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三百章 臨時行動

    鄭炎從拘留所出來後，刑警隊一直派遣便衣暗中保護女朋友和帥小夥，但是鄭炎沒有再衝動進一步犯罪，並且在離開拘留所十幾天後杳無音訊，連他唯一親人妹妹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兩年半前，鄭炎出現，和一位很少來往的表姨見面，表姨去世，隻有表妹在。鄭炎對表妹說自己偷渡去了意大利，在那邊打工，救了一位富豪，富豪給了他一大筆錢。

    鄭炎給表妹和表妹夫出了一套房子的付，給自己也買了一套房子。片警通知刑警隊鄭炎回來，刑警隊約談了鄭炎，鄭炎表示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並且知道是自己錯了，第二天鄭炎登門向女朋友和帥小夥道歉。當時刑警隊一直以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持續關注，但是一直到今天，鄭炎也沒有和女朋友一家人生任何衝突。女朋友和帥小夥在半年前離婚，兩人也沒有再見面。

    “作為塘鵝的王牌，明知道女朋友和其老公出問題會查自己，怎麼可能會去犯事。”吃午飯的左羅收到信息後和蘇誠說了一句，拿起電話：“方淩，帶特警抓人，小心點，對方可能有武器。”

    蘇誠道：“將女人當男人使，將男人當畜生使，我怎麼感覺七組就是個血汗工廠。”

    “有意見？”

    “沒意見，你都不把自己當人看……對了，白雪綜合素質考核出來了嗎？”

    左羅道：“昨晚出來的，白雪手槍射擊能力有非常大提高，判斷力增強不少，綜合能力都有非常大的提升，怎麼說呢……小方淩吧，我正在給她申請外勤。”

    “內勤呢？”

    “兼著啊。”

    “果然。”

    “她這個年齡多做事有好處，沒壞事。美國農場確實不錯。”

    “廢話，人家培訓間諜，特工的一套給白雪用上。”蘇誠補充道：“除了反審問，拷打等外。我那朋友，我當他是朋友，他不當我是朋友，我那朋友很清楚白雪缺乏什麼。”

    左羅道：“其實我並不滿意。”

    “為什麼？”

    “白雪綜合能力是提升了，但是卻沒有特長。全能的人才現在不吃香，偏財才吃香。比如周斷，比如宋凱。”

    蘇誠伸手拿左羅桌子上電話，左羅沒反對，蘇誠打電話，左羅按擴音鍵，蘇誠這電話沒通過別人轉接，說明蘇誠能背電話號碼，也說明蘇誠和通話對象關係相當不錯。

    蘇誠：“哈羅啊。”

    朋友：“你知道美國現在幾點嗎？”

    蘇誠：“不知道。”

    朋友：“你一定想要白雪的畢業報告對吧？”

    蘇誠：“哈哈，怎麼可能，我就想謝謝你，白雪一回國就救了我的命。”

    朋友：“上帝，請原諒我沒讓她多住一個月。”

    蘇誠當沒聽見：“不過，既然你提到了報告……”

    朋友：“呵呵。”

    蘇誠：“我誓，那件事我會帶到墳墓中。”

    朋友想了一會：“白雪韌性十足，她的選擇能力讓我驚訝，比如鐵軌題，殺一個救五個人，還是不動鐵軌，死五個，活一個。”

    蘇誠道：“這題目沒有對錯。”

    朋友：“是的，這題目很難選擇，怎麼選都有對和錯，關鍵是要第一時間選擇。白雪的選擇時間為一秒，她幾乎是立刻做出判斷。並且她清晰的說明原因。很多決策當時你不知道是對是錯，這時候就需要快選擇。另外一點，白雪有很好的搏擊天賦，如果有個好教官的話，她將會得到很好成長。”

    蘇誠：“謝謝。”

    朋友：“隻要你記住你說的一切。”

    蘇誠：“當然。”將電話還給左羅。

    左羅好奇問：“你朋友什麼把柄抓在你手上？”

    蘇誠道：“他把國會議員的老婆睡了，據說這位國會議員還是副總統的有利競爭者。”

    “哦，難怪人家開這樣的後門。”

    “其實吧，他小人，我們朋友一場，我怎麼可能出賣他。”

    左羅道：“這點我倒是讚同。”

    “除非我打算開公司需要他。”

    “……”左羅試探問：“哪天你開公司需要我，會不會也這麼幹？”

    蘇誠微笑看左羅：“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哦？否則一切皆有可能。我對朋友有著另類的深刻認識，呵呵。”

    ……

    抓捕鄭炎遇見了麻煩，這家夥是個悍匪，本就在驚弓之鳥狀態。

    警方通過手機定位，app付賬定位，現鄭炎已經離開a市，上前往林遠縣的高。順便科普下，看很多說法節目，說有綁架者在高冒充交警攔車，或者是收費，不要相信，因為高是不允許臨時設卡的。

    警方無法攔截高上的鄭炎，通過中途服務區監控可以確定鄭炎確實在高上，並且隻有一個人。但是從監控畫面來看，三組認為鄭炎最少攜帶了一把手槍，手槍位置在左側後腰。這是個壞消息，因為z部門要抓活的。

    目前無法確定鄭炎是要通過林遠縣高去外省，還是要去林遠縣，林遠縣警方已經如臨大敵，特警武警已經準備完畢，現在就等待z部門給出的攔截方案。

    攔截點一共兩個，如果鄭炎要去外省，必須取卡。如果鄭炎要去林遠縣，必須經過匝道。時間隻有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內必須做出計劃。

    按照一般套路，是利用汽車攔截，前後匝道堵上的方式，將鄭炎包圍在匝道內。但是蘇誠否認這個方案。

    蘇誠道：“鄭炎為什麼要通過公路離開a市？第一個可能是送貨，第二個可能，塘鵝化整為零，一個個的撤出王牌，當我們抓捕其中一個王牌時候，剩餘的人就會潛伏和消失。塘鵝內鬼被捕後，在高層沒有眼線，他們隻能小心試探，看我們到底掌握了多少。在這幾種情況下，塘鵝必然有先做準備，鄭炎十有八九要反抗，甚至可能自殺。”

    指揮室的監督陸任一道：“蘇誠，你這些都是推測，主觀上的認為。”

    蘇誠道：“是的，我將塘鵝放到相當高的一個高度來看，這種控制法是對塘鵝最有利的手段。塘鵝一旦知道我們清楚趙路的身份，一定會讓剩餘四王牌撤退，整容之後，以新的身份回到a市，繼續光熱。趙路被捕已經有幾天了，我相信塘鵝做了很多改變，通過趙路要抓四王牌，有難度。但是鄭炎是新鮮貨，如果抓了鄭炎，就有可能挖出更多東西。”

    馬局道：“你要這麼一說，似乎我們中了趙路的緩兵之計。”

    蘇誠道：“沒錯，但是即使知道是用計，你也沒辦法。難道你能給趙路上刑嗎？”

    左羅道：“第二個方案，埋伏撞擊，用特種車輛側面撞擊鄭炎汽車。”特種車輛是對付城市區域飆車者使用的特殊裝甲的suv，在警告無效後，進行強行撞擊攔截，fbi早在多年前已經裝備了這種車輛對頑抗的嫌犯進行殺害式攔截。

    這方案一出，就是技術科的事了，他們先要有鄭炎汽車的數據，汽車安全性各有不同，在萬惡資本主義撞擊實驗中，瑞典車安全性第一，日系和德系四五顆星……至於國產，什麼能比一顆愛國心更重要呢？是你的生命，還是你家人的生命？

    經過幾分鐘折騰，技術科牛人道：“裝甲suv 6o公里，鄭炎汽車35公里，側面撞擊副駕駛座。”

    “會死人嗎？”

    “這個……”技術科回答：“無法保證，但是這個度應該是比較理想，比較大可能導致鄭炎暫時失去反抗力量。”

    “失去多久？一秒還是十分鐘？”

    “這個……”技術科負責人讓言人坐下，這問題是故意為難人。

    許璿道：“匝道製造車禍怎麼樣？”很多匝道故意設計讓汽車減，林遠縣匝道限，一個旋轉彎度，還配備多條減帶，這種車禍危險性很低。

    左羅道：“我擔心鄭炎會懷疑，而且我們必須考慮鄭炎去外省的可能。”

    蘇誠道：“這就看你們警察願意不願意下血本了。”

    “怎麼說？”馬局問，血本詞出來，大家都不吭聲，誰知道什麼血本，馬局當然得扛。

    蘇誠道：“豪車跟隨，控制度，在匝道附近跟上鄭炎，然後追尾。如同你們警察不會花費幾百萬去做臥底一樣，鄭炎也會覺得你們警察不會拿幾百萬的豪車去撞自己。”

    技術科立刻放出鄭炎汽車所在位置，道：“鄭炎汽車距離匝道出口還有八十二分鐘，五十分鐘和三十分鐘分別有兩個匝道可以進入高。要進行這個計劃，必須在四十分鐘內，讓豪車上高。”這兩個匝道分別是林遠縣某鎮，因為征用他們土地，他們要求開的匝道。還有一個是a市所屬的林貝縣，林貝縣四面環山，人口稀少，對外隻有這條高匝道出口。如果鄭炎去林貝縣，那就簡單多了。

    蘇誠道：“一個小時也是可以的，我們可以飆車，我們是警察，不違法。”

    馬局想將說風涼話蘇誠扔出去，想了一會道：“查下林貝縣和鎮子有沒有扣押的豪車。”

    全聯網就是方便，手指快，信息就快，十秒後就有答案，技術科道：“林貝縣法院將在近期拍賣十二輛汽車，其中一輛是價值一百四十萬的蝦殼牌汽車。”

    蘇誠否認：“沒五百多萬好意思叫豪車？”

    技術科道：“沒有怎麼辦？”

    蘇誠道：“大哥，你們隻是要把鄭炎忽悠下車，突然襲擊，幹嘛一定要真材實料呢？你們不會找輛車，貼上蝦米牌標誌？對了，最好是敞篷車，能唬住人，裏面坐個火辣的妹子。即使在冷靜的男人，面對老胖男人和面對辣妹的態度都會不一樣。”

    技術科道：“那個扣押的汽車內有一輛18萬左右的國產bd，敞篷車，紅色，外觀不錯，市面上非常少。”

    馬局道：“先通知林貝縣，把車開去扣車標。二十分鐘之內，我們要一輛敞篷的蝦米牌汽車。”

    蘇誠提醒：“蝦米是高端品牌，不做敞篷車。”

    左羅道：“蝦蟹牌，兵分兩路，讓交警上街攔車，向市民說明，扣個標下來。”

    蘇誠一邊笑，多好你看，原本正規的會議場合，現在開始討論這種問題。很離譜嗎？不，坑蒙拐騙境界到了能做到很多正義之師做不到的事。怎麼調派特警，警種聯動，人海戰術，有時候並不好使，特別是對這種悍匪，該偷雞摸狗，就得幹偷雞摸狗的事。正義的人用了叫策略，邪惡的人用了叫陰謀。

    可能還有其他的辦法，但是未必比蘇誠這個好。也許不用豪車也能完成任務，蘇誠這辦法就是增加了成功率。很多事情沒辦法保證百分百成功，隻能是通過努力增加勝率。

    接下來就要討論車上人員配置，支援車輛，使用的武器等等。這些不是蘇誠的強項，蘇誠很明智的沒有表意見。

    ……

    警局這邊命令一傳達，林貝縣局長立刻讓法院把車開向汽車專營區。不到一分鐘，那輛敞篷車就朝專營區去了。專營區的派出所和交警接到電話，立刻詢問哪家修車店可以快扣標和貼標。在縣城，刑警和民警茫茫車海中尋找蝦蟹牌汽車，同時警局積極聯繫名下有蝦蟹牌汽車的車主。

    女中出豪傑，一個三十多歲的富婆接到電話很爽快答應，轉方向盤，把車直接開向專營店。縣城不大，七分鐘就到達，敞篷車車標已經扣下，工作人員一見汽車停穩立刻上去扣標，一邊的刑警一邊看錶，一邊在催促。

    由於不需要太結實，工作很快完成，一名女警花穿了紅色的低胸裝，戴太陽鏡，散開頭上了汽車。她隻是輔助者，真正的射手在後備箱，持有射網槍和電擊槍，射網槍可以達到1o米射程，但是對手被網住後具備一定反抗能力。電擊槍，射程七米，可以瞬間撂倒包括史泰龍在內的地球上的任何壯漢。成本比較高，這種電擊槍經過驗證，安全性和攻擊性都有保證，開一槍就是一千大洋。當然也有因為電擊槍而死亡的人，但比例上是相當小的。

    主攻武器是電擊槍，副攻武器是射網槍。

    除此之外，還有兩輛支援車會在兩車前面，兩輛支援車在後面。a市派遣了直升機趕赴，作為第三支援梯隊。

    時間不多，警花，射手都是在車上完成的任務細節布置。作戰方案是z部門三組提出，他們是涉槍組，對槍械作戰配合等更有言權。二組光頭負責心理細節，不能出錯，出錯了不僅不能生擒鄭炎，還會導致兩名警察陷入危險之中。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一章 囚徒博弈

    行動開始。

    警花戴著耳麥聽音樂，太陽鏡，慢速行駛，等待鄭炎汽車位置出現在自己一公里後，然後開始加速，通過技術科指引，保持和鄭炎的同速行駛。都說女司機怎麼怎麼的，警花開車技術不是蓋的，完全貫徹了技術科的要求。

    當距離匝道越來越近，警花開始減速，讓鄭炎超過自己的汽車。技術科發現鄭炎並沒有進入匝道跡象，要求警花保持領先。果然鄭炎是朝省外去的。

    a市到林遠縣等市內高速是不收費的，出a市就有一排的收費點和取卡點。臨近取卡點，警示牌密集出現，車流也慢慢減速，各自選擇匝口停車取卡。鄭炎車停下，開一半車窗，手在取卡出一按，吐出一張卡，收卡，關上窗戶，桿抬起，正準備加油門，一看後視鏡不好，已經來不及，紅色敞篷車追尾撞擊在鄭炎的汽車上。

    不管後備箱的變形？不行，會被監控發現，交警會在收費處和匝道攔截。而且整個後備箱夠被撞的彈起來，最少要下車蓋上吧，這裏不蓋，難道半路停下來蓋？

    如蘇誠預料那樣，鄭炎看見了辣妹警花，看見了車標。鄭爽下車，警花已經倒車數米，也下車，兩人一起看向碰撞處。警花大罵：“你個sb會不會開車？”

    鄭炎壓制心頭憤怒：“你追尾，你全責。”

    “全責，就你這破車，隨便買十輛，知道這什麼車嗎？蝦殼轎跑，能坐這車都是什麼人知道嗎？”警花用a市方言補了句：“鄉巴佬。”

    附近匝道的司機發現有趣事，也慢了下來，慢慢開，有人開窗戶聽見警花所說，和警花那婊子樣，起哄道：“揍她個死婊子。”

    一名司機道：“麻痹，追尾還那麼大聲。”

    警花轉頭對司機發飆：“開你的破車滾你蛋去。”

    警花轉頭：“喂……”

    剛出聲，就被憤怒的鄭炎手掐住後脖處壓在引擎蓋上，鄭炎在警花耳邊道：“再瞎bb，老子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

    “救命啊，有人強。”警花大喊。

    那邊看熱鬧司機起哄：“上，兄弟，好貨色，腿玩幾年。”

    “三年起步，五年封頂。”

    “差不多就算了，報警吧兄弟，警察會處理他。”也有和事佬，好心擔心鄭炎因為一時憤怒而做錯事。

    “滾。”鄭炎推了把警花，將她摔在路邊，然後瀟灑轉身右手蓋上自己有些變形的後備箱。就在這時候，後備箱的射手滾出來，在大家發現他時候，他舉起電擊槍，對鄭爽後背扣下扳機。兩條倒勾線飛出去，射穿鄭炎的襯衫，高電壓瞬間灌入鄭炎身體，鄭炎摔倒在地，全身抽搐不停。

