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章 搬家

    馬局點上根煙，想了好一會道：“老李，你意思是我們警隊裏有內奸？”

    局長沒有直接回答，道：“還有一個可能，鬼團知道周末大劫案，當了解左羅身世後，就利用周末大劫案。當然，一切條件都建立在鬼團會給我們周末大劫案真正線索基礎上。老馬，你知道我擔心什麼嗎？我不擔心我們警察能力不如罪犯，事實上很少警察能比頂尖罪犯在其擅長領域更出色。我擔心的是，塘鵝也好，鬼團也好，都屬於團夥型高智商犯罪。以塘鵝來說，塘鵝在我們a市吃虧後，有兩個選擇，退出a市市場。但是根據歐盟刑事法庭馬丁探員介紹情況，目前塘鵝是沒有這個打算的。第二個選擇，繼續經營a市市場，我想隻要塘鵝不是一頭豬，在屢次受挫的情況下，他……”

    馬局緩慢的點頭：“他肯定會想辦法收買一名內線。我們不可能保證所有警察都能為了榮譽和正義，而罔顧金錢的誘惑。十萬、一百萬、一千萬……就塘鵝來說，要滲透的目標當然是z部門，或者是我們這些老古董。”

    “除了錢，還有其他的東西，要挾，色誘等等。老馬，你是一名老刑警，我想你可以和內務組多聯係，注意下這方麵的情況。”局長道：“另外，這次鬼團遊戲蘇誠搗亂，讓人家雞毛鴨血。還有四名鬼團候選人，為了安全我覺得應該對蘇誠進行一些保護性的監控。”

    馬局笑道：“老李，你真正意思是，覺得鬼團既然是挑選自己的成員，而蘇誠把他們計劃破壞了，那麼鬼團很可能會找上蘇誠，都是壞人嘛。”

    局長道：“是這樣的，老馬，雖然劉默死的不名譽，但是我們內心都知道劉默雖然一些行為抹黑了警察，但是他始終有作為警察的榮譽感。鬼團如果敢再來a市，就幹死他。”

    ……

    左羅接電話，一把抓住要鑽進出租車的蘇誠，哦了幾句掛電話，而後推蘇誠上出租車，道：“xx公寓酒店。”

    蘇誠很不滿，整理下衣服：“左羅，你在展示你的力氣比我大嗎？”

    左羅回答：“不是，上麵為了你安全考慮，你要搬家。”

    “搬去哪？”

    “和我一起住。”

    “什麼？”蘇誠立刻拒絕：“我不同意。”搞錯，自己又不是純正的顧問，和你一起住，就不說自己行動不方便。你是上司，你是工作狂，我和你一起住？

    “拒絕無效，合約上麵寫的清清楚楚，必須服從我們安排的住宿地點。”左羅看蘇誠：“喂，我也不想和你住啊，但是上麵認為這次遊戲可能會讓你惹麻煩，讓我執行保護性監視。”

    蘇誠道：“我可以和方淩一起住。”

    “想得美。”

    “左羅，我們不是一路人，你看你，多髒地方都能坐下去，多爛的食物都能吃下去。我不行，我追求生活的格調、品味和質量。”

    左羅看窗外：“你可以選擇適應。”

    “沒有別的選擇？”

    “沒有。”

    “可以罵人嗎？”

    “可以，但是最好不要罵我，原因你懂得。”

    ……

    一切沒有蘇誠想的那麼糟糕，左羅的房子距離z部門三十公裏，交通方便，並且從地理位置，綠化和保安情況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富人小區。左羅開的這輛合資公車是小區內檔次最低的汽車。但是左羅竟然還有一個不小的車庫。

    這小區叫五連小區，建設在清湖邊緣，小區延伸到清湖內，如同一個半島，環境非常好。一共有六棟三十層的建築，沿湖還有二十多棟小別墅，是標準的富人區，房價最少每平八萬以上。

    左羅住二號樓，乘坐電梯到27層，兩梯兩戶的高公攤戶型。

    左羅的房子實際麵積大約一百六，四房兩廳三衛一廚。歐洲設計風格，真皮沙發，大等離子電視……除了這些之外，還非常幹淨，蘇誠摸了下桌椅，沒有半點灰塵。左羅將手槍放進保險櫃，道：“那間是你的，每天早上九點會有家政部門來打掃衛生。要清洗的衣服放在這裏，這是幹洗，這是水洗。”

    蘇誠拉著行李看裝修，問：“這房子要多少錢？”

    “不是我的。”左羅介紹道：“我外公的房子，不過他更願意住在城郊和原來的老同事們一起聊天泡茶。”

    蘇誠問：“你外公很有錢？”

    “他是普通退休工人。”左羅頓了頓，看蘇誠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表情道：“這房子是我媽送給我外公養老的。”

    “哦，你媽有錢。但是……”

    左羅道：“我媽她有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生活，不相交的平行線，ok？”

    “ok。”

    “我隻是暫時住在這裏，我已經在開發區買了期房，後年交房，明白嗎？”

    開發區？距離市區二十公裏，其實就是一個小村，建設成商業開發區。這二十公裏的路程出現了很多樓盤，優點是便宜，才一萬多一平方。缺點是，這沒有十年，這區域是繁榮不起來的。還有一個缺點，左羅要從開發區開車到z部門，最少一個半小時。不過還能怎麼樣呢？工薪階層能買得起的隻有這個路段，而且即使是這個路段，每個樓盤都是開盤當天售盡。

    從左羅言語中讀出，他不希望得到母親的任何恩惠和幫助，也就是說他對母親是有怨恨的。但是又輕拿輕放，如同和江雯關係一樣，他能理解江雯拋棄他的理由，但是不會原諒江雯曾經拋棄過他。

    蘇誠呵呵一笑，拖著行李去自己房間。環境不錯，有書桌，有電腦，有衣櫃，有舒適的大床，還有飄窗。躺在飄窗上可以俯瞰清湖美景。側麵還有一個小陽台，外麵有桌子，是一個雅座。蘇誠喊道：“左羅。”

    “幹嘛？”左羅似乎有點不爽的口氣問，似乎是因為蘇誠那呵呵一笑。

    蘇誠道：“有錢應該買一套，這地方真不錯。”

    “一平方十二萬，當然不錯。”左羅回了一句。

    一平方十二萬，這裏應該是190平，實際麵積一百五六。就算兩百平，那就是兩千四百萬，折合美元是四百萬美元……好吧，自己戶頭解凍了也買不起。臥槽，什麼情況，做為一位自我感覺還不錯的壞人，摸爬滾打一兩年，竟然買不起a市一套房子，怎麼對得起壞人這名號。再算算，好吧，自己現在確實買不起，看來自己應該把退休的標準再提高一些。

    “喂，你外公在城郊哪？”房子麵積太大，得喊的。沒有回音，蘇誠走出去一看，門已經關上了。可以罵人嗎？你是主人啊，帶我這客人，指一下房間就完了，最基本的水呢？你不是還要陪我嘮嗑兩句嗎？

    蘇誠走到客廳外大陽台，厲害，七平大小的陽台，雙層防爆落地玻璃，一張很古老的師爺竹椅。打開玻璃小窗戶，清風吹來，躺在竹椅上搖晃一會，困意襲來，就睡著了。

    ……

    左羅住的副臥，蘇誠住的是客房，主臥是留給左羅外公的，還有一間房間呢？

    蘇誠一覺醒來，再窩一會，太舒服了。站起來準備洗個澡，看見左羅在第四個房間鍛煉，原來是個健身房。健身房不大，但各種健身器材齊全，最醒目是中央的劃船器，左羅坐在上麵，調整呼吸，一來一回。

    蘇誠轉到廚房，泡了杯紅茶，人靠在健身房門邊問：“就算再有肌肉，也擋不住槍械。再有力氣，也比不過頭腦。為什麼要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呢？”

    左羅一邊劃船一邊反問：“喝白開水也是喝，喝紅茶也是喝，為什麼你要浪費時間去泡茶呢？”

    “這是品味。”

    “我這叫興趣。”左羅下船，舒展下筋骨，開始打固定在牆壁上的沙袋：“喂，你覺得鬼團會講信用嗎？”

    “會，就從他們布置遊戲的逼格來說，他們是非常驕傲的人。他們自認為鬼團是一個品牌，不會食言而肥的。但是……”

    “但是？”

    蘇誠道：“周末大劫案，你們查到了一個人，最後這人自殺了。之後即使是你們用現代科技去檢查物證，也一點線索都沒有。我不認為在二十年前劫匪就有這水準。當說一點，以現在的科技技術去查二十年前的物證，不應該會一無所獲。”

    “你想說什麼？”

    蘇誠道：“當時自殺的一名嫌疑人是工廠的保衛幹部，部隊專業分配到工廠的人……你認為另外兩名嫌疑人中會不會有部隊轉業的警察？如果有警察，那就能解釋為什麼你們重新查驗物證一無所獲，原因是人家早就知道，去物證倉庫動點手腳就可以。”

    “蘇誠，你的內心黑暗我早就知道了。”左羅道：“但是警察不是偵探，警察不會在沒有任何線索時候，憑空去懷疑某個人。”

    “電話。”蘇誠提醒。

    左羅停下，拿毛巾擦汗，順手拿起台子上電話：“喂……找你的。”

    蘇誠疑惑，接電話：“喂。”為什麼不打自己的電話。

    許璿聲音：“蘇誠，有沒有空晚上一起吃飯？”

    “啊？”蘇誠愣了愣：“幹嘛？”警惕的語氣。

    “我媽逼婚，我找個男朋友墊一下，我媽不信，我說晚上約出來吃飯。噓，不要告訴左羅。”這丫頭精明，打自己電話，左羅肯定竊聽，但是打左羅電話，左羅去哪聽去。

    蘇誠大方道：“行。”

    “那晚上六點半，我去公寓接你。”

    “我現在住左羅這邊。”

    “哦？”許璿驚訝一句。道：“好，我來接你。”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一章 身不由己

    蘇誠這邊剛掛電話，電話又震動，伸手，左羅拿過電話：“喂……哦……謝謝。”

    蘇誠準備去洗澡，左羅掛機，道：“白雪父親下個月刑滿釋放。”

    蘇誠反問：“有什麼關係嗎？”

    “早十幾年，直係親屬服刑的，白雪是沒有資格當警察。我知道你要說對自然人的不公正待遇，白雪父親所為，不應該白雪來買單。但是這項規定並非沒有一定道理，我認為白雪父親會對白雪造成一定的影響。而且根據獄警所說，白雪父親今年四十七歲，仍舊堅持鍛煉自己的身體，非常上進，讀書看報，學習一切可以學習的東西。”

    蘇誠回答道：“白雪父母被某國家招募盜竊a市商業情報，獲得證據後某國家對a市關稅上漲，導致工廠停產，商人破產，失業率上升。被捕之後，他們堅持認為自己是某國的官方間諜，但是某國並不承認他們是間諜，所以他們才會服刑。而白雪母親是在監獄中過世的。能不能這麼理解，白雪父親想複仇。不過，我認為不用擔心，複仇對象應該是某組織的人，不會是警察。不過……既然你對白雪有疑慮，為什麼招募白雪？”

    “還不是因為你？”左羅看了蘇誠一眼，衝涼去了。

    果然壞人多……

    田龍開車經過五連小區外，看了眼高樓，繼續前進。蘇誠搬家讓他和蘇誠斷開了聯係，目前隻能是幹等蘇誠要車。這才是蘇誠不願意和左羅住在一起的真正的原因，蘇誠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

    傍晚六點，左羅去遊泳，蘇誠一個人在桌子上玩塔羅牌，門鎖打開，許璿拿了鑰匙走進來，左右看看：“左羅呢？”

    蘇誠納悶問：“去遊泳，你為什麼會有鑰匙？”

    “我家也在五連，這是備用鑰匙……你準備好了沒有？”許璿問。

    蘇誠站起來：“沒問題。”

    許璿道：“我媽有可能會問你一些非常刻薄的問題。”

    “沒問題。”

    “重點是你不能是我媽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

    蘇誠一愣，問：“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假戀愛，明白？”許璿無語，你要是太符合自己老媽的要求，那怎麼甩你？

    “許璿，這種事對於你這樣專業警察來說，輕鬆簡單。走吧，你媽又不是審訊專家，又不是犯罪精英，連你媽都搞不定，我還怎麼混。”蘇誠拿起外套，檢查下隨身物品和攜帶的金錢：“請。”

