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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片刻之間,毒手藥王仍由後窗躍回室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中州二賈一向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倨傲自負,那裡會多出一個龍頭大哥來了……”
蕭翎心中道:中州雙賈那龍頭大哥,就是區區在下。
只聽毒手藥王長長吁一口氣,道:“但願今夜再無人來打擾。”緩緩蹲下身子,取過中間連有皮管的鐵管,刺入蕭翎的左脈之上,另一面刺入那少女的右臂血脈之中。
蕭翎只覺身上的存血,順著那鐵管流了出去,不禁暗暗一嘆,忖道:他要放完我身上存血,讓我枯竭而死,這法子當真殘忍的很。
他雖有視死如歸的豪氣,但面對著這等慘事,也不禁凜然顫慄,畏懼驚怖。
毒手藥王突然伸出右掌,按在蕭翎的前胸之上,說道:“你穴道被點,難以自行運氣催動行血,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吧!”掌心熱流滾滾,攻入蕭翎內腑之中。
蕭翎心神悚然,隱隱覺出身上之血,正湧泉一般流了出來;因子處穴道受制,全身真氣難以提聚,無法運氣防止。
過了片刻,毒手藥王突然收回按在蕭翎前胸的手掌,右手食、中二指,按在那少女右腕脈門之上,一面伏下頭去,在那少女胸上聽了一陣,自言自語的說道:“乖女兒,七年來你一直是在死亡邊緣上活著,你固是受了無數的折磨苦難,也讓為父的擔盡了心事,孩子,你可知道為父的憂愁哀腸,只怕尤要強你自受的折磨痛苦。現在好了,這人身上之血,正合了你的需要,今夜之後,你就可以和常人無疑,隨伴為父,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美好世界上了。為父的要帶你玩盡天下的名勝,吃盡天下的佳餚美味,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為父的庇護之下。”
蕭翎心中想道:這人對女兒倒是惜愛得很,一番話道盡了天下父母心,可是我蕭翎卻無緣無故的流盡了身上之血,枯竭而死。
只見毒手藥王又掏出一個鐵管來,刺入那少女左臂之中,說道:“孩子,為父現在要吸出你身上的壞血,換上那人的好血,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張口含住鐵管,片刻工夫,鬆開鐵管,吐出了一大口血來,然後又含在口上,吸取那少女身上壞血。
蕭翎只覺那毒手藥王每吸那少女身上一口血,自己身上血的流動,就加快了一些,暗道:也不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存血,能夠禁得上他吸幾口?
突聞蓬然一聲大震,傳了過來,似是一件笨重的東西,被人摔在地上。
緊接傳過來一個嬌脆的聲音,道:“你這丫頭,如若再不說實話,我就要一刀一刀的碎剮了你!”
蕭翎聽那聲音,正是金花夫人的聲音,不禁心中一喜。
但這喜悅之感,有如電光石火,在腦際一閃而過,只因他想到周身穴道受制,別說開口呼叫了,就是想弄出一點聲音,也是有所不能。
只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答道:“夫人不要冤枉小婢,小婢只是聽到埋伏的暗樁稟報說三爺向這個方向而來,但他行跡何處,小婢實不知情,唉!三爺正人君子,對待奴婢們恩重如山,他如真有了什麼意外,小婢也不想獨生人世了!”
金花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倒是多情的很,我問你,你可是很喜歡你的三爺麼?”
玉蘭幽幽說道:“小婢是何等低賤的身份,怎敢存此妄想,但得能常常追隨三爺身側,終身為婢為奴,服侍三爺,小婢就心滿意足了。”
金花夫人冷冷說道:“我瞧你這心願,是難以實現的了,我就算不殺你們,也要告訴大莊主,為你選個缺德眇目的老頭子,送他為妾,你不是很想服侍人麼?那就可以好好的伺候那位老丈夫了!”
玉蘭似是受了很大的驚駭,半晌之後,才哀聲求道:“夫人恩典,小婢對三爺絕無半分妄念……”
金花夫人冷冷接道:“你不用求我,我一向說得到,就做得到,出口之言,不折不扣,趕明兒我就和你大莊主講。”
那玉蘭似是已經求告無望,索性沉默不語。
這時,毒手藥王已停止吸血動作,拔出那少女和蕭翎臂上鐵管,放在一旁,悄悄站起身子,站在門後,左手拔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蓄勢待敵。
他存心十分顯明,只要有人推門進來,立時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施襲擊,以毒手藥王的武功,暗中下手施襲,縱然是第一流的高手,也是難以防守得住,不死亦將身受重傷。
但聞金花夫人說道:“這座破落的古廟,除了那兩具空棺之外,鬼影子也不見一個,他跑到此地作甚,我瞧還是到別處找吧!”
聲音愈來愈遠,逐漸消失。
顯然,那金花夫人和玉蘭遠離而去。
蕭翎暗暗嘆息一聲,忖道:她們到處尋我,卻不知我就在她們的身側,這一門之隔,竟是生死兩個世界。
毒手藥王長長吁了一口氣,緩步走了回來,目注蕭翎,冷冷說道:“那兩個女人,可是前來找你的麼?”
但他還未待蕭翎的答覆,突然抓起鐵管,迅快的刺入蕭翎的血管中,想是他已想起蕭翎穴道被點,有口難言。
室外又傳來了雜亂的步履之聲,至少有兩個人行了過來。
蕭翎希望那是中州二賈去而復返,也許這兩人探得了自己不在百花山莊的消息,重來這古廟搜尋自己的行蹤,他凝聚了心神聽去,希望由來人的聲音中,能分辨出來的是誰。
但他失望了,那兩人竟然一語不發,但步履聲卻越來越近。
毒手藥王略一猶豫,把另一端鐵管接在那少女身上,自己卻從後窗中躍了出去。
顯是,他已無法等待下去,準備引開或是搏殺兩人,以便盡快完成那換血的工作。
蕭翎感覺身上的存血,又緩緩向外流出,一縷死亡的恐怖,湧上了心頭,暗暗忖道:只怕我身上的血,快流完了,就要死啦。
他想到年邁的父母,從此將人鬼殊途,難再相見,想到五年來未見面的岳小釵,不知是否還完好無恙……今生今世,是永遠見她不著了……
恍忽中,忽聽到一聲輕輕嘆息,那躺在地上的少女,突然坐了起來。
蕭翎恍忽的心神突然一震,陡的清醒過來。
他用盡了氣力,想轉過頭去清晰的看她一眼,但竟是難以如願。
那少女似乎已發覺了蕭翎,柔聲問道:“你是誰,我爹爹那裡去了?”
蕭翎心中聽的明白,但卻苦於無法答覆。
只覺插在左臂的鐵管,忽的為人拔去,耳際響起一個淒婉柔弱的嘆息,接道:“爹爹又在害人了,唉!你縱然真能救活了我,但卻害了別人的性命,一命換一命,這又何苦呢?”
蕭翎看到一張白臉,由夜暗中伸了過來,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的按在自己頂門上,一縷婉轉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當真是對不起你,我爹爹自覺醫術高明,整日想找一個根骨奇佳的人,換去我身上的壞血,我雖然不讚成他這做法,但我又無能阻止於他,因為,我常常暈過去,數日夜不會醒來……”
她微微一頓,又道:“你怎麼不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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