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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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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0 22:33:30
第兩百一十章 製反擊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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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這邊,張禦在斬殺了傳司議等四人之後,也是通過訓天道章,將此間結果告知了陳首執。並道:“首執,這四人一除,元夏此番來犯之勢定必大為削弱,我等下來當可施以反擊了。”

    陳首執雖然對於張禦一直十分信任,可是真知道這番結果,也是心中感歎,他沉聲道:“張廷執,既然事機未出偏差,那麼此前定議依舊不變。”

    在與張禦結束了交談之後,他也是將此消息向各個廷執所在傳遞過去。

    諸廷執此時分在各方,在得悉張禦已然將四位來犯之敵盡數斬除後,一時也是莫名震撼。

    此前張禦言說自己的計劃之時,他們認為能取的一定戰果,可萬萬沒想到,這次居然全滅了來敵。尤其令他們驚訝的是,此時距離那四位進入那方天地之中才是過去不長時間……

    他們也想不出張禦到底用的是什麼神通手段,不清楚這是如何做到的,隻能歸咎於他的道法了得了。

    “斬諸絕”之事目前也隻有陳首執和武廷執、林廷執三人知曉,而並沒有告知其餘人,一方麵是為了避免有可能的天機感應,另一麵則是準備待此戰果確定之後再言。

    等到眾人消化了這個消息,陳首執又傳聲言道:“諸位廷執,張廷執此番創造出來的局麵難得,不可錯過了,我天夏稍候也該當反擊了!”

    諸廷執精神一振,齊聲應是。

    這一戰,天夏目標是盡量將所有人來犯之敵都是留下。這並非妄想,而是以道棋推演過的,若是一切如他們所算,那麼有一定可能做到,就算無法達成,也需給予對方重大殺傷。

    隨著各處命令下達,天夏很快對元夏掀起了強烈攻勢,天夏這一次將清穹之氣都是灌入了各個鎮道之寶之中,使得寶器威能大增。

    這個手段非常之隱晦,若是有一定數目的求全道法之人施為,也是能夠做到這等程度的。

    這次進攻之中,尤其以神昭三蟲最為活躍,這個時候此寶消化了一部分避月螢的生氣,正是要格外表現之時,食陽、吞天二蟲在天中周轉來去,與靈空蜂翼單獨相鬥也是不落下風。

    在鎮道之寶上麵進行一定壓製之後,元夏烏金壁壘守禦明顯為之衰減,先前是各方不停的往元夏域內投入陣器,可現在這些陣器正被難以計數的雷珠壓縮,很快轟擊到了壁壘表麵,整個壁壘也是隆隆震動起來。

    盛箏看了一會兒,對傳司議道:“情形有些不對,天夏看來早有預謀,我方驟然少得四位求全之人,太過被動了。”

    他不難想到,在鎮道之寶上無法壓過,下來天夏一定派遣出求全道法的修道人在鎮道之寶護持下往前進襲。

    求全之人的突破之力絕不是一些陣器可以比擬的,若無相應的力量去對抗,那就隻能等著被突破。天夏分明就是利用他們少缺四名求全道法之人的空缺,對他們施以反攻。這要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逼得再度後撤。

    正在此時,兩人心中忽有所感,對視一眼,身軀一晃,立時來到殿台之上,等有片刻,便見天外有一道光影落下。

    須臾,自裏間出來一名道人身影,兩人一見,來人乃是蘭司議。

    盛箏問道:“蘭司議,你怎麼來了?”

    蘭司議看著兩人道:“兩位此前可是曾發傳訊,問詢傳司議等四人情形?”

    盛箏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妙之感,道:“對,是如此,這乃是因為他們莫名在戰陣之上不見了音訊,連帶他們留下的外身也是一起不見,因是中了算計,我們不知天夏的手段為何,所以問詢一聲,可是有什麼問題麼?”

    蘭司議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傳司議四位已然歸寂了。”

    “什麼?”

    盛箏和段司議二人都是大吃一驚。盛箏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蘭司議道:“如何一回事,我們也想知道,因為四位坐定之地沒有絲毫殘餘留下,四人俱是形神俱滅,看不出任何根由,戰陣之上到底出了什麼變故?”他看向二人,“兩位可能給我一個答案麼?”

    盛、段二人心中頓時一陣發冷,傳司議四人明明被破殺的隻是外身,但是遠在元夏的正身卻也是同樣破滅,這到底是什麼手段?這令他們也是驚疑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段司議才是慎重道:“其中情由我們不知悉,不然也不會發書問詢了。方才由於天夏又是演化出來一方天地,故是我們派遣傳司議四位去那裏探查……”

    說到這裏,他稍頓了下,“事先我們探查的很清楚,那裏隻有一位天夏修道人鎮守。而且我等也允許他們見機不對,便就退出,哪裏能料到會有這等事。

    蘭司議問道:“那處是誰人鎮守的?”

    盛箏抬目盯向他道:“此人蘭司議當也是認識的,正是那位天夏的張上使。”

    蘭司議眼皮微跳了一下,他緩緩道:“盛司議是認為此事與此人有關麼?”

    盛箏無比確定道:“定然如此!”

    蘭司議搖頭道:“依我之見,這是天夏的某種手段,換了誰人來也是一樣。”

    當日是他設法與張禦溝通,想從天夏內部進行突破,可是此事最後失敗。他將此設法推到了其他司議頭上,自己卸脫了責任,可是深究起來,終歸是有會牽扯,所以他此刻自是設法否認。

    為了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他又神色一正迅速說道:“兩位,我奉元夏探明情形,同時也是過來提醒你等一聲,天夏既有這等手段,你們下來應當小心,若是你們覺得沒有把握,允許你們先撤回來。”

    盛箏忽然問道:“我等撤出,先前所立之約如何,可能消去麼?”

    蘭司議略作沉默,道:“不能。”

    盛箏道:“那便罷了,盛某願意留下與天夏一鬥,領教他們的手段。”他看向段司議,道:“段司議若是願走,那大可離去。”

    段司議此刻似乎有些進退兩難,他在那裏掙紮了一會兒,最後微歎了一聲,抬頭道:“段某還是留在這裏為好。”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天夏便有手段,那多半也是有一定限製的,否則沒必引入傳司議他們四人入內再出手。稍候隻要小心一點,想必就能避開。而他們手中還有籌碼,還不到真正放棄的時候。

    且就算失敗,退了回去,結局也不會比他們此刻撤出差到哪裏。

    蘭司議道:“既然兩位已有決定,那蘭某也就不再勸了,會將此間之事如實稟告給兩殿知曉。”

    段司議仗著自己也是上殿司議,開口道:“既然知道天夏這次另有手段,兩殿莫非連一點支援也吝惜給予麼?”

    蘭司議看了看他,道:“此回兩位失卻一件鎮道之寶,又敗亡了四位求全道法的修士,兩殿不喚兩位回轉,還給予兩位機會,已然是夠寬容了,支援不會再有了,兩位好自為之吧。”說完之後,他執有一個道禮,便化一道光影飛去。

    盛、段二人神情都是陰鬱,方才之言他們聽明白了,下來若有斬獲,能對兩殿有個交代,那麼或還能既往不咎,若是不成,那麼全部的罪責都是要由他們來承擔。

    而在此時,兩人感覺到腳下微微震動,整個烏金壁壘也是晃動不已,顯然天夏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了。要是拿不出對策,說不定又要重蹈上回覆轍了,好在他們手中還握有最後一個籌碼。

    天夏上層法壇之上,陳首執看著在雷珠轟擊之中的烏金巨壘,上一次他們直接用“遁世簡”化去了這方屏障,挫敗了元夏攻勢。

    但是這一次,他們雖然反擊,卻沒有動用此寶器。

    這是他們判斷,元夏在吃了一次虧後,應當是有應對手段的。

    可在此前,元夏即便在少缺一件鎮道之寶的情形下被迫後撤,也始終不曾祭出額外的寶器維護自身。

    這要麼是不到最後不願意顯露,要麼就是使動此寶有什麼苛刻條件。基於這等考慮,他們這回並不打算使用遁世簡了,而眼下隻要維持場上的攻勢不間斷,那麼終能破除壁壘的。

    天夏這裏不做任何動作,段、盛二人眼見得壁壘在天夏攻勢下逐漸破敗,卻是有些心焦了。

    他們的確還藏有一件鎮道之寶,此寶名為“臧否金簽”,這個寶器在祭出之前必須告知此寶,是用來具體做什麼的,要高越高,所需滿足的條件便越是苛刻。

    若是一旦敵人做了你事先判斷之事,滿足了條件,那麼“臧否金簽”不但能立時出場鬥戰,甚至還可能直接將對麵的寶器吞下。

    他們在出發之前,就是判定,這一次天夏會用上次化解烏金巨壘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並告知了此寶,若是天夏到時候一旦做了此事,那麼就祭出此寶,將之反製。

    也就是仗著這個底牌,他們認為還有翻盤的機會,所以方才才沒有答應蘭司議撤了回去。

    可是天夏遲遲不出招,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憋在那裏,偏偏現在場麵上對他們形成了製壓,看去除了他們自己親自出戰,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來阻擋天夏的反擊之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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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一章 撤移封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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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箏和段司議雖然有心下場,但是天夏有著那等連正身都可一並殺滅的手段,著實令人心驚,

    他們若是外身前往,自是無畏無懼,可現在卻是一時有些躊躇,遲遲不敢動身。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見誰都沒有動身,段司議才是出聲道:“若是實在抵擋不住,不若如之前一般,先退一步。撤到後方,待休整之後再是回來,反正我等積蓄足夠,現下仍是充沛,便有不足,也能向後方討要。”

    雖然兩殿不再支持鎮道之寶,但是一些純粹消耗用的人力物力還是可以調運來的,畢竟這是兩殿大略,要是連這些都不肯給,他們倒也有理由回去了。




    盛箏目光來回掃視著下方,見到壁壘外表雖有不少地方已被攻破,但仍可短暫維持,他道:“這回退了,還能回得來麼?我們鎮道之寶隻能與天夏維持均勢,現又損失四人,就算避過一時,還想能壓倒對麵麼?”

    段司議勸說道:“後撤一步不是什麼為難之事,天夏這次攻勢雖烈,但應是隻是短暫發力,我不信可以持續許久,暫避鋒芒沒什麼不對。”

    他這話說得很理所當然,反正已經後撤過一次了,再撤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盛箏考慮了一下,從戰術層麵上考慮,天夏氣勢正盛,現在的確不宜與之正麵碰撞,

    而且他也不願意出去與天夏之人鬥戰,因為他不清楚那是張禦獨有的手段還是天夏求全之人都會運使,甚至懷疑可能是某個獨特的鎮道之寶。

    既然他自身不肯下去,又不想看著這方壁壘就此崩毀,那麼就隻有段司議所說的這一條路可走了。

    故他妥協道:“撤吧。”

    段司議也是心下略鬆,就怕盛箏強行留下,那下來就真不好辦了……兩人意見一致之後,便又一次向下發出了全麵後撤的諭令。

    張禦此刻正乘坐飛舟往烏金壁壘而來,在青靈天枝和金砂遮護之下,這一路之上阻礙都被排斥開來。

    而在訓天道章之中,風廷執傳言過來道:“張道友,我們這般攻勢,用不了可攻破此間,此輩本該出來迎敵,現下卻全無動靜,看來是被張道友的手段震懾住了,不敢出來與我們交手。”

    張禦道:“鍾廷執當日曾有言,此輩用外身已久,時常仰賴於此,若無外身護持,關鍵時刻便難下決斷,此話可謂一語中的。”

    風廷執想了想,道:“此輩若是不戰,那麼是否會如諸位廷執事先之判斷,如上回一般往後撤去?”

