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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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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墨] 待我有罪時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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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發表於 2019-8-17 00:00:04 |只看該作者
第260章 沒有盡頭的夜(3)

  她離開醫院時,許夢山和景平都還沒醒,也不可能出院參加。
  
  地點是在本地市局安排的一間偏僻的、不起眼的屋子裡。尤明許到的時候,丁雄偉和幾個領導已經到了,有的尤明許見過,有的沒見過。
  
  屋子裡佈置得也很簡單,有一張遺照,照片上的羅羽穿著警服戴著警帽,看著比現在年輕好幾歲,還透著點青年的稚氣。照片前放著一束白花。
  
  屍體躺在一副棺材裡,旁邊放了一圈的花。即使條件限制,這個簡單的告別儀式,顯然也是用了心的。
  
  尤明許隔著幾步遠,看著羅羽。除了臉色有些異常的蒼白僵硬,看起來和活著沒什麼兩樣。
  
  丁雄偉走過來,打量了她一會兒,說:「沒事就好。景平和夢山怎麼樣?」
  
  尤明許答:「都動過手術,沒有生命危險。」
  
  丁雄偉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說:「這次行動,你們都做得很好。我們之前都沒想到,能抓到這麼多大魚。上級說,不止湘城,乃至華中地區的掃黑除惡活動,都會有個嶄新的面貌,進入新的階段。你們功不可沒。」
  
  尤明許又看了眼羅羽,沒說話。
  
  丁雄偉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嘆了口氣,說:「系統內已經恢復了他的身份,記了功,但不會對外公佈,包括他的家人,也不會知道。」
  
  尤明許說:「為什麼?」其實她心裡知道答案。
  
  丁雄偉答:「怕犯罪份子報復他的家人朋友。」
  
  尤明許靜了一會兒,又說:「你說他是個好員警,還是壞員警?」
  
  丁雄偉想了想,答:「或許……他是個壞人,好員警。」
  
  尤明許沉默了幾秒鐘,反而笑了,說:「也許吧。功過都已不重要,我永遠不會像他那樣做事,但他的的確確,是拼了命在掃黑除惡。他利用了我們,也救了我們幾個的命。他就是這麼個說不清的人,這世上沒有人是真正說得清的。」
  
  這時,低沉的哀樂響起,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默哀沉思。
  
  尤明許的心裡一片空寂,隱隱還有些酸澀。曾經與羅羽相處的種種,似乎都有了另一個答案。她忽然間似乎就明白了,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有些東西太深,她不願去想,並且做了決定,今後,都將這個胡亂闖進自己生活,掀起一番又一番風浪的人,深深放在心底。並且,再也不回頭看。
  
  她注意到,前面有個陌生的領導,深深低下了頭,一隻手扶在羅羽的棺木上,淚如雨下。
  
  尤明許離開市局時,正是傍晚。
  
  手機突然響了,是陳楓打來的。
  
  尤明許的心突地一跳,已經預知到了什麼,一時竟沒有接起,任它響了十多聲,才飛快按下接聽。
  
  她不吭聲。
  
  那頭的陳楓卻終於有了笑意:「殷老師剛才醒了,吃了藥又睡著了。醫生說,情況在好轉。」
  
  尤明許放下電話,看著天邊不知何時浮起的一片彩霞,心彷彿也隨著那彩霞柔和的顏色,變得寧靜而深遠。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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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發表於 2019-8-17 00:00:27 |只看該作者
第261章 他想起了多少(1)
  
  尤明許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數字,忽然間,想明白了一些事。
  
  殷逢總是在她身邊的。
  
  無論是尤英俊還是殷逢,他總是在她身邊跑來跑去。失憶也好,腦子時好時壞也好,受傷、昏迷、冒險……不管遭遇了什麼,她都已經習慣——
  
  他總是會在她身邊。
  
  可經歷了這一次的事,尤明許忽然意識到,他和自己,明明是不同的。他不是員警,沒有她那麼好的身手。他也許可以憑藉著腦力和心機,一次又一次找出罪犯、陪她抓捕真兇。可說不定出了什麼意外,任何偶然的機會,哪怕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罪犯,都有可能令他受傷,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就像今天,他差一點就丟了性命。
  
  有一些,於她而言,理所當然的事,譬如說昨天就算把命交代在山上了,也是死得其所。可於他而言,不是的。他本是個書生,充其量是個心理學顧問。甚至還是懲罰者組織的受害者。可現在,兩人重新認識第二次,他依然為她捨生忘死得天經地義。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尤明許垂下眼眸,掩去眼裡的一些澀意。
  
  答案,已經在她心裡了。
  
  她想,是她這段時間固執了,是她對於他中途的失憶抽離,太過耿耿於懷。
  
  那句話,他是死活想不起來。
  
  可是,他已經在那樣做了。
  
  她還非要等那句話嗎?就像他說的,等上個三十年?
  
  想到這裡,那滿心的苦澀裡,居然還湧出了一絲莫名的甜意。
  
  電梯門開,兩排病房,重症監護病房就在盡頭。此時正是晚飯時分,人來人往,醫院裡竟有幾分熱乎的生氣。尤明許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飛快跳動著,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剛走了一小段,就聽到旁邊的病房裡有人喊:「明許?」
  
  尤明許回過神來,腳步一頓,才注意到身旁正是許夢山和景平所在的病房。裡頭就兩張病床,兩人都醒著,看著她。尤明許連忙走進去。
  
  許夢山傷勢輕一些,已經坐起來了,只是神色還有些憔悴,看到尤明許,眼裡閃過柔和沉靜的光,如同之前每一次,望著自己的搭檔。
  
  景平還躺著,床頭掛著好幾瓶藥水,身上也纏得緊巴巴的,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頭。臉上還都是傷,眼睛和臉頰上的腫都沒消,那樣子看著就讓人心裡難受。他也看著尤明許,居然還擠出了一絲笑容。
  
  尤明許去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前,匆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衣服是陳楓找來的,他就是有這樣變戲法一樣的本事。所以儘管一天一夜沒好好睡覺,此時她看起來還是整潔完好的,只是臉色差得很,可兩雙眼裡,分明重新燃起了清冷明亮的光。
  
  許夢山根本沒把自己身上的傷當回事,打量了尤明許幾眼,就笑了:「上哪兒去了?急匆匆的。一切都好吧?」
  
  尤明許答:「都好,老丁過來了,專案組善後。我剛才……」她頓了一下,「去參加羅羽的遺體告別儀式。」
  
  許夢山也靜了靜,臉色複雜。
  
  三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旁邊的景平忽然動了,他把正在輸液的那隻手,很慢很慢地舉起,放在了腦袋邊。他敬了個禮。
  
