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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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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0 21:19:33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避劫為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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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鍾本在黑鏡之中,那修士一死,他立時有所感應,不覺嘖了一聲。

    這些時日他試圖在兩殿之中安插了一些人手,並用混沌之氣侵染扭曲了其等心誌,這也是正經修煉混沌大道才有的本事。

    而目的自然還在於那些兩殿司議了。

    隻是他看了下來,就算撇開鎮道之寶不談,那些兩殿司議也的確不好招惹,哪怕真能侵奪一個,也立刻會被發現。故是他覺得自己或許隻能先針對某些有價值的人。

    首先他就把主意放到了兩殿主禦之人萬道人和向司議身上。不管這兩人功行如何了得,做事不可能全部都是自己去做,也是需要仆從弟子的,一次不成便兩次,隻要他還在,久而久之,總能找到機會的。



    雖然目前他嚐試下來還找不到甚麼破綻,但是沒關係。有黑鏡在手,他危急時刻可以躲入其中,並且還可以借此挪去任何一個有混沌怪物存在的地界,可以與之慢慢周旋。

    而且現在一年輪轉之期將至,按照以往的慣例,天夏那個時候必然會發動進攻,那時候說不定能找到機會。

    他的目標並不局限於兩殿,還有諸世道那裏同樣也是被他盯上了。

    那些排名靠後的世域若是能填補入混沌大道,或者從中殺滅一個求全修道人,那他還能將功行更進一步。

    此外,天夏之人一旦到來,他說不定也可以試著侵染天夏之人,甚至去到天夏。

    仇司議如今也看不透羅鍾的修為到了何等地步,但他能看到後者已然開始針對兩殿一些司議。不過他認為那還是想多了,隻要不是上層力量直接介入,是沒可能壓倒兩殿,甚至連侵染一位司議都沒可能做到。

    隻是他不好阻止,思忖下來恐怕會牽扯到自己身上,故而他也是開始了脫身之準備,他稍作推算了一下後,便是找來了一名執事弟子,待其到麵前後,便問道:“你知曉魔神麼?”

    那個弟子聽他這麼一問,頓時心跳如鼓,臉色煞白,冷汗刷刷流淌而下。

    仇司議語氣溫和道:“你不必緊張,你們的這些秘密,莫非以為上層不知曉麼?隻是沒幹擾到上層,而且知道禁製不住,所以不來理會你們罷了。若是徹查,你們以為真能瞞過麼?”

    這件事瞞別人或許有些難度,可是對於他擅長推算之人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他隻需要推算,就能大約確定有魔神之人的範圍,隨後逐步細推。



    若是他願意配合,元上殿隻需要利用這點,將他指出來的地點所在的人全數殺掉,就足可將元上殿內外清理的幹幹淨淨。

    那弟子看他沒打算揭露自己,便低聲道:“在下隻是一個尋常弟子,知道的東西實在不多……”

    仇司議搖頭道:“我不需要知道什麼,我隻需與魔神對話。”

    弟子怔了下,道:“司議想說什麼?”

    仇司議道:“你給我通過魔神設法向天夏那裏傳遞消息,就說我我有事與他們相商。別否認,我知道那魔神做到。”

    那弟子想了想,應了下來。

    天夏這一邊,風廷執立於自己的法舟之內,看著對麵元夏的大陣,每到一年周轉之期前夕,天夏都會試著進攻此間,設法突破那層半覺仙的阻礙。

    半覺仙一直是天夏遇到的最大障礙,若是能夠突破過去,那或許就是決戰了。

    雖然拖延下去天夏能積蓄更多的力量,可是總要先想辦法突破這一層,不然有了足夠力量也無從發揮。

    此前可是用了多種辦法,都是未能奏效。

    若是外部力量不成,那就隻能從內部想辦法了。隻是現在還不曾聯絡上重岸的分身,不過倒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通過魔神傳遞回來,說元夏疑似遭受到了大混沌的侵擾,隻是目前還不能確認。

    此刻不遠處一個玄修弟子神情一動,走了過來,對他一禮,道:“風廷執,對麵有一個人,自稱曾是兩殿司議,卻是通過魔神尋了過來,想要與我等對言,不知是否回話?”

    “哦?”

    風廷執當機立斷道:“我來與說話。”他當下喚出訓天道章,通過某一具魔神,聯絡上了某一意識,並道:“我乃玄廷廷執,不知尊駕何人,又為何事尋我等?”

    仇司議見是尋到了天夏廷執,精神一振,當下說了自己身份,又道:“我雖早從兩殿退下,可是如今因為一些疑難,感覺難以在元夏待下去了,故是想去到天夏,不知貴方可願收留?”




    風廷執並沒有立刻回應。要是早前有司議願意過來,哪怕付出一些較大的代價他們也是願意的,但是現在,一個司議可謂可有可無,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退位司議,他首先要考慮的是,此舉是否會給天夏帶來隱患。

    仇司議見狀則道:“仇某擅長推算,此前元夏數度攻襲,凡占優勢之舉,都有仇某推算之功。”

    雖然經由他所推算請出來的人,最後都被張禦給斬殺了,可他早說了,推算從來不保證結果,因為這終究還是需要人來執行的,而且他的推算也算是正確的,元夏當是的確根據了他的推算行事,局麵才有所改觀。

    風廷執一聽,倒是有些拿不準此事,便立刻聯係了負責主持戰事的武廷執,後者立刻有了決定,道:“可把這位招攬過來。”

    因為推算的確能帶來各種便利,這樣的人就算他們不用,若能招攬到了他們這裏,也是削去了元夏的一個助力。

    風廷執應下,便再次與仇司議交談,不過仍是謹慎,道:“聽聞近來元夏大混沌侵染愈甚,此事尊駕可是知曉麼?”

    仇司議坦承道:“不瞞貴方,此事與我還有一些牽連,我本人甚至就是為了甩脫大混沌,才不得已到躲到天夏來。”



    這事若去了對麵,他是瞞不住的,那還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若是天夏因此不同意,那就罷了,回頭再想別的辦法。

    風廷執沉吟一下,這倒沒什麼,天夏是挨近大混沌的,現在也還是在處置時不時顯露的混沌怪物,隻要不是上層力量,天夏自有辦法克製。

    他就此事與武廷執再商量了下,便回言道:“有鑒於大混沌侵染,仇司議若是真想要到我天夏,或許我會將你囚困起來,不令你與外人所接觸,直至我們確定無礙,才能放尊駕出來,尊駕能接受麼?”

    仇司議聽到風廷執這麼說,他倒是放心了,天夏若是把他引到天夏然後鎮壓,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不令他與大混沌接觸,這反而是好事,他道:“我願接受這個條件。”

    風廷執道:“好,那仇司議可是想好該如何來我天夏來了麼?”