    張禦正要回答,卻是見到整個巨大烏金巨壘開始緩緩往後退移,他道:“看來是如此了。”

    此時位於上層的陳首執和餘下諸廷執也是看到此景。

    韋廷執上前兩步,看了看之後,回首道:“首執,元夏看來受張廷執之威懾,不敢出來與我動手,準備故技重施了。”

    陳首執沉聲道:“既其選擇退走,那麼便照計議行事。”

    在正式發動反攻之前,他們針對元夏可能反應布置了多個應對策略,若其留下來鬥戰,那自是維持原勢不變,若其退走,那自也有應對其退走的後手。

    那烏金壁壘固然體型龐大,可退移起來一點也不慢,隻是幾句話的工夫,就已然從天夏空域之中離去。

    陳首執這時一抬手,拿了一個法訣,漂遊在虛域之中的“都闕儀”這時驟然發動,卻是封空斷域,直接封閉了兩界通道,隔斷了此輩撤回元夏的後路,看去便像將此輩關入了進來。

    呃通道這一封閉,連帶來犯之敵與元夏本土的聯絡也是一並隔絕了。

    此時此刻,元夏鎮道之寶“諸仙渡”的力量被“都闕儀”的力量斥擋了在外麵,這等於是靠著後者的變化將天夏疆界暫且向前挪移了一段。

    但此舉是無法堅持長遠的,若說正常運使此寶,那麼可以抵擋元夏數月,那麼現在或許隻能堅持數日。

    所以天夏若要取得戰果,那隻能盡量在這段時間有所收獲。

    盛、段二人見到退路被封閉,他們倒是不慌,對於這個可能他們之前就有預料了,並在後方留了一些人做接應,此刻後方之人自會設法替他們打開通路。

    便是接應之人自身不成,那也會傳訊到元夏本土,讓兩殿設法相援,盡管無法從那裏得到更多支持,可是應該有的支持元夏本土是不會有所縮減的。




    兩人又推算了下,認為最多三天之內就可破圍,三天時間,那正常情況下怎麼也是守得住的,但是天夏既然這麼做,想來也是有一定把握的,故是他們也是十分謹慎做了一番布置,隻求撐過這三天。

    張禦所乘坐的飛舟這時已至烏金壁壘之前,他沒有任何停頓,使心光一催,推動飛舟往那烏金壁壘衝去,轟然一聲,便撞入了那厚實的壁壘之中。






    隻是他方才入內,這一瞬間,有一道金光忽然朝他所在照來,將周圍一切照得纖毫畢現,但是他沒有任何停頓,目光一掃之後,就化一道遁光,就往位於上端的壁壘深處衝去。

    段司議這時神情一沉,道:“盛司議,這人所用外身與上回不同,破法金光難以照開,看來此前傳司議他們也是因此失機。”

    盛箏望著張禦往他們這裏過來的遁光,目光盯著,語生寒意道:“此人既然敢來,那便成全他。”

    段司議看向前方,皺眉道:“不止一個啊。”

    此番天夏發動的是剿滅之戰,幾乎表麵上能動用的力量都是動用起來了,張禦隻是第一個衝入烏金壁壘的天夏上修。在他之後,林廷執、尤道人、武廷執等人也是乘坐飛舟同樣衝入了烏金壁壘之內。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是攜有青靈天枝,並有幽城金砂遮護,拒斥著此間所充溢的負天圖的力量。

    段、盛二人知道,天夏方麵求全道法之人肯定不止如今到來的這四人,不然隻那些鎮道之寶無可能自如駕馭。瞧天夏這番架勢,似乎要把他們全滅在此,說不定後麵還會更多人到來。

    兩人也不敢怠慢,立刻令餘下大部分求全道法之人前去阻截武廷執等人。

    至於張禦,似隻有他們自己能夠應付了,不過有鑒於之前傳司議四人的下場,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去。

    段司議眉頭緊鎖道:“此人若是能夠牽連正身,怕是不好對付啊……”

    盛箏道:“現在我們退不了了。”

    段司議心念一轉,要說退不了也未必,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過他此刻沒有說出來,隻是藏在心底。口中則道:“不如讓胥涉關去阻擋來人?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就能將此人除卻了。”

    盛箏一想,道:“可以。”他對外言道:“把胥上真喚進來。”

    少頃,外麵走入進來一名外表五旬上下的中年修道人,此人看去一個沉默寡言之人,麵上毫無表情,進來對著兩人一禮,語聲平平道:“兩位司議尋我?”

    盛箏言道:“胥上真,有一人正我這處而來,我令你去阻攔來人。”

    胥道人的出身乃是外世修道人,隻是因為道法特殊才被兩人留在身邊。他對於之前傳司議等人的事情是不清楚的。

    現下隻是讓他攔截來敵,看起來非常正常,故是命令一下,他毫不猶豫接下命令,轉身出了此間,直接往張禦所在迎了過來。

    他之根本道法為“抱宮同命”,隻要與敵方的氣機沾染牽扯到一定程度,那就無法分割了,而一旦自身亡故,則敵方亦亡。

    當然,他此刻隻是外身,損折敵方也隻會是外身。

    一般來說,而隻要法力碰撞,他就能取拿到對麵氣機,不僅是這樣,就算別人攝奪他的氣機,將他鎮殺,他一樣可以轉動根本道法。

    此道法為了對敵方有所威懾,隻要他出現的地方,就會令每一人生出強烈的威脅感應,所以往往他一展開道法,敵人在察覺到之後,通常就會退避三舍。

    他而隨著他到來,一股強烈的警兆也是傳遞四方。

    武廷執、林廷執等人此刻也已是到了壁壘之內,他們都是神情微凜,因為都能感覺出來這氣機主人帶給他們的強烈威脅,這種感覺直入心神之中,令他們為之頓足。

    張禦因為上次殺入烏金巨壘之故,此回巨壘的構造與上回無有差別,所以他對路徑很是熟悉,直接往中樞之地所在而來,雖然路上有不少陣勢阻擋,可他根本道法一展,清氣彌散之間,便將這些陣機層層壞去。

    更別說他此刻還有鎮道之寶護持,沒有相同層次,並且駕馭鎮道之寶力量的修道人阻礙,基本沒可能阻擋他前進。

    這一路之上,可以說是不曾遭到任何阻礙。

    此刻他也是感到了一股氣機正迎麵而來,並且給他帶來了一股強烈警兆,這警兆並非己身所生,而是敵方主動向外施展的,但若沒有一定的威脅力,也不可能引發他的感應共鳴。

    他知曉此人定然是有某些手段的,但卻沒去管這許多,隻是一抬袖,將蟬鳴劍捉到手裏,隨後對著前方遙遙一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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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二章 劍指入壁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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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這一斬之下,霎時便將“斬諸絕”用了出來,不論前麵來的是何人,無論用的是何道法,隻管將此劍上神通斬出去就是了。

    雖然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道法可能會反傷他身,但他此刻進入壁壘的乃是外身,禦使玄異及斬諸絕的乃是正身,所以即便外身被打滅,其實也無大礙。

    隻是沒了外身,他也便沒有根本道法的配合了,而飛劍也沒有牽引鎮道之寶的力量,故若是條件允許,此間外身還是需要盡量保留下來的。

    隨著他動作做出,在感覺之中,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好似他隻是簡單的揮了揮劍,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法力光氣散發出來。

    胥道人正駕光行至半途,此時忽然一頓,而後很是突兀的從半空中掉落下來,還未及地,整個人就已然斷成了兩截。

    段、盛二人一直在那裏留意著,想看清兩人鬥戰的結果如何,可是他們卻見到,兩人根本還沒有接觸,便無緣無故從上墜落,而後身軀直接崩散成了一團氣光……

    不過下一瞬,便見到了一條幾能貫穿整個烏金壁壘的劍痕,看其所指方向,恰好是從胥道人身上經行而過。

    段司議心中不由得一陣發寒,道:“那是……飛劍?”

    盛箏也是為之色變,不止是那飛劍所展現出來的凶威,還有他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甚至連感應都不曾有,這當是劍光之疾超脫了他們的感應,才使他們無從察知,而這樣的飛劍之術根本無從抵擋。

    段司議心有餘悸道:“難怪了,傳司議他們四人麵對此等劍法,恐怕也隻能任憑宰割。”

    而且其中更為令人驚怖的是,很可能被這劍光斬殺之後,正身也會連帶著一起消亡,這樣的劍法以前他從來未曾聽說過。

    元夏並沒有等“劍上生神”之術,目前也沒有一個上境大能是以劍術而成就的,原因也很簡單。正如張禦化身所經曆的某個下層一般,早前元夏是有劍法的,隻是隨著各種成熟道法的出現,單靠劍法求道已然是行不通了。

    你靠鬥法都贏不了人,又如何修持的起來?這般人也是越來越少,再說也沒有能走到上層的大能,這條路證明是走不通的,故是後來漸漸沒落了,更沒有其後之演化。

    張禦斬殺胥道人之後,繼續向前遁行,他看了某處一眼,知曉此刻對麵之人正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不過他根本不怕被暴露,斬諸絕也不怕被人知曉,你沒有辦法,那就是擋不住。

    再說一個元夏的求全道法修士就在自身麵前,他又哪裏會錯過這等削弱元夏上好的機會,自是一劍斬了。

    至於壁壘之上其他求全道法之人,自有武廷執他們對抗,他此刻的目標是此番元夏方麵主持大局之人。

    盛箏這時也是回過神來,他高聲言道:“必須除去此人!”

    段司議的反應卻是與他不一樣,他道:“盛司議,我等必須將這個消息送傳回去,若是我元夏下回再次遭遇到此人,也可提前有個防備。”

    盛箏忽然轉頭盯向他,似是要看透他的內心之中的想法,段司議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如果我們都亡在這裏,那就沒人把消息帶回去了。”

    盛箏嗬了一聲,道:“段司議,你這是認為我們守不住了?”

    段司議搖頭道:“差太多了,你需承認,現在優勢已然握在天夏手中了,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再守持下去了,若再有失機,那就是全部覆沒的下場,身為主持大局之人,不能逞匹夫之勇,我們必須考慮到這等可能。”

    有的時候敵我雙方做出的都是準確的判斷和選擇,但是真正做起來又是不同,就是因為牽涉具體事機的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偏差。

    以往靠著元夏的雄厚實力,就算節奏稍微走偏,他們也能讓整個過程回到他們想要的軌道和節奏上來。可是現在碰到能與他們較量的天夏,卻是沒辦法事事如意。

    盛箏看了他一眼,道:“這麼說來,你想走了?”