  許夢山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隱隱還有些酸澀的,讓人不想面對的情緒,湧上心頭。半晌後,他卻莫名又釋然了,也對著窗外,舉手敬禮。
  
  尤明許坐著沒動。
  
  兩人的手放下了。
  
  尤明許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看到,問景平:「老景,你怎麼樣?」
  
  景平似乎用了一下力,才發出聲音:「還好,死不了。」那嗓音沙啞脆弱無比。
  
  尤明許起身走到他的床邊,握了一下他的手,說:「好好養傷,趕緊好起來,好了咱們就打一架。」
  
  景平揚了揚嘴角,答:「好。」
  
  許夢山問:「其他人呢?我聽說殷逢他們後來趕來,撞上了懲罰者,都受了傷。殷老師怎麼樣?」
  
  尤明許答:「小燕和塗鴉和你們一樣,受了重傷,但是都活下來了。殷逢……聽說他剛剛也醒了。」說到這裡,她臉上帶了笑。
  
  許夢山看了她兩眼,狐狸性子不改,眼裡也染上笑,說:「聽說?行了,左右我們倆死不了,你也看過了,趕緊去吧。晚了殷老師沒見著你,該多傷心啊。」
  
  尤明許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點頭說:「行,我去他那裡看一下。有什麼事你們隨時叫我。」又朝景平點點頭,走了出去。
  
  等她走遠了,許夢山慢慢躺回去,抽了兩聲氣,這才躺平了。
  
  屋裡兩個人都靜了一會兒,許夢山開口:「天涯何處無芳草,其實她也就那樣,我估計還是因為咱們都是員警,見識過的女人太少,是吧?而且她和殷逢……兩個人牽扯太深了,神仙也插不進去。真的,那就是塊鐵板。其實咱們這次能活著,已經是撞大運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以後呢,有機會再找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就已經是萬幸了,景哥,對不對?」
  
  景平靜了一會兒,才答:「囉嗦。」
  
  許夢山就不吭聲了。
  
  又過了一陣,景平的聲音再次低低響起:「我知道那是塊鐵板,沒想過要踢。我不是那種人,我只是……看不得她有事。」
  
  這話忽然讓許夢山胸口有點發悶,一時竟無言以對。
  
  ——
  
  尤明許走到重症監護病房外,腳步一頓。
  
  這是她第幾次,走到他的病房外了?
  
  可每一次,竟都有近鄉情怯的感覺,而且這感覺,居然越來越濃烈。
  
  她敲了敲門,裡頭響起陳楓的聲音:「進來。」
  
  推門進去,就看到陳楓立在床尾,還有兩個醫生兩個護士,圍著那人在打轉。那人當然還坐不起來,平平地躺在那裡,聽到動靜,他的神色微微一變,往她看了一眼,目光裡透著清冷,飛快移開。
  
  尤明許一怔,也不做聲,走到陳楓身邊,聽醫生交代。但眼睛卻一直打量著他,並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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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發表於 2019-8-17 00:00:39 |只看該作者
第262章 他想起了多少(2)
  
  尤明許發覺殷逢的氣色比早上第一次做完手術時,似乎好了一些,臉上也有了些人色。他的整個胸口都纏著綳單,被子下露出一截白皙結實的肩膀。醫生正在跟他說下一步的診療方案,他似乎聽得非常專註,會簡短地問幾個問題,嗓音沙啞中透著冷沉,依然是那副冷僻深沉的男子模樣。
  
  可尤明許卻感覺出不對勁。
  
  昨天,他帶著人出現,攔截懲罰者時,望著她的眼神,她還記得很清楚。即便隔著那麼多人,也能望見他眼中的溫柔、篤定和堅決。
  
  可現在,她怎麼覺得……他有點在躲著她?
  
  尤明許一進來,陳楓也察覺出殷逢的不正常了。哪怕不是尤英俊,之前每次他看到尤明許,不是雙眼放光,彷彿孔雀開屏。
  
  不過,殷逢醒來後的這段時間,陳楓雖然高興,但心情其實是不太好的。此時察覺到殷逢情緒不對勁,陳楓也覺得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看一眼尤明許,示意她跟自己出來。
  
  他走出房間。
  
  沒一會兒,尤明許也出來,質詢地看著他。
  
  陳楓說:「剛才殷老師一醒,第一句話就是問你,第二句話就是問老九。然後發了好一會兒呆。後來他讓冠軍把老九帶上來,見了最後一面。」
  
  尤明許心裡咯噔一下。她以為今天他們會辦老九的後事,沒想到聽這意思,冠軍還把老九帶在身邊,還帶進病房讓殷逢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躲過監控和醫生護士的。
  
  不過,這確實是他們這幫人會做的事。
  
  包括殷逢。如果醒來後,並不想要見老九一面,那就不是他了。
  
  難怪殷逢……情緒不太對。
  
  尤明許心頭一軟,答:「我知道了,我會安撫他。」
  
  陳楓笑了,說:「有你陪著他,我們就放心了。其實不管遇到任何難關,只要有你陪著,招招手,再隨便給點甜頭,我們殷老師就會好的。」
  
  尤明許看他一眼。
  
  陳楓也知道自己說得太露骨了,立刻笑著說:「看來殷老師這回死不了,我去辦老九的後事,也該入土為安了。殷老師這裡,就交給你了。」
  
  「嗯。」
  
  陳楓走了,沒多久,幾個醫生護士也出來了,尤明許再次進去,那人明明察覺了,卻依然只是靜靜躺著,目光垂落,整個人已不是死氣沉沉,卻是死水無波。
  
  尤明許還是覺得有點怪異,即使是為了老九,他對自己的態度,依然有點奇怪。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她沒有多想,在床邊圓凳坐下,問:「感覺怎麼樣?」
  
  殷逢的嘴角這才噙起一絲笑,啞著嗓子答:「……很糟糕。」
  
  尤明許看著他的樣子,心忽然軟得一塌糊塗,起身,雙臂按在病床上,身體俯下來,離他的臉只有半尺遠,低頭溫柔地看著他。
  
  他也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那漆黑的,深邃的眼眸裡,像是有無形的吸引力,令她的心抑不住地顫抖。而他,分明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的臉上突然浮現痛苦悲哀的神色,閉上眼說:「下來。」
  
