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章 不可思議（下）

    蘇誠就是蘇誠，蘇誠有一個長項，擅長審問。蘇誠審問和很多警察審問的方式不同，作為一名偵探，他更像是做筆錄，和嫌疑人交談，從中發現嫌疑人的細節。這種活經常要挑撥離間，有時候還要暫時隱瞞自己身份。

    蘇誠面對目前懵圈的情況，立刻停止進攻，開始防守。面對葉萌萌的疑慮，必須拿點東西出來讓葉萌萌震驚和驚訝，以此來探知葉萌萌的底牌。

    蘇誠道：“葉小姐，我坦白說吧。我是一名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據我所知，是不合法的。”葉萌萌眼珠開始轉動，也在猜測蘇誠到底什麼情況。

    蘇誠坦然道：“我們掛牌的名稱是商業調查，你可以查詢下星星商業調查社。”

    左羅：“技術科，馬上建立檔案。”

    技術科：“收到。”

    葉萌萌沒那麼專業，見蘇誠不像說謊樣子，好奇問：“你這偵探……”

    蘇誠道：“前幾天在清湖發現了一具女屍，她的名字叫王華，王華的舅舅委托我們暗中調查王華的死因。通過調查，我發現王華很可能是參與到一個遊戲中，於是我找到疑是另外一名參與者的，名叫錢征的男子。他幫我報名，最後順利的進入了這個遊戲。”

    葉萌萌果然沒有什麼經驗，而且反常規對蘇誠沒有太多戒心，回答：“我不認識王華，錢征我是知道的。”

    “不認識王華？”蘇誠有些意外：“你沒有全程參與遊戲嗎？”

    葉萌萌：“有的，我每個遊戲都有參與，我是負責開鎖的……我是不是說的太多？”

    蘇誠：“葉小姐，你好像喜歡我？”

    葉萌萌露齒一笑：“你猜。”

    蘇誠道：“我覺得答案應該否定的。”

    葉萌萌再笑：“那你猜我為什麼想和你愛愛。”

    蘇誠：“也許是葉小姐無意間得知我的長處？”

    葉萌萌很汙，一聽就明白，笑的合不攏嘴：“臭流氓。”

    蘇誠道：“要不，我們繼續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吧？”左羅有將蘇誠捏死的衝動，你們真要亂搞，我是阻止好還是不阻止好呢？

    葉萌萌看蘇誠，似乎在想什麼，好一會後道：“你不要再調查這件事，你辭職換一份工作，好不好？”

    蘇誠無奈道：“我學曆很低，換一份工作……”

    葉萌萌打斷道：“我可以給你五十萬，你做點小生意怎麼樣？或者我可以推薦你去我爸爸我的公司上班？”

    蘇誠徹底搞不懂，問：“葉小姐，是不是打算包養我？”

    葉萌萌捂嘴笑：“才不是呢，你猜。”

    猜你妹，信不信哥一巴掌蓋死你……

    蘇誠惡從膽邊生，將葉萌萌抱住，壓在床下，葉萌萌忙道：“不要，不要……”

    蘇誠色迷迷：“你剛才不是要……臥槽。”

    葉萌萌雙手和腿部一用力，將蘇誠從床上蹬到了地上。

    左羅等看視頻的人不忍直視……如果蘇誠被人誣陷強奸他人，他們是絕對不信的。雖然葉萌萌似乎練過，但是不會是壯漢的對手。可是看蘇誠，除了體重之外，雙手柔軟無骨，根本就不具備控制力。

    葉萌萌很擔心的伸頭看，然後又笑了，銀鈴般的笑聲，伸手拉蘇誠，從自己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個小雨傘交給蘇誠：“你剛才嚇到我了。”

    誰嚇到誰啊？你這話幾個意思？

    蘇誠接過小雨傘，葉萌萌開始主動進攻，蘇誠面對窗簾拉起缺口，做一個什麼情況的表情。對鏡頭做出很無辜很無奈的表情後，蘇誠就開始不老實。很快，兩人就開始進入狀態，都是熟手，此時無聲勝有聲。說的多，不如做的多。

    大家看左羅，難道真的要記錄下這一切？蘇誠現在臥底身份，眼看蘇誠要被蹂躪……不對……

    左羅按耳麥：“蘇誠，許璿在我身邊。”

    蘇誠迷離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清明，一個胳膊環繞葉萌萌，一手阻止葉萌萌以蜻蜓點水之招式攻擊自己的胸膛。蘇誠裝著很神秘的樣子，在葉萌萌耳邊輕聲道：“有件事我得先問你，為你好，你們知道不知道王華的舅舅是誰。”

    “是誰？”

    蘇誠道：“他舅舅是日本山口組的高級幹部，萌萌，我就算辭職，恐怕你也逃不了幹係，你將王華的事告訴我，我看怎麼糊弄過去。畢竟沒人願意和山口組打交道。”

    葉萌萌坐起來，拉衣服遮擋身體，有些不高興道：“我都說了不認識什麼王華，我們是從兩三個月前開始玩這個遊戲，剛開始隻有我和正南在玩，後來我們有了六個人。一共八位參賽者吧？從來沒有接觸過叫王華的人。”

    蘇誠道：“你再想想，是個女的，很漂亮。”

    “她死了？”

    “恩。”

    “不可能，我們這遊戲不會死人，我們玩遊戲就是圖個開心，我們懂法。真死人，我們就是同謀。再說我們是一個團體，死人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

    蘇誠：“那你們怎麼會知道這個遊戲的？”

    “這遊戲叫勇者無懼，是從我和正南接到一個神秘電話開始的。”

    ……

    正南和葉萌萌關係很好，兩人是大學的同學，曾經是情侶。偶爾喝了酒，或者參加派對，兩人也會發生點不算意外的事，你情我願，互相滿足。一次正南姐姐生日，開泳池派對慶祝，來了很多年輕人，正南和葉萌萌也嗨翻了，兩人就在姐姐和姐夫的小別墅客房進行了原始運動。

    運動很快結束，不滿意的葉萌萌嘲笑正南，事關男人尊嚴，正南很生氣，惱火離開了。葉萌萌一個人意猶未盡，好一會後拿手機打算找個壯漢的聯係電話來安慰自己時候，正南又回來了，神秘兮兮問葉萌萌想不想玩個刺激的遊戲。

    葉萌萌就問是什麼遊戲，正南就介紹了勇者無懼，並且還說相中了今天來派對的一個男孩做為遊戲對象，葉萌萌本來沒什麼興趣，但是正南說可以讓男孩做任何事，還說了這位男孩的名字。

    這男孩是他們同一所大學同學，學校的籃球隊隊長，他的女朋友是校花，很般配的一對。但是帥哥和美女配對，當然讓不少人羨慕嫉妒恨。校花是應正南邀請來參加派對，但是對正南的曖昧提議並不接受，男孩為了保護自己女朋友，也跟隨來參加了派對。

    葉萌萌對校花很熟悉，每兩年一次的大學校花競選中，葉萌萌就是敗給了這位校花，因此一直心中不滿。聽聞正南這麼一說，就問正南，能不能讓男孩和我當眾接吻？正南回答，可以，你呢，就去派對某個地方等著就行。

    過了兩個小時，到了十二點左右，派對最歡樂的高潮，校花去洗手間，男孩突然上台掐麥，說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請葉萌萌上台，葉萌萌上台後，男孩突然強吻了葉萌萌，這讓大家瘋狂叫好。校花從洗手間出來，目睹了這一切，非常傷心的跑掉，被正南追上。至於男孩為什麼沒有追校花，是因為男孩去挑戰三十萬任務……

    當夜，勇者遊戲讓正南和校花愉快了一回。正南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好哥們，好***男孩的最終任務是和葉萌萌上床，獎金三十萬。

    葉萌萌問正南，正南介紹了過程，首先用小錢讓男孩做一些很普通的事，慢慢升級，接吻時候，男孩已經輕鬆賺了一萬元，同意接受下一關，如果失敗，他將失去之前的獎金，成功可以得到十萬元。男孩有僥幸心態，趁女朋友去洗手間時候，強吻了葉萌萌。而後問男孩是否接受最終挑戰，獎金三十萬，男孩也許認為既然女朋友都離開了，明天再解釋好了，於是同意了。

    就這樣，這個夜晚葉萌萌上了全校最帥的男生，而正南拿下了全校最漂亮的女生。成功拆散這對讓大家羨慕的cp也讓他們非常得意，於是他們就開始物色人員玩第二個遊戲，很快，兩人的兄弟和閨蜜知道他們拆散cp，詢問了解這個遊戲，於是就加入了遊戲。

    正南介紹了一個叫長老的人，長老收到他們偵查後遞交的人員資料後，會花費幾天時間開始完善遊戲。長老布置的每個遊戲，他們都感覺非常快樂，他們成功讓校長準備推薦的畢業生在全校師生麵前丟人，他們讓一對感情很好的一起創業的年輕情侶成功成為仇人。他們將此稱呼為挑戰人性。

    如同好萊塢一電影，兩個辣妹濕身死活要倒貼基努李維斯，小李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人家火辣，果體，挑逗，最後小李被拿下。這兩個妹子就以此為要挾欺負小李，砸了小李的房子，將視頻發給親戚們，還在小李身上刻字，這兩位自以為正義的妹子最後告訴小李，她們來是懲罰那些管不住下身的男人，至今還沒有人能通過人性考驗。（不推薦男士看，挺讓人窩火的片子。）

    後來，長老還找來了一些‘教師’，按照他們興趣進行培訓，比如葉萌萌就是負責開鎖的，他們開始融入了遊戲，成為操控遊戲參與者的人。

    他們不知道長老是誰，葉萌萌問過正南這個問題，正南說隻接過電話。富隊幾人組有個最大問題就是，遊戲者的酬金不是他們出的，是這位長老出的。在第三次遊戲之後，正南就強硬的問長老這問題。

    長老告訴正南他們，自己是一個富人，但是從小雙腿殘疾，青春有悔，看見他們，就如同看見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從阿根廷知道勇者無懼遊戲，很喜歡玩這個遊戲，但是因為身體原因，所以不能完全參與，所以就尋找到正南這個替身。

    富隊們也不是二百五，他們其中就有一位律師專業畢業的人，這人表示這種事情法律上沒有定義的，法律沒有定義的行為就可以做。但是比如私闖民宅有可能被定義為尋釁滋事罪。他們玩也有底線，可以隨便玩，但是盡可能不犯法，他們不會危害到遊戲者的安全。他們隻是錢太多，還不想挑戰a市法律。

    ……

    蘇誠基本明白了情況，葉萌萌還是堅決否認有個叫王華的人參與過遊戲，左羅和蘇誠都相信葉萌萌沒有撒謊，但是王華又是什麼情況呢？x真的是如同正南所說，需要年輕人代替自己進行青春無悔的玩樂？否則x又是出謀劃策，又是出錢，目的是什麼呢？

    葉萌萌道：“在長老設計中，走廊掛了很多嚇人東西，我不想嚇你，所以就牽你到這裏。”

    蘇誠：“其實這點我也很糊塗，萌萌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葉萌萌一笑：“你猜，就不告訴你。”

    蘇誠想了一會：“難道你愛上了我？”

    葉萌萌捂嘴笑了好一會：“別自戀好不好，你猜不到的。對了，這次遊戲獎金是十萬塊，你還有一個終極挑戰，但是這個終極挑戰是由長老和我一起進行，我沒辦法作弊，所以你要結束遊戲，明白嗎？”

    蘇誠立刻發現矛盾點：“隻有你和長老？”

    葉萌萌點頭：“因為你是我特約的對象呀。”

    “特約？”

    “恩……錢征發了你的資料，我看見了你的照片，我就和長老說，我想特約你。你的遊戲都是我和長老進行的。”

    蘇誠問：“終極挑戰很難嗎？”

    葉萌萌想了一會：“無論什麼挑戰，都是可以做到的挑戰，而且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挑戰。做肯定是可以做到，比如給你一百萬，吃一坨屎，你幹嗎？”

    蘇誠回答：“如果給我一雙筷子，我能吃到馬雲破產。”

    “太惡心了你。”葉萌萌粉嫩打了蘇誠一下：“你不要挑戰了吧，我可以給你五十萬。”

    蘇誠：“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就不說。”葉萌萌笑眯眯的搖頭，看下床上手機：“還有半小時到五點。”

    蘇誠色迷迷道：“隻有半小時？完全不夠怎麼辦？”

    葉萌萌嬉笑：“真這麼厲害嗎？”

    說話間，葉萌萌電話響起，葉萌萌讓蘇誠噤聲，啟動電話中的變聲軟件，輕聲：“喂……很順利……好的……”

    葉萌萌有些遺憾道：“要拍照片，穿好衣服，戴上眼罩，我拍十幾張。你要擺拍，比如有個細節考驗，你會摸到門口邊的刀片上，會流點血。”

    蘇誠整理衣服，問：“為什麼這賓館還有這房間？”

    葉萌萌道：“這家賓館是我爸爸的，雖然政府禁制在翠雲山進行旅遊產業，但是賓館包括周圍的地都是我爸爸的，我爸爸擔心有人將賓館當成賭窩，就雇了四名保安，輪流在這裏值班，三天一換。這裏就是保安住的地方，我早上讓他們下班，明天中午十二點準時來上班，長老派人布置了一番，說真的，你要摸到我房間，一路上你會摸到非常多嚇人的東西。”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一章 一天

    原來是這樣，難怪有家具。蘇誠道：“我看報紙說，市政府討論增設周末家庭周邊旅遊景點，其中重開翠雲山旅遊點是議題，一旦批準，這賓館就是聚寶盆。”這時候可以適當的聊些題外話，降低對方的警惕。

    葉萌萌道：“我爸才不在乎這點小錢呢。一會我會給你打電話，問你是否繼續遊戲，你選擇退出遊戲就可以，我會把錄音給長老。”

    蘇誠問：“我的獎金是誰出錢？”

    葉萌萌道：“個人定製的遊戲是定製人出錢。所以，最終獎勵是五十萬都是我給的，你答應放棄，我事後給你五十萬。我對你好不好？”

    蘇誠已經不想糾結為什麼對自己好，也許就因為自己長得帥。就許璿這條件都愛自己……該死的華子寒……管你是不是聖賢，君子，紳士，還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情敵這種生物，能弄死絕對不要手軟。弄死是開玩笑了，蘇誠做事還是有底線的，但是在底線之內，可以整整華子寒。可惜啊，華子寒有錢，否則拉他來玩勇者無懼遊戲就好了。

    蘇誠回答：“我突然不想放棄了。”

    “為什麼？”葉萌萌道：“長老和我一起監督，我就不能作弊的。”

    蘇誠道：“我們打個賭，如果我通過最後考驗，你就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葉萌萌抿嘴看蘇誠想了好一會：“好呀……我們去外面拍照。”

    左羅：“拖延一會，特警後撤。”

    蘇誠拖延了葉萌萌一會，兩人出門，還是黑乎乎的，葉萌萌墊腳，打開應急燈，應急燈照射下，蘇誠看見了布置。自己如果是遮眼，肯定是順著牆壁摸，而牆壁處有假人，還有蛇。是無毒蛇，裝在手掌勉強可以伸進去的籠子裏。還有假蠍子，過道邊有鼠糧，引老鼠用的。最過份就是門口了，竟然有刀片。

    蘇誠忍痛，手在刀片上劃了一下，問：“這些是誰布置的？”

    葉萌萌邊拍照邊道：“是長老布置的，他讓我把保安弄走，他會派人來布置。但是絕對不允許我偷看和打聽來人的身份。布置人送來道具，布置了刀片，掛蛇。鼠糧，假蠍子都是我弄的。七點後，長老會派布置者就會把所有道具收掉，我那時候必須出現在他指定的地方。”

    蘇誠道：“他在防備你？”

    葉萌萌道：“其實我們查過，我們覺得，長老很可能是正南的叔叔。正南叔叔的父親曾經是南美大華商，正南叔叔從小就失去雙腿。四十歲左右就回A市生活，他現在很有錢，但是沒有工作和事業。我們想就因為這樣，他不想我們知道他真實身份。”