    射手對行動耳麥說了一句，慢慢逼近鄭炎，放開按鈕，拿出手槍戒備，警花接到手銬，將昏迷的鄭炎雙手後拷，從其身上搜出兩把手槍。

    做好這一切，遠處傳來警笛聲，警花左手擦臉，右手看那些愣神，或者拍攝中的司機：“剛才誰tm說腿玩幾年的，給我下來。”

    雖然警察打人違法，但是看警花這氣勢，真想找個人打一頓，關窗走人的有，但更多的人是停車拍攝。射手拿出證件：“警察，快走，不要阻礙交通。”

    證實是警察，大家更是磨磨蹭蹭，導致後面和前面的支援人員無法到達，結果颶風特警先到達。六名特警從兩架直升機索降而下，沒有他們什麼事了，管理交通。特警全副武裝和警花暴露低胸裝果然不一樣，大家很乖的取卡走人。特警都拿槍托砸車身了，違法嗎？不，你阻礙交通，妨礙警方執法才是違法。前面是法不責眾，但是人家現在足夠抓眾，還是走吧。也有經過的花癡女司機和女乘客，伸頭和全副武裝的持槍特警來個自拍。畢竟是z部門的禦用特警，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蘇誠在視頻中看見這一切，道：“以後別說警察沒錢，你們可以拉出去拍照嘛，合影一次十塊，看颶風、獵鷹還是藍河小組賺的多，作為獎金激勵大家更努力工作。”

    左羅問：“是不是看見警方威風的一面，心中酸溜溜的？”

    蘇誠：“切……”合影一種受到認可和尊敬的行為，大家態度也說明並不懼怕警察，但尊敬警察。有時候處於正義的一方，心中虛榮特別容易滿足，處於邪惡一方更感覺獨孤。蘇誠曾經夢想成為左羅這樣的人，為了正義和市民除暴安良，一顆俠客之心。諸如左羅經曆被公布後，很多市民表達的支持和對泄密者的憤怒，讓蘇誠感覺正義的榮耀。可惜啊，物欲的需求太直接，太暴露，自己還是做個小人比較好，誰讓自己沒個有錢爹呢？

    ……

    相對塘鵝，鬼團來說，警察是最沒有信譽的一個團體，他們隻按照規定辦事。比如趙路那份協議雖然已經簽署，但是並沒有全部履行，在警方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情況下，如果鄭炎開口交代一切，那趙路簽署的那份協議將會被判定作廢。

    什麼契約精神，警方是不理會的。檢察官很雞賊的見了趙路，告訴趙路，警方剛剛逮捕了鄭炎，如果鄭炎先趙路招供，那麼和趙路的協議將作廢。一旦協議作廢，趙路的父親和兒子檔案也不再享受警方保密範疇。因為你沒有價值，不是你沒有利用價值，而是你沒有價值貢獻。

    鄭炎和趙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生，趙路上有老下有小，鄭炎孑然一生，一位老母親年前也過世了，剩餘一個哥哥，因為早年父母離婚，四歲後就和哥哥沒有聯繫，什麼狗屁血濃於水，哥哥全家死活，鄭炎根本就不關心。至於表妹，根本沒有感情。

    審訊開始，左羅和蘇誠都不說什麼，女檢察官朝那邊一坐，就開始吧啦吧啦介紹，就一份好處，誰要，你還是趙路？你拿的話，給你新身份，同時將你的資產變賣後轉移到你名下。

    鄭炎剛開始當然是沉默對抗，男檢察官進來，說：“這邊協議中止，趙路同意合作。”

    鄭炎立刻道：“我願意合作，我比趙路知道更多，最少趙路不知道近期變化。”

    女檢察官：“我這邊要協議。”

    男檢察官：“我那邊答應了，我不能做個沒有信用的人。”

    女檢察官：“你每次都和我對著幹，什麼意思？每次都針對我，明明他更有價值，按照規定辦事知道嗎？”

    男檢察官：“趙路之前就簽署了協議。”

    女檢察官：“他給我們什麼了？就這麼決定了。”

    男檢察官：“你憑什麼決定，這案子一直是我在跟。”

    女檢察官站起來：“你跟到現在拿到什麼了？”

    男檢察官有些惱火：“秦小姐，什麼是先來後到知道嗎？”

    這不是演戲，而是他們內部矛盾。在檢察官中也分成兩種行事風格，一種是老成的四十來歲的男檢察官的觀點，對罪犯也要講究一定信譽，雖然鄭炎給的東西比較多，但是協議已經簽署，並且趙路願意立刻提供信息，那麼就要按照規則辦事。

    一種女檢察官這種三十不到，風頭正勁，時刻想把老前輩比下去的工作態度，他們認為，協議隻是為了讓罪犯開口的工具。

    似乎衝突不大，但是卻有本質區別，以趙路為例，趙路父親和兒子享受是美國法警證人保護級別，持續關注和對證人進行保護。而如果是女檢察官的思路，趙路父親和兒子隻有一錘子買賣，以後警察不管你死活。前者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人力，後者簡單明了。這也是警方目前在討論一個課題，是否要建立美國法警這樣的司法系統，保護污點證人。

    左羅對蘇誠使個眼色，蘇誠搖頭，左羅踹了蘇誠小腿，他知道自己勸說肯定會拉偏架，警方和檢察官屬於合作的兩個司法系統，警察是執行者，檢察官更接近規則制定者，如同刑警和特警之間的關係，特警是不會對刑警如何辦案發表評論的。

    蘇誠沒關係，蘇誠現在是鼎鼎大名，他就算衝上去壁咚強吻了女檢察官，也破壞不了兩個司法系統關係，最多會被揍半死。

    蘇誠站起來：“兩位，不如來個折中方案。”

    “怎麼折中。”

    蘇誠道：“趙路和鄭炎兩人知道的信息差不多，但是說不準這兩人又想隱瞞點什麼。現在我們籌碼最多，不如讓兩人一起說，誰說的信息更重要，我們就和誰簽。如果兩人各自提供了重要信息，我們監獄也省口飯，一人一份協議。”

    女檢察官猶豫道：“可是，一個案件一個證人就夠了。”

    蘇誠道：“辦案需要嘛……但是，如果他們隱瞞了重要事情，那就一份協議都不給。鄭炎，你覺得如何？”

    鄭炎眯眼看蘇誠：“你夠狠。”不僅讓兄弟自相殘殺，而且還有一網打盡的趨勢，但是籌碼現在在對方手上。怎麼選擇呢？如果能和趙路見面，鄭炎一定會說服趙路兩人死扛，反正沒有多少罪名。但是趙路性質不一樣，他有父親和兒子……既然趙路不可能死扛，那自己就必須更快出賣塘鵝。而且自己被捕十有八九和趙路有關係。

    蘇誠道：“那就這麼定了。”

    男檢察官忙道：“這不行，我們還要討論一下，不是我們兩個人能決定的。”

    蘇誠當沒聽見，道：“第一標準，誰能幫我們先抓到更多的其餘三人。第二標準，誰的情報能讓我們更徹底摧毀塘鵝。第三標準，誰比較帥，帥的去死。”

    男檢察官準備說什麼，突然恍然大悟，如果趙路和鄭炎在前兩標準評分秋色，那麼鄭炎就倒黴了，這和自己的初衷沒有違背。女檢察官這邊也很滿意，她是功利型，能得到雙方的情報。

    男檢察官準備離開，蘇誠悠悠補充一句道：“如果趙路不配合，就讓內務局查派出所，質問為什麼會多出兩個新身份，並且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這起惡劣的內務事件。”

    男檢察官停步，看蘇誠，這家夥才是狠人。

    左羅道：“雖然很現實，但是符合犯罪的叢林法則。一個人的存在在於他的價值。沒有價值的人，也沒有活著的資格。”

    男檢察官心中明白了，兩人其實是夫唱妻和的給鄭炎壓力，鄭炎必須拿出更好的東西才能挽救自己。女檢察官太年輕，沒讀懂，心中盤算案件結束後，這件事要交給內務局處理。蘇誠那行為，等同是要害死兩個無辜的人，這超過她的底線。

    在蘇誠提議，因為囚徒博弈環境，加上趙路和鄭炎不對等的犯罪代價，鄭炎和趙路開始招供。

    兩人招供的大部分大同小異。他們出獄後就因人介紹加入浪子中介，運輸贓物，幫忙走私，賭山看場，或者是做打手，敲詐勒索之類的。他們在浪子中介時間很短，塘鵝找到他們。兩人就借口要轉正，離開浪子中介，前往越南訓練營。

    在越南訓練營中，他們接受了幾十個科目的訓練，訓練他們的是前cia一名主管，訓練重點在判斷力、專注力、應變力和行為學上，次要重點是手槍，汽車，機械、潛入等方面的培訓，另外他們還熟悉警方刑偵極限，警方構成要素，警方規則。還有打造藏身點等科目。

    這兩年多時間內，他們每半年會出國一次，或者泰國，或者柬埔寨，接受為期一到兩個星期的特訓。期間，他們在本地進行過模擬演習。

    根據交代，兩年多時間內，他們一共接待7-9名職業殺手，提供包括狙擊槍在內的武器和裝備。運輸超過五十件古董離境，接最少三百公斤黃金入境。協助最少四名商業間諜完成對企業的攻擊，

    五王牌知根知底，關係都還不錯，大家平時幾乎不見面，隻通過特殊聯絡方式進行工作。讓警察驚訝的是，另外三王牌已經有了掩蓋身份的正式工作，有一位成為了救護車駕駛員，他通過救護車緊急運輸了兩次人員，兩次武器，其中有一次避開了警方的設卡攔截。

    不同的地方，趙路提供塘鵝亞洲ceo身份，一位菲律賓駐大阪領事館的副領事，四十多歲的男性。同時趙路提供了他能指揮的六名小弟，小弟並不知道他是誰，隻是按照他的指示去辦事。

    鄭炎提供了最新的信息，剩餘三王牌裏，其中兩人已經先他逃離a市，一人去了俄羅斯，一人去了土耳其。隻有救護車這位哥們因為愛情的原因，錯過了一次離開機會。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二章 女王牌

    鄭炎本以為自己能幫助警方抓捕一名王牌，功勞挺大，但是檢察官立志要榨乾他們，說明了趙路供述了塘鵝的亞洲ceo，鄭炎無奈之下，隻得承認撒謊，他們四王牌接到命令是就地潛伏，鄭炎是第一位撤出者，另外三人還沒有離開a市。那位黑客應該還在市區，武器專家應該回到林遠縣某村他的老家，躲在深山之中。最後一位是女性，這位女性王牌鄭炎不知道具體下落，因為女性王牌有很多幹爹，她的交際圈是廣，最神秘的。

    左羅將一張白紙交給鄭炎：“把你知道的幹爹名字寫下來。”幫助非直系血緣關係的罪犯，視為同謀，無論知情還是不知情。

    資料整理之後開始全面抓捕，最麻煩的是兩個人，一位是在日本的塘鵝ceo，警局聯繫了日本警方，市政府聯繫了菲律賓，日本警方同意在菲律賓同意情況下，抓捕ceo。但是菲律賓拒絕a市和日本幹涉內政。他們要召回ceo問話。

    a市不同意菲律賓這種故意保護的行為，菲律賓堅持要求按照國際法辦事，所以這名ceo基本是沒希望了。有了外交外衣的保護，讓外交官們肆無忌憚。政治是最肮髒，最反正義、最反規則的東西。菲律賓也不是不能談，委婉表示如果a市和日本願意提供相當經濟利益，他們還是可以維護正義的。

    a市和日本警方聯繫後，拒絕了菲律賓要求，開始全面清查本地菲律賓戶口的住客，隻要一項不符合要求就立刻驅逐，對菲律賓商品，特別是水果等交易品進行最嚴格標準的檢驗，有一項超標就禁止入關。這和政治無關，這是規則允許的法律上的操作。至於你菲律賓要不要‘山洞’民眾的仇恨，那是你的事。有種你就砸a系車和日係車，修車賣配件可以再賺一筆，出血的是保險公司……

    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第二個麻煩的是女王牌，在三天時間內，一位王牌在藏身點突襲被捕，一位王牌在深山中和特警對抗，因為他熟悉山林環境，為避免傷亡，在直升機警告喊話四個小時無果後，直升機使用熱感搜索，四架直升機上的武裝特警進行掃射，將其直接擊斃。沒人和他玩第一滴血，武力碾壓除掉。

    女王牌麻煩的是她直接消失了，警方發布了兩天的通緝令，沒抓到女王牌，反而接到很多舉報，扣押了四名中產人氏和兩名富人。這六人都是和女王牌有染的人。

    但是這六人都沒有女王牌的下落，根據醫院最近的賓館經理說明，女王牌在賓館有一間常住客房，常住客指的是超過半年以上的客人，房價非常便宜，每天隻要一百塊。而女王牌經常帶男人回來，甚至一天三個，還曾經帶一女二男的經曆。這些人非富即貴，開的車最少在五十萬以上。從十八到六十都有，甚至可能有十六的。

    女王牌為什麼這麼重要，因為她的性質不一樣，其他四王牌是打手，工作者，而女王牌是發展者。塘鵝花費巨資培訓五人，一個目的是使用五人的當地資源，另外一個目的，是建設一個穩固的犯罪圈。四王牌就是建設犯罪圈的工蟻，女王牌是指揮建設犯罪圈的蟻後。

    女王牌全名叫毛小蘭，今年二十七歲，她是一位女性癮者（據說有同名的電影，蝦米高大上，從來不看。），十三歲就和一名老師發生了關係，老師被捕，按照規定，她被當成特殊照顧和保護對象繼續上學，當時警方還認為她有心理陰影。十八歲高中畢業後有三個月的職業女性工作經曆。後去某公司上班，一個月後辭職，半個月後群發信息給公司男同事，說孩子已經打掉，彙點營養費，得數萬元，展現了其不凡的犯罪能力。

    數月後，因為脅迫，她進入某民辦高中，成為一名在高中出售搖頭丸的非編制的臨時工，主要負責遊泳課的救援教練，因為教育局要求配備女性救援教練，另外也客串保管員之類的雜務。

    這一進入高校，毛小蘭徹底放開了壓抑自己的性格，搖頭丸沒賣幾粒，半年時間和六十多名高中生在學校各區域發生了關係，甚至還有一對n的情況。最終因為某男生以為是愛情，吃醋自殺，導致事發，毛小蘭也被警方逮捕。毛小蘭辯護律師在法庭出示了醫學報告，表明毛小蘭是一名女性癮者，並且沒有用任何強迫手段。

    法庭認為無論是臨時工還是正式工，在學校工作的人員和學生發生不正當關係，都屬於犯罪，最終毛小蘭被判處了兩年有期，三年緩刑，並且判處其前往女子監獄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義工。監獄義工是為了震懾潛在犯罪者。

    四年之後，毛小蘭以民事被告身份再次出現在司法系統中，她破壞婚姻法，在知情情況下，勾引一位男子和其妻子離婚。被判十年內毛小蘭和男子不得接近百米範圍。

    男子的妻子是個霸道總裁，在民事判決後，雇人毆打了毛小蘭，並且打算將其毀容，但是根據妻子交代，派遣的幾個打手都被打暈，多人重傷，因為沒有塘鵝中介，一名打手勒索霸道總裁，最終導致案發。警方尋找毛小蘭無果，此案不了了之。

    多年後，霸道總裁去世，其去世數月後，毛小蘭再次出現，刑警隊懷疑毛小蘭和霸道總裁之死有關聯，但是因為霸道總裁已經火化，所以不了了之。

    毛小蘭收購了某保安公司部分股份，安靜的生活，這家保安公司為富人別墅，富人區提供安保服務，毛小蘭因為董事身份，也成為公司的副總裁，正式進入上流社會行列。

    光頭鑒定之後告訴大家，毛小蘭是一位具備犯罪天分的，漂亮的，性感的，充滿魅力的年輕女性。簡單說，這家夥破壞力強，隱蔽性強，非常難對付。而且毛小蘭因為這幾年累積的人脈的床脈，掌握了很多的資源。她完全可以用誘惑，感情甚至是要挾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法務提出問題，就現在來看，毛小蘭的犯罪證據隻限在幾王牌的口供中，如果後期沒有突破，在法庭很難對其定罪。不管怎麼說，先抓毛小蘭為當務之急。