    段司議道:“是該為撤後做準備了。”

    盛箏哼了一聲,一甩袖,道:“我之前說過,你想走便走,我不會阻攔。”他露出一絲冷嘲,“不過現在卻是晚了,段司議,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段司議默然片刻,歎了一聲,道:“是啊,走不了了。”他看向那一道正節節突破陣勢的遁光,目中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奮身一搏了。”

    盛箏見他這般說,也便不再去看他,轉而是凝神調息,開始做起了接戰前的準備。

    他敢於留下來,也是一定底氣的。開始他隻是不知道張禦的手段,而現在知道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了。

    這可是在烏金壁壘之內,他能夠借用陣法加以回避遁走的。

    在他們這個層次之中,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陣法,都可能對對手造成牽製。

    更何況他還有“問叩天心”這等根本道法,隻要有一點可能做到之事,那麼就極可能在道法催動之下實現。

    現在他的道法告訴他,自己是有機會的,張禦的劍法並不是無暇可擊的。

    而隻要有一線機會,他就有取勝的可能。

    另外一個,不論張禦怎麼斬人,他認為這等劍術不可能同時針對兩個人,那麼若是麵對他們二人之際,隻會對著其中一個先祭劍,那麼另一個人就有機會出手。這個人就是擺在明麵上的誘餌。

    當然,他不希望那個人是他自己。

    照理說,張禦與他打過幾次交道,很可能先選擇殺他,但是他卻認為,張禦可能會先殺段司議。

    因為他曾與武廷執對峙過,他的根本道法也被天夏方麵知曉了,而段司議的根本道法卻還不曾暴露。

    張禦並不知道是什麼,而不知道的東西才是可怖的,所以換作是他在場中,那一定是會先斬殺段司議,以剔除那些不穩定的因素。

    而這個可能一出現,那就可以利用根本推動其實現。為了以防萬一,他認為還需要為自己做一個遮護。

    故是此刻他在調戲過後,又是伸手一指,便見一道道法符從虛空之中落下,圍繞在他身外,這是他祭煉的救命護符,任何神通道法過來,都需經過這些法符才能落到他的身上,而一旦接觸此符,他就會因此不停挪轉,令人無法找到他之所在。

    可他也清楚,雖然這等手段看去非常有用,可在麵對張禦這等人物的時候隻能稍加阻礙,不過隻要這些就足夠了。

    遭遇對手時,在有難度的情況下,很多人是偏向先選擇先容易對付的。

    他並不知道段司議的護身之物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布置是否能壓過其人,所以這裏隻能賭一把了。

    段司議此刻也是在做著準備,他隻是很簡單的扔出了一枚法符,再是服下了一枚丹丸,隨即整個人籠罩在一片光幕之中,看不清具體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其氣息也是開始變得若有若無,似乎收斂到了極致,如果不看那層圍繞身周的光芒,幾乎不知道其人真實存在那裏。

    其實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根本道法為何,按理說,在這個時候應該相互交流一下,好合作針對對手。

    可是他們一個是上殿出身,一個是下殿之人,雖然現在合作,但誰都不會真正信任對方,若是將自己根本道法透露出了去,那就等於對方背後所代表的實力都是知曉了,所以他們是不可能交代清楚的,隻能各自為戰。

    張禦這時也終於來到了烏金壁壘的樞機之前,根本道法一轉,輕而易舉撥開陣勢,進入了此中。

    而通過訓天道章,裏麵的場景也是映入了不少的廷執眼簾之中。

    諸人看到,這裏是一方寬闊天台,周圍還有一些零星小台,上麵雖然站了一些修道人,但明顯修為並不高,隻那平台當中站著的兩名籠罩在光芒之中的人影,方才是正主!

    從其身上的氣機和所站位置來看,毫無疑問都是求全道法之人,應該就是兩名司議。

    陳首執和諸廷執此時不約而同加大了對鎮道之寶的催動,盡可能將其牽製住,不令之幹擾到雙方的鬥戰。

    這一舉動,也使得盛箏、段司議二人身上負天圖的氣機頓時變得若有若無起來,與此同時,由於這番對抗,張禦身上幽城金砂的護持同樣也被淡薄了下去,片刻功夫,便幾近於無。

    三人默默對視著,他們都是清楚,鎮道之寶的氣機隻要還在,那麼尋常手段便很難傷及護持背後之人,但若是護持氣機在對抗下有一瞬間的消失,那麼就是彼此出手的時機了。

    張禦看著對麵二人,憑著“目印”和“聞印”,隻是在一顧之間,就看出了兩人的形貌和此刻的狀態,認出其中一個正是盛司議,而另一個卻是不認識。

    他一句多餘之話也未言,在等了一會兒之後,見到對麵兩人身上護持寶氣倏地出現了一個衰落,他眸中神光一閃,抬劍而起,對著盛箏所在就是一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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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三章 斬氣分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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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箏神情驟然一變,自張禦進來之後,他便盯著後者的舉動,見其揮劍朝著自己斬下,他不等身外的法符發揮作用,就先一步利用自己的根本道法加以躲避。

    這些法符隻是增加他躲避的可能,可隻要一點可能性存在,那麼在道法推動之下他就可能避開。

    而他認為,以段司議的判斷力,若是不想被張禦一起斬殺,這個時候當會主動出手攻襲張禦,至不濟也能對其出手加以遏阻。

    雖然他本想讓段司議來做這個誘餌,奈何張禦就是認準了他,他也沒有辦法。

    其實他更想做的是將鎮道之寶強行收束回來,用於防護自身,隻要擋住一瞬就可以了。但是考慮到段司議也掌握著這等權柄,這一瞬間恐怕會和他一同爭奪,反而造成滯礙,故是他隻能原來的辦法躲避了。

    此刻他一閃之後,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他頓時心中一定,忖道:“躲過去了……”

    隻要能繼續對峙下去,張禦因見在他這裏不好得手,下一次未必會再是斬他,那麼他或可尋機出手了。

    隻是他方才轉過這個念頭,忽然覺得渾身一冷,他緩緩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胸膛之上破開了一個大洞,似乎一切生機活力都是從那裏流逝而去。

    張禦隻是淡然看著他,盡管對方有著許多護身之物,可隻要那不是鎮道之寶,在他斬殺之下,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因為對方雖有轉挪之變,可在看見他抬劍的時候,那劍光已然是先一步斬出來了……

    況且他所用的“斬諸絕可”並不單單是劍法,還有“言印”、“聞印”的配合。

    若是隻有劍法本身,此刻倒真不一定能斬中其人。因為道法之上存在者各種惑敵、疑敵乃至預判推算之物,還有各種各樣阻礙陣器,這使得你麵前所見之人也未必是真的敵人,總有許多辦法是可以進行回避的。

    或許真正掌握斬諸絕的人到此,也許要揮出許多劍才能斃敵,可是鎮道之寶護持被牽扯出來的機會隻有一瞬,所以隻要一劍無法建功,也即是等於沒有機會殺敵,所以盛箏的這番布置其實也不算錯。




    然而他有大道之印的配合,才是能真正彰顯出這等劍上生神之術的威力,盡管他的劍法還並無法與斬諸絕的巔峰層次相比,但是能確保每一劍都能取得戰果,也算是走出了自己一條路,在某些方麵或許更有勝出。

    盛箏此刻中劍,知悉自己必死,他看向遠處,問道:“為何?”

    他既問的是張禦為何選擇自己作為主要目標,也是問段司議為何不趁方才那個大好時機對張禦出手。

    張禦看向另一邊段司議所站之地,他一揮袖,那方所在的光氣頓時散去,段司議雖然站在那裏,可是身影卻是飄渺不定。其人早在張禦進來的時候,就已然自行殺卻外身,隻是留下一縷氣意觀察著場中情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斬呢?

    段司議方才並不認為自己逃不掉,隻要自我了斷,那麼正身就不會受到任何牽連,可是他試探了一下,發現盛箏卻並不願意走,還質問他是不是想逃,故是他決定自行撤走,反正他們也隻是合作,沒那個交情。

    之所以不立刻走,那是因為過早離開,若是盛箏過了許久才被斬殺,這就顯得是他撤走才導致其人身亡,乃還不如見到張禦後再走,隻要時間間隔不長,那就不好說他臨陣脫逃,隻會說是僥幸脫身。




    盛箏見到此境,立刻理解了張禦的選擇,他仰天大笑一聲,對著段司議道:“似有你這般人在,元夏又何能長存?”說完之後,他身形再也維持不住,轟然一聲爆散了去。

    段司議對他所說之言流露出一絲嘲諷,隻要活著才有機會,死扛到底有什麼用?他又看了張禦一眼,流露出少許忌憚,而這一縷氣意,也是開始化作光氣,一縷縷飄散而去。

    張禦看著其人散去的身影,這個時候他凝注片刻,卻是緩緩持劍而起,對著那飄散開來的光氣就是一斬!

    斬諸絕到了高上之境,最厲害的便是“斬氣即斬人”,所以斬中外身,也就可以殺卻正身,而除了意指之外,這裏麵也蘊含著一層字麵上的意思。

    不用斬殺身軀,隻需斬殺你的氣機,就能將你殺死。

    隻是他的劍法以往似乎距離這等地步還差一點,沒能做到此事,然而在這一刻,隨著他一路斬殺過來,不斷運使這等劍上生神的手段,氣意已然凝聚到了極點,意動神至,卻是斬朝此斬出了一劍!

    元夏元上殿,上殿之中。

    段司議正身從定中清醒過來,因為兩界通道隔絕,他並不知道那裏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大致能推斷出應該是天夏攻破入壁壘之中,局勢對他們很是不妙,可能到了抵擋不住的地步,所以自己不得不主動了斷了外身。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得一聲鍾聲響起,心中不由一跳,往外望了過去,那是下殿方向傳來的,若無意外,應當是盛司議那邊出問題了。






    他心中不由一陣慶幸,幸好自己主動了斷,提前走脫,而且他們一先一後可謂差不了多少,也不能說他棄對方於不顧。

    盡管這一回退回來,他可能什麼都得不到,終道權柄也可能會被削至最低,乃至於沒有,可好歹性命是保住了,不是麼?

    他越是想,越覺慶幸,忖道:“幸好,幸……”

    正是琢磨到這裏的時候,他忽然渾身一僵,發現自己的思緒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好似被什麼東西斬斷了。

    而這個時候,他的身軀卻是好像被斬開一般,一節一節的掉落了下來,摔在大殿的地麵之上,化成了一抔塵土,隨著他的頭顱也是掉落下來,麵上帶著一絲不解的表情,最終消散至無。

    烏金壁壘之內,張禦在一劍揮出去之後,盡管看不到真正結果,但他心中卻是知曉自己此回必然建功。

    他立定片刻之後,緩緩將劍器回來,久久不動,似是想要將方才這一劍的感覺抓牢於心神之中。

    隻是這份感覺卻是飄渺不定,若有若無,每次感覺差一點就能留住,可就拿以留住,但又不完全消失,始終若即若離,他心思一轉,看來日後想要祭出這等劍法,純粹要看機緣了。

    他看向上方,那裏的鎮道之寶已然失去禦主駕馭,看來這一回元夏一方的主持者就隻方才二人,如今都已被他斬殺了。

    其實盛箏這人本來可以走的,但是此人顯然十分有傲氣,而且其人的根本道法凡是有一點可能,那都有一定可能做成,可以想見其一路修行都是以小博大過來的,所以不放棄也是可以理解的,此人的結局,也是由其人道法所決定的。

    這個時候,他也是察覺到,隨著兩人氣息一斷,鎮道之寶失去禦主,餘下那些元夏求全道法之人似乎也不再抵抗,一個個也是斷絕了自身外身生機。

    雖然這些人得以脫身,可這也沒有辦法之事,兩人雖亡,烏金壁壘本身是陣器,陣機仍舊存在,他要過去,也有一段時間,根本來不及去一一斬除了。

    不過僅僅眼前的戰果已是足夠了。

    下來就是徹底清理此間了!

