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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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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2 17:12:50
第四百七十四章 賜真護世存



    “擊敗此人,可沒這麼容易。”

    鍾甲和虞月心裏想著,要是張禦這麼容易解決,也不會直到現在都拿這個人沒辦法了。

    雖然第二次進攻時的具體情況不知,可是第一次進攻天夏時,他們可是領教過這個人的厲害的。而且想想也知,天夏肯定也是知道這個人的重要性的,定然設法將之維護住的。

    雍道人仍是在那裏說道:“再強之人也有破綻,此人之所以能從容發揮自身劍上手段,也是因為有著鎮道之寶的遮護。在天夏主場上或許此人占了一些便宜,可若是其人來我元夏,那我元夏有太多辦法針對他了。”




    鍾甲、虞月二人沒怎麼開口。他們知道,這位喚到自己到這裏來,明顯隻是需要他們做事,而並不是要他們提什麼意見的。

    說到這裏,他站定下來,對兩人言道:“這是兩位將功折罪之機。希望你們能夠盡心竭力,助我元夏渡過這一次難關。”




    鍾甲道人和虞月女道都是垂首稱是。不過他們都是留意到,此人用了“難關”二字,從什麼時候開始元夏對敵外世,也要用上這等詞了?

    雍道人看了他們一會兒,道:“好,兩位可以走了。到時候需要做什麼,自會通傳你等的。且回去等候傳命吧。”把話交代完後,他就毫不客氣的開始趕人了。

    鍾甲、虞月二人兩人也是從裏退了出來,落至墩台之後,就見上方的廬舍霞光一收,便轉去不見影蹤了。

    兩人回到了殿廳之後,鍾甲道人這時沉聲言道:“他們可能對我們有一定的懷疑了。”

    虞月女道言道:“他們也不需要確定,隻要讓我們去和天夏打一場,贏了是最好,輸了也那就是一切罷休了。”

    鍾甲道人點點頭,道:“他們想必對萊、崔兩位道友也會這麼做,你說……”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收住了口,陷入了沉思中。

    虞月女道看著他,言道:“你在想什麼?”

    鍾甲道人看了看她,道:“我隻是在想,我等立有道誓,假身卻不曾應誓而亡,天夏那裏有克壓誓言的手段。”

    虞月女道盯了他一會兒,道:“你不要一步走得太遠。”

    鍾甲道人擺了擺手,道:“我不是在試探你,你認為此戰元夏必勝麼?”

    虞月女道看去別的方向,道:“如果你現在這麼問,我的回答是,是的。”

    鍾甲道人了然,道:“那就先看這一戰,若有機會,再看往後吧。”

    元夏天序之下,有些話的確不宜在這i深談,不過他們彼此都有把柄捏在對方手裏,反而更容易信任對方。

    虞月女道一語不發,轉身走入了自己的內殿之中。

    鍾甲道人站在原地,他看著虞月離去,又看了看上空,虛空上端是不知多少年未曾變化過的星辰,自他修道以來就是這般模樣,在久遠的將來,也或許會一直這麼長存下去。但前提是沒人過來將之打破。

    在星辰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站了一會兒,他也是甩袖往自己的內殿轉回了。

    兩殿這邊,向司議與全司議見過麵之後,便開始全力調配之手,這一次的失敗,導致兩殿的力量大幅受損。

    雖然還有大司議在上麵,仍舊算是有著足夠的力量,但是用於鬥戰的力量經過數次消耗之後,著實已是捉襟見肘了。

    這便不得不再次進行補充。

    兩殿的力量來源,上殿司議主要就是由諸世道退位的宗主、宗老充任。同時也是不讓某個人長久把持權位。

    下殿之人,少數來自各個排名靠後的世道。大部分是來自下殿自行培養的人才,比如他自身,就是出身底層,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屬實不易。

    可這也使得下殿的力量消耗過後,很難補充上來。

    而現在這個時候,則唯有繼續向各方世道加大征調了。

    隻是不久之前已經征調過了一批人,盡管諸世道那些不曾上位之人對此十分樂意看見的,可是頻繁抽調,也難免遭遇到一定抵抗力。

    但是這件事是兩殿和上三世一起主導的,且由於時間緊迫,不知道天夏什麼時候就會打了過來。所以上三世的上層這次也是毫不猶豫出手,將這些反對的聲音盡數給強壓了下去。






    在看到了上三世道和兩殿的決心後,諸世道各宗主、宗老也是心中畏凜,不敢不予以配合。元夏內部的運轉竟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了起來。

    可各個世道情形不同。若說大部分世道隻是迎來一場不算波及根本變動,那麼北未世道之中,卻是迎來了一場風暴了。




    宗主易鈞子身死,導致族內再沒有合適的接替之人了。畢竟真龍族類此前也有不少損失,真正上層力量已經不存在了。

    然而北未世道可不單單隻有真龍族類,有一部隻是具備一定的真龍血脈,還有一部分就是純粹的人身修士。

    這些年來,諸世道一直在對真龍族類進行明裏暗裏的打壓,試圖扶持人身修士掌握北未世道的用意一點也不加以掩飾。

    易午為此也是焦灼萬分,他們族類之中一旦少了有力人物坐鎮,那麼諸世道隻會讓“合適”的人登上繼任之位,真龍族類的勉強維持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那麼下來遇到是逐漸排擠,再至邊緣地帶,最後徹底消亡。

    這還不止,為了應對天夏侵攻,諸世道以此為借口,又從世道之中抽調去了大量的族類,哪怕是隻是僅僅擁有一點法力也不放過,說是真龍實力強橫,所以要他們參與抵禦。這看去要自上到下徹底斷了他們的根基。

    易午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就連他自己也差點無法保全,這次能夠不在征調之列,除也是易鈞子事先為他做了一定的安排,可這對整個族類無有任何幫助,非他能上得求全之境。

    可是這也不是什麼好走之路,可說是凶險無比。要說他現在多少還能遮護一下,可若是求道不成功,那麼整個族類可能就要徹底淪為諸世道的仆奴了。

    他覺得這般下去不行,所以拚命尋思對策。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易鈞子出行之前,並沒有交代太多事情,這很不合常理,若是不成功,難道就這麼舍棄了族類麼?

    還是說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

    不能說,那麼隻能是涉及到上層了。

    他越想越覺得這裏有道理,於是轉而來到了族內供奉龍祖的法台所在,以往這裏隻有易鈞子能進來,易鈞子一去,他暫代族長之位,也是有資格來這裏了。

    他在此間找了一會兒,果然尋到了易鈞子留在這裏的一縷意念,心中浮起一絲希望,急急引導了過來一觀。

    卻發現這裏麵不涉及具體的安排,隻是讓他若遇難處,可懇請龍祖施手救援。

    “尋找老祖麼?”

    易午不禁怔然。他是清楚的,老祖是從來不幹涉族內的事務的。因為龍族的態度,一向是強者上,弱者下,若是自己撐不住,那是族類自身不成,合該被打壓。

    所以若不是遇到無可抵抗的外力,平日是不會來給予任何幫助的。要不然真龍族類的的處境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若是這件事老祖願意伸手,除非是這件事本身與老祖有關。

    他不敢去深想,按照那意念之上說法,點起了三支神香,對著供台拜了一拜,方才拜了下去,隻感覺腦際轟然一震,卻發現自己沉浸入一方空域之內,一個無邊無際的真龍之影出現在那,完全無法用常理來描述。

    他這副景象衝擊,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是回過神來,忙是伏拜在地,惶恐道:“拜見老祖。”

    這時有一滴晶瑩剔透的血珠從空飄落了下來,隨後有隆隆聲響關照他道:“用此修持,回去吧。”

    易午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已然從那裏麵退了出來了。他恍惚了一會兒,才是恢複過來。

    這時他似有所覺般一抬手,卻見手心之中漂浮著一枚“血珠”,其中正朝外飄散絲絲縷縷的血絲,雖辨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但能感覺內中蘊藏著龐大的力量,且與他同根同源。

    他知道這東西或許並不能讓他直接去到求全之境,可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可能。隻是他同時也想到,“難道宗主這次失陷,真的和老祖有牽扯麼?”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和憂慮,從這裏退了出去。

    到了外麵,他看著虛空外間往來頻繁的金舟,一副大戰即將到來的景象,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元夏這裏若真無法存身,或許天夏那裏……”

    他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做出抉擇的時候。就算要做,也要等到自己具備一定的實力,否則連族人都不會聽他的,他暫且要隱忍。

    喚來幾名信得過族人,關照道:“我要閉關,什麼事情等我出關之後再來處置。”那些族人都是應下。

    易午知道自己威望不夠,管不了太多,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聽他的,而時間拖得越長變數越多,所以也沒有說太多,叮囑過後,讓這些族人自去,自己則是轉身就進了秘殿,爭取能早日求得道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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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起機再破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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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廷議事兩日之後,有磬鍾之聲在上層響起,一駕駕形似元夏虛空壁壘的銀白色大舟從雲海之上浮現出來。

    這是林廷執和尤老道合力打造出的獨屬於天夏的造物大舟,這不單單是過去那等造物,而且還是半個靈性生靈,算是從純靈之所那裏借鑒得來一點東西。

    也是趁著此次,天夏打算順勢將純靈之所的靈性力量一同推入元夏天域之內,讓純靈之所也是一同參與對抗元夏天序。




    縱然兩界通道能夠承載的力量有限,但是隻要靈性力量對元夏有一定程度的侵染,那也意味著有又有一個上層力量盯向了此間,那必然加重元夏天序的負擔。

    且若是這等對抗產生,下回元夏的力量若至,那麼純靈之所在察覺到元夏對自己的威脅後,一定是會主動進行排斥的,等於平白收獲了一個盟友。




    而雲海中一座廣大法塔之上,玄廷諸廷執都是集合到了一處,這一次除了陳首執會坐鎮後方之外,其餘廷執都是一同前往元夏。

    當然所有人使用的都是假身。因為假身乃是“化劫真陽”重新演化出來的,與之前相比又有不同,以確保不會因為元夏的手段而受到反製。






    除此外,各種準備天夏也都是極可能做到最好。由於此前玄廷反複討論過麵對元夏時的各種狀況和可能,所以這一次隻需從中選擇最合適的方略執行便可。唯一能製束天夏的,或許就是人力物力上比之元夏有所不足了。

    可這也是與元夏相比,實際現在的天夏,比以往不知強盛了多少了。人力物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充沛。足夠和元夏正麵拚上幾個來回。不過這等選擇能避免還是要盡量避免,但到真正需要用時卻也不會吝惜。

    此刻各個廷執已然分開落在了不同的大舟之上,張禦則是立在位於最前方的一駕大舟舟首之內,這回毫無疑問他又是負責主攻之人。

    風廷執自訓天道章之中傳意言道:“張道友,你自顯露了劍法之後,元夏定會視你為眼中釘,這一次肯定會設法圍剿你,千萬要小心了!”

