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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江大姑娘手心之中,高高托著玉蛙,顯然,這一場比試,那獨臂拐仙又輸在江大姑娘手中。
容哥兒心中既是喜悅,又是驚訝,暗道:“瞧不出這位面黃肌瘦,似有大病的江大姑娘,竟然是身懷絕技。”
只見江大姑娘托著玉蛙,直行到容哥兒身前,道:“容相公,物歸原主,你要好好的收存,以拐老前輩的身份,竟然看重這只玉蛙,那是足見這只玉蛙的珍貴了,賤妾雖不知玉蛙貴在何處,但能得拐老前輩的垂青,想是必有大用了。”
獨臂拐仙輕輕咳了一聲,欲言又止。容哥兒接過玉蛙,藏入懷中。
江大姑娘回顧了獨臂拐仙一眼,道:“拐老前輩,這一次可願認輸嗎?”
獨臂拐仙長嘆一聲,道:“老夫如再不認輸,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上立足?”
江大姑娘欠身一禮,道:“其實拐老前輩輕功卓絕,和晚輩也不過一步之差。”
獨臂拐仙苦笑一下,道:“姑娘不用向老夫臉上涂金,老夫願守約言,決定保護這個小娃兒一年就是。”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老夫在金鳳谷外等候,只要一出金鳳谷,老夫就負起保護他的重任。”言罷,轉身一躍而去,但聞拐鐵觸地之聲,片刻間走得蹤影全無。
江大姑娘肅然而立,直待獨臂拐仙走得蹤影不見,突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橫向地上栽去。
江夫人沉聲說道:“孩子!”伸手來扶。
容哥兒距那江大姑娘最近,正好那江大姑娘倒掉的方位,又是正向著容哥兒,倉促之間,一張雙臂,抱住了江大姑娘。
那江大姑娘,人雖然無法支撐,橫向地上栽去,但那神志仍然十分清醒,眼看著栽入了容哥兒懷中,就是無法閃開,被容哥兒伸出的雙臂,緊緊的抱住,只好索性一閉雙目,偎入了容哥兒的懷中,呈暈迷不醒之狀。
這當兒,黃十峰帶著玉鳳、七鳳二婢,急奔而至。
江夫人緩步行了過來,緩緩由容哥兒的懷抱中接過女兒,長嘆一聲,道:“孩子,你傷得很重嗎?”
江大姑娘緩緩睜開雙目,望了母親一眼,道:“不要緊,休息兩天就好。”
江夫人道:“為娘扶你回去吧。”
江大姑娘道:“慢一點,女兒還有幾句重要之言,告訴他們。”
她緩緩由母親懷抱中掙起身子,說道:“容相公,賤妾還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容哥兒眼看她為了保護這只玉蛙,受得如此重傷,心中既是感激,又是不安,當下說道:“姑娘有何吩咐,儘管請說,只要在下力所能及,決不推辭。”
江大姑娘長長吁一口氣,道:“你要耐心的聽完,不要誤會。”
容哥兒道:“在下洗耳恭聽。”
江大姑娘道:“就那獨臂拐仙重視這玉蛙的情形來講,在這一年期中,他雖不能明取,但卻難保他不用偷天換日的手法,以偽制調去真品。”
容哥兒道:“他和姑娘的約賭,連輸了兩次,難道還不肯心服口服嗎?”
江大姑娘緩緩從懷中摸出了一粒藥丸,吞下口去,說道:“問題是咱們都不知道玉蛙的妙用,也無法一眼辨出它的真偽。”
容哥兒道:“這倒不錯。”
江大姑娘道:“如若他獨臂拐仙虛造一隻玉蛙,掉去真品,只怕你很難發覺了,賤妾和家母,找他質問,他亦可振振有詞說,為了保護玉蛙絕對安全,只好施用這等瞞天過海的手法。”
容哥兒點頭道:“嗯!姑娘說得不錯。”
江大姑娘道:“因此賤妾為這只玉蛙擔憂。”言罷,閉上雙目,偎入母親懷中。容哥兒見了那獨臂拐仙的武功,已然自知難敵,沉思良久,想不出一個保護玉蛙之法,只好說道:“姑娘有何高見,代在尋春思主意出來。”
江大姑娘啟動雙目,嘆息一聲,道:“除非搶先一步,帶上一隻偽制玉蛙,把這只真的玉蛙好好的收藏起來。”
容哥兒道:“收藏何處?”