    許璿不太放心：“你別搞砸了，我想過安生日子到今年年底。”

    “知道，知道，走吧。”蘇誠和許璿出門，等電梯，問：“哪吃飯？”

    “蝦米海鮮大酒樓。”許璿道：“我們先對下台詞，現在我是我媽，你是你。”

    兩人進入電梯，許璿問：“小蘇，你有沒有打算結婚？”

    蘇誠回答：“阿姨，我沒有問題，什麼時候結婚就看璿子的。”

    許璿很不滿：“停，喂，我是讓你來背黑鍋，不是讓你來逼婚。明白嗎？”

    “明白。”

    許璿搖頭，無所謂了，隨便了。如果不是自己母親一直想和蘇誠吃飯，自己也不用這麼折騰。出電梯，許璿道：“左羅和我打過招呼，如果他加班，讓我看著你點。我一直覺得你行事風格是中庸之道，不會當出頭鳥。這次和鬼團交手怎麼就會站出來呢？”

    蘇誠道：“看來你對我有很多誤會，我這人為了正義的事業……”

    “閉嘴。”許璿上車，蘇誠去了後座，許璿感覺自己如同司機一樣，道：“坐前排，你現在是我準男朋友，不會開車就算了，怎麼坐到後麵去。”

    蘇誠默默的換位置：“女人到底怎麼想的，又要我背黑鍋，又要我做好自己角色。”

    許璿道：“聽著，我媽問你有沒有想過結婚，你就說，你還年輕，三五年內沒有結婚的計劃。”

    蘇誠恍然：“然後你媽一聽，三五年，你都成老姑娘了，我就不合格了。”

    許璿點頭：“對，記下了，其他方麵你想怎麼表現都可以，這裏你得卡死。喂，打起精神來，怎麼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苦笑：“我真沒興趣。”心思還在田龍那邊，不知道田龍和蘇三是不是抓到了鬼團的小尾巴。而你們就不讓人喘氣的，連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就算沒有鬼團小尾巴，自己要去假扮戀愛男女，這種事沒幾個人想幹。

    “好了，改天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好，我打起精神來。”蘇誠問：“那個什麼歐洲刑事法庭叫什麼？”

    “馬丁？”

    “對，水平怎麼樣？”蘇誠果然打起了點精神，馬丁是蘇誠有興趣的話題，蘇誠對馬丁並不是很了解。

    許璿點頭：“不錯，具體是機密，我不能說。”

    “哦？”蘇誠看許璿一會：“他……是不是和某位黑衣人有勾結？”

    許璿一驚：“這你也猜的到？……是，他說服了一名黑衣人和歐洲刑事法庭特別調查部合作。我們也得到了一些情報……蘇誠，你知道一般犯罪團夥是用什麼交易的嗎？”

    “轉賬。”

    許璿道：“還有呢？比如塘鵝在本地有七名浪子中介的人，要讓他們做事情，怎麼提供給他們資金，給他們獎勵？”

    蘇誠輕皺眉：“金融公司？”浪子七人都是某公司的股東，這公司主要做投資生意，生意好壞是國外市場說的算。需要發獎金，就賺錢，需要行動費，就更賺錢。這就有技術含量的，蘇誠不懂太多了。不過很多犯罪模式都是通過這個辦法洗錢的，以塘鵝殺手為例，塘鵝給予一百萬的委托款，這錢如果比較少，通過第三方直接進入殺手賬戶。如果錢比較多，那就要通過洗錢，最後進入殺手賬戶。通常來說，收入很高的殺手，都有自己投資的皮包公司，一般是境外業務，會有專門機構來做帳。

    許璿道：“差不多，馬丁說很多罪犯的犯罪證據都是通過金錢來源和去向查到的。”

    蘇誠道：“這方麵我懂的不多。”

    許璿笑：“你也會承認自己懂得不多的時候。”

    “那當然，否則這世界為什麼還有第三方洗錢機構。壞人呢，並不是門門精通，他們有自己一個擅長的領域，做自己擅長的事。”

    “終於承認你自己是壞人。”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蘇誠歎氣：“許璿啊，這麼擠兌我有意思嗎？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壞人。這馬丁還是很能幹的？”

    許璿點頭：“差不多，和你不太一樣，但是他隻對塘鵝有興趣，對其他案件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疑問：“他為什麼要和我一樣，他是警察，我是嫌疑人。”

    “也對。”許璿道：“你這個嫌疑人真有意思，你記得自己怎麼被抓的吧？”

    “記得，你們說我購買文物。”

    許璿道：“那位文物販子含糊不清，說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買家，被判兩年牢，一年緩刑，沒收文物。”

    “怎麼？”

    許璿道：“我怎麼感覺你是死賴在七組的。”

    大姐，這是明擺的事好不好，地球人都知道我是死賴七組別有圖謀，隻不過你們警察認為我死賴七組對警方有利益罷了。蘇誠問：“能聊點更有意義的話題嗎？”

    許璿看蘇誠一眼，專心開車：“蘇誠，我知道你對很多案件本身是很有興趣的，對吧？”

    蘇誠不否認：“是。”

    許璿道：“左羅他和我說過，他很佩服你的一些本事，說如果你不壞人，他會想辦法特招你進入七組。”

    “你的意思是？”

    “你現在隻是嫌疑人，並沒有犯罪記錄。如果你願意，有可能你可以成為一名警察。”

    蘇誠道：“我愛吃牛肉，但是如果要放牛才有牛肉吃的話，那我寧可吃羊肉。”

    許璿似乎早知道蘇誠答案一樣，道：“我隻是一個建議。”

    蘇誠想了一會，道：“許璿，你是富三代，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這地球上大多數人是沒有選擇工作的權利，為什麼？因為要吃飯，要養老婆孩子，要買房子，這些人工作是為了最基本的生存基礎。我這人雖然花錢不多，但是就警察那幾塊錢工資，連我一個人都養不起。你的建議是天方夜譚。”

    “錢有時候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我如果是億萬富翁，我也會這麼說，錢並不重要。但我沒有，事實殘酷告訴我，錢現在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許璿不再說什麼，默默開車。蘇誠能讀出許璿的意思，許璿對自己有好感，這好感不指男女好感，而是許璿將自己當朋友看待，特別是蔡若水暗殺事件中，蘇誠提供的東西幫助了許璿。所以許璿才會勸說自己回頭是岸。蘇誠沒完全說實話，有些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當你同意一百萬的工作後，你突然想辭職，必然要付出一些金錢或者其他方麵的代價。比如合約規定你多少年內不能從事同行業工作等等。

    蘇誠內心還是很感謝許璿的提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許璿沒有回答這句話，靜靜開車，數分鍾後汽車到達了蝦米大酒樓。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探

    蘇誠完全沒有見女朋友父母的拘謹，一進包廂就伸手向許母走去，許璿用腳踢了一下，蘇誠這才反應過來，收手半彎腰：“阿姨好。”

    許母已經站起來伸手微笑，蘇誠隻能和許母握手，許母讚道：“小蘇，果然是見過世麵的人，不用那麼拘謹，請坐、請坐。”

    “謝謝阿姨。”蘇誠坐在許母左邊第二個位置，許璿坐第一個位置。

    許母招呼上菜，四名服務員開始忙乎，上完菜後，本應該留兩名服務員在包廂負責倒酒水，但是許母讓他們離開方便說話，從這些舉動來看，許母可以用是雍容典雅，和藹可親、

    許母輕輕擦下嘴，蘇誠放下筷子，許母對蘇誠這個配合動作很滿意，畢竟許母算是長輩，許母道：“小蘇，我聽說你是七組的顧問。”

    “是的。”

    許母道：“你犯了什麼事？”

    許璿驚訝：“媽，你怎麼知道？”

    “你管。”許母看蘇誠。

    蘇誠誠實回答：“警方懷疑我要購買文物。”

    “缺錢？”

    蘇誠自嘲一笑回答：“誰不缺呢。”

    許母笑了，道：“小蘇，我覺得你人品還是可以的，我本地有公司缺幫手，你願意不願意來幫忙？”

    許璿忙道：“媽，還要兩年多時間。”

    許母不滿的看許璿一眼，讓她閉嘴，先不說這問題，問道：“小蘇，你對許璿怎麼看？”

    這問題？蘇誠想了一會回答：“其實阿姨我和你說實話，我和許璿之間沒什麼，今天她是迫於壓力拉我來。阿姨你也別怪許璿，許璿已經打算轉崗。”

    許璿不可思議的看蘇誠，就幾分鍾你就把我賣了？你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我知道你們之間沒關係。”許母高深莫測回答了一句，一點都不驚訝。許母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大菠蘿的粉絲吧？”

    “這個……不知道。”

    許母道：“我知道你的人品不錯，走歪路是為錢所迫。今天呢，我不是來看我未來女婿的，否則我家老頭子會和我一起來。我就是想見見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公司給你提供一個職位，你有什麼能力就能拿什麼薪水。”

    蘇誠疑問：“阿姨所說職位是？”

    “談判代表。”許母道：“我看了沒有出版的最後兩本大菠蘿自傳書，書中大菠蘿對你的能力表示了高度的肯定，特別是察言觀色，細節處理大菠蘿認為他都不如你。作為一名優秀的談判代表，他必須具備禮貌，風度，禮儀，同時還要有觀察和推斷的能力。我就是先和你打個招呼，等你警察那邊事情結束後，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蘇誠感激道：“謝謝阿姨。”

    “不客氣。”許母笑了笑，問：“對了，書中有個細節我不清楚，你在波蘭通過看掌紋發現嫌疑人，怎麼做到的？”

    蘇誠伸手，許璿無奈後靠，蘇誠接過許母的右手，道：“看的不是掌紋，而是內穿的衣服。那案件中，死者噴濺了不少血液，但是卻沒有發現賓客中誰身上有血液。怎麼掩蓋呢？深色的衣服，隻有深色衣服還不行，必須還有其他掩蓋手段。我看掌紋是假，看袖子是真，看誰內穿了黑色的特製衣服。特製衣服有特點，吸水性好……簡單說，就是凶手穿了黑色衣服刺殺死者，然後把黑色衣服反穿，加一件衣服，再穿上外套。因為當時天氣比較冷，這從外觀上是看不出來的，我又沒有資格讓他們脫衣服，隻能是看看誰穿了比較特別的內衣。”

    許璿後仰，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喂，有沒有搞錯啊……許璿拍開：“喂，不要吃我媽豆腐。”

    “不是吃豆腐。”蘇誠輕抬許璿的手，用手指捧住許璿的手：“感覺我吃你豆腐嗎？”

    許璿感覺下，搖頭。

    蘇誠手掌握上許璿的手背，拇指放在許璿手掌心，許璿下意識的抽手。蘇誠道：“這才是吃豆腐，當你感覺不適時候，才是吃豆腐。”

    許母道：“可是你這個細節並沒有寫出來。”

    “因為當時整理時候，大菠蘿身體感覺不舒服，直接寫了結果。查掌紋時候看那女子眼神，她正巧在看我，發現我看的是她的袖口。可能她以為袖口有鮮血，就立刻挾持了我，最後被擊斃。”蘇誠心中歎口氣，那是一個明媚的白天，大菠蘿一邊喝著紅茶，一邊閉眼說著。自己在一邊打字記錄。然後大菠蘿倒下了，送到醫院，搶救無效。蘇誠懷疑死因，警察化驗了紅茶，做了屍檢，認為大菠蘿因為肥胖，長年血脂血糖高，突發腦血栓，屬於自然死亡。自己並沒有完全相信，事後兩年通過家裏查詢到，塘鵝曾經派遣一名殺手在大菠蘿死亡的時間進入倫敦工作。

    許母很精明，看得出蘇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轉移話題道：“蘇誠，你看我這丫頭怎麼樣？”

    “許璿非常優秀，隻不過a市男性可能不太好理解許璿的工作，我個人認為女性也可以有事業，如果阿姨是問相親，我覺得可以推薦一些外籍人氏或者比較開明，能支持許璿工作的男性，這樣對婚後也是好事。”

    “外籍？外國人？”

    蘇誠點頭：“阿姨是不是不喜歡外國人？”

    許母歎氣：“不要說外國人，就算是外星人也可以。”

    “媽。”許璿怒。

    許母笑道：“吃東西，吃東西。”