  尤明許的心還在發抖,慢慢靠近他,他一直看著她,直至兩人的臉挨在一起,唇也覆蓋在一起。
  
  他開始輕柔地吻她,她也是。過了一會兒,彼此都變得更劇烈。可她擔心他的傷勢,不敢親太久,很快移開,移開時他還不肯,含著不放,被她強行抽離。
  
  他這才睜開早已氤氳的雙眼,深深地望著她。
  
  她靜了一會兒,握著他的一隻手,說:「別難過。我想他心裡其實並不後悔。還會有我,和其他人,繼續陪你走下去。」
  
  殷逢的眼眶發紅,沉默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嗯」了一聲。
  
  尤明許心裡一陣疼,也累極了,把頭枕在床邊,閉上眼。
  
  殷逢說:「別趴著,回去睡。」
  
  尤明許說:「你別管我。」
  
  他說:「那你睡沙發上。」
  
  尤明許看著床邊的沙發,「嗯」了一聲,說:「你呢?想不想吃東西?要喝水嗎?」
  
  殷逢答:「剛才吃過了,不用,我想再睡一會兒。」
  
  尤明許就到沙發上躺下,望著他說:「睡吧,有事就叫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殷逢也望著她,答:「好。」
  
  尤明許望了他兩眼,忽然笑了,閉上眼。殷逢卻沒笑,盯著她,目光幽暗不清,過了好一會兒,才閉上眼,昏昏沉沉睡去。
  
  ——
  
  尤明許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早上。
  
  陽光大亮,護士和陳楓都在。她坐起來,揉了揉頭,察覺到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陳楓正在給殷逢餵粥。殷逢躺著,眼睛卻盯著她。
  
  尤明許起身去洗手間,體貼的陳楓早準備好洗漱用品。等她走出來時,已是精神一振,接過陳楓手裡的碗,在床邊坐下。
  
  陳楓指了一下床頭櫃:「還有一份早餐。」
  
  尤明許:「謝謝。」
  
  陳楓便出去了,沒多久,護士也走了。
  
  尤明許一勺一勺給殷逢餵完,他一直沒說話,很配合地吃著。尤明許放下碗,抽了張紙巾,給他擦嘴巴。他就盯著她。
  
  剛擦好,就聽到他輕聲說:「像新的一樣。」
  
  尤明許一頓,心跳突然就急促起來,看他一眼,他依然目光幽幽望著她。
  
  「你想起多少了?」她問。
  
  那還是剛認識他沒多久吧,他的嘴擦不乾凈,她給他擦了,他美滋滋地說:「阿許擦過的就是不一樣,我現在的嘴巴就像新的一樣。」
  
  想到這裡,尤明許不由得就笑了。
  
  殷逢也笑了,過了幾秒鐘,卻止了笑,答:「很多。」
  
  於是尤明許的心又跳了跳,心想很多到底是多少?不過以他的性格,要是想起了那句定情的話,此時只怕早就丟出來,要她認賬,逼她就範。所以,看來還是沒想起來。
  
  但是尤明許也不提這一茬了,只是微笑說:「現在知道你以前有多傻了?」
  
  他答:「我只知道那麼傻,還是把某人給弄到了手。」
  
  他這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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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17 00:00:51 |只看該作者
第263章 他想起了多少(3)
  
  尤明許頭也不抬地說:「是我把你弄到手的。」
  
  他淡道:「嘴硬。」
  
  尤明許嘆了口氣說:「還是以前的尤英俊可愛,我說東某人不敢往西。」
  
  殷逢到底笑了笑,說:「別想了,再沒有那種事。」
  
  尤明許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也笑了。殷逢望著她的輪廓,一張臉乾乾淨淨不施粉黛,卻依然透著天生的艷麗。一頭黑髮,只隨意梳了個馬尾。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坐在他的床邊,和他鬥著很無聊的嘴。可他胸中的甜意,卻如同那陽光般泛濫成災。他心想自己可真的是中了毒,胸中的情緒,就快要壓抑不住。她說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眼神,他都感覺是在和自己調情。他的腦子甚至有微微的暈眩感,心口漲漲的,有點難以忍耐又欲罷不能。
  
  他想自己真的是完蛋了。
  
  這一次醒來後,想起了那許許多多的事,再看到這個女人,就要徹底完蛋了。
  
  這樣瀕臨失控的感覺,令他感覺到危險,興奮,可是,還有一絲絲莫名想要逃避的情緒。
  
  尤明許並不知道,某人看似清冷的面容下,其實正波濤隱隱翻滾著。她想起了正事,說:「殷塵沒有被抓到,邢幾復也不知所蹤。」
  
  殷逢定了定神,答:「只怕邢幾復的日子,會不太好過。」
  
  尤明許並不想去深談這個話題,轉而說:「現在老丁正在集中全力抓捕剩下的懲罰者,你有什麼看法?」
  
  殷逢搖了搖頭:「殷塵躲了這麼多年,反偵查意識很強,他如果不想露面,只怕是抓不到的。」
  
  尤明許盯著他,說:「再一次見到他,什麼感覺?」
  
  殷逢淡道:「他怎麼還沒死?」
  
  尤明許:「……」
  
  不過,即便年少時殷逢對這個哥哥有過孺慕之情,現在只怕也被殷塵親手摺磨成了痛恨與勢不兩立。尤明許想起昨天兩人剛一見面時,殷逢那無法掩飾的震痛表情,再想起有關貴州的事,心裡就酸酸軟軟的,摸了一下他的臉。
  
  殷逢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看著她,目光說不出的沉暗。
  
  尤明許以為他是因為哥哥不高興,收回手,說:「如果人抓不到,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殷逢輕哼一聲,說:「不會抓不到的。」
  
  尤明許感到疑惑。
  
  他說:「他會來找我。這一次,他在我手上吃了這麼大的虧,絕不會善罷甘休。我也一樣。」
  
  尤明許看著他眼中閃過冷厲的光。
  
  「他會怎麼找上你?」她問。
  
  殷逢靜了靜,答:「我想,他會等一個機會。一個足以毀掉我,也毀掉他的機會。他會拼盡剩下的生命和力量,向我,甚至向世人證明,他所信奉的,才是人間至理。他已經放棄蟄伏了。」
  
  他頓了頓,又說:「我會等著他來。因為我也想要毀掉他。我想要把他所信奉的東西,踩在腳下。我也要向他證明,自己一直堅持的選擇沒有錯——我們這樣的人,即使身在深淵,卻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仰望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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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17 00:01:04 |只看該作者
第264章 他的彆扭(1)
  
  殷逢吃完早飯,精神倒是不錯,也無事可做,尤明許問:「要不要看電視?」
  
  殷逢答:「不看。我不是你,不看那些沒營養的東西。」
  
  尤明許也不生氣,心想是誰當年在我家,天天看奧特曼天線寶寶。嘴角不由得就帶上了笑。
  
  結果就看到殷逢看一眼她,就移開目光。尤明許心中一動,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可再看他,神色如常,冷冷清清。
  
  他到底想起了多少?
  
