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8-3-23
- 最後登錄
- 2024-5-1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914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11066
- 相冊
- 9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一五〇
容哥兒突然一抬右手、刷的一聲,長劍出鞘,寒芒閃了一閃,長劍重回鞘中。
周奇凝立未動,既未退避,也未招架,直待容哥兒還劍入鞘,才淡淡一笑,道:“好劍法,快如電奔雷閃。”
容哥兒冷然說道:“你為何不肯退避?”
周奇道:“我料你不敢殺我。”
容哥兒淡淡一笑,道:“為什麼?”
周奇轉過身子,行上長榻,盤膝而坐,道:“好好的休息吧。晚上去見識一下那統領這一股武林神秘力量的首腦人物。”
容哥兒緩步上榻,盤膝坐下,道:“在下拔劍而出的瞬間,確有殺你之心,周兄以後,最好還是少冒這等危險。”
周奇淡淡一笑,道:“如果你真的一劍傷了我,那派你來此之人,定然是一位愚而剛傻的人物,閣下也是勇而無謀的匹夫,但在下為你易容之時,已瞧出你是智勇兼備的人。”余聲微頓,接道:“你很幸運,來此不足三天就有機會去見那當世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
容哥兒聽他口氣,既把自己讚美了一頓,也教訓了一頓,言詞之中,又毫無敵意。心中暗道:“這人敵友難測,我如再多說話,有害無益,暫時不理會他就是。”當下閉上雙目,不理會周奇。
周奇不聞容哥兒答話,也不多言,閉目靜坐。兩人對坐調息,不覺間已然入夜。
只聽木門呀然而開,一個黑衣大漢,手端木盤,送來飯菜。
容哥兒看那黑衣大漢放下飯菜之後,轉身而去,不發一言,心中暗道:“這些人雖同為一人屬下,但卻絕不搭訕,彼此之間,陌生如路人,不知為了何故?”
周奇拿起碗筷,望了容哥兒一眼,道:“吃吧!”
容哥兒舉筷嘗了兩口,感覺無異昧,才放心地吃了起來。
兩人匆匆吃過,那黑衣人又及時而來,收了碗筷自去。
周奇低聲說道:“記住,要步步跟著我,如非遇上非得說話不可的局面,儘量少開口說話。”
容哥兒暗道:“這室中只有我們兩人,這話自然是說給我聽的了。”當下應道:“多承指教。”突然間,一陣短促哨聲傳了過來。
周奇一躍下榻,道:“上路了。”容哥兒緊隨身後而出。
這時,陰雲滿佈,夜暗如漆,山風呼嘯,松濤似海,更增了不少神秘和恐怖的感覺。周奇老馬識途,疾走如飛。
行到一處岔路,只見那大劍主綠袍佩劍,早已在路中等候。
大劍主冷森的目光,一掠兩人也不說話,大步向前行去。三條人影,閃奔在夜色之中。行了數里,到了一座高大宅院之前,那宅院矗立在群山環繞之中。
大劍主獨步而行,直入大廳。大廳上高燃著四支紅燭,照得一片通明。
容哥兒目光一轉,左面七張木椅上,已然坐了六個人,只空了第一張木椅。
容哥兒心中暗道:“左面七個位置,坐了六人,空著第一張木椅,定然等這位大劍主了,右面三張木椅,坐兩個身穿羅衣的少女,空著第三個位置,那定是那三公主的位置。”他只顧算計客人的人數、身份,忘了自己。
只覺衣袖被輕輕扯了一下,才如大夢覺醒,轉目望去,周奇正自緩步向後退去。
容哥兒急急追上週奇,並肩向後退去。
容哥兒暗暗吁了一口氣,忖道:“好險啊!好險,一個人越處險境,越得鎮靜,才能洞察形勢隨機應變。”心念暗暗自責,目光左右轉動望了一眼。
只見靠在牆壁處,一排站立十二個人,連同自己和周奇,剛剛十四人,平均起來,一個人有兩位從人。
這時,那大劍主已然緩步走到那左面首位,坐了下去。
只見六位劍主,和兩個公主,齊齊站了起來,對那劍主行禮。
那大劍主正襟危坐,既不還禮,也不言謝。
六位劍主和兩位姑娘,齊齊對那大劍主行過禮後才落坐。
容哥兒心中暗道:“看來這大劍主的身份,在這般神秘的力量之中,所佔的比重很高。”
只聽一聲重重咳嗽聲,四個使者,分由兩旁門而入。
四個人一樣的裝束,只是服色不同而已,共分紅、綠。黑、白四種顏色,每人頭上,都戴著一個二尺多高的帽子。
還有一種奇怪之處,四人都又細又高的個子,再加那一身弔客衣著,看上去極是恐怖。只見那四個弔客裝著的使者,緩步行到大廳前面,分站兩側。
容哥兒心中暗道:“四個使者之後,大概就是被稱君父的無極老人。”心念轉動之間,燈光突然熄去。大廳上,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待燈光重又亮時,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那大廳正中處,多了一個來人。
那人一身青衣,坐在一張木椅之上,背對著廳中之人,似是有意使人無法看到他的面目。
只見那大劍主當先站起,對著那青衣人的背影,跪了下去。
緊接著六大劍主和兩個羅衣女子,一齊跪拜下去,說道:“叩見君父。”
只聽一個冷漠清晰的聲音,說:“不用多禮。”大劍主和兩個羅衣女子,一起站了起來,道:“多謝君父。”
那冷漠聲音又道:“你們坐下說話吧。”
七大劍主和那兩個羅衣女子,一齊坐了下去。
大廳中突然間靜寂下來,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
容哥兒流目望去,只見那七大劍主,都已經取去臉上的面具,個個都露出本來的面目。
沉默了一刻工夫,那冷漠聲音,突然響起道:“玉雕劍主。”
只見左面一排坐位上,第五個應聲而起,抱拳道:“孩兒在此,叩見君父。”
那冷漠的聲音,緩緩說道:“你知罪嗎?”