    蘇誠點頭，你腦洞比我大。不過換位思考，自己也會想到正南的親屬，不同的是，自己會去證實自己的猜測。

    機會現在來了，首先是X或者X心腹將在七點後收回這些道具，這邊華山一條路，警方遠距離埋伏，不抓人，取證，最少可以挖出一個人。其次是終極挑戰，葉萌萌犯罪水平非常低，和葉萌萌一起合作參與挑戰，如同東方龍嘯當下屬一樣，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

    因為有左羅以許璿名義發警告信號，加之浪費不少時間，還有蘇誠套話問葉萌萌，蘇誠和葉萌萌之間沒有發生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作為加班加點的光頭很想告訴蘇誠，雖然你沒有出賣肉體，但是出賣了靈魂。

    光頭對男女之事很了解，如果許璿真的完整觀看了蘇誠這次視頻，那麼許璿會認為蘇誠無法帶給自己基礎安全感。雖然蘇誠被誘惑，但是作為理智的許璿不會去責怪狐狸精。特別是前面蘇誠摸人家大腿朝上撂……你好歹考慮下有多少雙眼睛好不好？

    蘇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很多事畢竟有法律的約束，今天這件事沒有犯法和不犯法之說，蘇誠就暴露出原形。這也許就是蘇誠最大缺點。光頭認為許璿遲早會知道這視頻，這視頻將給蘇誠扣分。

    五點時間到，蘇誠離開了酒店，藍河小組潛回山中，方淩已經和他們彙合，窩在山裏，用望遠鏡等技術手段蹲守酒店。

    六點左右，來了兩輛車，一輛車是葉萌萌的車，司機戴著口罩下車，將鑰匙給葉萌萌，葉萌萌開車離開。加上這輛車司機，一共有三個人，都穿了藍色的工作服，戴口罩，和殯儀館的收屍員打扮類似。

    兩人進向酒店，一人在外面抽煙等待。酒店兩人是提了大箱子進去的，剛開始左羅他們認為是裝嚇人道具用的，但是另外一個人手提了裝滿麻袋的旅行包。左羅果斷下令：“關閉信號源。”

    酒店內被安裝了四處隱蔽攝像頭，因為時間倉促，運作空間小，使用都是無線傳輸的攝像頭。這種攝像頭很容易被儀器所發現。

    果不其然，手提箱子的男子因為光線原因，在酒店門口打開箱子，拿出了信號搜索器，左羅道：“他們應該不是懷疑警察安裝攝像頭，而是擔心葉萌萌自作聰明。”

    “那是什麼？”一名技術科人員問。

    鏡頭拉近，隻見男子將箱子中幾個塑料袋卷起，放在自己衣服的左邊衣服口袋中，這本應該是很普通塑料袋，但是技術科人員卻感覺很熟悉。鏡頭拉近，因為手持原因，畫面輕輕晃動就脫靶，無法看清楚。

    一名技術科人員開始截圖處理，兩名男子進入酒店。

    大約三分鐘後，技術科彙報：“嫌犯A口袋中是證物袋。”

    “證物袋？”左羅反問。

    證物袋是有規範和標準參數的，實際上沒有那麼嚴格。首先不能污染，比如瓶子上有個指紋，你將瓶子放進袋子中，袋子的邊緣會摩擦破壞指紋就不行。另外袋子的材質也有要求，不能混淆證物，液體證物的採集更加嚴格，比如血液的採集，除了外層證物袋外，裏面還有一個保存血液樣本的盒子。最重要一點，證物袋一旦被封，再次打開，一定會留下痕跡。

    警方在破壞證物袋後，都會重新貼標簽說明拆封證物的時間和原因。

    嫌犯攜帶的證物袋比較規範，眼尖的技術人員發還現了嫌犯攜帶證物袋裏有血液採集盒。左羅立刻想到了門口那刀片，對方要採集蘇誠的血液？為什麼？

    第一個可能，這些人就是衝蘇誠來的，這樣似乎可以解釋了葉萌萌昨晚的詭異舉動。

    第二個可能，對方要驗證蘇誠DNA，也許是蘇誠的父母？

    但是，需要這麼麻煩嗎？

    左羅連續工作48小時，休息不超過5個小時，身體和精神上都處於疲憊狀態。等待一小時左右，嫌犯離開酒店，開車離開翠雲山，左羅聽取了方淩建議，先去休息。左羅休息前本打算聯繫蘇誠，告知自己的發現，哪知道蘇誠已經休息了。

    蘇誠也休息的很不舒服，五點三十分手持兩張紅票子攔了一輛好心人的大貨車，蹭車到城郊位置，然後搭乘出租車回自己的出租房，一路上是半睡半醒。到了出租房，立刻進入夢鄉。九點左右，電話又來了，告訴蘇誠，今晚12點，將發布終極任務，獎金五十萬，蘇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拒絕，如果拒絕，之前獎金不用退回，沒有任何懲罰。這一條和其他人又不太一樣。

    蘇誠：“挑戰。”然後掛電話，睡覺，被窩好舒服啊……臥槽了個去，空調怎麼不動？不會吧，停電？哥在進行臥底任務，你停電？不管了，睡覺。

    蘇誠睡了一身大汗，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接通，空調呼呼的吹，下午兩點，蘇誠被尿憋醒上廁所，險些摔倒，感覺身體被掏空，然後蘇誠知道自己生病了。

    蘇誠下樓去樓下診所，一量體溫，39.2度。沒辦法，有任務，點滴掛上。雖然燒退了，但是隻是退燒，沒有解決發燒的根源，蘇誠身體很不舒服，感覺輕手輕腳，手掌觸摸東西，有延遲感。

    左羅：醫生怎麼說？

    蘇誠卷了被子，回消息：感冒。

    左羅：哦。今天嫌犯去整理酒店時候，攜帶了證物袋。

    蘇誠：老子是重感，而且是又熱又冷的重感，你覺得我現在有能力分析嗎？

    左羅：多嬌貴，不就一個感冒嗎？你先休息吧。

    左羅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宋凱趴在電腦前睡覺，方淩躺在七組沙發上休息。左羅加班，他們也跟著要加班。不是拍馬屁，而是人手太少。左羅突然想念白雪，不管怎麼說，白雪還能跑跑腿。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有人敲門，然後白雪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可惜啊，白雪沒有得到意料中的擁抱和驚喜，因為兩人在睡覺，清醒的那一個……好像還是挺高興的，白雪心中很欣慰。白雪沒有告知具體回國日期，就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左羅：“回來了？”

    白雪：“是，隊長。”白雪穿了厚布T恤，牛仔褲，背了大包，拉著行李。

    左羅拿手機，抄下一個號碼，道：“你去找這人彙合，一起監視葉萌萌，任何和葉萌萌會面，交談的人，都需要照片。”

    白雪下意識的接過便簽，呆呆看左羅……

    左羅坐回去，抬頭見白雪沒動，問：“怎麼了？”

    “沒。”白雪將自己行李和包一放，拿了紙條出門去了。

    左羅呼叫指揮中心：“Z7左羅，白雪重新注冊，允許進入專線。”

    專線是小組專線，由指揮中心控制，有需要時候，一組可以進入七組專線，兩組人員可以使用同一個頻道進行通話，這種通話不是無線電，而是加密的電信信號。

    方淩閉眼道：“左羅，過分了。”

    左羅看方淩：“沒睡？你去趟國際刑警，我想要正南叔叔的資料。”

    方淩坐起來，看左羅：“我說你對白雪過分了點，人家小姑娘流露出期待大家歡迎她的表情，希望你能給她個擁抱，或者握個手，關心下人家。白雪從沒出過國，這一去就是三個月。”

    左羅看方淩，拿起電話撥打白雪電話：“歡迎回來，蘇誠在這案件臥底，有些棘手，很需要你的幫忙。等這案子結束後我請你吃飯。”聲音低了些，柔和了不少

    白雪驚喜聲音：“謝謝隊長。”有時候女生很容易滿足。一個情聖哄著女孩，偶爾一次失誤，女孩有可能不會原諒他。一個笨蛋每次都無視女孩，偶然透露出來一點溫情，讓女孩感動。因為笨蛋隻有對她不同，而她會敏感感覺到這一點。至於情聖，他對所有女孩都一樣好，女孩會敏感感覺到自己受到不公的待遇。左羅難得和人解釋自己的行為，這次能對白雪說明因為蘇誠臥底和案件棘手，還說需要白雪的幫助，已經算是破天荒。

    方淩拍宋凱腦袋，老娘沒得睡，你也別想睡。宋凱驚醒，立刻看電腦，他是異類，他隨時能睡著，隨時能清醒。沒心沒肺，活著不累。

    方淩：“白雪回來了。”

    宋凱大喜：“太好了，我讓白雪給我定製了黑莓手機。”

    方淩：“你們這些男人，能不能體諒下一個女孩回來見到我們的心情。”

    宋凱問：“白雪呢？”

    左羅：“出任務……方淩，做事。宋凱，發一份案件簡報給白雪，二十分鐘後專線開會。”左羅拿西裝出門，他要去蘇誠附近蹲守。葉萌萌表現出來的罪商和早上三位男子表現出來的罪商天差地別，左羅內心有些擔憂，但是不知道擔憂什麼，最重要還是要保證蘇誠的安全。即使那邊有刑警隊小組負責，左羅更願意自己在第一線。

    左羅也接受了內務局對自己批評，內務局為了緩和許璿內奸嫌疑，給七組送去批評信，似乎是個形式。但是這個案件辦下來，左羅明白了合作的重要性，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蘇誠一樣有巨大腦洞，這時候就需要大家坐下來，對案件細節進行推敲和揣摩。

    左羅專線很不成功，因為大家的精神狀態都不好，白雪還需要倒時差，就連左羅自己想努力進入狀態，也因為身體的疲乏而失敗，左羅一直在催眠自己，今晚再熬一夜就可以了。幾人中宋凱精神是最好的，因為他具備了沒心沒肺的優點，隨時能睡著，這也代表了宋凱的推敲能力不如別人，假設腦海一直琢磨著案件，很難快速進入睡眠。

    在這樣情況下，一個白天過去了，夜色慢慢降臨。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二章 疲勞

    專線第二次會議開始，左羅道：“我們拋開大局，研究細節，第一個問題，為什麼對方攜帶有證物袋，證物盒。第二個問題，葉萌萌和蘇誠到底什麼情況。第三個問題，我認為今天早上三位嫌犯等級不低，根本不是東方龍嘯那個層次的。問題是，三嬸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方淩回答：“第三個問題我可以回答，國際刑警那邊已經有了消息，三嬸並不算華黑成員，她原本是一名失意的編劇，她擅長短篇集錦，缺點是一旦故事線拉長，她控制不住節奏。三嬸的弟弟是一名電視台工作者，他的朋友是一名華黑中層幹部，因此三嬸就成為了華黑勇者無懼的編劇，並且表現非常優秀。她本身是沒有犯罪前科，罪犯記錄。甚至成為華黑編劇後，和華黑接觸隻限於弟弟的朋友。”

    左羅：“如果三嬸是這個層次，她沒有金錢也沒有實力在幕後安排一切。”

    白雪聲音傳來：“我覺得第一個問題最重要。”

    宋凱問：“會不會是其他警察部門的臥底，收集葉萌萌的犯罪記錄？”

    “這腦洞，我服。”蘇誠病怏怏聲音：“白雪，有沒有想我們？”

    白雪：“當然有呀。”

    蘇誠：“我需要一個抱抱。”

    白雪笑嘻嘻：“顧問，生病多喝開水。”

    蘇誠：“農場人有沒有欺負你？”

    白雪還沒回答，左羅問：“農場？”左羅知道農場是特別探員訓練培訓的代稱。

    白雪驚訝問：“顧問沒和隊長你說？”

    左羅：“沒有，什麼情況？”

    蘇誠道：“我有個fbi高官朋友……”

    白雪：“他說不是你朋友，他讓我轉告你，如果你敢在美國出現，他會把你塞到馬桶裏去。”

    左羅道：“白雪，你要先向內務局報道。”

    蘇誠疑問：“為什麼？”

    “農場是特別探員培訓和訓練代稱，不僅是fbi，還是cia，國土安全局，反恐部門特別調查員的訓練代稱。你向警局隱瞞了在農場受訓的事實，這事情很嚴重。白雪，你是編制警察，不是蘇誠，想怎樣就可以怎樣。”

    蘇誠不滿：“怎麼了？我懶得說而已，幹嘛欺負人家小姑娘。”

    左羅：“不是欺負，這是規定。白雪你還要接受身體藥理檢查，還必須接受測謊。”

    白雪：“哦。”

    左羅猶豫片刻，道：“我不會同意內務局對你任何的負面看法，去報個到，繼續上班。”

    白雪立刻回答：“嗯、嗯。”有這句話就夠了。

    左羅：“繼續開會，蘇誠，你有什麼意見？”

    蘇誠想了一會：“證物袋我覺得有些問題，但是我還聯繫不起來。葉萌萌和我的關係我認為並不關鍵，肯定有合理的解釋，但是現在沒有。別懷疑葉萌萌是我老板或者是塘鵝的人，葉萌萌在這級別戰鬥中會分分鍾成炮灰，不會出現在這裏。最實質一點，也就是我們一直在追尋的一個問題，x贏利點是什麼。粗略計算，他現在已經貼了兩百多萬進去了，收益呢？一毛錢都沒看見。我吃了藥，頭很暈，你們說吧。”

    方淩擔憂問：“蘇誠，你晚上可以嗎？”

    蘇誠道：“九點多我再去掛兩瓶，問題應該不大。對了，提醒一點，我不知道早上三名嫌疑人情況，左羅你如果判斷他們級別比較高的話，那你們保護我的行為，還有晚上的行動，最好收斂一些。今天淩晨，你們都趴在窗戶上拍dv了。”

    左羅道：“是，這點我忘記考慮了……先散會，我要找許璿幫忙。”蘇誠提出這一點，本來是顯而易見的，左羅知道但是忽略了，左羅很明智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適合全權領導晚上的工作。

    ……

    許璿晚上八點上崗，她已經知道案件細節，第一個調動就是把思南替換掉方淩，許璿問了方淩一個警校畢業考的問題，方淩用了好久才回答出來，這代表方淩頭腦運轉速度減慢，目前狀態根本配不上z部門。許璿暫時指揮，左羅休息，十二點再協同指揮。

    許璿不再使用藍河小組，因為藍河小組今天淩晨大膽行為成功，有可能會導致明天淩晨的大意，用颶風小組替換。第三個變化，給蘇誠加藥，開藥讓蘇誠攜帶，同時通知技術科，需要一個非常隱蔽的警報器。理由是罪犯檔次提高，警方對淩晨情況不明朗，不排除蘇誠需要單兵作戰的可能。

    九點蘇誠出門再掛點滴時候，技術科在電梯攔截，將一枚警報器注射到蘇誠的大腿位置，蘇誠用力按壓可以將警報器破壞，從而發出警報信號。

    許璿調動一組資源，在富隊五人最可能進行遊戲場地的別墅或者是其他地方，先行布置埋伏人員。埋伏人員在任務發布前出現，和任務發布後出現，對罪犯來說完全是兩個概念。另外，通知交警晚上查酒駕，將刑警隊的人分到各個酒駕點，這些點能保證五分鐘內趕到城市任何一個位置。

    蘇誠本人不喜歡勞師動眾，雖然之前也幹過，但是煙霧彈性質居多。但是蘇誠沒反對，因為心虛，當知道許璿接手指揮權時候，蘇誠就知道許璿一定知道淩晨的視頻。這東西怎麼說呢？雖然自己可以解釋為了臥底任務而無奈被吃豆腐，雖然許璿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故意吃豆腐，但是這種事需要證據嗎？

    從許璿連一句慰問病情的話沒有，蘇誠知道自己要少說話。

    左羅這個白癡，讓許璿來指揮，腦子進水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指揮車上，左羅正在沉睡，12點到了，許璿沒有驚動左羅，走到了小會議室，臨時指揮室。蘇誠也接到了電話：“喂。”