    張禦微微點頭,這是預料中的事情,現在因為他手中握有“斬諸絕”,元夏假身發揮的作用很有限,每一次與他放對都要付出極大代價,換作是他在對麵,那也是一定要將這等威脅給剪除掉的。

    但是元夏方麵若以此前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來判斷如今的他,恐怕又會出現某種錯判。因為今日的他,與昨日之他,又是有所不同了。

    每一次鬥戰,都是一次能力的提升。

    修道人之間的鬥戰,就是一場論道。其中他曾與多名同輩進行了鬥戰,特別是與驚龍子一戰,他看到了背後上層力量的某些玄機。

    在他這兩天消化戰果之後,雖然自身修為沒有多少提高多少,但是對於道法的運用,卻是有了全新的領悟。

    以前他的道法缺少變化,畢竟他修道時間不長,無法和動輒千年萬年的人相比,這也不是短時間能追上來的,正常情況也隻能按部就班修行。

    但是他如今境界足夠高,卻是居高臨下之勢往下回望,許多需要慢慢打磨的東西,現在在他眼裏就不是那麼困難了,隻要能理解,那便能運使出來。

    拋開的“斬諸絕”斬殺之力不提,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光隻是運用根本道法“正禦中天”就足以對付敵人了。

    說來成就根本道法之後,除了領悟的道法前後,他倒是很少將這門道法當作真正的克敵製勝之法,反而用來破開阻礙和遮擋的次數卻是更多。

    從道理上說,“正禦中天”能斷散陰陽兩機,禦主中道,可不止是能正麵破敵攻敵,哪怕是那些變化頗多的道法,同樣是能夠加以應付的。

    過去他是做不到這點的,便無從入手,可現在他卻是對此有了很多想法,這次再攻元夏,倒正是可以借此機會與他進行印證了。

    就在這時,又一聲悠悠磬鍾響過,便見雲海之上自諸多大舟升起之後,又有許多巨大光亮物體自裏浮現。

    這寫東西像是燃燒著巨大的燃燒火球,外麵飄蕩著有著無數觸須,長須散發著白金色的流光溢彩,輝煌瑰麗,霧狀的氣光飄蕩在周圍,乍一看有些像是寰陽派的寶器,但深入去觀,卻又有點似邪神的路數。

    某一駕大舟之內,鄧景、俞讓、魏濤、晁煥四位廷執正站於一處,看了看這東西,鄧景道:“那是長孫廷執所造之物吧?”

    這東西同時兼具邪神和靈性生靈的一些長處,他們也是這一次看到。

    晁廷執忽然一笑。

    俞讓奇道:“晁廷執笑什麼?

    晁廷執道:“長孫廷執以往被首執壓著做事,可便是如此,還能拿出這東西來。”他悠悠道:“看來長孫廷執其實還有許多空餘的。”

    俞讓看了看長孫廷執所在大舟的方位,暗暗搖了搖頭,長孫廷執若是被這位盯上,下來可難過了。

    而另一邊,林廷執與武廷執二人也是看到了此物,隻是看東西的角度不同,所得結論自也有所不同。

    林廷執若有所思道:“長孫廷執此物兼具數種生靈之力,互相還能如此契合,倒頗是給了林某一些啟發。”

    他有些惋惜道:“惜乎長孫廷執尚未進求全之境,否則以這位的根底修煉出的道法,定能打造出更多的好物來的。”

    武廷執沉聲道:“功行這事,也隻能等機緣了。這一次與元夏鬥戰,無論勝敗,想必又能有許多同道能從中得有好處的。

    林廷執點頭,與元夏之戰,也是論道之戰。盡管許多人沒有上場,可是他們卻是親曆之人,大許多人也看到了鬥戰景象,這無疑可以開闊功行眼界。

    要知道這百年來,天夏與外敵的鬥戰,其密集程度可是遠遠超過過去的,從中誕生的道法和新生事物也是層出不窮。這對天夏整體也是一個推動。

    有些修道長遠的人是真正感覺到,大玄曆這四百餘年來的變化,比過去四千年還要多。

    而這一次,包括諸廷執在內的人都是感覺,張禦所提出的這個策略若是真能夠對元夏成功進行壓製,那麼天夏下來隻會越來越強,直至等來將元夏擊潰的那一日。

    此回攻擊無疑相當重要的,或許就是一個轉折點。

    武廷執沉聲道:“此回攻襲當要小心,元夏有了上次的教訓,肯定也會有所布置,我等不能持勝而驕,還當萬般小心才是。”

    林廷執點頭讚同,道:“是該謹慎,但也不用過分擔心。元夏所具備的實力在我天夏上,但是此前傾攻所用,應該就是其暫時所能拿出來的所有了,在這短短兩天之內,絕無可能得以改觀,就算真有準備,最差我們也不過是退回來了。”

    在更遠一點地方,方景凜和嶽清澤四人這回被安排在了一駕飛舟之上。

    嶽清澤四人也是興致高昂,當然此中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因為天下擊退了元夏,又一次證明了自身的選擇是正確。有的則是因為痛擊了元夏不說,這回又一次要殺元夏腹地,又怎可能不振奮?

    與他們相隔不遠,同樣是一駕載承上尊的大舟,焦堯便身在此間,畢竟是求全之人了,算得上是天夏頂尖戰力之之一了,故這一次他必須跟隨天夏出戰。

    而他這回則是被關照與尤老道、嚴若菡二人相互配合。雖說新近成道,可他這老龍和誰都是認識的。

    尤老道撫須道:“不想焦道友這次竟然求全了道法,卻要恭喜了,我以往以為焦道友為求穩妥,不願意走上此道,不意今日成就,看來還是尤某想錯了麼。”

    嚴若菡也是點頭,她雖成道較焦堯為早,可要論起修道年歲,還是比不過這一位,現在是同道,可是早前稱一聲前輩也是不為過的。

    焦堯是有苦自知,若有選擇,他可不想去什麼上境,可這不是沒辦法麼?他也不好照實說,隻好含糊道:“此次實在僥幸。”

    尤老道卻是感同身受,道:“是啊,此關著實難過,要不然過往也不會有那許多同道無法渡去了。說來那些同道未必比尤某人差了,有些同道的資質甚至還在尤某之上,但欠缺的就是一些機運了。”

    嚴若菡默默一歎,這的確是難過的一關,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焦堯看了看二人,心情實在有些複雜,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也隻好閉口不言了。

    這個時候,又是一聲磬鍾響起,卻是比過去聲響更為清長,而於此同時,一道靈光照入虛空之中,便見那裏緩緩生出一個旋流,此旋流也是越來越大,這是在利用都闕儀開辟兩界通道。

    但是很快感到對麵傳遞過來的阻力,顯然元夏察覺到了他們的舉動,正在堵截之中。

    元夏至少有三件鎮道之寶可以用於此間,幾與天夏不相上下,所以當能抵擋一段時間。但是不保證元夏還抽調出更多用於守禦,所以他們需在短時內求得突破。

    於是玄廷自陳首執以下,共計一十九位廷執都是以意想引,將一縷縷將清穹之氣接了下來,並往天夏這邊的破界寶器上渡入進去!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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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3 16:57:00
第四百七十六章 衝靈複貫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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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夏空域之內,兩殿和上三世的上層為了應對天夏的到來,正在竭力調整部屬。虛空之中一個個泛著寶光的墩台結成無邊陣勢,望來宛如銀星長河。

    這一次兩路皆敗,折去的多是上層修士,中下層的修士倒是沒有損失多少,隨時可以將人拉出來。隻是“定真羅”失陷在了天夏,導致很多事情隻能按部就班做,無法一蹴而就。

    而在此時,上殿的顧司議來到了一處偏僻駐殿之內,揮退了上來要問詢的弟子,徑直走入了大殿之內。

    大殿後方,垂著帷幕,更有神通法術遮掩,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背後坐有一人。那人道:“不想顧司議今日來此。”

    顧司議站定腳步,執有一個道禮,道:“穆司議有禮了。”他抬頭道:“穆司議擅長推算,想必知我來意了?”

    那位穆司議言道:“我雖擅長推算,不過此術觸動天機,故無必要,卻是不會妄算。”

    顧司議點點頭,道:“看來穆司議依舊很是謹慎。”見對麵不言,他頓了頓,才道:“外麵的事情想必不用顧某多說,穆司議也應該是知道了,顧某這次來,是請穆司議出麵,一同對抗天夏來犯之敵。”

    穆司議笑了笑,道:“我隻是擅長推算,又哪可能的上得陣去?何況我這等本事,怕不討人喜,還是不要去惹人嫌了。”




    顧司議正色道:“穆司議說笑了。以你之實力,豈可久居於此?我元夏看重的還是功行,而非是那些邊角之術。何況兩殿如今正是少人之際,穆司議有此能為,合當站了出來。”

    穆司議卻是淡淡笑了聲,謙言道:“我隻是一個退位司議罷了,不涉外事,也不妄想拿取終道,還請顧司議成全。”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我不奢求終道,所以你們也不要來打攪我。

    顧司議看了帷幕後麵的若有若無的身影幾眼,退位司議畢竟不能強逼,更不能上什麼手段,不然兩殿一旦位置變遷,今後還有誰肯安然退下的?

    故而他決定換個說辭,語聲態度顯的很是懇切,道:“如今元夏遭遇困局,正是危難之事,穆司議莫非不願伸手一幫麼?”




    穆司議搖頭道:“在穆某看來,元夏之困局,不在於外,而在於內,隻要諸位下得了決心,理順諸事卻是不難,多一人少一人又有何關係呢?”

    他認為,元夏一直以來吞並萬世,縱有小挫,也依舊算得上是無有敵手,再兼元夏一直是向著終道高歌猛進,可這般情況下,縱然原本內部有什麼問題,也都被無數勝利所掩蓋了。

    可是天夏與以往遇到的諸世不同,幾番挫折,這也是使得內部原本積累的矛盾衝突釋放了出來。

    這與其說是遇上了天夏這個勁敵,還不如說這就是天夏本身的問題,如今先是暴露了出來,倒也不算完全壞事,畢竟元夏家底厚實不過,就算犯了幾次錯,受創不小,可也還沒有到折損根本的程度。

    若能理順內機,那對敵天夏並不是難事。

    顧司議見他態度堅定,也就沒有再勸,道:“既然穆司議不願意,那顧某也不勉強。”他正要走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穆司議,你擅長推算,你說這一次天夏來犯,究竟是我元夏贏呢,還是天夏贏呢?”

    穆司議知道這裏話語裏隱含陰暗心思,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妥當,他道:“我元夏與天夏的博弈輸贏,連上境大都需不曾下得結論,穆某有何能耐,能夠妄言此事呢?”

    顧司議嗬了一聲,沒再說話,轉身走了出來。

    到了外麵,他的神情冷了下來,暗道:“元夏要你做什麼,你就該做什麼,你居然敢拒絕,人皆言你擅於推算,看來也是不識天數的。”

    正要回去的時候,這個時候,站住腳步,往虛空之中看去,因為感覺到了虛空壁障那裏傳來了許多動靜,明明聽不到聲音,但卻感覺有一股隆隆震動轟擊在天壁之上,好似擂鼓一般。

    他神情不由為之一變,這是分明是虛空壁障即將被外力強行衝撞的征兆,是天夏!天夏正試圖打開兩界通道!