    蘇誠提供了一個思路：“如此頻繁的更換，或者頻繁的發生不和諧活動的女性，不會記住所有的床友，但是毛小蘭又另有目的，必須記住。所以我本人認為毛小蘭有額外的記錄，類似賬本之類的東西。”

    由於兩王牌的口供，東亞幾國警方聯動，對塘鵝進行了一定的打擊，但是並沒有達到根除塘鵝的目的，幾個國家和a市的主負責人都沒拿下，這讓毛小蘭這位區域負責人的價值高漲。日本和韓國派遣了刑警到a市，作為聯絡員協同辦理此案，歐洲詢問馬丁傷勢複原情況，讓他盡快投入工作，畢竟現在取得了突破口。

    ……

    馬丁：“家裏要先一步抓毛小蘭。”

    蘇誠：“狗屁線索都沒有，怎麼抓？包庇毛小蘭的嫌疑人可以繞地球兩圈。”目前已知最高記錄，毛小蘭一天和七位男性上床。甚至在一次慈善拍賣會的期間，她就分別拿下兩名男性，他們還是父子關係。事後毛小蘭告訴他們，互相需要，不會讓他們負責。男人最喜歡就是年輕，漂亮，知性，解鎖全部姿勢和不需要負責的床友。

    馬丁：“這次家裏死命令，你不要再亂來。”

    蘇誠了解，事情通過馬丁通知自己，說明家裏對自己的信任有所動搖。無所謂，作為一個打工仔，你不能指望老板信任你。再說，信任你也不加薪水，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不過這次家裏錯了，蘇誠和光頭私下聊過，光頭說，即使抓到毛小蘭，要定罪恐怕也不容易，這種女人太難對付了，她們太了解人性。所以從多角度出發，蘇誠也希望家裏能拿到毛小蘭。

    但是蘇誠真沒有線索，他能肯定毛小蘭在某富人的別墅，住宅窩著，但是名單實在太長了，對每位富人的不動產發一份搜查令，檢察官系統就基本癱瘓。

    不過呢，蘇誠在和毛小蘭有染的富人名單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名字，此人就是蘇誠的情敵華子寒。

    嘿嘿！

    七組會議，蘇誠驚訝：“華子寒，這名字好熟悉。”

    許璿翻下白眼，輕歎口氣，這家夥怎麼如同小鬼一樣，自己怎麼可能沒看見華子寒的名字？讓你演。

    宋凱這托當的非常好，驚訝接過去道：“許隊，華子寒好像在追求你？沒想到竟然是個人渣。”

    左羅這混蛋很不上道：“這很正常，諸如毛小蘭這樣的情況，幾乎不會有男性拒絕。即使知道毛小蘭是公共用品，如同高級會所一樣，別人有資格去，你沒資格去，就代表地位不被認可。光頭告訴我，除非有職業的警惕性或者有病，否則沒有人會拒絕毛小蘭。”

    方淩：“還有柳下惠呢。”

    宋凱：“柳下惠要麼有病，要麼女人太醜，要麼母老虎就在附近。”

    蘇誠：“我們要提倡點正能量。”

    許璿道：“蘇誠很專業的，但是即使是蘇誠這麼專業，即使在辦案期間，蘇誠還是和女嫌犯進行一些不堪入目的行為，所以我認為左羅說的很有道理。”

    方淩笑嘻嘻看一頭黑線的蘇誠，有前科就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蘇誠道：“方淩，傳華子寒到警局。”

    左羅仍舊是情商為零，問：“華子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蘇誠道：“年輕，有才華的外表掩蓋了他一顆禽獸的心……”蘇誠看許璿，許璿就是微笑的聽著，根本不反駁，也不說別的。好氣啊，自己貌似好丟人……管你三七二十一，提了再說。

    左羅疑慮：“華子寒是很普通的，在這麼多名單中，華子寒隻有一套182平米大平層商品房，連別墅都沒有。”

    蘇誠正色道：“對，我就擔心這種我們容易忽視的目標，重點懷疑的目標我們肯定會查。光頭對毛小蘭評價很高，所以我們必須反其道而行。”

    左羅看蘇誠好一會：“雖然我不理解你這話的意思，不過……方淩，去吧。”

    “是。”方淩起身，走到門口，對蘇誠特意一笑。再看許璿，許璿那笑容讀不出什麼內容。

    左羅接電話：“喂……啊……葉娜？”左羅想起來了，早先葉娜說自己生日，還有一部電視劇開機，編劇要借用古堡編排一個劇本案件，邀請專業刑警，看他們能不能發現破綻。葉娜邀請了自己。

    “什麼時候……明天晚上……不行啊，最近手頭有個大案……”

    蘇誠對許璿把握不定，因為心中有璿，本身情商還是相當高的，拿起自己電話，主動接入左羅電話：“除非，葉娜你答應和左羅約會。”

    “去死去死。”左羅急忙按手機，把蘇誠鎖掉。

    葉娜委屈問：“為什麼叫我去死？”

    左羅：“……”

    葉娜：“我能和蘇誠說話嗎？”

    左羅：“不可以。”

    葉娜：“你欠我人情。”

    左羅無奈將手機解鎖，蘇誠翻開手機蓋：“葉娜，明天幾點？”

    葉娜：“明天晚上七點，基爾城堡。”

    “ok，我們會來的。”

    基爾城堡是屬於影視城管理的政府產業，清末，一個叫基爾的伯爵建設了基爾城堡，二戰期間作為盟軍情報指揮處，經曆了日軍戰機的多次轟炸，也加固了多次。解放後，因為是資本主義的尾巴被破壞，開放後，政府花費巨資重建見證a市的曆史建築，後交給影視城營運，影視城和政府簽訂協議，負責城堡的修繕和日常管理。每周一天對外免費開放。

    基爾城堡位於郊區，在兩座大山山下，盟軍為了應對日軍轟炸，動用勞工，挖了山體百來米，在山洞裏建設了建築。在城堡的對面，另外一座山的山腳下，有八十座西式墳墓，是在基爾城堡犧牲的勞工，反動派和盟軍情報人員。雖然後來被搗毀，但是政府按照原先的名單重新豎碑。

    基爾城堡在二戰中對盟軍海軍和空軍提供了巨大幫助，也是著名的國際旅遊景點。隻可惜，每周開放一次，每次隻有五百張門票在網上抽簽出售，蘇誠和左羅這樣本地長大的人，也是第一次有機會前往基爾城堡。

    一聽見基爾城堡，左羅就心動了，很多人反對影視城管理，但是商業管理有時候能更好保護城堡，同時政府不僅不花錢，還能得到利潤。遊客太多，遊客是滿足了，但是破壞也不可避免。提前一周網上預定門票，然後抽簽，也算公平。不患貧，患不公，隻要規則公正，大家都還能接受。

    蘇誠掛電話道：“反正最近案件沒進展，我們就去一趟吧？”

    宋凱道：“聽說基爾城堡信號很詭異，所以我應該也得去一趟。”

    這借口已經達到了懶的找借口的境界。

    左羅看一直沒發言的白雪，白雪弱弱道：“要不我值班好了。”

    蘇誠道：“不要值班，就當放假，去玩一天。”

    左羅道：“好吧，我和一組交代下。”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三章 放假

    華子寒被方淩帶到了警局，這哥們渾然不知道自己惹麻煩原因是向不該愛的人示愛，還以為純粹是因為和毛小蘭發生過關係。實際上，華子寒是看見了電視通緝，主動向警方聯繫。君子遇見小人，正義的天平是不會向君子靠攏……

    蘇誠和方淩做筆錄，左羅被宋凱拖住在辦公室。許璿也不說破，就在外面旁觀。頗有兩男人為自己打架的虛榮感。

    前面公式化對話，然後蘇誠進入話題：“你們x交了多久？”

    “啊？”華子寒愣了愣。

    蘇誠道：“不要誤會，我們要搜集準確的資料，畢竟毛小蘭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人物，你放心，所有的對話不會被外人知道。”

    華子寒點頭：“哦……大概半小時吧。”

    臥槽，蘇誠：“包括前戲？”

    華子寒：“沒有前戲。”

    “吃藥了嗎？”

    “沒有。”

    小子不錯啊！

    “平時你是多少時間？”蘇誠見華子寒要翻臉，道：“我們想知道是毛小蘭是否對你下藥。”

    華子寒明白了，想了想，回答：“應該是下藥了，平時差不多也就三分鐘。”

    我喜歡這回答，蘇誠凝重的點點頭：“看來毛小蘭心機叵測，她讓很多受害者認為和她在一起，能得到男性的尊嚴……當然，華先生，三分鐘很足夠了，大部分女性都會滿足，我們不討論這問題。”

    方淩：蘇誠，你知道要憋笑有多難嗎？你知道內務局知道真相，分分鐘會把你吊死嗎？

    蘇誠：“為了知道毛小蘭動機，你有沒有追求的對象，或者是關係比較好的女性，或者是此類的人物。”

    華子寒道：“其實上次我沒有說明，我當時懷疑毛小蘭親近我，和我女朋友有關。”

    蘇誠微笑：“你有女朋友？”

    “是啊，就是你們z部門的許璿，許警官。”

    臥槽你大爺。

    華子寒道：“看見通緝令後，我就擔心是不是因為我女朋友的關係所以才接近我。請你們不要告訴我女朋友，我想找個合適機會和她坦白，我希望她能原諒我。”

    蘇誠問：“這問題很嚴重，許警官是你女朋友？你們交往到哪個階段？”

    華子寒：“我們已經見過了父母，雙方父母都很滿意，並且商議在十月一號訂婚，我已經報了歐洲十日遊，隻不過還沒定日期，許警官工作原因，不知道她有沒有時間。”

    這次蘇誠真被震驚了，什麼情況，還有一個半月就訂婚了……蘇誠許久不知道說什麼，心中各種味道上湧。你妹啊，以為自己是王子，其實隻是自作多情的小矮人，白雪公主受夠小矮人的恩惠，最後還是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場的王子跑了。蘇誠手摸索摸出一根香煙，臉上表現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就連方淩也懵圈了，不會吧。

    許璿沒由來的心一疼，推門進去，華子寒立刻站起來：“嗨。”

    許璿站立在方淩身邊道：“我沒有同意訂婚。”

    華子寒緊張道：“你都聽見了？”

    “是，我沒有同意訂婚。”

    華子寒：“可是……阿姨說你沒反對，就是同意。”

    我是沒反對，主要想給某人一點刺激，許璿突然覺得對不起華子寒，將他當工具使。許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筆錄室內頓時一片尷尬的氣氛。

    方淩站起來：“今天先到這裏，華先生，我送你出去。”

    筆錄室門關上，蘇誠站起來，坐靠在桌子上，看許璿：“按照電視劇，我應該說恭喜，但是實際上我剛才想過弄死他的一百個方法。”

    許璿似笑非笑看蘇誠，右手一握蘇誠腦袋，兩人對唇一下，許璿放開：“隻要你不作死，我可以等你一些時間。”轉身瀟灑離開，心花怒放，就喜歡蘇誠這樣，什麼恭喜。蘇誠說想弄死華子寒，許璿沒由來的全身充滿了柔情，太舒坦了有沒有。

    走了幾步，蘇誠到門口：“喂。”

    “幹嘛？”許璿回頭。

    蘇誠道：“七個月。”

    許璿看蘇誠：“一言為定，七個月後我會約會，不管對象是不是你。”

    蘇誠笑，許璿轉身，走向辦公室，腳步突然感覺到一點喜悅的節奏，如同兒童時候的自己，走路喜歡一蹦一跳的節奏。

    什麼叫不作死呢？這需要自己把握，如果蘇誠為了家裏損害警方利益，被抓現行，那肯定是作死。沒有證據算不算呢？那就要根據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諸如蘇誠出賣朋友，害死朋友或者同事，這肯定算作死。

    蘇誠回味那一吻，雖然是中式乾吻，但是足夠讓自己全身爆炸，有立刻打電話辭職，拉許璿去賓館談心的衝動。不過，蘇誠還是有理智，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而且為了感情而放棄價值的認可，也不對。蘇誠幹這活，一方面是為了錢，一方面也是證明自己的價值。

    不過，許璿有錢，如果許璿要養自己，自己也可以考慮當個警察。

    兩個理智的自以為情商高的人約定一個期限……這對於感情這種本是感性的東西來說，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

    由於數天無進展，局裏決定抓捕毛小蘭的工作由刑警隊負責，由他們在日常工作中搜尋毛小蘭。另外四王牌移交一組負責。之所以要這麼做一個很大原因是左羅觸動了警報。勞務警報。

    勞務警報是一種強制性的規則，以半年的一個節點，當一個人連續工作半年，休息天少於二十天，就會觸動勞務警報。有人說，我熱愛工作。對，你熱愛工作是你的目田，但大多數人是不熱愛工作的，你不能因為你熱愛工作，就將整體社會熱愛工作熱忱拉到一個新高度。

    包括市長在內，所有人都有勞務警報，這地球少了誰都一樣轉。後勤部發來了通知，左羅必須強製休假十五天，否則勞動局有可能會將警局告上法庭。a市勞動局隻有一個作用，保障勞動者利益。雖然政府雇員一般不受到監管，但是這依靠自律。

    違反對自身有利的法律也屬於違法。簡單來說，政府義務教育，免費送你孩子上學，這屬於有利，但是你違反，你就得坐牢。勞動，教育都屬於硬性規定，勞動的硬性福利是避免員工害怕老板開除，老板對員工進行壓榨。

    從員工利益來說，就要說起福特了，美國經濟大蕭條時，當年福特給自己工人和員工定了一個工資標準，在福特工作的人的最低薪水能購買的了福特汽車。按照經濟學數據來看，發達國家企業支出有50%為員工薪水福利等，甚至更高，而發展中國家一般是10%，甚至更低，當然很多老板也沒賺到錢，他們不壓榨員工就得破產。

    政府必須守法，政府雇員必須守法，無論有利還是無利，在接到後勤的通知書後，左羅被強制放假，左羅順便把七組的人假全放了，這樣需要工作時候大家都有空。別需要人時候，又來一個勞務警報。

    這點許璿就好的多，許璿每三個月會休假一次，有時候出去國外走走看看，有時候就宅在家裏看書，陪母親逛逛街之類。被暫調到七組的許璿也給自己放了假。蘇誠雖然不享受勞動者待遇，但是既然七組都放假了，他也放假了。全員參加葉娜的古堡之旅。

    ……

    基爾古堡一次隻對一個團隊出租，要預約的，加上本次參加基爾古堡推理派對的全部是一線明星和一線配角，即使如左羅在午飯後也開始對衣裝打扮進行了挑選。

    蘇誠是衣裝搭配的半個專家，和左羅去了西裝店，左羅身材魁梧，並不合適穿工作用的略微緊身的西裝，更適合休閒帶點成熟味道的西裝，領帶也不能是標準黑，必須和西裝搭配。左羅聽蘇誠介紹，才知道蘇誠說自己的西裝是意大利手工西裝真不是吹牛。蘇誠比店老板都懂的多。

    西裝不是蘇誠的興趣，但是是大菠蘿的興趣，大菠蘿始終以紳士自居，西裝也成為大菠蘿唯一款式的衣服。

    左羅不適應放假，之前被停職，還是關注著案件進展，這次，掛在心上隻有還沒落網的毛小蘭，抓捕工作刑警隊效率比z部門更高，人多，耳目多，資源廣是刑警隊的強項。

    選衣服期間，許璿打電話來，她就在附近，左羅和蘇誠去了晚裝店，許璿穿了一套紫色的中領較為保守的晚裝，所謂較為保守，就是在外表看不出任何的溝或者胸部。很好看，但是蘇誠覺得晚裝對許璿來說隻是點睛之筆，反而掩蓋了許璿的氣質。穿晚裝的女人可以很漂亮，但是沒有氣質。隻能通過動作和言語展現優雅的氣質，非常局限。對於知性和個性女性來說，晚裝是很糟糕的選擇。