    仇司議道:“那半覺仙能出不能入,你們不能衝過,我卻是能渡過的,隻是我並無適當理由離開,渡過此器之後,就要依靠貴方接應了。”

    風廷執肅然道:“若是尊駕能渡過此器,那我等就有辦法接應,隻是尊駕需知道,我們也無法確保此事定然成功,你當知悉。”

    仇司議對此自能接受,且他總算是個求全修道人,生存機會總比來的高些。再與風廷執談了一些細節後,兩人結束了交流。

    隻是方才要將那喚來的弟子憶識封閉,卻見其已是一聲不吭往外走了,他轉頭一看,弟子羅鍾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裏,並似笑非笑道:“老師,你是不是想叛至天夏那裏?”

    仇司議絲毫沒有被拆穿的驚慌,神態自若的坦承道:“我確實有此念頭,在元夏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但是去了天夏,卻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膽了。”

    羅鍾讚同道:“去天夏好,要是有什麼需要弟子幫助的,盡管開口。”

    仇司議心裏一動,道:“說不定還當真需要你的相助。”

    羅鍾爽快道:“老師放心,你什麼時候去往天夏,可與我說一聲,我定當配合,雖然我不能直接相助於你,但是在其餘地界弄出些動靜卻是可以的。”

    仇司議道:“好,那為師這回是否能夠脫身,說不定就要靠你了。”

    接下來, 仇司議也是開始了一係列準備,好在他自身擅長推算,能夠以法力避開各種預先感應,隻是這隻能遮瞞一段時候,時間長了,也會令人發現異樣的,不過這卻也是足夠了。

    數日之後,他以尋訪弟子為名義出了元上殿。近段時日以來,他一直在以找尋弟子為借口四處走動,倒也不惹人懷疑。

    隻是臨近天夏攻襲前夕,氣氛緊張,到處都是巡遊往來的飛車及金舟,一座座元墩及也是往陣前集中。

    他的座駕最為挨近前沿大陣的一處地星停了下來,看向前麵半覺仙,準備等到兩邊一開始,便就衝了出去。而表麵上,他則是在地星上四處走動,做出一副找尋合意弟子的樣子。

    如此安然過去了十餘天,眼見著距離一年輪轉之期越來越近,他也是時刻關注著外麵變化,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修士尋到了他這裏,並道:“仇司議,向司議聞聽你在此處,有請你過去一敘。”

    仇司議心中微跳,表麵上還是一派自然,道:“好,我這便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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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天缺有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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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司議事先推算過,自己出逃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是一半對一半。其實這是他這等擅長推算之人最討厭的結果。

    這看著似乎勝算有一些,可其實無論你去做什麼事,結果無非都是成功與失敗兩種,特別是事情本身不受自己控製的時候,那更是完全靠運氣了。

    隻是事在人為,成敗在天。他不能因為結果看不出來而不做,留著就是坐以待斃,出去反而可能有一條活路。

    他感覺羅鍾這個弟子自己都快控製不住自己了,在天夏與元夏對攻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他能走的機會隻有眼前這短短幾天了。

    雖然向司議讓他前去,可是並沒有直接拿他,事情還沒有暴露,且與這位接觸,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他在原地理清思緒之後,就奉從相召,跟隨那弟子來至向司議之所在。後者此刻正在查驗陣勢排布,並令各方守陣之人改變陣位,幾乎每天都是會變幻一次陣勢,以防備此間情況泄露出去。

    那弟子上前稟報道:“向司議,仇司議來了。”

    向司議放下手中之事,招呼仇司議近前,笑問道:“聽聞仇司議近來在四處找尋弟子,不知可是遇到合意的麼?”

    仇司議歎氣道:“還不曾尋到。”

    “哦?”向司議似是詫異道:“聽聞仇司議乃是以推算尋人,莫非推算都是不準麼?”

    仇司議搖頭道:“推算隻是於未知之中尋出某種可能,而非一定正確,仍是需我慢慢排除錯處。”

    向司議道:“你說的不錯,我們做事,有時候做錯了還能重來,但有的時候,卻是錯了一次就無法回頭了。”

    仇司議聽他好像意有所指一般,心下微跳,不過表麵上他神色自如。他知道,這位要有所發現,或者懷疑什麼,那麼自己做什麼都沒用的,現在這些話,顯然自己的意圖還不曾暴漏。

    向司議指了下外間天夏陣勢所在,道:“仇司議今在此,正好與我一算,今次天夏進攻,可能有所突破否?”

    仇司議道:“鎮道之寶遮蔽兩邊,許多事非我所能算定,但向司議若要我推算,仇某也隻能勉力一試了。”

    於是他凝神屏息,運法推算,過了許久之後,他才言道:“向司議,仇某推算下來,此番鬥戰平穩無礙,總有些許變化,也難以左右大局。”

    向司議笑道:“若是如此,那我可以放心了。”

    仇司議則是正色道:“事在人為,推算無法定拿一切,隻是指引方向,讓人心中有底罷了,還請向司議多加小心。”

    向司議道:“這是自然,不過照仇司議之言,推算似是起不到關鍵之用,那豈不是無用麼?”

    仇司議道:‘並非無用,能見前麵有路,與不見前方之路,那自是全然不同的。’

    就在這時,外間聽到一聲聲鍾聲傳來,整個前沿大陣之中皆是有聞。

    向司議看了仇司議一眼,道:“是,這的確是不同的,向某很是好奇,仇司議當初為何走上此路呢?那時候我元夏天序謹嚴,推算一道可謂毫無出路可言,莫非仇司議早已料到今日之變麼?”

    仇司議歎了一聲,苦笑都:‘我哪裏有這本事算到此後之變,雖有時明明已然看見了路,知道往哪裏走是對的,可有的時候,腳下之路又豈是自己能夠選擇的?”



    向司議倒是同意這點,道:“確實如此。我輩修道,有時確實身不由己,嗯,此番有勞仇司議了,不過稍候可能還有一些事要借重閣下,還請暫時不要離開此處。”

    仇司議神色自然道:“好,既然是向司議相請,仇某自當遵從。”說完之後,他對著向司議一禮,就從陣中退出,並在侍從弟子帶領下在某一處落駐下來。



    他表麵看著鎮定,可心裏卻是暗暗有些焦急,因為向司議居然將他留了下來,可以想見,大戰一起,陣勢運轉起來,他勢必會困在這裏,怎麼也不可能出去了。

    在來的時候,他以神通遮掩自身,使外人不會因為他的意圖而感應出什麼來,可是時間一長,可能會察覺異樣,自己定然要設法脫困。




    想到這裏,他又開始反複推算,發現雖然自己在這裏,事情隱隱還有一線生機,也就是這一線生機,讓他覺得還有機會,自己或許還需等待下去。

    大陣陣樞之內,向司議送走仇司議後,繼續整理陣勢,近來各方都是出現了混沌怪物,仇司議的動向惹人起疑,故是方才喚來一問,隻是把仇司議看了幾眼,其身上並沒有任何混沌之氣,其之舉動當的確如其所言,隻是為了尋覓弟子。