    “終極任務，獎金五十萬，請先前往任務地點。”

    蘇誠手機app地圖出現一個位置，宋凱道：“這次變聲使用的是電子音加變聲軟件，不知身份。app位置和葉萌萌手機定位位置一致。”

    許璿：“思南。”

    思南和白雪負責跟蹤葉萌萌，回答道：“葉萌萌在裏面。”

    app定位地點是葉萌萌表叔一家的城郊位置別墅，這片別墅群建設在山頭，本想複製開明山富豪別墅群，但是複製失敗，三年來才賣出三成的房產，而且因為居民少，配套設施自然跟不上，導致了住戶減少，開發商跑路被捕，但是資不抵債，城郊別墅群成了爛尾別墅。

    葉萌萌的表叔在城郊有一所獨棟別墅，除表叔和其妻子外，全家人都移民新西蘭，表叔更喜歡a市，經常兩邊各住幾個月。當表叔去新西蘭時候，這裏就成了葉萌萌的歡樂地。警方從物業處拿到資料顯示，這一年多時間，葉萌萌在城郊別墅開過四次派對。

    從地形圖來看，表叔別墅距離最近別墅最少八十米，佔地面積五百多平，還不算綠化面積。除了一條公路外，四面都種滿了樹，可以說是個獨立小王國。從這點來看，終極任務的挑戰應該就是這裏。

    但蘇誠提出了疑問：“如果隻是葉萌萌一個人玩遊戲，她會安排到和自己有關的翠雲山賓館，不奇怪。但是x和葉萌萌一起進行終極挑戰，為什麼會同意放在和葉萌萌有直接關係的地方呢？”

    許璿這邊沒空，隨便應付兩下，許璿要調派資源朝別墅群附近集結，還要全麵了解別墅群內複雜的交通網道，對鄰居資料進行查詢，事情很多。蘇誠不敢說太多，隨便提出疑問就結束了。這也是蘇誠不喜歡大張旗鼓的原因，因為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樣時間內做的事也許會有差別，但是差別並不大。蘇誠更喜歡左羅這樣專注的指揮者，並不喜歡許璿這樣全面調配，掌握全場的指揮者。掌握的越多就代表細節越粗糙。

    ……

    左羅很疲勞，在音樂聲中進入熟睡，生理的警鍾也被疲憊的身體所打敗，欠多少睡眠，就要還多少睡眠。

    據說深度睡眠是不做夢的，深度睡眠效果很好，自然的，左羅脫離深度睡眠後就是進入夢鄉。夢很亂，多是案子的夢，左羅看見了劉默，劉默抱住自己手痛哭，然後看見湖邊蘇誠的屍體，左羅讓身邊突然出現方淩去打撈，方淩跳下去，但是笨手笨腳的一直在打水花。

    很快蘇誠變了，變成了王華，蘇誠出現在左羅身邊：“我的秘密就是，王華是我的妹妹。”

    蘇誠繼續道：“很矛盾吧？破案關鍵就是解決矛盾，一個優秀的警察或者偵探找不到矛盾很正常，發現不了矛盾也很正常，但是明知道有矛盾不去求證，就不正常了。”

    左羅努力控製意識，用一點思考力思考，好像這句話是自己前幾天抽空讀的大菠蘿回憶錄裏的話。一旦有一點思考力，夢就會很快結束，於是左羅醒了。

    左羅坐起來，雙手放在大腿上呆滯好一會，然後拉開指揮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面燈火通明，但是道路上的汽車非常稀少。左羅推開門，進入會議室，許璿正在指揮。許璿雖然要指揮多個部門，但還是有條不紊。

    左羅坐在許璿身邊，一名便衣遞給左羅一瓶水，左羅喝了一口，看監視屏幕，多台攝像機拍攝一所別墅的外圍。別墅一樓和院子有燈，二樓隻有一半有燈。

    許璿道：“蘇誠已經進去半小時，一直沒有看見人。”

    因為別墅地理位置原因，拍攝的隻有二樓和圍牆，一樓和院子完全看不見。許璿補充：“蘇誠被注射了警報器，隻要用力按壓就可以啟動警報器。”

    左羅問：“為什麼沒有佩戴攝像機和錄音、通話設備？”

    許璿道：“考慮到對方的能力，佩戴這些東西可能更糟糕。我之前分析過，無論葉萌萌和蘇誠什麼關係，葉萌萌是不會傷害蘇誠的，我認為蘇誠沒有生命危險。”

    “怎麼分析出來的？”

    “女人的直覺。”

    左羅不再說什麼，拿起面前電腦鼠標，開始查詢案件有關細節。

    許璿問：“找什麼？”

    “矛盾。”左羅道。

    “什麼矛盾？”

    “最顯眼的一個矛盾，你相信葉萌萌，我們大家，包括技術科還有光頭都認為葉萌萌說的話可以信任。那矛盾不就出來了嗎？王華怎麼死的？”

    許璿道：“我做了個大膽的假設，王華或許和這個遊戲無關。”

    左羅反問：“那我們折騰什麼？不就是有錢人尋開心的案件，又不是犯罪，我們收工就好了。”

    許璿沒理會左羅，這邊傳來三個小組的消息，目前還沒有發現蘇誠，因為別墅私人車道，所以在不驚動對方情況下，無法進行熱感探查。

    一名便衣進來：“左隊，給你買了宵夜。”

    左羅點頭，回到自己休息室，一個人靜靜吃著……

    矛盾、矛盾、這世界沒有矛盾，存在矛盾必然是因為有你不知道的真相。左羅將自己思想變得險隘，去掉所有的東西，不管葉萌萌和蘇誠關係，不去管x，不去理會錢征等額外的因素。隻思考葉萌萌如果沒說謊，怎麼解釋王華的事她不知情。

    一根麵條掛在左羅口邊，左羅沒有感覺，突然左羅將自己手中筷子一扔，出門，衝進指揮車會議室，搶過許璿的指揮對講機：“我是左羅，攻進別墅，立刻，馬上，進攻別墅。”

    許璿大驚，忙抓對講機：“我是許璿，暫不行動。”

    “滾，”左羅右手一格擋，順手一把推在許璿下頜，將許璿推到一邊：“方淩，方淩……”

    白雪聲音：“隊長，方淩休息去了。”

    左羅：“你在哪？”

    白雪：“距離別墅八十米。”

    “開車，撞進去。”

    許璿急道：“你瘋了。”

    “是。”白雪回答。

    左羅一扔對講機，道：“我沒瘋，我突然想通，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勇者無懼的遊戲，不是賭局，而是騙局。雖然我把握不大，但是如果是騙局，蘇誠可能已經死了。”

    “騙局？”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三章 誰的失誤？

    左羅問：“x贏利點在哪？王華之死為什麼葉萌萌不知道？其實是我們蠢，蘇誠也蠢，我們竟然忽略了一個人。”

    “誰？”

    “富隊第六人。”左羅道：“一個年輕人，和朋友混吃等死，找到一個好遊戲，突然沒有征兆的去了國外留學？”

    許璿道：“我們之前分析過，第六人本來就是富隊的邊緣人，又因為女朋友和正南有染，所以憤而離開。”

    左羅：“好高尚的情操，如果我女朋友和別人跑了，我肯定會舉報這個遊戲，我不開心，不讓你們開心。”

    “那是你心態黑暗。”

    左羅反問：“他們中有聖人嗎？”

    對講機傳來思南聲音：“白雪搶車上專用道。”

    “你不會攔住嗎？”許璿怒問。

    思南道：“我沒想到白雪突然這麼能打。”

    許璿：“白雪，白雪，不要衝動，蘇誠是成年人，有頭腦，你要相信他的判斷，一直以來他幾乎沒有錯過，何況還是自己的安全……”

    屏幕上被技術人員調來汽車的攝像機畫麵，汽車撞擊在鐵門上，撞開鐵門，衝了進去。汽車跑出十多米，剎車，隻看見白雪下車，跑向遊泳池，跳了下去。

    許璿：“b方案攻擊。”無論什麼情況，就算左羅腦殘，事情已經鬧了，就要鬧的漂亮。

    指揮車開向別墅，這時候畫面中白雪出現，將蘇誠頂上泳池，自己翻身上來，抱住蘇誠，雙手抱成拳頭頂在蘇誠的胃部，一下，一下的用力。顯然蘇誠溺水了。

    攝像機拍攝到一個男人出現，拿著手槍朝白雪喊，距離十米不到。白雪沒有配槍，她轉身背對男人，男人開槍，子彈打在白雪後背，巨大衝擊力讓白雪朝前了幾步，但是沒有摔倒。再一用力，蘇誠張口，吐出一口水來。

    男人連續再開兩槍，都打在白雪的後背，那男人拔腿就跑，消失在攝像機中。

    ……

    蘇誠喘口氣，看見了天空的月亮，然後看見了白雪：“沒死。”

    白雪靠在蘇誠身邊，用身體擋住別墅方向：“顧問，感覺怎麼樣？”

    “被耍了。”蘇誠回答，一拿手，看見血，手摸到白雪後背衣服：“你受傷了。”

    “沒事，我穿了防彈衣。”

    “防彈衣不是刀槍不入。”蘇誠拿過白雪耳麥，喊了幾句，進水壞了。

    就這時候，警察第一輛車終於開進了別墅，兩名便衣朝別墅左右包抄，兩名便衣朝蘇誠和白雪這邊過來。

    在蘇誠指導下，便衣割開了白雪後背衣服，有一枚子彈穿透了防彈衣，子彈頭變形，紮在白雪的肌肉上，基本沒了進去。蘇誠道：“死不了，但別亂動，躺著。小丫頭可以啊，現在能救我了。”

    白雪一笑，道：“隊長讓我衝進來的。”

    蘇誠不領情：“左羅的話少聽，聽他的話，十有八九都要挨槍子。這是第二次了。交給你們。”

    蘇誠在便衣扶持下站起來，別墅門口一名男子跪地投降，手槍扔在前面，被便衣戴上手銬。

    蘇誠過去抓起頭髮，放開，後退一步，一腳踹在男子臉上，便衣忙攔住：“蘇顧問，這是違法。”

    “違你妹，老子差點報銷，違法。”蘇誠伸手再給了男子一巴掌，便衣隻能當沒看見，蘇誠抓了男子頭發：“你老大有沒有逃跑計劃？”

    男子不說話，看著蘇誠。

    蘇誠站起來拿過便衣對講器：“我是蘇誠，不要全部跑到別墅來，將別墅周邊包圍起來，專用道每十米兩個人。”專用道上來是大門，專用道環繞了別墅一圈，有後門，主要是圈地盤用，這道路裏面全部是我別墅的地盤，別人不能來。

    蘇誠補充：“他就等你們全部衝到別墅，才會離開樹林，通過道路。”別墅四周種植了樹林，灌木叢。

    又到達了兩車人員，其中一車特警，蘇誠道：“別墅內隻有葉萌萌在，不用太緊張。”

    蘇誠走進別墅，特警和便衣跟隨蘇誠上樓，主臥位置燈全亮，蘇誠進入主臥，主臥內有音樂，洗手間傳來衝水洗澡的聲音。蘇誠挑簾，看見葉萌萌的後背，葉萌萌戴了耳機，邊淋浴邊扭動身體，渾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蘇誠拿掉耳麥，葉萌萌回頭看見蘇誠，尖叫一聲，抱了身體蹲在角落。蘇誠道：“穿衣服。”離開了浴室。

    蘇誠下樓，和左羅彙合，蘇誠一見麵就發火：“有沒有搞錯，我都掛兩輪了，你才到？”

    左羅：“沒死就好，什麼情況？”

    “自己猜。”

    ……

    蘇誠進入別墅，見到投降的男子站立在別墅門口，葉萌萌穿了泳衣躺在泳池邊，泳池邊有個大汽油桶。

    經過一番解說，蘇誠幫葉萌萌推油，進入了任務。

    任務一，蘇誠用刀割破身體指定部位的皮膚，直到出血。

    任務二，蘇誠進入汽油桶中，忍受鹽水帶來的刺激十五分鐘，每三分鐘蘇誠進入泳池三十秒。流程是，進入汽油桶三分鐘，然後在一分鐘內完成泳池泡澡三十秒的任務，並且回到汽油桶中。投降的男子作為裁判負責計時，隻計算在汽油桶中的時間，必須滿十五分鐘。

    還有兩次時候，葉萌萌和人打電話，然後親吻了下蘇誠鼓勵蘇誠，上樓洗澡去了，讓蘇誠結束後直接去找她。當葉萌萌離開，蘇誠再一次進入泳池時候，投降男子突然跳到泳池內，從後面抱住了蘇誠的雙手和腰部，其力量非常大，經過病痛疼痛折磨的蘇誠已經疲憊不堪，加之先天力量不足，難以掙脫。然後就以為自己要掛了。

    接下來就是白雪到達……

    蘇誠和左羅互相一聊，基本明白情況，這哪是勇者無懼，這是個騙局。x目標不是遊戲者，而是這群富隊成員。

    x第一步，讓大家進入遊戲，喜歡遊戲，信任自己。

    第二步：x知道富隊第六人情況，第六人在父親分公司擔任一個可有可無的職務，第六人女朋友劈腿後，他很難過和傷心。而作為同事的王華機緣巧合安慰了他，第六人對王華產生好感，但是王華拒絕了他的追求。

    第三步：進入定製遊戲，王華成為遊戲者，剛開始第六人就想知道王華是不是婊子，同時又一種被拒絕後發泄憤怒的快感，最後王華和蘇誠進行那種運動後，王華進入了終極挑戰。第六人在蘇誠任務前見到了王華，但沒想到，王華寧願犧牲肉體去完成任務賺錢，也不願意做他女朋友。王華告訴他，她照顧喝醉的他，是因為找不到別人來幫忙，沒辦法。至始至終王華都鄙視他的人品。

    第四步：終極挑戰。王華的終極挑戰和蘇誠的一樣，先製造傷口，忍受疼痛。

    第五步：x讓第六人去做一件事暫時離開，王華被人淹死。

    第六步：回到現場的第六人見到王華屍體，以為是意外，驚慌失措。

    第七步：x露出嘴臉，要封口費。開口就是五千萬，面對整整一套別墅的價錢，第六人聯繫了自己老爸，老爸知道被仙人跳，但是老爸看x發來資料發現。x在遊戲中，收集了很多第六人的證據，比如在被王華拒絕後，第六人毆打和掐王華視頻。還有終極挑戰時候，第六人抓了在泳池裏王華的頭發質問的動作。

    第六人父親和x討價還價，x保證不會和第六人拉扯上任何關係。因為獨苗，在一天半時間內，第六人父親將自己一套房子和一套別墅低價出售，再加上自己的存款湊到三千萬。恩……三千萬聽起來很多，其實在大城市，接近中心的房子五萬不算貴。別墅更不得了……據說某小區的價值和虹口機場的價值相等。

    以上大部分信息都是第六人落網之後提供的。目前蘇誠和左羅並不知道細節，隻知道x在敲詐富二代。回過頭來查詢這些富二代資料，除一人之外，全部是獨生子女。

    蘇誠對左羅道：“王華不會是第一個，否則對方太有耐心了。”

    左羅道：“這案件疑點還很多。”

    蘇誠：“恩，我認為富隊剩餘五人中，肯定有一個人曾經定製過遊戲。而他，應該就是x的第一目標。這些都是年輕人，抓了，一審，就搞定了。”

    左羅同意蘇誠看法，打電話給方淩，通知連夜抓人，把富隊的人全抓了。

    思南那邊傳來好消息，按照蘇誠布置，在專用道路灌木中發現一名可疑男子，男子身上沒有找到武器，男子的十指指紋全部被毀。由此可見，這不僅是一名有前科的人，還是一名慣犯。

    許璿出現了，向左羅道歉：“對不起，我能力有限，指揮失誤。”

    左羅搖頭：“你做法沒錯，做的比我好，隻不過我運氣好，想到了關鍵地方。”