    許璿很喜歡這套晚裝，店員們甚至和許璿商量，拍攝照片做為本店的宣傳海報，這當然被拒絕了。蘇誠不會煞風景，點頭：“不錯。”

    許璿是什麼人，蘇誠說不錯，那其實是很一般，許璿就說：“你幫我選一套。”

    “能怎麼選，你最好看就是緊身黑色衣服，能讓你的身材秒殺所有人，但是不適合城堡晚宴。”許璿身材怎麼好呢？用蘇誠流口水一個場景來說，許璿彎腰手觸碰到腳尖時候，臀部上放一隻小貓，許璿挺身，能讓後背和腳跟成一條直線，貓不會落地。或許別人覺得身材好是肥臀大胸，但蘇誠就喜歡許璿這種健康類型。並非蘇誠因為喜歡許璿而喜歡許璿的身材，而是因為許璿身材把蘇誠迷住。

    許璿想了一會，對店員：“這套衣服幫我包起來。”

    左羅自身身材已經非常健康，健康的身材對他來說沒有吸引力，有人說兩個性格非常接近的人很難成為情侶。左羅道：“晚上一起吃飯，一會一起過去。”雖然有晚宴，但是這種晚宴別指望吃飽，特別是左羅這樣需要幾碗米飯填肚子的人。

    許璿道：“不了，我還要回趟家。”

    三人分開，蘇誠和左羅去吃水煮系列，左羅照例的吃了四碗米飯，蘇誠覺得不能再和左羅混一起了，最近自己喜歡上米飯落肚的感覺。之前，蘇誠更喜歡兩成主食，兩成水果，兩成蔬菜，兩成肉，八分飽。現在蘇誠是四成主食。左羅吧，看情況是六成主食，他的主要目的是吃飯，菜和水果是其下飯的工具，並非享受的食物。

    六點左右，大家彙合在左羅的五連小區，宋凱打扮很知性，原本的卷髮，戴上一副眼鏡掩蓋了一些猥瑣氣息。方淩穿了一套紅色中領晚裝，略現了一點胸部，恰到好處，讓人看了還想看。當然，男人就是這樣，女人穿的多，就想看露的地方，女人穿的少，就想看遮的地方。可惜啊可惜，方淩這胸部小了點，好在年輕。

    白雪讓左羅有些自責，白雪穿的竟然是工作西裝，白雪經濟能力在七組中是最差的，白雪很不自然，似乎是有些自卑，這讓左羅感覺不太好，道：“時間還來得及，上車，我先帶你去買套衣服。”

    “可是……”

    “當我送的。”左羅對白雪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煩，透漏出些霸道，而乖巧的白雪似乎也很吃這一套，安靜上了左羅汽車，把蘇誠三人扔下。

    三人目送汽車離開，宋凱八卦道：“霸道總裁和小白兔的既視感。”

    方淩道：“白雪平時很有主見，一見左羅就沒主見了。剛才車上還說，穿這套衣服舒服，拒絕了我幫她買衣服。”

    蘇誠看汽車消失，道：“你們兩個，最近幾天加下班。”

    方淩和宋凱看蘇誠，宋凱道：“顧問，不是我不願意加班，放假加班不太好，當勞動楷模有時候會惹麻煩。”看，公務員日理萬機，每天上班12個小時，半年無休，你們這些賤民要什麼雙休日？要學習人家不怕吃苦不怕受累的精神……看美帝，人家總統還能去渡假，美帝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不是沒有原因。

    蘇誠收回目光，道：“我懷疑白令和白雪有接觸。”

    一說白令，宋凱和方淩神經線就繃緊了，科曼和白令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之間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雙方在警方幹涉下同意了不殃及他人的提議，此後，科曼回了英國，上周才回到a市，而白令一直沒有消息。

官不聊生

第兩百零四章 閒遊城堡（上）

    說話間，一輛汽車停在幾人面前，許璿從車上下來，蘇誠一看就驚呆了，許璿沒穿晚裝，頭髮一束放在後面，內穿很普通的工作襯衫，外面穿黑色薄風衣，略微寬鬆的黑色牛仔褲，加上一雙靴子。

    方淩：“許隊，你這是打算幹嘛？”

    許璿一笑：“這套衣服穿起來最舒服。”事實是：煩死了，折騰了兩個小時，飯都沒吃，怎麼搭配都不滿意。穿晚裝確實太普通，晚上絕大多數女性都穿晚裝。說這話時候，觀察蘇誠，發現蘇誠注意力在腿部，眼神不算很純潔，可以，比晚裝強。今天試晚裝，蘇誠眼神是迷離的，因為不知道看哪裏，哪裏都沒亮點。

    諸如蘇誠這種壞蛋，總喜歡別的女人多露點，自己的女人保守點……並且這條牛仔褲真心不錯，自己有一種想順著大腿朝臀部上掃的衝動。衣服這東西好不好看，主要還得看人。三分靠金錢，七分靠打扮……還有九十分靠身材和顏值。

    蘇誠今天穿著並沒有太刻意，畢竟他沒有刻意的衣服，但是許璿喜歡的是蘇誠的眼睛，總感覺怎麼看看不膩。愛情就是這樣，狗屎都能看成蛋糕。但是就宋凱他們外人來看，蘇誠和許璿這對p還是相當不錯的，只能算是不錯，因為許璿太聰明了一點，蘇誠智商做不到對許璿的碾壓。

    許璿和蘇誠的八卦其實沒什麼意思，z部門的人眼睛都毒，看得清楚的東西成不了談資。反倒是左羅、葉娜和白雪這三人關係很有意思。特別是葉娜那身份，左羅的情商外加白雪的乖巧……

    左羅不在，蘇誠就上了許璿的車，宋凱和方淩一車，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晚宴一般是男士開車，妹子坐車，或者是司機開車。但是許璿和蘇誠，許璿很自然的負責開車。蘇誠一反自己喜歡坐後座的習慣，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

    “這是什麼？”蘇誠看車內一個按鈕問。

    許璿看了一眼：“內循環。”

    “什麼內循環。”

    “空氣內循環。”許璿道：“最近放假，學車。”

    蘇誠完全不拒絕，光明正大的約會，道：“恩……我本來應該說你今天很漂亮，但是總感覺你什麼時候都漂亮。”

    許璿對蘇誠一笑：“算你有眼光……蘇誠，那個……”話語間有些為難。

    蘇誠有敏感點：“難道？”

    “不是。”

    這就是情侶的厲害了，許璿沒說什麼，蘇誠反問也沒說什麼，許璿還能否定掉。這種對話還能流暢……

    許璿道：“我媽最近有點怪。”

    “怎麼說？”

    許璿道：“我媽平時工作時間不多，她是董事長，但是最近經常出差。”

    許母是全球能源的董事長，在全球挖掘能源，再賣給需要能源的國家或者人。蘇誠道：“你的直覺呢？”刑警的直覺不是純粹的第六感，而是建立在觀察和細節的基礎上。

    許璿想了一會道：“我擔心我媽是生意上遇見了困難，我更擔心是……”

    蘇誠接上道：“你更擔心是你母親在外面有人。”

    許璿沒有回答，道：“我爸這人很老實，在派出所上班，話不多，屬於顧家的缺乏浪漫的男性。”許璿母親今年是四十九歲，父親是五十二歲。

    許璿再道：“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我剛剛從警校畢業，我媽經常飛中東，說是生意忙。有一次，我查詢我媽資料，發現她在賓館開了房間，監控有一個中東男性住在這間賓館。”

    蘇誠道：“許璿，長輩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們是成年人，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許璿道：“可是我爸和我媽是非常恩愛的一對，他們年輕時候面對外界的壓力，不離不棄，我……”許璿不知道怎麼說。

    蘇誠寬慰道：“很多人活到一定年齡後，就會開始反思人生，發現自己欠缺了很多東西。他們只是沒有意識到一個人不可能擁有所有的東西，我想你媽只是有些貪心而已。你也別想那麼多，你媽應該有分寸。”

    許璿正色道：“這叫背叛，蘇誠我不知道你的理解是什麼？我認為夫妻之間的基礎就應該是忠誠，也許無法控制靈魂上的出軌，最低底線也應該是肉體的忠誠。”

    蘇誠點頭：“我同意。”

    “你……同意？”

    蘇誠道：“這點不要質疑我，你看大菠蘿的回憶錄就知道了，他此生只有一位妻子，他的妻子背叛了他。大菠蘿很痛苦，提出離婚，妻子不同意，她說自己當時突然想過點不那麼枯燥的主婦生活，類似廊橋遺夢的版本。事發後，妻子的朋友讓一名漂亮的年輕女性勾引大菠蘿，想以此來平衡雙方的緊張關係，大菠蘿告訴那女性，我妻子背叛我，對錯是上帝做主。我如果背叛我妻子，我知道自己是錯的。”

    許璿回憶道：“雖然沒有離婚，但是他們還是分居了，直到大菠蘿妻子離世。我記得他說的是不願意背叛誓言。”

    蘇誠道：“他說機械式的性交代替不了靈魂上的空虛，而他的感情只剩下忠誠這塊遮羞布。大菠蘿不是你想那樣聖人，他在這方面……怎麼說呢，他甚至在回憶錄中寫上謊言。這一切的根源，是大菠蘿妻子的那次背叛。大菠蘿告訴我，一個人的背叛帶給兩個人的痛苦。他希望我以他的感情為戒。我問他，我不背叛妻子，妻子背叛我呢？”

    許璿好奇問：“大菠蘿怎麼說？”

    蘇誠道：“大菠蘿說，孩子，你要做好做到你能做的，世界上的事不是由你來掌控。你只能掌控你自己。或者這麼說孩子，你只要做到能掌控自己，我認為就足夠了。”

    “你和葉萌萌？”

    “不是沒戀愛嗎？”

    許璿看了蘇誠一眼。

    蘇誠立刻道：“對不起，我錯了。”

    “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向我道歉幹嘛？”

    蘇誠想了一會：“我們還是討論下伯母的問題吧。”

    許璿抿嘴一會，道：“我爸其實很聰明的，我很擔心我爸早就知道。”

    蘇誠一愣：“難道伯母……”

    許璿道：“不是，我媽很顧家，我畢業時候有一個情人，之後就沒有了。但是我發現自從那件事後，我爸媽之間的交談就變得更少了。我很討厭這種冷戰，有話要說出來。”

    蘇誠道：“你認為伯父知道，伯母知道伯父知道，但是雙方都沒說破。”

    許璿歎口氣：“似乎是這樣。”

    蘇誠道：“患難夫妻，和大菠蘿很相似，沉默和冷漠來懲罰對方，其實也是在懲罰自己。但是我和大菠蘿看法很一致，背叛難以原諒，即使原諒在內心深處也會有芥蒂。大菠蘿也說，自己當時應該堅定的離婚，這樣不會導致兩人都生活在痛苦中。不過，偵探界有句名言，不要親自去調查你的親人，因為或者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答案，或者你會得到自己討厭的答案。我認為你對你母親推理太主觀了。”

    “那我應該深入調查？”

    “不，我建議你什麼都不管。不孝有三……”

    “無後為大？”許璿無語：“我也想早點結婚，但是沒有合適的人。”

    “咳……不孝有三，其中一條是一味順從，不糾正父母的錯誤行為，陷他們不義，為不孝。但是就我個人看，每個人都是自由人，你沒有權利去指責你的父母，畢竟他們是成年人。你調查下去，和母親對質，很可能造成尷尬，惱羞成怒等之類的負面反應。”

    許璿點點頭：“我知道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幸福的人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有各自的不幸。”蘇誠回了一句。許璿能和自己聊這個話題，說明兩人關係進一步。這種話題沒有對錯，蘇誠隻是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汽車開的不快，在基爾城堡門口有專人迎接，蘇誠等人等待了半個小時，身著一套白色晚禮服的白雪和左羅這才姍姍來遲。聽聞七組到達，葉娜和導演一起出來迎接等待，左羅和白雪一到，蘇誠就讀出了葉娜的醋味，微表情之豐富難以用文字來描述，猜測，惱怒，不甘，疑慮，反思，思考，表面化的微笑等等混合在一起。

    左羅情商很大條，和導演還有葉娜握手：“你們好。”

    導演熱情道：“早聽聞z7大名，這次你們能來，電視劇的邏輯性就有保證了。”

    左羅道：“警方辦案很多是依靠技術手段和走訪來完成，諸如這類的純推理劇情，我們未必能幫上什麼忙。”

    如同心理學一樣，在一些科學家來看，推理也是偽科學。比如嘴角有殘留蛋黃，推理上看似乎是吃了雞蛋，趕時間，沒有擦拭，看出此人性格，早餐內容之類。實際上大概率是這樣，但是還有不低的概率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比如早餐後和人接吻，早餐後熊孩子輕吻，甚至還有很多很多和蛋黃外貌差不多的東西。一葉知秋，但是因為氣候或者環境原因，葉子落和不落並不能籠統的概括為秋天到了。

    推理作為偵探的手段，就需要反驗證來完成。同時也容易被聰明的壞人利用到這點，之後陷入了死循環中。歐洲偵探學中，在這樣基礎上加上了微表情學，心理學，行為學和環境學之類的學科。但是有偵探發現，當你擁有各種知識後，反而會變得疑神疑鬼，因為各種可能是越來越多。

    後來大菠蘿就提出推理之矛盾說，但凡和事實相悖論的人或者事物，必然在大環境或者小細節上出現矛盾關係。解決矛盾關係，就是查明真相的重要環節。以蛋黃為例，傳統偵探學是先從蛋黃推斷早餐吃了雞蛋，而矛盾學是先推斷出此人性格，或者從時間之類出發，認為其不可能在正常情況下嘴角還殘留蛋黃，這就出現了矛盾。相比傳統偵探學，矛盾說更為嚴謹，缺點是矛盾學有時候會耗費很大的時間和精力卻一無所獲，因為看似矛盾的事情，其實有另外一個合理的解釋。

    大菠蘿對蘇誠說過，再優秀的偵探也是需要一點運氣的。

    進入城堡後，左羅就把蘇誠推入了虎口，編劇以學生態度向蘇誠請教這方面的知識。蘇誠就介紹了目前業內偵探的幾種流派。除上述介紹之外，最好的偵探是警察，警察擁有的資源和技術比偵探強大的多。

    蘇誠說起了懸疑劇，懸疑劇多數情況下欺騙的是觀眾，導演給予觀眾少量的信息，大量的誤導。這類懸疑劇在偵探眼中是立不住的，

    編劇道：“蘇顧問，比如常見的一個影視場景，一具屍體，一個人跪立在屍體邊，手上拿了血刀。通常這人就會成為嫌疑人。事實在最後他並非凶手。”

    蘇誠道：“這場景屬於腦殘場景，並且還是用爛了。一個普通人見到血淋淋的屍體，很多人是驚嚇，有一部分人會上前查看情況，看是否還活著。這很正常。但是如果這位普通人將刀從屍體上拔出來，這就不正常了。一個可能是沒有常識，即使是活人，拔刀隻會讓活人加快死亡。其次從屍體上拔刀是需要勇氣的。同時，這種場景是壞人布局，但是大方向不正確，因為只有極少數人會拔刀，壞人要報警，破門而入，就需要相當精確的時間，還需要好人配合時間。從警方統計案例來看，出現這種情況幾乎100%是凶手。”

    編劇道：“我同意蘇顧問你的想法，人的行為是最難預料的，你可以預料到面對美色和金錢對方會動心，但是你預料不到面對突發情況對方會怎麼選擇。”