    兩殿元墩所在,過司議、全司議二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天機變動。過司議緩緩道:“天夏之人來了。”

    全司議道:“來得倒是極快。”

    過司議當即著人傳命,設法封堵住兩界通道。

    現在元夏內部還沒調和好,沒有做好充分之準備,在這個情況下直接和天夏對上那必然是吃虧的,需要盡量阻截拖延天夏之人的到來。

    上三世的“鑿空境”、兩殿的“諸仙渡”和“負天圖”都有運渡空域之能,隨著他們諭令傳下,也都是紛紛祭了起來,設法堵住那兩界通道。






    本來因為上一次天夏入掠,元夏為了防備此事再度發生,做好了一係列的布置,必要之時可以調用元夏天序用以推動鎮道之寶。

    隻是前番時日為了一舉攻下天夏,抽調了不少鎮道之寶,導致元夏天序現在除了能緊緊維護壓製天道,根本就抽調不出半分力量。這就如同兩人對麵相搏,一人出手落空,而且氣力盡去,對手一擊過來,自是隻能生生挺受了。

    其實這是天夏來的太快了,盡管元夏方麵是加快了調整,可依舊是遲了一點,若是再能有個十天半月時日,那麼他們就能暫時緩過來了。

    在三件寶器祭出之後,可以明顯感覺到天夏的攻勢出現了緩頓,兩殿諸司議心下稍作放鬆。

    有司議言道:“天夏能用於護世破道的鎮道之寶,也不過就兩三件,如今三件鎮道之寶,足以擋住一時,天夏也沒能力展開兩路攻勢。”

    眾多司議神情也都是放鬆下來,雖然他們前麵敗了,可是天夏有多少鎮道之寶,各有何用他們也是大致有數了,下來他們隻要撐個幾天,待得部署都是準備好,天夏那邊哪怕真的打進來,也有足夠力量去應付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感覺到,天夏那一端的力量猛然暴漲,好似忽然拔升了一個台階,原本三件鎮道之寶已然適應對麵的力量,這突如其來的增長卻是超過了這三件寶器所能應對的極限,便見一點明光在虛空之中閃爍出來。

    兩殿諸司議都是神色一變,緊接著,他們感到天壁生出了一陣震蕩,那一點目光於刹那間爆閃開來,並形成了一巨大的漩流空洞。他們沒想到天夏這麼快就衝入進來,而他們的籌備才至一半,現在完全無法起到該有的作用。

    那個旋流空洞出現之後,兩界通道就完全貫通了,三件寶器至多阻礙,卻是再也無法封堵了,而且對麵的力量似無窮盡,仍舊一波波的湧來,通道也是在迅速擴開。

    隨後便見通道內部的重重光影之中,裏麵浮現出來一團團厚重雲霧,裏麵乃是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銀白色造物巨舟。

    武廷執站在主舟之上,此次陳首執不在,本該由張禦來主持局麵,不過後者需要專注鬥戰,所以具體便交給他來負責了。

    此刻看著元夏空域,抬手一揮手,便見周圍那一團團的雲霧向著元夏虛空之中轟轟湧入進去。

    這東西看著是霧,實際上是無數細小的靈性生靈,這亦是從純靈之所那裏得來,有這些東西在,可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元夏方麵少受元夏天序的壓製。

    在這些濃霧之中,還有無數晶光閃爍菱晶,每一枚都是在那裏毫無規律的翻滾著,但是一碰觸外物,立刻就會發生震天動地的的爆裂。

    而爆散開來的那些晶玉碎屑在虛空之中翻滾,並會彼此相互聚合,過一段時間後又會再度成恢複原先模樣,繼續可以發揮作用。

    此一回天夏隻是帶了極少數的雷珠和玄兵,倒不是放棄這兩物了,而是這兩件東西上回使用過,元夏可能會有一定的克製之法。而現在出現的這些靈性造物,卻完全走上另一條路了,乃是一種全新的技藝。

    而隨著那霧氣擴散,那些元夏布置在空域內那些威能巨大的陣器受此一照,卻是一個個落在原地不動了,這卻是那些霧氣與之接觸後,便渡染進入了不少靈性力量,可以使得原先的死物變化為活物。

    這與陣器來說非但不是削弱自身,反而是使之擁有了一定的無意識的靈性,可於元夏而言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這些東西本是用來守禦的,現在卻是本能的開始避免與外物碰撞,這導致隨著那些霧氣過來,這些陣器如潮水一般退開了。

    這一切,自也是建立在天夏方麵對元夏陣器的了解之上的。天夏與元夏鬥戰了這麼些年,從元夏那裏著實學到了不少技藝,天夏不像元夏那般家底厚實,可以造出如許多的陣器,也不可能以短擊長,那麼隻能選擇以巧破力了。

    武廷執觀察了一陣,見前方的陣器短短片刻間被一掃而空,元夏卻並不曾及時拿出手段,他不管元夏是有意如此還是因為戰局突然準備不足,抓住這個時機往下傳了一個諭令,緊跟著就把長孫廷執所造的那些造物靈怪往元夏空域內投入了進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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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上邪入元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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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渾道章正文卷第四百七十七章上邪入元序造物靈怪如同一枚枚碩大的火流星一般,帶著長長的瑰麗光帶,以迅猛之勢衝入進入元夏空域之內。

    似乎方才空域之上的陣器便是空域內大部分守禦力量了,它們並沒有遭受任何更多阻礙,非常順利的停留在了虛空之中,便很快在此間將那一根根長須舒展伸張開來,並四麵揮舞。

    這些長須此刻並沒有用來攻擊,而是到處捕捉周圍存在的事物,而後吞拽吸入自己身軀之內,通過這些舉動,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其之體型開始急劇龐大起來。




    天地中存在的各種物事,星辰、活物、塵埃、陣器等等,無不是在靈怪吞奪之列,隻要沒辦法將之摧毀,那麼就會逐漸壯大。

    至於此物極限何在,目前長孫廷執自己也不清楚,所以這次直接將這東西扔在元夏,算是做一個嚐試,反正這東西本來就是給元夏方麵增加麻煩的。

    天夏方麵也沒指望能以此克壓元夏,隻是利用此物進一步擴大天夏在此的前沿戰陣,方便他們在此間立足。

    元夏方麵這回算是被天夏打了一個猝不及防,許多布置都還未曾完成,或者說完成了卻不是妥當的應對手段。

    不過現在的鬥戰還隻是兩邊勢力的前鋒碰撞,還沒涉及到真正力量的交鋒,所以一時強弱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兩殿此時已經迅速做出了應對,過司議、全司議二人傳命之下,首先就是是把鎮道之寶給祭了出來,雖然這裏不再是天夏主場,他們動用的寶器的數目沒有一定上限,但是因為之前被毀去太多,此刻拿了出來,也就是兩殿這裏能夠動用的。

    而歸屬於兩殿的“臧否金簽”和“變知魚”也是破毀了,所以隻是將“赤魄寂光、絕彌磁光、靈空蜂翼、齊傾寶露缽”等寶器給祭了出來。

    同時“乘青鴻羽”也開始在虛空之中回旋,對於兩界通道頻頻攪擾,不讓天夏方麵得以安妥起來。

    天夏方麵此刻也是針鋒相對將寶器逐一祭出。

    神昭三蟲率先迫不及待的飛去,隨著一赤一白兩道氣光閃過,食陽、吞天二蟲都是一頭衝了上去,分別盯上靈空蜂翼和乘青鴻羽。

    幽城金砂在虛空之中灑開,卻是對上了絕彌磁光,而青靈天枝與赤魄寂光繼續上次未曾分得勝負的較量,盅玉繭則是張開護持,抵住了齊傾寶露缽的侵攻。




    元夏方麵,兩殿這裏還有“天伯書”未曾動用,雖然此物也能用來鬥戰,但是他們感覺天夏這裏應當也有寶器還未曾顯露,所以不敢一下全部拿出來,這般關鍵時刻還能有個後手,若是鎮道之寶遭遇破襲,也能加以援助。

    畢竟場中若少得一件寶器,就有可能導致局麵崩盤,他們可不想在元夏本土重演一遍在天夏時的潰敗了。

    而天夏方麵,同樣也是做著如此打算,而且現在還沒有完全站穩腳跟,不必急著將底下的手段全數揭開。

    諸廷執見方麵元夏再沒有增加任何寶器,猜測他們此刻還未發動的鎮道之寶也是不多了,當還隻有一二件,這樣才可能停了下來。這也符合他們事先的預計。

    而他們這裏也是準備好了“真一元瞳”和“遁世簡”,準備隨時隨地加以支援。

    不過令雙方都有些意外的是,還未等天夏這裏的舟隊進入元夏空域,卻是有一幕意外情況發生了。

    元夏那些見到了造物靈怪的低輩弟子,忽然一個個變得神情呆滯起來,過了一會兒,有些人身上居然有各種須鱗冒了出來,而有一些人狀若瘋狂,甚至對旁邊的同道大肆攻擊,而這個情況也是有這飛快蔓延的趨勢。

    此中唯有元神修道人沒有受到什麼太大影響,但這等混亂狀態,卻也對各個陣位造成一定影響。

    畢竟除了壁壘和轟爆陣器之外,其餘絕大部分的陣器都需修士來進行駕馭的,而這個影響的範圍和規模都是相當大,幾乎所有看見造物靈怪的修士都是不同程度受到了影響,這樣變化,連天夏這裏此前也沒想到。

    張禦此刻正持劍站在舟首艙室之內,他也是感覺到了元夏對麵的異樣,眸中神光閃爍了一下,通過大道之印,很快看到了那裏的諸多變故。






    這等情況無疑就是造物靈怪引發的。雖然長孫廷執手段不俗,但這些造物最多也是惑亂心誌,可就算如此也是不錯了,眼前這等影響卻是達不到的。

    隨著他深入觀察,便見到靈怪身軀內裏正盤踞著一絲絲黑氣,這毫無疑問有了上境邪神的力量摻雜其中了。

    他略作思索,元夏上層當初應當是將上境邪神被排逐出了兩家鬥戰了,可上層邪怪盡管看起來沒法參與進來,可還是能夠施加一定影響的,這回應當是借他們的手往裏灌輸了一點力量了。或許這也是對元夏方麵的報複。

    這樣一來,如今天夏空域內除了純靈之所的力量外,邪神之力也加入進來,看去就隻差大混沌沒有入場了。

    天夏之前其實對大混沌的力量也是有所利用的,隻是大混沌變化太多,傷人亦傷己,若是可以掌製局麵,那就要盡量避免接觸。

    此時此刻,兩殿和上三世的上層自也是察覺到了這等異狀,這些低輩弟子的性命他們不怎麼在意,可若是任由這等趨勢擴散開來,指不定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且也不知這股力量會不會產生更多的異變。

    其實平日也不至於如此,畢竟有元夏天序在那裏,稍微調撥,這等異狀都能進行鎮壓。

    奈何元夏天序現在隻是勉強維持,少了許多鎮道之寶,很多手段轉運不動了,也就沒有辦法從根本上改變這些。

    有司議道:“必須毀了此物。”

    又有人道:“我若不上前去破壞那些怪星,那麼就隻有動用‘涵樞金鍾’了。”

    有人反對道:“這一上來便祭這金鍾,下來又該怎麼應付天夏?”