  於是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怎麼覺得他這次受傷醒了,比起前一段時間的黏糊和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卻要更冷傲一點呢?有點彆扭的感覺。
  
  可如今的殷逢,是多麼成熟陰沉的男人,彆扭?應該和他不沾邊吧。
  
  尤明許也不動什麼聲色,問:「那你上午想幹點什麼?」
  
  殷逢想了想,說:「給我唸書吧。」
  
  「唸什麼書?」
  
  殷逢說:「把我手機拿來。」
  
  尤明許把手機舉到他面前,按照他的指示操作,很快翻到了一本電子書,看樣子是本暢銷的短文集,她拿起來,說:「那我唸了。」
  
  殷逢閉上眼,嘴角到底帶了絲笑:「唸。」
  
  命令的口吻。尤明許不和彆扭的病人計較,開始誦讀。
  
  身為一個刑警,她除了偶爾看點心理學、刑偵手段方面的書,多久沒讀過這種文鄒鄒的東西了?清了清嗓子,看著那些優美輕靈的詞句,雖然讀得沒什麼感情,倒也嗓音低沉柔和,十分流暢。
  
  殷逢聽了一會兒,就睜開眼。書擋住她半張臉,只露出白皙的額頭,和一雙清澈的鳳眼。殷逢不由得心想,兩人好了這麼久,還是頭回見她這麼乖順聽話,幾乎是他用一身血換來的。心裡有些得意,有些柔軟,還有些莫名的委屈。怎麼想,今後和她的事,都是他吃了大虧了,是他被她給困在了網裡。
  
  於是,等她唸完一個短篇,抬眼看他,他就淡淡開口:「以後每天晚上沒事的時候,就唸給我聽。」嗓音也聽不出喜怒。
  
  尤明許翻了一頁書,說:「做夢。傷好就自己看。」
  
  殷逢的胸口就被什麼輕輕堵了一下,卻又慢慢地笑了,說:「我讀給你聽也行。都是一樣的。」
  
  明明是在說讀書,卻又似乎不是在說讀書。
  
  尤明許靜默片刻,伸出拳頭,在他額頭上摁了一下,淡道:「安分點。孔雀開屏也得等尾巴長好。」
  
  殷逢不說話了。
  
  尤明許又讀了一會兒,從書後斜眼看,卻發現他臉色看著更冷淡了,可是臉頰卻染上些許薄紅。
  
  尤明許的心不由得也是盪了盪。又想,這回他醒來,陰陽怪氣的毛病分明更嚴重了。難不成那千瘡百孔的腦子,又撞出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患了?
  
  她也只是腹誹一下。
  
  讀了半個多小時,尤明許放下書,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悠長。到底傷重,又和她鬥了那麼久的嘴,也該睡了。
  
  尤明許就和護士打了個招呼,先去看了一下許夢山和景平,陪兩人聊了一會兒,又去看了其他幾個相熟的兄弟,最後卻是去看塗鴉和小燕。
  
  從殷逢醒來,尤明許就一直寸步不離。這還是塗鴉和小燕動完手術後,她第一次去看他們。
  
  兩個人佔了一間屋。尤明許走進去,驚訝地看到塗鴉居然已經坐起來了,健壯的身體纏滿繃帶,一臉無聊地在調電視遙控。小燕還躺著,嘴裡居然叼了根吃了一半的冰激淋。
  
  看到尤明許,兩人都是一愣,不約而同露出喜意。
  
  尤明許的心就這麼軟了一下,比看到殷逢還要軟。不過……
  
  她先走到小燕身邊,小燕一呆,她已把那半根冰激淋抽出來,丟進垃圾桶,問:「誰給你的?」
  
  小燕的嗓音低得跟蚊子似的,哪怕面無血色,依然露出幾分羞赧:「冠軍……」
  
  尤明許:「不准再吃。」
  
  小燕:「唔……」
  
  塗鴉看了眼小燕,幸災樂禍的笑一閃而過,而後瞪著雙牛眼巴巴望著尤明許:「殷老師怎麼樣?還好吧?」
  
  尤明許答:「他挺好的,在逐漸好轉,剛剛睡著了。」看一眼他身上的繃帶,冷道:「誰讓你坐起來的?」
  
  塗鴉:「……」
  
  小燕一看很高興,立刻告狀:「護士說不讓他起來,護士一走,他就起來了。」
  
  塗鴉訥訥到說:「尤小姐,我身體很好,不是很痛……」
  
  尤明許眉一沉:「躺下。」
  
  塗鴉默默地躺平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尤明許其實是來探病加道謝的,如果不是他們倆冒死相救,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可是剛罵了兩人,道謝的話一時也有點說不出口。
  
  於是她先問小燕:「傷口還痛不痛?」
  
  小燕往被子裡縮了一下,只露出半張臉:「還好。」其實很痛,可也不想說出來。
  
  尤明許點點頭,又看向塗鴉:「你呢?」
  
  塗鴉說:「我真的不痛了。」
  
  鬼才信。
  
  尤明許這才說:「謝謝你們。但是下次,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冒這樣的險。」
  
  塗鴉和小燕都沉默了幾秒鐘,塗鴉笑笑說:「我樂意。」
  
  小燕飛快地說:「我也是。」
  
  尤明許知道這兩人和殷逢同樣固執,也不再勸。只是她身為員警,見過很多的壯烈。但昨日兩人的模樣,塗鴉浴血撞車、小燕無聲掉入草叢的畫面,她知道從次將深深刻在自己心裡。
  
  大恩不言謝,尤明許也不願對他們說什麼煽情肉麻的話,只是心中,已把兩人當成和許夢山景平一樣,可以依賴信任的同伴。
  
  她說:「你們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們。」又看了圈兩人的臉色,說:「如果再被我發現,就去告訴殷逢,讓他來懲罰。」
  
  塗鴉皺了皺眉,又嘆了口氣,說:「知道了。」
  
  尤明許又看向小燕,他飛快說了句:「知道了,老闆娘。」然後頭縮進被子裡。
  
  尤明許臉上一熱,塗鴉倒是笑了,心想小燕可真機靈,等尤明許轉身走出房間時,塗鴉又喊了句:「老闆娘慢走。」
  
  尤明許走出幾步,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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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發表於 2019-8-17 00:01:17 |只看該作者
第265章 他的彆扭(2)
  
  她回到病房,結果到了中午,殷逢還沒睡醒。她就先吃了陳楓送來的午飯,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
  