    蘇誠道：“栽贓也是有辦法的，首先讓好人在凶器上印有指紋，然後再用凶器殺人。引好人到達，留下指紋，腳印之類的痕跡，及時報警，避免好人清理現場證據。我接觸一個案件，凶手買通一名少女讓她勾引一位大叔，大叔和少女去k，凶手和少女說的是要拍攝大叔的不雅視頻。少女先讓大叔去洗澡，少女打開房門讓凶手進入，凶手用大叔使用過的牛排刀殺死了少女，然後離開現場。他第一時間報警，因為大叔無法在短時間內清理現場。”

    編劇好奇問：“後來這案件怎麼破的？”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五章 閒遊城堡（下）

    “這案件當時老天爺很眷顧凶手，做的非常完美。我接手時候現幾點異常，先是大叔沒有殺死少女的動機，證人作證大叔沒有強迫少女。這個動機很難製造，容易被懷疑。第二點，如果大叔沒有殺死少女，那麼誣陷大叔的肯定是一名陳年累犯。他避免了血跡證據出現第三人，他避免了和少女的通訊記錄。從這點我又猜測，少女和凶手是認識的，少女不是職業女性，不是隨便街上拉一個就可以。為什麼不選職業女性呢？因為職業女性考慮的更加全面，可能會將這麼怪異的要求告訴自己的同事。少女則不會。要選擇一個對的少女對假案作用決定性的。我就從少女認識的人中排查陳年累犯，交叉對比和大叔認識的人，鎖定了嫌疑犯。”

    編劇道：“如果沒有蘇顧問你的推理，那又是一場冤案。”

    “別誇獎，這個案件沒結果。陳年累犯當然是死咬不鬆口，警方證據不足。我隻能通過這個合理的推理，讓大叔證據不足最終被釋放。但沒有辦法讓嫌疑人成為罪犯。事實上，一樁精心策劃的謀殺案，被偵破的可能性是相對較低的。”

    編劇拿本子記錄：“能舉個例子嗎？”

    蘇誠想了一會：“我說了你也不能拍，比如一個半月之前，許隊父親的一位朋友在家中因為心肌梗塞突去世，兩個小時後孩子回家才發現。撥打了12o，12o到達後確認死亡，接著是撥打了殯儀館電話，殯儀館的人到達，問，醫生來過了嗎？來過了，收了。第二天家屬去醫院開了死亡證明，第三天火化。不說別的職業，作為一名醫生，就知道用什麼藥物可以製造出心肌梗塞的表象。假設他是被謀殺的，12o和殯儀館人做錯了嗎？不，警察不作為嗎？不。都不是，每天死亡的人很多，警察不可能對他們身邊的液體，環境等進行專業的檢查，也不可能對所有屍體進行屍檢。只能是祈禱壞人不要太聰明。當然了，如果被警方懷疑，那通常情況都能查出非正常死亡。專業人氏的預謀謀殺是很難被偵破的案件。”

    編劇點頭：“電視劇中也有，一位死者恰巧有一位同學是法醫，她在參加葬禮時候現死者可能非意外死亡，堅決要求屍檢，最後證明她是對的。假設法醫恰巧沒空，假設沒有法醫同學，真相就消失了。”

    蘇誠道：“不怕壞人太暴力，就怕壞人知識多。李編，今天是什麼案件？”

    編劇笑：“暫時保密。別太上心，安保很嚴密，不會生其他電視劇中城堡真的死人的案件，就當是參加宴會。我對你能揭開謎底很有信心。”

    “別這麼說，我剛才說了，預謀要破很難，也許你留下了一點線索，但畢竟是模擬案件。比如凶手可以從窗戶離開，真實要從窗戶離開，就涉及到掩蓋證據的很多細節。我相信你們很難做到位。”

    編劇承認：“影視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的。”

    一名穿西裝的中年男性上前，他是餐廳的總管，聊了兩句，引領蘇誠到蘇誠的位置坐下。蘇誠問了下，今天一共就餐人員是十八人，除七組六人外，製片人，導演，編劇和參與電視劇演出的九名演員。

    西式大長桌，蠟燭水果擺在上面，服務員點單。

    七組的人被分到了四處，蘇誠身邊是江雯，葉娜坐在左羅的身邊。蘇誠和江雯不熟悉，但蘇誠對其弟弟江浩有成見，所以和江雯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公正的說江雯很漂亮，葉娜雖然漂亮，但還略顯稚嫩。江雯是從龍套一步步走到現在的，經曆過人生各種冷暖，傲雪寒梅更為靚麗。

    蘇誠不太理解一個現象，為什麼成功人氏會中女色圈套，雖然征服女性是男性價值一種體現，但漂亮的女性實際上是非常多的。當然，這點不是針對普通商賈，而是想到鬼團的內奸。局長，壯年有為，壯誌淩雲。馬局，沉穩老練，警界的標杆。周斷，管理型人才，前途無量。許璿，年輕聰明，漂亮美麗。

    這四個人都是理智型的人，不可能把握不住分寸。但是蘇誠利用林卿，通過對吊死鬼緊張，態度等推斷，幾乎肯定內奸是這四人之一，並且這位內奸和林卿有染。這又很不符合邏輯，四人都是理智之人，需要美色的話可以通過其他渠道，不需要冒險和林卿有關係。

    從接觸來看，蘇誠看不出四人有哪個人可疑的。這四人都是專業人士，精通國際犯罪，轉移資金，洗錢等都有渠道做的很乾淨。實則以貪官來說，多數貪官都能暗渡陳倉，一葉知秋，從一則新聞就可以推測出很多東西，新聞標題是，退休幹部美國紮堆養老。

    從蘇誠腦洞中想法就可以知道，他是多不想和江雯交談，寧可胡思亂想裝深沉。不過也沒有人注意到蘇誠，大家都注意葉娜，葉娜在左羅身邊，偶爾耍嗲嬌嗔，偶爾知性女性一般和左羅討論專業話題。江雯這邊卻有些尷尬，看得出江雯對左羅還有舊情。

    晚餐尾聲編劇布置的案件生了，電視劇和現實存在很多不同，他們需要針對和突出某些事情。蘇誠第一個推斷，從每個人都有固定位置上來看，餐桌就是犯案的現場。第二個推斷，餐桌犯案最大可能就是投毒。第三個推斷，死人不會是主角和主要角色，因為編劇同時還要考驗主要角色，就餐前蘇誠已經推斷出五名可能的死者。

    電視劇死者需要和情節進行配合，他們經常會有反常規的行動、動作和語言，以突出劇本的衝突。五名嫌疑死者中，有兩人有比較特別的行為。

    當兩嫌疑死者之一的人死亡之後，蘇誠就肯定了作案手段是用氰化物浸泡擦手巾，凶手是製片人，他故意製造了小混亂，趁大家不注意時候，換掉了死者的擦手巾。死者吃餐包是用手拿了餐包塗黃油，順理成章被毒死。

    案件很合理，凶手也做的不錯，死者習慣用擦手巾擦手是電視劇突出的一點。利用鏡頭切換，觀眾一般看不出來。因為劇本需要，所以這案件還製造了一個無罪的最大嫌疑人。

    死者出現，今天宴會進入正題，撤掉正餐，旁邊送上酒水，需者自取，每個人都有詢問其他人的權利，攝影師也將這一切拍攝，作為花絮。蘇誠在編輯耳邊說了兩句，編劇佩服的點頭，蘇誠就在一名工作人員陪同下離開了宴會，開始參觀基爾城堡。

    基爾城堡其實也沒有什麼風景，更多是人文建築。但是吃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因為去基爾城堡很難，所以基爾城堡對a市人的吸引力反而是很大的。

    蘇誠和工作人員逛到了山洞邊，對面是墓碑，裏面的屍體早被挫骨揚灰了。不過這裏卻有一道好景色，一口山泉從石壁中留出，形成一條小水溝。在山泉邊有一張桌子，一對五六十多歲的伉儷和秦少的父親坐在那裏泡茶，享受山風帶來的涼爽。

    泉水流到竹筒上，竹筒滿了就倒到小水缸中，水缸水滿則溢，泡茶的水就取自水缸，負責打雜泡茶的是秦少。承包城堡就是秦少父親，他出現在這裏一點都不奇怪，秦少是這部電視劇的製作方，他出現也不奇怪。

    蘇誠和秦少認識，對秦少蘇誠沒有惡感，表面看秦少陰險，不符合好人的標準，但蘇誠看來，秦少是一個很努力的富二代，一名合格的商人，在這個年齡激進冒進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會受到父親鼓勵的。諸如電視劇中遵紀守法，為國為民，心憂天下，偉光正的民營企業家，基本是活不下去的，在電視劇中這些人能成功都是依靠善良，勤勞來感動機會帶來者，最終獲得成功，本質上也是依靠施舍，而不是競爭。

    蘇誠舉下手，秦少也舉下手，算是打招呼了，他們距離十米左右，秦父問了兩句，秦少放下水壺走過來，蘇誠停步，秦少道：“蘇顧問，我父親很想見見青年才俊，有時間坐一下嗎？”

    “當然，不過青年才俊實在有點不敢當。”

    “呵呵，請。”

    蘇誠是晚輩，很禮貌的和大家點頭致意，在秦父示意下才落座。秦少介紹道：“這是我爹地，這位是華良華總，這位是華太太。”

    臥槽，竟然是華子寒的父母，華良雖然是a市本地著名家具的創始者，但實際上華氏家具是華良父親創立的品牌，因華太太揚光大。華太太是位女強人，帶有傳統女性典雅，在生意上出謀劃策，攻城掠寨，從不居功，認為自己隻是個賢內助。華良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很能幹，結婚前就被譽為十大年輕企業家之一，但是比起華太太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華太太出生也不普通，他是葉娜的姑姑，葉家幾代男丁，葉娜爺爺和大爺們想女兒想瘋了，於是就收養了一名女娃，希望能改變陽盛陰沒的葉家局面，但是仍舊是男的男的男的……

    八卦雜誌上說，華太太雖然是葉家的直系，但是少女的華太太在葉家並不快樂，原因是葉娜爺爺迷信，認為就是因為收養了華太太，老天爺才不賜給一個女兒。

    迷信這東西方圓都可以結果……

    華太太二十出頭就被嫁給了華良，華良在華氏中非常優秀，但是華氏和葉家不是一個重量級，他們結合是商業聯姻。但是，這幾十年來，華太太和華良創建的華氏家具已經可以稱之為國際級財團，即使勢力上比不過葉家，但是就經濟影響力來說，比葉家大的多。

    華良和華太太一共有三兒一女，目前大兒子跟隨華良一起做生意，二兒子是一名著名的家具櫥櫃的設計師，三兒子喜歡美術，因為教育有方，沒有奪嫡的危機。女兒今年剛剛從劍橋大學畢業，攻讀國際法專業，目前以實習身份在一家律師行協助處理企業公司國際經濟糾紛案件。

    蘇誠挺嫉妒華子寒的，媽這家夥父慈母祥，家庭和睦，多金英俊，溫文爾雅，懂藝術，浪漫，誠實，有風度……簡直就應該人道毀滅的老天爺製造出來的bug。至於華氏的這些信息，肯定是蘇誠私下了解的，畢竟是情敵嘛……

    秦父道：“阿少很少會對一個人佩服，他說他不太喜歡你，但是對你很讚賞。”不要懷疑蝦操，秦少單名一個少字。

    秦父將茶杯放在蘇誠面前，這規格在其看來算是很高了，蘇誠客套道：“秦少應該說，雖然對我很讚賞，但是我這人不值得喜歡。”

    “呵呵。”秦父笑了，道：“讓你過來坐，沒別的意思，我們已經知道你破解了餐桌的案件。聽阿少說你是大菠蘿的親傳弟子……”

    大菠蘿級別不會比秦父他們低，蘇誠也沒有否認，道：“大菠蘿沒說我是他的弟子，不過我想他也不會太反對，看起來似乎華太太對大菠蘿……認識？”

    華太太略微驚訝：“不，不，我不認識大菠蘿，你認識一個叫許璿的警官嗎？”

    蘇誠點頭：“是的。”

    “許璿的母親是大菠蘿粉絲，我和許璿的母親是教友，我知道她很喜歡大菠蘿……我本打算將你介紹給她認識，不過從你言語來看，你們已經接觸過了。”華太太補充一句：“看來是我太唐突了。”

    這些信息說明，秦父對蘇誠一點興趣沒有，編劇打電話給秦少，秦少說起這事，華太太聽聞蘇誠是大菠蘿的弟子，想到了自己準親家許璿的母親是大菠蘿粉絲。邀請蘇誠過來喝茶，其實是華太太的意思，秦父做為東道，以自己名義邀請了蘇誠。

    再讀出一些信息，華太太很喜歡許璿。

    但是蘇誠還有沒讀出來的信息。

    華太太慈祥問：“蘇顧問和許璿的關係怎麼樣？”

    這種問題似乎不應該在這時候這種場合提出來。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六章 煩

    蘇誠眼神稍微一收，從平等客套，轉為戒備，微笑文明：“似乎華太太查過我的底細？”

    華太太疑問：“為什麼這麼說？”

    蘇誠突然想到，華太太和華良與秦父在這裏泡茶，偶然的機率多大？基爾城堡是名勝，但白天來絕對更值得。蘇誠想到了昨天許璿否認了定親……

    哇哇哇，不愧是陳年的老賊。也許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但是不相信巧合的蘇誠更願意相信這不是一次偶遇。即使自己沒有出來溜達，也應該會遲早和華太太見面。作為華太太這樣身份的人，並不合適和自己在某個地方私聊。

    想到這裏蘇誠笑了，問：“我能冒昧問一句嗎？華太太準備了多少錢？”

    華太太仍舊搖頭：“什麼意思？”可惜啊，華良的表情出賣了一切。

    “既然這樣不打擾幾位雅興。”蘇誠站起來。

    “等等。”華太太道：“請坐。”

    蘇誠坐下。

    華太太想了一會：“我本人經常上，看見絡上有這樣的段子，說是一個人給一位收入普通的年輕人一筆錢，讓年輕人離開他的孩子。秦少，電視劇如果這樣，會怎麼發展？”

    秦少回答：“當然必須拒絕。”

    華太太看蘇誠：“實際上呢？”

    蘇誠想了一會：“實際上多數人會接受，有句話說的好，沒有收買不了的人，收買不了，只是你出的價格不夠，或者出的價錢不對。”

    華太太道：“我們兩口子最寵是子寒，子寒今年三十歲，我和我先生結婚很早，生孩子很早，幾個孩子歲數都相差不大，老大和老二都如願結婚。小女兒也有了穩定的對象。這麼說吧，其實我從許璿母親口中已經知道，許璿對你很有好感。許璿這姑娘我很中意，非常喜歡。”

    蘇誠問：“那你的意思是？”

    華太太道：“不要誤會，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如果你認為情重要，我會對你表示尊敬。假設你願意退出，我也不會看不起你。我們是商人，講究公平競爭。”

    蘇誠點點頭，問：“華太太打算出多少錢呢？”

    華太太看蘇誠一會：“一千萬怎麼樣？”

    “不。”

    “兩千萬呢？”

    “不。”

    “你的意思是？”

    蘇誠道：“華太太，你別忘記了，許璿是獨女，她的母親可是一位億萬富翁。我堅持情，最終還能收獲財富，我為什麼要接受兩千萬的交易呢？從這點看，似乎華太太你並不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華太太和華良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似乎在心有靈犀的交流。蘇誠能讀出這不是華太太征詢華良是不是開籌碼，而是有另外的東西。

    秦父也有些好奇看兩人，最後還是華太太開口：“蘇顧問，你可能有所不知，許璿母親的全球能源公司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

    “這件事也許在數天後會被公布，許璿母親參加了一場賭局，她贏的話能將財富增加五倍，輸的話可能一貧如洗。如果蘇顧問有看新聞知道，近期國際上的話題是，美國是否對某個產石油國家動武，如果動武，那麼因為各種原因，其中包括歐佩克的原因，原油價格必然暴漲。如果美國不動武，那原油價格將會幾連跳水。如果只是這樣，許璿母親未必會輸掉全部財富。正常來說美國是會動武的，可是在幾天前發生了一個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事件，這個國家的首腦被暗殺，雖然主政是他兒子，但是很多軍方採取了觀望態度，反政府軍勢如破竹，加之美國暗中資助……我和美國詹姆士參議員是朋友，他私下告訴我，目前首腦兒子和反政府軍正在暗中談判，組建聯合民主政府共同管理國家。”