    諸司議一時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全、過兩位大司議做出了決斷。少時,便有一股鍾聲自兩殿元墩處傳遞出來。

    此鍾乃是此前留下不曾動用的寶器,就是考慮到為了萬一對敵天夏的戰局不利,天夏突入進來,可以用此加以守禦。

    隻是他們考慮到這個情況的時候並不認為天夏真的能反攻至此,隻是已然調整了天序,那麼盡可能做到能動用的鎮道之寶足夠多。

    可萬萬沒想到,天夏卻是真的打了過來的。

    這“涵樞金鍾”隻要祭了出來,其音可以蔽絕一切不屬於元夏天序籠罩下的異類外擾,若是有元夏天序和諸多上真的配合,甚至將對麵的鎮道之寶鎮壓下去,可以說是守禦至寶了。

    奈何現在第一個條件便不具備,就算拿了出去,至多也隻能對敵一件鎮道之寶,可現在元夏方麵也是提防被天夏針對破殺寶器,所以也隻是在兩殿這裏發動鍾聲,不令天夏有攻襲之機。

    武廷執見到鍾聲過處,那些投入到虛空之中的造物靈怪好似受到了莫大衝擊一半,其中大半淩空爆裂開來,虛空之中一團團靈光閃爍不止。

    他看了一眼上空,發現此聲對其餘寶器的影響並不大,明了元夏應當是怕他們進行反製,所以有意收斂了此器,隻能拿出了一部分力量。

    可元夏居然拿出鎮道之寶來化解這等侵攻手段,足以證明此刻元夏正處於轉運不靈之際,這時候自當抓緊進攻。

    他見前方已是在靈性雲霧的開拓之下占據了一片前沿地界,於是當即發出了催令,道:“傳命,舟隊全速向前,進入元夏空域!”

    伴隨著他此令傳下,一駕又一駕天夏巨舟從兩界通道之內湧出,化作一道道流光,閃躍跳遁而去。

    武廷執留下林廷執在兩界通道之中鎮守,而自己所在的主舟亦在挪遁之中進入元夏空域,待四周巨舟都是落定之後,陣勢也是很快擺開,依托著那茫茫蕩蕩的靈霧,在此間占據了一片天地。

    武廷執抬頭望向虛空之中的諸多瑰麗星雲,這些星雲實際上就是三十三世道所在外的映照,前一次他們為了避免招惹到太多敵人,故而隻是進攻兩殿,對於三十三世道不予理會,這是在力量不足的時候充分利用敵方內部矛盾的策略。

    但這一次並不是如此,他們這次進攻的目標並非守禦森嚴,做好了一定準備的兩殿,而是打算先攻諸世道!

    他看了一眼舟艙前方的星雲輿圖,距離他們這裏比較近,但實力又比較弱的是常英世道,這個世道平日沒什麼存在感,最多隻有一名求全修道人坐鎮。

    但是三十三世道是構築元夏天序的基石所在,缺一而不可,哪怕再是弱小,元夏也必須要維持下去,故自立三十三世道以來,從來沒有變化過。

    攻襲這等地界,若能成功,則必損元夏天序,而且兩殿必然無法坐視,如此也可能將兩殿的力量從堅固的元墩之中吸引出來,這便也就更容易對付了。

    他伸手按向前方晶玉,先是對諸方傳遞諭令,隨後單獨尋到張禦,道:“張廷執,若兩殿馳援,稍候要勞動你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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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避堅襲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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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廷執的諭令下達之後,正清道人麾下的舟隊率先從靈性雲霧之中駛出,往常英世道所在衝馳而去。

    在他左右兩翼,又有五駕飛舟隨行,這卻是方景凜等五人從旁側應,另有焦堯等人在後方接應,這般有什麼不對也能及時撤出。

    常英世道看著位置非常好辨認,但實際上躲在重重空域之後,那些星雲隻是陣禁與虛空磁力相接飄蕩出來的光亮。

    若從外麵一步步殺進去,那恐怕打上個數月也難至中樞所在,好在天夏這邊有青靈天枝在,可以找尋到正確去處。

    此寶盡管在與赤魄寂光糾纏,可是分出一條枝節為諸人指明那要地之所在,卻是沒有問題的。

    張禦站在巨舟之內沒有動,對付一個排名靠後的世道,有前方這些同道已然足夠了。

    從此前得來的消息看,元夏每個世道表麵上都是有鎮道之寶護持的,弱一點的世道的寶器是由上三世分配下去的,但平日隻有運使之權,沒有執拿之權。

    強勢一點的世道,寶器則是由其背後的大能賜下的,執拿隻權乃是自己握在手中的。他處要使,也隻是借取。

    像常英世道的寶器,即便名義上歸屬自身,也極可能大戰一開始就被上三世拿走運使了。說不定此前毀去的寶器之中,就有原本分配給這個世道的。

    可就算猜錯了,也沒什麼。因為為了穩固天序,元夏現在沒可能將更多寶器抽出來了,放在世道之中的,當也隻是一個名義上存在的東西。




    他看了一會兒後,又轉目看向兩殿方向。他們攻打常英世道,兩殿和三上世若不救援,那麼他們就一個個打過去,持續削弱元夏的根基,若來救援,那麼他就會設法半途截擊。

    那麼接下來,元夏會是怎麼選擇呢?

    元夏這邊,按照兩殿本來判斷,天夏這一次仍舊會對著他們兩殿下手,畢竟兩殿才是最元夏對外攻伐之所在,隻有重創了兩殿,才會減少對天夏的威脅。

    然而天夏這次的舉動有些出乎意料,並沒有來進攻他們,反而直奔著常英世道而去了,這讓他們勢必要跟著調整策略了。




    諸世道是組成元夏天序的主要部分,算是根基之一,連挪轉他去都是沒可能的,這就意味著世道內之人隻能固守待援。

    而如此一來,兩殿之人也必須從堅固的元墩之中出去,與天夏進行正麵交鋒了。

    兩殿這次並沒有任何遲疑,出於各世道的重要性,上下很快達成共識,必須對常英世道加以馳援。雖然這麼做失去了一定的主動權,可這裏是在元夏主場,他們還能用別的辦法加以彌補。

    青玉蓮花座上,全司議看向向司議,道:“向司議,你那裏可有推薦之人麼?”

    向司議回道:“上次兩殿損失極大,如今雖然征調了人手,可有些人還未至,有些人則未必堪用。”

    他慎重道:“如今我等去救,那張道人定會出麵,設法半路截擊我救援之人,我們這裏必須有人能擋住此人,不然去了也是無用。”

    兩殿諸司議都是一陣沉吟,似在斟酌合適人選。

    就在這時,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道:“對付此人之事,便由我來吧。”

    眾人轉過頭去一看,見是一名老道人走了過來,過司議、全司議二人見到此人,都是執有一禮,道:“師司議。”眾人也是一同施禮。

    這位資格極老,以往上殿與大司議之間的溝通,主要就是依靠這一位,便是萬道人,在這位麵前也是晚輩。

    若不是這位沒有什麼權欲之心,將司議位置讓給了一名族中晚輩,自己則退了下去,那麼此刻應當是這位來主持上殿大局的。

    師司議走了眾人麵前,還有一禮,道:“我會設法纏住這張道人,諸位可另行派遣人手援救常英世道。”

    過司議頷首道:“這張道人再是了得,也隻是他一個人具備那等殺伐手段,隻要將此人牽製住,不讓他發揮本事,那麼餘下之人卻也好辦了。”

    這說話之間,外麵有一名修士走入進來,對著眾人一禮,道:“諸位司議,原空世道的雍上真有傳訊送至。”說著,立刻將訊書遞上。






    過司議、全司議二人先是看過後,相互看了看,也是命人送至師司議的手裏,後者看罷,抬頭道:“看來雍上真和我等想到一處去了。”

    全司議道:“那事不宜遲,我等這就調配人手。”

    師司議這時神情一正,鄭重道:“還有,世某建言,讓涵周世道打開躍遁之陣門,好方便我等力量渡去,這樣下來再有任何一處世道遭受攻擊,我們都能及時相援,而不必再半路趕去了。”

    過司議、全司議都是點頭,皆道:“此是正理。”

    各世道之間實際上是有穿渡門戶的,不過並沒有辦法渡送太多力量,但是涵周世道是個例外,此世道擅長挪移之術,曾在上層授意之下,在各世道之中布置有上乘陣器,據說還有某個鎮道之寶有所牽連。

    若是借用這等陣器,各方上層力量就可借此跳遁來去。這表麵看去是個好事,可是各個世道怎麼可能允許外間的力量隨意遁入自己世道之中?

    這樣三上世和兩殿對他們內部的幹涉力量也勢必大大加強,所以都是明裏暗裏的抵製,通常都用自己的真器穿渡往來。

    但是現在,為了應對天夏的攻勢,倒是可以讓諸世道完全把陣器啟用,把門戶都是放開了。

    不過這件事固然是對的,可是提出這件事的人,必然是大大得罪諸世道。所以過司議、全司議雖然也早是想到了,但都是不說。現在師司議提出來,卻是主動去當了一回惡人了。

    師司議道:“諸位,救援必須盡快,師某這便前往。”

    過司議肅容道:“師司議可放心前往,兩殿會盡力為你做好遮護。”

    常英世道之中,此刻上下一片驚怒,他們沒想到天夏這次居然敢他們進行下手,畢竟上一次他們在外麵看戲,覺得很是熱鬧,可這一次輪到他們自己,卻也是不免慌張起來。

    有鑒於天夏來勢洶洶,那位求全道上真也是被請了出來。

    這位不理事已經很久了,畢竟執拿權柄一旦長久,那麼就會被抽去兩殿擔任司議,可若是自己放棄權位,那麼也可以安然退下,允許各世道自身保留有一定的戰力。

    這位榮姓上出來之後,便安撫眾人道:“諸位莫要慌張,我已是命人向兩殿和三上世求援了,我常英世道亦是三十三世道,乃是穩固元夏天序的固柱之一,上層是不會放棄我等的,諸位可以放心。”

    這番說辭頓時安撫了眾人,世道本身也是很重要的,這是承載鎮道之寶並易於力量發揮的地界,上麵不可能不救。

    榮道人這時看了看來犯之敵,心下卻不如表麵那般鎮定。相對於兩殿,常英世道的守禦異常薄弱,也不知道能守持多久,現在隻能指望救援能在天夏攻破外圍前及時趕至了。

    這時一個宗老上來,傳意道:“上真,我們是否應該放開涵周世道布置的陣器?讓馳援可以快些過來?”

    榮道人歎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們常英世道不能第一個出來做這等事,不然諸世道必然深恨於我,你放心,便我們不說,兩殿和三上世定然會主動提出此事,稍候我們順勢答應下來就是了。”

    那宗老恍然,道:“上真思慮周全。”

    而此刻常英世道之外,一大片靈光閃爍的雲霧已然蔓延而至,裏麵乃是一駕駕天夏巨舟。

    正清道人站在飛舟之中,現如今還用不著他出手,作為主攻之人,遇到關鍵難以解決的人或問題他才會下場。

    周圍數個方向上,方景凜五人已然自巨舟之中出來,展開自身根本道法,對常英世道的外圍禁製進行清理。

    而此過程中,常英世道卻是毫無反應,沒有哪怕一個修道人出來阻止他們。

    這也是正常的,常英世道這麼選擇才是正確的。若是鎮道之寶彼此糾纏,無法分出高下,那麼就是要讓底下的求全上真來破局。隻有這裏層次相持不下,力量的角逐才會延伸到下一層。

    正清道人就是等對麵世道之中的求全之人出手,一旦露麵,那就他就會立刻上前將之破殺。

    得益於這許多年來層層加固,常英世道外圍的禁製非常之厚實,但是在五位求全修道人的全力攻擊之下,卻是一層層被飛快剝去,其崩散的速度讓世道之內的修士都是心驚膽戰。

    求全之人的根本道法展開之後,除非是遇到界域壁障,或是遇到同樣有求全上真坐鎮的大陣,不然沒可能擋得住。

    榮道人見天夏攻勢這般猛烈,突破如此之快,也是神情萬分凝肅。他獨自一人來到了常英世道最深處陣樞之中,並在此定坐下來,這裏整個世道中最為重要的一道陣禁,此刻由他主持,總也能拖延上一段時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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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啟器匿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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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殿在決定派遣馳援的時候,諸世道同樣也是收到了常英世道的求援傳訊,但是他們並沒有派出任何人出去施援。

    這倒不是並不想救,諸世道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日不救常英世道,那麼下一次或許就會輪到他們自己了。

    隻是現在他們各世道的力量處於相對分散的狀況之中,難以集中。而且此事上三世和兩殿應當比他們更急,至少也要讓兩殿頂上去。他們才能繼續跟進。




    這裏的道理也是說得通的,兩殿就是受諸世道所委重,元夏專司攻伐守禦之所在,他們能給的支持已經給出去了,怎麼還叫他們出力呢?沒有這個道理!

