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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這簡直是意外的驚喜!趙誠謹端起茶杯,心中開始各種籌劃,若是經營得好了,便是給孟家掙個爵位也不是難事!
「紗布記得別拆!」
許攸臨走的時候,趙誠謹忽然開口叮囑道。她一怔,旋即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明兒個我過去看你,要是看見你把紗布拆了……」
他沒說話,那雙幽深而漂亮的眼睛就那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許攸看,看得她心裡頭發毛,趕緊投降,「知道了,管家婆!」
回家的路上,阿初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今天和平哥兒玩了什麼,誰贏了,他又如何如何地厲害……許攸則一直靠在車壁上發呆,一閉上眼睛就是趙誠謹微微笑看著她的樣子,雙眼明亮,眸光閃閃,看得人心裡頭毛毛的。
一回府,孟老太太就把她叫進屋裡去了,仔仔細細問起在瑞王府裡發生的事。
許攸沒提趙誠謹給她包紮傷口的事,只是一臉嚴肅地道:「順哥兒再三叮囑讓我們別把這制茶的事洩漏半分,他還說……」她故意頓了頓,壓低了嗓門湊到孟老太太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孟老太太立刻驚得跳了起身,臉色都變了。
「這……不……不會吧……」這爵位又不是大白菜,哪能隨便就得了的?更何況,這制茶的法子還不是他們孟家的。孟老太太頓時就心虛了,趕緊道:「你跟順哥兒說了沒有,這制茶的法子是別人教的,我們這麼拿來用,將來若是有人找上門來,可要如何是好?」孟老太太是個實誠人,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反應不是驚喜交加,而是焦急擔憂,單是這一點,許攸就覺得,這個家有孟老太太看著,絕對出不了事。
許攸拍拍孟老太太的背,低聲勸慰道:「阿婆您放心,這事兒有順哥兒擔著,我們又沒說這制茶的法子是自家獨創的,至於皇上怎麼看,那是他的事。再說了,這爵位的事還沒影子呢,我也就跟您說說,阿爹那裡都沒提呢。」
許攸心裡頭清楚,這制茶的方法所能帶來的利益之豐厚必定引得眾人覬覦,單憑他們孟家,就算背後有瑞王府撐著也沒用,還不如賣皇帝一個好,把這法子給捐了,從他手裡頭討個爵位。給了這麼大個便宜,皇帝應該不會吝嗇吧,她可記得曾聽說前朝修宮殿有功的工匠還有封了侯的呢!
到了晚上,孟老太太召集了孟父和孟二叔悄悄商議,許攸身為當事人自然也參與了會議。把這事仔細一說,大夥兒都傻了,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孟父都說不出話來。
他瞠目結舌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朝許攸問:「小雪,你老實告訴阿爹,這制茶的法子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許攸又把那大和尚的藉口再說了一遍,聽得孟二叔張著嘴半天闔不攏,孟父卻還不信,沉著臉喝道:「阿爹問你正事,你別推三阻四的胡吹亂編。快快老實交代清楚!」
奇怪了,明明連狡猾的趙誠謹都給騙過了,怎麼就騙不了阿爹?許攸低著腦袋迅速地想著各種藉口,支支吾吾地又編道:「其實……是我那幾年睡著的時候作夢夢到的,」她抬頭見阿爹又把臉一沉,遂閉著眼睛把聲音都提高了,「就是知道你們不信所以才瞎編嘛!我說了實話你們又不信,明明就是作夢夢到的!」
她先前編的大和尚沒人信,這回弄個神神鬼鬼的,孟老太太卻信以為真起來,正色道:「小雪這回不像是在說謊,誰沒事編這種故事?一聽就像是在瞎說。」見老太太替她說話,許攸立刻做委屈狀,一邊撇嘴一邊紅了眼圈,「就知道阿爹要罵人,所以才不敢說,萬一被外人聽到了,怕不是要說我是妖怪,抓了我去燒死……」