    這也在情理之內,求全道人不是那麼容易被大混沌侵染的。

    不過小心一點仍是好的。盡管半覺仙分隔天幕,天夏一時不得突破,可是也不能任由其袒露在天夏之前,所以每次他們都會前出禦敵,與天夏糾纏或者反攻,要是這裏出現了問題,帶來的麻煩也是不小的。

    從內心上來說,他是希望元夏天序缺裂,給他們更多機會。可他同樣不想看到這裏被突破,那意味著他自己也要上陣與天夏廝殺了,無止限的爭殺若是一開始,便有去往上境的機會,那他也未必能把握住了。

    而在對麵,天夏這裏的攻勢已然積蓄的差不多了,隻等時日一到,便可發動。

    武廷執知道這一次多半又沒結果,可是天夏是必須維持主動之勢的,你不去打對麵,對麵就會來打伱。

    經過這麼多年的鬥戰,天夏從上到下都是曆練出來了,可以說參戰的每個修士都是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在這等的對抗之中,玄尊以下的修士實際是起不到什麼太大作用的,隻能負責守持陣禁,維理法器,駕馭飛舟,或者維持一些必要的傳訊等等。

    然而在見識到了上層的鬥戰,這些修士開闊了眼界,對於上層力量提前有了適應,使得這些弟子功行提升的可能大大增加。

    最關鍵的是這些弟子人人都有著一股戰勝元夏的信念,並且認定天夏最後必將取得最後的勝利,再是數十上百年過去,當這些弟子在天夏逐批成長起來之後,也是會成為日後的中堅。

    玄廷諸廷執都是認為,這些弟子才是最大的收獲,哪怕現在突破不了元夏的屏障,可有這麼一批後輩弟子在得以一批批成長起來,天夏終是能壓倒元夏的。

    眨眼再是數日過去,隨著一年輪轉之期的逐漸逼近,雙方局勢可謂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候。

    而在此刻,羅鍾一個人來到了常英世道之中,此前他已是將混沌之氣傳遍了此世各個角落,今天他則是正好趁著元夏的注意力被天夏拖住,正好過來將之前種的成果收割了。

    他是光明正大出現的,那些世道弟子試圖問詢他的身份時,他隻是一個目光過去,便就呆滯在了原處,隨後整個被一股渾沉之氣所吞沒。

    隨著他一路走來,滾滾渾沉之氣蔓延而出,將所見得到的生靈都是一個個入大混沌之內,其中大多數人都會變化為混沌怪物。

    但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如此做是為了能盡快提升自身的功行。

    他向外傳遞混沌之氣,並將世域內的修士化入此中,利用正序之物與大混沌之間的交融接觸,他就能從中取得諸多好處,用以夯築自身的功行道行,這是最為簡單也最為省力的方式,可以免去自身的苦修。

    可惜此間沒有求全道人,求全修道人對大混沌是有一定抵抗能力的,而其約束混沌之氣越久,他越能得到好處。

    並且求全道人一旦墮入混沌,說不定大混沌能還能增加一具混沌像身,這像身若能維持住,那麼他修行起來便更是方便了。

    實際上他也知道,隻要自己等下去,就能有更大收獲,可問題是他等不了。他要維持自身的定性,就必須不停推高功行修為,若是停在原地不動,就有可能被大混沌反吞,所以有些事情哪怕他知道不對,可又不得不去做。

    元夏諸世道之間是有聯係的,哪怕常英世道方才重建,目前也還是有兩殿負責看護的,這裏一出現問題,兩殿就發現了異狀,蘭司議立刻通過陣門趕到了這裏,看著周圍蔓延開來的大混沌,神情一凜。

    他立刻遁光而行,來到混沌之氣濃鬱的地方看,看到了羅鍾站在那裏,發現不是上次來人,他皺了下眉,問道:“尊駕為何如此做?”

    羅鍾轉過頭來,詫異道:“卻沒想到,來得是蘭司議,你們倒是來得很快。”他笑了一笑,“這是好事,省的我再去找你了。”一個司議單獨出現在這裏,他若是不將之拖入大混沌那就對不起自身的道法了。

    蘭司議質問道:“時日未至,閣下這麼提前就來了?莫非此前定約不作數了麼?”

    羅鍾冷笑一聲,道:“定約?如果不是你們那些上層大能先是動手,那我等自也會遵照許諾的。可是你們翻臉在先,那就別怪我們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股莫測力量傳遞入了元夏之中,他抬頭看了一眼,大笑道:“輪轉之期已至,天道逐亂,正當揚我混沌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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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離遁一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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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鍾站在上端,常英世道之內的混沌之氣自四麵八方蔓延而至,向著下方的蘭司議湧動彙聚而來。

    蘭司議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他看著羅鍾,凝聲道:“閣下若是不願遵守,那我元夏也沒有遵守的必要了。”

    羅鍾大笑一聲,道:“你們不給,我自會去拿。”

    說話之間,那些渾沉黑霧朝著蘭司議所在一擁而上,後者沒有抵抗,隻是冷冷看著羅鍾,任由這些氣機侵上身來,隨後被淹沒了進去。

    羅鍾冷哂一聲,他知道進入此間的當隻是一個假身。正身當還在兩殿之中,常英世道忽然遇到異變,此人非是求全道人,沒這個膽量親身過來。



    可是大混沌是不同的,就算你是假身,除非是你自始自終都斷開神意牽連,否則一樣可以沾染到伱的身上,而對方是來弄清楚情況,當然不可能這麼做。

    隻需牽扯上去,就能將此人……

    他方才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一聲悠長鍾聲傳來,倏然之間,他整個人身上頓時晃蕩起一陣波蕩,氣機好似都有了一瞬間的破散,這是涵樞金鍾的鍾聲響起了,不過他有著黑鏡存在,所有的力量被變化都是被吞沒入了其中,維護住了自身的存在。

    可這麼一打斷,對於蘭司議的追攝也就無從說起了。他哼了一聲,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取出黑鏡,祭在了世道上方。

    蘭司議意識歸來後,就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報給了兩殿。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混沌修士,兩殿態度自是立刻剿滅,雖然此刻就將與天夏對戰,諸多求全修士不是駕馭鎮道之寶,就是需要稍候到頂到陣勢前沿去,可是說實話,天夏突破不了半覺仙就沒有事,但是混沌修士危害無疑更大。

    隻是混沌修士不是一般人能對抗的,故是兩殿商議下來,決定和三上世聯手,各人各出一名求全道人前往,若能滅去則直接滅去,若是不能,則先是將混沌修士牽製住,等應付過了天夏,回頭再是集中力量收拾此人。