    好在兩殿這次確實沒有遲延推諉,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根基在哪裏,盡管平日相互彼此針對,可眼下顯然知道孰輕孰重。




    此時此刻,師司議已然乘坐金舟從元墩出來,往常英世道這邊過來,不過具體救援之人不止他一個,上三世那邊另有安排,他主要就是負責對付張禦的。

    而在他身後,還站著另一名道人,同樣也一名求全上真,這人同樣也是三上世那邊派遣過來的,名義上是與他一同對付張禦之人。

    但兩人俱是決定分開鬥戰,上真之間若是遇上不熟悉之人,通常是很難做到彼此之間密切配合的。

    通常不到必要,他們至多將自身道法說個大概,是絕不會將自己的道法玄妙泄露給別人旳,因為就意味著自己的根本道法被人了解清楚了。

    師司議這次張禦,並不是認為自己一去不回了,不到什麼都不在乎的境地,所以同樣不會將自己的道法去告知他人。






    不過兩人倒不是不能合作,似他們這等層次的修士鬥戰,抓機會也隻需知悉大概便可,一些根本上玄妙不說並不礙事,有些時候表麵上的東西也是足夠了。

    那個道人這時說道:“從貴方和我上三世帶回來的消息看,那位張道人最厲害的便乃是劍法了,其能夠通過斬殺氣機斬殺敵手,這手段非常了得,此意味著我等隻要與其鬥戰,氣機一旦碰撞,就可能遭受此人斬殺。”




    他看向師司議,道:“師司議你自薦為此次主攻,那就要麵對這等殺招,駱某也很是好奇,你打算用何種手段避過此法呢?”說著,他又笑了笑,“師司議不必回我,我隻是說出心中的想法罷了。”

    師司議這時也是開口道:“駱上真當是能從消息出留意到,這人斬出的那一劍時,是需要提前蓄勢的,故而一劍斬出之後,短時內就沒有了斬殺氣機之能,若是駱上真此時出手,有多少靠把握可以勝過此人?”

    駱道人道:“師司議原本的考慮之中,是沒有駱某的吧?這說明即便駱某不來,師司議也有辦法對付此人。

    不過既然師司議這般問我,那駱某也可以透露,隻要此人對師司議動用了手段,若是沒有額外之人前來幹涉,那麼我必可殺他!”

    師司議看了看,看他如此有信心,倒也沒有小覷,認為多半是此人道法上有什麼獨到之處。

    雖然這需要自己的配合,但這也不奇怪,有的道法正麵對敵其實沒什麼多少威力,但達成了某種先決條件之後,便能發揮出許多同輩修道人難以企及的力量。

    話說到了這裏,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駱道人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就算沒有其人,他自己也一樣可以將對敵張禦,最差也能將後者拖住。

    常英世道之內,榮道人坐在陣樞之中,抵擋著方景凜等五人的攻勢,盡管一時阻礙了來人,可仍能感覺到堅殼正在被逐漸削弱打破,他心下推算,差不多一刻之後,怕就難以遮擋。

    他表麵上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鎮定,可心中難免急切,從常英世道遭受攻襲開始,已然過去不少時候了,怎麼這個時候救援還是不至?

    再是抵擋了一會兒,終是有弟子來報,道:“上真,要讓我們設法打開涵周世道立下穿渡陣器,那邊好把援手送至。”

    榮道人聽了這個消息,欣喜之餘,卻也不禁遲疑了一下。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啟用穿渡陣器是有必要的,但是有一個問題,這東西他親自來駕馭運轉,而且同樣需要時間,可他現在維持陣禁已經很勉強了,稍離片刻,外麵那些天夏道人說不定就能打破禁禁製,進入此中。

    而穿渡陣器,這短短片刻,最多也能放了一兩人進來。

    就隻一二人,似乎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局麵,而且不是一個世道之人,遇到危險,也很難和他同舟共濟。

    他一時間轉了許多念頭,最後想到,就這麼抵擋下去,或許等不到救援到來就會被攻破,那還不如試著相信來人,三上世那邊既然派了此人到來,說不定是有辦法的。

    想到這裏,他將陣禁交給門中的宗老,縱然不濟事,也能稍作抵擋,自己則是往殿後而來,在這裏尋到了一個法台,上麵有一個儀晷,走到近前,就將自身法力往裏渡送過去。

    儀晷受法力一激,絲絲縷縷的氣光漫射而出,隻是呼吸之間,雪白色的光束之中,就有一道閃爍不定的人影踏入了此間。

    榮道人能看出,來此之人隻是一個分身,他道:“這位上真如何稱呼?”

    那道人道:“貧道鹿舞回,時間緊迫,閑話就不多提了,榮上真,我之道法可以護持你之正身,請你不要抗拒。”

    說話,便有一股光芒自此人身上照來,榮道人聽了他言,自是沒有遮擋,隻覺自己正不斷落入落一片陌生空域之中。

    鹿道人的根本道法,名喚“寶筏渡藏”,可化自身為宙空,可容萬相,可藏萬物,平日隻需一縷氣機渡去,就可將諸般物事挪來於此間。

    道理上說,他若與人鬥戰,任何道法及身都可收容進來。

    可是道法立意太高,往往修持困難,同樣也會導致缺陷太大,譬若越是厲害的道法他化收起來越是困難緩慢,而鬥戰之中一線遲緩都是天差地別,這就導致他的道法幾乎沒什麼實戰能力。

    但好在他還能藏人藏物,甚至隻要他事先有了充分足夠的準備,哪怕無限之遠,隻要在一片天地之內,都能立時將之所需藏納之物收了進來。

    他此刻開口道:“我道法運轉需用一些時候,榮上真眼下隻消假身上前鬥戰,拖延一段時間。我就可將榮上真你的正身帶走了去。”

    榮道人接觸之後,也是大略理解了他道法的一些玄機,便道:“多謝鹿上真了。隻是我世道之中的那些族門弟子……”

    鹿道人立刻言道:“那些尋常修士,我差不多能裹挾走萬餘人,元神之境,可帶走三十餘,再多我便管不了。你也需知道,多一人我便一分時間,雖然他們功行不足,但多少也會拖延時間,到底帶多少人,榮上真你自己決定。”

    榮上真也是知道,上三世和兩殿其實並不在乎他們這種排名靠後的世道能保有多少實力,隻要他們世道之中的道法還有著明確傳承,並且有一定數目修道人達到一定境界,那麼就算保全了。

    他想了想,歎道:“那便這麼吧。”隻要把世道之中功行最高的挪轉走就可以了,尋常修道人想必天夏也沒那個閑心去針對。

    兩人說話,都是意念交流,這已然算是極快了,可是外麵破陣更快,就這麼數息之間,大陣就生出了潰退跡象,隨後一陣大震,便感覺數道強盛氣機往裏突入進來。

    榮道人連忙道:“這裏就拜托給鹿上真了!”同時意念一轉,一具假身從內殿之中飛出,向著那數道氣機迎去。

    正清道人此刻讓方景凜等人守住外圍,自己則是從巨舟上出來,先一步往世道內部而來,一路入目所見,俱是壯偉奇絕的殿閣廣廈,秀峰巨嶽。

    底下無數修道人正帶著茫然驚懼看著上方,他們眼中一道無邊無際的清光正自漫來,所過之處,諸物皆消,觀其來勢,好似要把整個世道一氣化盡。

    榮道人見到這光華過來,也是一驚,平心而論,對陣天夏,他心裏也隻是對張禦有所畏懼,畢竟後者掌握的手段尤其了得,可對天夏其餘求全之人,他卻是自覺能壓過一頭,可此刻這位的來勢,卻是令他心中悸動不已。

    可是他擅長的強攻道法,麵對強敵來攻,自然是有進無退,當下一聲叱喝,身上湧起一團團流彩祥光,向著那清光正麵迎上,與之針鋒相對。

    可下一刻,他駭然變色,他的道法竟連半分阻礙都沒能做到,就被對麵給化解了去,那一片清光隨即將他與他所站立的懸空星辰一起淹沒,於頃刻間化散了個幹淨。

    正清道人負袖站在清光之中,平靜看了那人所在位置幾眼,對麵這人也不算弱,但是強攻之類的道法就是如此,隻要你正麵擋不住,那麼一朝敗落,就是全局皆崩。

    隻是他看得很清楚,對方來得隻是假身,至於正身……他默默一感,就已然找到了其人所在,身外清光大漲,往那個方位擴照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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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消濁化世清




    常英世道深處,榮道人身軀微微一震。

    他感覺到那假身覆滅之前,最後傳來的一縷意念便是那無窮無盡的清光,他驚異之餘也是不由慶幸,道:“幸好乃是假身。”

    可他仍舊感到不安,那假身一個照麵就被破除了,幾乎沒有做出什麼像樣的阻擋,並且那個人似乎通過什麼察覺到了自己所在,直接在往這裏飛速過來了。

    他本來隱藏的很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察準確找到自己的,猜測應該是道法之故。

    鹿上真對氣機極為敏感,他不知道外麵什麼情況,但知道一定是榮道人吃虧了。故是道:“讓世道之中的修士上去阻礙就是。盡管沒有什麼用,但多多少少能擾亂些許,而且恕我直言,你還要帶上那麼多低輩修士做什麼?還不如多帶些元神真人。”

    榮道人卻是搖頭,他們可不是上三世,他們就這麼點家底,那是怎麼也要盡量保留下來一些骨血的。

    世道內的元神真人固然是現存的戰力,可是在他看來,許多人的道途已然走到盡頭了,將來也什麼成就了。

    而這些低輩弟子看著尋常,都是族門之中資質上流,每一個都可說是百裏挑一,有這些人在,哪怕他們俱都身亡,世道算是保全下去了。

    實在不成,也可以挑選合適之人用法儀強行推上去。總之隻要道法傳繼未滅,那麼世道就還有崛起的希望,就不會缺少戰力。




    這個時候,鹿道人忽然察覺到,有一股強橫力量即將過來,他驚異道:“這麼快?”便催促道:“榮上真,我帶你走,其餘人就不用管了。”

    榮道人搖頭道:“你帶別人走吧,我不走了,這般你帶走更多人。”他懇請道:“鹿上真,請你盡力而為,能帶多少帶多少,拜托了。”說著,他鄭重一禮。




    鹿道人不解道:“榮上真,你一人比此間億萬之眾都重要的,你要弄清楚,哪怕他們都亡了,隻要有你在,常英世道就依然可得保全。”

    榮道人搖了搖頭,道:“我走不了。我之道法也讓我無法一走了之。”

    鹿道人看了看他,頓時明白了,這位應該擅長的是強攻道法,這等道法講究有進無退,要是明知道敵人在前,卻又避敵不戰,那麼就會對自身道法有所懷疑,進而動搖根基,今後也沒可能發揮出應有的力量了。