    與此同時,元上殿中,在下殿響起鍾聲的時候,緊接著上殿這裏也是響起了悠長鍾鳴之聲。

    這下把上下兩殿都是一起驚動了,不過這一回兩殿司議倒是早有心裏準備,在盛箏、段司議二人堅持不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估算有這等可能了,甚至連報書怎麼寫都是想好了。

    蘭司議受上殿所托,先是去盛箏所居秘殿看了下,將所見到的情形記下,而後又在半途之上收到另一個傳訊,於是又匆匆往上殿歸來。

    不過這一次,下殿也是派遣了人手過來一起過問此事。

    茗司議走入殿中,對著他一禮,道:“蘭司議,又見麵了。”

    蘭司議回有一禮,道:“既然茗司議到了,那我們這就動身,盡快將這件事查問清楚。”

    茗司議自無異議。

    他跟著蘭司議往外走,經過一處陣道,走入了段司議所在的殿宇之中,在進入秘殿大廳之後,本來段司議正身所在之地同樣是空空如也,除了身上信物可謂什麼都沒留下。

    此與方才盛箏還有之前傳司議等人敗落的情形可謂非常相似,縱然細微上麵所有出入,但那也隻是因為彼此的道法不同之故。

    茗司議道:“聽說蘭司議曾讓兩位歸來,結果這兩位都不願意回來?這兩位的執念太深了,有時候先退一步也未必不是壞事。”

    蘭司議則是上前查驗了一下,道:“可以看出來,段司議歸來的時候比盛司議稍晚了一點,合理推斷,應該是兩人共同禦敵,盛司議先是敗亡,而後段司議又堅持了一會兒,才是亡故,當然,也有可能是盛司議監事不妥,臨陣脫逃,所以導致段司議孤身奮戰,才致不敵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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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四章 卻敵戰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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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司議聽了蘭司議的話,不由大為不滿,道:“蘭司議此話何意?以我對盛司議的了解,他從來不會臨陣脫逃,他的道法也不支持他如此。”

    蘭司議慢條斯理道:“那如何解釋是盛司議先亡,而後是段司議再亡呢?”

    茗司議反駁道:“當時是什麼情況,誰又知曉?而且糾纏這個先後有意義麼。兩人歸來先後我看也未曾差得多少,怎麼得出臨戰脫逃的結論?而且難道現在不應該先查證他們形神俱滅的緣由麼?”

    蘭司議沒有與他再爭,心中忖道:“當然是有意義的,這次可以把主要罪責推到你們下殿身上。”

    不過這一次因為是兩殿一起出的人手,所以上殿也是逃不過的,但好在主要敗落的人手都是他們自己之人,如何向外解釋還是可以有操作餘地的。

    他道:“茗司議說查問緣由,蘭某已經遣人去問了,稍候具體的情形想必稍候就能送來。”

    蘭司議派去的人動作很快,他們方從秘殿之中出來不久,將就歸來之人所說的情況整理了一番送後呈了上來。

    蘭司議接過翻了一翻,裏麵寫的是最後一段時間天夏大舉反攻,這一段很詳細,但是此輩知曉的事情隻是到此為止。

    因為“諸仙渡”被“都闕儀”隔斷那一刻,在此之後,由於氣意牽連隔斷,導致他們無法知道或邊發生了什麼。

    張禦的斬諸絕之劍,段、盛二人此前自己也未弄清楚,而且此事說出來也極易動搖軍心,自然不會去告訴其人,所以他們對這個也是一無所知。

    蘭司議看過之後,遞給了茗司議,後者看過,皺眉道:“都是些此前便知道的東西。。”

    蘭司議道:“那說明局勢沒有太多變化,製造問題的人和物還那個。”

    茗司議看他一眼,道:“我還以為蘭司議你會避而不談那個人。”

    蘭司議緩緩道:“茗司議,蘭某有何避諱可言?”

    他心中則是想著,便是他不提,事後殿上也會提及那人,那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出來,顯得自己問心無愧,再說殿上已有正名,當日與張禦有所牽扯的乃是已經陣亡的慕司議,與他何幹?

    這時聽得一聲聲大鍾之聲響起,兩人看過去,蘭司議道:“是殿上在喚我等了,茗司議,這裏事情既然差不多理清,那我等便快趕過去吧。”

    兩人從沿著此間陣道而行,不多時,來至一處光幕之下,青玉蓮花座上,上下兩殿的司議都在此間,不過兩者之間涇渭分明,兩邊各自都是來了十餘位司議。

    上殿以過司議為首,而下殿則以全司議為首,此時場中氣氛十分之嚴肅。

    此次差不多有七位求全道法之人身死,可謂是一場大敗。敗陣還在其次,元夏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可是自開始征伐萬界,還從來沒有一次亡故如此多的求全修道人。

    就算當初損失最慘烈的一戰,也未到如此地步,且大多數時候失去的也不過隻是一些外身而已。

    要知求全道法之人在元夏也是有數的,這些人要麼是這些年來元夏自身的積累出來的,要麼就是覆滅萬世的之時招攬得來的。

    因為此般修道人成就起來分外困難,少去一個,千百年都補充不回來,也就說在千百年中這個數目隻會減少不會增加。

    並且這一次損失的大多數都是元上殿的修道人,那即是說,他們與諸世道之間權柄的爭奪明顯會弱去不少。

    場中等蘭、茗二人將報書遞至上,諸人看過之後,萬道人先是言道:“這一次之所以損失嚴重,那是因為天夏擁有殺傷正身之能。目前我們不知是天夏用了什麼手段,但應該與那位張上使有些牽扯。”

    有司議疑惑道:“這般手段難道不應該是借助鎮道之寶施展的麼?”

    萬道人言道:“鎮道之寶需借由禦主施展,但是鎮道之寶動用必有動靜,此前盛司議與段司議兩位並沒有任何感應,故是萬某傾向於此是個人手段,雖然看去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未必做不到,我們以往也曾碰到過類似手段的,所以外身一直是頻頻加以變化的。”

    又有司議道:“可那至多隻是影響到正身,能將正身殺死的,從來不曾見過。”

    上殿邢司議這時一抬眼皮,看了蘭司議一眼,道:“邢某早就說過那位張上使不可信任,可是當初……”

    萬道人這時開口打斷他道:“好了,當初之事就不用說了,如今隻提眼前,現在什麼情況都未曾弄清楚,還是不要早下定論。”

    全司議身旁一位司議笑嗬嗬道:“萬司議說得是,現在不是我們爭執的時候,各個世道如今都在看著我們,等著這一次的結果,我們不能就這麼將結果告訴他們,需要我們兩殿一起拿一個章程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對麵道:“諸位,我們兩殿是有不少矛盾,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有什麼爭執,待處置過此事後再作計較吧。”

    眾人看了看,都是默認了他的說法,確實如此,兩殿損失不可謂不慘重,要是這個時候再內鬥,那隻會讓諸世道撿了便宜去。

    過司議看了看那名發話的司議,道:“這位是向司議吧,早就聽說下殿有兩位英才,一位是盛司議,還有一位就是向司議了,果然是懂得大局的。”

    向司議向他微笑回有一禮,道:“過司議過獎了。”

    過司議說完之後,與全司議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就又道:“此次鬥戰,因為鎮道之寶被破,導致我遭遇不利。兩位司議本擬克服困阻,奮戰到底,但卻不想天夏有殺傷正身之法,段、盛兩位一時不察,俱皆消亡。

    但是兩位尤為勇烈,關鍵時刻掩護眾人撤退,同樣也給予了天夏重大殺傷,這才遭致此等結局,但此等做法並不可取,且此次終究是一場敗退,算是功過相抵吧。”

    全司議也道:“先前我向諸世道索要寶器人手,然而諸世道三番五次推脫,不肯給予支援,還催促我等快速進擊,致使才有此敗,我等該當吸取教訓才是,下回不做足功課,不當輕動。”

    向司議歎道:“兩位司議說的是,此戰盛、段兩位司議哪怕多帶一件寶器結果都大不一樣,諸位可能想象,上陣對戰,我等居然在鎮道之寶上比不過對麵麼?

    諸世道若能與元上殿團結一致,而不是有著狹隘偏私,又哪會有如此結果,向某實在為奮死鬥戰的盛、段幾位感到不值啊。”

    萬道人眼簾低垂道:“確實可惜了,聽說盛司議乃是全司議的左膀右臂,全司議若是進位,下來本該由他來主持下殿了吧?”

    向司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說來段司議以往一直負責與我下殿聯絡,不知今後是誰人?”他看向一邊的蘭司議,道:“據說是蘭司議?這個位置,可不好坐啊。”

    萬道人看向他道:“此刻稍候再議,現在難得兩殿在此,萬某當務之急,是該議一議下來當如何應對天夏了。”

    天夏這處,烏金壁壘之中,此刻所有來犯的元夏修道人都已是被肅清,天夏修士完全占據了此間,這毫無疑問是一場大勝,若是誇大一些,說是一場殲滅戰也不為過。

    張禦從烏金壁壘之中走出來時,風廷執正在飛車之上等著他,其人見到他,略顯激動道:“張道友,此番你一連斬除元夏七名求全道法之人,偉哉壯哉,風某不勝欽佩!”

    張禦搖頭道:“此非我一人能為。”

    他倒不是謙虛,若不是玄廷諸廷執和各道脈的修士發力牽製對抗那鎮道之寶,他就算殺進去也沒用。他自認是完成最後一擊之人,雖然很是重要,但是此戰是一場上下相互配合的鬥戰,少了誰都不成。

    風廷執也是搖了搖頭,正色道:“張廷執過謙了,陳首執方才有言,張廷執之手段,能夠通過外身斬卻正身,若是這般,乃是真真正正的大勝,定能讓元夏痛徹心扉,此輩受此重創,下來我當可踹一口氣,好好休整一番了。”

    張禦思索了一下,道:“可能如此。”

    風廷執見他這般態度,不由慎重起來,問道:“道友,莫非還有變數?”

    張禦道:“這要看元夏如何選擇了,若是元夏內部能夠協調好,或者真正正視我們,那麼應該能夠看到,我天夏雖然打退了他們一次,但一定損失不小,他們若是不惜傷亡,此後一直派遣人手過來逼壓,則可以不停疲憊消耗我們,不令我們得以恢複,若如此下去,那對我天夏將是一場危局。”

    風廷執神色嚴肅起來,天夏底蘊不如元夏,這是誰都知曉的事,元夏自也很清楚,要是元夏真的采取這個策略,那還真是不好應付。

    這是靠硬實力的堆砌,幾乎沒有辦法取巧,而且元夏其實根本不必和他們麵對麵接戰,若是見機不妙,所有人直接自行了斷,稍候再來便好,甚至於無需派遣求全道法之人,也可以不停的襲擾他們。

    他深吸了口氣,道:“張道友,看來我們還不能鬆懈啊。”

    張禦抬目看向虛空深處,道:“是,故而這個時候非但不能退守,反還要向前進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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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五章 乘闕叩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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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廷執聽了張禦這番話,心頭微震,同時又生出一絲振奮,道:“張道友的意思,是我們反攻元夏?”

    張禦道:“談反攻還為時過早,但是我們主動出擊一次卻無不可,進攻也是為了防守,我們進攻,才能逼迫元夏守禦,也是為了給我們自己爭取休整的時間。”

    風廷執道:“利用‘都闕儀’麼?”