    三人聊了一會，主要是許母和蘇誠聊天，許璿感覺自己如同外人，然後聽見外麵有動靜。

    許璿推門出去，就聽見：“死人了。”還有尖叫聲，人奔跑時候撞翻各種東西的聲音。

    許璿拔出手槍，左手示意：“媽，呆在裏麵……蘇誠？”

    蘇誠道：“我也呆在裏麵保護阿姨。”

    “走。”許璿無語，蘇誠呵呵一笑跟上許璿。

    現場就在酒樓大廳，大廳已經空無一人……

    也不全對，在大廳中央坐著一個無頭的人，脖頸的鮮血還在朝外冒，天花板和大廳到處是噴濺的鮮血，現場恐怖之極。

    “z1許璿，蝦米海鮮大酒樓發生命案。”許璿掛上耳麥說了一句，慢慢從桌子邊繞過去，看見了地麵上一個頭顱。

    蘇誠看屍體：“整齊……非人力……莫非是絞刑架？”

    “絞刑架？”

    蘇誠左右看了一會，蹲身看地上一根細細鋼琴線：“幾年前在一部美國電視劇中曾經出現過一種殺人武器，就叫絞刑架。一根細鋼索，或者鋼琴線，繞成一個圈，然後安裝一個小電機。電擊能通過遙控啟動，一旦啟動，線就會立刻絞緊。而這個手法讓壞人腦洞大開，於是設計出了絞刑架。通常來說絞刑架是綁架者使用，將絞刑架戴帶肉票的脖子上，也稱呼為狗圈。後來出現在應用在暗殺的領域，通常是團夥犯罪為了警示或者警告目的所使用。走到身後，套圈，啟動。在歐美發生多起絞刑架在公開場合處決的場麵。”

    蘇誠道：“絞刑架就暗殺來說並不好用，但是用在脅迫，綁架等領域，那絕對是好東西。”等同在脖子上放了一枚炸彈，隨時可以啟動這麼炸彈。比炸彈更好的是，外人是難以發現的。甚至有人安裝在中高領領子內。絞刑架分兩種，一種是鋼索，非常結實，在鋼索上安裝有竊聽器之類監視物品，鋼索絞刑架用於外放，監視人距離目標是可以比較遠的。一種就是鋼琴線，優點是偽裝，外人看不出來。缺點是利用一些工具是可以弄斷鋼琴線，並且難以安裝太多的東西。所以利用鋼琴線要挾的人，一般會讓目標處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許璿抬頭看到監控：“嫌疑人肯定在大廳內？”

    “不一定，可能偽裝成服務生，廚師之類，但是應該就處在酒樓範圍。”蘇誠看死者，是一名男性，四十歲左右，蘇誠左手抬起手指看了一會：“應該是從事化妝的工作，或者和化妝品有關的人，他有一個孩子，一個老婆，住在xx路……薪水一萬七左右……孩子應該念小學，男孩……他有一輛車，車價大約十八萬左右……有一套房子，還有十七年房貸……”

    許璿驚呆了，這還是人嗎？就算福爾摩斯重生，加十倍智商也不可能判斷這麼詳細……

    蘇誠神秘一笑：“我可是有能和靈魂溝通的能力。”

    “……”許璿連連搖頭，後退兩步，妖孽啊，不，不可能，許璿道：“你吹牛。”

    蘇誠淡定放下死者的手：“我如果說對了呢？”

    許璿心中想，有這能力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了，開口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完也沒感覺不對。

    蘇誠一愣，哇，這……怎麼感覺凶案現場有點曖昧，蘇誠道：“好，記住賭約。”

    許璿搖頭，心中頗有些懼怕蘇誠，再後退一步：“你不可能說對。”比起這恐怖凶殺現場，蘇誠這微笑才更讓人恐怖。

    “怎麼不可能，他叫陽春，是秦時明月公司的化妝師。”

    “啊？”許璿一愣，去看腦袋，有點印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邪路

    蘇誠提醒：“記住，我想怎樣就怎樣。”

    許璿鬆口氣，還以為蘇誠真如此妖孽，問：“你敢怎樣？”

    “以後再說。”蘇誠也沒放在心上。心中奇怪，為什麼絞刑架會出現在a市，為什麼會殺死一個白領。為什麼要在酒樓內動手？蘇誠慢慢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桌子，上麵隻有三個水杯。說明他有兩個同伴，還沒有開始點單。按照酒樓程序，客人一來，點單本就會送上去。

    蘇誠掏出手帕拿起一個水杯，看水的刻度，然後把水杯對準射燈，是女性，帶點油脂的防水口紅。蘇誠低頭看見椅子邊的一個滿是血的口罩。

    “他的朋友最少一人是明星，而且挺出名的。不對，為什麼明星要坐在大廳呢？因為去包廂必死，監視他的人不會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蘇誠到服務台看餐本，包廂全滿了，陽先生定了7號包廂八點的位置。蘇誠道：“他們是在等時間，江雯，這人是江雯。”

    許璿冷眼問：“因為靈魂告訴你的？”

    蘇誠點頭：“這次真的是靈魂告訴我的。”

    許璿咬牙：“不要裝神弄鬼。”

    蘇誠不客氣一按許璿腦袋到椅子位置：“聞。”

    許璿皺眉：“香水味道？”

    “和江雯所使用香水是一樣的。”蘇誠思考：“我鼻子本不應該這麼好，那就是這女人出汗了，來不及洗澡，噴灑一些香水到這裏……附近有什麼運動場所？”

    許璿看蘇誠好一會，拿出手機：“網球館。”

    “沒錯，這女人在打網球，陽春去找她，突然拜訪。請求吃飯？陽春肯定是預謀，因為他下午五點訂的位置，七點多去找女人，但是怎麼說服一個女人在運動後不洗澡就和自己來餐廳呢？”蘇誠看許璿，伸手摸向許璿，許璿想躲，但是見蘇誠沒有邪念，就站立不動，蘇誠摸許璿的臉，而後收手：“容貌？化妝品師？要挾？行了，我想你們搜集下證據，我應該猜到了方向，交給你們了。這案件應該不會很難，十有*是一位生手偶然機會拿到絞刑架，自己想到一個犯罪手段而已。”

    “喂，你去哪？”

    “陪你媽，人家是不是你親媽？”蘇誠無可救藥看了眼許璿，走向包廂，鞋子在地毯上把血蹭掉。

    說的好有道理，許璿竟然無力反駁，在這可怕的凶殺現場，不禁會心一笑。

    ……

    蘇誠猜錯了大半，首先這案件和江雯無關。

    死者陽春約見的是秦時明月副總裁，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口罩隻是副總裁因為感冒而戴的，副總裁並非什麼公眾人物，副總裁同時是陽春的同學。

    其次蘇誠猜錯的是這案件和化妝品無關。副總裁被嚇的不輕，在醫院接受口供時候，人還在發抖，根據副總裁的回憶，陽春去網球館找她，說有急事，先前並沒有打電話。副總裁看他那急切的樣子，就詢問原因。因為副總裁是和秦少一起打球，或者其他原因，陽春就說定了位置，一邊吃飯一邊談。秦少性格倒是比較隨和，本來不想一起來的，但是陽春也邀請，加之陽春是老員工，又是副總裁同學，關係平時不錯，就一起來了。三人坐下不過幾分鍾，秦少看出陽春有心事，就讓陽春直接說。

    服務員這時候過來通知，包廂可以用了，接著陽春就死了。死的過程秦少和副總裁都無法描述，秦少印象是陽春露出驚恐的表情，側頭去看，似乎在尋找某人，下一個印象就是腦袋掉了下來。

    餐廳有兩個監控，有70%區域在監控中，監控中發現，陽春死亡過程也隻有兩秒左右。

    不過蘇誠還是見到了江雯，左羅暫時停職，蘇誠就被許璿帶走成為臨時助手，加上蘇誠是第一現場發現人，再加上蘇誠很容易被許璿說服和蘇誠本身對絞刑架的興趣，所以就跟了這起案件。

    江雯來探病的，但是她首先去看望了女副總裁，女副總裁在江雯懷裏哭了起來，江雯拍背安慰。這讓在現場錄口供的許璿和蘇誠隻能在一邊幹等，見這位副總裁沒有停下來打算，兩人暫時告辭，到了病房外。

    “某人，你不是神機妙算嗎？”許璿故意露出嘲諷的表情。

    蘇誠道：“我隻是將掌握的線索加上自己腦洞。現在案件並不複雜，絞刑架是一種要挾工具，並非是一種殺人工具。我認為要先找到陽春家人加以保護。其次，再查詢陽春的經濟情況。”

    許璿看病房：“貌似江雯對秦少並不感冒。”

    蘇誠道：“也許江雯還愛著左羅，但是就江雯現在地位和左羅工作特殊性，我不覺得他們兩人有任何的可能。而且左羅最近一直在擔心白雪。”

    許璿點頭：“白雪父親快出獄了，我聽說了他一些消息。早幾年他得罪過獄霸，獄霸想弄死他，結果被他反打致殘。監獄對白雪父親的評估為非常強橫，相當危險。說難聽就是悍匪類型的人。白雪加入七組，上麵並不是很放心，我老大去了一趟監獄，回來告訴我，這家夥非常彪悍，不僅是身體，還有心理。是一個對自己非常狠的男人。”

    蘇誠道：“這麼推斷白雪父親是打算出獄複仇，他以為自己是官方間諜，沒想到被官方賣了。當初拉他進入間諜網的人和組織，就是他複仇的對象。這是境外機構，他需要錢，需要錢的話那就要在a市搞錢……許璿，你可以建議白雪和左羅去接他出獄。”

    “為什麼是左羅，不是你？”

    “一般彪悍的人對武力是很看中的，對強者是有尊重的。左羅也是一個彪悍的人，兩人要麼火星撞地球，要麼會惺惺相惜。加上白雪成為警察這關係，我覺得白雪父親在a市犯案可能性不會很高。不要跑題，我們還是先說這案件。”蘇誠道：“你安排人先保護陽春家小，然後還有查下陽春的財務情況。我再去和秦少談一談。”

    “秦少？”許璿問。

    蘇誠道：“我認為秦少應該有些感覺……從剛才簡單筆錄來看，秦少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等等，一起去，你問的所有問題都沒有法律效力。”許璿對旁邊的組員交代事情，然後和蘇誠向秦少的病房走去。

    蘇誠目送便衣打電話進電梯，問：“許璿，你有沒有發現你的下屬看我的態度？”

    “恩？”許璿一愣：“沒有，怎麼了？”

    蘇誠道：“他們的眼光告訴我，一組人懷疑你在和我暗中談戀愛，還是癩蛤蟆吃到天鵝肉那種表情。”

    許璿切一聲：“他們還曾經還懷疑我是周斷的情人。當一個人情報不全麵時候，就會得出錯誤的結論。比如在罪案現場誇誇其談的某人，自以為是的認為……”

    蘇誠無所謂，就片麵的證據判斷錯誤很正常，蘇誠道：“你媽讓我有空去她公司兼職，大概意思就是去看看，不固定時間。”

    許璿警惕看蘇誠：“你別打我媽的主意。”

    蘇誠一口血沒吐出來：“我是有追求的好不好？”

    “你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媽很差？”

    “……”蘇誠無言以對，還好秦少病房到了，敲門，送給許璿一個鄙視的目光。

    ……

    許璿開始再問話，秦少明顯有些不耐煩，因為凶殺的焦躁情緒逐漸表露了出來。

    蘇誠阻止許璿再問：“秦少，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事情，你不告訴我們，我們還要浪費時間去查，最終還是能查到的。”

    秦少好一會道：“陽春是老員工了，一直兢兢業業，我很喜歡這樣的員工。十幾天前，他來找借錢，開口就借一百三十萬，我嚇了一跳，他還給我跪下了。我就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多錢，他說因為給母親看病，借了高利貸。他母親在二十天前去世，癌症。我就相信他了，但是我覺得他短時間內還不了這麼多錢。你們知道我不是慈善家，借條還是要有的，他有一套房子，要還債還是行的。我就借他了。四天前，他又找我，借五十萬，我告訴他不行，他說五萬，最少五萬。我最後借了五萬塊給他。今天我和副總打球，他找上門來，我就知道他要找副總借錢，就跟來了。”

    許璿想想問：“為什麼借這麼多錢？”