    羅鍾一直等在了常英世道之內,這裏大多數人都被他化成了混沌怪物,可以說是他刻意布置下的主場。他就等著這裏,若是有求全道人到來,他便可與之一鬥。

    而他最大的倚仗乃在鎮道之寶,就算求全道人來了,也是無懼,甚至還隱隱有所期待。

    他當然也不是過高估計自己,現在元夏大部分的鎮道之寶都需拿去對抗天夏,同時還要維持天序,被削弱到了最低的時刻,能夠拿出來對付他的絕然不多,而且當真遇到危險了,躲入黑鏡之中自能離開此間。

    這個時候,他察覺到兩股氣機往自己這裏衝入進來,略帶的振奮看去,暗道:“果然來了。”

    而在此刻,隨著輪轉之期的到來,天夏的攻勢也是如期而動,無數陣器火雷如銀河傾泄而來,與元夏的守禦大陣激撞不已,原本平靜的虛空卻是於一瞬間閃爍起了無數靈光。雙方接觸的所在霎時誕生出一道橫貫虛宇的璀璨星河。

    元夏此刻雖然依仗的還是以前的底蘊,可隨著那些求全修道人運使鎮道之寶逐漸熟稔,他們也並非是會原地踏步的,現在應對天道引發的輪轉之期變動愈發得心應手。




    天道雖然也會因此出現變化,可他們畢竟保全了大半的天序,等將最為劇烈的時刻應付過去,下來隻需慢慢理平便可。而更上層的變數則上層大能處置,下層變數則是不會在短短數百年突然劇烈變動的,他們仍是可以應付的來。

    仇司議看著外麵的動靜,心知關鍵時刻到來了。他觀察了一下,見天夏所能拿出的陣器和飛舟遠比以往來的多,實際上這幾年來,天夏的攻勢一次強過一次,在對抗上已是一點也不比元夏來的弱了。

    而這些隻是次要的,決出勝負,還是要看鎮道之寶和求全道人,這方麵因為元夏需用寶器來維持天序,所以天夏鎮道之寶反而稍稍占了一些便宜,但是求全道人還是不如元夏的,所以雙方各有長短,也就呈現了持平之勢。

    他看了下來之後,想了想,忽然有了一個主意,便喚過一名弟子,道:“請傳告向司議一聲,我我願意上陣廝殺,為元夏盡一份力。”

    他方才將此話傳上去,就消息回來,說是向司議有請,他當下來至陣樞之中,又一次見到了向司議,後者見了,問道:“仇司議已然不是司議了,照理不必要鬥戰,為何這次願意上得戰陣?”

    仇司議一副實話實說的模樣,道:“要是放在以往,仇某那是不敢的,可天夏不是沒有了通過氣機斬殺正身的手段了麼?再說仇某人已到了這裏,若不是鬥戰,似也說不過去。”

    向司議點了點頭,仇司議能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且先不說,但好歹這位也是一求全修道人,左右能牽扯對方一部分力量,哪怕輸了也沒什麼。

    他道:“那就勞煩仇司議了。事後我會為仇司議請功的,哪怕仇司議想要複歸司議之位,也不是不可。”

    仇司議聽了這話,倒是有一瞬間的心動。可隨即知道隻是畫餅而已,況且如今的司議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沒有根腳的,下場也不見得多好。隻看看上殿,萬道人都是被喚了回來一次了,連主持之人都是被斬殺,何況尋常司議呢?

    再說了,現在混沌寄身已然尋到了他,他留下來也是暴露,已然是沒得選擇了。

    他道:“那仇某下去準備了。”

    等他回到了駐地,就一揮袖,放出了一具假身。他並非是鬥戰之人,假身從來沒有運用,所以一直保持著兩具。此刻伸手一指,一縷氣意飄出,駐落假身之中,隨後踏起遁光,往對麵馳去。

    求全道人的氣機是很明顯的,而且每一個都能造成極大破壞,隻是兩殿和上三世的求全道人過往與他們交手的固然不少,可來回多次,也都是熟麵孔了,現在陡然又多出一個陌生氣機,天夏那邊立刻有所察覺。

    而仇司議之前雖與天夏方麵溝通過,可那是通過魔神,雙方隻能意念交流,連氣機也不曾接觸,故而天夏也並不知他便是事先定約之人。但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這麼一人,他們卻也是想到了他的身上。

    武廷執道:“林廷執,勞煩你走一趟了,試探下此人,看是否是與我接觸的那位。”

    林廷執應下,他一轉氣機,同樣假身外出,迎上了仇司議的遁光,放出法力阻擋來勢,並道:“尊駕如何稱呼?”

    仇司議見到林廷執,立時便傳意過去,道:“這位天夏道友,在下仇陌,先天與諸位交通過。”

    林廷執暗道:“果然是這一位。”

    仇司議道:“如今我就在身後陣中,為得脫困,卻有一個計略,還望貴方能夠相助……”他當下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而為了取信天夏,他將自己知悉的有關元夏陣中的情況都是說了出來。

    這幾天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身處在大陣之中,對於他一個擅長推算的人來說,這與袒露秘密沒什麼兩樣,他隻要根據陣氣推算,就能摸清楚此陣的大致的脈絡。

    而本來推算這些,他也隻是想萬一需要突破出去的時候可以方便些,可現在覺得,將此交給了天夏,卻是更方便自己脫身。

    林廷執一聽這些,大為驚喜,若是照著破綻進攻,絕對能占據到優勢,他鄭重道:“多謝道友傳訊,來時我天夏同道已與我說過了道友之事,林某當會全力配合道友行事的。”

    仇司議得了他的保證,當下放心了許多,兩人當下假意爭鬥起來,隻是他到底不擅長鬥戰,無需怎麼配合,就被林廷執打散了假身。

    仇司議正身這邊,等到意識歸來,知曉已與對麵言妥,心下大定,又吸了口氣,看著那第二具假身,成敗就在身之上了。

    他的打算是,以道法為遮掩,讓自己的假身留在這裏,正身光明正大出外,就能投到天夏那邊了。

    他假身已然破散了一次,相信接下來後不會有人有太多懷疑的,就算特意盯著他看,他也能保持短暫時候不露破綻,而陣法的玄機也是交給天夏了,稍候定然會迎來一陣猛攻,而等亂了起來後,又哪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在等了一會兒,見天夏那裏攻勢漸起,預料到下來便將進入最為激烈的對抗中,他沒再遲疑,留下那一具假身在原地,施展了一個神通,自己就再度化光外遁去。

    向司議見到仇司議方才被打散了假身,也是意料之中,天夏、元夏這麼多年對抗下來,現在場中的求全道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仇司議這等不善攻伐之人哪可能是對麵天夏修道人的對手。

    隻是他沒想到,仇司議這麼快就派遣出了第二具假身,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若是第一次是因為自身在此,見同道出戰,自己不好意思不動,那麼應付一下也就可以了,總能交代過去了。

    可是明明被打散了一次,認識到了敵我差距,為何第二次又如此積極?