    張禦道:“正是利用此寶器。”

    天夏以往是不知道元夏所在的,所以隻能被動挨打,現在他們有了“都闕儀”那就不一樣了。

    現在“都闕儀”的力量還在那裏與“諸仙渡”對抗著,雖然隻有幾天時間,但是諸仙渡一旦退走,順此下去,就能設法找到元夏空域之所以在。

    風廷執想了想,道:“即便有都闕儀,可是元夏若是封閉了道路,我們也進不去。”

    張禦道:“我去過元夏,對那裏情形較為了解,且金執事就在那裏,可以確定元夏並沒有隔絕外世,元夏也沒有隔絕己方的必要。”

    自元夏征伐萬世以來,隻有他們打別人,而從來沒有別人威脅到他們的事情,所以根本沒必要去封閉,那樣反是影響自身出入。。

    何況“諸仙渡”算是為元上殿和各世道共同執掌,誰都可以用,也就沒有可能世域封絕了。

    要不是了解這一點,他也不會提出這個想法。

    風廷執聽他這麼一說,覺得似乎此法真的可行。他又想了下,慎重道:“張道友,若我們進攻,元夏因此惱羞成怒,反而與我對拚對攻?那又該如何?”

    張禦道:“是有此可能,可是我們不打,他們一樣可能要來,那不如我們主動打過去。風道友可能會說若是我們不做進攻,他們或許不會來,但我們不能太過寄希望於敵人,要真是敵人打過來,我們所需付出將會更多。”

    風廷執點點頭,道:“風某是支持張道友的想法的,不過這件事,還是需與諸位廷執商議一番,看廷上如何說。”

    張禦頷首道:“自當如此。”

    兩人在此談過之後,便借助元都玄圖回到了清穹上層,張禦見到陳首執後,先是說了幾句鬥戰之時的情況,便再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陳首執聽完之後,道:“張廷執此議值得一論。”他立刻喚來明周道人,道:“去把諸位廷執喚至此處,手中之事可先交給其他同道去為。”

    明周道人揖禮而去。

    過不多時,諸位廷執俱是來至此間,陳首執待人到齊,便將方才張禦的意見一說,並道:“諸位廷執對此議如何想,可以說說各自意見。”

    玉素道人第一個言道:“張廷執的意見甚好,元夏攻我數次,這回也該我等打上門去了。而且玉素以為,此番攻勢一定要快,要快到元夏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這樣才能給元夏以足夠震懾。”

    鍾廷執鄭重思量了一會兒,則是提出了風廷執方才的擔憂,道:“首執,諸位廷執,鍾某有一言,元夏向來自大自傲,我若攻打上去,會否因此反而激怒此輩,鍾某並非畏懼元夏,而隻是認為有這等可能。”

    頓了下,他又言:“而且這回我天夏為擊退元夏攻勢,耗用了不少積蓄,餘下之物又能支持我們打多久呢?若是隻打了一會兒,便難以為繼,那並沒有多少用處,反還會讓元夏看到了我們的虛實。”

    玉素道人卻是提聲道:“瞻前顧後要不得,有何條件便有什麼樣的打法,此回我們隻要讓能元夏感受到威脅,其就必須建立起守禦,而不是轉而先來攻我們,這便拖延了其之腳步,對我們仍是有利的。”

    鄧景道:“鄧某也以為不必顧慮太多,應當顧慮的反是元夏,在現在情形之下,元夏應當知曉我方能通過外身傷及正身,但其慣常所仰賴的外身來得及改換,勢必是不敢與我拚命的。”

    張禦道:“諸位廷執,禦方才看過了,這一戰所出戰的修道人,大多數都是上下兩殿的修士。也即是說,哪怕有諸世道的力量在其中,也沒有多少,此戰實際上是我與元上殿的鬥戰,而非是整個元夏,這與金執事傳回來的消息相同。

    若我們逼迫上去,諸世道肯定借機向元上殿發難。元上殿是不會輕易讓渡權柄的,這勢必造成兩者之間的衝突和矛盾。

    當然,寄敵自亂並不可取,但是另一件事卻是值得一提。如今距離一年輪轉之期沒有多少時日了。對於元夏來說,這是自身天序與天道出現罅隙之時,定然需要鎮道之寶鎮壓護持,不可能動用全部力量。

    而以往是進攻的時間是由元夏來選擇的,這可以看做他們靠進攻來遮護自己,而我們主動進攻,勢必打亂他們的布置,他們為了維持自身天序,勢必無法動用全部力量。能與我較量,應當就是此前所動用的那些寶器,這樣我們並不會落至下風。”

    林廷執沉吟片刻,出聲道:“張廷執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的,天序維持,定然是需要鎮道之寶的,在這等時候,元夏隻要不是遭遇生死危機,是不會冒著天序崩亂的風險與我們傾力一戰的。”

    張禦道:“諸位,我們雖是要打,但又不能打成消耗戰,我們進攻的目的正是為了自身得以從容恢複,所以此回隻對元夏加以威懾,隻要讓此輩提防我們,轉入守勢,那就能達成目的了。

    但是也要做好當真碰撞的準備,至少要讓元夏覺得沒有辦法一下拿下我們,強行對攻得不償失,那麼我們就成功了。”

    陳首執這時看向韋廷執,道:“若此刻進攻,我們還能抽出多少力量?”

    韋廷執道:“回稟首執,若是如此前對攻那般的消耗,還可以維持一至兩載,若是這兩載之內不停歇的繼續,那麼支撐物五載不是問題。但五載之後,不及恢複的話,那麼我天夏將會消耗一空,暫時沒有力量用於守禦了。”

    竺廷執道:“首執,竺某同意張廷執之見。”

    武廷執也是道:“既然還有積蓄能支撐一二載,那的確試著反攻一次。便是退回來,我們也可用都闕儀繼續阻擋。”

    其餘廷執也是各自出言,也都是認可此議。

    這裏除了張禦所言確實有道理,還有就是張禦此回連斬七名元夏求全之人,給了他們莫名之震撼,其在玄廷之中的聲望驟然拔升,諸廷執也是願意信任他。

    陳首執見諸廷執都是同意,便沉聲道:“既是諸位廷執都無異議,那我等稍候便反攻元夏,但此回以攻代守,並非是要想攻下元夏,便暫先以兩載為限,兩載過後,無論勝敗,都需撤回。”

    玄廷這裏下了決定之後,諸廷執便立刻開始準備。

    天夏本就是維持著戰時的一切,現在轉向進攻也是順著慣性而為,並不需要做出太大的改變,而且此番就是要求一個突然性,故是上下動作極快,隻是兩日之後,內部一切就已備妥。

    兩天過去,元夏的鎮道之寶“諸仙渡”已是順勢退去,但是都闕儀與之對抗這麼久,足以尋跡而去,並找出一條通路來,實際上雙方來往這麼多次,便是沒有這次進攻,這條痕跡對“都闕儀”來說依舊是很明顯的。

    不過想去往元夏,隻憑陳首執一個人尚還無法推動,需的諸廷執一齊發力,故是一切穩妥之後,陳首執與包括張禦在內的一十四位廷執在清穹雲海上層坐定下來,隨後一齊推動法力心光,牽引清穹之氣源源不絕灌輸至此寶之內。

    都闕儀受此一催,在虛宇之中放出極大光芒,就追尋著源頭而去,隨著光華落處,不多時,彼端一方界域在他們麵前緩緩展開。

    此時元夏界域之內,元夏上下兩殿各司議已然定好了對外的一致口徑。他們不得不如此,因為諸世道若要聯合起來對他們發難,他們也是有壓力的。

    在元上殿合力處置之下,本來當是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的大敗,卻是被他們渲染成在局麵不利的情況下依舊打了一場慘勝,並且因為接連戰亡七名求全道法之人,表麵看起來倒是頗具悲情,明明是元上殿敗戰,而諸世道卻成了被指責的對象。

    元上殿的理由很充分,這一戰雖然是敗了,但是元上殿付出了許多,可是你們呢,你們又付出了多少?

    而在接下來兩日中,上下兩殿又是聚集到一起,商議如何應對天夏。因為這一場失敗,倒是將原本隔閡很深的上下兩殿逼得站到了一起。

    他們也不得如此,天夏的強韌超出了他們的預計,讓他們意識到隻靠單獨一殿的力量是不可能壓倒天夏的,唯有上下兩殿合力,才有勝戰之希望。

    在商議到下來當如何做時,上殿黃司議言道:“天夏有傷我外身牽連正身之法,在不弄清楚之前,我們不宜再進攻天夏,我們也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損失了。”

    這話頓時得到兩殿不少司議認可,元上殿的實力可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這才能漸漸擺脫各世道的鉗製,並且反過來與各世道分庭抗禮,可若是損失太多,那各世道必將又一次壓到他們的頭上。

    但是黃司議此言過後,下殿那邊向司議卻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見,他道:“諸位,我卻不同意此見!縱觀以往數次攻戰,天夏一次強過一次,這說明什麼?說明天夏在擊退我們之後,每回都是在不停的改進自身。

    以往我們給了他們太多的喘息時日了,故向某以為,不能再像過去一般,積蓄一段時日的力量再一次宣泄出去,而當是改變策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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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主客今朝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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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向司議這是要改變大略?”

    向司議這邊才一開口,對麵上殿之中,立刻有一位司議發出質問。

    向司議正色道:“當然不是如此,向某以為,幾次三番拿不下天夏,恰恰證明如今所行的大略是正確的,此輩隻能靠消耗之法拖累拖死,而不是想著一口氣吃下,隻是大處不變,小處卻可有所改動。”

    他看向諸司議道:“若是我等如前幾回一般回來之後便坐而不動,待得休整個兩三載之後再攻,那麼誰能保證,兩三載之後,天夏不會又有變化?又不會有新的手段拿出來呢?那樣可謂是沒完沒了,這是諸位願意看到如此麼?”




    過道人這時道:“這番話倒是有幾分見地。向司議,你便說說下來如何,不要緊,今次暢所欲言,都是為了對付天夏,便是說錯了,想必也不會有人來怪責你。”他這一開口,原本那些還想說些什麼的上殿司議頓時都是收口不言。

    向司議對他執有一禮,道:“那在下便再大膽一說了。若有不對,諸位司議大可指出。”

    他頓了頓,言道:“此事說來也是簡單,我們不必要想著一次能把天夏如何重創,下來就一次次派遣人手壓上門去,逼得他們不得不出來與我對峙,這般就無法休整恢複了,一次兩次還好,但是此數一多,消耗日甚,其必難以捱住,待時日一長,我輩再是傾力一擊,自能將此輩摧垮了。”

    可這話也是立即引人質疑,道:“我等方才敗退回來,再派人手前去,能有幾分勝算?況且天夏也不是沒有反擊之能,去了難道不怕被再打回來麼?”




    又有司議附和道:“對,天夏有著可由外身殺滅正身的手段,外身不重作改換,上去不過也是枉送性命,向司議這又準備如何解決?”