    蘇誠聽不太明白，這些東西不是他擅長的，他很少理會國際新聞，特別近期非常忙，腦子裏全部是案件。

    華太太繼續解釋道：“最糟糕是這個局面，內戰孑然而止，外界介入的戰爭無疾而終。一旦簽署和平協議，全球能源在納斯達克股價必然砸穿，目前最大困難是全球能源的資金鏈斷裂。全球能源和老牌能源公司底蘊是不能比，雖然很年輕很強壯，但是也很脆弱，一旦失敗，會面臨被群雄分食的下場。”

    華良知道蘇誠聽不懂這些，耐心解釋道：“普通人有一萬存款，會留五千備用，五千拿去投資。生意人有一萬存款，他會貸款十萬去做生意，冒險家有一萬存款，敢做一千萬的生意。全球能源步子太大，他用資產抵押的方式進行借貸，將借貸來的錢再進行投資。這種生意發展非常快，但是一旦遭遇重大打擊，資金鏈會立刻斷裂。一個方法是重組，將負資產也是股權賣給別人，一個方法是破產，一個方法是被收購。”

    華太太道：“我們之所以知道這麼詳細，是因為前天許璿母親向我們求助，我們了解了情況。華氏對能源行業不熟悉，暫時不可能會收購全球能源，只剩餘一個方法，那是資產重組，我們注資成為股東，幫助全球能源度過這次危機。我不能告訴你要多少錢，但絕對不是幾億可以擺平的。一方面我們認為注資全球能源有利可圖，另外一方面……”

    蘇誠道：“脅迫？”

    華太太搖頭：“不，是選擇，全球能源目前面臨的風險很大，我們甚至無法在短時間內無法評估全球能源情況，但是在十天之內我們必須先注資兩個億以緩解危機。假設是一次正常商業交易，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會敢在十天之內對全球能源注資兩個億。”

    華太太道：“怎麼選擇是別人的事，我本人並不想用金錢收買你的感情，但是在目前情況來看，你很可能面臨人財兩失的窘境，與其說是收買，我想應該認為補償比較合適。所以，我才會比較著急，通過秦先生幫助來見你。”

    哇，這有意思。蘇誠道：“先等等，能借下手機嗎？”你這麼善良，雖然哥不知道坑在哪，但是肯定有坑。

    秦少把手機給蘇誠，蘇誠撥打自己華盛頓朋友電話：“喂，我問個事……現在沒空嘰歪，很重要……美國是不是不想對某國動武……我又不是記者……不能說？那我換個話題，某國當權者是不是和反政府軍達成協議，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作為對外情報部門的頭頭，你不會不知道……是嗎？……再見。”

    是的，某國在一個小時前已經秘密簽署了和平協議，再過幾個小時會公布，這不算秘密，很快很公布，蘇誠朋友很爽快告訴了蘇誠。蘇誠不認為華太太能編造出這樣一個故事。

    華太太很震驚：“你聯繫了誰？”自己和參議員建立友好關係，可是花費不好時間和金錢，而聽蘇誠這打電話口氣，似乎這種事他只是不想知道，想知道一個電話足夠了。

    “這不是重點。”蘇誠抓抓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是攔不住的。但是我並不想從悲劇中撈到好處，所以收買不用了，幫你們省點錢。”

    華太太道：“蘇顧問可能沒有完全理解我特意和你會面的目的。”

    “願聞其詳。”

    華太太道：“一位女孩，在感情和親情之間選擇，是一件讓她很痛苦的事情。假設你願意收下金錢，能讓她不用那麼痛苦。我主要目的是心疼許璿，並非因為心疼你。”

    蘇誠回答：“對不起，我堅持拒絕，也請華太太不要再說了，作為一個負責的成年人，有思想的成年人，是不會因為某人嘴炮而改變自己的想法。而且華太太並不了解我，我的價值觀並非金錢至上，金錢是需要的，但是沒有那麼需要。我寧可讓許璿拋棄我，我也不會去出賣許璿。我是個自私的人，我需要給自己交代。”

    華太太輕輕點頭，秦父鼓掌道：“蘇誠是吧，我現在覺得你這人不錯，阿少，有機會要多交交這種朋友。”

    蘇誠慚愧道：“見笑，見笑。”

    華太太有些失望，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很高興認識你，如同秦先生說的，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蘇誠隻是笑，何必管你是不是客套，蘇誠站起來：“不打擾你們，清風明月，清茶山泉，人生難得幾會閒，我認為你們可以多坐坐，再見。”

    三人很禮貌點頭，秦少送蘇誠幾步：“要不，交個朋友？”

    蘇誠笑了：“秦少你以後成肯定比你爸大。”交個朋友？這種朋友和蘇誠與左羅朋友不同，這種朋友叫價值朋友。諸如蘇誠腦震蕩，變成白癡，左羅還會將蘇誠當朋友，雖然接觸時間會減少很多。但是在秦少看來，白癡蘇誠沒有價值，不是朋友。

    一個人的價值被認同很重要，但不是衡量朋友的絕對標準。不可否認，一個圈子朋友帶有階級性的色彩，但是蘇誠的朋友是先朋友後價值。諸如蘇誠華盛頓朋友白癡了，蘇誠最少會去安排他的療養，幫助他康復，做一些朋友能做的事情，即使知道他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秦少的朋友則是：我認識這人嗎？

    蘇誠心情並不好，外界因素太讓人討厭了。渾然沒有發現在小路陰影位置有人。

    左羅飄過來一句話：“你違反水逆合約，對外聯繫，我現在可以把你扔到監獄。”

    蘇誠看左羅：“你不是放假了嗎？我tm放假行不行？”

    左羅一愣：“吃了火藥？”

    蘇誠想了一會：“不是，感覺沒勁。”

    “怎麼？”

    這事不對左羅說，還能對誰說呢？蘇誠簡單扼要的介紹了情況。但是萬萬沒想到，左羅聽完所有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能拿到內幕消息是你無恥，華氏用什麼手段拿到參議員的消息？難道他們之間存在利益勾結？”

    啊……大哥，這個思路是對的，華氏家具在美國是中高端品牌，經營了多年，和某參議員交好，建立友好關係是很正常的。但是大哥，能不能考慮下重點？參議員跟你我有毛線關係？

    左羅看了眼蘇誠：“按照思路，許璿為了全球能源利益，不得已和華子寒走到一起。”

    “貌似。”

    左羅道：“其實許璿和華子寒沒有全球能源的危機，走在一起也符合正常邏輯。”

    這人情商是真低，主角在這裏，重點在這裏。你這時候客觀個屁啊，講狗屁的邏輯。

    左羅問：“你好像擔心許璿會這麼選。”

    蘇誠回答：“不擔心，怎麼選都可能，我最好不要去想太多，那是對自己過不去。”

    左羅道：“全球能源破產了也挺好。”

    “什麼？”

    “我外公和我閒聊說到全球能源擴張太快，他說快的東西不能持久……”

    “……”蘇誠異樣看左羅，沒想到左羅會說段子。

    “你這思想沒救了。”左羅拍額頭無語，繼續道：“然後呢……我想不到什麼可以安慰你的話語了。”

    “電話。”蘇誠接過電話，開免提：“麻煩你，我找吊死鬼……吊死鬼嗎？我蘇誠，你不是要小弟嗎？哈哈……可以啊，那個考驗你們實力時候到了，某國不是內戰嗎？據說要簽署和平協議，你們能不能撕破和平協議，讓美軍參戰……”

    左羅苦笑，旁邊補了句：“他神經病，不要理他。”

    吊死鬼道：“蘇誠，沒事不要消遣我知道嗎？你們那邊有沒有毛小蘭的情報？開個價錢。”

    左羅歎氣：“我們這麼談話好像一點營養都沒有。”

    蘇誠道：“怎麼會，吊死鬼想要毛小蘭，吊死鬼沒有毛小蘭的線索。兩個情報。”

    吊死鬼無奈道：“麻煩你們警察勤勞一點，聰明一點好不好，你們沒收獲，我的內鬼沒收獲，我的內鬼沒收獲，我怎麼犯罪？再見，tm的煩死了。”掛電話。

    蘇誠震驚看手機：“這是我聽過最無恥的話。”

    左羅收電話：“他說的很有道理，內鬼不挖出來，我們警察如同為他效力一樣。”

    蘇誠道：“實在不行，寧殺錯，不放過。”

    左羅：“四內奸是你蘇誠的猜測，萬一你想弄死四人呢？說不準你老板是鬼團成員。”

    “……”蘇誠看左羅數秒，轉頭，今天不想說話。

    兩人散步進入山洞，看著基爾城堡深入到山洞內的建築，左羅所有所思問：“葉娜對我似乎太熱情了點，會不會是別有圖謀？”

    “圖謀？能圖你什麼？”

    “警方機密？”

    “……”蘇誠道：“人家喜歡你，白雪喜歡你，江雯對你餘情未了，還喜歡你……自己選吧。”哥今天懶的逗你。

    “啊？”

    “自己考慮，別煩我。”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七章 助攻和勇氣

    基爾城堡之旅在第二天上午結束，七組人表示劇本沒有太大問題，只是規避不開警方的技術手段偵查，警方技術手段偵查能鎖定三名嫌疑人，再進行排查的話，會找到凶手。編劇表示可以改一下，改成無法和外界聯絡的城堡，莊園之類。宋凱表示疑慮，因為目前a市信號全覆蓋，警方配備有直升機。編劇表示，這些可以忽略掉，幹嘛那麼較真，惹火他把警察都忽略掉。

    葉娜這個丫頭片子生日是三天之後，於是葉娜名正言順的邀請七組人參加生日會，宋凱這邊一查，現葉娜真正生日是下個月，但是葉娜說生日是哪天就是哪天。大家都懂，葉娜就想約左羅，這個小妹妹已經對左羅欲罷不能，就喜歡左羅情商低表現出來的天然呆。

    左羅被蘇誠說破後，一夜無眠，第二天也不知道怎麼拒絕葉娜，想了好一會就答應了。他完全不會處理感情的事，目前左羅沒有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只要有一個女人強勢一點拿下左羅一血，基本左羅就跑不掉了。左羅倒也沒有反對給自己一個機會，原因就是他現在不愛任何女人。

    那邊是單相思，蘇誠這邊麻煩就大了。

    休假的第三天，新聞出來了，全球能源面臨巨大困境，國際多家銀行不僅不放貸，而且開始盯上全球能源資產。也有一些能源巨頭準備對全球能源一些肥肉業務進行分食。許璿也知道了華氏和自己母親的事。

    許璿非常震驚，雖然華太太再三解釋不是要挾，純粹是一種盲目的投資，但許璿仍舊無法接受。全球能源必須在數天內得到兩億資金才能喘口氣，許母從國外回來，讓許璿不要考慮那麼多，她有生意上的朋友，會想辦法先度過難關。這點許母沒有撒謊，兩億還是能湊出來的，雖然許母父親大多數金錢投資了全球能源，但畢竟許母的父親還有一定固定資產，也有一定的人脈。但是後續展很難說。

    如華太太所說，這一切讓許璿陷入了煎熬，她很想幫助母親，畢竟這麼多年來她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但是她難以接受華氏的交易，即使不喜歡蘇誠，以她獨立的個性也不會接受商業聯姻。這也許就是華太太喜歡許璿的一點。

    休假第六天，兩億資金已經到位，許母正在考慮是否申請破產保護。許璿則知道，情況比別人想的要複雜一點，表面上似乎只是自己同意不同意和華子寒訂婚，但是蘇誠這幾天來，一直沒有任何聲音，除了許璿，大家並不了解蘇誠。許璿很擔心蘇誠的殺心，權貴搶我愛，我拿權貴命。

    和蘇誠說道理，說得通才怪。蘇誠可以接受正常情況下許璿的移情別戀，那蘇誠只會責怪自己或者責怪許璿。但是在這種要挾情況下，蘇誠會露出反擊的獠牙。

    但是，故事又朝另外一個方向展，休假第七天，華子寒說服了自己的父母，華氏集團注資二十億成為全球能源的新股東，同時承諾將在兩年內注資五十億。七十億的生意真的是華子寒感動父母嗎？作為集團難道不用對股東負責嗎？

    當然不是，而是某國雖然簽署了和平協議，但是政府軍菌方幾名大佬並不承認，扯了大旗，某國和平曙光被掐滅，將陷入最少一年時間的內亂。這時候就是考驗生意人眼光時候，華氏集團果斷的注資緩解了全球能源的危機。

    這次並不存在任何要挾，華太太對許母說明，是華子寒的跪求，他希望父母能幫助許璿。許母知道是扯淡，你是上市集團公司，又不是完全控股企業。不過，不知道具體情況的華子寒態度讓許母頗為感動，偏偏在休假第八天是華子寒的三十歲生日，許璿因為各種原因，成為了華子寒在生日宴會上的舞伴。

    蘇誠當然吃醋，但是自己目前工作情況讓自己沒有權利吃醋。假設本書主角之一不是蘇誠，還會有人認為蘇誠比華子寒更合適許璿嗎？

    最讓蘇誠意外，休假第九天，蘇誠和許璿電話聯繫中，許璿不打算對昨天成為華子寒舞伴之事表意見。最讓蘇誠傷心的是，許璿說了句，她有那麼一瞬間被華子寒誠意所感動。

    蘇誠心情很煩悶，偏偏左羅最近沒空，參加了葉娜的生日會後，外公住院，左羅陪護在外公身邊。葉娜也大獻殷勤，從國外請來了專家。而白雪只能默默的送早餐……

    這十天，在感情上蘇誠面對的是競爭，左羅面對的是被競爭。要麼說傻人有傻福。

    ……

    休假第十天。

    “中午一起吃飯？”

    “中午可能不行，華太太請我陪她檢查身體。”

    “這女人厲害，厲害。”

    “蘇誠，我很難面對華家這種誠意，我感覺非常難受。”

    “我知道，我理解。”蘇誠知道許璿對感情目前還是自己，但是也知道許璿現在遭受的誠意攻擊。媽蛋，泡個妞還要老媽出馬。

    許璿道：“中午雖然沒空，但是晚上可以一起吃宵夜，雖然我可能會在華家吃的很飽，但是我不介意看你吃。”

    好暖心的話。

    宵夜不在大排檔，而在一個浪漫的咖啡廳，明顯可以看出許璿是趕時間過來的，許璿匆忙進入咖啡廳，詢問服務員蘇誠位置，她已經遲到半小時。但是讓許璿沒想到是，鋼琴響起，燭光咖啡廳的一束燈光照亮在自己身上。然後是蘇誠走進光圈中，打開一個盒子，單膝跪下，抬頭一聲不吭的微笑看許璿。

    許璿當場被嚇半死：“你幹嘛？”

    蘇誠太了解許璿，道：“不是求婚，是求愛。”

    “嚇死我了。”許璿喘口氣，看戒指：“你想清楚了？”

    蘇誠長歎口氣道：“追兵太凶，只能破釜沉舟。”

    許璿心情已經緩和下來，想了想：“那我得考慮一下。”

    蘇誠右手拿起戒指，將盒子甩到一邊，左手抓了許璿手，將戒指套了進去。期間，許璿想抽手又不想抽手：“你幹嘛……你這叫強迫……我還沒考慮清楚呢……你等等呀……哎呀……”

    蘇誠站起來，牽了許璿手邊走邊道：“咖啡都冷了。”

    掌聲在各處燭光中響起，許璿跟著蘇誠在黑暗中行走，聽見一個妹子對男朋友說：“以後你求婚也要這樣，我會百般矜持拒絕，你就死皮賴臉的硬上，知道嗎？”

    許璿還沒完全梳理過來，已經被蘇誠送到位置上，中央蠟燭，四目對看，許璿攏下劉海問：“第幾次向女人求愛？”

