人緩緩啟開雙目,淡然說道:“貧道有一句,奉勸姑娘。”
那半裸麗人奇道:“什麼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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