    向司議微微一笑,道:“諸位,試問我等對天夏忌憚,天夏又如何不畏懼我們?我們哪怕不戰,隻要派人到其門上,他們都得如臨大敵。






    若按向某之建言,下回遣人前去,便不是為了與天夏交戰,而是逼迫他們不得不維持著與交戰的消耗……而若天夏欲與我們交戰,我們不遣人出戰就是了,隻是不與天夏正麵交手,隻是消耗此輩,也同樣是符合大略的。”

    對麵有一名黃姓司議哼了一聲,冷聲言道:“方法是不錯,但是我們元夏何時墮落成連與天夏正麵交手都不敢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黃某可不隻是為了我元夏的顏麵考慮,而且這般做下來,被諸世道得知,”他冷笑一聲,“那正好可拿來攻訐我元上殿,說我畏戰怯戰。”

    眾司議都是讚同此論。

    諸世道若以此為借口大肆攻擊他們,他們也不好辯解,你不能說這樣才是正確的方法,他們隻知道你不敢為,而且這等策略短時內也看不出什麼成效,非得天長日久才能見效,那更易被諸世道引為話柄。

    萬道人這時出聲道:“向司議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萬某也說一句這裏的好處吧,諸世道這兩日來一直在說是我們敗了,雖然我等現在用報書渲染,設法扭轉了於我不利之言,但敗了終究是敗了。

    不過按照向司議的提議,可繼續派人前往天夏,是否有戰果且先不論,可隻要我們現在還在繼續鬥戰,那就不能說敗,隻能說是過去經曆了一場小挫,因為鬥戰還在延續麼。”

    眾司議細思了一下,有不少司議出聲道:“有理有理。”

    有司議連連點頭,道:“說得極是,我等現在若繼續進攻,與上回之戰左右也才隔了數天罷了,隻能說是小挫,誰又能言我們敗了?萬司議這話不錯。”

    有意思的是,方才向司議基於鬥戰優劣而言的正論遭受了很多人質疑,可萬司議這句看似對鬥戰本身沒有多大的用處的話卻是立時說服了絕大多數人。

    向司議見此倒也不惱,而是微微一笑,道:“除此外,還有一個理由,我元夏一年輪轉之期又將至,我元夏天序與天道碰撞,需用極大力量加以維護,每回此時若遇敵手,我們都要設法打出去,以防有礙。哪怕是出於這個理由,我們也要再次打一打天夏。”

    這話一出,哪怕是對麵一眾上殿司議,也是不得不認可。

    天夏以己序代天序,是己道與天道的對抗,但是你一旦壓不下去天道,那麼己道就會退轉,所以每次一到輪轉之期,維係起來都要花費極大功夫。

    這裏麵涉及到諸多鎮道之寶,其中許多都是由諸世道提供的,這事情每次都要內部調和好,最忌就是受到外界幹擾。

    按照正常情況,這段時間他們本來應該還在進攻天夏,那就不用考慮這些,可現在敗退回來,也就出現了一個空隙了。

    全司議抬頭器,與對麵過司議相互看了看,兩人都是點了下頭,顯然都是認可此議。既然雙方意見都是一致,那麼下來就是商議如何安排再次攻伐的天夏事機了。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全司議、過司議二人忽然神情微變,一齊抬頭往上方看去,而過了一會兒,所有司議也是陸續有所感應,多數人既是詫異,又是有些驚疑的向上看去。

    而這一刻,元夏三十三世道之內功行深厚的上境修士也不是有所感應,都是一齊望向天穹,卻見元夏天壁忽然有一閃電般的光痕閃過,被強行撕開一道裂隙,而後見得密密麻麻的天夏飛舟出現在了那裏。

    這些飛舟排列成整齊的陣列,此刻似正在俯視著整個元夏空域!

    天夏在開啟攻伐萬世之舉後,這是頭一回被人反攻到了門上!

    北未世道之中。

    易鈞子正與易午說及此回元夏敗戰之事,然而看到了天穹之中出現的這等景象,不由露出一絲驚異,他默默看了一會兒之後,不禁感慨道:“天變矣。”

    他縱然想借助天夏的力量為後輩子孫開智,可也僅僅是如此。他雖然對元夏有那麼一絲期待,可是深心之中,卻並不認為天夏真的能擊敗元夏,至多隻是比別的外世拖長一些時日。然而看到這一幕,想法卻是有一絲動搖了。

    這場終道之戰,元夏真的能贏麼?

    易午心裏也是震撼莫名,這等景象他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道:“宗主,我等,我北未世道該是如何?”

    易鈞子沉吟一下,肯定道:“天夏還覆滅不了元夏,這當隻是試探,你現在出去,到金駐事那裏走一趟。”

    易午神色一肅,道一聲是。

    元上殿內,諸廷執看著上方,久久無言。

    萬道人在看了一會兒後,緩緩道:“看來向司議的謀劃,要暫且擱置一下了。”

    向司議一臉不可思議之色,他千算萬算,卻是沒有想到,天夏這個時候不但沒有守持,反而主動打上門來了。

    邢道人這時冷言道:“此輩何其大膽!”他看向過道人,道:“過司議,我等當需速速組織人手,將之擊潰!’

    過司議此刻想的卻是更多,他與對麵全司議對視了一眼,要擊退天夏,則需要更多鎮道之寶,憑他們手中現在有的或有不足,各世道現在可未必肯借給他們,反而可能樂得看他們的笑話,而且理由也是充分的。

    而天夏此次究竟帶著何等目的而來,是為了威懾,還是當真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認為元夏不過如此,想要一舉覆滅他們?

    具體不搞清楚,不能貿然輕動。

    向司議這時腦中念頭飛快一轉,向著全司議傳聲道:“全司議,在下有個主意。”

    全司議道:“你說。”

    向司議道:“我們可先集中力量強攻一次,若是能將天夏這般來犯之敵驅逐那是最好,要是短時內驅逐不了,也不能僵持下去,多一日都是對我元上殿威望的打擊,我們可以試著與天夏談判,對他們曉以利害,讓他們主動退走。

    若是此事談成,我元上殿‘逐退’天夏,那麼或可以將壞事變作好事。讓諸世道看到我元上殿依舊還是有打退天夏的力量的。”

    全司議道:“這個辦法有值得商量的餘地,你打算具體如何做?”

    向司議精神一振,道:“天夏還有一位使者在我元夏,這人肯定有辦法聯絡天夏之人,在下願意去與之一談,就是條件麼,或許可以放寬容一些,隻要能應付過去眼前,少許損失算不得什麼。”

    全司議語聲平緩道:“向司議,你也是司議,做什麼我是不會拘束的。”

    向司議聽明白了,這就是表示你要做就去做,但是不成,或者不小心泄露出去,那我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他對這個無所謂,隻要全司議知道此事就可以了。

    要知道全司議可是極有可能升任大司議的。

    而盛箏亡了之後,能夠接替其人的,下殿論能力,論道行,論資才,除了他還有誰?全司議上位了之後,要想遙控下殿,也隻能靠他了。

    他得了允準後,便於暗中化一道分身,往金郅行所在而去,不管是不是展開反攻,先與這位天夏駐使交流一下總是沒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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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 勢轉攻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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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闕儀開辟的兩界通道之中,某一駕飛舟之上,張禦正看著下方,這一次攻伐到此,陳首執坐鎮後方,親自為他們遮掩後路,而前方一切事機皆由他全權處置。

    此時他正通過訓天道章,聯絡各方舟船之上的玄尊及廷執,並言道:“諸位,準備了。”

    頃刻之間,訓天道章之中傳來一聲聲回應。過有片刻,隨著他發出一聲諭令,霎時間,無數金赤兩色的雷珠帶著一道道細長光虹,如整齊劃一的雨絲一般,又如無數燦爛流星,向著元夏空域穿射而去。

    於此同時,一駕駕載滿雷珠玄兵的飛舟,由修士外身駕馭,亦是靠著雷珠掩護,朝著下方衝去。

    因為元夏和天夏的道機不同,元夏攻打天夏,依靠負天圖來維持天序。

    而天夏反攻元夏,若是要維護,正經情況下,則是需要以清穹之氣作為遮護,方才能把元夏天序帶至此地。

    但現在清穹之氣不宜暴露,那自是做不了這些的,所以這些雷珠飛舟,都隻是用幽城金砂圍裹,雖然比不了清穹之氣,很快就會消耗幹淨,可這些隻是爆裂之物,天夏方麵也並不需要維持長久,隻要暫時維係住便好。

    而且他們也沒有讓玄尊這個層次的修道人衝下去的意思,故眼下看來也是足夠用了。

    張禦凝視著下方,在元夏,每一粒塵埃,每一縷氣息都可算得上是元夏天序的一部分……他首先先針對的就是那些群星。

    那些雷珠率先撞到了一枚星辰之上,引發了劇大的爆裂,很快在後續到來的雷珠之下四分五裂了,便是旁處一些陣器布置也是毫無懸念爆散了。

    事實證明,元夏的星辰也不比天夏的日星強多少,一樣抵擋不了雷珠爆裂。

    風廷執在訓天道章之中訝然言道:“張道友,我本以為元夏天序維護之下,其守禦會相當牢固才是。”

    張禦道:“元夏或許有這個手段,也應該有。但是如此龐大的天序,哪可能一下轉為守禦,至少要有一個變化過程,要是守禦得力,沒了出入門戶,那我們也來不到此間。

    另外,元夏天序這麼運轉不知多少歲月,說明這般情況是最適合對抗天道的,沒有必要情況下自然不需要去改變,也沒必要去防守,就算有防守,這麼些年月來也早就鬆懈了,那和沒有也沒什麼兩樣了。“

    這個時候,近處的星辰一枚枚的爆散,本來元夏天穹每一枚星辰都是在固定位置之上,似乎彼此距離也是一樣,但現在挨近天夏進攻的這段卻是缺裂了一大塊。

    張禦心下清楚,這對元夏其實並沒有什麼重大殺傷,至多隻是鎮守星辰之上的一些修士被除卻,便有上層修士,也早就先一步退走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也不是為了殺傷多少而來,而隻是給元夏以壓迫力,以進攻代替防禦,給後方爭取恢複的時機。

    這一仗既要打好,但又不能損傷自身太多。

    他認為稍候元夏一定會祭出鎮道之寶,假設這裏能夠對抗,那麼元夏想要擊退他們,就看上層修道人之間的對決了,不過他認為元夏在不清楚他斬諸絕的手段之前,倒不太可能真的如此做,而以陣器對攻是最合理的。

    風廷執這時又言:“張道友,你曾說過,元夏由元上殿和諸世道這兩個大勢力構成,隻是彼此雖是一體,但卻並不和睦,相互牽製製約,現在我們到來,會否逼得團結一致?”

    張禦道:“我考慮過此事,但暫時沒有這等可能。因為這兩方勢力矛盾在於終道權柄,若是一方能夠掌握多一些,那麼哪裏會願意與另一方分享?

    便是有人如此想,可大多數人卻不會如此,尤其在元夏這個地方,更是少有這等人出現。兩邊便是聯合,也隻是有限聯合。”

    風廷執道:“可他們隻有打倒我們方可得這些,難道他們不清楚這個道理麼?”

    張禦道:“他們當然是清楚的,可試問過去征伐萬世,他們有哪一次輸了呢?”