    許璿對左羅這評價，有些欣慰，然後擁抱蘇誠：“沒事，就好。”抱的很緊。

    蘇誠能讀出許璿潛台詞，感動：“我沒事的。”

    許璿放開，冷漠走到一邊去了，蘇誠納悶，這到底是關心自己，還是走個形式？這時候葉萌萌出來了，蘇誠和左羅走到葉萌萌麵前。

    葉萌萌驚訝問：“你是警察？”

    蘇誠：“不是，萌萌，我們到底什麼關係？”

    “你猜。”

    蘇誠道：“我不猜，你最好現在說，要不得去警局說。”

    左羅道：“現在說了，也得去警局。”你別亂許諾。

    你拆台啊！

    左羅無視道：“葉萌萌小姐，現在指控你謀殺未遂，你可以打電話給律師，或者我們會給你分派一名律師。”動了頭，一名女警給葉萌萌戴上手銬，葉萌萌一臉懵圈的被押送上警車。葉萌萌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有警察？為什麼自己會被捕？

    蘇誠身體晃了一下，左羅扶住，一摸額頭，將蘇誠放坐在地上，耳麥呼叫：“救護車。”蘇誠本就重感，依靠藥物強壓，經過折磨後，唯一一點抵抗力已經被幹掉。燒的挺厲害的。

    ……

    蘇誠半夢半醒的到醫院，全身無力，醫生檢查後恭喜蘇誠，感冒成功轉為肺炎。而且看蘇誠這情況，如果不好好休息，有可能會引發心肌炎。蘇誠對醫生說，隨便了，治好就行，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醫院是很舒服的，安靜的過了一夜，也許是藥效的作用，也許是免疫力的作用，蘇誠清早感覺非常好。派出所民警負責照顧蘇誠，給蘇誠帶來了熱粥，蘇誠吃了一半，全身充滿力量。然後蘇誠聽見了過道中傳來的皮靴聲音，立刻滾回去病床。

    左羅進入病房，看見了要死不死的蘇誠，一隻手顫抖的努力喝稀飯，動一動就喘氣，兩眼無神。即使這樣，蘇誠還是非常敬業，一見左羅，有氣無力道：“坐，現在什麼情況？”

    左羅道：“明天再說，我來看白雪情況，順便來看看你，好好休息。”

    “恩。”蘇誠目送左羅離開，翻身下床，對一邊看不懂的民警道：“麻煩你，能不能幫我買隻鹽水鴨，我需要補充熱量。”

    民警點頭：“當然可以。”

    民警離開，護士查房，換藥，蘇誠熱情邀請這位護士對自己病情進行探討，然後關心詢問了護士生活和工作，小聊了二十分鐘，護士離開，蘇誠躺回病床，許璿推門進來了。蘇誠立刻轉變成弱不經風的樣子。

    許璿看蘇誠：“別裝了，護士的笑聲走廊都聽得見。難道你其實是個色狼？”

    蘇誠忙道：“別誤會，我和護士聊天的主要目的是白雪。”

    許璿疑問：“恩？”

    蘇誠道：“左羅的左手有綠色素，左羅這麼有素質的人肯定不會去破壞花花草草，這裏是醫院，代表左羅肯定是帶花草來了，見我的時候是空手，那說明花草是送給了白雪。這種行為很不左羅，所以我就探聽一下。當然，也聊聊天，但我不是色狼。”

    “呵呵。”許璿坐下來，看了蘇誠一會：“我是來道歉，昨天因為我的指揮，險些讓你命都沒了。”

    蘇誠搖頭：“不，不應該你道歉。你就如同一名司機，你捆了安全帶，你沒超速，你很專心駕駛。但是架不住有別人沒有安全駕駛。你做了自己職責應該做的，隻是判斷出了問題，a或者b，誰對誰錯？完全看結果。這次最大失誤應該是我，不管怎麼說，我自認為是世界級二流偵探，卻沒有感覺到殺意，沒有清楚的去想明白可疑點，沒有去觀察想淹死我的人，甚至葉萌萌被支走後，我沒有半分警惕感。這樣的失誤說明我不是一名合格的臥底。”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四章 綜合會議

    許璿問：“你這失誤是因為生病呢，還是因為葉萌萌？”

    “生病。”怎麼可能能承認是因為葉萌萌自己失去了判斷力，蘇誠轉移話題：“這案件應該查清楚了吧，轉到刑警隊？”

    許璿：“我們抓住了三嬸，但是這案件有很多地方不太清晰。口供，物證矛盾很多。”

    蘇誠道：“具體細節是？”

    許璿道：“你先休息一天，我知道你今天就想賴在醫院裏，而且目前很多證據還在等待物證化驗。口供需要排查排查。你現在回去工作，也沒有太大幫助。”

    蘇誠想了一會問：“淩晨時候，按照我所說，私人道路上抓了一人？”

    許璿道：“一共抓了三個人，想把你淹死的那人名叫李淹，私人道路上抓捕的那人名叫趙路，另外就是在趙路的家中抓獲的阿根廷通緝犯三嬸。”

    “很清晰了。”

    許璿道：“趙路說自己是負責周邊安全的，李淹承認自己要殺你，三嬸說自己是為長老效力，三嬸、趙路，還有之前被捕的東方龍嘯，他們是住在一起的。李淹是臨時出現的。趙路和三嬸都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個遊戲死過人。”

    蘇誠搖頭：“不不不，趙路絕對是主謀，這點我有信心。趙路有什麼特別的？”

    “趙路的指紋被硫酸銷毀，根據趙路自己所說，四年前他在俄邊境打工，因為欠債，所以隻能幫債主俄黑討債，後來也加入了俄黑，加入俄黑的儀式就是磨掉指紋。”許璿道：“趙路有前科，他服役時候因為沒有留隊，毆打了連長，被軍事法庭判處一年監禁，釋放後不名譽退伍讓他很難找工作。趙路在半年時間，十四次搶劫，最終被捕，入獄七年。五年後釋放，他說釋放半年後，他就去了俄邊境，幾個月前剛回來，有人聯係他，雇傭了他。”

    蘇誠突然笑了，道：“我想起一個事，有一個哥們加入俄黑，俄黑幹部在儀式上用硫酸磨掉指紋。結束之後，兩人舉杯慶祝，但是沒想到該死的酒保把硫酸當成酒，兩人喝了下去，一起掛了。”

    許璿道：“能不能不跑題？”

    蘇誠道：“你們也知道有問題了，跑題不跑題無所謂。如果按照他們所說，似乎罪名並不嚴重，李淹否認和王華之死有關，那隻有謀殺未遂。最好情況，趙路是同謀，三嬸也是同謀，趙路二進宮，估計五六年？”

    “三年起步。”許璿道：“我看了一晚上審訊，沒有發現他們有串供的跡象。”

    “沒有串供，趙路就是x，但是三嬸和李淹都不知道這件事。東方龍嘯就是個背黑鍋幹髒活的，他肯定也不會知道。”蘇誠道：“這是我目前唯一肯定的，趙路就是x，沒有其他人。”

    許璿問：“為什麼那麼肯定？”

    蘇誠道：“淩晨，x始終沒有出現，但是一直和葉萌萌保持聯係，我從他們電話中可以聽出，x絕對是在附近，能看見現場。x讓葉萌萌去洗澡，當葉萌萌進入別墅，上二樓，開始沐浴，李淹就接到命令對我動手。不過，我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許璿問：“哪裏？”

    蘇誠道：“這乍看是個騙局，但是騙局的時間拉的太長了，兩個月加二十天，扣除王華，那也花費了兩個多月時間。這兩個多月，x一直在投資，沒有回報。所以我淩晨時候猜想，王華之前發生過一起類似的詐騙案。”

    許璿明白了：“如果發生過這樣的詐騙案，按照道理來說應該跑路了，不會再對同一夥人進行詐騙。”

    蘇誠道：“除非，第一個被詐騙的對象事後加入了他們。”

    “這個解釋說的過去。”

    “但是……”蘇誠道：“這樣解釋雖然勉強能說通，不過我總覺得x沒有專心在經營詐騙。打個比方，x如同白領炒股者，看起來工作是白領的主要工作，但是接觸發現，這位白領的工作是次要工作，炒股才是主要工作。x詐騙是次要工作……這能解釋為什麼之前的節奏那麼慢，隻有到了私人定製時候，遊戲節奏才會加快。”

    許璿還在思考，蘇誠再道：“三嬸是遊戲編劇，李淹是打手，東方龍嘯那智商也隻能是打手。唯一一個跑外勤的隻能是趙路。那麼問題來了，趙路一個人，怎麼才能全面的去了解王華？趙路一個人，如何採購到假屍體之類的超市沒有出售的遊戲道具？趙路一個人，怎麼能讓富隊孩子們安全參與到遊戲中？”

    蘇誠：“以我的遊戲為例子，葉萌萌也說了，是對我的定製遊戲對吧？第一個遊戲，富隊的人有參與。從李秋水二維碼墓碑開始，就是葉萌萌單獨定製的任務。面對富隊的人的遊戲已經中斷，你可以通過這一點，從審訊中詢問，哪位遊戲參與者出現過這種情況。我想就能找到第一個被敲詐的人……第一起敲詐應該也有人死亡才對。”

    蘇誠道：“這些我覺得不太重要，重要是趙路，感覺這件事說不出來的不對勁。我個人堅定認為趙路是x，但是他確實和東方龍嘯，三嬸住在一起。東方龍嘯是傻子，三嬸應該不會。我不知道，等明天再說吧。”

    許璿站起來：“好，明天見。”

    蘇誠：“我都生病了，你不能多坐一會？”

    許璿回頭看蘇誠：“坐一會幹嘛？討論下葉萌萌大腿的手感好不好？還是她接吻的技術好不好？或者是她摸你下體時候爽不爽？”

    “……”蘇誠無言以對。

    許璿轉頭，走人。

    事情呢，確實是自己的錯，自己就算想占便宜，也得表現出頑抗不成的樣子。嚴格來說，自己沒女朋友啊，男人有時候確實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自己又不是接受過特殊訓練的間諜。如同喝酒一樣，說的一些話當時感覺很正常，但酒後一想，真他媽sb，自己竟然會說那些話。

    還好，不是死刑，許璿來看自己了，另外一點，當左羅說許璿在旁邊，其實許璿不在旁邊，自己聽見許璿在左羅身邊，就立刻克制了自己，這必須加分。但是不能自己提出來，否則就是狡辯。蘇誠不擔心，來日方長，自己目前工作不適合和許璿拍拖。蘇誠擔心的是，有個華子寒這家夥湊熱鬧。

    ……

    警局本打算將本案移交給刑警隊，但是在初步審訊中發現很多問題。

    首先是富隊五加一，六人接受審訊，五人在律師陪同下說明了這個遊戲，但是都否認存在主觀故意傷害遊戲者的肉體。去國外留學那哥們在國外被捕，供述了一切，他發現王華意外死亡後，非常害怕，接著被敲詐。但是他說了一條線索，王華終極挑戰和蘇誠差不多，區別就是王華終極挑戰裁判不是李淹，而是一位身高最少一米八的強壯男性，戴了口罩。李淹，趙路和三嬸，甚至是東方龍嘯，最高身高隻有一米七三。這位一米八是誰？

    三嬸表示，自己在阿根廷惹麻煩後，在華黑幫助下回到a市，原本是住在親戚家，感覺不安全，擔心阿根廷發國際通緝令。這時候有人聯係自己，說想在a市舉辦勇者無懼遊戲，希望她能做編劇。

    三嬸到了趙路租的商品房，x問她有沒有幫手，三嬸就聯係了已經回國的東方龍嘯，一起住到了商品房中。趙路負責是偵查和後勤工作，x先生提供後勤產品，比如屍塊等，趙路負責取來，翠雲山賓館中，趙路和x派遣來的兩個人一起收屍塊。

    三嬸工作就按照x先生提供遊戲者的參數，進行編劇。

    李淹表示自己是刑滿釋放人員，窮人，有人問他願意發財不，他就願意。他是四天前接到的電話，前往別墅，等待命令，把人淹死。報酬三十萬。對方保證沒有風險，會將現場布置成意外死亡。

    趙路表示，自己從俄黑回來後接到電話，成為後勤和偵查工作者。翠雲山賓館他是和另外兩名男子一起收道具的，但是他隻負責開葉萌萌的車，並且在外等候，不知道兩名男子身份。針對這點，左羅認為趙路撒謊，因為趙路先前矢口否認，在警方出示影像證據，表明趙路就是在賓館外把風的人，趙路這才承認自己去過翠雲山賓館。

    趙路說，每次有工作，三嬸先編劇，接著把劇本發給x，x在數天內會取得道具，提供場地，趙路前往指定地點取道具。結束後，將道具交還到指定地點。

    趙路表示，泳池附近蹲守時，他發現李淹把蘇誠淹死，他很害怕，所以逃跑。

    對富隊審訊有了突破，富隊中那位偽偵探露出馬腳，偽偵探是第一個被敲詐的富隊成員，但是並非殺人。這是個倫理劇，偽偵探是六人中唯一一位非獨生子女的人，他有一名姐姐，而他從小很變態的喜歡著姐姐。

    一次遊戲中，偽偵探得到和x直接通話的機會，忍不住說了自己心願。對方表示，可以，完全可以讓你達成目的，並且不會被發現，但是要價比較高，最少十萬。偽偵探經營自己父親送的公司，公司營運由總裁負責，他隻負責花錢，父親在母親死後，就懶得管他，自己享受快樂，於是偽偵探就答應了。

    在x的布局和幫助下，偽偵探發生了罪惡的事情。這時候偽偵探才知道，對方不是要價十萬，而是要價一千萬。偽偵探很清楚這件事父親知道後的後果，同時偽偵探恰巧有一筆一千多萬的公司流動資金。偽偵探以開除為要挾讓總裁閉嘴，提出了一千萬。

    但是偽偵探知道父親遲早會知道一千萬的事，他必須想辦法補漏。x聯係他，說有一個活可以做，報酬兩百萬。

    富隊人分別是偽偵探，葉萌萌，正南，正南現在女友前第六人女友，還有一位是葉萌萌的堂哥。葉萌萌堂哥是標準紈絝子弟，和其他人玩弄自己青春，不禍害別人不同，堂哥是個標準的色狼。看上的目標，軟的硬的都上，他又有小聰明，對硬的目標多次偽裝成戀愛的表相，多數女生不會拒絕男生的殷勤，這點恰巧被他利用，事後受害者報警，堂哥就以對方敲詐為名。證人證明堂哥和受害女在交往，送鮮花，還一起吃飯，是戀愛。

    x的目標就是堂哥，在十來天準備後，堂哥在偽偵探介紹下，看中了一個妹子，妹子很剛烈，勾引起了堂哥興趣。偽偵探提供了迷魂藥，告訴堂哥，女性的記憶會斷片幾個小時，堂哥就做了，一切都被拍攝了下來。妹子醒來，雖然記不起來，但是發現被侵害，報警。此時現場已經被清理過。

    堂哥被敲詐了一千三百萬。

    堂哥很惱火，可惜證據被人掌握，不能對外人說，有苦自己和母親知。

    綜合來說，x並不是以死人來敲詐這些人，而是滿足他們陰暗心理來敲詐他們。

    偽偵探和堂哥都招了，左羅認為其他人並沒有隱瞞，但也暫時扣在z部門。

    ……

    綜合會議。

    蘇誠精神不錯，七組已經開過會，風頭現在是左羅的，左羅道：“以我經驗，詐騙團夥一般是速戰速決，要麼是長線一單就消失，很少出現針對一個群體進行連續敲詐的行為。我們七組更偏向於，x不是普通詐騙犯，x應該一直生活在這個群體的周邊，對這個群體敲詐並沒有明確的計劃和對象。或者是，x研究過這個群體，認為可以從這個群體中發財。”

    左羅坐下，負責刑偵的馬局看蘇誠：“蘇誠，你一直堅持趙路是x，為什麼？”

    “理由前麵左羅說了，很主觀，另外一個理由，直覺。最後一個理由，從審訊中可以得知，趙路知道的事情遠遠超過他供述的一切。”