玉雕劍主道:“不知犯了哪條戒律?”
那冷漠的聲音,緩緩說道:“你私闖禁地,探望那楊九妹,可有此事?”
玉雕劍主登時汗水如雨,流了下來,道:“孩兒去追趕強敵,深入院地,並非有意闖入,還望君父恕怒。”一陣尖細的冷笑聲,突然響起,震落大廳。
這笑聲並不刺耳、難聽,但卻有一股強烈殺氣,震人心弦。
那玉雕劍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容哥兒默查大廳形勢,其餘的六大劍主,和兩位羅衣少女,雖然沒有跪下,但個個身子抖動,顯然十分驚懼。那笑聲響蕩了足足有一杯熱茶工夫之久,才停了下來。
緊接著又響起那冷漠的聲音,道:“你追趕的強敵,是何等模樣?”
玉雕劍主道:“全身黑衣背插長劍。”
那冷漠的聲音道:“和你的衣著一模樣是嗎?”
玉雕劍主心中緊張,隨口應道:“不錯。”話說出口,已然後悔,但已無法再改。
但聞冷漠的聲音,緩緩說道:“狡言相辯,先行自責二十個嘴巴。”
玉雕劍主不敢抗命,雙手齊揮,自己打了二十嘴巴,只打得滿口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容哥兒心中暗暗奇怪,道:“這些人,只聽到一個聲音就有著如此的畏懼,究竟那背對廳門而坐的青衣人,是否就是君父?在他們如此的畏敬之下,誰也不敢存這種有瀆威嚴的念頭,如是能有個人,學得那冷漠的聲音,豈不是輕而易舉地使這七大劍主,束手就擒……”
正思忖間,那冷漠的聲音,重又響起道:“現在從實說來吧。”
玉雕劍主抬起頭來,瞧了那大劍主和神鷹劍主一眼,緩緩說道:“兒臣說的句句實言。”
那冷漠的聲音微帶怒意,高聲說道:“君父神光目電豈容爾等謊言相欺,你給我自行斬斷舌頭。”
玉雕劍主怔了一怔道:“兒臣未犯君父條律,如何要斬斷舌頭?”
那冷漠的聲音接道:“你的膽子很大。”
玉雕劍主急急說道:“兒臣遵命。”右手一探懷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向口中一探,立時鮮血噴出,一節斷舌,隨著烏血,落在地上。容哥兒凝目望去,那斷舌還在跳動。
冷漠的聲音,重又響起,道:“楊九妹既遭囚禁,豈容探視,你假借追逐強敵之名,探望於她,而且還殺了派在那裡守衛之人,對是不對?”
玉雕劍主舌頭被斷一半,無法再說話,口中唔呀亂叫,別人也不知他說些什麼?
只聽那冷漠聲音又道:“大劍主。”
那赤臉大漢急急向前一步,跪了下去,道:“兒臣即見君父。”
那背對群豪的青衣人,坐下的木椅,突然轉動起來,緩緩轉過身了。
容哥兒仔細觀看,只見那人臉長如馬,一雙眼睛,特別圓大,胸前白髯,直垂小腹之下。心中暗道:“此人相貌古怪,實屬少見。”
那青衫白髯人,兩道目光,凝注到那大劍主臉上,說道:“你知罪嗎?”
赤臉大漢道:“兒臣知罪。”
白髯人道:“你要如何自處?”
赤臉大漢道:“君父之命,兒臣萬死不辭。”
白髯人道:“你知情不報,藐視君父,罪該挖去一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