    秦少道：“我說了，陽春是個兢兢業業的人，很實在，這點全公司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走偏門的人，但是有些話很難聽，但是是事實。一個老實人能賺到的錢永遠比不過一個滑頭能賺到的錢。我們公司的人，有部分人業務好，頭腦靈活，加上娛樂業這碗飯很大的，陽春反而是賺的比較少的人。就說陽春的徒弟吧，現在是江雯的私人化妝師。為什麼陽春徒弟成為江雯化妝師，而不是陽春呢？小夥子心眼活，和經紀人，私人助理關係都很好。陽春是召之即來，而他徒弟，始終在江雯身邊等待。一個電話，能五分鍾內出現在江雯身邊給江雯補妝。數次救過江雯的場，那你說江雯最後會選誰當自己的私人化妝師呢？”

    許璿道：“秦少，能不能直接點？”

    秦少道：“簡單說，陽春心態不太平衡。一起進來的同事，甚至是自己徒弟，現在月收入都比他高，而且高的很多。男人麵子，房子和車子。陽春對外比肯定有餘，但是對內比就不行了。陽春一直想換掉自己那輛開了十車的車，但是房貸很高，反正因為經濟，心情就比較鬱悶。這種心態的人容易走邪路。至於走什麼邪路呢，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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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放貸與收債

    諸如這種娛樂公司的化妝師一向是比較賺錢的，很多人會請他們向明星推薦使用自己產品。而且比較大牌的明星都會有私人化妝師，作為娛樂公司的人肯定很了解誰缺少私人化妝師，雖然陽春技術不錯，但隻是技術不錯而已。別人技術也許比他差一點，但是差一點這東西很多時候是可以彌補的。

    秦少認為最近幾個月陽春就是考慮賺錢，向江雯介紹過某款化妝品，甚至還希望江雯能代言這款化妝品，這就越界了。根據副總裁和秦少聊天說，陽春看中一款三十多萬的汽車，但是手頭錢不多，因為房貸關係也不敢下手換車。

    曾經徒弟現在收入是他的十倍……秦少認為陽春是心理上不平衡，所以走偏門賺錢，但是陽春沒有賺偏門錢的能力。所以……至於是賭博還是投資，秦少不下斷言，也無所謂。人都死了，他也沒打算朝孤兒寡母要錢。

    ……

    從秦少病房出來，許璿組員有消息，許璿拿了電話，將耳麥分一個給蘇誠，組員彙報：“和陽春徒弟通過電話，他徒弟說自己在兩個月前借了三十萬給陽春，沒幾天陽春就還錢了，徒弟還和陽春去看新車。但是十天之後，陽春又再借錢，還是三十萬，到現在沒還。陽春徒弟說，聽陽春老婆說，最近陽春都在書房睡，說是工作，抱著電腦一直到淩晨兩三點才休息。”

    許璿對組員道：“和他老婆商量一下，讓技術人員入場，看陽春電腦裏有什麼。”

    賭博，投資……

    按照時間來看，陽春最早是賺了點錢，然後越陷越深，陷在裏麵。

    時間比較遲，許璿送蘇誠先回去，蘇誠勞累一天，回去後直接趴自己床上睡著了。

    第一天早上六點蘇誠就醒了，因為左羅開始晨練。蘇誠老規矩喝茶，享受清晨的沐浴，但是左羅打沙袋的震動聲騷擾隔壁的蘇誠。蘇誠忍受不了，找上門：“能不能早上這時間換個健身方式？”

    左羅攤手：“可以。昨天為什麼那麼遲？”

    “工作。”

    左羅道：“在七組時候就沒見你工作這麼遲的。”

    “喂，有個美女做搭檔，和有一個男人做搭檔，從動力來說就完全不一樣好吧。而且這案子還很有意思。”

    左羅道：“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陽春借錢賭博，虧錢。借錢，虧錢，借錢，虧錢……最後被債主殺了。”

    蘇誠問：“你怎麼知道？”

    “許璿五點多就來了，我告訴她，現在叫你起床，你會揍她，讓她七點再來。我順便提供叫醒服務。”左羅一拳打在沙袋上，問：“這案件有什麼意思？”

    呵呵，你也是有興趣的。蘇誠道：“絞刑架有意思，絞刑架這東西並不常見。特別是這種鋼琴線的絞刑架，即使你上塘鵝去買，未必買的到很好的。鋼琴線絞刑架要細和小，細到可以隱藏在高領衣服內。這就代表電機要小。殺死陽春的絞刑架，做工水準一流。我不認為是A市人所為。”

    左羅來興趣，擦汗，道：“我陪你沐浴下清晨。”

    蘇誠對此是拒絕的，但是左羅無所謂蘇誠的態度，穿過蘇誠房間，在小陽台坐下來，蘇誠隻能跟隨進來，坐下來，喝口紅茶道：“這案件有個疑點，為什麼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啟動絞刑架呢？這不僅不符合A市團夥作風，也不符合境外犯罪團夥作風。你看，陽春已經找人來搞錢了，還沒有開口之前被殺了，本身就非常矛盾。”

    確實如此，無論是追債還是放貸的，首要任務就是拿錢，而不是殺人。左羅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蘇誠道：“這種可能性太多，沒辦法推測。”

    “……”左羅詢問眼神看蘇誠，沒有了？蘇誠攤手點頭，真的沒有了。左羅走人。

    蘇誠終於可以享受晨浴。左羅等人都認為蘇誠的晨浴是嗜好，蘇誠知道自己晨浴時間頭腦是最清晰和敏銳的。但是很快被魅魔馬丁的電話打擾：“蘇誠顧問，為什麼我一住在你隔壁，你就搬家？我還想就一些問題和你進行探討。”

    蘇誠回答：“你是學習的態度，還是交流的態度？”

    “當然是交流的態度。”

    “我不願意和你交流。”

    馬丁無語片刻問：“如果是學習的態度呢？”

    蘇誠回答：“我為什麼要教你？”

    “改天吃個飯，我總是認為你和我之間存在很大誤會。”

    “行啊。”蘇誠掛了電話。

    “哈羅……”馬丁無奈掛了電話，馬丁其實想和蘇誠搞好關係，兩個人某些性格很接近，都屬於那種忠誠度為零，但是工作態度滿分的人，也都屬於不被家裏信任的人。

    蘇誠無語，大哥，你也知道家裏都不信任我們兩個，我們兩個關係好的話，家裏最不滿意，懂不懂？死老外，有時候看起來很聰明，但是在人情世故上非常白癡。

    ……

    早上七點四十分，許璿來了，左羅正準備出門，許璿隨意問一句：“去哪？”

    左羅想了好久，他也不知道去哪。但是總要出去，不能如同蘇誠一樣，能一星期窩在家裏。至於去哪，還沒有想好。許璿很了解左羅，道：“去你外公那坐坐吧。”

    “哦。”左羅進電梯。

    許璿進門，關門，聽見蘇誠正在衝澡，於是就在客廳等待。一會，蘇誠裹了一條浴巾從洗手間出來回到自己房間，對鏡子穿衣服，然後在鏡子裏看見了客廳的許璿……許璿正在無比認真的看一本放在椅子上的雜誌。

    “……”蘇誠穿好衣服，走到門外，如同受驚一般：“許璿？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蘇誠這反應讓許璿很滿意，隨意道：“剛進來一會，可以走了嗎？”

    “有消息嗎？”

    “有，已經查證，陽春參與網絡賭博。服務器在境外，這兩個月時間，陽春一共輸了一百萬。”

    “一百萬？”蘇誠疑問：“那為什麼借那麼多錢？”秦少借給他一百多萬。

    “第一次賭博，賺了幾千塊。從他徒弟借了三十萬，賺了二十萬。接下去有一周時間沒有賭博記錄。想來是想收手。但是一周後，又開始幾十塊的小賭，慢慢的大賭。輸了大約四十萬……簡單說吧，他向高利貸借了八十萬，虧了自己積蓄二十萬，一共虧一百萬。高利貸八十萬非常凶狠，直到死帳為止，一共要還兩百四十萬。”所謂的死帳，指的是一些高利貸設定的限額。比如十萬死帳是四十萬，到了四十萬就不再增加債務。看起來是非常愚蠢，不符合吸血高利貸職業要求的行為。但是實際上高利貸很清楚，如果不死帳，翻到幾百萬，那最大可能是被追債人自殺。而如果死帳，對方傾家蕩產還是可以還上的。逼對方走投無路的最後結果就是人財兩空。

    馬克吐溫有個笑話，他租了房子，房東合同上寫，如果發生火災，馬克吐溫要賠償八十萬美元。馬克吐溫很大方讓他加上個零，說反正都還不起。

    而今的高利貸不再是原來的土包子，他們已經有比較完整的資產評估係統。比如陽春，他房子扣除房貸，目前的市值大約為一百四十萬，距離死帳差距為一百萬，評估陽春的社交範圍，認為一百萬是可以承受的。所以借貸為八十萬，死帳兩百四十萬。

    利息高於4倍銀行最高利率，法律是不承認的，但是還有一個方法，叫借條。第一次借貸10萬，隻放六萬，四萬為利息，借條上寫十萬的4倍利率。第二次借貸20萬，就要開40萬的借條，4倍利率。也就是說從法律來說，借條是合法有效的。

    一旦死帳怎麼辦呢？除通過法律渠道之外，借貸公司還有幾種辦法，第一，電話騷擾，讓你的親人朋友都知道你欠債，這一般適用小額貸款。第二個辦法，承包製。在借貸的產業鏈中又增加了一個收債公司，收債公司也屬於合法公司。以陽春的兩百四十萬借條為例，收債公司在評估借條合法還有陽春的資產後，對於有能力還貸的陽春會以半價，甚至四折的價格購買借條，由他們去催債。對於沒有能力還貸的，借貸公司叫爛賬，一般低到兩折甚至一折銷售給收債公司。

    收債公司也有很多手段，常見的潑油漆寫字，去上班地方要債，打電話給債主父母親戚朋友。惡劣一點是賴在債務人家中，調戲女主人，甚至要求女主人賣身一次幾百塊來還債，以達到羞辱的目的。還有是會和債務人放血的孩子在路上談心，製造恐怖感。也有比較文明的，隻收利息不收本金，隻要你能每月給我一定利息，我就不騷擾你。五花八門的手段完全是根據債務人具體情況而製定的。

    從產業鏈來說，高利貸公司隻要不遇見爛賬，在基本評估過借貸人的還貸能力後，都是賺錢的，並且合法的。收債公司在評估借貸人還貸能力後，賺取差價。他們兩個產業基本不存在虧損的風險。除非是借貸人死亡，這就比較複雜了，所以無論是高利貸財務公司，還是收債公司，都不希望債務人死去，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

    許璿調查已經有結論，財務公司將兩百四十萬借條以一百二十萬的價格出售給了本地青龍中介公司。青龍中介公司是老牌的收債公司，早年以刑滿釋放人員，地痞為主，現在也有了比較正規公司管理，不再觸及法律來收債。從來沒有聽說過所謂的絞刑架，甚至青龍中介公司已經有兩年沒有對債主動粗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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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撲朔迷離

    汽車停到青龍中介公司的門口，這是一家位於城郊修車行附近的二層小樓，樓梯在外麵，從外麵看很正規，有開放式辦公室，有單獨辦公室，工作人的穿的都是白襯衫加領帶，顯得挺有檔次。

    二樓是vip接待區，有正規銀行駐點，很安靜，工作人員在一些客戶身邊指導，勸說。有還錢的業務，也有換借條的業務。門口還有保安：“對不起，這裏是公司業務區，沒有業務員帶領，不能進入這裏。”

    許璿拿出證件：“找你們老板。”

    保安看了證件，很淡然回答：“老板不在。”

    “負責人是誰？”

    “不知道。”保安道：“警官可以到樓下預約。”

    許璿被保安不冷不熱的態度嗆著，蘇誠拿出自己id卡：“看清楚，z部門。和你們老板說一聲，雞蛋我都能挑出刺，要從小雞中挑根骨頭很簡單。隻不過等我挑骨頭了，我保證連渣都不給老板剩下。”

    保安回答：“我聽不懂。”

    “無所謂，三分鍾時間，沒人請我們，不會懂的。”蘇誠看下手表，靠到扶梯的鐵欄上，手伸到許璿口袋拿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根。

    按照劇情，保安心虛和老板聯係，老板熱情的跑出來然後怎麼怎麼的……

    但是劇情沒出現，保安看手表提醒：“三分鍾了。”

    蘇誠一笑，前麵帶路和許璿走人，許璿忍笑道：“蘇誠，讓你裝。”

    “正常情況下，不會是這樣的對吧？”

    “恩……是的，誰也不想多惹麻煩。”

