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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關山夢醒(三)
「什、什麼?」曲笙不敢置信,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當然疼你……」夏時的語氣突然一變,「掌門大人還真是沒良心,在蒼梧的師兄和徒弟不疼你嗎?桐姝不疼你嗎?豔陽樓的姑娘不疼你嗎?說的什麼混帳話!」
剛醒過來就被訓了,剛才的溫柔果然是錯覺吧?如果曲笙有小動物的耳朵,一定是蔫蔫的耷拉下來。
她心虛道:「那些保命的東西,我捨不得用。」
「你是不是還想當把它們傳家寶傳給別人?」
曲笙振振有詞:「這是蒼梧的公產。」
夏時險些被氣笑了,這到底是多摳門,捨不得寶貝就拿命填啊?他撤了手,看著曲笙不說話,但明顯很不滿意。
曲掌門心塞,她解釋道:「而且我算好了距離的,只要觀墨不偷懶,我應該能在靈力用盡時衝出去,最壞就是廢了這雙腿,而且我覺得我運氣沒那麼差。」
曲笙運氣的確夠好,行嵐師姐把最好的丹藥給了她,恐怕也是類似真昧丹一樣的規則類丹藥。
他冷冷提醒道:「以蒼梧的財力,你就沒想過你的傷要多久才能好嗎?」
曲笙這才想到最關鍵的問題。
「哎呀呀,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些傷藥要多少靈石?」她的財務大總管六文錢也陷入沉睡,曲笙心涼半截,一醒來就發覺自己可能欠了一筆鉅款的感覺不能更糟心。
看她慌得嘴唇都白了,夏時又不忍心嚇唬她了——誰不知道曲掌門那點心思,全都在靈石上。
「放心吧,這是臨裕城的異寶閣,這裡的李掌櫃是我朋友,聽聞你義勇救人,將傷藥免了費用。」
「棋湖前輩也在這裡?他怎麼樣了?」
「主要是內傷,需要將養,目前還未醒過來,觀墨在照顧他,就在你的隔壁。不過你大概也要至少兩個月才能活動身體,先什麼都別想了,蒼梧那邊我已發了傳音符報平安。」
一件件事都在夏時的講述下讓曲笙安了心,她一邊聽,眼皮又有些發沉。
「那就好,太和那邊已經有應對了吧?還有那個在天上打鬥的前輩,她好像給了我丹藥,還沒好好感謝她啊……」說著說著,曲笙又暈了過去。
夏時歎口氣,幫她掖了掖被角,然後靠在床邊,也合上了雙眼。
高強度的戰鬥和來回奔波也讓他耗盡心神,就算是鐵打的身軀也會覺得累,但夏時還是主持了黑雲騎的會議,將一切安置妥當之後才回到異寶閣。
好在回來之後看到了還有精神氣兒跟他頂嘴的曲笙,他終於心頭一鬆,也昏沉沉睡了過去。
※※※※※※※※※※※※
那化神修士遁速極快,行嵐追了二個多時辰,兩人足跡幾乎遍佈七洲,但還是被他逃進一處結界,行嵐好不容易劈開結界之後,卻發現人已無影無蹤。
行嵐可以肯定,這名化神修士之前從未在人間露過面,既然在玄鐵礦山做下了這樣的大案,那麼也不會是隱居的修士——他難道是某些宗門秘密培養出的高手?
能成就一名化神修士,至少需要千年時間……行嵐越想越覺詭譎。
如今已是天元3416年,若說是前九個紀年的修真狂熱時期會出現這種情況,尚且還有可能,但天元元年到天元2018年,已是修真狂熱的尾聲,天元2018年後,各宗門收徒越發嚴苛,極少有宗門還能如此隱蔽地培養高階修士。
說起修真狂熱的形成,乃是原自上古神魔大戰後,因古神厄離導致的萬年魔尊誕生,為了保衛人間,幾乎所有有靈根的孩子都被送去修煉,人類修煉的熱情空前高漲,為了防止魔尊滅世,為了守護曾經的親人和家鄉,一批又一批的修士前仆後繼,誓死捍衛著人間。而整個人間界與其他界域最不同的地方,恐怕就是此界的正道修士歷經九代魔尊的血之洗禮,已將守護深深烙印在骨子裡。
行嵐自幼受太和正統教導,母親柳昔卿曾帶領守夜人於魔修軍團死守漢宮山大戰的主力,父親晏修為了人間和平,不惜墮魔成為魔君,鎮壓蠢蠢欲動的魔修兩千年。
如今逃脫了主事者,行嵐心知是有人接應,只得返回玄鐵礦山。
但這件事,她會管到底!