    心中起疑之後,他凝神看了一眼,開始覺得沒什麼不妥,可是看有一會兒後,他雙目卻是眯了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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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落天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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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司議發現,此刻出去的仇司議略微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一時又說不上來什麼地方有問題。

    正思索時,忽然前方傳來極大動靜,他轉目看去,卻見有數十個陣位在天夏攻勢之下倏然破散,前方的布置崩塌散失,並且有向內部蔓延擴大的趨勢。

    他有些意外,因為天夏這次破陣不是靠什麼鎮道之寶,而完全找準了陣勢脈絡。要說找準了一處脈絡那是可能的,世上也沒有什麼陣法是不能攻破的,可一下找準數十處陣脈走向,並在同一時間得以突破,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陣勢時時刻刻都在變化,除非你能知悉陣中的情況,那麼才有可能做到此事。莫非是天夏有內應?

    可要是天夏早就知悉此事,那麼一上來就可如此做了,沒必要等到現在,那麼是否可以說,其知道此事方才不久?

    他此刻忽又是想到了仇司議,再度轉到後者向外遁走的遁光上。要想看明白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他立時傳意到仇司議處,道:“仇司議,前方鬥戰激烈,你不擅鬥戰,也不必上前了,回來坐鎮後方看守陣位便好。”

    仇司議對此卻是充耳不聞,繼續駕光向前。

    向司議嗬了一笑,仇司議若是聽了他的話回來,那麼或許沒問題,可是不作理會他的話,那麼就一定有問題。

    要是平日,假設一個求全道人一心要走。他也沒興趣去花代價追回,不過仇司議選擇這個時候選擇走,顯得非常突兀,也很不正常,應該是有什麼問題。

    方才他收到一個消息,常英世道之中有混沌修士出現,要他這裏也是小心。雖然仇司議他已然查看過了,自身並沒有問題,可他總覺得這兩者之間可能有些關係。

    他看著仇司議即將脫去,心道:“就看你能否走脫了。”他心意一轉,霎時一股陣力聚來,向著此人抓拿而去。

    他是不會輕易動用根本道法的,這是他護持的根本,不會因為仇司議而暴露,所以目前他能動用也就這些了,仇司議若能擺脫出去,那就真能走脫了。

    仇司議此刻感覺到陣力壓來,他心中一緊,他無懼這些陣力的束縛,但是他擔心隨後到來的根本道法,要是被陣法牽製片刻,就有可能被人阻截,那就走不掉了。

    於是此時此刻,他也是運轉起了自身的根本道法,霎時無數種選擇擺在了他麵前,最為化聚為一道。

    他之道法名喚“奉轉贏機”,能夠使自己走在最為有利的道途之上,在道法運轉之時,他總能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因為天道有一線生機,他隻要抓住這一線,那就能夠無往而不利。

    隻是這道法會不斷消磨自身神氣世身的,需要他的自身來維係,運轉時間過久,等於投入道中,那麼就會從世上消失。

    好在此刻沒有多少力量來圍剿他,但這等結果也是他自己所爭取的。為了這一次遁逃,他事先做足了功夫。

    其實他隻要出的半覺仙,那麼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元夏想要將他拿回去,除了陣法可用,還有就是同樣派遣一名求全道人來捉拿他。

    可這又怎麼可能?

    在天夏的進攻之下,元夏已然抽調不出太多人手了。所以唯一威脅不過是鎮道之寶而已,可這同樣被天夏方麵所牽製了。

    天夏這邊在見到仇司議往外突破,也是給予了一定幫助,不但加緊突破陣機,破壞陣力,同時催發各方鎮道之寶,將元夏的寶器牢牢纏住,盡力為他減少壓力。



    仇司議運轉道法隻是片刻,便覺身上一輕,知是已然脫出元夏束縛,他欣喜不已,可仍然不曾放鬆,繼續維持自身道法,直至見到了林廷執迎來,這才收了氣機,並跟隨其人指向而行,不多時,就落入到了天夏陣中。

    他到了此地,這才覺逃出生天,不覺感激一禮,道:“多謝天夏道友相助了。”

    這個時候,忽然一股清穹之氣籠罩下來,不是為了困束他,而是為了護持他,因為從元夏反正過來,說不定會有誓力束縛。

    不過仇司議身為退位司議,本身沒什麼鬥戰能力,他身上是沒有什麼誓力束縛的,可他心下仍是不由發出感歎,光隻這個方麵,天夏就比元夏不知強出多少。

    元夏隻是利用人,而天夏卻是得人。

    林廷執對他言道:“仇司議,到這裏伱便安妥了,不過按照此前的約定,我等必須將你封鎮起來,用以隔絕大混沌的侵染,卻是對不住了。”

    仇司議道:“此是理所應當。”

    其實天夏將他封鎮起來也是好事,因為他是由於難以拒絕混沌寄身所以被迫傳遞混沌道法,而被圍困起來同時卻也是被保護了起來。他本人對此是不抗拒的。

    他又想了想,道:“對了,有一事要報知貴方,我那弟子,也就是得了混沌道法之傳那個,他方才可能趁著貴方進攻在元夏內部也是有了不少動作。”

    “哦?”

    林廷執問道:“可知其實在哪裏弄出動靜麼?”

    仇司議道:“根據我的猜測,其這回盯上的,應當在方才重新開辟不久的常英世道內,兩殿極可能派遣求全道人前去剿殺。”

    林廷執聽到這個消息,倒是略覺有些失望,因為常英世道在三十三世道中排名較為靠後,且裏麵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又被他們攻破過一次,本身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地方,未必能牽扯元夏多少注意力。

    隻是仇司議接下來道:“我這弟子身上當還攜有一件混沌寄身給予的鎮道之寶……”

    林廷執聞此,頓時神情一凜,若是這般,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要是有鎮道之寶在手,所能造成的破壞那就不簡單是視之了。

    元夏若是發現了,那第一定會千方百計剿滅的。

    但是元夏大部分鎮道之寶都被他們牽製在了這裏,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們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加大攻勢,就算突破不了半覺仙,也要借機削弱元夏的力量。

    林廷執對著仇司議一個稽首,認真道:“多謝道友傳告此消息,事後我等必有酬償。”

    仇司議連忙還有一禮,道:“哪裏哪裏,我來投奔貴方,能得收留,已是莫大幸事了,豈敢要求太多?”