    蘇誠道：“而這保安顯然是接到某人交代必須攔住警察。”

    “恩。”

    蘇誠再道：“所以證明青龍收債公司沒那麼簡單。”

    兩人上車，蘇誠坐副駕駛位，許璿調取青龍公司的資料，發現老板名字叫李霸，竟然是一名意大利華裔，準確說是a市人，兩年前移民到意大利。許璿問：“喂，被打臉的某人，你準備怎麼辦？”

    “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怎麼感覺你在幸災樂禍。”蘇誠拿過許璿手機，找號碼，撥打電話：“馬丁，我需要一個叫李霸的人資料……簡單來說吧，我要抄他公司，需要證據……意大利人……好，好，和你吃飯，可以了吧？”

    馬丁抓狂：“你在求我辦事，怎麼態度這麼惡劣？”

    蘇誠回答：“我也有其他辦法的，我現在就看看你行不行。”

    “等著。”馬丁掛電話，開始對外聯係。大約十幾分鍾後，馬丁道：“李霸在意大利有一家信托投資公司，意大利警方懷疑李霸和意大利黑手黨有來往，為他們提供洗錢服務。”

    蘇誠問：“能抄嗎？”

    馬丁道：“很急？”

    “很急。”

    馬丁道：“很急的話很簡單，十二天前意大利一黑手黨家族的二當家去世，警方要求李霸協助調查，但是李霸當天回a市，無法傳達。我可以幫你改一改，把協查通知改成通緝令。”

    許璿不可思議：“這也行？”

    馬丁淡然道：“一些正規文件也經常有翻譯上的錯誤，協助調查不小心被翻譯成通緝，請求a市國際刑警幫助，很正常，事後弄清楚讓意大利人道歉就可以了。”

    許璿苦笑：“可是，這是故意弄錯。”

    “我不說，你不說，他不說，誰會知道？”馬丁反問。

    許璿，不是每個國家警察都那麼死板的，蘇誠道：“馬丁，你知道昨天的絞刑架了吧，你覺得李霸有可能用絞刑架嗎？”

    馬丁想了一會：“不至於，不過你想抄李霸的公司，想來是對方惹惱你了。為什麼？其實你們完全可以花費時間，由檢察官開證明，要求李霸配合調查。”

    蘇誠道：“難道他們在銷毀證據，或者要跑？他們故意得罪我們，就為了爭取時間？”

    馬丁道：“這麼看來李霸和絞刑架應該有關係。許警官，那這詞要不要弄錯？”

    許璿沉思良久：“我去買瓶水，我什麼都不知道。”

    ……

    通緝令一到就熱鬧了，不過十五分鍾，武警特警一起進場，為避免通風報信，所有工作人員被拿下。同時李霸的別墅也被攻入……

    按照正常劇情，這時候李霸應該出現，然後澄清誤會，大家打哈哈。但是讓蘇誠意外的是，李霸竟然不出現，而且沒有人能聯係上李霸。看門保安說：“早上接到李總電話，不要放警察進來，不管什麼理由。”

    蘇誠站立在李霸的辦公室，很簡單辦公室，電腦，辦公桌……

    蘇誠打電話：“宋凱，來青龍公司加個班。”

    宋凱十五分鍾後到達，一分鍾後給蘇誠結論：“一個小時前，電腦係統重裝，被完全格式化，洗的幹幹淨淨。”

    蘇誠一指抱頭蹲在地上的一個西裝人，西裝人立刻道：“是李總發微信交代的，讓我把電腦洗幹淨，我打工的，肯定是聽老板的。”

    “還知道什麼？”

    西裝人想了一會：“這台電腦沒網線，都是老板手機連接電腦進行傳輸資料。我們公司人私下議論，這台電腦儲存了公司的賬目。我因為好奇心，我早上清理電腦時候偷看過，發現有個加密文檔，是意大利文。”

    手機就夠了，為什麼轉到沒有網線的公司電腦上？

    蘇誠感覺這案件越來越複雜，沉思良久，對許璿道：“隻有一個可能可以解釋，那就是李霸自身受到威脅，所以保存資料到公司的電腦。如果李霸遇害，那公司電腦就會被警方調查。如果李霸洗掉了所有資料，那代表……李霸可能已經死了。”

    許璿同意蘇誠的看法，撥打自己組員資料：“全麵搜索別墅，尋找任何可能發生凶案的線索。或者是有綁架的跡象。”

    那位準備替代許璿女刑警也在搜查別墅的陣容中，聽聞許璿這麼說，立刻安排大家細致檢查，詢問附近鄰居。她自己也沒閑下來，走到了廚房，廚房有個大冰櫃。女刑警掀開蓋子看了一眼，是凍品，有雞翅，雞腿，火腿之類的國外進口包裝好的食物。正準備蓋上蓋子，發現有異，掃開凍品，赫然看見了一個人在裏麵。女刑警連接許璿：“找到李霸了，我覺得他應該死了。”

    一名組員道：“許隊，問過鄰居，最近李霸都一個人住在別墅裏，基本沒外出。”

    一名組員道：“許隊，別墅內目前沒有發現有第二個人的線索。”李霸是單獨居住的。

    蘇誠坐在一邊，陽春死了，李霸死了，絞刑架？幾個意思？怎麼聯係在一起呢？意大利文的文檔，便衣沒有發現別墅打鬥和第二個人蹤跡的明顯線索。李霸閉門不出……

    意大利黑手黨家族二號人物遇害，李霸當天回a市，閉門不出……但是這和陽春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以勉強用一條線把這些線索勉強穿到一起，但是勉強程度蘇誠自己都無法接受。蘇誠對許璿道：“李霸是十二天前回國，查詢到十二天前到早上還沒有出關的意大利籍入境人員。”

    許璿撥打電話，問：“有什麼想法？”

    “現在沒有想法，真的沒有想法。”蘇誠道：“李霸這邊還能猜，還能推，但是我不知道陽春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我很難把陽春和李霸聯係在一起。但是我認為陽春和絞刑架應該是本案的重點。”

    ……

    李霸死了，現場在一樓的廚房。法醫鑒定，李霸死亡時間是昨晚九點，但是李霸發微信給公司技術人員時間是早上八點。

    “可以這麼推測，對方抓住了李霸，對李霸進行問訊，昨晚九點拿到了需要的東西，然後殺死了李霸，但是矛盾在沒有拷問的痕跡。他們也許在昨晚嚐試過進入青龍公司，但是也許是因為對a市不熟悉等其他原因，沒有成功。於是在早上通過微信和技術人員聯係，處理電腦。同時微信保安，阻攔警察，拖延時間。”蘇誠在李霸別墅，邊喝著紅茶邊道：“如果這樣，那麼這人是知道陽春死亡情況，知道警察會調查青龍公司。”

    許璿整理時間，自己和蘇誠到青龍公司是八點三十分，技術人員八點開始處理電腦，其實自己到的時候，電腦已經很幹淨了，並且技術人員發微信給李霸手機，說明處理完畢。但是保安並沒有收到新的指令，所以還是阻止自己和蘇誠進入公司。

    蘇誠也在想自己的認為的重點，陽春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蘇誠手伸到許璿口袋拿走手機，許璿不可思議的看蘇誠，喂，這樣做合適嗎？但是許璿沒有說，她湊過來看手機，蘇誠正在查李霸的資料。

    李霸早年是城中村一個地痞，因為尋釁滋事被抓，關了三個月。出來後成為當地老大的馬仔。十幾年前老大被抓，他就開始幫人收債，因為收債手段激烈，被拘留三次，判刑一次，一年。後成立青龍公司。

    早年很多人偷渡意大利，因為意大利是一個比較容易拿戶口的國家，李霸也有兩個親戚是偷渡客。不知道是不是和親戚做非法生意，幾年前李霸就進入國際刑警監視名單，懷疑他幫助意大利黑手黨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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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絕境博弈

    資料不多，但是蘇誠還是看出一些東西：“這李霸也算一個狠角色，閱曆沒得說。”

    許璿同意：“對。”

    蘇誠道：“李霸應該很清楚，自己說出東西下落必死無疑，如果被抓，自己肯定扛不過去。李霸在意大利黑手黨的二當家死亡當天回國，應該有一定心理準備。但是你看這別墅，連個保安都沒有……反過來想，李霸知道自己掌握了什麼，他會不會想和人做交易呢？”

    許璿順著思路道：“昨天交易人進入別墅，和李霸進行談判，然後製住了李霸……”

    蘇誠搖頭：“不太通順，李霸不可能沒準備。除非李霸判斷錯誤交易人的身份。”不好說。

    許璿問：“陽春和絞刑架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絞刑架，陽春，酒樓……

    蘇誠撥打宋凱電話：“宋凱，幫我查下昨天下午陽春是不是來過李霸的別墅。”

    “好咧。”宋凱沒告訴蘇誠，這是富人區別墅小區的物業監控，需要法律授權才能索取。說這些沒用，蘇誠現在要，自己辦不到，那自己就是廢物。雖然申請授權很簡單，但是還要和物業打交道就浪費時間了。宋凱選擇直接入侵……

    許璿問蘇誠：“你有什麼想法？”

    “李霸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手上握有東西，待價而沽，而且躲回a市。在很多小說，電視劇中，有這樣一個情節，a要殺b滅口，b告訴a，證據我藏在了別的地方，你要殺了我，多少時間後，證據將被公布，以此來保證自身的安全。李霸回到了a市，自己地盤，他在a市很有能量，知道對方會找上門，卻沒有武力準備，這是一個矛盾點。我認為李霸就是采用電視劇中的方法，將證據分到幾處，其中一處就是青龍公司的電腦。這樣可以解釋昨晚為什麼這夥人沒有去青龍公司，一來也許青龍公司不好潛入，二來他們要去收繳其他證據，沒有時間。”

    許璿道：“也就是說歹徒已經知道李霸的伎倆，那怎麼才能讓李霸把證據的下落說出來呢？”

    “這是一個全世界犯罪界的難題……”

    許璿忍不住踢了蘇誠小腿一下：“什麼叫犯罪界的難題？好好說話。”

    “……”不痛不癢的，感覺不錯……蘇誠看許璿一笑，而後認真道：“不是扯淡，這確實是犯罪界的難題，這種情況不僅是小說出現，在現實是經常出現。特別是為凶殘的老大服務的人，他們都知道自己利用價值結束之後，就是自己被滅口之時。有時候是團夥內部為了製衡保護自己，收集證據隱藏。黑吃黑的案件非常多，團夥內訌比比皆是。還有為了愛情，拐走老大的女人之類很多。”

    “一個老大，一個團夥價值肯定比一個人高，肯定不願意和一個人同歸於盡。但是呢，有些人貪心不足，握了把柄之後，看準老大的弱點，對老大進行敲詐。有這麼一個案例，東歐某國有個政治說客，說難聽點就是幫助政客行賄的人。這位說客有一個團隊，團隊主要業務是收集政客醜聞。用威逼利誘的方式讓政客收錢。但是這團隊出現了一個叛徒，他和說客二十五歲的老婆好上了。這個叛徒膽大包天，收集了說客犯罪證據帶說客老婆跑了。很快叛徒就被說客抓住，但是叛徒和說客對剛，說證據已經發給自己幾個朋友，隻要自己在多少時間內沒有向他們報平安，證據就會送給媒體公之於眾。”

    “說客沒辦法，隻能放過他們。叛徒情侶很瀟灑，到處遊玩，也很會花錢。沒錢了就打電話給說客，每次都說最後一筆交易，但是每次都違反了約定。說客不給錢呢，就會有一些小消息出現在網絡媒體上。說客對此非常頭大，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許璿插口道：“我猜測，有一位正義的大俠，姓蘇，他幫助這位說客解決了這個難題。”

    “哈哈，許璿你胡說什麼呢。”蘇誠幹笑，很尷尬的用肩膀撞下許璿，意思是我們這麼熟，就不要說這麼難聽了。許璿不為所動，蘇誠道：“好吧，是，我給他出了個餿主意，成不成我沒把握。我這人不喜歡那種不遵守諾言的人……好吧，當時是霧都孤兒院有批貨被扣了，我作為銷售服務人員，有義務把貨拿回來。所以我幫助他，他幫助我。”

    許璿問：“你怎麼幫助他？”