    “第一次。”

    “有過幾個女朋友？”

    “你是第一個。”

    “無恥。”

    蘇誠打起一勺咖啡泡沫塞住許璿的嘴。蘇誠肯定是扯淡，但是有時候聰明的女人不會去揭穿這麼拙劣的謊言。許璿內心是高興的，雖然是因為華家的步步為營，但是蘇誠終於向自己求愛，將自己置於其工作之上，這是一種重要性的認可。只是自己匆忙趕來，沒有梳理頭髮，衣服也穿的不合適……等等，求愛？貌似少了一個環節。

    就在此時，蘇誠拿起許璿手在其手背親吻一下：“我愛你。”

    哇，幸福感爆滿的感覺，還帶有點窒息之感。理智的許璿本應該推斷出，蘇誠不是個好東西，否則怎麼會這麼熟練？但是這時候許璿哪還有那麼多理智。不由自主回了句：“我也愛你。”說完就後悔，為什麼後悔，不知道。

    兩人也沒有再提起華家煞風景的事，反過來說，華家是幫蘇誠助攻。蘇誠求愛時候沒有撒謊，是破釜沉舟的一擊，他賭上了很多東西，內心負擔是非常重的。但是必須出擊，否則蘇誠將失去也許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即使是感情，蘇誠仍舊保持了幾分理智，能清楚分析其中得失。

    無恥的蘇誠買單出門，上了許璿的汽車後，說了句：“聽說賓館最近推出了特價房。”

    許璿停頓三秒，手溫柔的撫摸蘇誠的耳朵：“對哦，車也開了一天，要休息一下。”

    蘇誠連連點頭：“嗯嗯。”

    然後許璿一手將蘇誠摁到了副駕駛玻璃上：“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蘇誠：“我說早睡早起精神好。”

    許璿放開蘇誠，開車，道：“開房間等你通過考驗再說。”

    “什麼考驗？”

    “你的工作。”許璿看前方：“以前我很擔心，你哪一天成為壞人。現在我更擔心，你哪一天成為壞人。你願意為了我犧牲一些東西嗎？我不是指生命。”許璿補充了一句。蘇誠做壞人，蘇誠去死，許璿寧可選第一個。

    蘇誠道：“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喜歡掌握自己的命運，這次工作我有所準備，安全威脅不會太大。不過，現在事情比較複雜。”

    “複雜？”

    “恩，我懷疑我老板是……”蘇誠立刻打住，臥槽了個去，這戀愛不能談，許璿是不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紅燈，停車，許璿看蘇誠，手摸上蘇誠後腦勺，蘇誠很自然前傾，兩人親吻了一下，許璿道：“我突然發現自己壓力好大。”

    然後蘇誠不吭聲主動出擊，兩人死不要臉的親吻在一起。直到後車喇叭聲，許璿深呼吸坐好，然後華麗麗的闖過了紅燈線，趕緊剎車，險些釀成交通事故。

    電子眼拍攝到畫面，然後傳輸到人力辨別，由於沒有完全越過紅燈線，所以不算闖紅燈，但是監拍現親密行為導致險些闖紅燈，按照規則要出提醒信。交警傻乎乎的將提醒信給了汽車注冊的警方後勤部，警方後勤部值班人員收到信件後驚呆數秒，立刻掛上微信開始八卦。大約在兩人接吻十分鐘後，就連左羅都知道了這件事……

    許璿和蘇誠法式濕吻（互相吃口水的一種解渴方式）後回到家，點開微信群，發現微信群已經炸了。無數的z部門男性表示明天上班要和蘇誠單挑，周斷表示放血就可以了，要麼出錢，要麼出血，大家表示讚同。許璿一聲不吭當不在線，但是卻一直盯著微信看。然後發現，其實z部門大家都知道自己和蘇誠早就王八看綠豆。明天還是放假，所以許璿就鑽在被窩裏，看著微信……

    蘇誠和許璿告別後，步行到左羅外公家樓下，也不按電梯，傻乎乎的看著電梯，回味著今晚的一切，許久許久之後，才搭乘電梯回到家。雖然蘇誠交往過不少女性，但是從來沒有今晚那種如夢似幻，美妙到極點的體會，和環境無關，和人有關。即使是初夜也比不上在許璿家門口深吻給自己帶來的熱血澎湃。不光是生理上的，蘇誠體會到了另外一種奇妙的感覺。理智上來說，應該是安多芬突然全面爆炸形成效果……這種感覺難以描述，爽到心在顫抖。

    明天是不是要請華子寒吃飯，畫地盤是小，主要是要感謝人家的助攻，還有華太太，不能忘了，都是紅娘，恩人。

    蘇誠已經想明白了，即使自己工作因為自己的戀愛出錯，自己也願意背負一切後果，因為蘇誠無法接受自己失去許璿的處境。

    所以感情這麼主觀東西，不是七個月期限，或者怎麼樣可以度量的。有時候就那麼一瞬間，一件事就會讓你做出衝動的決定。蘇誠願意接受衝動決定帶來的美好和不美好的一切。

    ……

    休假第十一天，蘇誠和許璿去海邊環島路騎雙人自行車，許璿拒絕了華子寒邀請的晚餐，告訴華子寒，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了。但是許璿晚餐並不是和蘇誠一起吃，而是和陸任一一起吃的晚餐。

    陸任一照例八卦：“你和蘇誠談了？”

    許璿：“我不想討論私生活。”

    陸任一：“我也不想討論，你們談戀愛的走向很難預測……好吧，不說這件事，現在已經確定馬丁是蘇誠老板派遣來的人，我想問的是，從刑警專業來看，你認為如何將這個信息利益最大化。”

    許璿思考一會：“逮捕馬丁幫助了歐盟刑事法庭，對a市並沒有作用，蘇誠使用手機非常不方便，如果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我認為他們會選擇會面。蘇誠手機有定位，只要對馬丁手機進行定位，我們就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面。”

    陸任一沒說話，慢慢切著牛排，好一會道：“如果能在他們會面時候進行竊聽，那我們就掌握了蘇誠老板的走向。”

    許璿很聰明，反問：“你意思是讓我給蘇誠安裝竊聽器？”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八章 最高警報

    陸任一不直接回答：“我們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方式就是等他們會面時候，開啟竊聽器。第二種方式，錄音式竊聽器，保存24小時，假設我們發現他們會面，你在24小時內拿回錄音。”

    許璿道：“看來陸任一你今天請我吃飯是來者不善。”

    陸任一道：“從私人角度來說，你也不希望蘇誠犯事，對吧？從公務角度來說，掌握了蘇誠和馬丁，我們就可以靈活的利用蘇誠老板這股勢力。蘇誠只有兩雙價格不菲的鞋子，如同你同意，我們可以在鞋子內安裝竊聽器……”

    “如果我不同意呢？”

    陸任一道：“所有竊聽得到內容由你掌握，由你來決定是否上交。”

    許璿慍怒問：“內務局打算讓我做臥底？”

    陸任一：“你可以這麼想，或者你可以想，你能監控蘇誠的行為。光頭已經完成對蘇誠的全面心理評估，蘇誠不會懷疑你的，或者說，即使發現竊聽器，他也不願意懷疑你。蘇誠是一個按照邏輯思考的人，他有時候對邏輯有謎一般的自信。他不會想到我們會懷疑馬丁，他不會想到我們還會安裝竊聽器。”

    許璿沒說話。

    陸任一道：“其實你們兩個人戀愛，本就應該知道要面對的問題。蘇誠不能放手自己工作，我們偏向認為他不是不願意放手，而是不能放手。而你呢？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因為感情而改變自己的三觀。我的請求很簡單，所有信息你自己判斷。舉例來說，蘇誠偷個東西什麼的，或者泄露他工作得到的信息，沒關係，我們本就知道他不是警察。假設蘇誠策劃劫獄，攻擊某重要人員，我希望你即使不告訴我們，也要想辦法阻止。你不會想讓蘇誠成為a市的敵人。”

    許璿沉默許久，問：“所有信息由我自己做主？”

    陸任一點頭：“是，馬丁這件事暫時只有你、我和左羅三人知道。左羅已經拿到技術軟件，只要非z部門範圍，馬丁和蘇誠的手機接近對方二十米，就會通知左羅。”

    “這是利用蘇誠對我信任進行臥底。”

    陸任一道：“是不是你心中清楚，沒錯，蘇誠向你透露過一些敏感信息，但是蘇誠並非因為信任而透露，而是因為防備心減弱而透露。在某些方面，蘇誠並不信任你，並且時刻在內心提醒自己要防備你。他現在只會防備和你聊天時候泄露的口風，肯定想不到你會對他進行竊聽。”

    “可是，如果竊聽器被蘇誠發現，那後果會怎樣你知道嗎？”

    陸任一道：“左羅會背鍋。”陸任一已經考慮到各種因素。

    許璿點頭：“好吧，但是我有個條件，我不想和蘇誠一起在七組工作。”

    “這點我也考慮過了，你們在一起工作不合適，周斷也時就詢問你什麼時候回一組，明天會發調令給你。”陸任一停頓一會，道：“提醒一點，暫時不要懷孕，否則你的顧慮會非常多，甚至有可能會背叛警徽。”

    許璿深出口氣，頗為煩躁，自己就想好好的談一次戀愛，怎麼這麼多事？陸任一不說話，靜靜吃東西。

    ……

    休假第十二天。

    蘇誠七點起床，不晨浴，在左羅看不懂的眼神中，步行到了許璿的家。許母最近忙，根本不在家。蘇誠就在許璿家後院泡了一杯紅茶，和許璿聊天，順便看許璿每天功課。

    許璿穿了最誘惑蘇誠的黑色緊身t恤，雙手支撐在兩個球上，雙腳在一顆大球上，正在做俯臥撐，手臂的肌肉凸感明顯，全身線條筆直如一，展現了女性剛陽性感美的一面。

    許璿雙手撐住：“喂，我怎麼感覺你的眼神帶有一種色狼的氣息。”

    蘇誠悠悠道：“如果我純粹是欣賞藝術的眼神，那你才得抓狂。”

    許璿笑，左手抓了球扔向蘇誠，然後單臂做俯臥撐。

    蘇誠歎氣：“看來即使你從今天起不再鍛煉，我這輩子也是打不過你的。”

    許璿單臂連續五次後下來，拿起椅子邊的毛巾擦汗，和蘇誠親吻一下嘴唇，坐下來喝水，頭髮已經被汗水泡濕。許璿道：“增強身體更多是精神方面的需求，而不是職業方面的需求，你也應該進行適當進行鍛煉。”

    蘇誠道：“我一直在鍛煉腦力。”

    “腦力怎麼鍛煉？”

    “偵探必須擁有足夠的想象力。”

    “天馬行空？”

    “不知道你信還是不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在搏擊上打敗你。”

    許璿哈哈大笑：“你做夢。”

    蘇誠道：“水裏下藥了呢？”

    “那是卑鄙。”

    “就算職業拳擊手，也服用各種藥品增強體質，難道職業拳賽規則上沒寫的藥物就不算作弊？好吧，換個場景，你現在在健身，我在別墅內，這時候我們要進行單挑，你認為誰贏誰輸？”

    許璿站起來，把毛巾放在桌子上：“來，我們試試，姐姐教你做人。”

    “如果你輸了呢？”

    許璿想了一會：“就罰我做男下女上的運動。”

    “……”胸口險些爆炸，蘇誠手都抖了幾下：“一、一言為定。”蘇誠小跑離開了後院，熱血沸騰狀態。

    許璿笑，拿回了球開始做俯臥撐，大約三十秒後，蘇誠左手拿了一把牛排刀出現在後院：“美女，你完蛋了。”

    許璿笑嘻嘻的站起來，舒展下筋骨，道：“帥哥，你為什麼不去拿菜刀呢？”

    “不要過來。”蘇誠警告。

    許璿雙手捏拳頭：“你就後悔給我個揍你的機會。”

    許璿小跑衝向蘇誠，蘇誠右手從後面拿出來，手上拿了一把手槍：“崩……你死了。”

    “啊……”許璿張大嘴，不可思議的看蘇誠手上的手槍，這是自己的配槍，許璿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蘇誠把手槍扔給許璿：“不告訴你……日後再說……嘿嘿。”

    許璿把手槍朝草地一扔，將蘇誠放倒在草地上，然後慢慢躺了上去，蘇誠手摸向許璿胸部，剛接觸被許璿一巴掌拍開，許璿開始做俯臥撐……

    蘇誠淚奔，這就是男下女上的運動？果然戀愛後自己智商完全不夠用。還好許璿懂事，隨便做了二十個後，就趴在蘇誠身上。看似很美妙的身體接觸，但是蘇誠扛不住啊，許璿很大條的，雖然大條的美女好看，但是重量也是實在的，蘇誠一口胃部紅茶沒噴出來。真正的痛並快樂著。

    許璿親吻下蘇誠耳朵，輕聲道：“不告訴我就不起來。”

    蘇誠忙道：“手槍在廚房邊的嵌入式保險箱內，是警方統一安裝，廚房的油煙雖然很少，但是仍舊存在，我能知道你使用了其中六個數字作為保險箱的密碼。六個數字我進行組合，得到了你生日的數字。在輸入錯誤後，我將你生日倒過來輸入，還是錯誤，抽取年月日，排列成月年日和月日年，最後打開了保險櫃。”

    許璿下來，右手攬住蘇誠的脖子，這死男人真聰明……

    不可避免的又開始深吻，蘇誠的手不老實的從t恤位置伸入，被許璿拿出來放到一邊，再次伸入，再次被拿開，再次……最後許璿將蘇誠兩隻手摁住，如同強姦一般壓制深吻。在身體接觸上，蘇誠是沒有任何優勢的。

    許璿接吻技術很生澀，蘇誠引導著許璿喜歡上這一項舌頭運動，兩人慢慢進入佳境，後門傳來一聲敲門聲，許璿抬頭一看，只見左羅站立在門邊，悠悠的點上一根煙，看著遠方的天空。

    媽蛋，電話不接，敲門不開，左羅看見放槍支的保險櫃開了，左羅緊張起來，拿出手槍，悄悄的開了別墅門，溜進了別墅。到後面一看，臥槽了個去……第一觀感是一條美女蛇正在吞噬小白兔。

    許璿臉刷的通紅，連忙站起來，拍身上的草，梳理下劉海，側臉一邊。蘇誠坐起來，哀怨看左羅：“不會敲門嗎？”

    “001警報。”左羅道：“外面等你們。”

    001警報，最高警報，a市所有警察取消假期，立刻向本部門主管報道，聽從調派，警員工作時間增加到每天12個小時。許璿立刻去衝澡，蘇誠拍掉身上的草，拿了紅茶繼續享受。許璿三分鐘從淋浴間出來，已經穿好了製服，別手槍，穿上防彈背心，穿上西裝外套，再掛好id證件。

    蘇誠就靠在一邊欣賞：“不急不急，左羅既然沒催促我們，就說明這個001不趕時間，所以我認為不會是重案，而應該是特案。”特案指的特別的案件。

    “你認為是？”

    蘇誠道：“所有警察取消假期，要麼是即將面對公共安全威脅，要麼是有危險罪犯團夥流竄。就我初步推測沒錯的話，你不用穿防彈背心，因為這是一次兒童被拐案。”

    a市對拐賣兒童案件非常重視，並且非常嚴厲，主要目的是告訴人販子，不要在我a市搞事，在我a市拐賣兒童的代價遠超過在其他城市拐賣兒童的代價。

    拐賣兒童在a市定義為反人類罪，這並非牽強，在國際法危害人類罪中，有一個構成叫奴役行為，21年，33年，49年，56年，國際社會通過諸多條例，將販賣婦女和兒童定為反人類罪。國際刑事法庭規約，行為人對一人或多人行使附屬於所有權的任何或一切權力，如買賣、租借或交換這些人，或以類似方式剝奪其自由，皆屬於危害人類罪。