  等她一覺醒來,看到殷逢已經醒了,陳楓剛給他餵完飯,收拾好餐具,笑著說:「老闆娘自己睡得舒服,害得我一邊餵一邊被嫌棄。」
  
  尤明許臉上又是一綳,心想他們小團體裡什麼話倒是傳得飛快。她只當沒聽到,走到殷逢身邊。陳楓出去了,尤明許問:「感覺怎麼樣?」
  
  剛才陳楓的話,殷逢自然聽到了,淡淡地答:「感覺還行。他們叫你老闆娘是什麼意思?」
  
  尤明許看他一眼。
  
  他目光幽幽。
  
  尤明許卻只覺得,這人真的比以前更惡劣了,故意冷冷地說:「我答應了嗎?沒答應。」
  
  殷逢說:「難道你更喜歡他們叫你師娘?我覺得還是老闆娘順耳點。」
  
  尤明許有點想笑:「滾。都叫姐。」
  
  話音未落,手已經被他捉住,雖然力道很輕,尤明許沒有掙脫。
  
  他盯著她:「那你以後叫我什麼?還乾巴巴地叫殷逢嗎?我不喜歡。」
  
  尤明許從善如流:「殷老師。」
  
  他的手握得更緊些:「好好叫。」
  
  尤明許別開臉,不想理他。
  
  殷逢輕聲說:「有人的時候,叫我阿逢。沒人的時候,叫老公。」
  
  尤明許抬起頭,就望見他清亮的眼眸,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那兩個字在舌尖彷彿跳動著,她喊了句:「阿逢。」
  
  殷逢的眼裡,像是有暗光在閃動,他「嗯」了一聲,說:「靠過來。」
  
  尤明許依舊不和受傷的他計較,小心地靠在他懷裡,他抬起只手,抱住她,摸了一會兒她的頭髮,說:「亂叫。現在沒別人。」
  
  尤明許:「不要得寸進尺。」
  
  他說:「我豈止想要得寸進尺。」
  
  尤明許有點接不上話了,直起身子,看著他自從醒來後,就似乎總是透著幾分陰沉的臉,說:「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之前不是好好的,我哪裡得罪你了?」
  
  殷逢也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愣了一下,淡道:「你沒有得罪我。我只是最近……身體和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這麼一說,尤明許立馬想起老九,信了幾分。而且她雖然總覺得殷逢哪裡彆扭著,但對她的態度,似乎又沒什麼變化。他眼裡那湧動的情愫,並無改變。
  
  於是尤明許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又給他唸了會兒書,他說身上不舒服,要擦洗一下。但他受傷這麼重,肯定不能沾水的。尤明許問過了醫生,便打了盆熱水來,給他簡單地擦一下。
  
  尤明許說:「是不是覺得很爽?有沒有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殷逢突然發覺,原來尤明許也有嘴賤的一面。像他。
  
  這麼想著,嘴角倒是彎起,他答:「還不夠。」
  
  尤明許輕哼了聲,手裡動作卻輕柔無比,用熱毛巾替他先擦了臉,又擦脖子和肩膀。他的身體,她曾經一度很熟悉。但確實很久沒有這麼細緻地碰過。尤明許面不改色,又替他擦手臂。身上有傷不敢動,兩條腿倒是完好的,她替他把病號服褲腿擼起來,仔仔細細擦著。
  
  殷逢也沒想到,被她這樣照料著,會是這樣一種感受。特別安靜,時間彷彿過得特別慢,那種細膩的、舒服的感覺,從皮膚,慢慢浸到全身。而後那壓抑了一整天的濃烈情緒,又有抬頭的趨勢。
  
  他定定地看著她,忽然來了句:「要是哪一天你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
  
  尤明許手只頓了一下,繼續慢慢擦著,說:「少胡思亂想,也少威脅我。這是討打。」
  
  殷逢不說話了。
  
  擦完了身體,尤明許打量著他:「有沒有舒服一點?」
  
  他「嗯」了一聲,指了一下床:「躺下陪我。」
  
  尤明許看一眼病床,本就不寬,她頂多只能勉強側身躺著,肯定不舒服,就不幹。
  
  殷逢皺了下眉:「這都不肯?」
  
  尤明許覺得他真的有點吃錯藥了,雖然不太明顯,但是有隱隱抽風的感覺。看他一直垮著臉,尤明許莫名想笑,到底還是小心翼翼靠在床邊躺下,依偎在他身旁。
  
  兩人隔得很近,他轉頭看著她,那目光讓尤明許心跳加速,於是閉上眼。
  
  「寶貝,親我。」他說。
  
  尤明許臉上一熱,冷道:「有完沒完?」頭伸過去,覆在他唇上。
  
  他親得很猛,現在他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嘴巴能猛。
  
  過了一會兒,兩人微喘著分開,尤明許的腦子都有點暈眩感,盯著他看了幾眼,又伸過去,在他鼻子、眼睛、下巴,都親了一下。
  
  到這時,他才笑了,是那種很滿意很愉悅的笑,雖然淡淡的,可是整張臉都在笑。尤明許心裡也跟浸了蜜似的漲漲的,這樣的感覺,尤英俊曾經帶給過她。可眼前人給她的,分明更露骨更濃烈。
  
  兩人默默對了一會兒,他輕聲問:「寶貝,愛不愛我?」
  
  尤明許眉頭一跳:「別喊這個,太肉麻了。」
  
  他靜了一下,說:「語言之所有具有魅力,是因為那些特定的、經過文化演變和積累的詞語,能夠相對準確地表達出人類複雜的心理活動和情緒。我找不到更確切的詞,只有這個比較接近。」
  
  尤明許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然後臉有點紅了,低聲說:「你就叫阿許不行嗎?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似的。」
  
  殷逢臉色一冷,說:「過來點。」
  
  她湊近了一點兒,他的嗓音就在她耳邊,低沉含糊:「阿許寶貝……我的……心肝啊……」
  
  尤明許臉上更燙了,沒吭聲,過了一會兒,又低頭親他。
  
  當敲門聲響起時,尤明許一個翻身跳下床,動作敏捷得像隻兔子。殷逢意猶未盡,不悅地皺眉。尤明許飛快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床邊坐下。
  
  陳楓推門進來時,看到屋裡的氛圍,還有殷逢隱隱的厭棄,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心想尤明許其實也是個猛人,殷老師都這樣了,兩人看樣子還在想方設法親熱。老天爺啊,這兩人真好得蜜裡調油了,以後伺候可要更小心了,免得被佔有慾極強的殷老師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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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發表於 2019-8-17 00:01:27 |只看該作者
第266章 他的彆扭(3)
  