    “恩……其實也不是我。我也沒說什麼。但是後來這位叛徒呢不小心把情侶殺了，被捕後叛徒知道說客的能量，要挾說客幫助他，說客告訴他，他掌握證據已經沒有太大作用。身陷囚牢，叛徒不知道情況，但是自己的命是最金貴的，他聽出自己掌握證據作用不大，但是還有作用，所以請求說客幫助。後來故事就是說客拿回了證據，叛徒被判處死刑。”

    許璿若有所思：“要破解被要挾的最好辦法是讓要挾者有自己的麻煩，比如安排專業人士讓叛徒殺死情侶。反過來這個案件中，李霸本來是掌控局麵，但是歹徒給陽春套上絞刑架，陽春一死，李霸很快會被查，歹徒可以誣陷李霸。”

    蘇誠一拍掌，道：“對，這是一種博弈，最早李霸有兩種下場，被殺或者發財。對於歹徒來說，殺死李霸，自己肯定是吃虧的。在這種博弈方式下，歹徒不會選擇殺死李霸。陽春在公眾麵前被斬首，這肯定成為要案，李霸失去了退路。這時候雙方再博弈，李霸的選擇隻有同歸於盡和妥協。這種博弈似乎沒有區別，李霸可以要挾歹徒幫自己脫罪，但是歹徒必須有好處才會幫助李霸，如果還是維持原本的博弈地位，歹徒為什麼要幫助李霸呢？陽春一死，李霸缺失了主動權，李霸耍狠必死，也能拖死對方，這叫絕境博弈。”

    “歹徒最聰明一點，將雙方都拖入絕境，並且把選擇主動權交給李霸。說難聽點，就是鬥狠。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看著辦吧。李霸耍狠，那就是雙輸，大家都吃虧。給李霸最好的選擇就是雙贏，我把證據交給歹徒，而歹徒把殺死陽春的罪名背了。隻不過這次和李霸玩絕境博弈的人凶殘無比，吃人不吐骨頭，食言而肥。”

    許璿一邊點頭一邊道：“歹徒通知陽春去見李霸，在李霸別墅或者其他地方給陽春穿上絞刑架的衣服，要求陽春還錢。有一名歹徒就跟蹤陽春，在人最多的地方殺啟動絞刑架殺死陽春。歹徒開始和李霸進行絕境博弈。說明李霸還是不夠狠。”

    “不是的，這是身份轉變帶來的思想的轉變。李霸光腳不怕穿鞋，我一個人換你一個團夥，團夥耍狠李霸不信。但是絕境博弈中，李霸必須接受團夥耍狠，而且不給退路談判模式。在這種情況下人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特別是選擇權。早先選擇權在團夥，同歸於盡還是和氣生財。絕境博弈時候選擇權在李霸，同歸於盡還是和氣生財。誰掌握選擇權誰就是弱者。”

    蘇誠道：“以朝國為例，導彈瞄準韓朝，但是主動權在韓朝。朝國光腳不怕穿鞋的，你敢主動打我，我就反擊。互相損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但是朝國會主動發射導彈嗎？當然不會，朝國知道自己一發射導彈，對方死不死不知道，自己必死。反過來朝國不動，韓朝就不敢動。”

    許璿回答：“好像是這樣，絕境博弈中，誰有選擇權誰就處於博弈的下風。”

    宋凱來電話，蘇誠接電話，開免提：“喂。”

    “昨天下午三點，陽春進入李霸別墅，很奇怪的是，是從後院的後門直接進入，沒有上鎖。”

    “謝謝。”不奇怪，歹徒已經安排好了要讓陽春突然出現，並且讓攝像頭捕捉到陽春進入李霸別墅的畫麵。

    許璿詢問：“我們猜測出大概的過程，那我們應該怎麼入手追凶？”

    蘇誠道：“有沒有這樣可能，即使在絕境博弈中，李霸也沒有說實話，藏了額外的證據？……不，我認為可能性非常小，因為你看屍體的胸部等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沒猜錯的話是測謊儀，我沒看出李霸資料裏證明其有能力過測謊儀，加上李霸沒有受刑，說明他們是和平進行談判。這個可能排除後，矛盾就出來，以李霸的閱曆會接受雙贏局麵，但是李霸怎麼會不防備歹徒們殺人滅口嗎？”

    許璿在廚房裏渡步沉思，好一會道：“武力平衡？李霸有一定武力，在這種情況下接受測謊，換取雙贏。李霸接受測謊的話，裸上身，不可能手上拿把手槍。也就是說李霸這邊最少還有一名同夥。但是現場沒有發生任何搏鬥……難道歹徒已經收買了李霸同夥？也就是說歹徒在和李霸接觸之前，已經做好了完善的計劃。沒錯，這樣才可以證明歹徒為什麼會知道陽春。是不是？蘇誠，這麼想沒錯吧。”

    蘇誠道：“有沒有錯很快就可以證明。”

    蘇誠手又朝許璿口袋摸去，許璿就冷冷的看著蘇誠，蘇誠恬不知恥的拿出手機：“沒辦法，我手機被人竊聽，我可不想重新解釋一次給無關人員。”

    “打吧。”左羅變成無關人員？也對，左羅目前停職，不能介入正規案件調查。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抓捕計劃

    蘇誠打電話：“宋凱，我需要陽春離開之後，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之間的李霸別墅監控。不是讓你看監控，我想知道監控是不是少了什麼，比如被人洗掉幾分鍾，比如有人剪切了監控畫麵……恩，對方肯定有黑客，這是一個很成熟的團隊……恩，麻煩你了。”

    許璿認同許璿看法，如果推測是成立的，那麼歹徒可以說算無遺策。首先先找到目標陽春，其次再收買或者要挾李霸最信任的人。接著和李霸見麵，給陽春套上絞刑架，告訴李霸，現在是絕境博弈時刻。李霸和歹徒商議之後，通知自己的兄弟帶武器到別墅。李霸接受測謊，告知證據的下落後，被兄弟所殺，所以沒有反抗的跡象。

    隻有這個推測才能將目前所有矛盾解決，將所有線索串聯在一起，並且不會過於牽強。要證明這一切，隻要看監控有沒有被動手腳。這樣一位策劃者肯定配備有黑客，讓其自由出入別墅而不會被監控捕捉。或者李霸呆在別墅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小區完善的監控可以保護自己……

    蘇誠心中想的是，這對手是誰，好強大。蘇誠在霧都孤兒院就是學習和進行幕後策劃工作，通俗點說就是頭領。但是和頭領區別在，幕後策劃兼職了幕僚工作。其他人隻是單純的執行者，幕後策劃者是大腦。

    如果一切自己分析的對，那說明這位幕後策劃者的水準相當高。不知道進行了多久，捕捉到最合適的目標陽春，然後對李霸最信任的兄弟進行了解，收買……

    馬丁似乎和蘇誠一樣是幕後策劃車，但是據蘇誠了解，馬丁更接近工作安排者。

    怎麼區分呢，舉例來說，以一個小公司，老板，文員，業務員和會計這樣的配置。蘇誠這位老板會認為業務員最重要，優先挑選業務員，將自己構想告訴業務員，讓他按照自己思路去跑業務，會計和文員雷同，作用遞減。優點是，蘇誠能讓公司按照自己所設想的情況運行。人是自己挑的，他們的工作是自己安排的。缺點是，蘇誠的業務能力肯定不如業務員，業務員的發揮就被限製住了。

    馬丁這個老板可能會挑人，可能不會，隻要在其接受範圍之內就可以。他會安排，業務員去跑業務，怎麼跑，你的事，反正我要業務。文員，負責辦公室，清潔，打印，購買物品，自己做主，我要的是一個舒服省心的辦公室，同樣會計也一樣。讓員工自己發揮，以結果論成敗，辦公室工作沒做好，換文員。業務不好，換業務員。這種做法優點是給予員工最大自由發揮的空間，一旦員工素質高能力強，公司運作就會接近完美。缺點是無法完全掌控大局，將公司的好和壞押寶在員工的素質、默契和能力上。

    馬丁這種老板，如果給他一個團隊，長年累月的磨合，這個團隊的實力會非常可怕。

    蘇誠這種老板，手下可以換到蘇誠滿意，隻要蘇誠閱曆越來越充沛，那蘇誠這團隊戰鬥力就會越來越強。最大優勢的，蘇誠能捏合一個陌生團隊，打出不俗的成績。團隊的實力大部分來源蘇誠的實力。

    相比較來說，蘇誠這種幕後策劃者是勝過馬丁工作安排者，但是馬丁工作量小，允許一定失誤。蘇誠如果失誤，後果就是災難性的。

    現在又出來一個搶飯碗的，肯定不會是黑手黨他們，不是看不起他們，他們確實沒有這能力。蘇誠好奇心大起。田龍說的沒錯，蘇誠一副低調的模樣下有一顆悶騷的心。

    結果讓蘇誠這顆悶騷的心開始火熱。

    宋凱：“沒錯，監控出現6次間隔，都沒有看見人進出李霸的別墅，但是可以肯定這六次間隔和一輛黑suv有關。這輛車車牌號是某租賃行的，用的a大學學生的駕照和身份證。這位大學生在早上九點向車管所報備，據說是昨天早上丟的證。”

    蘇誠一聲不吭，拋下許璿，一個人拿了紅茶散步到後院，隨便坐到秋千上開始發呆。

    第一：對方熟悉a市，熟悉a市人文。如果是馬丁這樣工作安排者，隻需要某下屬熟悉就可以，但是現在看來，此人是自己熟悉a市。熟悉程度，最少在a市生活五年以上。

    第二：和意大利人有關，目前塘鵝是一家獨大，如果通過中介尋找a市壞人做壞事，必然會通過塘鵝，塘鵝的動向會被家裏得知。排除掉塘鵝後，那最大可能是，對方和意大利黑手黨認識，或者他們可以聯係到此人……不，是某人和對方認識，私下關係，否則自己或者家裏應該會知道有一位為黑手黨服務的歐洲同行。

    第三：對方有一個團隊，其中包含最少一名黑客，一名打手和一名頭領。最少三人，最多不會超過六人。其中有一名專業清潔工，清除現場證據，不清楚兼職還是專職。

    第四：手段殘忍，為了工作不惜傷害無辜，表明此人做事沒有下限，不擇手段，極其危險，絕非普通罪犯。

    唯一的破綻就在陽春遇害上，對方姑且稱呼x，x派遣下屬跟蹤陽春，以保證陽春的死造成足夠的轟動。絞刑架隻有一個遙控啟動手段。如果對方是普通級別，那麼在海鮮餐廳的監控錄像中就可以挖到對方，目前警方正在根據監控，尋找逃離的食客做筆錄。因為海鮮餐廳很有名，需要定位置，找起人來也很方便。

    但是對方不是普通人，這團夥級別相當高。所以遙控者必然不會出現在餐廳監控畫麵中。一個可能是黑客刪除部分影像，可能性很低，警方調取監控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這是沒必要的打草驚蛇。另外一個可能，遙控人在遠處，比如餐廳街道對方的衣服超市，比如黑客監視，通知遙控人啟動絞刑架。

    蘇誠認為是後者，因為餐廳人多，人來人往，距離一遠，未必能收到啟動信號。按照這樣推斷，說明遙控人距離陽春很近，大約三十米左右範圍，但是又不在餐廳的監控範圍之內。遙控人是跟蹤陽春，發現陽春去了餐廳，於是聯係黑客，切入餐廳視頻，尋找最合適啟動絞刑架的時間。

    陽春是從網球館過來的，蘇誠回憶蝦米餐廳那條步行街，不遠位置有個老外在拉小提琴賺外快，在老外斜對麵，就是餐廳邊上有幾條長椅……

    許璿距離蘇誠三十公分看蘇誠，發現蘇誠眼睛是不會轉動的，蘇誠從思考回到現實，被許璿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一聲，人後摔，一杯紅茶倒到自己身上。許璿下意識拉蘇誠，慢了一步，蘇誠人後摔，秋千上的右腿彈起，踢在許璿的下巴上。

    ……

    “喂，哪有這樣的？”蘇誠站起來，看自己胸前的紅茶汙漬：“我弄幾套西裝容易嗎？手工西裝，不能水洗的西裝，前一套被特警摁到田裏去了。這一套被紅茶澆灌。”

    許璿正拿紙巾擦下巴，雖然不痛，但是鞋子髒啊，沒空回答，怒視下蘇誠。

    蘇誠拿自己電話：“左羅，幫我送一套西裝，襯衫到xx小區，越快越好……左羅啊，既然我讓你送，肯定是有讓你送的必要……”

    許璿忙道：“不行，左羅暫時停職。”