玄鐵礦山正留守一名太和弟子,而太和也已派出兩名化神修士,都已趕到事發地。其中一人最為醒目,一頭標誌性的火紅色頭髮,正是齋無峰的單不我單神君,另一人眼睛狹長,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是青彌峰的樂良樂神君。
這兩位都是天元2018年的新晉化神修士,尤其是樂良,還不到四千歲,便已有化神初期修為,雖然與千年晉階化神的行嵐、行然兩人不能比,但在修真界,也是相當不錯的速度了。
遙想當年,經歷過銘古紀大戰和人間十萬年大劫的修士都已漸漸成長起來,太和目前的化神修士數量也達到了歷史最高峰。
銘古紀時期,太和號稱「八千內門子弟」,其中四千築基修士,一千七百名金丹修士,近百名元嬰修士,二十五位化神修士,兩位大乘修士。但如今,「八千內門子弟」已成為一個虛數,大乘修士的數量足以笑傲整個修真界,而化神修士的數量更是翻了一倍有餘,元嬰修士數量已將近四百人。太和是還只是其中一個縮影,晉階比劍修輕鬆的其他宗門更是膨脹得厲害,也因此,長達十萬年的修真狂熱終於結束。
當夏時的消息抵達太和,行事堂立刻做了反應,先是立刻派出了兩名元嬰弟子,當其中一名折返彙報後,以此事的嚴重性,可以不通過劍閣,直接向玄武樓申請人手。
單不我和樂良分屬不同峰,不過都恰巧在玄武樓執勤,便接了任務。
單不我是個火爆脾氣,他知道有同門慘遭殺害之後就忍不住了,他劍不離手,一直來回踱步,像是一頭被困著的猛獸。
「先殺去懿榮宮,這件事肯定跟那群天天不做正事的黃袍子有關!」單不我怒道。
眼看這紅頭髮要忍不住,行嵐正好從天而降,散發出的氣息讓下方三人一凜。
樂良的師父正是青彌峰峰主晏修的七徒何妄神君,他見到行嵐立刻行禮道:「行嵐師叔。」
單不我也劃拉了幾下腦袋上不屈的紅頭髮,暫時壓下怒火行禮。
行嵐回禮,簡明扼要地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眾人。
「兩位莫要中了挑撥之計,七國內戰不斷,對外卻是一體同心,且依仗七國庇護的凡民無數,還需等劍閣定奪。」
樂良:「稍後我將此地以結界罩住,懿榮宮方面由我來,單前輩負責保護棋湖真君和其弟子,這兩人方是一切的關鍵。」
「正是,此地原有兩名化神修士為主事者,一人被我斬殺,一人逃匿,我也需回太和稟報任務,先行告辭。」
雖然化神修士不能撕裂虛空,但遁速已達到人間的極致,行嵐迅速回到太和交接任務,將來龍去脈詳細彙報,向師父滄海元君問安後,卻未在太和久留,直接飛向北陽州方向。
這件事還應儘快通知父親母親,她隱隱記得父親似乎提到過這種奇怪的法門。只是她出任務時,父親便已去了梅裕雪山,現在想必跟母親在一處。
進入北陽州後,離魔修大本營漢宮山不遠的地方,便是柳昔卿的道場,有「梅雪雙奇」之稱的梅裕雪山。
但是到了梅裕雪山,卻沒感覺到母親的氣息,行嵐正疑惑,便見峰頂飛出一位笑容幾乎能融化冰雪的俊秀修士,正是目前主管梅裕雪山大小事宜的顧三辯顧真君。
「顧師兄。」行嵐脫口喚道。
但這位顧真君其實並不是柳昔卿的弟子,而是她大師兄昂神君的徒弟,當時梅裕雪山道場初建,便是他幫柳昔卿操持,如今也留了下來,成為副山主。
「柳師叔不在山中,前幾日晏前輩得了一處秘境消息,兩人一同去尋秘境,歸期還未定。」顧三辯笑道,「既然來了,不妨回家休息一下,我讓人為你準備。」
雖然行嵐撲了個空,但她沒拒絕顧三辯的好意,因為與兩名化神修士大戰過,她現在也急需入定修煉,將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再去追捕那些藏頭露尾之輩。
而且這次遇到的對手空前強大,他們甚至掌握一種她沒見過的法門……
梅裕雪山很清淨,柳昔卿收徒不多,前後也只收了三人,都是機緣巧合救下的孤兒,很是細心栽培。
行嵐一進大殿,便見一名豐神俊朗的青年迎了出來。
「行嵐師姐,你回來了!」聲音驚喜。
「楓寧師弟,怎麼不見其他人?」