    林廷執知是這事情重要,便請風廷執代為招呼這一位,自己則與武廷執溝通,看怎麼利用這件事。

    武廷執得悉了情況後,認為仇司議所言應當是非常可信的,而且既然知道元夏內部可能出現內亂,那麼自當壓上去。

    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本來怎麼打,打多久,大約消耗多少外物,玄廷都是有定數的,這和天夏整體產出也是有關係的,並且籌謀安排做到了十多年之後了。突然改變,那麼會導致後續的安排都要重作調整,甚至需要天夏內部的更多支持。

    隻憑一個消息似乎有些不值得。

    可他認為,天夏自入元夏之後,這麼多年沒有突破,那麼任何機會都要抓住,哪怕事實出現偏差,最多也不過損失一些外物,目前的天夏承受得起這樣的代價。

    故是他當下下令,命令所有天夏方麵的鎮道之寶都是全力催發,務必要在一段時間令元夏的寶器無從他顧。

    常英世道之內,羅鍾看著兩個襲來的求全道人,笑了一笑,身軀往後一退,沉入了渾沉黑霧之中,整個人霎時融入了其中,在此一刻,他與此間的混沌之氣是真正融為一體了。

    隻要混沌之氣不消散,他就不會亡故。隻是光靠他一個人當然是牽引不來這麼多混沌之氣,還要靠那些此間那些被他利用修道人轉化成的混沌怪物。

    它們每一個都與大混沌有所牽扯,當這些混沌怪物聚在一處,就能營造出接近大混沌的所在。

    此番到來圍剿羅鍾的乃是兩殿的莫道人和上三世的一名秋姓道人,兩人俱是假身至此,方才兩人以氣意一探,感覺裏間俱是混沌之氣,都是覺得棘手,哪怕他們掌握了根本道法,卻也不想讓自身的氣機直接與之接觸。

    秋道人道:“莫上真,從方才蘭司議傳遞的消息來看,此人本身實力未至求全,你之道法了得,不知可能將此方所在連帶此人一同吞化下去麼?”

    莫道人想了想,他之道法“取應化還”,道理上的確是能做到將此處所在吞奪下去的。

    可這又不是沒有代價的,等奪了下來之後,日後終將是要奉養等同之物去還報於天的,大混沌這等東西,他委實想不出用何物去還報。

    就算他能做到也不想去為,他與這位上三世的秋道人一同過來處置此事,憑什麼讓他一個人付出代價?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麼?

    他思忖了下,歎氣道:“秋上真實在高看在下了,莫某之道法若是吞奪一位同輩還好,可混沌之氣非我所能降伏,若是連帶著一起吞化,怕是會被其所侵染,那反是助長對方之氣焰,倒是秋上真,莫某聽聞你之道法擅長封禁,不知可能將此處封禁了起來?”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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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持器試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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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三世和兩殿派遣莫道人和秋道人兩人來此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這兩人分別擅長禁封吞化對手。

    對於混沌之氣,最妥當的方式就是如此處置。

    隻是莫道人見推脫,反還扯到自己身上,秋道人也是一臉為難的樣子,歎氣道:“我雖擅長封禁之法,可對於如許多的混沌之氣怕也是無能為力,莫上真認為沾染不妥,我亦如此想。這等時候,我等既然拿此無法,卻也不能給元夏添亂呐。”

    莫道人一臉正色,道:“是極,秋上真說得正是大義啊,我等不可為了貪功,以一己之利壞了元夏大計,穩妥起見,隻要此人不去他處,我等唯有在此繼續等待戰機了。”

    秋道人深以為然,道:“看來為了元夏之利,我等隻好忍下誅敵之心,暫且按壓不動了。”

    現在他們想到的最穩妥的方式,就是利用鎮道之寶將下麵的混沌之氣直接驅散,至於混沌修士殺不殺那是可有可無。

    隻是這個時候,天夏侵攻正烈,他們暫時無法動用鎮道之寶,所有兩人對視一眼,卻是迅間達成了共識,站在那裏不動了。



    反正常英世道之內此刻應當也不存在必要救的人,榮氏在他處也還有血脈傳承,到時候將此人扶持起來,再立常英世道就是,此世還不至於絕滅。

    而就算此地處置不好,兩殿和上三世又能拿他們如何?對於他們這樣的求全道人,目前的局勢也至多隻是多一兩句責怪而已。

    現在的元夏可不似以往了,元夏需要他們,比他們需要元夏更多。

    其實若不是兩殿和上三世依舊強勢,掌握著諸多鎮道之寶,那能不能指使得動他們這些求全道人,卻還兩說。

    羅鍾此刻躲在了世道之內,等待著二人進來,他認為避免與兩名求全道人交鋒也是非常好的選擇,想與掌握了根本道法的修士對抗,不是同層次的修道人,不依靠額外手段那幾乎是沒可能有勝算的,他也不例外。

    而停留在這方形似主場的地界他才能立於不敗之地,當然,這裏主要是利用黑鏡這個鎮道之寶來降伏對手。

    來人並不知道他有這個寶器,那麼中招的可能極大。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外間屬於元夏這一方的所有鎮道之寶都是驟然大亮了起來。

    他精神一振,立刻有了判斷,這應當是天夏發動了猛攻,這麼做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他那位老師已經去往天夏了,並且將他的事情透露給了對麵,所以加大對元夏的壓力,能讓他這裏得以成事。

    好,很好。

    這一切都符合他的期望。

    可是他想的是很好,但有一點沒想到,莫、秋二人根本不按他的預想的路數走,就是飄懸在世域之外不入內。

    在等了一會兒之後,他漸漸發現不對,神情也是沉了下來。

    若是這麼僵持下去,等到天夏攻勢一盡,那麼這兩人當就能夠得到鎮道之寶的支持了,並用此來反製他了。

    要是主動攻擊,那麼等若放棄主場,放棄自身的優勢了,而且看這模樣,這兩人似是見勢不對,立刻就會退去,不與他作任何接觸。終究常英世道還是惹不起太多重視,可是其餘世道有鎮道之寶守禦,他也進不去,隻能在此先動手了。

    “看來唯有如此了。”

    他也是迅速作出了決斷,這兩人的動作,至少證明了兩人的確不曾駕馭鎮道之寶,趁著現在他還占據優勢,那麼先是主動攻襲,隻要有一個求全道人被他沾染成功,另一個對付起來就容易許多了。

    他首先盯上了莫道人,這是因為莫道人本身是兩殿之下求全道人,仇司議與他說過這些人與天夏鬥戰之時曾用什麼道法,他能加以針對,而另一位秋道人他不熟悉,所以找熟人下手那自然是最方便的。

    他取拿出黑鏡來,自己藏身在大混沌內,持鏡對著莫道人就是一照。

    莫、秋二人表麵看似隨意,實際上也是一直留意著世域內的動靜。

    秋道人這時忽然感覺什麼地方不對,身影霎時由實化虛,並且也是於同時發現,莫道人一大半身軀已於無聲無息之間變成了一隻混沌怪物的肢體,並化作一團擴張開來的混沉黑氣向他圍裹而來,看去其本人還絲毫不知。