    蘇誠道：“我需要個能打的……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跑不快。”

    “……”許璿正要反駁，突然唰的臉通紅，下意識給了蘇誠一粉拳：“閉嘴。”

    粉拳，多好，打情罵俏……但是，姐姐你如果能控製下力道，我覺得還是可以羅曼蒂克的。蘇誠被許璿這一粉拳打在左肩膀，人一個踉蹌，沒站穩，撞擊在秋千柱子上。原本的情意綿綿拳，變成了故意傷害，蘇誠坐在地上看許璿：“我要投訴你。”

    “……”你個瓷娃娃，許璿過去，手抓蘇誠衣領將蘇誠提站起來，問：“你發現什麼了？”蘇誠體力可能比普通人要弱那麼一點，但是也弱的有限。隻可惜久經訓練許璿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蘇誠怒視許璿，用你的肌肉來鄙視我的力量是嗎？不滿盯著許璿，拿出電話：“宋凱，你現在要進入黑客模式，你要假想一個高水準黑客對手，你要完全避開他，同時需要提供給我我需要的信息，能做到嗎？”

    宋凱自信道：“我就是吃這碗飯的。”宋凱不會去問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知道如果蘇誠有必要會和他解釋，他隻要想蘇誠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就可以了。

    蘇誠再撥打電話：“方淩，一會左羅的車會去蝦米海鮮大酒樓，你跟蹤左羅的汽車，作為行動後備人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擊。”

    方淩不滿道：“什麼事？”媽蛋，掛我電話？好，那隻能幹了。方淩最不喜歡蘇誠這樣隻安排工作，不告訴原因的工作態度。

    許璿也不高興蘇誠這種態度，不過許璿涵養更好一些，特別是摔了蘇誠一次，打了蘇誠一次……雖然那不算打，但是就蘇誠那級別抗擊打能力，許璿認為蘇誠會自認為是重傷。顯然蘇誠在布置抓捕計劃，雖然不知道計劃是什麼，但是許璿對蘇誠還是很有信心的。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 攻入

    左羅來了，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是從動作上看，左羅心態很好。沒有一把將衣服塞過去，更沒有扔給蘇誠，而是雙手捧著送給蘇誠。等蘇誠去換衣服，許璿看不過去：“幹嘛你？我都看不過去了。”

    左羅點煙，回答：“別人給你好處，總是要禮貌一點。”

    許璿不爽道：“沒見你什麼時候對我禮貌。”

    左羅悠悠道：“我覺得你知道比他少。”

    這次蘇誠沒有磨蹭，很快出來，左羅很默契直接走，兩人並排離開別墅，把許璿給扔下。許璿忙跟上，到了別墅外，兩人已經開車，許璿哭笑不得，上自己車，呼叫一組特警策應，一路前往蝦米大酒樓。

    ……

    蝦米大酒樓門前是步行街，蘇誠和左羅站立在大酒店門口，蘇誠左右回望好一會，朝街對麵一家服裝店走去。進入服裝店，蘇誠出示證件：“你好，我們是警察，希望能看下昨天的監控錄像。”

    店主是個漂亮的少婦，回答道：“你們昨天已經看過了，我們沒有拍攝到蝦米大酒樓。”

    蘇誠指一個攝像頭道：“這個攝像頭好像拍到了那條長椅？”

    “是，不過……”

    “能讓我們看看嗎？”

    長椅距離酒樓門口是十五米，椅子上有兩個人，一個是身穿白色t恤的黑人，光頭，他摸著光頭靠在椅子上，似乎在享受附近的小提琴音樂。另外一個人是白人，金卷短發，戴近視眼鏡，雙耳戴耳機，他坐在左側，身邊放著一個學生款式的背包，看樣子似乎在等人。

    a市的外籍人口基數是比較大的，求學，商務，旅遊。雖然在比例上和a市人比例差距很大，但是經常能看見老外。這條街也很有意思，是很多老外，特別是留學生做行為藝術，也是老外紮堆賣藝的一條步行街。

    左羅道：“哪一個？”

    “不知道。”蘇誠看監控。

    好一會後，出現騷動，附近人群站立起來，看向蝦米大酒樓，這時候應該是食客逃離大酒樓時候。隻見那黑人小哥也站起來，朝大酒樓方向走了幾步，墊腳看著。而那位白人學生在騷動發生後第一秒，站了起來，背包轉身朝反方向而去。

    不用蘇誠介紹，左羅立刻知道學生是正主，截圖發動給宋凱。宋凱收到截圖後，對剛剛下載好海關資料，進行本地比對。蘇誠要求是歐洲入境，單身，最多兩人，十天內入境，旅遊或者商務為目的進入a市的人。

    第一次電腦比對失敗，宋凱並不灰心，啟動軟件，讀取截圖上白人學生的麵部特征。然後開始進行麵部掃描，一一比對海關資料。因為蘇誠已經圈定了範圍，不到十分鍾，宋凱就打來電話：“五天前意大利飛a市航班入境，名叫迪尼奧，今年二十七歲，商務原因，逗留兩周，住址是蝦米大酒店1224房間。同酒店一共有十八名外籍人士，但沒有當天入住的外籍人士，也沒有隔天入住的歐洲國籍人氏。”

    蘇誠和左羅已經回到車內，左羅道：“進入樓道監控，看他在不在。”

    宋凱進入酒店係統，切到12樓監控，提前四個小時開始快進，很快道：“在，四十分鍾前進入客房，沒有離開。”

    “繼續監視。”

    許璿拍車窗，左羅開鎖，許璿拉開後座進去：“怎麼樣？”

    左羅一邊慢慢開車一邊道：“鎖定目標。”

    許璿看蘇誠疑問，鎖定目標為什麼不動？蘇誠在後座正在思考，見許璿看他，解釋道：“這個團夥有點水準，我在想他們的警戒線在哪。”

    左羅慢慢開車，問：“警戒線？”

    “對，這種團夥一般都會有警戒線。首先我不認為對方會知道我們這麼快就找上門，這種團夥有迷一般的自信，他們自認為智力超過別人，一切盡在把控中。所以迪尼奧應該確實在客房。他不是警戒線。同時，這種團夥非常狡猾，他們會布置警戒線，一旦警察進入警戒線，就會被他們偵知。”蘇誠補充道：“但是，我不認為他們有能力偵知便衣，絞刑架，李霸遇害，和意大利黑手黨有關……當警察有懷疑對象時候，或者想抓捕某人時候，這種級別案件一定會動用特警，對吧？”

    許璿點頭：“對。”

    蘇誠道：“這種案件肯定是z部門負責，對吧？”

    “對。”

    “z部門會調動特警一定是藍河特警，對吧？”

    許璿若有所思點頭：“他們盯住了藍河特警，藍河特警有顯眼的武裝，每次調動的人數多。隻要藍河特警靠近他們的藏身處，他們就有可能逃竄。”

    蘇誠道：“許璿，還記得博物館盜竊案嗎？警察始終不認為罪犯敢監視警察，實際上成熟的犯罪團夥都會有一個司職監視警察的人。在a市也並不少見，比如林遠縣某山賭場，賭場就會派人盯住武警支隊，隻要武警支隊出動，就代表賭場不安全。以至於為了打擊山中賭場，經常是跨區域的調派警力。”

    左羅道：“許璿很可能也被盯上了，她主辦這起案件。”

    “有可能。”

    許璿撥打電話：“藍叔，先撤回去，不要跟著我們。”

    蘇誠等許璿打完電話，接過手機，看蝦米大酒店的俯瞰圖，道：“讓特警準備直升機，左羅，靠邊停車。”

    左羅停車，蘇誠進入路邊藥店，然後步行一會，進入五金店，回到車內。蘇誠拆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避孕套，蘇誠笑嘻嘻看許璿：“喂，這裏應該要有驚訝，害羞的眼神。”

    許璿鄙夷道：“我是刑警，什麼東西沒見過。”

    “也對，幫忙。”蘇誠拿出購買的油漆，灌入避孕套中，拉緊，然後打結道：“這叫標誌彈。早年在法國，有一些站街女團夥搶地盤，他們開車，勾引站街女過來，砸標誌彈走人。這招非常壞，特別是頭發，眉毛部分很難清洗。同時又不造成直接人身傷害，警方也不理會此類案件。這招導致對方站街女在數日無法工作，甚至因為清洗油漆對皮膚造成很大傷害。我不肯定對方會有什麼應急方案，但我想如果掛一身油漆的話，總是會讓他們比較頭疼。”

    左羅問：“你還有什麼計劃？”

    “沒有了，就靠你們了。”蘇誠道：“不過許璿最好不露麵，我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牌。”

    左羅問：“你和我一起去酒店？”

    蘇誠道：“我留下來保護許璿。”

    許璿看蘇誠：“這麼無恥的話讓我震驚了。”

    蘇誠無奈道：“好，我和左羅去。”

    ……

    蘇誠和左羅走向酒店大門，迎賓拉開玻璃門，蘇誠很有禮貌的點頭致謝，順手給了人家二十塊錢小費。左羅則是大步走到電梯位置，按電梯，等蘇誠到了，一起進入電梯：“虛偽。”

    蘇誠道：“不要小看任何人，說不準那位迎賓就因為二十塊錢，願意幫我們攔截下壞人。”

    左羅問：“你對人禮貌的原因是想利用別人？”

    蘇誠回答道：“我對人禮貌的原因是我是一個有涵養的紳士。”

    電梯門打開，蘇誠轉耳麥：“宋凱，監視監控路線。”

    宋凱回答：“路線安全，未發現入侵跡象。”

    左羅走到服務台，服務員在服務台看雜誌，抬頭：“你好，先生。”

    蘇誠出示證件，左羅道：“我需要1224的備用鑰匙。”因為清潔需要，服務台都掌握有備用鑰匙。

    服務員猶豫：“我要問下領班。”

    蘇誠在服務員耳邊道：“如果你被辭退，我給你一次秦時明月公司應聘的機會。”蘇誠看見服務員看的雜誌是手模，再看服務員的一雙手，非常漂亮和修長。小機率的猜測，隨便說一句。

    “我隨便看看的。”服務員否認了蘇誠的推斷，但是因為蘇誠那句話增加了一些好感，雖然有些猶豫，但是酒店客房服務員的工作並不值得她太珍惜，拉開抽屜，找了一會，將1224備用鑰匙放在台麵上。

    “謝謝。”蘇誠說了一句。

    兩人走向1224，左羅拿出手槍，打開保險，道：“蘇誠，如果你猜錯了，我就得無限期停職。”

    蘇誠道：“我知道，所以我拉上你，而不是拉上許璿。”

    左羅納悶問：“有區別嗎？”

    蘇誠道：“你能不能複職，和你闖不闖禍無關，和鬼團有關。許璿闖禍會被停職，你反正已經被停職，債多不壓身。”

    說話間，兩人靠到了1224大門的兩邊，左羅示意，蘇誠輕輕插入鑰匙，轉動手把。左羅左手一推，門打開，雙手持槍在前進入客房。

    這是一間套房，中央是客廳，左邊是臥室。客廳電視開著，但沒開聲音，客廳空無一人。蘇誠在左羅身後舉手，左羅停步。蘇誠指地毯，地毯上有水漬，一路到臥室。顯然是某人衝澡之後，邊擦身體邊走向臥室，足部還是濕的。

    這時候隻聽見臥室傳來拉窗戶聲音，左羅急忙快步到臥室，臥室沒有上鎖，隻見一位年輕老外，腰間捆著浴巾，站立在臥室中央。左羅舉槍：“警察，不許動。”

    那老外回頭看了左羅一眼，突然加速朝窗戶跑去，人跳上床鋪，再躍到窗台，雙腳一蹬，朝外飛去。左羅跑到窗台朝下看，隻見老外落到了十來米高的露天遊泳池邊緣，隻要那老外蹬踏的力氣小一點，就會當場被摔死。

    “tmd。”左羅回身，將手槍保險關閉，插回腰間，一把將擋路的蘇誠推到一邊，轉身麵對窗台深呼吸。

    “喂，喂，不至於啊，不至於為了幾塊錢工資這麼玩命……”

    在蘇誠說話間，左羅已經起跑，和老外一樣，雙腳踩踏窗台，人飛出窗外……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五十九章 突發對突發

    現在是夏天，露天泳池的人不少，一般會在公眾場合穿泳裝的妹子，身材都不會差。因為有身材不錯的妹子，也導致了有漢子的出沒。有人說，相親地點應該在遊泳池，能對對方有更深的了解。