    馬局道：“這點我同意。你對其他人有什麼看法？”

    蘇誠道：“三嬸和富隊的人，目前已經沒有什麼可挖掘的。剩餘的是李淹、一米八、趙路。翠雲山賓館出現過一米八，但是除了受害者富隊第六人外，誰都沒有提到一米八，包括趙路。所以我的推測是，趙路和一米八是一夥的。李淹肯定不是局內人，他是露臉的，李淹其實也不重要。”

    馬局道：“重要的人一米八和趙路？趙路供詞中他並不確定去翠雲山賓館那人是不是一米八。他隻是個望風的，沒注意那麼多。”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五章 故人

    冷場數秒，三組組長站起來彙報：“李淹使用的槍械我們有了新的突破，李淹使用的手槍是工廠貨，但是精度略低。我們分析認為，槍械是境外地下軍火加工廠的產品。攝像機還原當時現場，我們認為李淹並不是老手，他犯了不少射擊上的錯誤，比如這個動作……”

    三組組長放視頻，組長道：“未經過改裝的半自動手槍快連續扣動扳機並不能連續射子彈，而李淹當時很緊張，按住了扳機，將手槍當成全自動手槍或者稱之為衝鋒手槍使用。他不是老手，我們從槍械角度上認同李淹所說是實話，他是被臨時雇傭的。”

    馬局道：“不是臨時雇傭的人也會犯射擊的錯誤吧？因為緊張？”

    三組組長回答：“這種手槍其實是比較冷門的，如同手動檔汽車一樣，新手開起來不如自動檔汽車舒服，喜歡駕駛樂趣的人更多選擇手動檔。很多高手很喜歡這把手槍性能。偏偏這種手槍的價格是普通手槍的兩倍。能購買這種手槍的人，十有八九是擅長手槍射擊的專業人員，這款手槍後坐力和子彈擊時間，能讓高手很有節奏感，被稱呼為掌上圓舞曲。我本人也很喜歡這款手槍。但是對生手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由此判斷，李淹沒接觸過這手槍幾次，甚至可以猜測李淹沒有使用這種手槍開過槍的經曆。當然，這說法非常主觀，隻提供參考價值。”

    馬局道：“好，暫時排除李淹，目前剩餘是趙路和一米八。”

    技術科舉手，言道：“我們對趙路的衣裝，鞋子進行了檢驗，很正常。但是我們現穿著很專業。比如他穿的是正牌丹納鞋某系列，這係列鞋子最早裝備美軍，後改良新款後成為美國特種警察的專用靴，價格不菲，而且我們城市沒賣。這鞋子他最少穿了兩年。”

    周斷道：“趙路承認曾經加入俄黑，可能是那時候搞到的鞋子。”

    技術科負責人點頭，不反駁，他不負責反駁，繼續道：“趙路的褲子是叢林褲，在灌木，樹林中穿梭，可以有效避免尖刺帶來的傷害，從手部，鞋子磨損部位……”

    馬局：“結論。”說那麼多幹嘛？

    技術科負責人道：“結論是我們認為趙路接受過相當專業的訓練，比較密集的手槍射擊訓練，讓他手上留下了痕跡。另外，趙路抗擊打能力很強。從腹部肌肉看，似乎健身腹肌和抗擊打能力差不多，都是肉體的肌肉。但其實是兩回事，抗擊打能力是讓毛細血管擴張，十倍，甚至幾十倍的擴張，出現泡狀，增加肌肉供血量，達到抗擊打的目的。趙路是受過抗擊打訓練的人。我們技術科同意七組的結論，趙路有問題，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俄黑不可能進行這樣軍事化的訓練，這種訓練甚至過了正規菌隊的訓練強度。”

    馬局看大家，見沒有人言，道：“年輕人就送刑警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李淹，趙路，三嬸留在z部門，周斷，左羅，你們一起辦這案子。另外，左羅，不要再讓我說一次，帶病工作，疲勞工作，並不表現出你的精神偉大，反而表現出你的急於求成的瀆職心態。成績不能掩蓋你的不足。”

    左羅站起來：“是，以後我會加強部門間合作，不會再犯同樣錯誤。”

    馬局道：“好，先散會，把趙路十八代祖宗都給挖出來。”

    左羅和周斷：“是。”事情越來越嚴重，接受過比正規菌隊還嚴格的訓練，趙路到底是什麼人呢？

    蘇誠舉手：“陸任一，特批下，我想和葉萌萌單獨聊聊。”

    馬局看大家：“你們審訊時候就沒問為什麼葉萌萌要對蘇誠那麼好嗎？”

    左羅道：“無關緊要問題，不著急。”

    陸任一和馬局看了一眼，對蘇誠點頭：“可以，可以不錄像，不做為證供，但是你需要一名警察陪同。”

    ……

    如果是普通人，陪同警察一定會選擇左羅或者七組的人，蘇誠不是一般人，他請許璿幫忙準備洗白自己，許璿斷然拒絕，蘇誠嚴肅的斥責她，公私不分。許璿最終還是陪同蘇誠一起見了葉萌萌。

    “你真的是警察？”葉萌萌看面前的蘇誠。

    蘇誠道：“不是，簡單說，我是一名偵探。但是以我偵探的天分，我竟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葉萌萌笑道：“也許是一見鍾情？”

    蘇誠搖頭：“你的事我問了，警方正考慮要不要對你提起起訴，警方目前相信你蒙在鼓裏，不知道遊戲的內容。但是你私闖民宅恐怕跑不掉，雖然沒有拿走物品，但也是違法。”

    “律師說過了。”葉萌萌看蘇誠道：“你說你是警察，我是不相信的，你說你是偵探，我覺得還是很有可能。”

    “為什麼？”

    然後葉萌萌說了一故事，葉萌萌父親是做旅遊的，早年貧窮，開了一間度假山莊，遊客在這邊打麻將，燒烤，玩彩彈。想辦法擴大經營賺錢創業，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

    那年葉萌萌七歲左右，意外目睹了母親和一名壯漢出軌，她很害怕。而母親和那壯漢更害怕，葉萌萌父親一直把這位壯漢當兄弟看，兩人年輕時候一起闖蕩，一起坐牢，經濟還算過得去的葉父讓壯漢負責在市區的旅遊小公司營運工作。

    更糟糕的是，母親是後母，要他們殺人滅口，他們也不敢。哄是哄不住七歲的孩子，於是壯漢就把葉萌萌帶走，準備將葉萌萌賣到外地去。

    蘇誠當年十二三歲，在孤兒院接受教育，經常逃課。這天蘇誠就和一個同樣逃課的朋友去清湖一個小碼頭釣魚。壯漢恰巧將葉萌萌帶到了小碼頭，這邊有一艘漁船改裝過的小船，是旅遊公司租借用來運輸客人到度假山莊的船隻。壯漢打算帶小萌萌走水路去縣城。

    為什麼不開車？沒車……

    為什麼不坐長途汽車？人多……

    蘇誠記不太清楚，他隻能記得，當時覺得這小姑娘和壯漢不熟悉，而且神色很恐懼，壯漢給了小姑娘一巴掌讓她安靜。當時手機還不普及，信號也不好，壯漢拿了手機邊打電話邊找信號。蘇誠朝小姑娘招手，小姑娘爬了出來，於是蘇誠就和朋友拉了小姑娘跑路。

    人一跑，壯漢立刻追上來，三人沒跑過十米就被追，蘇誠抱了壯漢大腿，讓朋友快跑，但很快被壯漢扔到一邊。壯漢帶了小姑娘上小船，蘇誠拔腿就跑，這時候壯漢現，自己小船鑰匙不見了。堤岸上，蘇誠把鑰匙交給沒跑遠的朋友，朋友拿出鑰匙朝壯漢晃動，壯漢追朋友去了，蘇誠就把小姑娘帶走，上了一輛的士。

    接下去蘇誠印象比較深，兩人來到派出所，葉萌萌一聲不吭，死抓了蘇誠的衣服不放開。蘇誠就開始說明，壯漢什麼樣子，小船，還有其中的細節。面對十二三歲的蘇誠所說，警察半信半疑。開始詢問葉萌萌，葉萌萌因為父親長期不在家，後母和她幾乎沒交流，所以很內向，甚至接近抑鬱症，警察問不出所以然出來。

    警察開車帶兩人到小船位置，蘇誠的朋友和蘇誠彙合，說那人跑了。就在這時候，壯漢回來了，一見到就擁抱葉萌萌，向警察解釋說，自己是度假山莊的老板，開小船帶女兒去度假山莊，這丫頭生性怕水，我也是想讓她克服這個心理恐懼。壯漢代替了葉萌萌父親身份。

    警察偏向相信蘇誠，但蘇誠說不出什麼來，葉萌萌又不開口說話，於是一起帶到派出所。大約半小時，後媽來了，她錢包內有一張和葉萌萌的合影。當時手機還不普及，網絡更不用說了，後媽又帶了戶口簿，名字沒問題，警察哪知道後媽這麼狠毒，覺得沒問題，讓三口人離開，準備教育一下蘇誠和其朋友。

    蘇誠對一名警察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警察讓他們稍等，說要辦個手續，將壯漢單獨帶到隔壁房間，問壯漢：你說她是你女兒，那她是左腿有銅錢胎記，還是右腿有銅錢胎記？

    壯漢一愣，就猜左。警察搖頭，壯漢說自己混淆了，應該是右邊。於是警察確定有問題，因為小姑娘雙腿沒胎記。警察要求身份證，但沒想到後媽還真帶了真爹的身份證，兩人型差不多，加之當時身份證像素爛，一時間無法證明。讓壯漢說自己出生年月，壯漢和真爹是兄弟，當然很清楚，也沒錯。

    這時候蘇誠說：“請他們去兩個房間，寫出孩子農曆生日。”

    壯漢給葉萌萌慶祝過生日，但是沒去記農曆，隻知道去年十月一號，但是哪知道十月一號是農曆哪一天。很快真相大白，警方還特意送了獎狀給孤兒院。

    葉萌萌因為始終站立在蘇誠身後，個子比較矮，抓了蘇誠衣服，當時是夏季，葉萌萌很清楚的記得蘇誠的左手臂有一個被燙傷的傷疤，面積還不小。當遊戲開始，蘇誠成為挑戰者後，葉萌萌很快現蘇誠竟然是當年的那位大哥哥。葉萌萌並不想讓富隊朋友們知道自己家庭的醜事，也沒說開，聯繫進行定製遊戲。實際就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送蘇誠一筆錢作為答謝。

    翠雲山賓館挑戰任務，葉萌萌認為太難了，於是就放水，和蘇誠近距離接觸。所以當蘇誠被拉上床後，葉萌萌會小貓一般偎依蘇誠，仔細看著蘇誠的手臂，就是因為曾經有過的經曆。

    蘇誠聽完，也補充了一些自己的印象，他哪裏會將這麼漂亮的葉萌萌和那個呆傻丫頭片子聯繫在一起。講道理，蘇誠是一個邏輯推理者，承認偶然意外的存在，但是拒絕在自己邏輯推理中加入偶然和意外。

    葉萌萌問：“另外一個哥哥呢？”

    蘇誠道：“他死了……十六歲，必須離開孤兒院，當夜喝多了，躺在四樓陽台邊睡覺，一個翻身滾了下去……不管怎麼說，他最少沒有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緬懷曾經的一位朋友，就是這麼沒的。）

    蘇誠道：“我回頭把帳號給你。”

    葉萌萌一愣：“幹嘛？”

    “你不是打算用金錢感謝我嗎？”蘇誠反問。

    “哦？哦……”這問的葉萌萌都有些尷尬，要不要這麼直接？

    “為難就算了。”蘇誠道：“另外我現你的私生活非常混亂。”

    葉萌萌無所謂道：“青春無悔，有人說我們揮霍青春，他們不知道青春是時間，和揮霍無關。我們利用自己青春做自己快樂的事，我覺得這樣的人生才充實。”

    “也有道理。”蘇誠回答。

    這次許璿不同意，道：“你快樂嗎？我就不相信，你重復著燈紅酒綠，色情男女，不會感覺無聊，厭倦？就算是最喜歡的水果，連續吃三天我也膩了。你隻不過認為這個方式才是將青春價值最大化。”

    蘇誠對許璿道：“每個人都有自由使用自己的權利，你覺得這樣好，別人未必覺得好。萌萌，開心就好。”

    葉萌萌一笑，她當然不會聽進去教條般的許璿說的話。她這個年紀，不會想聽大道理，她隻想別人支持她的任何行為。蘇誠當然無所謂，又不是自己孩子，即使是自己孩子，蘇誠也覺得不能把自己認為對的一套完全灌輸給孩子。

    葉萌萌道：“我明年畢業會考慮找份工作，感受下另樣的生活……蘇誠，你電話號碼多少？”

    蘇誠搖頭：“我這電話不能打……其實我是一名罪犯，現在是幫警察打工，我不能私下和外界聯係，自然外界也不能聯繫我。”

    葉萌萌問：“你是罪犯？”

    蘇誠想了一會：“小姑娘，這問題問的讓我和警察都無法回答，走了，再見。”

    蘇誠站起來走人，許璿沒動，看葉萌萌道：“問個問題，客觀角度來看，假設你是局外人，你怎麼看待自己的後母出軌。”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許璿道：“沒什麼，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責任感。我想等你長大一些，會知道有些事雖然很快樂，但是會因為責任感而不能去做，這是人區別動物的一點，多數動物隻憑借喜好和慾望行事。再見。”

    許璿出來，蘇誠在外面等著：“妹子，晚上一起吃個飯唄。”

    許璿道：“晚上不行，我有約會。”

    “華子寒？”

    許璿輕笑看蘇誠：“大概是吧，走了。”

    “拜。”蘇誠舉下手。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六章 破綻

    蘇誠回到七組辦公室，完全是兩個氣氛，前面蘇誠和葉萌萌聊往事，和許璿聊天，對話，很輕鬆的。但是一回七組辦公室，就是嚴肅的氣氛，七組和一組都想先撬開趙路。

    左羅剛才審訊室回來，見到蘇誠，道：“趙路好像聞到了什麼，轉變做法，現在一聲不吭對抗我們。”

    蘇誠道：“他是聰明人，如果警察相信他，不會多次提審。而且你們介紹身份時候，還會帶頭銜，他自然知道有問題。”

    左羅道：“讓我奇怪的是，他有些害怕。看錄像。”

    宋凱放錄像，左羅詢問，趙路一聲不吭，頭低著看面前桌子。偶然左右看一下，可以察覺到他有些恐懼和害怕。左羅道：“以我審訊經驗，我不認為是因為警方抄底而擔憂。更古怪的是，他不要律師，堅決不要的那種。”

    “他不要，就必須給他配一個。”蘇誠看資料，趙路入獄前結婚，入獄後老婆跑了，扔了一個兩歲的孩子，目前孩子十來歲，孩子由他父親照顧。生活還不錯，孩子名下有兩套房子，父親也有一套房子。

    蘇誠看視頻，自言自語問：“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

    列出趙路的細節，受過專業訓練，注重手槍訓練，受過專業搏擊訓練，a市人，有前科。很富裕。

    左羅道：“未成年人可以擁有房產，但是無法貸款，必須全款，三套房子，價值一千多萬。”

    宋凱道：“錢的來源隻能追查到俄羅斯一家民營銀行，這家銀行在國際上可謂臭名昭著，可以說是專門幫非法所得洗錢的銀行。但是，也屬於合法銀行，錢就是通過這家銀行轉到趙路父親的帳上。”據某些別有用心的發達國家統計，俄羅斯腐敗程度超過某國五十多名，屬於發達腐敗國家行列第一梯隊。

    方淩問：“難道真的是俄黑？”

    “不可能。”蘇誠道：“俄黑一般不招收亞裔成員，除非有非常優秀的技能。亞裔成員很難獲得領導地位，一名亞裔成員賺了這麼多錢？那老大應該賺多少？”

    方淩道：“街道辦片警說，趙路沒有工作，和父親小孩住在一套房子裏。但是經常不在家。片警因為趙路有前科原因，走訪三次都落空，最後還是通過電話預約才見到面。”