    風廷執若有所思。

    張禦看著前方虛空,繼續道:“隻看元夏眼下,直到現在都我們沒有做出應有之反應,這不是遲鈍,而是並不認為我等能把他們覆滅了,所以在權衡利弊,在思考清楚,或者內部調和好之後才會真正出手。

    這倒是也不是元夏自大,而是他們對於自身天序的自信,在他們看來,我們也隻是襲擾,而非是真的具備對他們的威脅了。在他們眼中,或許我天夏殺上門來這件事本身,比元夏此回受到損傷更為嚴重。”

    在他們說話之間,元夏方麵終於做出了反應,其鎮道之寶先是祭出,可與玄廷事先判斷的一樣,俱是先前祭出的那些,並沒有見到額外寶器,這說明與他們對抗的仍是元上殿,諸世道並沒有加入進來。

    這也如張禦所料,元上殿最早就是諸世道為了統籌負責內外守禦征伐事宜而建立起來的,在元上殿沒崩之前,諸世道是不會直接出手的,再說這麼多年下來,雙方也是劃分了權責,更不會主動跳出來了。

    可他並沒有放鬆警惕,這裏終究是元夏主場的,這個局麵不可能維持太長,隨時有可能發生改變。

    不過元夏方麵但凡多祭出一件寶器,他們隻要見得,下次對此就有所防備了。

    在鎮道之寶相互形成對峙之後,元夏的確沒有派遣任何修道人過來,而是放出一枚枚陣器截擊天夏雷珠。這一幕與元夏攻打天夏時何其相似,隻是現在情形倒轉過來了。

    而這個時候,向司議已是來到了金郅行駐留之地外,他沒有像其他元夏修士一般,到了此地便直接走入進去,而是在門前停步,並讓人進去通傳一聲,自己耐心在外等著。

    過了一會兒,通傳之人自裏走了出來,對著他一禮,道:“這位真人,金玄尊有請。”

    向司議點頭道一聲有勞,便被迎入進去,金郅行沒有出迎,而是在駐地殿廳之內等著,見他進來,有些詫異,抬袖一禮,道:“這位上真如何稱呼?”

    向司議笑著回有一禮,道:“金駐使,此番打攪擾了,在下向丞,乃是下殿司議。”

    金郅行故作訝然,道:“居然是元夏司議上門,倒是貴客了,金某有失遠迎。”他嘴裏這麼說,麵上表情可不是如此。

    向司議也不介意,笑了一笑,道:“向某當並非是第一位來此的司議吧?”

    金郅行道:“以往好像也是有司議到此來過的,但是從來不說自己名姓,也不言自己來處,金某也分不清楚。”

    向司議笑道:“這是自然了,元上殿來人都是認為天夏隨時可以覆滅,對於你這駐使自也不給予什麼好臉色了。”

    金郅行道:“向司議倒是坦承,隻是金某好奇,向司議為何與他們有所不同呢?”

    向司議朝上一指,理所當然道:“那自然是現在情勢不同了。”

    他卻是絲毫不諱言天夏殺到元夏門上來一事。其實他心裏也是這般想的,什麼臉麵尊嚴都是虛假的,唯有自己的道行才是真實的。

    元夏過去那些聲名和所取得的成就和他有什麼關係?也用不著因此而沾沾自喜,那根本不屬於自己。也是如此,在天夏到來後他比其他司議更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半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金郅行見其言行,見其果真是來談事的,伸手一請,道:“向司議請坐。”又令人倒了一杯茶上來,道:“這是金某帶來的天夏的茶水,不妨一品。”

    向司議坐了下來,當即就舉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看去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反而道:“別有一番風味。”

    金郅行道:“向司議如此開明,倒是難得,金某卻是要請教閣下來意。”

    向司議放下茶杯,道:“此事簡單,向某想問一聲,天夏來此何意?”

    金郅行看他一眼,道:“既然元夏可去我天夏,我天夏為何來不得元夏?再說金某在此為使,與諸位一般,也不知我天夏會這個時候打過來,所以也沒辦法給向司議什麼答案。”

    向司議道:“不清楚,我們可以讓金駐使你問清楚啊。”

    金郅行看了看他。

    向司議卻是從袖中取拿出了一封書信,遞過去道:“煩請金駐使將這封書信交給貴方,我們會開一條通路讓你安穩去往貴方所在,不管有無結果,都要勞煩金駐使你回來告知一聲了。”

    金郅行看了一眼,卻沒有伸手去拿。向司議笑了一笑,道:“金駐使,這上麵沒有任何禁製,上麵的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金駐使可以先行看過,再是把話帶了回去,不過為求不曾出得偏差,還請回複之時附注一份。”

    金郅行這才那起,打開一看,不覺訝然,這裏麵的條件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想了想,將書信放下,道:“既然如此有誠意,金某願意走一趟,還請向司議放開通道。”

    向司議笑道:“早就為金駐使準備好了。”他拿出一枚玉符擺在案上,並道:“持此符自可暢通無阻,向某便在此等候金駐使的回複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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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定和付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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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郅行將向司議送走之後。易午也是隨後踏入進來。實際上他先一步到了,隻是不便與向司議碰麵。

    金郅行見易鈞子仍在往外看,道:“這位向司議易真人可是認識麼?”

    易午露出些許認真之色道:“認得。如今下殿在任司議之中,一共有三位求全道法之人,此人便是其中之一。”頓了頓,“或許如今隻有兩位了。”

    金郅行道:“在任?”

    易午道:“通常司議也是會去位的,不可能永遠占據在位置上,諸世道不會同意,底下之人也不會同意。”

    金郅行道:“金某倒是知曉,諸世道的宗老宗長去位之後可能會去元上殿,但是這些司議去位之後又會去哪裏呢?”

    易午道:“我聽宗長說過,若隻是尋常司議,在任上既無功績,又無道行,那麼等有合適之人後,自是遠離權柄,一心修道,再不過問外事。征伐外世之際若是缺乏人手,或許會一並拉上。




    而要是那些有道行的有功績之人,去位之後則是負責駕馭屬於元上殿鎮道之寶,與諸世道一同負責維持護理元夏天序。

    不過若是有司議之位空缺,又暫無合適之人頂替上來的話,那麼這等人也是有可能複位的。”

    這些事情他以前也是不了解的,唯有宗長才知道,但這些東西他知曉需要金郅行需要知道,故他在從易鈞子那裏打聽得來之後,轉而會透露給其人知曉。

    這也是他北未世道所付出的一些回報。也就是這樣一來一去的交流之中,金郅行從他這裏得到了不少關於元夏上層較為詳細的消息。




    張禦今時敢於主動提出反擊元夏,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消息作為前提,若是對元夏布置不夠了解,那麼也隻是盲動而已。

    張禦也不怕北未世道會欺瞞他。因為那些開了智竅的龍類後輩可是都在天夏,易鈞子當是比他更不希望這些是假消息。

    而且結合之前他從盛箏那裏得來一些隱晦的消息,還有蔡司議所交代的東西,數方來源對照之下,可以確認這些都是真的。

    兩人談論了幾句話後,金郅行讓弟子把案上的茶水撤去,又換了新的茶水上來。

    易午坐定之後,照例品了一會兒香茶。隨後拜托金郅行能否問一問如今族人狀況,又恭賀天夏此回之壯舉,在說此話之時,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元夏之人……

    實際上也是如此,易氏龍類從來沒真正把自己看作元夏一分子。而元夏也一直想將他們給排擠出去,這是長期以來的結果。

    金郅行倒是感覺到,易午的態度比上次更為親近一些,顯然正是因為天夏反擊到了元夏疆域內的緣故。

    易午說完這些,又鄭重求情,希望能趁此機會將更多後輩送去天夏。因為天夏看去能夠和元夏對峙許久,做這等事他們不禁更為放心了。

    金郅行道:“金某這裏倒是無礙,但是現在想來不知多少目光盯著金某這裏,貴方如此為,會否被所元上殿追究?”






    易午道:“元上殿並沒有查問諸世道的權柄,最多也就是從內部排擠我等,而其餘世道麼,為了不被元上殿找到借口,便是見到了此事也隻會替我遮掩。”

    金郅行一想,心中想著既然你們不怕,我自也是不怕的,隻是這般來,似是元夏從不擔心這些龍類會背叛啊?

    不過他在元夏也是許久了,也較為熟悉元夏人的想法。

    站在元夏的角度看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跳到一條即將沉沒的船上。元夏眼中,天夏無疑就是那艘船了,哪怕這艘船現在還看著還能扛住風浪,可遲早也是要沉的。

    易午知他這裏必定有事,將來意說過之後,也未久留,很快告辭離去。

    金郅行則是回到了後殿密室之內,重擬了一份文書,當然沒此書也不要緊,他是靠訓天道章傳遞,不是依靠當麵傳言。

    此書已是先一步送到了天夏這邊了,當然為了遮掩他能溝通天夏,還是需要自己親自跑一趟的。

    收好書信之後,他展開符詔,便覺身周圍一鬆,好似原本禁錮著自己枷鎖鬆開了。

    他也是微微一驚,在元夏這麼久,自己絲毫沒能察覺到周圍有這等存在,似乎早已是習慣了一般。

    他吸了口氣,這應該就是元夏天序了,其無疑深入到了每一個角落之中,並且無聲無息滲透到此間之人的心神之中。

    他抖了抖袖,望向前方,見符詔指出了一條開闊道路來,直指天穹之上天夏來人所在方向,半道之中雖有無數陣器和雷珠在碰撞,但這條路似是正好從此中縫隙穿過。

    他往裏踏入進去,隻是一步之後,發現就已是跨過了那片廣闊空域,同時他又祭出了天夏使者的符詔,頓有一道光虹落下,他便放鬆身形,任由此光帶著自己往上飛騰。

    在落定之後,出現在一駕飛舟之上,有一名修士外身過來接引,問了幾句話之後,就將他引至一駕飛舟之前,道:“廷執在裏麵等候金玄尊。”

    金郅行整了整衣衫,順著虹梯走入進去,沿著艙道一路行到主艙之內,見得張禦一身玉白色的道袍,正負袖站在那裏,身外籠罩著一層淺淺的星光玉霧。

    他麵上微微激動,上來一禮,道:“屬下見過廷執。”

    為了控製外身,這些年來他都是定坐不動,等於是從世上消失了一般,也就是能用訓天道章聯絡,這也是這些年來第一次真正見到張禦,雖然隻是一具外身。

    張禦道:“金執事免禮,你在元夏為使,一駐經年,頗多勞苦了。”

    金郅行道:“屬下隻是外身在外,每日也就是應酬往來,倒也不算什麼,最多隻是一些冷嘲熱諷,不過那於我無損,隻當看個笑話罷了。”

    他是真心不覺辛苦,通過訓天道章,天夏的大部分明麵上的事機他都知道,閑事還能看看盛劇,除了不能修煉,也沒別的弊端了。

    張禦道:“金執事這些年來能將消息源源不斷送回天夏,這便是大功一件,等你歸返天夏,我會親自為你向玄廷請功。”

    金郅行道:“多謝廷執。”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道:“這一次那元夏的向司議要我送的書信就是這些。”

    張禦接了過來,上麵的內容金郅行已經先一步交代過了,上麵的意思是希望他們主動退走,若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

    元夏是篤定他們一定會退走的。

    不過這個結論沒有錯,天夏憑著眼前實力不可能就此攻下天夏,而有著這個前提,在向司議看來那便就可以試著一談。

    既然可以講條件,那當然可以講一講。不過他們不可能太過早的退走的,要給天夏恢複爭取時間。

    尤其是他們清楚了元夏一年輪轉之期將近,於大局而言,元夏乃是虛弱之時,正好方便他們進攻。於他個人而言,怎麼也要再入餘黯之地一次,試著再次找尋大道之印的碎片。

    他道:“金執事,你可現在飛舟之上安住一段時日,關於此事,我與諸位廷執商議過後,自會給此輩一個回複的。”

    金郅行躬身稱是。

    張禦交代過金郅行事後,又詢問了一些其餘事機,就讓其先是下去了。這時一名修士過來道:“廷執,林廷執方才來問,是否可以著手布置了?”