    或許有的人不在乎,但這位顯然是個在乎的。

    他道:“既如此,榮上真自己保重吧。我會將人帶走的。”這是榮道人自己選擇,他也懶得多勸。

    榮道人再是一禮,道:“那邊拜托上真了。”

    陸道人氣息一展,將所需要帶走之人盡數圈入到了自身氣機之中,他此刻也不敢多留,因為這氣機是能夠被打散的,故是收攏了所有人後,也不看結果,直接就帶人離去了。

    榮道人則是卸脫了一件心事般,他轉過身來,從袖中之中拿出一枚白玉丹丸吞服了下去,身上氣機如同沸騰一般往上暴漲。






    適才一戰,他自認已是大致清楚那清光的威能,的確是在自己之上,雖然正身和假身不同,道法運轉起來並無遲滯,實力是能有增進的,但這仍是無法彌補實力上的根本差距,

    不過這枚丹丸乃是常英世道秘煉,服下之後,短時間內實力能暴增三成,他這個層次的修士,若能在原有基礎上暴增三成,那已經是相當的增長了,再加上他還是正身出戰,卻有一定自信能夠壓過對麵。

    就算不如他所料,也不會再出現方才一般一邊倒的情況了,說不定他還能堅持到更多援手的到來。

    他凝視著那道清光,身上根本道法運轉,到了極致之時,便有一團團流光溢彩自原地綻放,恍若氤氳霞虹,分外絢爛,這堪稱極致華麗的氣光撐起了整個常英世道的半個穹宇,便帶著摧空裂天之勢正麵迎向了那正無邊無際湧來的清光。

    雙方氣光相互對衝,在經過一個萬物寂靜的短暫瞬間後,便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然而那想象中驚天動地的碰撞並沒有發生。

    榮道人驚疑無比的看到,自己道法與之一撞,居然盡數轉化了那清光,好似被對麵道法給吞化了一般,如此還不算,他見一股清光居然從自己的體內冒了出來,身軀宛然成了一個盛放著清光的火炬。

    他心中浮現出了一陣明悟,自己的道法,在這接觸的一刹那間,竟是被同合成了其人之道法?

    而他意識也隻是持續了片刻,隨著一聲不甘長歎,便徹底化融在了這片宏盛清光之中。

    正清道人平靜看著下方。

    他的道法表麵看著是強攻,實則是兼顧了變化的,隻是他的道法清正澄澈,到了一種極致,所以裏麵的變化反而被就此掩蓋了。

    凡是與他根本道法碰撞過的,隻要被他壓過一次,那麼再出現在他麵前時,與他法力一沾,若沒有第一時間敗他下去,那麼就會與吞融入氣,化歸一同。

    他之清正,非隻自身之清正,亦要讓天地清正。而清濁相對,故能正清者,則必能理濁。

    其實他能感覺到,方才某一瞬間,對方法力氣機上已然高過了一線。他沒有用處,因為沒有辦法扭轉根本。

    其實此人即便知道了他的道法根底,也沒有用處,因為強攻道法向來純粹而無變化的,不管對敵的對手怎麼樣,其也隻能用這等方法去迎戰。

    據他以往所知,擅長強攻之人通常卻是被壓製的一方。

    但這也不能說強攻道法不成了,要是強攻之能到了一定境地,那真是沒什麼道法可以阻攔,那才是真正的不講道理。

    確認常道人徹底消亡後,他移開目光,看向更遠處,見是這裏還有不少修道人存在,於是身上清光倏然一亮,瞬間將整個常英世道世道都是囊括在內!

    雙方既然展開鬥戰,他對於諸世道底下的修道人自也不會手下留情,對於任何一個世道都要盡可能的造成殺傷,現在也沒這麼多時間去做甄別了,現在隻要是身上有修為並參與對抗鬥戰之人,盡數都在清光消殺之下!

    這宏盛光華持續有了一會兒後,這才落下,所有目標已然化了個幹幹淨淨。

    師司議二人金舟此刻已然靠近常英世道,他們忽然見到世道之中的絢爛星雲變成了一片清澄之色,好似除此之外,任何濁穢都是容納不下。

    兩人都是意識到,常英世道恐怕已是守不住了,不過這個世道隻要還有道法傳承,還有構築世道根基存在,那就不算滅亡,這裏動用鎮道之寶也是不成,因為這就是元夏天序本身的一部分。

    但這也不是說對天序無有影響了,隨著失去了相應的道法血脈定壓此世道,鎮守天序的柱石實際上已然被撼動了。

    駱道人見師司議凝視著常英世道,道:“那裏自有人援助,與我們無關,我們要做的隻是找到那張道人。”

    師司議道:“但是隻有去到那裏,那張道人才會出來找上我們。”

    常英世道之外,一駕巨舟泊於虛空之中,張禦站在此間看著外麵變化,這時他有所察覺般看向一個方向。他能感應到,有兩撥人正朝著這裏過來,一隊朝著正清道人等人而去,另一隊則在虛空之中遊移不定。

    他明白了,對方應該也是猜出了天夏設圍擊援的想法,所以將計就計,特意派人來尋他。

    照理說,對方來尋他,應該有自忖有克製他之法,這個時候或應該避免與對方直接接觸。可是他若不出現,對方也可以去圍攻正清等人。

    而對方果有克製他的能為,那他遲早是要麵對的,而他此回既為天夏征伐,也為印證道法。若對方果有奇招,那他倒是要見識一下了。

    他伸手一拿劍,把袖一振,腳下雲芝玉台升起,便從巨舟之中飄然遁出,周身上下有一股燦爛星光彌散虛空。

    由於他根本沒有蟄藏身形的意思,所以他這一動,無論天夏、元夏,兩邊諸般目光立時都被吸引了過來。

    師司議猛地看向那一處星芒璀璨之地,沉聲道:“此人出現了。”

    駱道人凝重點頭。哪怕隻是隔遠觀望,他也能察覺到那星光之中蘊藏著一股玄深莫測的高渺氣機。那等法力功行,幾讓人懷疑隨時能踏出那一步了。

    兩人沒再說話,金舟化一道金色疾虹,向著張禦所在迎頭而來!

    上三世外的一座廣台之上,雍道人本來正坐在廬舍之中,可這個時候咦了一聲,忍不住自座上站起,看著遠空那一似能映徹虛空的強盛星光。

    兩殿元墩之上,諸司議看著這一幕。

    全司議道:“以過司議之見,師司議可能贏麼?”

    過司議緩緩道:“師司議道法精深,我亦難言定能勝之,隻是這張道人……委實有些看不透。”

    張禦身上的氣機讓他隱約感覺到好像不止麵對一個人,故他頓了下,又言:“便不能勝,也能拖延得了些許時間。”

    ……

    ……

    PS:今天有些事,就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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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延生附劫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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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夏兩殿此刻需要更多時間來調配整合力量。天夏來得實在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還沒能完全排布好就來了。

    按兩殿原先的打算,他們是想依托兩殿迎戰天夏的。

    因為兩殿本身所在的元墩同樣也是一個鎮道之寶,雖然涉及到天序根本,沒法輕易啟用,但是守禦能力沒有問題的,然而天夏去打諸世道,這就讓他們不得不轉變策略。

    從大局上說,若是通過犧牲一二人手,能夠讓他們把內部理順,那麼他們是願意的。

    可是他們同樣也希望看到師司議這次真的有對付張禦的手段,除去了此人,剪除此一威脅,那麼元夏再一次發揮自身的長處,哪怕拚消耗也能將天夏的力量耗盡。

    這時有弟子到來報,道:“啟稟諸位司議,三上世傳訊,常英世道的榮上真已然戰亡,不過還是將一部分弟子救了出來了。”

    諸司議聽了這消息,也是內心複雜。

    兩殿和諸世道既是對抗也是合作,但是自分立世道以來,元夏還是第一次遇到外敵到來將某處世道攻陷的。

    全司議道:“那攻打常英世道之人並非那張道人吧?”他又道:“常英世道雖然在諸世道中排名靠末,可是如此之快就被拿下了,天夏之中看來除了那張道人,還是有厲害人物的。”

    過司議道:“再如何也不及那張道人對我威脅來的大,我等兩殿負有守禦之責,常英世道之事,不能再是重演了。”




    向司議在一旁沒有參與兩位大司議的討論,心中想著,諸世道遭此一回創擊,倒也未必完全是壞事,以往諸世道中許多人隻是看著兩殿對抗,自身好像置身之外一般,經此一事,算是有了切膚之痛,下來再調整人手,也就不會再推三阻四了。

    天夏舟隊之中,諸廷執這時麵色嚴肅,元夏因為明明知道張禦的手段,這次還敢於派遣人手過來與他交戰,他們也是想到,元夏方麵肯定是自認有了克製張禦劍法的手段了。




    武廷執信任張禦,也了解他的本事,但為了確保事機穩妥,他伸手按住前方晶玉,傳意言道:“尤道友、嚴道友、還有焦道友,你們注意留意張廷執那處,若是有什麼變故,還望三位能加以援助。”

    尤老道三人都是應下。

    焦堯口中回應著,心裏卻是想著,張廷執上前鬥戰,大約是用不到他們的。以張廷執的本事若是應付不了來敵,他們想必也是同樣應付不了的。

    金舟之中,師司議見到那一道星光直往這邊過來,他沒有繼續等在舟內,而是直接就從飛舟之中走了出來,迎著那浩蕩星光,在虛空之中站定。

    那宏大星光來至近處,便是化散開來,張禦持劍自裏走了出來,腳下雲芝玉台向外飄繞著一縷縷屑靈光。

    師司議執有一禮,道:“上殿司議師少圭,在此領教張上真高明。”

    張禦看了他一眼,也是抬袖而起,還有一禮。而這一禮之後,兩人身上氣機同時變得高漲了起來。僅僅隻是對峙了數個呼吸之後,他身上傳出一聲劍鳴,便已有一道劍光從他身上飛出,朝著師司議斬殺而去。

    他自然也是清楚,元夏派遣這一位到此,說不定有壓製他的手段。此人不先出招,明顯就是等著他先動手。

    而有的道法是需要他的施展出手段方能發揮出真正威能的,可即便如此,他沒有絲毫遲疑。他是不可能因為這點顧忌而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的,而他的身上穿著護持寶衣,還有命印分身替避,便是一些道法的克壓,他也並不畏懼。

    故是這一劍,依舊是帶著一往無前之勢對著師司議斬了下來!