    這個罪名和普通罪名有點顛覆性的差別。但是這點在a市存在很大爭議，很多人擔心警方對拐賣行為進行強度高壓後，會危害被拐賣者的安全。警方態度是不妥協，今天犧牲這些被拐賣者，是為了明天不會發生拐賣案件。這點也是讓民眾對這條法律有褒有貶的主要原因。

    發生兒童走失，區域啟動010警報進行尋找，一旦被證實被綁架，將啟動全城010警報。而001警報代表超過一名兒童被綁架。

    蘇誠和許璿上了左羅的汽車，如同蘇誠猜測那樣，發生了兒童被綁架案件，事情比想的要嚴重，不是一或者兩名兒童被綁架，而是十二名兒童被綁架。

    ……

    案件發生地是朝陽（zhao陽，非某個人民戰爭地區）幼兒園，朝陽幼兒園位於城郊位置的城鄉結合部，成員多是沒有達到規定納稅或者居住年限的務工人員的，不享受12年義務教育孩子。價格非常便宜，政府補貼後，一學期只有兩百多元的學費，雖然在飲食上進行硬性規定，但是場地受限，條件很一般。五十多個孩子一個班，如同關小豬一樣。

    在朝陽的幼兒園，還有全托的服務，家長可以完全不用管孩子，扔到幼兒園去就可以，包吃包住包月，有點孤兒院的意思。民眾目前也在熱議這類學校，一方面是父母沒有能力去管孩子，交給幼兒園反而更好。一方面是認為這些孩子缺乏和父母家庭的接觸。

    今天淩晨，巡警發現幼兒園大門虛掩，於是上前查看，發現兩名值班保安暈倒在崗亭值班室，目測是被鈍器所傷。全托一共有四個班，巡警發現一名老師倒在血泊中，她負責夜宿的那個班十二名小孩不知所蹤。保安亭被襲擊，監控錄像被洗去，並且關閉了監控。

    警方第一時間啟動應急方案，在a市境的出口設卡，防止孩子外流。從現場來看，這是建國以來a市發生的最嚴重的拐賣兒童案件。一次十二名兒童，使用暴力，是之前拐賣案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這幾十年時間來，拐賣行為從原先的盜竊，騙取，誘拐，已經發展到了今天的強搶。犯罪分子盯上由老年人照看的孩子，將孩子硬搶塞上汽車而走。也發生過被群眾圍住的人販子，讓人震驚的是，幾次強搶失敗的人販子放下小孩後，就輕易的離開了。人販子在強搶失敗後，有的拿出針管說自己是艾滋病攜帶者，有的拿出匕首，也有罪犯赤手空拳，這是群眾擔心吃官司不敢攔的原因。心有正義而法不容情。

    但是在這麼多強搶兒童案件中，最多受害者是兩名，十二名兒童這樣的數字讓警方無法接受。

    在蘇誠三人即將到達七組時候，巡警傳來一個壞消息，距離朝陽幼兒園十五公里的郊外路邊菜地上發現一個麻袋，裏面是一位被拐兒童的屍體。這種情況在拐賣兒童中也是出現過的，在運輸兒童期間，多採用一起運輸方式，他們零散的綁架兒童送到集散地，再統一運輸到某地，銷售人員開始聯繫購買者，零散運輸賣出。

    在真實案例中，曾經發生過人販子運輸五名兒童，因為其中一名兒童始終反抗吵鬧，最終將其殺害埋到路邊的惡劣案件。難道罪犯已經將兒童運輸出了a市市區？在路上殺死吵鬧的兒童殺雞儆猴？

    警方重點對這條線路進行了布置，直升機升空，各鄉鎮縣城派出所在自己路段設卡，可以說這條國道目前十公里一個檢查點。

官不聊生

第三百零九章 反向反應

    “為什麼綁架十二名兒童？”z部門並沒有衝在第一線，他們正在彙總各種信息，他們現在是指揮者。案件由局領導組成總指揮部負責。在七組辦公室，蘇誠提出了這一個問題：“十二名兒童的規模太大，擄走兩到四人應該是比較合適的數字。”

    許璿已經回了一組，左羅道：“從犯罪成本來說，十二名和兩名是沒有區別的，十二名增加暴露的風險，但是帶來的利潤也是非常高昂的。既然要幹，就幹一票大的。”

    蘇誠道：“這樣是說的過去，但是為什麼選擇a市，地球人都知道在a市綁架兒童的下場，這也是這幾年來，a市兒童零拐賣的原因。反正多的是城市選擇，為什麼要選擇a市？畢竟價錢都是一樣的，品質都相同。”

    左羅道：“從現場分析，這是一個團夥，下手很狠，兩名保安腦震蕩還算好的，那位教師是一擊致命。技術科從打擊力度初步得出結論，襲擊者最少有兩個人，使用的凶器應該是大扳手之類的器具，目前懷疑和貨車有一定關係。蘇誠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我認為這夥團夥可能不是慣犯，最少不是販賣兒童的慣犯，他們可能比較熟悉朝陽幼兒園，或者城鄉結合部。”

    宋凱道：“網絡上求買兒童的人不少，根據網警、刑警和反拐辦公室的報告來看，a市外有不少專門做兒童中介的團夥。一方面這些團夥誘拐兒童，另外一方面這些團夥對兒童進行了收購。伴隨環境污染，食品安全的問題，不孕不育在某些地區是比較嚴重的。這些年對兒童的需求量有逐年上升的趨勢。最麻煩的是，近年親生父母自願出售孩子的比例開始上升，慢慢成為社會問題。”

    左羅道：“我認為這個團夥並非專業拐賣團夥，但是能聯繫上專業的拐賣團夥，他們就綁架了兒童，準備出售給拐賣團夥……如果是這樣，他們必須要將兒童運輸出a市區域，a市外的拐賣團夥是不會冒險進入a市區域交易的。”

    蘇誠道：“我同意這個看法，專業的拐賣團夥不可能來a市進行這樣的冒險。綁架兒童的應該是熟悉城鄉結合部，缺錢，急用錢的一夥人。他們沒有其他更好的來錢手段。宋凱，按照目前市價，這些孩子能賣多少錢？”

    “八男三女小班，是購買者最青睞的年齡段。男性價格較高，女性較低。價格兩百萬左右吧，這批孩子非常健康，零售賣三百萬以上不是問題。”宋凱道：“如果他們是批賣給專業團夥，大概有一百多萬的收入。”

    蘇誠道：“罪犯作案行為很明顯，他們應該是打算淩晨襲擊，襲擊之後立刻運輸孩子，在清晨之前將孩子運輸出境。但是出了一個紕漏，巡警現大門是虛掩的。這個案件目前看清晰流暢，罪犯有計劃的行動。但是大門為什麼是虛掩的？”

    左羅道：“大門只能由保安室上鎖。”

    蘇誠道：“他們離開後，留一人在保安室鎖門，這人翻牆出去不就可以了嗎？你看這照片，圍牆雖然有兩米五，但是借助一些工具還是能輕易做到的。”

    左羅道：“或者是，因為翻越圍牆有一定難度，他們僥幸認為不上鎖不會被現。”

    “這也是有可能的。”

    左羅接電話，掛電話，道：“法醫處傳來消息，死亡的兒童是淩晨死亡，猜測就在綁架後不久被勒死。物證組現了幼兒園垃圾桶內的毛巾，推測案犯是用麻醉液體灑在毛巾上，麻醉孩子後帶走。”麻醉不會馬上見效，但案犯可以用體力壓制孩子一會，特別孩子們都在睡夢時間。

    方淩道：“那就不對了，既然麻醉了為什麼又要勒死？”

    宋凱：“麻醉品不夠？”

    “小班的孩子能有多少抵抗力？膠布捆綁就可以。”蘇誠道：“這案件有些詭異。”

    左羅他們不了解，蘇誠本身就是被拐兒童，在福利院長大，但是被拐兒童有個尷尬的法律問題，在沒有找到親生父母前，是不能被領養的。在福利院時候，有多對夫妻想領養聰明伶俐又健康的蘇誠，但是因為這條規定，蘇誠只能做為孤兒長大。蘇誠對這案件是很上心的，當然左羅他們也非常上心。一次綁架十二名兒童，這是對司法的一種公然蔑視和挑戰。

    大家沉默看資料，一條條資料從法醫，物證，技術科，巡警，刑警，反拐辦公室處來。但是作用並不大。

    上午十一點，警方還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的線索。目前最有利的線索是肯定是一輛灰色的，右後視鏡破損的麵包車將孩子們運走，警方今早檢查了不少於兩百輛的麵包車，還是沒有現作案車輛。

    蘇誠拿上外套，左羅問：“去哪？”

    蘇誠道：“既然我在這裏呆了幾個小時沒有思路，我想去案現場看看，也許有新的思路。”

    現場資料都來了，場地照片，現場證據和線索，蘇誠隻能改變下環境，既然目前思路想不同，通過環境轉換也許能現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左羅道：“方淩。”

    方淩點頭，和蘇誠一起出門，上車，開車前往朝陽幼兒園。

    兩人沒說話，方淩專心開車，她現蘇誠這次很認真，流露比之前任何案件都認真的表情，她很想提醒蘇誠，也許就因為你太過認真，才會忽略一些東西。但方淩沒有打擾蘇誠，蘇誠不厭其煩的拿了方淩手機看一條條線索。

    “去醫院。”蘇誠突然道。

    “好。”方淩打轉向燈，拉警笛，準備違章掉頭：“怎麼？”

    “我竟然沒有現剛才討論中的悖論……”蘇誠道：“上午我們討論罪犯僥幸心態不鎖門後翻牆逃離……因為幼兒園外樹有攀爬痕跡，我們又默認罪犯是翻牆潛入幼兒園。幼兒園內高外低，外向內攀爬是三米，內向外是兩米五，罪犯借助樹木進入幼兒園，身手肯定很靈活，那為什麼不利用身手將現場做的更完美一些呢？假設罪犯鎖門了，也許到了清晨才會被現，這時候罪犯有可能已經將孩子運輸出a市區域。”

    方淩還沒說話，蘇誠繼續道：“我們前面已經認定這並非一個專業的拐賣兒童團夥。所以必須考慮團夥內人員的心態。將兩者聯繫到一起，我們能得出什麼結論？”

    “什麼結論？”方淩想哭，大哥，我承認級別不夠行不行？

    蘇誠思考一會道：“大門上鎖和大門沒上鎖，關鍵點在於保安室的操控。假設大門上鎖了，案了，這時候模擬案件過程會發現保安有嫌疑。”

    “保安被打暈了。”

    “很有意思，兩個保安都被打暈，而女老師被一擊致命。男性的頭殼難道比較硬？不，在正常案件中，凶狠的罪犯對男性的攻擊力度要過女性。因為男性給罪犯帶來更大的心理威脅。為什麼要對女老師下死手？理由是，如果不對女老師下死手，女老師一醒，那就出不了a市。反過來想，為什麼不對保安下死手？保安也會醒。”

    蘇誠繼續道：“答案很多，認識，交情，或者內鬼。梳理一遍，我可以提出一個假設，假設其中一名保安是罪犯，會豁然開朗解決了所有問題。為什麼另外一名保安不死？不忍心下死手，畢竟一起值班工作吹牛。為什麼大門會虛掩，其他人都跑了，只剩下一名罪犯，警方如果懷疑保安是罪犯，那就得反問自己為什麼保安不鎖門？”

    方淩道：“同夥為了保護罪犯保安，把他打暈了，所以他沒辦法鎖門。”

    “不能這麼想，你要以罪犯心態去想，他們並不專業，他們不太可能完美的利用警察心態去辦案。我認為這位保安罪犯就是想通過虛掩大門而不上鎖，來擺脫自己的嫌疑。或許我這麼說有些牽強，但是我的猜測又解釋了為什麼要襲擊朝陽幼兒園，因為罪犯是保安，所以他們熟悉朝陽幼兒園。”

    蘇誠繼續道：“這案件還有一個細節，襲擊兩位保安的鈍器初步估計都是同一樣凶器，目前推斷是大扳手。要把兩個保安都打暈，悄悄進去，需要兩名罪犯一起襲擊兩名保安。那為什麼兩名罪犯使用的凶器都是一樣的？大扳手不是普通工具，一般是貨車攜帶的，貨車只會攜帶一個大扳手。當然，這點還算不上矛盾。肯定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細節生，為了證明我的推測是真是假，我們去醫院一趟就可以了。”

    蘇誠最後補充一句：“這是我目前唯一想到的方向，沒有把握，但是我認為值得追一追。”

    方淩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誠撥打電話：“指揮中心，我z7方淩……我咳嗽嗓子啞不行嗎？我要被害兒童的父母資料，越快越好。”

    方淩見蘇誠掛電話：“和父母有關？”

    蘇誠道：“十二個人，就這個兒童死了。”

    方淩糾正：“目前只發現一名兒童死亡。”

    蘇誠道：“是有可能多名兒童死亡，但是目前線索是一名兒童死亡。除了和父母有關外，還有一個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同樣的麻醉劑麻醉，有些人的體質在注射麻醉劑後出現反向反應，所以在手術中麻醉師是不能麻醉後一走了之。我一個想法，這名兒童應該是出現了反向反應，罪犯沒有這方面的準備，所以只能是殺死他，以免驚動其他人。”晚上四個宿舍班，被襲擊的宿舍班距離另外三個宿舍班是最遠的，這似乎也代表有內鬼。

    方淩道：“綁架兒童風險很高，利潤很低。”

    蘇誠笑了：“方淩，你在緝毒處，在z部門接觸的當然是不把百萬放在眼中的罪犯。實際上有時候幾千塊就有人動刀捅人。多數罪犯在犯罪時候沒有成本，風險這樣的概念，只有僥幸和衝動的心態。並且多數罪犯沒有考慮到被捕的後果，他們難以接受被捕後要承受後果，所以在法庭宣判後當場哭泣，後悔的人比比皆是。這也是高智商犯罪和普通犯罪的區別之一。”

    ……

    到達醫院，第一個答案有結果了，兒童的父親在星火種子上班，收入一般，因為星火種子巨大變化，被裁員。目前在一家家族小公司當倉管。母親文化不高，在市做售貨員。從來資料看，應該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法醫傳來消息，通過屍體檢驗，證明死亡兒童對輕量麻醉劑會產生反向反應，這很可能是兒童被害的原因。

    兩名保安被安排在普通單人病房，按照規定由製服派出所民警陪同24小時，t的片子已經出來，兩人除了腦震蕩之外，並沒有顱內淤血等其他症狀。蘇誠和方淩進入了保安a的病房，保安a的女朋友正在陪護，簡單介紹身份，握手，蘇誠就進入正題。

    “看你們年紀不小，還沒結婚？”蘇誠八卦問。

    保安a慚愧道：“沒錢，她家裏不太同意。”

    蘇誠點頭：“是啊，在大城市不容易，現在幾十萬別說買房子，連廁所都買不到。”

    保安a呵呵一笑：“我如果有幾十萬，就帶她回鎮上買套房子，誰還在這裏打工。工資比我老家高，但是消費也比我老家高。”

    蘇誠不同意，道：“柴米油鹽等生活必需品全國一個價格，小城市的人薪水低，反而活的更痛苦。只是大城市消費的場所多，房租高，消費就高。k全球統一價，如果你在老家吃k，價格和a市是一樣的。樓下吃麵條，十五塊，市買麵條自己撈，全國統一兩塊。網購，也是全國統一價格。所以我一直認為說大城市消費高的，都是愛消費的人，這類人回老家輕鬆一點的原因，就是他們不再進行大城市消費而已。”

    保安a想了一會：“對啊，兄弟說的很有道理，扣除房租不說，確實是這樣。我一個月工資是六千，在我老家當保安，了不起就兩千塊。老婆，我們是不是考慮租房子，這樣就不用去外面吃飯。”挑動下眉毛，話有所指。

    保安a女朋友略羞澀道：“正經點，這邊警察問話呢。”

    “沒事，我們就是來看看。”蘇誠和兩人握手：“好好休息，如果醫藥費有困難，可以聯繫a慈善，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