  不過,陳楓臉上卻不露分毫,也不看殷逢,直接對尤明許說:「老闆娘,丁雄偉和幾個領導,來看望殷老師了,馬上就到。」
  
  尤明許看殷逢精神還好,剛才親的時候……還挺給力,便點頭說好。她呆這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誰不知道他們倆的破事?她和陳楓一起準備好幾杯茶,丁雄偉和幾個領導就進來了。
  
  尤明許退到一邊。
  
  丁雄偉看她一眼,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和幾個領導走到殷逢床前。
  
  尤明許發現,殷逢在外人面前,還是非常能裝的。哪有剛才和她在一塊時,那時萌時酷、時冷時熱的傲嬌模樣,只見他儘管臉色蒼白,卻已噙著得體的微笑,不卑不亢,應對自如。
  
  領導們關心完殷作家的傷勢,又問了一些有關懲罰者的問題,殷逢一一作答。至於懲罰者的首領就是他親哥哥這事兒,幾個領導沒提,他也不多解釋。大家都繞過了這個話題。
  
  末了,幾個領導也看到了尤明許,也都認識她,一個說:「明許,好好照顧殷老師。」個個都微笑著。
  
  尤明許點頭說好。
  
  等他們都往外走了,尤明許正要送,一眼看到殷逢,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微微笑著。尤明許心想,領導們這麼一表態,這人的尾巴別翹上天。故意不看他,走了出去。
  
  丁雄偉走在最後,對她說:「又好上了?」語氣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失望。
  
  丁雄偉是很難得這麼八卦的,尤明許「唔」了一聲,乾脆又添了句:「一直好著。」
  
  丁雄偉看她一眼,目光很難形容。
  
  然後他又說:「明天你得歸隊了,現在他們幾個都傷著,案子要收尾,其他工作也要靠你頂著,明天能不能跟我回湘城?」
  
  尤明許怔了一下,立刻答:「好。」
  
  送完他們,尤明許回到病房,一眼就看到殷逢直勾勾盯著她。
  
  等她走近了,他臉上到底浮現笑容,說:「你的上級、上級的上級、上級的上級的上級,都讓你……好好照顧我。」
  
  原來是在得意這個。一句客套話。
  
  尤明許沉默了一瞬,摸摸他的臉,說:「剛老丁說,讓我明天先回湘城幹活。我得回去了。」
  
  殷逢盯了她幾秒鐘,冷聲道:「你要回去?」
  
  尤明許不太喜歡他這樣的語氣,但還是忍了,說:「現在隊裡很多人受傷,景平許夢山一時都走不了,這個案子有大量收尾工作,加上還有別的案子。老丁手底下沒人了,我不能不回去。殷逢,我是個員警。」
  
  殷逢轉頭看向一邊,只留給她一個線條清晰的側臉。
  
  「我這傷,起碼一個月才能下床。」他說,「行,你去吧。我有陳楓。」
  
  那語氣,冷得都要掉冰渣了。如果不是彼此已經這麼熟悉,尤明許一定又會把他當成剛甦醒的那個殷逢,一個冷漠執拗的男人。
  
  尤明許有點想笑,心裡也有點發軟,握住他的手,他沒動。
  
  她說:「我一得空就過來看你。我會給你打電話。」
  
  他近乎嘲諷地輕嗤了一聲,似乎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尤明許卻湊近了,低聲說:「阿逢,你已經對我撒了一整天的嬌,還不夠嗎?」
  
  殷逢沒說話,那和她握住的手卻一下子收緊,而那冷酷的側臉上,卻再度染上緋紅。
  
  「你說什麼?」他極慢地從牙關裡擠出這幾個字。
  
  尤明許卻在那極罕見的紅了的俊臉上,輕拍了一下,說:「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彆扭什麼……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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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發表於 2019-8-17 00:01:40 |只看該作者
第267章 當年的事(1)
  
  尤明許一回湘城,就陷入了鋪天蓋地的工作裡。
  
  這次的案件,有大量的後續工作,足夠忙一兩個月。他們組現在兵力空虛,很多案子她也要幫忙。於是頭一個星期,她幾乎把一切都拋在腦後,忙得氣都喘不過來。直至夜深人靜時,終於可以休息,想起殷逢,但一看時間,他肯定已經睡了。
  
  尤明許也不是黏黏糊糊的性子,以前和尤英俊好時,也是他天天追著她。所以她也不太給他短信說什麼肉麻的話。
  
  顯然,如今的殷逢,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性子。
  
  到了這週六的晚上,尤明許第二天終於可以睡個懶覺,才想起來一個星期了,兩個人也沒聯絡過,殷逢連簡訊都沒給她一條。
  
  哪怕他還下不了床,這也不太正常。
  
  尤明許想起離開貴州時,殷逢彆扭的樣子,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為了什麼。想來想去可能還是因為老九的犧牲,他心裡自責愧疚,連帶著不想面對她?
  
  深夜裡,尤明許靠在床頭,想了一會兒,笑了。
  
  決定等他自己想通。
  
  「要是哪天你離開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
  
  有這句話,她心裡就是踏實的。
  
  過了兩個星期,尤明許手裡的工作,總算沒那麼多了。她有了空閒時間,就得去查某一件案子。
  
  一件十九年前,在她八歲那年發生的案子。
  
  尤明許斟酌了半天,決定先請丁雄偉喝頓酒。他曾經是母親的同事,她一直是知道的。
  
  這天下了班,兩人進了家餐廳的包廂,尤明許把菜單遞給丁雄偉,他向來強勢,也不推辭,點了幾個菜,尤明許又給他倒了茶。
  
  丁雄偉面色如常地喝了幾口,說:「這頓我來,算是犒勞。」
  
  尤明許當然不會跟錢過不去,乾脆地答:「好。」
  
  丁雄偉笑了笑,說:「怎麼想到請我吃飯了?俗話說得好,有了媳婦忘了娘,咱們隊裡,個個都這樣。」
  
  尤明許手裡捏著個杯子,慢條斯理地說:「我有了媳婦,也沒忘了您啊。好久沒跟您聯絡感情了,吃個飯不行啊?」
  
  丁雄偉說:「有屁快放。」
  
  尤明許笑了一下,正色道:「老丁,我想知道……關於媽媽的事。」
  
  丁雄偉又喝了口茶,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
  
  尤明許被懲罰者劫持那一段路,殷塵說的話,她一五一十全都寫進了報告裡,沒有半句隱瞞。報告交上去後,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丁雄偉嘆了口氣,說:「具體想知道什麼?」
  
