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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〇
原來四周高燃的燈籠火把,就在這一瞬間熄去。一片陰雲,掩去了天上的星光,那火炬燈籠高燃,還不覺怎樣,此刻突然失去,立時感到夜暗如漆。
黑暗中只聽得衣袂飄風之聲,人影閃動,四下飛竄。
蕭翎的目光銳利,匆匆一瞥間,已瞧出其中一人,正是宇文寒濤,不禁心中一動,忖道:此人早已投靠沈木風的百花山莊之下,何以竟這般倉皇而遁,看起來那司馬乾並非信口開河,沈木風是當真要施放蠱毒了。
由明忽暗的恐怖,再加上宇文寒濤的感染,立時引起一陣混亂,場中群豪,大都紛紛奔向四周的花樹林中。
混亂中,只聽司馬乾高聲嚷道:“諸位快請奔閃開去。”
蕭翎凝目望去,沈木風早已不在原位站立。
目光一轉,瞥見沈木風正抓住那垂下的綵綢,捷如巧猿登樹,直向上面升去。
他動作奇快,一轉眼間,已然升上了五六丈高。
蕭翎長吁一口氣,暗道:我如在此時用出全力,打出暗器,或可傷得了他,這舉動雖然有欠光明,但如沈木風受了傷,對我解救父母一事,倒是大有幫助……
就這念頭一轉之間,沈木風早已升上七八丈高,再想出手,已然無及。
只覺一隻手被人抓住,耳際間響起了司馬乾的聲音,道:“快些進入林中。”
蕭翎昔年在三聖谷中,曾聽那莊山貝談過蠱毒的利害,而且所有惡蠱中,又以金蠱毒最為凶狠,頓生警覺,急急向後退去。
在蕭翎的想像之中,這沈木風定在花樹中埋伏下人手,備以堵擊奔入花樹林中的群豪,那知情形竟然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林中一片平靜。
混亂的聲音,重歸寂然,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只有夜風吹著花樹,發出一種輕微的沙沙之聲。
這時場中群豪,都已奔藏在四周的花樹林中,隱藏在花樹之後。
苗疆放蠱之事,盛傳武林,凡是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可以說無不知曉,但真正見過放蠱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群豪大都存有著一種奇怪的念頭,希望能見識一下新奇事物,看看放蠱的情形。
蕭翎和馬文飛、司馬乾同藏在一片花叢之後,凝注著場中的變化。
馬文飛施展傳音之術,說道:“司馬兄何以得知那沈木風要施放蠱毒?”
司馬乾微微一笑,也以傳音之術答道:“兄弟卜算中指出,今夜這場接風宴中,充滿凶險,只是卦中奇怪,險中有變……”
蕭翎停身兩人之間,兩人雖以傳音之術談話,但卻是有意的讓他聽到。
他雖然不會卜算之術,但那莊山貝卻是一個無所不知之人,蕭翎在從師數年中,雖然一心專注於修習武功之上,但莊山貝為增長他的見聞,在習武之暇,常和他談些謀略機智,江湖怪聞,聽者無意,言者有心,莊山貝把江湖上諸般詭計狡謀,各種奇毒的武功,以及諸大門戶的武功路數,用藥,救急,卜算奇術等的江湖百態,有系統的講給蕭翎聽,而且每一件主要的事物中,都加入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使蕭翎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間深印腦際。
這使蕭翎無形中增長了很多見聞,平常之時,還不覺得,但如一聽得別人論起了有關之事,那時余留在腦際間的印象,就清晰的反映出來。
是以,當他聽到司馬乾說起以卜卦之術,算出這次凶險,忍不住接口說道:“在下亦聽聞過卜算的奇術,不管何等神卦,亦難推演出未來之事的細節,司馬兄能憑卦象推算出沈木風放蠱毒,實叫兄弟驚服。”
司馬乾怔了一怔,道:“高論,高論,看將起來,你也是卜卦神算能手了。”
蕭翎搖搖頭,說:“這個,兄弟倒是不會。”
司馬乾微微一笑,道:“兄台實非人下之人,不知可否以真實姓名見告?”
蕭翎道:“司馬兄見義勇為,俠心鐵膽,兄弟也不用再作掩飾,只是姓名還難奉告,區區苦衷,還望賜諒。”
司馬乾笑道:“兄台不但武功高強,這胸羅之博,只怕不在兄弟之下,不錯,不論任何卜卦神算,也只能現示吉凶之征,至於吉凶的變化之機,那就要憑仗著卜卦人的智慧,經驗,推論判斷了……”
他回目望了場中一眼,仍然不見有何變故,又施展傳音之術,接了下去,道:“兄弟瞧那險中有變的卦象,心知今宵沈木風在這場接風宴上,必將有著意外的詭計陰謀,為了兄弟自身的安危,也為了證實奇卦是否有靈,因此盡全力來追查那沈木風是何陰謀,不瞞兩位,兄弟為了追求此事,亦曾使出從來未用的奇詭手段……”
話至此處,場中已有驚變,頓時住口不言。
§第二十七章 施神術起死回生
凝目望去,只見那暗夜籠罩的席位之上,突然現出了幾點微光,有如螢光游動。
司馬乾低聲說道:“小心了,這是最上乘的放蠱方法,那放蠱之人,道行極為高深。”
只見那幾點微光,閃動了一陣,突然消失不見。
這時,馬文飛已把司馬乾視作了身負絕世奇技之人,低聲問道:“怎麼那放出的蠱光不見了?”
司馬乾道:“也許那放蠱之人,已發覺心血白費,場中群豪都已逃離她蠱毒所及之地,收回放出毒蠱,也許是另作部署……”
話還未完,那隱失的微光,突然又閃動起來,而且數量大增,不下數十點。
司馬乾臉色一變,伸手握住蕭翎的左手,充滿驚愕地說道:“好利害的放蠱人,今夜與會之人只怕是很少能逃得此劫了!”
蕭翎低聲問道:“很可怕麼?”
司馬乾道:“可怕極了。”
馬文飛道:“離席的武林同道,大部藏在四周的花樹陣中,司馬兄既然瞧出了這蠱毒如此利害,何不招呼藏在花樹中的武林同道逃走?”
司馬乾道:“現在麼?”
馬文飛道:“自然是現在了。”
司馬乾道:“這等放蠱之法,乃苗疆十三种放蠱之法中最利害的一種,此刻,只要咱們一動,那毒蠱必將追蹤咱們,反不如隱藏起來的好。”
馬文飛心中暗自好笑,忖道:這司馬乾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何以對這蠱毒如此的畏懼,實叫人有些不信。
但見數十道微光,繞那席位上閃轉不停,大約有一盞熱茶功夫,重又隱失不見。
司馬乾長嘆一口氣,道:“現在,可以招呼他們逃走了。”
這三人一直用的傳音之術交談,附近雖然藏有他人,卻是無法聽到。
馬文飛正待起身招呼群豪,突見火光一閃,那高聳雲霄的望花樓後、緩步轉出來一個手捧金燈,長發披垂,身著紅衣的婦人。
那金燈高約尺許,冒出兩寸高的藍色火焰,在夜風中微微搖動。
只見她舉步落足間十分緩慢,神情一片嚴肅。
蕭翎低聲說道:“是啦!放蠱的就是此人了!”
司馬乾低聲問道:“這婦人是何許人物?”
蕭翎道:“苗疆金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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