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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船上人應道:“為什麼?”
水盈盈道:“我四個女婢都被殺死,只有這一個女奴了,我不願她再死去,所以,我要她隨我登舟,便於施救,因為,她也受了重傷。”
容哥兒一直在用心傾聽那大船頭上的人聲,只覺那聲音傳來的方位,雖然相距不遠,但卻是兩個方位,而且音質亦不相同,顯然那大船頭上,至少有兩人以上。奇怪的是,容哥兒用盡了目力,向船上望去,竟然是瞧不出那艙上人影。這情景十分反常,不論天色如何的黑暗,容哥兒也明白在這等距離之內,自己能夠很清楚地瞧到那船頭上的情景人物。但凝目望去,只見船頭上一片黑暗,似乎是有一層濃密的網,掩去了船頭上所有的景物,使得人無法瞧到那船上情態。
突然間,白光一閃,由那大船之上,放下一道白色的梯子,直達水盈盈乘坐的小舟之上。
水盈盈暗用傳音之術,說道:“容兄,沉著些,仔細地瞧著我的舉動,跟著我,不可輕率。”口中雖在和容哥兒說話,人卻未回頭望過容哥兒一眼。
容哥兒看那水盈盈神情如此慎重,亦暗暗提高了警覺之心。緊隨在水盈盈身後,順著那自梯子向上行去。水盈盈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向上行走。這時容哥兒一直緊隨於水盈盈的身後,避開船頭上人的目光。
逐漸登上船頭,容哥兒留心查看,才瞧出那船頭之上,蒙著一層黑色濃密的網,白梯從一個洞開的大口伸了出來。四道神光炯炯的眼神,盯注在兩人身上。那眼神似是想瞧出水盈盈身後的容哥兒,但水盈盈身軀一直在微微地搖動著,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突然,水盈盈縱身而起,躍登於船頭上。容哥兒緊隨在水盈盈身後,躍上船頭。轉眼看去,只見兩個身著黑衣的中中大漢,身佩長劍,分站在白梯兩側。容哥兒雙腳落著船頭,對方似是己連瞧出有異,突然伸手向容哥兒抓去。容哥兒也不知這兩人是何身份,不知該如何對付,閃身而退。
水盈盈右手一搐,寒芒突然一閃,疾向那一個黑衣人刺了過去。容哥兒眼看水盈盈亮出了兵刃動手,立時右手一探,亮出長劍,直刺過去。兩個黑衣人想從身上拔出兵刃抗拒時,已自無及,只好赤手空拳地和容哥兒及水盈盈展開惡鬥。容哥兒、水盈盈,攻勢猛惡異常;劍劍都攻向兩人致命所在。
容哥兒生恐兩人叫喊,驚動艙中之人,希望能早點殺死兩人滅口,哪知兩人竟是一味的苦打苦拼,竟不呼叫,這使容哥兒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難道這船艙之中,再無敵人嗎?”
突然間,聽得一聲悶哼,一個黑衣大漢被水盈盈手中短劍,刺入心臟要害,氣絕而逝。容哥兒眼看水盈盈已然殺死強敵,心中大是焦急,手中劍勢一緊,連攻三劍,斬下那大漢一條手臂。那中劍人冷哼一聲,疾向旁側閃去。
卻不料水盈盈早已在旁側等候,短劍一揮,刺入大漢玄機要穴。那大漢身子一搖,伏身栽倒。水盈盈一腳踢開那大漢屍體,行近船沿,舉手一拉,那空出的一個大洞立時被一片黑網補上。
直到此刻,容哥兒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船上形勢。只見整個的船面,都被一層很厚的黑網掩去,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原來這船上有此一層黑網,所以行近大船,仍是無法看到船上景物。
但聞水盈盈低聲說道:“容兄,你可對這舟上的黑網,覺得有些奇怪嗎。”
容哥兒道:“不錯!我覺得有些奇怪。”望了船艙一眼,道:“艙中有人嗎?”