  尤明許說:「她和邢幾復、殷塵的關係。還有她殉職的那起連環案件。」
  
  丁雄偉說:「你是不是挺奇怪的,她如果和那兩個犯罪分子有關係,為什麼還可以做員警,你還可以做員警?」
  
  尤明許沒吭聲,一雙冷清的眼,直視著他。
  
  丁雄偉看懂了她的眼神,笑了,點頭,嗓音柔和了幾分:「你想的沒錯。你的母親,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她是個優秀的員警,從始自終都是。」
  
  尤明許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丁雄偉卻陷入了沉思,說:「其實當年的事,我也只知道個大概。但殷塵也和當年的事有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那時候,丁雄偉才二十出頭,和尤明許的母親——尤蕤雪一樣,是警隊新人,兩人在同一個隊裡,關係還不錯。
  
  丁雄偉還記得,尤蕤雪的性格,可沒有尤明許這麼囂張,她是個沉靜柔和的性子,但也很聰明,骨子裡那股傲勁兒,和尤明許是一樣的。相貌也比尤明許甜美一些。
  
  這樣一個女警,局裡自然很多人追。丁雄偉當時都有點動心思,但是不太敢。只不過尤蕤雪明顯是個眼光高的,連局草——某位英俊瀟灑的副隊長,都婉拒了。於是像丁雄偉這樣的宵小,也就默默歇了心思。
  
  局裡有一組人,開始打擊區裡的涉黑犯罪行為。那時候,還沒有凱陽集團,只有幾個犯罪團夥,引起了員警的注意。
  
  尤蕤雪也加入了工作組。
  
  丁雄偉不在工作組裡,所有後來的事,也是聽別人說的。
  
  聽說尤蕤雪一開始,是和個不相關的人談戀愛了。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商家之子,俊秀文雅,兩個人感情很好。
  
  而局裡的打擊犯罪行為,一直在按部就班推進。
  
  後來有一段時間,丁雄偉偶爾注意到,尤蕤雪的臉色一直不太好,有一次大家聚餐時,尤蕤雪突然乾嘔,臉色很難看。當時大家面面相覷。
  
  又過了幾天,上級把尤蕤雪叫進辦公室,兩人說了一個小時,尤蕤雪出來了。第二天,她就從掃黑工作組調離,回到普通刑事崗位。
  
  那時候,儘管有各種傳言,但到底已經九幾年了,人們的思想也都開放了,頂多背後說幾句,也就算了。
  
  丁雄偉聽說,尤蕤雪男朋友有急事回了美國,才留下她一個人。也有人說她是被拋棄了,有人說她被騙了。但那時候,丁雄偉就自認為是個不會偏聽偏信、耳聰目明的人,他甚至還暗中打量過,發現明顯懷了孕的尤蕤雪,神色平和,眼中有光。於是丁雄偉斷定,人家和男朋友說不定好著呢,只怕那人是被什麼耽擱了,一時回不來。
  
  那麼既然尤蕤雪是丁雄偉這樣的菜鳥青年,心中的女神,他自然也盼著女神能夠幸福。
  
  但直到尤蕤雪請了假據說去生孩子了,也沒見那人回來。
  
  丁雄偉再見尤蕤雪,已是兩年後。
  
  在下面的一個小派出所。
  
  聽說她是自請調離的。
  
  可再見到她,丁雄偉覺,她還是曾經那個模樣。儘管是警校高材生畢業、員警世家出身,從分局最吃香前途無量的重案組,貶至了一個偏僻的派出所,可她看起來依然那麼寧靜溫和,傲骨內斂。只是眉宇間,似乎添了幾分初為人母的柔和光彩。
  
  丁雄偉因為公務,和她說了幾句話,就聽到她接到也許是家裡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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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發表於 2019-8-17 00:01:51 |只看該作者
第268章 當年的事(2)
  
  「嗯……寶寶又燒了?」她的眉頭焦急地皺起來,「媽我實在回不來,去四醫院,兒科比較好。我明天休息就坐車回來……」
  
  丁雄偉當時什麼也沒問。
  
  等尤蕤雪掛了電話,眉眼間有愁色,但是很快恢復平靜。
  
  丁雄偉說完工作,又加了一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尤蕤雪笑著說謝謝。
  
  但後來無論她遇到什麼,也沒有打電話和曾經的同事求助過。
  
  後來的事,丁雄偉還是聽別人說的。
  
  聽說尤蕤雪雖然去了基層,可是一步一個腳印,越幹越好,很快又得到重用,加入了另一個區的刑警隊。
  
  聽說她一直沒有結婚。
  
  還聽說,她和某個黑幫組織的小兒子,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傳言有鼻子有眼,說那小兒子本是國外留學回來,根本不沾家裡的事,也沒跟她提自己的身份。她也是被騙了,那個兒子,就是跟那人生的。
  
  結果後來出了一連串的變故,小兒子不得不接班。而且他身為書生,居然十分了得,傳言他以鐵血手腕,把對頭全都收拾了。還收拾得特別漂亮,後來警方重拳出擊時,那些對頭全都證據確鑿,反倒是小兒子手裡,抓著的只是房地產、金融公司這些乾乾淨淨的生意,一點事沒有。
  
  但都是隻言片語的傳言而已。畢竟尤蕤雪多年來始終獨來獨往,而那小兒子已經進軍實業,結婚生子,生意越做越大。怎麼看,兩人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離得很遠很遠。
  
  ……
  
  「你媽媽那些年,挺不容易的。」丁雄偉嘆息。
  
  在尤明許的記憶裡,童年雖然和外祖父母住在一起,但母親只要有時間,機會從湘城去江城看她。母親總是溫和的、平靜的,對她有無盡的愛,從未表現出任何不甘和怨埋。這也是尤明許第一次聽人提及,那些年,母親過著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謠言、懷疑、謊言、背叛、對立……
  
  尤明許忽然就不再想要知道,母親和那個人之間,當年是真心還是欺騙;母親是否會後悔。
  
  已經不重要了。
  
  母親其實已經給了她答案。
  
  兩個答案。
  
  一個答案,是直至殉職,母親都是一名最稱職的員警,克己奉公,勤勤懇懇,立下許多不會被磨滅的功勞。
  
  另一個答案,是母親對於她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後悔和怨言,她對她傾注了一個母親全部的愛,並且也影響她,繼承母業,成為了一名員警。
  
  尤明許眼眶一熱,垂下眼眸,喝茶遮掩。
  
  丁雄偉看著她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說:「有關這件事,還想知道什麼嗎?」
  
  尤明許答:「不用了。」她長吐了口氣,語氣淡然下來:「說說殷塵吧。」
  
  丁雄偉皺眉:「殷塵……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當年,誰也沒注意到這號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尤蕤雪的。後來尤蕤雪殉職那個案子,我記得檔案裡,也沒有殷塵這個人。」
  