江大姑娘道:“這就要你選擇了,就你所知,想出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
容哥兒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在下實是想不出安全的地方。”
江大姑娘接道:“而且也無法在短短一日之中,雕刻出一隻偽品玉蛙。”
容哥兒道:“不錯啊!姑娘這辦法行不通了。”
江大姑娘啟目笑道:“一日雕不成玉蛙,如是用上三五天的時間豈不是可以雕出來了?”容哥兒道:“這玉蛙雕刻精緻無比,豈是一般的手工能夠雕刻得來?必得巧手名匠才成。”
江大姑娘道:“這倒不用容相公擔憂,賤妾可以效勞。”
容哥兒道:“姑娘的身體,如何還能受得勞累。”
江大姑娘道:“不要緊,這雕刻之工,講究巧勁,不用耗費氣力,若容相公能夠相信賤妾,請把玉蛙交給賤妾,三日之內,賤妾當為相公雕刻成一隻偽品。”
容哥兒略一沉吟,緩緩把玉蛙遞了過去,道:“在下相信姑娘。”
江大姑娘接過玉蛙,目光一掠黃十峰和容哥兒,道:“兩位請回靜室,好好休息一下,妾賤雕好玉蛙之後,自會派人相請。”緩緩挺起身子,在兩個丫頭扶持之下,慢步而去。
容哥兒和黃十峰迴到石室中時,容哥兒隨手關上兩扇石門,低聲對黃十峰道:“幫主,那江大姑娘對玉蛙,亦似是十分喜愛。”
黃十峰頷首說道:“不錯,寧可把這玉蛙放在金鳳谷,亦不能把玉蛙讓那獨臂拐仙拿走。”
容哥兒嘆息一聲,道:“如若那江大姑娘不肯還回玉蛙,咱們該當如何?”
黃十峰淡然一笑道:“她如同時偽造了兩隻玉蛙,一齊還你,你又能如何?”
容哥兒呆了一呆,道:“是啊!若兩隻都是偽品,我亦無法辨識得出。”
黃十峰道:“所以咱們不用想這件事了。”
三日時光,匆匆而過,三日之中,都由那玉鳳替兩人把食用之物,送入石室。
第四日中午,玉鳳又推門而入。笑對容哥兒道:“容相公,玉蛙偽造已成,我家姑娘請相公先去瞧瞧,看看有無破綻。”
容哥兒這幾日來,都在想著玉蛙之事,當下說道:“好!有勞姑娘帶路了。”
§第十七回 匹夫懷璧罪自入
容哥兒行了兩步,想到了黃十峰,又轉回頭來,說道:“幫主,一起去吧。”
黃十峰還未來得及答話,玉鳳已搶先說道:“我家姑娘只請容相公一人,小婢不便做主多帶一人見她,黃幫主先請在此等候片刻,待小婢請示過我家姑娘之後,再作主意。”
黃十峰道:“既是大姑娘只請容相公一人,那就請容兄一人去吧,區區在這裡等候,也是一樣。”
容哥兒不便再盲,只好隨在那玉鳳身後行去。
玉鳳當先帶路,繞過一個山角,轉向一道峽谷之中。
容哥兒道:“姑娘沒有走錯路嗎?”他心中記得明白,那江大姑娘住在一處懸崖之上,這玉鳳所帶之路,卻是大不相同。
玉鳳回頭一笑,道:“小婢在這金鳳谷住了十餘年,谷中一草一木,無不瞭如指掌,怎會替相會帶錯了路呢?”容哥兒不再言語,緊隨那玉鳳身後而行。
深入十丈左右,峽谷突然向左折去,轉過一個山彎,景物忽然一變。
只見四面高山,環繞著一塊百丈見方的平地,短草嫩柔,奇花盛放,一對小鹿跳奔在青草地上。耳際間泉水潺潺,一道青溪,繞過叢草,流入了一座山腹中去。
小溪上一座朱橋,一對翠綠的水鳥分落朱橋兩側木欄上。玉鳳行到橋頭,停了下來,欠身說道:“容相公駕到。”
片刻工夫,傳過來一個女子聲音道:“大小姐請容相公直入『忘我小築』之中相見。”
玉鳳道:“是姊姊帶路呢?還是小妹帶他前去?”
只聽那女子聲音傳了過來,道:“這個大姑娘倒未曾說明,但姊姊既然帶他至此,那就勞請送他到忘我小築去吧。”
玉鳳應了一聲,道:“這是我家姑娘習武讀書之地,平日裡門禁森嚴,除了她四個貼身的女婢之外,我等也是不能擅進一步,今日竟然在此地破例見你,可說是我們金鳳谷從未有過的事。”
容哥兒心中暗道:“江大姑娘那副容貌,難道還有人敢生親近之想不成?”
心中念轉,口裡卻說道:“這麼說來,在下是頗承優待了。”
玉鳳道:“何至頗承,簡直是破例了。”舉步登橋,向前行去。
容哥兒緊隨身後,行過朱橋,只見一道白石鋪成的小徑,通往一片翠竹林中。
穿過竹林,迎面是一座白石砌成的小樓,門左右壁上寫著“忘我小築”四個草字。玉鳳欠身說道:“小婢玉鳳,奉命邀請容相公到來。”
室中傳出一個清脆聲音,道:“讓他上樓來吧。”
玉鳳輕輕一扯容哥兒的衣袖,低聲說道:“容相公上樓去吧。”
容哥兒道:“姑娘不去了?”
玉鳳道:“這裡有大姑娘的貼身待婢,小婢事情已完,我要先走一步了。”也不待容哥兒答話,轉身而去。
容哥兒望著玉鳳的背影,繞過竹林不見,才緩緩舉步行去。
進了木門,只見一道階梯,直通樓上。容哥兒上了階梯,立時有一個全身紫衣的女婢迎了上來,低聲說道:“容相公請進廳中坐吧。”轉身下樓,隨手帶上木門。
容哥兒緩緩行入廳中,只見一座寬大的木桌上,並放一對玉蛙。
一個長發披肩,身著白綾官裝的女子,面窗而坐,似是在觀賞窗外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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