    “我們現在最大問題沒辦法對趙路定位，這人到底是什麼類型的罪犯。”蘇誠道：“我個人不認為他單純的依靠和富隊們玩遊戲敲詐錢。我更偏向於他兼職敲詐富隊……說直接點，我認為趙路是有團隊的，首先是那位一米八，我們也分析過，這些遊戲的設計依靠三嬸就可以，但是道具，布局，布景等，我不認為趙路一個人能搞定。”

    大家沉默，怎麼入手呢？

    蘇誠許久後道：“我有個冒險一點的想法，趙路在審訊中明顯有些疑慮，擔憂，不如這樣把趙路放上媒體。”

    左羅道：“不行，警方不能透露未定罪嫌犯的身份。最多隻能稱其趙某，並且不能上照片或者影像資料。而且也不需要，一米八和趙路是一夥的，肯定知道趙路被我們抓了。”

    剛說到這裏，思南沒敲門推開門，道：“左隊，趙路襲警。”

    當趙路被帶回拘留室，突然撞擊身邊的製服警察，然後去奪槍。z部門不是普通部門，後面跟隨的特警拿了槍托把趙路砸倒。趙路滾出數米，站起來，撲向了製服警察兩名特警，這時候特警已經端槍瞄準他了。按照規定，這時候可以開槍，也可以不開槍，最終特警沒有開槍就制服了趙路。

    蘇誠看完監控視頻，若有所思道：“他在尋死，他想自殺。這不對。”

    是不對，左羅同意。a市法律很健全，如果趙路不願意招供，警方也拿他沒辦法，那為什麼要自殺呢？和罪犯打過交道的左羅很清楚，很多罪犯自殺是滅口，滅自己的口，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

    蘇誠聽了左羅的說法，對此另外有看法：“同夥用親人威脅他，這很正常，但是以趙路的態度，需要用親人威脅嗎？其次，目前隻有我們為數不多人知道，我們在懷疑趙路另外有身份，他的同夥憑什麼這麼快就威脅他了？從另外一個方面說，趙路被指控的罪名並不重，趙路肯定會硬抗，警方暫時沒有太多的證據。”

    左羅接口：“除非趙路想以自己的死，阻止警方繼續調查。假設特警擊斃了趙路，內務局和檢察官肯定要介入，我們也很難說清趙路襲警的目的。畢竟自殺是我們主觀的判斷。不過，這件事有機率的，警方可能深挖，可能不會。以自殺為代價，會不會太大？”

    蘇誠道：“搜查令，搜查趙路所有不動產。我認為會有比較大的發現，趙路就想阻止我們進一步發現。”

    ……

    趙路父親和兒子一共有三套房子，兒子兩套在出租，父親這一套三人居住。蘇誠沒有跟隨左羅去父親這套房子，而是和許璿去了兒子的一套出租中的房子，因為這套房子是合租房。

    製服警察敲門，租客開門，警方詢問得知，這三室一廳一共住了四個人，其中一對情侶是同在某公司上班的職員。一位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他妻子住院住在附近，租了房子陪妻子。一位是三十歲不到的女子，她在附近不遠處經營了一家五金店。房租太貴，他們是拚房。

    許璿耐心解釋：“搜查令不是針對人，而是針對這區域的，這套房子屬於趙小路，所以我們都有權搜查，如果你們不願意簽字和配合，將有可能會被指控妨礙司法。”

    許璿在解釋時，蘇誠已經在房子內轉了一圈，三室一廳的戶型，客廳大，主臥大，次臥中等，父母房很小。

    蘇誠問：“你們水電費怎麼算？”

    中年男子回答：“按人頭平攤。”

    蘇誠再問：“你們租金怎麼算？”

    主臥的主人，女老板道：“這套房子是我租的，我和房東說明過，把剩餘兩間房間出租。套房租金是七千八，我出三千，他們（指情侶）三千，大叔一千八。”

    蘇誠問：“對租客還滿意嗎？”

    女老板點頭：“我和他們住了一年左右，和大叔住了三個月，關係很融洽，不過因為工作原因，大家作息時間不同，我們很少交流。”

    蘇誠看情侶，情侶點頭：“我們一直都想要私人空間，房子太大租不起，房子太小沒有配套設施。”這句話可以讀出很多信息，其中一條就是，情侶是公司朝九晚五工作時間，他們很滿意私人空間，表示他們下班之後，套房很安靜。

    中年男子回答：“他們人都挺好，老板娘很熱心，還指導我們去尋求慈善機構的幫助。”

    蘇誠問：“你妻子為什麼不一起住呢？”

    中年男子回答：“我老婆這病需要人照料，孩子都在工作，沒時間。夜間護工的工資實在太高了點，所以我就白天休息請護工照顧我老婆，上午我在街上收停車費，晚上我再去醫院照顧。”

    女老板讚道：“好男人，風雨無阻。”

    中年男子歎口氣：“我老婆早就想去了，說連累我，我說你活著我雖然累，但是心裏還是有依靠的，你要去了，我能幹嘛？還好，我想再過三個月我老婆就能恢復生活自理。”

    許璿道：“請你們在外面暫等。”

    開始搜查。

    蘇誠首先看了情侶房間，他不是全麵尋找，而是針對性的尋找。先找小雨傘，然後看日期，接著從私人物品中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是情侶。呵呵，小丫頭貌似是富二代，他男朋友似乎並不知道，有故事，關我屁事。

    蘇誠前往中年大叔的房間，拉開抽屜看見兩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每天開銷。中年大叔是外地人，小康水平，因病致窮。轉到a市治療一個多月沒有見效，因為經濟原因準備放棄，後來抱著試試看態度找到a慈善。a慈善受到內務局的監管，每一分錢都能在網絡上查到去處，想做慈善的人願意相信a慈善。

    按照道理，不可以幫助中年大叔，不能將本城市居民的善款用於未在a市生活、納稅和工作超過一年的人治病。這件事最終還報到了內務局，內務局負責人調查了中年大叔的情況，確實比較困難，而且將所有資產都變賣了，最終內務局不反對撥款。反正善款多，a市醫療和養老健全，被監管沒處亂花，那就幫助需要的人。慈善機構還幫大叔找了份臨時工，路邊停車收費那種，每天隻需要工作四個小時。

    許璿和內務局負責人善款的副局長通過話，證實中年大叔的情況屬實。

    最後兩人到了主臥。

    許璿一邊道：“蔡司，b市人，未婚，無孩，無犯罪記錄，兩年前注冊了五金店，每月定額繳納稅利。”

    蘇誠左右看著，拿起床單看了看，然後道：“關燈。”

    關燈之後，紫外線燈入場。

    許璿看床單和被褥，道：“很乾淨。”

    蘇誠道：“很乾淨就代表不乾淨。”

    “喂，你什麼意思？我的床鋪也很乾淨。”許璿道：“你這話有點歧視。”

    蘇誠一笑哈腰道歉，開燈，左右看了會，梳妝台，衣櫥，床頭櫃，落地台燈，很標準的配置。沒電腦，但現在很多人不玩電腦，玩手機就足夠了。

    蘇誠拉開衣櫥，衣服不多，當季的三套衣服。

    蘇誠道：“你從這房間看出什麼？”

    許璿道：“簡單？”

    “對，簡單。這和男性差不多，很多單身汪男性，內褲兩條就不會想著再買，季節衣服兩套，鞋子兩雙。這房間就是這樣，缺少一名女性閨房的氛圍，閨房可以很亂，但是不可以這麼簡單，蔡司已經租這房子兩年了。”

    許璿道：“也許因為工作原因，開店早上七八點起床，晚上十一二點休息。”

    “是五金店大姐，五金店一般出售的是裝修材料，裝修隻能在白天進行。”蘇誠神秘一笑：“這位老板娘有三點破綻。”

    “哪三點？”

    “你……可以嚐試思考。”

    “我不想思考後還要敬仰你。”

    蘇誠得意一笑，道：“首先是女性專用品，兩包備用的是去年六月生產的。也沒有安全套，單身大齡女性……這點當我沒說。第二點，老板娘頭髮有清香……”

    “那是因為洗髮水沒沖乾淨。”

    “問題是，她房間和淋浴室我都沒看見柚子清香的洗髮水和沐浴露。”

    許璿：“哦？”後悔，自己怎麼沒去注意這個細節，自己也聞到了。

    蘇誠道：“第三個破綻，她有些緊張。”

    “這點不算，晚上十點，一群警察找上門搜查，誰不緊張？”許璿試圖扳回一局。

    “剛才你解釋搜查令時候，你有沒有發現對你有意見是情侶和中年大叔？情侶說剛下班回來，累死了能不能不折騰？大叔就說自己要休息，一會去醫院。作為主租客的老板娘卻沒說什麼，一力附和他們說法，自身不表達不滿，也不勸說租客們配合。這代表她內心充滿矛盾，她希望租客和警察鬥牛，但是知道這不現實，所以她要按兵不動。但是她又有點僥幸心態……我斷定她是個雛鳥。怎麼樣？我厲害吧？”

    許璿：“喂，你能成為z部門顧問，當然必須厲害。”

    被許璿誇獎還是很受用的，男人弱點不要太多，關鍵是對的人用對的方式。諸如壁咚這行為，帥哥就是霸氣，醜男就是流氓……這是個看臉的社會。

    於是老板娘被請到z部門，警察安排了她休息，問原因，警察說不知道，至於為什麼不現在做筆錄，是因為主辦案件的警察要休息。

    能提出這樣要求的肯定是蘇誠，蘇誠畢竟大病一場，許璿也無奈同意了蘇誠休息的要求。蘇誠也沒讓許璿閒著，讓她去調查這位老板娘的底細。底細要查到小學。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七章 新任務

    清晨，審訊室，蘇誠喝著茶看面前資料，問道：“蔡司小姐，你知道a市地處沿海，屬於南方，是吧？”

    “當然。”說這幹嘛？

    “作為一個本地人，南方人，我經常會很不爽被人糾正讀音。沒錯，是這樣，一般來說四和十我們就沒分那麼清楚了，其實說我們四十不分的，全部是聽力有問題，如果我們真四十不分的話，那生活早就亂套了，我們自己是聽得懂滴。”

    蔡司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蘇誠慢悠悠道：“很奇怪，你作為一個b市人，一張口就是四和十不分，胡和福不分，不應該啊，普通話可是以你們b市方言為標準製定的。”

    蔡司立刻緊張起來：“我……我，那個，住習慣了，被影響了。”

    “好了，不扯淡了。我們是z部門，要把你查清楚，隻要我一句話就足夠了。”

    許璿看蘇誠，是呀是呀，你一句話就足夠了，姐姐我忙了一晚上。

    蘇誠對許璿挑下眉毛，喜歡這樣審訊，比和左羅配合感覺好多了，蘇誠道：“z部門是重特大案件，涉外案件部門。你說還是我說？我這邊甚至都拿到了你嬰兒的照片。”

    一夜未眠的蔡司立刻哭了，哭了好久，然後問：“路哥是不是出事了？”

    蔡司根本不是b市人，雖然身份證是真的，但是此蔡司非彼蔡司，真正的蔡司還在b市單身。冒充者必須跟隨著真蔡司單身。

    蔡司，越南人，是一名鄉村女教師，粗懂漢語，三年前她認識了趙路，兩人感情發展很快。但是一提起結婚，趙路就不說話。趙路後來問她，願意跟他去a市嗎？蔡司同意了，和趙路私奔。越南經濟生活條件目前是遠不如a市的，從這方面來說，蔡司也願意。

    於是蔡司就到了a市，趙路不僅給她一個新身份，還給她租了兩套房子，一套房子是兩室一廳，那是蔡司夢想中的家，還有就是每周一到三天所居住的被捕時候所在房子。

    蘇誠道：“好漢子，重情重義，a市就缺妹子。不僅把你偷渡弄到a市，還幫你開店，租房子。了不起，呵呵。”蘇誠話語褒義，態度貶義，蔡司聽了相當心虛。

    許璿進一步道：“我們詢問過你的稅務專員，你交的稅是定額最低稅，也就是說你店鋪的生意並不好，店鋪的租金是一萬三一個月。假設趙路隻想金窩藏嬌的話，為什麼每個月要倒貼這筆錢呢？”

    蔡司顯然知道什麼，但立刻否認：“我什麼都不知道。”明擺撒謊的表情。

    蘇誠接電話，左羅打來了：“店鋪裏沒有發現不正常的東西，都是太正常東西。貨物很少，種類很少，有好事居民說，他來買水龍頭，竟然被告知沒貨。而且店鋪開門很不正常，有時候一天不開門，有時候就開幾個小時。”

    蘇誠握電話，道：“蔡司，我們找到你的東西了。”

    蔡司愣了愣，然後忙撲向桌子，手向蘇誠伸去：“都是我的，和路哥無關，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蘇誠拿電話：“左羅，我建議你把店鋪拆了。”

    左羅掛電話，店鋪外拉了警戒線，這是一個八十多平米的店鋪，前面六十平米是產品展示，後面二十米是存放貨物，有個樓梯上閣樓，閣樓上也堆積了一些貨物。貨物都是五金貨物，但是都是打包好的，不是散貨。

    走訪的宋凱進入店鋪，手拿了平板電腦：“左隊，昨天傍晚視頻顯示，有個戴頭盔的人進入店鋪，拿走了一個行李包。”

    “捷足先登。”

    “不是這麼簡單，我們公共監控在這時間段被黑了，是隔壁店鋪的老板在馬路對面吃晚飯時候，看見有人開蔡司的店鋪門，於是就用手機拍攝。”

    左羅接過平板電腦，拍攝角度是馬路對面，戴全罩黑色頭盔的人拿了包裹進入了十幾米外的小超市。左羅問：“黑了公共監控？”

    “是，是高手。”

    “蘇誠說對了，這是一個團夥。”左羅又疑惑了：“如果是詐騙團夥，他們有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需要通過實體店來掩人耳目呢？”

    左羅撥打電話：“蘇誠，東西已經被人拿走，蔡司一定知道什麼。”

    蘇誠道：“是，是金條。”

    “金條？”金條不是違禁品。

    “昨天的是金條，以前還有珠寶，鑽石，手槍。”蘇誠道：“金條，珠寶和鑽石是犯罪界的硬通貨。現在誰也不會傻傻帶著現金去交易。轉賬有風險，很容易被踩尾巴。左羅，這是個犯罪團夥，我幾乎可以知道他們是誰了。”

    左羅道：“越南訓練營，隻有塘鵝了，趙路十有八九是浪子聯盟那五位塘鵝本地王牌之一。如果這麼想，大部分線索都對上了，唯一不明白的是，趙路為什麼敲詐？”

    “沒開工，錢就不多，塘鵝畢竟是中介，沒業務就沒錢。趙路五個人擁有特殊的本領，又曾經坐過牢，當然想搞點錢。我現在懷疑五個人中的一位和富隊他們其中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認識。他們發現這群肥羊，原本就算賺一點就算了，沒想到潛力這麼大，讓他們欲罷不能。同時他們也知道自己私下做事被塘鵝知曉後的下場。”

    左羅：“抓到大魚了。”

    “是啊，可惜打草驚蛇，我昨晚不應該那麼著急，應該引蛇出洞的。”蘇誠後悔，犯了一個戰術上的錯誤。認真說起來，是蘇誠在許璿面前有表現欲所造成。看來工作確實不能和許璿搭檔，容易犯錯。

    ……

    經過警方連續三天的針對性調查，甚至派遣國際刑警去俄羅斯對趙路的供詞，宋凱和方淩出差去越南，蔡司的老家。蔡司老家是一個小鄉鎮，說起趙路，竟然還有一些人認識。原因就是蔡司和趙路私奔，引發大家的議論。根據當地人所說，六七年前，距離鄉鎮二十公里地方出現了一家在瑞典注冊的科研公司，這家公司坐落在山旮旯裏，自主發電，公司的人經常會來鄉鎮上購買一些普通生活用品，水果，肉類，但是拒絕攤主給他們公司送貨。