  尤明許沉思了一下,說:「我要看當年的卷宗。」
  
  殷塵既然提到了,邢幾復也說,殷塵是「當年纏著她的那個小子」,也許從那個案子裡,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丁雄偉答應了。
  
  這天下午,一疊厚厚的,紙頁已經黃的卷宗,到了尤明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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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發表於 2019-8-17 00:02:03 |只看該作者
第269章 娶了個媳婦(1)
  
  一盞柔和的檯燈下,尤明許獨坐在辦公室裡,翻著卷宗。
  
  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經手過不少殘忍可怖的案件。但當她看到十九年前那起連環殺人案的現場照片時,還是會有噁心難受的感覺。
  
  五次作案,五名受害者,四死一傷。尤蕤雪就是在最後一起案件裡犧牲裡,救下了那名受害者。
  
  作案時間大致分佈在半年內。兇手於深夜跟蹤、襲擊單身女性。那個年代,監控攝像頭很少,雖然面臨經濟快展,城市裡荒地、空地、工地也很多。
  
  兇手將受害者拖至無人處,性侵後勒死,以刀具重創下體器官,並割下乳房帶走。尤明許看了幾張照片,長吐了口氣,很不舒服。
  
  受害者有的只有二十多歲,是單身女性;也有三十多歲,已經結婚生子的。孩子當年才一兩歲,就失去了母親。
  
  兇手名叫許霸坪,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警方在兩起犯罪現場,發現了他的指紋和精液,有目擊者看到他在一起案現場出現過。
  
  還有一項非常有力的證據,是在某個銀行分理處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了他尾隨一名受害者的畫面。
  
  但是當警方確認這名重大嫌疑人的身份,實施抓捕時,他已潛逃至鄉下。於是警方布通緝令,並調集大量警力,展開搜查。
  
  大概十多天後,正是尤蕤雪所在的小組,發現了許霸坪的蹤跡。只是當支援警力趕到時,所發生的事,令所有人震驚。
  
  從現場痕跡看,尤蕤雪和另一名員警,與許霸坪發生激烈搏鬥。尤蕤雪當場犧牲,另一名員警重傷。但另一名鄉村女孩和她的母親,活了下來。按照她們的口供,許霸坪當時情緒非常激動,拒不認罪,並試圖劫持母女倆。正是為了救她們,尤蕤雪意外犧牲。許霸坪逃走。
  
  但這時,許霸坪已是窮途末路。
  
  兩天後,警方就在山裡找到了許霸坪。
  
  但他已經是一具屍體。
  
  而且是一具面目全非、非常可怖的屍體。
  
  他被剝了皮。而且是活剝的。
  
  連環兇殺案,算是破了。
  
  但許霸坪被殺的案子,這些年卻始終沒破。因為警方找不到這樣一個有動機、有作案時間的嫌疑人。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都排除了嫌疑,有動機但是沒有時間和能力。所以這起案中案,就一直懸了下來。
  
  尤明許合上卷宗,默坐了一會兒。
  
  證據非常充足,許霸坪應該就是連環案的真兇。
  
  她也知道虐殺許霸坪的兇手是誰,那人親口說過。
  
  而現在,殷塵在逃,那人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否還活在世上,還是正受盡折磨。
  
  但是尤明許把所有涉及案件的相關人員,都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和殷塵有關的線索。
  
  難道說,殷塵和這起案子,沒有關係?
  
  那他又是怎麼認識母親,「纏」著母親的?
  
  時間隔得太久,母親當年又獨來獨往獨住,要查下去,只怕不容易。
  
  尤明許蹙眉想了一會兒,放下卷宗,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只能慢慢來了。
  
  她看了眼時間,夜裡九點多,算是這些天很早的時間了。
  
  想了想,她給殷逢了條簡訊:「睡了嗎?」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她都把桌面收拾好,才收到回復:「沒有。你在幹什麼?」
  
  這些天他不聞不問不聯繫,尤明許雖然也沒空,心裡到底是有點不舒服的。只是此時看到他過來的話,心裡才柔軟了幾分,索性直接打了個視頻過去。
  
  兩人都到這個份上了,現在打個電話,聽著「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等待接聽的聲音,尤明許居然有幾分不自在。
  
  他接起了。
  
  畫面裡出現天花板,病床,繃帶,病號服。殷逢坐在床上,靜靜望著她。
  
  尤明許一時也不說話,只是仔細打量著他。臉色看起來似乎好多了,頭髮也乾乾淨淨的,臉還是瘦,因為纏著繃帶要換藥,沒穿衣服,只是披了件病號服在肩上,露出肩膀和胸口。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深深暗暗的,沒有半點溫和可愛,似乎也在打量她。
  
  還沒等她開口,他先說話了:「瘦了。」
  
  尤明許愣了愣,說:「最近太忙了。你能坐起來了?」她有些高興。
  
  殷逢很冷地哼了一聲,說:「一個星期前就能起來了。」
  
  尤明許盯了他兩眼,淡道:「厲害啊。」
  
  他接得很順口:「那是當然!」
  
  尤明許就忍不住笑了,眼眸盈盈。
  
  殷逢看了她一會兒,倒是沒笑,人又往下靠了靠,倒是顯得慵懶了幾分。
  
  他說:「你都在忙什麼?」
  
  尤明許就把這些天的工作大概說了說,想起剛才看的卷宗,一併和他說了。
  
  殷逢沉思了一會兒,說:「掃描一份給我。」
  
  「行。」尤明許說,「當年的案情算是很明朗,只是不知道……你覺得殷塵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殷逢答:「當年他才二十出頭,大學剛畢業,比……伯母還小了七八歲,在我的記憶裡,他那時候還比較正常,只是過得不太好。懲罰者組織,那時候他也沒有能力創建。我想或許是和伯母有關的什麼事,那起案子,給他帶來比較大的精神衝擊甚至創傷。所以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復仇、懲罰的善惡觀,或許也是從那時就開始積累成型的。」
  
  尤明許其實也有相同的感覺,其中肯定還有隱情。甚至她想,會不會正是母親的因公殉職,才讓殷塵不再信任司法,決意成為懲罰者呢?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殷逢問:「你有什麼打算?」
  
  尤明許搖搖頭:「不好查,我會再想想辦法。如果殷塵真像你說的,會再現身,最好是從他身上入手。」
  
  「嗯。」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尤明許感覺已無話可說,就說:「那你早點休息,有事給我電話。」
  
  他盯著她,眸色難辨。
  
  尤明許:「怎麼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說:「你急著去幹什麼?」嘴角露出譏誚的笑。
  
  尤明許:「……我什麼時候急了?打算下班回家。」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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