「黃琛師兄正在閉關沖元嬰後期,何之師弟出門歷練還未歸,只有我這個閒人留下來給他們做後勤了。」
這自然是謙虛的說法,成楓寧修煉不過千年,也有元嬰初期修為,對於一個四靈根來說有多麼艱難,行嵐是知道的。相比之下,首徒黃琛是單一火靈根,三徒卞何之是雙靈根,修煉起來都比他快了許多,其中卞何之不過入門八百年,就已經有金丹後期修為,最近準備衝擊元嬰期,目前正在四處尋找機緣。
「師弟過謙,誰不知你煉器一道專精,深得母親真傳。此番回來,我正準備去後山閉關調息。」行嵐跟這幾位師弟們十分熟稔,不用過多寒暄,便直奔主題。
成楓寧看出行嵐靈力略虛,正是鏖戰後的虛弱之相,立刻欠身相讓。
梅裕雪山的後山種著一大片梅林,花林的盡頭是一處溫泉,旁邊是這雪山的唯一一塊綠地,行嵐從小最喜歡在那裡入定。
鬥法時,行嵐喜歡把頭髮高高束起,但此時她身在家中,得片刻放鬆,於是一邊走一邊散了頭髮,重新挽了個髮髻,來到溫泉邊,坐在一株老梅樹下,周圍落了一地淺粉色的花瓣。
她輕輕靠著樹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正準備入定,卻不想頭頂一陣雜亂聲響,她一驚,剛想起身,卻不防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按住了頭頂。
「噓,別慌,他們不知道我回來。」
樹上俐落翻下一個身影,站在旁邊,一手按住行嵐,另一隻手將食指放在唇上,向她示意。
「兄長!」
那俊美的青年,正是行然。
兩人的樣貌驚人的相似,繼承了父母的好樣貌,有一種模糊的中性之美。這副容貌,在行嵐臉上,便為她增添了英氣,使之與普通女子區分開來,而在行然臉上,則有灑脫之姿,俊美無儔,若游龍驚鴻。
行嵐疑道:「兄長不是被父親派去洪荒戰場了麼?」
行然笑了笑:「不過是去執行任務罷了,目前其他人還不知我回來,也方便我行事。此次回來也是略作休整,倒是你,不是在七國執行任務嗎,怎麼突然回家了?」
行嵐臉色微沉,將玄鐵礦山的事告訴行然。
「那兩名化神修士的法門實在古怪,目前人間術法,能修成意念的,大多以武器為主,或是需要一定的載體,或是法寶生成,而他們卻是平空拈來,毫無軌跡,不知修真界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種可怕的法門。我此番回梅裕雪山,正是想將這些事告訴父親母親。」 行嵐輕輕捶了一下樹幹,「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
行然卻沒有說話,良久,他才道:「你說他們的攻擊像是意念攻擊,與劍意相同?」
「正是,可惜顧師兄說他們一同去尋機緣了,你也知道,母親正準備晉階大乘中期……」她停了下來,發現行然神色凝重。
「看來人真的不能偷懶,」行然祭出了那柄重劍,一躍而上,「你安心,為兄來幫你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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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腦內小劇場】
曲笙受了傷,夏時進來看她。
曲笙:寶寶頭好疼,要夏美人親親才能好。
夏時半垂眼眸,看了她半晌,低頭,親。
曲笙:寶寶渾身都難受,要夏美人抱抱才能好。
夏時半垂眼眸,看了她半晌,俯下身,抱。
曲笙:寶寶胸口好疼,要夏美人揉揉才能好。
夏時:……
曲笙:(心虛)你別這麼看我,我真不是隨便的人。
然則掌門隨便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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