「啊呸呸!」孟老太太見她掉眼淚,頓時心疼得不行,上前將她抱在懷裡,柔聲哄道:「小雪不哭啊,阿婆相信你。」說罷,又狠狠地朝孟父和孟二叔瞪了一眼。
孟父揉了揉太陽穴,知道問不出別的花樣了,無奈地朝孟老太太道:「娘,此事關係重大,我只是想問個清楚。這制茶的法子要真推廣開,原來制茶的人沒了活路,咱們家首當其衝要被人責難,到時候……」
「天塌下來有皇帝陛下擔著,你怕什麼!」孟老太太理直氣壯地道:「小雪不是說,順哥兒要把這法子捐給朝廷?既然是朝廷的旨意,關我們家什麼事?再說了,順哥兒不是說要給咱們家討個爵位,到時候你身上有了爵位,還怕那些小人?」當然,老太太想得更加長遠,只是有些事現在還不大好說罷了。
孟父拿老太太一點辦法也沒有,卻又不肯就此退讓,想了想,朝許攸道:「小雪你先回去睡覺,我跟你阿婆還有話說。」
許攸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悄悄朝孟老太太擠了擠眼睛,起身回了屋。待她離開,孟父這才沉聲朝孟老太太道:「娘,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為了孟家好,可這事兒關係到小雪的將來,我實在不敢拿她去冒險。」
「什麼意思?」孟老太太眨巴著眼睛,有點狡猾地問。
「小雪手握著生錢的法子,聖上能放心讓她嫁出去?」孟父苦口婆心地道:「我就怕到時候陛下一封聖旨把她召進宮,小雪這一輩子就都給毀了。」
孟二叔聞言頓時心驚,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情,孟老太太面色肅穆,眼睛裡有異樣的光。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家才慢吞吞地回道:「這不是……還有順哥兒嗎?」
她抬頭瞟了兒子一眼,不急不慢地道:「你別說沒看出來啊,順哥兒這三天兩頭地往咱們府裡跑,幾年來東西像不要錢地往雲州送,你這當爹的,心裡頭能沒底?先前我是不同意,畢竟我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饒是順哥兒再怎麼有心,小雪壓根兒就進不了他們家的門。可我現在多少看明白了,不管這樁婚事能不能成,順哥兒都是個好孩子。你道是他為什麼把這事兒給攬過去?雖說在皇帝面前討了好,可到底招人恨,這要不是為了小雪、為了我們家,就憑他那股聰明勁兒,能幹出這種事?」
孟父頗不自在的揉了揉眼角,無奈道:「娘,順哥兒可是瑞王世子,將來是要承爵的。」整個京城才幾個親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續絃都一大堆人盯著,更不用說趙誠謹青春年少,人品才貌無一不是萬里挑一!多少雙眼睛如狼似虎地盯著他,自家女兒就算再怎麼聰明伶俐,可家世擺在那裡,便是因這制茶之事果真得了爵位,在那些權貴眼中,也照樣上不得檯面。小雪便是能進門,恐怕也只能做妾。他無論如何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且先看著吧。」孟老太太道:「就看他們倆有沒有緣分,反正小雪年紀還小,順哥兒這裡若是不成,我們就趕緊把她的親事給定下來,我看胡家那小哥兒也不錯……」
這怎麼又扯到胡鵬程身上去了……孟父越發地頭疼。女兒大了,可真是一件讓人煩惱的事情。
第二日大早上,趙誠謹居然又找上門來了。孟父一聽到外頭的動靜,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孩子。
趙誠謹卻絕口不提茶葉,反而與孟父和孟二叔說起阿初讀書的事來。
「我看來看去,城北的香山書院倒還不錯,書院的山長是大儒葉真,授課的老師也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平哥兒不願去上書房,所以府裡頭準備把他送過去,若是阿初也一起,倒是有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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