水盈盈道:“咱們運氣好,時值他外出。”
容哥兒道:“姑娘說的什麼人?”
水盈盈道:“四公子。”長吁一口氣,道:“你剛才聽他們叫我四夫人了?”
容哥兒點點頭,道:“聽到了。”
水盈盈道:“這艘船,就是四公子的座舟,我是……”
容哥兒急急接道:“咱們此刻準備如何?”
水盈盈道:“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你可是很怕聽,是嗎?”
容哥兒接口道:“在下知曉了也就是啦,那也用不著說得淋漓盡致……”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刻,咱們正處險地,強敵可能隨時歸來,咱們還要找那解毒之藥,何況,這舟上很多事物,在下都不瞭解,處處都得請教姑娘。”
水盈盈道:“早晚我都要說給你聽,也許現在的時機不對。”長長吁一口氣,道:“現在,我到船中瞧瞧,你是在這甲板上等候好嗎?”
容哥兒道:“好,如果有何警兆,你就手擊艙門。”
水盈盈道:“先勞駕等候片刻,如是要請你進艙,我自會和你招呼。”轉身向前行了兩步,突然又回過身子,接道:“記著不要手觸到那掩舟黑網。”
容哥兒道:“網上有毒是嗎?”
水盈盈道:“除了劇毒之外,那網上還有一種尖刺的小芒,細微得肉眼幾乎無法看見,只要你不經意觸及黑網,那細微的小芒,就刺入肌肉之中,而且當時只輕微的疼一下,很容易叫人忽略。”
容哥兒道:“那小芒之上,也經劇毒淬過。”
水盈盈道:“是的;而且那毒性奇烈,只要被毒芒刺傷,一盞熱茶工夫之內,毒性就要發作,那時賤妻也無能為力了。”語聲一頓,接道:“這舟上的黑網,十分奇怪,如是你稍微凝目察看,即可看到外面的景物,但外面卻無法瞧入網內情形。”
容哥兒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水盈盈緩步行入艙中,回手掩上艙門。
容哥兒靜下來,仔細地打量了船上形勢。只見那船頭之上,一片空曠,除了兩具屍體之外,還有三個很高的木架。那木架都用黑布掩起,不知是何物品。容哥兒暗道:“這其中之一,大概是孔明燈了,另外兩架,不知是何機關。”
回頭向艙中望去;只見艙向緊閉,似是連那窗上的帷子,都拉了起來,不見一點燈光透出。傾耳聽去,船艙中傳出了低微的聲息,似乎是那水盈盈正在船艙中找尋什麼。
突然間,一陣木櫓划水之聲,傳入耳際。緊接著響起了兩聲手掌相觸的聲音。容哥兒心中一震,暗道:“這掌聲顯然是一種聯絡的暗號了,不知如何才能和他們呼應。”
忖思之間,突聞一陣輕微的沙沙之聲,似是艙中的水盈盈,接著開了門窗上的帷子。突然間,火光一閃,由艙中透了出去。
容哥兒心中一動,暗道:“適才我同水盈盈到此之時,也曾見到這艙上閃起了火光,想來,這火光是他們一種聯絡的記號了。”那火光一閃而逝,艙門卻悄然而開。
水盈盈急步而出,彼聲對容哥兒道:“我放下軟梯,接來人上艙,你藏我身後,借夜色掩護,出其不意,點了他的穴道。”
容哥兒道:“現在我還不知道……”容哥兒本想問她是否已經取得瞭解毒之藥,但見水盈盈急急行近一個木架旁邊,伸手拉開木架上的黑布。
容哥兒心中暗道:“看來這三個黑布掩遮的木架之上,都是大有作用之物。”
水盈盈低聲說道:“把兩具屍體移開。”容哥兒依言移開屍體。待他搬動過兩具屍體回來,那船上密掩的黑網,已然裂開了一個大口。
一道強烈的燈光,由那架上一盞孔明燈射了出來,從裂開的網口中,照射在湖面上。湖面上泛著一葉小舟,舟上站著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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