    這一刻,兩邊都是看著那一道劍光,等待著事情的結果。

    而與師司議同來的駱道人卻是站在金舟之中並不出去,隻是此刻緊緊盯著雙方對戰所在,眼中幽光閃爍。

    師司議麵對那一道襲來劍光,卻是站在那裏沒動,雙目無比沉凝,與此同時,有兩道晦澀氣機從身上湧起,那劍光毫無滯礙的從他身上一閃而過。

    然而這一劍過處,他卻依舊好端端的站在原處,並沒有如以往那些遭受了斬諸絕的修士一般被斬殺了去。

    他的道法名喚“延死追生”。他可以借劫數命機之轉,自行調運自家之生死。而從道法運轉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已然是亡了,且在道法作用下,此事會在三天之後才會應發。可是因為他已然死了,所以外來力量沒有可能再殺他一次。

    而因為他是敵人之故身亡,所以他若是能在這段時間將內將對手殺死,那麼殺他之人因為已然不存,削去了這段因果,那麼他就能借此周轉,調運生死之變,再得複還命機。






    三天時間其實不算長,其實一般求全道人的鬥戰往往持續很長時間,三天時日他未必拿得下對手,可他隻要除掉敵手就好,這裏麵不拘是用自己手段還是借助他人之手,那都是可以的。

    並且在這段時間內,敵人的大多數殺招對他都沒有用,反而他能對對手進行傷害,這樣他就能將張禦拖在了這裏。

    元夏方麵諸司議見到師司議挺受一劍而絲毫未損,許多人不禁麵露喜色,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終於找到了克製張禦之法。

    求全層次這個層次的鬥戰,各種道法千變萬化,勝負往往難以預料,但是隻要小心謹慎一些,通常很難分出生死,可是張禦偏偏打破了這個常規。

    這裏主要就在於那一手劍法,但這既是最強的一處,同樣也是最弱的一處,隻要限製住了這一點,那麼此人就無可能與他們較量了。

    師司議這時也沒有主動進攻,因為他們從流轉來的消息得知,張禦身上可能是有寶衣護持的,就算他出手,也奈何不了其人。

    但是除此外,他還有另一個手段。在他來之前,曾與某一位同道見過麵,並由其施展了另一個道法在身,所以他方才應劍而起的道法並不是一道,而是兩道!

    此道法乃名“瑞空劫轉”,就是可將自己所受劫數挪轉到張禦身上。

    盡管這裏有許多苛刻條件,但他之前都是完成了。在張禦向他揮劍的那一刻,就已經默認接納了這個道法,所以三天之後,哪怕他就此應了自身道法,這道法也會將結果挪至張禦處,從而致其死命!

    若是他們的道法是兩條命機之線,那麼就在三天迎來交彙。

    換言之,張禦一劍之後,結果已然注定,其人必死無疑!

    張禦見那劍光去而無果,倒是沒怎麼意外,在出劍之前,他已然有了一定預料,不過這此劍斬了出去,激引了對方的道法出來,卻也是讓他看到了其中一絲玄機,並且能分辨出其中先後應發了兩道道法。

    他無法具體看出這兩道道法是什麼,可卻能看到這等道法出現之後,自身氣機在往絕生寂滅方向陷落下去。

    他很清楚,斬諸絕還沒到克壓所有道法的地步,何況事先已是泄露出去了一些情況,對麵有了準備,自是可以用上針對的手段。

    這就是為什麼純劍問道之法難以走通了,你保不準就會用到克製你之人,而一身本事全在劍上,一旦遭受克製,那就沒有什麼應敵之法了。

    可他並不是隻走斬諸絕這一道之人。

    他眸中神光微閃,對方無論怎麼做,終究還是在於道法之運轉,隻要還是道法,那麼就是可以被製約的。

    他此刻一甩袖衣袖,站定法駕之上,凝視著師司議所在,便是喝了出一聲宏大道音,道:“敕封!”

    不管你是生是死,都有道在其中,而大道之印勾連大道,撬動了大道,也便是擁有了壓製道法的力量。

    這一聲道音傳遞出去,師司議頓時渾身一震,他感覺自己的道法在一瞬間被禁絕了,所以他露出驚震之色。

    道法雖被禁絕,可是那所形成的結果,卻不會就此消失,隻是立時回到了其原本該是在原點之上。

    他隻是眼神動了動,隨手伸手指向自己的眉心,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結果完全應發之前再度將命機向後挪轉,隻是當中可能會就此舍棄一些自身的根本。

    這本來是可以做到的,然而此時此刻,另一個道法因為他道法應兆的牽連,此刻也是同樣應發了出來,等於此刻在原本的負擔上又加了一重上去,他頓便無從承受了。

    一股潰散氣光自腳下開始出現,向上飛速蔓延而去,最後僅有一隻手指向了頭顱消失的地方,在停頓片刻後,便帶著一絲不甘在一陣靈光之中消失不見了。

    張禦看著此人消失,神情淡然。

    這位敗的並不算冤枉,除了身上寶衣,他還擁有能遮蔽鎮道之寶的大道之印,這位一人過來與他對抗,無有鎮道之寶的支援,又如何可能勝?

    他抬頭看向兩殿之所在,說到底,自始自終,他所需要應付的最大威脅,都是來自上方鎮道之寶可能的圍殺,而從來不是某個修道人。

    ……

    ……

    PS:今天有點頭脹,狀態不好,所以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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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神映此心同




    師司議敗亡的那一刻,兩殿觀戰的司議也正在觀戰。在他們眼中,張禦站在那裏未動,似乎說了一句什麼,頃刻之間形勢逆轉。

    本來看去已是避開劍法斬殺的師司議,竟於一瞬之間敗亡了。

    他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但顯然事先的謀算又一次失敗了,不由發出了幾聲半是惋惜半是惱恨的歎息之聲。

    而師司議因為沒有能夠拖延住張禦多少腳步,這也意味著天夏能繼續從容去攻擊下一個世道。這不僅僅是對諸世道的打擊,同樣也是兩殿遭遇的再一次挫敗。

    蘭司議看了看眾人,道:“諸位,是否忘了那裏還有一人?那位駱上真可還在那裏,我們並不見得就輸了。”

    諸司議得了提醒,不由得打起了一點精神。

    這位駱道人乃是上三世派遣過去的,不知道有什麼本事,雖然方才也沒有出現,但想來上三世派遣出這一位,不會是沒有目的的。這樣看,破局的關鍵許還有可能落在這一位的身上。

    三上世這邊,雍道人也是全程目睹了師司議與張禦的交鋒,本來還見師司議被張禦一劍斬過分毫不算,他還有些期待,可是隨即到了師司議的敗亡,他不覺搖頭。




    對於這一位戰亡,他倒沒有絲毫鄙夷嘲諷之意,反而也是有些敬重的。能不計生死主動為元夏出力之人,現在已經很是稀少了。

    大多數修道人都是出於自己的私利,都是為了能從終道之中分享一部分好處,但卻又不想付出太多。

    他冷哂一聲,可是這般人,又豈配得享終道?

    他看著虛空之中那團星光所在,師司議雖然戰亡了,他其之死亡並不是沒有價值的,現在就看他派遣出去的駱道人能否達成他的期許了。

    “隻是張道人的實力確實出人意料,駱上真一人在那裏,怕是未必能平安達成目的,倒是需要防備一二。”

    想到這裏,他向下傳命道:“令鍾甲、虞月二人,上前接應駱上真。”

    底下弟子對他一躬身,稍一運法,便向外傳出了一道信訊。

    虛空之中,駱道人目光之中的幽光退去了,他麵上露出了深沉之色,並且帶著一絲興奮,因為看到了師司議敗亡的全過程。

    他的道法名喚“心同神映”,隻要是他親眼目睹了同道被殺死之時所遭遇的道法,那麼這等道法就會他身上摒除出去,意味著這種道法從此再也無法殺死他了。




    而所謂“心之同,非同一人,而是同眾;神之映,不止映己,亦是可以映人”,所以他的這等道法不僅僅可以自己運使,也可以通過傳遞出去氣機,使得其餘同道一樣不再遭受這等道法的侵擾。

    這樣隻要他成功回轉,下來出麵鬥戰張禦之人,就再也無需畏懼這等道法了。

    隻是他的道法也並不是能夠將所有道法盡數化解的,就如方才張禦所展現言印,他也是見到了,可卻感覺這等道法似乎並不能完全克除。

    但是沒有關係,因為他看得很清楚,那個手段並不是長久持續的,當時隻是有一瞬間而已,但師司議很可能是因為這個瞬間的變化而殞命的。






    而他的道法隻要從運轉一開始就會一直存在下去,除非他戰歿,否則就會長存下去,說到這裏,他要感謝師司議,若不是這位的殞命,他怕是也難以看到這一幕。

    同時他也是對張禦的感覺到了深深忌憚,間中還夾雜著一絲佩服,因為就近觀察,他發現此人絕非隻是靠著一門殺招劍法縱橫不敗的,同樣也有過人的法力和高妙的手段,對陣師司議的全過程都是足以證實此事,

    故他沒想著上去與張禦對戰,那既不是他的事情,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做到的。他自認到了後方,能發揮的作用更大,他所要做的,隻是躲藏在後麵,並平安撤了回去。




    這些念頭隻是瞬間轉過,他便駕馭飛舟往後一退,準備就此撤走。然而他卻發現,張禦這時忽然一轉目光,向著他這裏望了過來,他心中不由一驚。

    張禦方才察覺到了道法的運轉,也是望到了金舟之中還躲藏有一人,他心中有種感應告知自己,不能讓這個人離開,否則將對下來占據造成巨大的麻煩。

    下一刻,虛空之中星光一閃,便是著駱道人這裏過來,後者見狀,心中大恐,急忙拿一個法訣,須臾之間,便有一道光華從虛空之中落下,罩定在了他的身上,卻是那“乘青鴻羽”光華罩來,要將他就在接走。

    天夏這邊不知道這駕金舟的具體作用,也不知道金舟之內躲藏著什麼人,可是元夏既然對這駕金舟如此重視,那麼他們就不能任由其人離去,故是同樣采取了手段,同一時間,一道白光衝來,卻是那吞天蟲及時纏了上來。

    乘青鴻羽倏然一晃,霎時飛走,這也導致了原本應該將他直接接回上三世的光芒,於半途之中散了去。但總也是將他帶動出了一段路,使得他與張禦拉開了一定距離,他也是趁此機會急速往回飛掠。

    正清道人這時已從常英世道之中出來,他這時也是看到了張禦那裏景象,而這刻卻是從那傳訊晶玉之中傳來了武廷執的傳言,道:“正清廷執,你不必去管那邊之事,且繼續去攻伐下一個世道便好。”

    正清道人了然,主動權一定要我在自己的手裏,而不能被元夏那邊帶著走。隻是那晶玉隨即粉碎,顯然在元夏天序之下無法做到多次傳訊,不過沒關係,他這裏還帶著玄修弟子,不至於耽擱事情。

    他遁光回到了飛舟之內,與方景凜等五人重新回合,神情平靜道:“我們去攻伐下一處。”

    方景凜笑了一笑,道:“好的很。”

    嶽清澤四人也是執禮稱是,他們非常振奮,攻破了元夏一處世道,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現在又是進攻下一處,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說實話,哪怕這一次就此回轉,而不再繼續下去,也是取得了足夠豐碩的成果了。

    而在此刻,鍾甲、虞月二人在收到了傳命之後,已然是乘坐金舟趕來接應駱道人了。

    行在半途之中,鍾甲道人忽然道:“道友方才可是看到了麼?”

    虞月看向他。

    鍾甲道人道:“師司議赴死,駱上真卻是急著歸來,其人之道法一定偏向某種需要同道犧牲的手段,我們這一次過去,說不定會撞上那位張道人,我們多半不是對手,但這可能雍上真希望看到的。”

    虞月女道輕歎一聲,道:“你想好了?”

    鍾甲道人道:“驚龍子為什麼要在天夏求取上境,因為天夏才有上境之門,而且天夏掌握著我們的一具假身,不說他們控製著我們的生死,這事情隨時可能會被戳破,我們在元夏多待上一天,就會多一分危險。”

    原本他們算得上是得利之人,可是現在發現,非但不能得利,卻還能被送出去當犧牲品。就算他們能逃過一次,那下一次呢?