    他眼神一凝,但卻維持著必備的冷靜,根本道法“懸名傳嶽”展開,對著莫道人一指,一道靈光自虛空之中一閃而過,卻是將其於瞬間給封印入了一團光芒之中,並將之拿入了掌中。



    他心中慶幸不已。顯然莫道人變化為混沌怪物後也就無法運轉自身原本的道法了,不然方才自己定然會被吞奪而去,兩個人都會被對方道法所製,一個也留不下來。

    並且他還意識到,那個躲在世域之中的混沌修士身上定然有鎮道之寶的存在,不然不沒可能做到瞬息之間將莫道人化變成為混沌怪物的。

    要知大多數求全道人對於鎮道之寶那是沒有什麼抵抗之力的,所以他幾乎是在動作做完的瞬間,立刻遠退了出去。

    羅鍾在對付完之後,有兩種用法。一是將來敵化入黑鏡,用以約束混沌之氣,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他本來打的主意就是這個。哪怕隻是假身,也能起到一定作用;還有一個,就是直接將之轉化為混沌怪物,令其參與圍攻。

    他雖想將兩人都是拿下,但目前看來難以做到,所以試圖利用轉化後的莫道人拿下秋道人,然而後者的反應超乎他的想象,不但封禁了莫道人,還及時撤走,令他追之不及。這令他心下暗惱。

    迄今為止,凡是他想到的後續計劃,就沒有一個能成功運用在對手身上的。其實這非常正常的。

    無論是莫道人還是秋道人,都是在征伐萬世中出過力之人,都是有過與諸多修士乃至同輩的鬥戰經驗的,可他修行精進雖快,卻沒有經曆過什麼像樣的鬥戰,全是憑著自己的稟賦天資去謀劃。

    他事先是想得是很好,可到了戰陣上,敵人哪裏又會按照他所想的來。

    秋道人退遠之後,便又停了下來,保持不遠不近,並又能監察到常英世道的距離。

    羅鍾感覺有些棘手了,退到這麼遠,黑鏡也無法照到。這不是寶器不成,而是他的功行無法催動,若是功行足夠,他早就可趁著兩個人在過來的時候下手了,用不著等到兩人逼近了。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改換策略的時候,卻見遁光一閃,莫道人再一次出現在了虛空之中,卻是其人動用了第二具假身到此。




    由於怕被混沌之氣通過神氣沾染,他與秋道人此次派遣來的假身不與正身有任何牽連,任何一個人出得問題,另一個留在場中之人可將情況告訴歸來之人,現在通過秋道人,莫道人了解了情況。

    不過既然知曉對方暗藏有鎮道之寶,那麼他們更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原地不動了,便是後方問起,也是有理可循。

    羅鍾在常英世道之內思來想去,發現對方幾乎沒有破綻,此刻自己可以說是進退不得了。現在是輪轉之期方過,天道之亂還沒有徹底恢複,自己還有機會,要是等到天夏攻勢退下,那他這番謀算就徹底落空了。

    要是可以,這時也當退了,可是他的功行越高,混沌變化侵染越重,不往上提升功行,那麼每退後一天,就增大一分被大混沌攪亂自身的可能。

    而便是他走了,下來元夏也是會加大搜索力度,此後再沒有這般好的機會了。故是他此刻已然無法收手了。

    他眼神冷了下來,就算他自身無法,可他並不是一個人。

    他拿起黑鏡,開始呼喚,過了一會兒,混沌之氣中一陣湧動,真餘道人從裏走了出來,澹澹道:“你想做什麼?”

    羅鍾對著他一禮,道:“還請道友助我,拿下此二人。”

    真餘道人道:“這兩人隻是假身而已,雖對你有用,但也隻能一時之功,你要穩住功行,那需去針對求全道人的正身。”

    羅鍾道:“那也需一步步來,唯有再提升一次,我才好去做下麵之事,懇請道友助我。”

    真餘道人澹澹道:“這是你的修行,我是不會助出手攻襲任何人的,倒是你若遇到危險,我可帶你離去。你若是修不成混沌大道,我會另擇傳法之人。”

    羅鍾道:“不用道友出手,隻要你能把此寶帶到那兩人麵前便好。”說著,他將那麵黑鏡遞給了真餘道人,又加重語氣道:“我若功成,對於大混沌乃是有著莫大好處的。”

    真餘道人將黑鏡接了過來,而與此同時,羅鍾也是身化一道氣光,投入了鏡身之中。

    真餘道人身影一化,霎時從此間消失,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然來到了莫、秋兩人的近處,而這個時候,羅鍾則是再度現身,拿著黑鏡對著兩人一照!

    然而當鏡光照去的時候,兩人竟是於同時消失不見。羅鍾神情頓時變得難看了幾分,在黑鏡照去之際,這兩人竟然直接自絕了氣意,令他再一次無功而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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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機得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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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鍾看著空空如也的虛空,知道自己又一次失算了,他不得已將黑鏡收了起來。

    同時他也是不得不承認,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在經驗上欠缺太多,憑著自己的鬥戰經驗,絕無可能和這兩個人對抗。

    真餘道人這時道:“暫時不會有人來了。”

    羅鍾心中湧起一陣煩惡之氣,他盡力壓了下去,不過他知道知道真餘道人說得不錯。

    他從仇司議那裏了解到,一般求全道人也就兩個假身,莫道人接連破毀了兩具,另一人即便還剩下一具,也是絕對不會來了。

    除非元夏另行派遣增援人手,可是他暴露了自己擁有鎮道寶器之事,那麼元夏的鎮道之寶若是不曾從前方交戰之地撤回來,那當時不會派遣人手與他鬥戰了。

    再是不甘,他也知此回的算計是失敗了。

    真餘道人道:“元夏、天夏之戰,你是最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我不看好你能在元夏存身,你好自為之吧。”

    羅鍾彷若驚醒起來,他看了下,見真餘道人已然不見了。

    隨即他神情一沉,真餘道人的提醒是對的。元夏、天夏兩邊鬥戰現在還沒有結束,等到戰事一停,自己就要麵對追剿了。

    不過這同樣也是一個機會。現在兩邊交戰,若是他上前趁勢偷襲某一人,未必不能拿下對手。

    可他雖然很有自信,但總算還能認清自己。經曆了方才的挫折,他也是清楚,單打獨鬥的話,自己恐怕很難對敵人造成威脅,必須有人幫助自己,或者幹脆借勢。

    仇司議現在去了天夏,那麼是否可以讓天夏之人與自己配合呢?哪怕天夏之人不願意,隻要不來攻擊自己,自己專去襲殺元夏之人,想必也是天夏也願意看到的。

    有了想法之後,他拿出黑鏡,傳遞了一縷神氣入內。

    天夏陣中,仇司議這個時候已然主動坐在了一座困束陣勢之中,等到此番對抗結束,他就去往天夏,隨後在鎮獄某處被約束起來。因為也隻有那裏可以完全隔絕大混沌。

    隻是這個時候,他心神之中忽然有所感應,察覺到羅鍾在呼喊自己,似要與自己溝通。

    他作為混沌道法傳道之人,他身上有被大混沌種下的標記,所以羅鍾借助黑鏡便能找到他。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此刻還在元夏,要是進入了天夏,那就沒可能找到他了。

    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尋了一個看守弟子,要其聯絡林廷執,後者很快到來,問道:“道友可是有事?”