    老外入水姿勢很難看，直接砸在水麵，引惹了附近人驚呼，水花將遊泳池邊曬日光浴的美女們打濕。美女們坐起來，想看個究竟，接著左羅砸了下來。左羅明顯比老外要魁梧的多，後背入水炸出的水花然後泳池邊緣的美女來個透心涼。

    左羅撲向邊緣，老外已經上岸，左羅左手一伸，抓住了其浴巾，老外舍棄浴巾，赤裸狂奔。前麵有不少沙灘椅，但是老外身手非常矯健，一看就是陳年跑酷的老賊，滾動，踩踏，飛身，動作一氣呵成，跨越過了沙灘椅障礙，附近的人看了忍不住拍掌叫好。再看左羅，如同推土機一般，腿部撞擊沙灘椅，如同不受力一般，將沙灘椅撞的四處亂飛。

    旁邊保安急忙叫：“喂！”

    左羅拿手槍：“警察。不許動。”

    老外已經鑽進大樓，左羅跟隨，但是外麵視線太亮，一個不小心加上追的急促，看不清通道內情況。老外狠狠甩下玻璃門，左羅急停身體做出保護動作，撞擊在玻璃門上，玻璃門如同蜘蛛網一般裂開，左羅被撞擊之力砸到一邊，手槍也甩手而走，滑行出七八米。

    老外奔跑向防火門，聽見電梯叮的一聲，轉向跑向電梯。電梯門打開，先看見是一瓶膠噴劑。

    蘇誠按下按鈕，噴霧打在老外的雙眼上，老外立刻出一聲慘叫，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抓向蘇誠。蘇誠手中噴劑被抓住，立刻放手。老外努力睜開眼睛，然後又看見一瓶定型水噴劑，急喊：“no。”

    蘇誠心狠手辣按下按鈕，右手又抽出一個罐子……

    當左羅飛身出去，蘇誠跑到窗前看了一眼，拿起麵前幾個噴劑，邊跑邊道：“宋凱，電梯來。”

    宋凱早控製電梯，立刻調來電梯，蘇誠進入電梯，計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先估計對方武力，自己必須先下手為強……噴錯了怎麼辦？這不是還有左羅那個背黑鍋的嗎？

    老外還在催死掙紮，撞向蘇誠，蘇誠雖然運動細胞不達，但是看其準備動作，就判斷出他想幹什麼，讓到一邊。老外撞擊之後，一手抓住蘇誠的手，正準備用力，將蘇誠甩向電梯對麵時候，一隻巨手握住了老外的手腕。

    左羅終於到了，抓住老外手腕硬生生一折，將其手腕折斷，左手抓老外衣領，人向後倒，將老外摔出電梯外。左羅全身滴水，走向老外，老外掙紮站起來，因為眼睛無法睜開，一手向外摸索，左羅一拳打在其臉部，將其打趴地上。老外再次站起來，被左羅踹到牆壁上，身體在牆壁上一砸，落地。

    再來一次後，見老外不再掙紮，左羅上前拿出手銬，將老外銬住。回頭看蘇誠，道：“幹的不錯。”

    “下次遇見這種事情，動動腦子好不好？”蘇誠不滿道：“對方光溜溜的跑路，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酒店電梯被我們控製，下麵有許璿、方淩策應。他跑掉的機率比你摔死的機率小。”

    左羅當沒聽見，對耳麥道：“許璿，抓到人了，進場。”

    蘇誠提醒：“你流血了。”

    左羅吐了口血水：“臉被撞到，可能傷到牙齒。”

    蘇誠震驚：“你從十米跳下來，砸到了臉，竟然隻是牙齒傷到？”鋼鐵俠嗎？

    左羅提起老外，走向電梯：“先去他房間看看。”

    ……

    左羅和蘇誠進入1224房間，許璿後腳跟到，看了眼地毯上死狗一般的老外，上前檢查傷勢。蘇誠進入臥室，慢慢看著，然後看見一個攝像頭安裝在窗簾位置。蘇誠拿開枕頭，看見了一張矽皮麵具。

    這時候客廳電話響起，蘇誠走出來，是正在充電的老外電話，左羅看蘇誠，蘇誠拿起電話，開免提，許璿湊過來錄音：“哈羅。”

    “桌子上有望遠鏡，朝停車場位置看。”

    左羅拉開客廳桌子抽屜，拿出裏麵小型望遠鏡，看向酒店門口側麵的露天停車場，隻見方淩跪在地上，雙手舉高，一動不動。再看仔細點，方淩的脖子上有東西。

    “一對一交換，十五秒考慮時間，同意，你將獲得新的時間，不同意，你的人將會死亡。”

    蘇誠也靠到窗戶邊，雖然看不清楚，但是能猜測到情況。左羅對蘇誠手上手機道：“同意。”

    “第一步，通知你們的支援不許進去這個區域。”

    很聰明，支援一到，就不是左羅他們想放就可以放的。許璿拿起電話：“藍叔，不要進場，在七路附近等待。”

    左羅道：“好了。”

    “第二步，將我的人帶下來，看見你同事身邊汽車了嗎？把人放在後車廂。你有兩分鍾時間。你們三個人站立在原地，再過五分鍾時間，你同事的絞刑架將被解除，期間你們有任何的攻擊和追擊行為，那就要為你們同事舉行葬禮。”

    蘇誠立刻判斷局勢，先肯定客廳有攝像頭，老外才會開窗戶準備逃命，老外很清楚逃命路線。這時候對方同夥立刻支援，許璿距離最近，直接進入酒店。而跟隨的方淩離開汽車，對方判斷出其是警察。方淩被槍指著，被迫帶上絞刑架。

    一名同夥肯定在汽車內，同時他們是臨場布置。很玩命啊！但是你們的行為有兩個矛盾無法解釋……

    左羅拖拽老外走向電梯，許璿這邊和外麵聯係：“暫時不要進場，行成三角區域包圍。”

    四人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蘇誠按11、1o電梯按鍵，打手語，左羅和許璿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不決。左羅一指許璿，按下電梯，電梯門打開，左羅走出出電梯，左羅就通過防火通道向十二樓狂奔。

    左羅體力強悍，一口氣沒喘到達12樓，拿出手槍奔跑到1224房間，雙手舉槍，指著房間內一位身穿服務員衣服的人背部：“警察，舉起手來。慢慢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那服務員正在翻看一個小行李包，聽見聲音，慢慢把手舉過頭頂：“你的人在我們控製之下。”

    “趴在地上。”左羅道。

    服務員趴在地上，左羅上前，看了眼服務員的手，不是之前借鑰匙的那雙手，還戴了手套。左羅右手舉槍，左手摸索服務員的身體。突然服務員一個轉身，手抓向手槍。然後……槍響了。

    服務員的額頭多了一個洞，難以置信的看著左羅，左羅保持著姿勢看著她。左羅的持槍右手是收在最高處，人側身去搜身，製造出最遠的射擊距離。服務員判斷左羅的姿勢，手槍應該距離自己一米之內……判斷錯誤，於是她死了。

    左羅看屍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相信蘇誠，但是他還是來了。蘇誠是對的，隻不過蘇誠你有沒有考慮過方淩呢？

    左羅拿起望遠鏡看下方，隻見許璿左手拖拽老外走向汽車，汽車駕駛位伸手一隻手，手上有一個遙控器。許璿走到車廂後，將老外放在地上，拿出手槍朝前走……

    駕駛員後視鏡看見許璿走向自己時候，動引擎同時，按下了遙控器，伴隨許璿槍響，左羅當時心一悸，急看向七米外的方淩，做好思想準備的左羅卻沒有看見方淩的腦袋被切下。左羅難以置信時候，望遠鏡出現了蘇誠，蘇誠手拿一把老虎鉗，到方淩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方淩扶住鉗子和鋼索，蘇誠用力……

    幾次之後，蘇誠無奈喘氣，體力活終究不適合他。這時候酒店迎賓和一名保安拿了剪鉗跑過來幫忙。左羅是咬著牙在看，終於是看見那該死的絞刑架從方淩脖子處脫落，左羅這才感覺自己有些虛脫，拉椅子坐下，深呼吸。

    方淩解困後，一把擁抱住了蘇誠，哭了起來。

    另外一邊許璿開槍擊中了司機，汽車竄出撞擊在路燈上，許璿正在查探駕駛員的生命體征。

    ……

    警車到了，封鎖區域。救護車到了，接送傷者。特警到了，看押嫌疑人。物證組到了，全麵收集物證……

    左羅口腔小傷，接受噴霧治療，坐在救護車旁邊，護士正在對傷口進行處理。三名嫌疑人，一死一重傷一輕傷。重傷是被許璿擊中肩膀和心髒中間部位的駕駛員，至於被打的如同豬頭的那位跑酷老外，反而隻是皮肉傷，這也可以看出左羅下手力度把握的非常好。

    警方指揮車也到了，是一輛大巴，馬局從車上下來，指左羅、許璿、宋凱、方淩：“你、你、你、你上來，蘇誠呢？”

    宋凱一指：“那邊。”

    馬局看過去，停車場一邊，一位護士正在細心的為蘇誠消毒，貼創可貼，因為使用老虎鉗用力過猛，導致手掌出現水泡，並且水泡裂開。馬局道：“叫他上車。”

    許璿的手槍因為開過槍，已經被物證組暫時收繳，走過去彎腰低頭看蘇誠的傷勢，很擔憂問護士：“護士，他會不會死？”

    “現在科技這麼達，死應該是不會的。”護士很認真回答。

    許璿忍笑：“那會怎麼樣？”

    護士道：“不排除破傷風病菌入侵的可能。”

    許璿一愣：“你沒開玩笑？”

    護士聽這話，回答道：“我當然沒開玩笑，破一個水泡當然非常危險，極度危險。”手掌在蘇誠手上一蓋，對蘇誠一笑，轉身走人。

    許璿看蘇誠：“你好歹也在a市混了十幾年，身子骨有這麼金貴嗎？”

    蘇誠呵呵一笑，一翻手，隻見手心上寫了一組號碼，許璿鄙夷：“這時候你有心情搭訕人家小姑娘。”

    蘇誠看許璿：“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你隻看見表麵，並沒有看見實質。這小姑娘是最早來的醫護人員，我估計隻是一位實習護士，處理被你擊傷的人傷口有點慌亂，被醫生斥責，我就請她過來幫我包紮。我就和她聊天，這號碼是她主動留給我的。看，有時候自己眼睛看見的一切也未必是對的。”

    “好了，別臭屁，馬局找我們。”

    ……

    指揮車的車尾是隔開的房間，可做臨時審訊室，會議室。六個人坐在裏麵，絲毫不覺得擁擠。馬局先看左羅：“你停職期間用槍，殺人，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左羅低頭：“知道。”

    蘇誠看左羅，你知道個屁，有狗屁嚴重，除非你殺錯人。反過來說，你沒停職殺錯人，後果也嚴重。這不在於你是不是停職，而在於是不是殺對了人。

    會議室有攝像頭，鬼知道是記錄還是現場直播，馬局看許璿：“做的很好。”

    “謝馬局。”

    馬局再看方淩：“很鎮靜，很不錯。”

    “謝謝馬局。”

    馬局讚賞拍拍宋凱肩膀：“用黑客技術幹正事的感覺怎麼樣？”

    宋凱有點受寵若驚道：“很好。”

    馬局跳過蘇誠，看左羅：“你腦子進水了，自己的下屬被絞刑架要挾，你他媽逗我把歹徒殺了。如果不是運氣好，絞刑架沒啟動，你怎麼和方淩的父母交代？你去告訴人家，對不起阿姨叔叔，我因為不能向歹徒妥協，我隻能讓方淩去死。”

    左羅麵對方淩，低頭：“對不起。”

    “何必呢，馬局你就直接問好了，何必指桑罵槐。”蘇誠無奈道。

    馬局微笑看蘇誠：“我這不是擔心你耍大牌嗎？”

    蘇誠道：“人家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馬局，你想問什麼？”

    馬局點點頭，問：“你為什麼知道會有歹徒進入1224？”

    有人敲門，是一名女警，端了一杯紅茶進來，放在蘇誠的麵前，蘇誠道謝，無奈的搖頭，至於嗎？既然人家都這樣了，自己不說，似乎不好意思。蘇誠道：“前麵很正常，我充分估計了對方的實力，進入酒店，抓人。一直到方淩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