    虞月女道言道:“這一步可是有進無退。”

    鍾甲道人道:“所以我不打算告訴崔、萊兩位道友了,他們若是有數,自會有所選擇,我們便不去多言了。”

    虞月沉默片刻,幽幽道:“我們是假身出行,你考慮過怎麼解決此事麼?”

    鍾甲道人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心中有偏向,立刻回道:“未必沒辦法,我們正身若是在上三世內,那是真沒辦法了,可是現在卻是在那處墩台之上,我們可以這般做……”說著,他將自己的想法道出。

    虞月女道想了想,覺得可行,於是點了點頭。

    兩人再向前行進了一段距離,很快就見到了正遁逃過來的駱道人,還有後方急速追來的星光,並且他們還感覺到另有股兩股同輩的氣機也在往此接近。

    鍾甲道人道:“虞月道友,要看你的了。”

    虞月女應一聲,她手腕一番,容色一正,在身前拿一個法訣,刹那間,有一道明光自她眉心祖竅之中照出。

    尤老道、嚴若菡二人正在趕來策應張禦的路上,這時忽感有一道意念竟是隔空傳遞過來,裏麵並沒有任何攻擊意味,考慮了一下,將之接了過來,隨後便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名道人虛影在麵前顯現出來。

    這兩人對著他們一禮,道:“兩位上真,我乃鍾甲、這位乃是虞月上真,許是先前曾與兩位照過麵了,我們此來,是來向天夏投誠的。”

    尤老道心下有些奇異,但想了想,似乎有些理解了,口中仍是問道:“你們兩位為何做此想法,莫非是在元夏待得不順心麼?”

    鍾甲道人語聲無奈道:“因為我們有一具假身就在天夏,那裏的神氣並不曾消散,那應該向貴方投誠或是被貴方封禁了,有那位張上真在,諸位算是拿定了我們的生死,所以我們哪怕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也隻能做此選擇了。”

    虞月女道言道:“元夏對我們也有所懷疑了,我們不得不作出選擇。”

    尤老道立刻在袖中握住晶玉,與武廷執交流了下,隨後那晶玉便在手中碎裂了去,他得授意,則頷首道:“若是兩位誠心投靠,我可以作主接納,但需要看到兩位誠意。”

    鍾甲道人執有一禮,道:“我等明白,我等會讓貴方看到誠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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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7 20:02:25
第四百八十三章 身避氣未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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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甲、虞月兩人與尤道人二人商議過一番後,便將意念退了回來。隨後他們各自取出了一枚丹丸吞服了下去。

    此是避劫丸,可以在修行之中避開劫數的到來,在一刻之內避過誓言。

    方才舉動可以說隻是意念之中交流,也可以說是蠱惑天夏之舉,還沒有實質上背叛元夏的舉動,所以誓言還不會應發。可要是真的有什麼反亂元夏之事做了出來,那登時要應誓而亡的。所以需用丹丸擋上一擋。

    不過他們也是有了一番謀劃,弱勢執行得當,這也未必用得到此物。

    丹力化開之後,兩人互相一點頭,就推動金舟,朝著駱道人這裏趕了過來。

    行去不遠,二人人還未至,便是遙遙望見了駱道人的遁光正在朝他們這個方向趕來,虞月女道此時便拿一個法訣,利用自身道法,先一道意念傳遞了出去,與之相接,現出身影來,並道:“駱上真,奉雍上真之命前來接應你。“

    駱道人見到有人接應,心中一動,他看了看這二人的身影,聯想到這兩人之前的敗績,立時意識到雍道人派遣這兩人過來的用意,卻是道:“兩位,我們在一處目標太大,不利行事,還請兩位替我阻一下兩人,隻要稍稍阻礙一下便可。”




    鍾甲聽他之話,忍不住看了其人一眼,真以為他們沒見識過張禦手段麼?那當真是一劍一個,所謂阻路,也不過是受死而已。

    不過他卻是麵上還是點頭道:“駱上真說得是,我等到此就是為了接應尊駕,是該上前阻上一阻。”

    虞月女道言道:“我擅長置物之術,可以將駱上真你與一物互換了去,這般你就能離開此處了。”

    “蒽?是麼?”

    駱道人有些意外,有些欣喜,同時又有些可惜。這樣的話,恐怕自己沒法親眼看到這兩人是如何被張禦斬殺得了,也就少見了張禦一門手段,但自己脫離險境那是第一位的,故他也沒有拒絕,執禮道:“那就有勞兩位了。”

    虞月女道言道:“稍候還請道友不用抗拒。”

    交流過後,她將意念退了出來,隨後向著對方迎麵而行,雙方越來越是接近,到得已是可以施展道法的時候,她拿一個法訣,便有一道靈光向著駱道人照了過來。

    駱道人目光閃爍了下,任由那道光芒落中了自己,而他隻覺身軀微微一晃,眼前景物頓時一陣變化,再看之時,發現自己被移到了一座距離三上世較近的墩台之上。

    見自己到了這裏,他心中大為放心。這裏已與張禦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總算暫時擺脫了危險。

    可盡管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想冒險。

    隻要沒回到上三世,那就說不準會遇到什麼變故。要知天夏可也有鎮道之寶盤旋在上空的,要是將張禦不曾追及他,那指不定會朝著他落降下來,元夏這裏的寶器可未必能及時擋住。

    於是他法訣一拿,卻是直接崩亂氣機,自絕此身,隻是眨眼之間,他這具假身就爆散成了一團氣光。

    在師司議被殺死之際,他其實就想自絕假身的,但是考慮到張禦能斬殺氣機,他若化去了身形恐怕也會被追上斬殺,所以他就不沒敢這麼做,隻能遁光而逃。

    要不是他的道法必須近距離目睹目標被斬殺,才能借此“感同身受”,他是根本不用湊那麼前的。

    而到了這裏,他就徹徹底底放心了。

    隻是就在他假身爆散那的一瞬間,其留在原處散亂光氣閃爍了一下,就被一股無形力量交換了去,隻在原地留下了一隻丹瓶。

    此時另一邊,虞月女道看著手中那一抹氣光,對著鍾甲道人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迎上了隨後趕至的張禦,同時將一縷意念先是迎了上去。

    聯絡張禦,他們本來是有些忐忑的,隻是感覺到對方接納,他們不禁鬆了一口氣。

    兩人一開始不敢溝通張禦,而是先找上了尤老道,就是怕張禦不分辨兩人的來處,察覺到氣機到來,直接以斬殺他們,那卻無處說理去,而現在先與尤老道那邊打過了招呼,想來天夏那邊已經與這位提前與這位有了溝通了。

    待得意念成功溝通,兩人也是顯影出來,先是對著張禦一禮,道:“張上真有禮,不知上真可知我二人之事了?”

    張禦方才已然聽由武廷執傳來的消息,知悉兩人要做什麼,微微點頭,道:“兩位可是得手了麼?”

    要說對這兩人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兩人的性命卻是握在他們手裏,兩人的計劃也有一定的可行性,卻是值得一試。

    但世上可沒有百分百有把握的事,要是能借此驗出這兩位的確有心歸附天夏,那麼天夏就又多出了兩位求全修士了,而且這兩人還是上三世的修道人,意義無疑更為深遠。

    要是不成,那也沒什麼。

    從感應之中傳來的威脅感判斷,他大致能猜到,奔逃去的那人或許有針對他的法門,然而他的大道之印連鎮道之寶都可蔽絕,要隻是道法的話,是能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但還不至於讓他無法應對。

    鍾甲道人道:“是,我等已然摘取了此人一縷氣機,這要交給張上真。”

    他很清楚,駱道人不是要他們二人阻攔的住,不談元夏方麵的支援,修道人隻要摘取了上乘功果,那便有陰陽互濟之變化,他們可沒有張禦那等手段,不可以將斬除。而且說不定此人還有什麼躲避之法,那還不如用一個手段,讓其自動把氣機送上門來,

    虞月女道的道法,能夠隔空交流入神入氣,亦能捉攝換拿氣機。而在施展互換道法的時候,自然是要取用氣機的,隻要駱道人選擇接納,那就沒可能逃脫這番算計了。

    三人交流完畢之後,各自意念退出,雙方相對而行,不多時就彼此接近了。鍾甲、虞月二人也是自飛舟之內遁出。

    此時這邊的動靜也同樣讓兩殿、上三世之人為之矚目,心中在想著兩人有什麼本事,可直麵這位張道人。

    張禦見兩人已是到了近處,這時候他眸光一閃,一振衣袖,抬劍而起,對著兩人所在位置就是一斬!

    鍾甲、虞月二人並沒有躲閃,後者更是將手中那一道氣機往上一送,那道劍光從上麵一閃而過,霎時將之破滅了去。

    駱道人正身早已是自上三世秘殿之中走了出來,已經來到了雍道人這邊,後者對他微微點頭,似是對其有所嘉許,隻是這個時候,駱道人的神情卻是一僵,臉上浮現出驚怒恐懼之色,張口道:“我……”




    話音未出,整個身軀直如沙堆崩塌,轟隆一聲砸落了下來,在原地潰散成了一團氣光,隻是一息之後,便就完全散盡了。

    雍道人本來看著他歸來,認為已然得計,然而眼睜睜看著其人敗亡在麵前,神情頓時一陣陰沉。

    他猛地轉首看向張禦那裏,看著其劍斬之下,鍾甲、虞月二人完好無損,隻是念頭一轉,就知悉問題出在哪裏了。

    他語聲森寒道:“逆賊!”他想了想,皺了下眉,哼了一聲,卻是站在那裏,什麼都沒有做。

    張禦一劍斬去了那一道氣機,憑著氣機感應,隻消已將那氣機主人殺死,他對鍾甲、虞月二人一點頭,道:“兩位,下來就交給我好了。”

    鍾甲、虞月二人放心下來,皆道:“勞煩張上真了。”

    張禦一甩袖,化一道遁光直接奔著兩人所在墩台而去。

    鍾甲、虞月二人此刻正藏身於那處秘殿之中,他們假身可以依靠避誓丹丸暫時躲過誓縛,但是正身卻是無法了。

    若是親自做出任何叛亂元夏的舉動,立刻就會應誓而亡。可是天夏這裏自是有辦法為他們解決此事的。

    張禦這一路過來,並沒有遇到絲毫阻礙,直接來到了那座墩台所在,盡管這裏禁止嚴密,可是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用處,根本道法一展,就紛紛破散了去,憑著大道之印感應之能,他輕而易舉尋到了二人正身所在。

    見到二人後,他一彈指,兩人光氣朝兩人飛來,這是兩道清穹之氣,可以暫時抵消兩人身軀之中的誓力。

    鍾甲、虞月由得此光落入了身軀之內,頓時感覺到身上一輕,知道誓力已是暫時被蔽絕了,頓時大喜過望。

    張禦道:“兩位,且先往我天夏陣中去,自會有人接應二位的,不用擔心元夏追襲。”

    鍾甲、虞月二人感激執禮,兩人下來也不耽擱,直接駕遁光離開了此地。

    張禦在兩人離開之後,也是轉目看向後方。

    正清與方景凜等五人已是去攻打下一個世道了,元夏這個時候估計沒工夫來管這兩個人的事。

    因為要想確保殺死這兩人,那至少要派出三到四位求全上真,現在無疑救援諸世道才是第一位的。

    最多上麵的元夏寶器可能會有所動靜,不說他們天夏一方的鎮道之寶同樣已有了防備,所以二人此回撤去,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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