    趙路就是其中一位公司的雇員，當地人說，趙路每五天趕集時會到鄉鎮，開車購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剛開始交流很困難，後來雇傭了粗通漢語的蔡司作為他的臨時翻譯才解決這一問題。

    方淩申請後，越南警方包圍了這家科研公司，但以塘鵝的水準，越南警察到這裏，還能剩下什麼？不過可以肯定，這家科研公司就是訓練營。設備等搬空，看情況已經廢棄了大約有半年以上時間。

    左羅在z部門逮捕了一名律師，原因是這名律師和趙路私下交談時候，出示了一份趙路兒子出現在狙擊鏡中的照片，趙路當場崩潰，特警控製，左羅調查律師。律師表示，有人讓他將裝有照片的信封交給趙路，他自己也不知道信封內有什麼。

    此後趙路拒絕警方建議的所有律師，不願意和外界有任何的聯係。

    趙路被警方鎖定為塘鵝之浪子中介五王牌之一。

    這時候就是檢察官出場時候，趙路肯定認識和了解五王牌，訓練基地，甚至清楚塘鵝的部分核心情報。價值非常高，可以說，抓獲五王牌，就瓦解了塘鵝妄圖將a市當成橋頭堡，攻佔東亞市場的戰略計劃。

    趙路並沒有殺人記錄，所以可以談，檢察官不僅可以全免罪，而且還可以提供趙路一口三家新的身份，同時還承諾將趙路資產變賣後，所有所得交給趙路的新身份。

    可以說這個條件是檢察官至今為止開出的最高條件，當證實趙路就是五王牌之一時，局領導就表示，無論什麼代價，在合法原則下撬開趙路的嘴。特別是蔡司的五金店讓大家都認識到塘鵝在a市已經頗具規模。

    一千萬的人口，每天有無數人死去，很難去調查這些人是正常還是非正常死亡。塘鵝派遣高手，蘇誠可能會知道。但是其他的呢？蘇誠老板沒興趣的呢？要知道塘鵝是中介，幾乎什麼買賣都做。盜竊了古董想轉移到國外，找塘鵝。竊取了公司重要商業機密找不到買家？找塘鵝。被警方通緝，想離境？找塘鵝。

    每天都有罪案，沒有人知道是不是塘鵝做的。趙路目前成為了警方最在意的一個人，為了避免意外，特警24小時為他站崗。

    ……

    蘇誠卻開心不起來。

    左羅例行加班，蘇誠到點不奉陪，打車回家。點了外賣，沒想到和外賣一起送來的還有一部手機。

    蘇誠拿電話，到窗戶邊看，發現有可疑的人在附近轉悠。

    蘇誠不想打這個電話，他有不好的預感。但凡老板主動，並且隱秘，甚至可以說有些冒險的要求通話，那代表老板要自己幹的活，不好幹。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蘇誠還是撥打了電話。

    家裏顧問第一句話就進入正題：“我們想得到趙路。”

    蘇誠問：“什麼辦法？”

    顧問：“需要你想辦法。”

    蘇誠道：“顧問，這個活太難了。”

    “不難的話，我們也不會沒有辦法。”

    蘇誠道：“這個……”

    顧問道：“在你原本三百萬歐元的酬勞上，再加五十萬歐元。”

    “五十萬？”

    “五十萬很多的。”

    蘇誠道：“當知道趙路是塘鵝的人，我就想到家裏可能也想要趙路。我今天想了很多辦法，但沒有辦法。不僅是我，就算是局長和市長現在也放不走趙路。z部門常年駐紮特警，藍河小組，颶風小組，獵鷹小組戰鬥力不亞於美國海豹突擊隊，第一時間封鎖附近八條街範圍，附近支援能在四分鐘內到達，活的趙路是完全不可能的。”

    顧問道：“我沒考慮要和警察成為對立面，當然不可能強攻。”

    蘇誠道：“趙路離開z部門有幾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按照法律程序還原現場，這個前提需要趙路認罪後才能進行，即使趙路還原現場，肯定也是重兵雲集。第二個可能，過上幾天，十幾天，趙路什麼都不說，就會轉送看守所。塘鵝不會想讓他活下去的。如果看守所是戰場，高卉重要性高於趙路，高卉可是掌握了塘鵝很重要的東西。”

    高卉掌握塘鵝的c檔案，被移交看守所，塘鵝和蘇誠老板都想拿到這份資料。高卉還有一個月後上法庭，估計會被判三個月左右。

    顧問道：“高卉那邊太緊了，伴隨時間推移，c檔價值也在減低。”

    蘇誠道：“還能怎麼辦？就連趙路的父親和孩子都受到警方的秘密保護。

    顧問道：“你可以開個價。”

    蘇誠道：“錢有時候不是萬能的，我能幹，但沒這麼能幹。”

    顧問道：“我們知道是哪個殺手殺死了大菠蘿。”

    蘇誠眼皮一跳。

    顧問接著道：“這名殺手還活著，並且還在為塘鵝效力。”

    蘇誠道：“可是之前你們為什麼不說？”

    顧問想了一會：“說實話，我們想用這情報換你的報酬。”

    “發克。”夠狠，給自己報酬，自己幹的死去活來，然後問你要情報嗎？要情報錢還我。

    顧問道：“好吧，遊戲規則就是這樣，你工作的很出色，你已經獲得了一百萬的首款。剩餘兩百萬……如果你能幫我們弄到趙路，直接給你情報，你工作完成後，兩百萬尾款再給你。如果你弄不到趙路，你工作完成之後，可以選擇兩百萬還是情報。”

    “我賺的這麼少，你們還要克扣？你們還有沒有人性？”蘇誠道：“我想要這份情報，我可以想想辦法，但是不能保證能想在辦法。但是在之前條件要改變，我不要情報，我要殺死大菠蘿活得殺手。”

    “這有些難度，我不開空頭支票，我們知道是哪位殺手，也掌握了一些特征，但是我們沒有能力抓到他。”

    “我會努力，但不要有太高期盼。”

    “把電話放在樓道垃圾桶就可以。你想聯係我們，你懂得怎麼聯繫。”

    “再見。”蘇誠掛電話，出門，將電話放在電梯邊的垃圾桶裏。回到客廳，坐下，面對面前的美食沒有絲毫食欲。怎麼才能把趙路弄出來呢？

    拘留室？審問室？不可能，在z部門內都不可能。辦法肯定有，那就是蘇誠撕破臉。蘇誠在z部門已經累積了相當的威望，隻要下藥將左羅弄病，自己主管七組，七組隻會聽自己的，不會聽許璿的。但是找不到合適的替罪羊，隻能貢獻自己。隻是翻臉就算了，蘇誠可不想坐牢。

    蘇誠同時很惱火，原來家裏背地還留了一手，雖然自己也留了一手，但是別人留一手很讓自己生氣。我可以捅你刀子，你怎麼能捅我刀子呢？家裏將來知道自己留一手後，肯定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憤怒。

    不行，不能便宜了你們，但是我又想要情報，怎麼才能兩全其美呢？貪婪的人，懶惰的人推動著社會的進步，懶惰的人想出了各種懶辦法。貪婪的人想出各種新點子。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八章 真相？

    蘇誠決定出去吃飯，到了小區外的公交站，很多人在等公交車，其中一位美女身材相當不錯，和男朋友頭挨頭的膩歪的一起玩各自手機。

    蘇誠就站在美女後面，公交車很快就來了，如蘇誠預料那樣，美女沒有攜帶挎包，隻有褲子有口袋，手機就放進了褲子口袋，而手機上不知道什麼原因綁了一條小繩子，蘇誠朝前一走，大家一擠，蘇誠就拿走了手機。

    蘇誠邊走邊注意前後左右的情況，邊撥打電話：“蘇三，聯繫紅魔，號碼在我的塘鵝保險箱裏，七進位解碼。”紅魔，歐洲三神偷之一。

    “ok，老板，有人挖你的牆角。”蘇三道。

    蘇誠道：“這單生意沒什麼賺頭，我三百萬還得分田龍一百萬，你拿一百萬，時間跨度一年。如果有好的地方跳槽，就去吧。記住一點，找個長命的老板很重要。”

    蘇三道：“全球五十強怎麼樣？老板放心，既然我答應了這單肯定會接完，而且和老板合作很愉快，好了接通中。”

    蘇誠補充：“不是合作，我是老板。”

    紅魔接電話：“哈羅。”

    蘇誠：“嗨。”

    紅魔：“你知道現在幾點嗎？”不爽。

    蘇誠道：“太陽應該出來了吧？說正事，還記得我們約定過合作一次嗎？”

    紅魔：“三百萬加春天下落。”

    蘇誠道：“春天下落，不加三百萬。”

    紅魔：“你是看準了我想要春天的心態，你知道不，四季的價格加一起也就幾十萬歐元而已。”

    蘇誠問：“那你覺得可以合作嗎？”

    紅魔問：“你先說什麼事。”

    蘇誠道：“z部門關押了一位嫌疑犯，我想把他弄出來……”

    紅魔聽了大概的警戒情況，道：“蘇，如果在歐洲，我可以幫助你，但是在a市不行。我能把人劫下來，但是我無法逃脫抓捕。而且我不認為有多少人願意去a市殺警察。”

    蘇誠反問：“看來你能做出計劃，你的計劃是什麼?”

    紅魔道：“我不會告訴你，這種事很危險的，你可以用數字來確定普通人能力，比如反應力為8，戰鬥力為5，度為5，如同玩遊戲一樣，將人具體化。但是你永遠不要去具體化警察，而且還是z部門，我對你這位內應能力不熟悉，聽你意思，你不想背鍋，對吧？”

    蘇誠無奈道：“是的。”

    紅魔道：“對不起，幫不上你。不過我挺好奇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不會在沒有計劃時候，找人想辦法。我記得你通常都是想好辦法，再找人實施你的辦法。你無力面對這個處境，應該明智的選擇放棄。”

    蘇誠道：“我就試試看你這位盜竊天才有什麼想法……有人以殺死大菠蘿殺手情報和我交換。”

    紅魔大笑：“哈哈，殺手情報有什麼用，必須要雇主情報。”

    蘇誠道：“總比沒有強。”

    紅魔道：“為了春天，我也調查了大菠蘿的死因，沒辦法，誰讓隻有大菠蘿和你知道春天的下落。我知道是誰殺了大菠蘿。”

    蘇誠驚訝：“你怎麼知道？”自己好像蠢了，家裏和自己說，可以用殺死大菠蘿的凶手名字和自己交換，臥槽了個去，你丫的在塘鵝有高級臥底，這種事你肯定知道。恩？家裏也許隻知道殺手是誰，但是塘鵝是能知道雇主是誰的，最少也會有比較明確的線索。這種事應該塘鵝合作……那自己不是沒有節操？節操雖然不能當飯吃，但是可以保命。當你透支一次節操後，下次透支就是小命了。

    紅魔：“春天換殺手名字。”

    “不換。”蘇誠突然改口：“春天下落換雇主名字。”

    “去死吧。”紅魔掛了電話。

    蘇誠不著急，這種事要慢慢來，紅魔會去調查的，得到結果再言謝自己。電話響起，蘇誠接電話：“喂……是啊，我撿到手機。”

    女聲：“我可以給你兩百塊錢，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電話對你沒用的，我一回家就可以通過電腦……”

    男聲：“喂，我警告你，馬上把手機還過來，手機上有定位，分分鐘報警抓你。”

    蘇誠：“自己去湖裏撈。”蘇誠隨手將手機扔出清湖的堤岸，落到清湖中。看不清楚自己籌碼，竟然還亂說話。是，手機是自己偷的，如果男的沒插口，自己會通知她到哪個地方來拿。什麼？我偷的我理虧，我就得乖乖送回去？拜托，我是蘇誠……

    細節不擔心，蘇三那邊會清理，有個蘇三這樣高手，生活變得很輕鬆，人家年薪可是百萬歐元。

    蘇誠也不走遠，就在附近堤岸坐下來，想到了籌碼。籌碼很重要，自己最重要的事是大菠蘿，塘鵝和家裏都知道自己看重這枚籌碼。同時，很多人沒想到，偏偏是這枚籌碼能保護蘇誠，一旦有意外，兩邊都會思考一個問題，既然我有能收買蘇誠的籌碼，為什麼要殺死他呢？不如收買他去對付敵人。

    塘鵝的目標肯定是殺死趙路，殺死一個人比生擒一個人容易多了，特別還有自己這個可以到處遊蕩的人幫助，肯定能讓某個警察背黑鍋。但是做事要想後果，如果你以為塘鵝會和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是對的……隻不過，你的把柄就在塘鵝手上。當塘鵝有需要時候，會威脅讓你對付你的老板，同時，你對於塘鵝來說已經沒有了收買的價值。這就是為什麼人一定要確定立場。吃人家的飯，因為人家你能做人上人，就得保護人家，否則人家失勢，倒黴還是你自己。

    所以和塘鵝合作肯定不行，江湖險惡，人心不古。除非有別的交易，比如以吊死鬼身份和塘鵝交易，如果塘鵝願意的話。掌握的資源越多，籌碼就越多……

    想到這裏，蘇誠想通了，幫助家裏偷趙路，難度s級，好處級，得不償失。這種工作家裏不會強逼，強逼沒用，連你顧問都想不出來用什麼辦法來偷趙路，蘇誠想不到辦法也很正常。

    蘇誠電話響起，接電話：“左羅，幹嘛？”

    左羅道：“趙路已經同意了檢察官的方案，但是要做出一個修改。”

    趙路終於向檢察官承認他就是塘鵝浪子中介五王牌之一（以後簡稱五王牌），在越南接受過長達兩年的各種訓練，他不僅知道另外四名王牌的身份，姓名，身體特征等具體資料，還知道塘鵝亞洲兩名負責人之一的總裁的身份。一名負責人是塘鵝董事，幕後老板，一名執行者，總裁身份。

    趙路告訴檢察官，僅僅上個月，塘鵝就派遣了三次殺手，一次是俄羅斯人，一次是中東人，一次是韓國人，三位殺手兩人得手，一人失手，死亡四人。海線走私兩名經警通緝犯，涉案金額過億元。同月，還通過中轉走私了價值三百萬元的黃金到印度。印度的黃金價格因為稅收原因很高，每天就有六百公斤的黃金從走私渠道進入印度。

    蘇誠道：“不對，a市貌似稅更高。”

    左羅道：“是中轉，我們懷疑有本地漁船參與接貨和送貨。黃金體積小，如果沒有接到線報的話，我們不可能對本地船隻整船進行細致的排查。我猜測他們是在遠海交接。”

    蘇誠道：“沒有利益，不如直接走私a市。再說，三百萬，連套房子都換不到……”

    左羅道：“你腦子進水了？這不是三百萬的問題，這是代表塘鵝在東亞組建走私圈已經成熟，他們走私這批黃金隻是一次演習而已。”

    蘇誠：“接受批評，請下次措辭恰當一些。”

    警方意識到塘鵝並沒有因為這半年來在a市屢受打擊而敗退，最少在韓國和日本他們已經立足，a市最多是平分秋色，這一切都歸功於塘鵝受過專業訓練，熟悉本地，掌握本地很多資源的五王牌。

    趙路這麼說更凸顯自己的重要性，趙路修改交易方案為，先讓自己父親和兒子有一個新身份，並且完成將不動產和存款轉移到自己父親名下的工作。完成之後，趙路才會向警方說明他所知道的一切。之後，警方必須提供一個和父親、兒子沒有關係的新身份給自己。最後是蔡司，趙路要求警方給蔡司一個合法新身份。

    蘇誠：“獅子大開口，其他人算了，蔡司畢竟是越南人，越南國籍，警方要答應了，就是偽造文件。”

    “蔡司是原則問題，檢察官還在談，原則上檢察官同意蔡司回越南後，以越南身份申請到a市，新身份是不可能給的。”左羅道：“趙路也判斷出我們的底線，我想交易在今晚就會達成。蘇誠，我擔心塘鵝要殺趙路。”