    張禦點首道:“這便開始吧。”

    這一回,林廷執與尤道人將會在這裏築造一方壁壘,做長久堵在元夏這裏的打算,全力以赴之下,這大概需要半載到一載時日。

    這東西不是用在眼下,而是為此後更為長久的守禦甚至是撤退做準備,身為此回主持前沿攻勢之人,他不僅是要能夠攻入元夏空域內,也是要想著能夠帶著所有人全身而退。

    另一邊,向司議自金郅行處返回之後,便過來見全司議,一路之上,見是下殿之中修士都是一片肅然,而且時不時有遁光來回。

    他隨口問了旁邊值事弟子一句,“怎麼回事?”

    那弟子有些緊張的一回禮,道:“回稟司議,各世道來人了。”又加了一句,“來了不少人。”

    向司議點點頭,道:“意料之中。”

    他自覺也不用進去湊這個熱鬧了,就在外麵等候,過了許久,便見一道道宏大光虹離去,隨後有一名弟子自殿內出來,執禮道:“向司議,全司議請你入殿。”

    向司議轉身向裏走去,到了大殿之上,他向著坐在那裏全司議一禮,道:“司議,我已是與那位金駐使說過了,看玉符的動靜,他也往天夏那邊尋去了。

    不過天夏雖然遲早會退,但現在定然不會,恐怕也不會對我有所回應。一來到我元夏什麼都沒有得到,二來還沒有看到我元夏的真正實力。”

    全司議緩緩道:“還是要打過一場的。”

    向司議道:“正是,不打過一場,不讓天夏覺得繼續攻打下去反而占不到便宜,他們豈會和我們坐下來好生商量?”說著,他對著全司議一禮,道:“向某願意率眾與天夏一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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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22:39:45
第兩百一十九章 觀機展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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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司議見向司議主動請纓,看了他幾眼,道:“向司議,你準備如何應付天夏那等可傷及正身的手段?”

    天夏在攻入元夏空域後,元上殿上下兩殿都是在商議應對之策,可在未曾弄清楚天夏傷及正身的手段是什麼時,暫時不打算讓任何一個修道人出戰。

    向司議笑了笑,道:“方才聽全司議同意反擊,向某想著,想必兩殿已經有決定了,既然如此,那定然是有辦法的。不過若是讓向某自己想辦法,在下覺得,既然人不可用,那就用非人之物了。”

    雖然無法派遣修道人上前,但是元夏征伐萬世,有不少好東西一直藏在庫藏之中,大可以拿出來。

    全司議思索了下,道:“雖是這個辦法,但這些東西並不可靠,況且即便能用,也會被諸世道拿來攻訐我。”

    向司議一想,肯定是方才諸世道到來給兩殿施加壓力了,不過他不覺得諸世道現在能把元上殿如何,現在要想擊退天夏,肯定要依靠元上殿,否則讓諸世道自己上陣不成?

    他道:“若不用這些東西,破局也有辦法,不外是多增一件鎮道之寶的事情。”

    全司議搖頭道:“諸世道方才就強調了此事,言我元夏天序需要維係,鎮道之寶無法借出,否則眼下若得再有一件寶器,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元上殿能給擠出來的寶器早就擠出來了,要不然盛箏、段司議二人當初想要從後方討要鎮道之寶也沒那麼困難了。

    向司議這時心中一動,道:“可是此前不是損毀了一件……諸位上境大能若是能……”

    全司議道:“那寶蛻落在天夏手中,那就難以收回來了。”

    向司議心下一驚,道:“這般說,我元夏對比天夏,鎮道之寶豈不是永遠少了一件?”

    全司議道:“正是因為如此,今朝才顯被動,不然天夏也不敢來至此間。”

    向司議暗道:“要是如此,我元夏需用維定天序,而天夏卻無需如此,那麼天夏的寶器遲早會是多過我們的,這情形看來有些不妙啊,若是不設法也毀去天夏一二寶器,那麼越拖到後麵對天夏越有利。

    隻是天夏若小心一些,這等事就很難辦到了,看來下來既要設法消耗天夏,但又不能拖得太久。”

    不過這些判斷他沒有說出來,他覺得等到全司議成了大司議,自己主持下殿,那麼再談此事不遲。

    說來還要感謝天夏,雖然他和盛箏道行相差無幾,但是盛箏明顯更得全司議信任,這位不是在天夏戰亡,那麼將來他就隻是盛箏的副手罷了,一如之前的全司議和盛箏。

    全司議仿佛知道他如何想,看著他道:“向司議,我知你的打算,不過你不用急,該是你的逃不掉。”

    向司議心道:“我倒是不急,但是我需立功服眾,以往你把機會都交給盛箏了,現在除了我,你也無人可用。”心中想著,表麵則是謙卑一禮,道:“是,一切願意聽從全司議的安排。”

    全司議見他如此,點了下頭道:“過司議方才我與商議過了,外身既是能克壓,想來元神與分身也是難成,不過天夏之人亦是不敢進來,隻能一些雷珠之類物事攻我,而我元夏從來不缺陣器,可以放出去與之對耗。”

    向司議道:“這雖是個辦法,不過似難壓倒彼輩。”

    全司議語聲平穩道:“隻是靠此自然不成,可我元夏也非隻有這些,一旦我之陣器占得上風。天夏方麵自會有人出來阻攔,此前他算我之人,而我亦可算他之人……”

    向司議心中一轉念,猜到了一些什麼,暗忖道:“原來是動用此等手段,倒也是一個辦法。”

    而此刻天夏這邊,諸多天夏修士趁著前方進攻之際,正不停在兩界通道之內埋藏陣盤,布置陣勢,而且更多方才祭煉好的陣盤還在從後方不斷運送過來。

    往元夏空域拋灑雷珠,既是攻擊元夏,也是為了給自己爭取布置的時間,這等同於是把元夏曾經在天夏做過的事情也做上一遍。

    而所有人都是抓緊時機,因為他們知道,元夏不會給他們多少時間,現在能布置多少就布置多少。

    張禦的飛舟此刻立身在陣勢的最前方,要是元夏有什麼攻勢到來,他當會第一個麵對。

    在金郅行到來後大約過去半天的時間,他眼眸之中忽然映照出了一片不停閃爍的明光,其似乎囊括了他視界之內所有的元夏虛空。

    他看得很清楚,這片明光是由無數閃爍不停的陣器彙聚到一起而形成的光華,攻入元夏天域內的雷珠,幾乎瞬間被其消弭幹淨。

    並且這片光芒到此還不罷休,正以淹沒萬物之勢,向著他們這一邊蔓延過來。

    他一甩袖,踏出去了一步,霎時來到了飛舟之外,看著那滔天而來的光華,根本道法“正禦中天”霎時張開,一團浩瀚無垠的清光便在元夏穹宇之上彌散開來。

    那洶湧而來的光華方才上去,像是撞在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之上,無法再有寸進。可以見到,那些陣器無論去得多少,都是在瞬息之間消融幹淨。

    這便是求全道法修道人的威能,到了他們這一層力量,沒有鎮道之寶的壓製,沒有相同層次的陣器攻襲,那麼任何力量都不可能拿捏到他們,來多少數目都是無用。唯有同樣求全道法之人才能對抗他們。

    元上殿,過道人站在某處殿宇之上,通過麵前雲鏡看著張禦的身影。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則坐著一個有著赤紅色眼眸的修道人,其身下是一個滿是符籙的陣器,上麵插滿了一圈圈陣旗,共是有十二圈之數,每一道圈上都坐著一名元神真人。

    他此時出言道:“你看到了麼?”

    那道人恭敬回道:“回稟過司議,在下看到了。”

    過道人道:“那便發動吧。”

    那道人再是一禮,神情一肅,便就拿捏法訣,同一時刻,有一道負天圖的氣機落了下來,籠罩到了他的身上,而張禦方才之形影也是在他心神之中照顯出來,並且由開始的模糊逐漸變得愈來愈是清晰深刻。

    這人乃是一位求全道法的外世修道人,其人異常擅長咒法,隻要是自身看到之人,或者接觸到的氣機,都能落入咒法之中。

    而身下陣器和諸人可以幫助他放大咒力,功行稍弱之人,立刻便能被他咒殺當麵之身。

    不過光靠咒法是不成的,因為張禦身上是有金砂護持,所以他發動咒法的時候,還需引動負天圖的力量一起推動過去,隻要令金砂在一瞬之間無法護持,就可以克殺背後護持之人,說來這與張禦當日斬殺盛箏時所用方式有些相似。

    隨著他念動咒法,眸中赤色光芒變得愈加醒目,而旁側那十二位元神真人口中法咒也是驟然急切了起來。

    張禦在這個時候,忽然察覺到心神之中生出了一股警兆,與此同時,有一道寶氣衝來,令他感覺身上圍裹著的金砂被凝滯了一瞬。

    他眸光不禁微閃了一下。

    他在站出來抵擋陣器光潮的時候,就知道元夏方麵一定會出招,不然不會做這等無意義的事情。

    此刻他不閃不避,當即喝了一聲震動虛空的道音出來!

    這聲道音並不是用來攻敵的,而是用來護持己身的。

    若是敵方針對的是正身,那倒沒這麼麻煩,直接用玄異抵擋就是了,而現在對著外身而來,他無法動用玄異,那便直接以言印護身。

    言印是他的根本之印,這幾年來為了祭煉劍法他頻頻以“六正天言”去往那處高渺之地,對道印的理解更為深刻。此刻一言落下,那咒法縱是落來,但卻沒能沾染到他分毫,過去片刻,其似乎返還了回去。

    那施咒道人此刻猛地一驚,他立時中斷了施法,頭上頓時冒出了一股白氣,似是有無數猙獰凶物在那裏飄動了片刻。

    而本來合為一體法力流轉被切斷,圍坐在那裏元神真人則一個個噴出一口金血,俱都在一瞬間變得萎靡不堪。

    再聽得細微哢嚓之聲接二連三的傳出,卻是他們座下的陣器表麵蔓延出了一絲絲的裂痕。

    那道人想了想,站起一禮,心有餘悸道:“過司議,此人身上定然有護身之器隔絕咒術,幸好在下方才隻是稍加嚐試,若是咒力再大一些,若被反奪,恐怕在下和諸位同道都是性命難保。”

    過道人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在此找尋機會。”

    他身影一虛,下一刻,身影出現在了另一座殿宇之內,此間有一名道人等著他,其人身後是一團高若及天的深灰色氣漩,內裏隱隱約約可見有一麵氣鏡。

    元夏手段當然不止咒法一種,一種不成就再試另一種。

    眼前之物雖非鎮道之寶,可卻是經由多位求全道法之人合力祭煉而成,乃是一件代表著元夏極高技藝的陣器。

    此物一經運轉,隻要落在對象之上,有一定可能直接將人照入此間,那麼收拾起來就容易了。

    就算有護持不曾落入進來,也至少也可將對方一部分力量照進來,而且停留時間一長,那麼力量永遠有一部分陷入此中。

    過司議對著那道人道:“開始吧。”那道人對他一禮,就拿出一道法符,將之扔至了那氣漩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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