    “這是肯定的，假設塘鵝知道交易，那就炸了。不僅五王牌被抄，而且連累日韓的同夥。他們不僅想殺趙路，也想綁架趙路父親和孩子。另外四王牌為了自保，一定會拚命……或者逃跑？”

    左羅壓低聲音：“鬼團在警局內部有高級內鬼，塘鵝會不會向鬼團妥協，出賣自己一些利益，換取鬼團的幫助？”

    “為什麼這麼想？”

    左羅道：“警局四嫌疑人今天都在z部門，到現在都沒走。有可能他們沒想到這一點，沒避嫌。但是我疑人偷斧，怎麼看都感覺他們想殺人。”

    蘇誠道：“這確實有可能，我們假設鬼團和塘鵝合作，鬼團內鬼檔次高，肯定知道檢察官交易內容。也就是說塘鵝知道最少有一個月時間來完成對趙路的刺殺，我認為不會這麼急下手，特別在自己的內鬼在警局時候下手。”

    左羅道：“我也是頭疼這點，檢察官真的答應，這一個月的安保任務就夠我們受的。”

    蘇誠笑：“這種事不是應該開心嗎？我們之前一直找不到塘鵝的小辮子，這次終於揪住了。”是人就會犯錯，一個人越多的團隊，犯錯的可能性就越大。蘇誠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麼家裏著急弄到趙路？假設家裏真的是想整死塘鵝，這時候應該是坐在一邊看戲，甚至幫助警察撬開趙路的口，利用警察消滅塘鵝。

    蘇誠靈光一閃，馬列隔壁，自己太天真了，家裏根本就不是為了打壓和消滅塘鵝，而是為了吞並塘鵝。狼蠍被收買，火藥被除掉，收買自己能收買的人，除掉不願意被收買的人。要按照這樣推算，家裏的老板很可能是塘鵝某位董事級別的人物。難怪，難怪會有那麼高檔的臥底。塘鵝這種犯罪團夥管理者篩選標準比警察都高。隻不過這位董事和亞洲事務無緣。

    一點通，萬點通，蘇誠已經明白了。這是一種比較符合邏輯的猜測，要驗證這種猜測，需要主動求證。但蘇誠不會主動求證，甚至不會和任何人說起自己的推測，因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作為一個壞蛋的蘇誠現在很輕鬆。

    作為一名年輕人，經常會迷失自己。諸如大菠蘿死因等情報的重量讓人去抉擇。無情無義的人根本不會將此當成選擇，有情有義的人通常都要上刀山下火海。蘇誠作為非一般人，當然不做一般人的選擇，蘇誠很清楚一點，要為大菠蘿討回公道的要前提，是自己必須活著。次要前提，自己必須有價值。看起來這兩點似乎是對自己自私找的借口，但事實就是如此，蘇誠沒有武力，他不能也沒有資格選擇熱血復仇。

    大菠蘿可以說是蘇誠在二十年時間內，遇見的唯一一個真正善待蘇誠的人，不是霧都孤兒院為利用而照顧，他是願意花費自己一些時間和精力來幫助蘇誠。不僅如此，大菠蘿言行對蘇誠造成了很大影響。

    接下去兩天，趙路這顆炸彈始終被扣押在z部門，颶風小組和藍河小組輪流24小時進行保護式看守，警方動作非常快，趙路父與子三人新身份已經做好，是內務局局長和一名副局長一起找了一位刑警隊便衣，讓他拿批文到某地派出所直接入檔，派出所所長和一名警員按照批文要求製造了三個身份，他們不能問，不能提這件事。

官不聊生

第兩百九十九章 王牌之一

    在警方這樣周密安排下，如果生泄密，那隻有幾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其中某知情人暗中聯繫塘鵝，說知道趙路三人新身份。這不是派出所警員能做到的。

    第二個可能，塘鵝聯繫派出所知情者，這先塘鵝要知道是哪一家派出所。如果知道，還需要聯繫知情者嗎？

    第三個可能，內務局一副一正局長有鬼。無所謂的，如果趙路父與子三人身份暴露，死就死吧，能幫助警方抓出內務局的蛀蟲，也算死得其所。

    盤算這檢察官下的棋，可謂滴水不漏，警察隻知道趙路和檢察官有交易，少許人知道交易內容。派出所隻知道趙路三人新身份，並不知道趙路以前是誰，檢察官隻知道交易細節。唯一全部知道的隻有內務局兩位局長。

    蘇誠焦點不在趙路新身份，或者是內務組幫助趙路進行資產轉移上，而在蔡司的店鋪中。他更好奇，為什麼塘鵝五王牌會找到這個點開五金店。但凡有腦子的人工作，除非情緒上的因素，否則做每一件事都是有自身原因的。

    蔡司的五金店已經被封了，左羅和蘇誠撕開封條，進入店鋪內。為避免影響附近商戶，兩人拉上了卷簾門。五金店已經被物證組掃過三遍，採集的無數的指紋，物證組將這組指紋建單獨檔案，當抓獲嫌疑人時候，可以在檔案中進行比對。

    左羅打開攜帶平板電腦，看城市地圖，五金店不是在市中心，也不會太偏僻，不是商業街，也不是低廉的偏僻店面。附近有幾棟掛了某某商會寫字樓，也有一片居民小區，還有菜市場，市……一個城市內設施該有的都有，但是又普通的隨處可見。

    蘇誠解釋自己的認識：“在這個點開五金店是不合適的，距離兩條街，三百米外，有一片的建材裝修塗料之類的店鋪，這也算是一種抱團營銷的策略，需要裝修房子，隻需要逛這一條街就可以。所以這個點是不合適的。”

    左羅：“裝修有潛規則。以水電工為例，房東在a店購買了材料，水電工進行安裝後，水電工不僅可以拿到工錢，還可以前往a店拿回扣。事實上，房東購買裝修材料的費用已經包含了水電工的回扣。假設店鋪開在裝修一條街，必然經常會有顧客上門，這不符合店鋪的需求。開在這裏，基本沒生意，也不錯的。”

    “那為什麼是這裏？別急，這是個組合問題。蔡司住兩套房子，一套是和趙路秘密居住的兩室一廳，一套是自己偶爾居住的趙路的房子。為什麼蔡司不直接住兩室一廳，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

    左羅思考一會道：“可以看出趙路心狠手辣。”

    “哪裏看出。”

    “蔡司暴露的風險明顯高於趙路，蔡司工商登記的居住地是趙路的房子，假設警方搜查了蔡司居住的房子，必然會先聯係房東趙路。也就是說，一旦蔡司出問題，他們就會立刻消失。這應該是蔡司明租一房，暗住一房的原因。”

    蘇誠道：“你這個回答我很讚同，但是又出現一個新問題，趙路不是沒女人，為什麼不讓趙路隻住自己的房子，還要秘密搞一個窩點？”

    左羅看電腦，趙路房子距離五金店直線一公里，距離1.5公里。五金店距離秘密房子直線1.2公里，路程1.6公里，秘密房子距離趙路房子不到兩公里。這三個點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包裹了一個區域。

    左羅道：“你意思是說，塘鵝五王牌分部在這個三角區域附近？”

    “什麼叫本地人，老司機開車，閉眼都知道哪裏有拍照，哪裏有違章拍照。你讓一個南區的本地人住到北區去，他和外地人區別不大。這個三角區域我認為是五王牌的舒適區。蔡司一句話都不說，她應該不僅是一名聯絡員，還是一名送貨者。先我們了解下塘鵝的運作。”

    假設五王牌要一批手槍和彈藥，塘鵝會走走私路線，再假設貨物是從歐洲運來。歐洲採購者是一個團隊，將武器運輸到指定地點是一個團隊，將武器運輸到a市是一個團隊，將武器運輸到a市指定地點是一個團隊。收貨送貨是一個團隊。使用武器者是一個團隊。這樣能最大化的減少因為警方打擊帶來的損失，並且每個團隊對自己業務都熟門熟路，還有自己業務掩護的身份，如魚得水。

    左羅道：“蔡司是一名送貨和收貨者，五金店是她收外來貨和送出內貨的地點，趙路的兩室一廳是蔡司送外來貨和接內貨的地點。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三角區域沒有意義，兩室一廳這個點才有意義？”

    蘇誠道：“如果我們先逮捕蔡司，我們在兩室一廳很難找到趙路線索，即使找到，趙路已經跑了。這次我們是很意外的先找到趙路，再挖出蔡司，自然知道兩室一廳是蔡司和趙路居住點。我同意你看法，兩室一廳附近周邊區域是五王牌舒適區。五金店開在這位置，一是方便蔡司轉貨，二是我懷疑五王牌之一可以直觀的觀察五金店。”

    左羅在兩室一廳附近畫個圈，然後在五金店位置打個。

    蘇誠道：“所以我們要從五金店位置觀察遠處，看什麼地點能直觀的觀察五金店，而不會被人注意。”

    左羅電腦水平就這樣了，聯繫宋凱，宋凱建設3d藍圖，將附近設施高度呈現，畫出幾百條紅線連接到五金店，代表附近三四公里內可以利用望遠鏡等設備看見五金店的位置。五金店的選擇重要點就在於兩面開闊，道路開闊。

    蘇誠猜測成立的話，監視來源北面，東北面和西北面，這樣一個扇形。這個扇形有三十二層的居民樓，也有五十六層的寫字樓。

    左羅聯繫宋凱：“你先將這些嫌疑位置資料列出來。”

    “納尼？”宋凱雖然任勞任怨，但是也禁不住小小聲的委婉的反抗了一下。老大，這邊幾百個點呢，有居民，有公司，有酒店，每個點都要資料?

    蘇誠這邊道：“宋凱，你可以偷工減料嘛，反正也是我的猜測。你就簡單點，本地戶口，有前科，四十歲以內，最少有一套房產或者最少有一百萬存款。”

    “這個簡單，我隻要檢索下本地派出所的資料，就知道……次奧，有四十八名前科犯。中獎了，中獎……找到一個父親和孩子有房子的……恩……這個，隊長呀……”

    左羅問：“找到了趙路？”

    “是。”

    左羅無語掛電話，沒錯，蘇誠猜測沒錯，全對了。但是老天捉弄人，轉了一圈，把趙路挖出來。原來監視蔡司就是趙路……

    蘇誠想給自己一耳光，五王牌之一監視蔡司，最合適的人選難道不就是趙路嗎？

    左羅把電話放進口袋：“偵探大老爺，你現在還有什麼腦洞？”

    蘇誠伸手要了根煙，點著，學一休哥那樣，閉目思考……

    “哎呀我去。”蘇誠突然睜開眼睛。

    “怎麼？”三分鐘了，左羅以為蘇誠睡著了，把蘇誠手上香煙拿出來自己抽上。左羅想起毛巾事件，這煙是蘇誠抽過一口的，自己抽……難道蘇誠又要抽風？

    蘇誠拿過左羅電腦，電腦界面還是城市地圖，蘇誠縮小地圖，道：“a市大部分區域禁摩，隻有在城鄉結合部才允許摩托車存在。第二點，標準電動車是允許存在，但是不能上高架橋，還有汽車專用快通道。”

    “你想說什麼？”

    “頭盔啊，有人開車到蔡司店下車，戴著頭盔進入了店鋪拿走了一袋東西，這區域監控被黑了，有人用手機拍攝下來。對吧？”蘇誠繼續道：“五王牌有可能騎電動車嗎？”

    “有，電動車靈活。”

    “喂，你這麼拆台就沒意思了，不能按照低機率去考慮。”電動車時低，很多地方禁行，受到限制太多。

    “低機率也不代表沒有，額外準備了電動車，作為備用也很正常。”

    “可是電動車度慢，很多專線上不去……你承認是低機率對吧？騎電動車戴全包式黑色頭盔是不是還是低機率？”

    左羅道：“是吧。”

    蘇誠道：“我們能不能這麼猜測，頭盔很可能是此人臨時購買的。”

    左羅明白了點頭：“反正警察這麼多，加班加點累死幾個是沒有關係的，即使沒結果，最少也有苦勞，對吧？”

    蘇誠道：“你要是這麼想你能高興，你可以這麼想。”

    左羅拿起電話，先深呼吸一下，連線指揮中心：“我是z7左羅，我需要向各派出所一份協查通知，現在是上午九點，下午三點之前，我需要結果……目標是出售頭盔的店鋪……對……謝謝。”

    左羅掛電話：“那人搶或者偷個頭盔也是有可能的。”

    蘇誠道：“我認為趙路被捕，他必然成驚弓之鳥，這時候來取重要東西，不應該會犯事惹人注意。偷頭盔難度是比較大的，對象比較少，需要蹲點。除非是運氣來了我沒辦法。再者，他竟然要黑監控，說明準備好才來的，所以頭盔應該也是準備好的。”

    左羅反問：“為什麼不戴口罩，戴口罩似乎不那麼顯眼。”

    蘇誠一愣，道：“也許，他有什麼特殊標誌無法用口罩遮擋。左羅，你必須承認我的腦洞還是有用的，雖然有時候沒用，有時候出烏龍，那都是機緣巧合的緣故。”

    左羅不置可否：“你要是這麼想你能高興，你可以這麼想。”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呢？

    ……

    左羅有權利直接協查通知，事後報備說明原因就可以，就因為蘇誠這一個腦洞，全市的派出所都動了起來，目標是當天一點到五點之間，購買全包式黑色頭盔的人。左羅知道不會有很多人去購買這種黑色頭盔，因為禁摩，騎電動車的人很少會選擇這樣笨重的頭盔。據說騎電動車不戴頭盔的人比戴頭盔的人還多。

    中午十二點，第一個消息來，在三角區域五公裏處的一家電動車銷售店鋪，在當天下午賣出過一個全包式黑色頭盔。店主說印象非常深刻，第一個深刻，這頭盔隻是來增添店鋪氣勢的，大部分電動車都不會購買這樣的大頭盔。第二個深刻，對方非常幹脆，七百元的售價完全沒有還價。第三個深刻，對方戴口罩，長頭。第四個深刻，對方是開車來的。

    左羅和蘇誠聽到這裏，幾乎就斷定就是此人，但是戴口罩，假這似乎是壞消息。但是派出所又說了第五個深刻，此人右眼右眼眶位置皮膚皺皺巴巴，雖然長遮蓋，但是還能看見一點。店老板以自己經驗認為，是燒傷。

    頭部燒傷，有前科，有了這兩個先提條件，再加上年齡範圍的話，宋凱在幾分鐘後就列出了符合條件的六個人。其中最為可疑的人叫鄭炎。

    鄭炎退伍後考取事業單位，成為民政局一名辦理離婚的工作人員，有穩定工作加上小夥子挺帥，就和一位姑娘戀愛，但是因為挺帥，所以又和鄰家小妹勾搭，女朋友知道後提分手，怎麼哀求都沒用。鄭炎也是愛極了女朋友，約出女友後竟然以死明志，在身體倒了打火機油，表示願意為自己錯誤付出代價，希望女朋友可以原諒自己。

    不管多數女人怎麼想，他女朋友不是感動，而是嚇壞了，這時候路過一名電動車帥小夥經過，女朋友求助，帥小夥就讓女朋友上車，這時候鄭炎以為女朋友有新歡，大怒，衝過來將帥小夥推倒，一陣揍，女朋友拉都拉不住。女朋友咒罵鄭炎，鄭炎抱住女朋友，點燃打火機油，準備和其同歸於盡。

    不過打火機油揮快，而且威力不大，火是點起來了，但是對兩人傷害有限。那個帥小夥挺勇敢的，抓起自己的頭盔砸了鄭炎的後腦，鄭炎鬆開女朋友，女朋友火很快被撲滅，而鄭炎繼續燒了一會，最後還是女朋友拖衣服蓋滅。

    最後結果，鄭炎右臉大面積燒傷，破壞頭皮，禿了一大塊，即使有受害者女朋友求情，還是以謀殺未遂被判四年。鄭炎出獄之後，再去找女朋友，女朋友已經和帥小夥有小孩了，憤怒之下的鄭炎砸了兩人的門，當然又被逮捕。女朋友再次求情，帥小夥也願意原諒鄭炎，鄭炎被拘留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