    仇司議回道:“我那個弟子似乎在聯絡我,不知是否應當回應?”

    林廷執略作考慮,道:“道友不妨問一問他想做什麼。”

    仇司議問了下,便是回道:“他說願意與我合作攻襲元夏修士,隻是希望天夏屆時不要攻擊他。”他嗬嗬一笑,道:“我這個弟子,應當是謀劃失敗了,想繼續從元夏身上找補,故而出的此策。”

    林廷執道:“此事待我與諸位道友稍作商議。”

    他將這消息傳至諸位廷執處。隨即說了自己的意見:“隻要這位不攻擊我天夏修士,林某以為可以應下此事。”

    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個所謂的混沌修士,但是敵人也是有主有次,現在元夏才是大敵,那麼可以稍作妥協。

    玉素道人卻是反對道:“沾染混沌之輩,俱不可信,焉知其人不會來攻襲我天夏修士?”

    崇廷執則道:“那就要看此人想要什麼了,其人若是還想取拿更多好處,那麼定然是期望我兩家鬥戰越久越好。若是因為襲擊我方修士導致我天夏實力受損,並因此提前退走的話,元夏轉過頭來就會收拾他。

    且這人已然得罪了元夏,若又來招惹我等,那是極其不智的,若他是混沌寄身,自身無有破綻,或會如此,可他既然持拿混沌之道,那麼他就清楚,在自身未曾強大起來之前,唯有盯著一個敵人下手方為上策。”



    玉素廷執卻是不同意,道:“大混沌終究是大混沌,不可以常理判斷。似此人本可忍耐,積蓄實力,然卻四處襲殺,分明是貪利之人,隻盯著眼前,不顧長遠,若有機會,此人絕然不會忍耐下去的,也不會有所顧忌。”

    他冷笑一聲,道:“不用指望信奉大混沌之人會遵守規矩。”

    竺廷執這時道:“此刻我等便是不同意,他也一樣會出現在鬥場上,還不如給一個許諾,我們通傳下去,不用理會他,但有所提防就是。”

    這個做法算是折中,但是目前這麼做最妥當。

    武廷執再聽取了其他廷執的看法,見都無其他意見,就道:“便如此。”

    議定之後,林廷執與仇司議言說,天夏同意羅鍾的提議。

    仇司議當下回應羅鍾,告知天夏的意思,同時又傳了一個他自己打探出來的元夏大陣的陣法走勢圖過去。

    羅鍾得到了這個,不由大喜。他正頭疼怎麼穿渡過陣法,現在得到了這個,那他就不用多費什麼心思了。他道:“多謝老師了,請告訴天夏那裏,我會遵諾言行事。”

    仇司議結束了通言後,就將此言轉告了林廷執,後者問道:“道友這位弟子出了半覺仙的屏障後,還能回得去麼?”

    兩邊交戰可是在“半覺仙”這件鎮道之寶前方,能出這件寶器之後出來,卻未必再能進去。

    仇司議道:“他有黑鏡在手,能在任意一個混沌怪物之中來回挪轉,當能回轉的。”

    林廷執點頭,其實他們想要轉挪進去一二人也是可以的,但那沒有意義,過去也是被打滅,反而是給元夏送戰功,他們需要的整體突破。

    仇司議想了想,又提醒道:“貴方還是要小心我這弟子。”

    雖然羅鍾現在除了借助鎮道之寶修行較快外不曾顯露出什麼厲害手段,可是他認為沒這麼簡單,因為他覺得,大混沌的某些變化可能連羅鍾自己都未必能夠弄明白了。

    林廷執肅然道:“仇道友說得是,我當有所防備。”

    羅鍾此刻已然利用黑鏡離了常英世道,並遁出了半覺仙,並來到了元夏大陣之內,仗著對陣勢脈絡的了解,還有鎮道寶器的相助,他成功從後方出來,來到了兩家交戰所在。

    不過他遠遠避開了那些求全修道人交戰的場所。他在吃了一個虧之後,知道每一個求全道人都不好招惹,混沌之氣固然可以侵染對手,可是隻要對方有所感察,那麼就是提前一步避去,若要出手,那必需拿準機會。



    他盡管很急,可知道若是出手不中那等於沒有出手,所以難得隱忍了下去,並注意觀察每一個人,看著誰人更是容易被突破。

    之前他想著一步登天,直接找上求全道人,現在他退後一步,準備先對付寄虛及摘取上乘功果的修道人。

    這些人同樣在他觀察之列,結果他發現,這些人鬥戰通常會避開求全道人,通常是在戰陣的邊緣地帶,也就一些不重要的陣勢周圍,反而更容易下手。

    在觀察了數天後,他對戰陣之上的情形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個時候他感覺變化已經有些穩不住了,因為每一次運用黑鏡,都會加快大混沌對自身的變化侵染,所以他必須出手了。

    他首先盯上的是一個元夏寄虛修士,其正被元夏方麵的對手壓至下方,他來至後方,趁著不曾察覺之際,直接祭動黑鏡,將其吞沒進來,隨後轉身便走。

    隨後直接沉浸入黑鏡之中,利用此人假身修持功行,隻是半天之後,就從中出來,再度尋找目標,隨後再是吞殺。

    因為他行事謹慎,又是用鎮道之寶擊敵,被他盯上的幾乎沒有反抗餘地,故而接連幾次之後,已然吞沒數個摘取上乘功果的修道人的假身,自身功行也由此不斷上升,短短五天過去,在黑鏡中相當於過去了兩三百載,他自身也是到了此番層次。

    因為兩家交戰最多持續半月,他覺得自己此刻當是可以試著針對求全修道人了,於是從黑鏡之中出來,朝著一個早已看好的目標而去。




    那是一位來自上三世的求全道人,這一位擅長守禦,可是守禦之力在他的黑鏡之下恰恰是最為無用的,還不如那些擅長強攻之人對他威脅大,隻要找準機會,未必不能一擊成功。

    就在穿渡之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一道清光忽然照了過來,他心中一驚,知曉不妙,急忙躲入黑鏡之中。

    才是遁走,周圍一切被清光一照,霎時化作虛無。待是過了一會兒,他才從中出現,隨後遠遠避退開去。

    此前觀察下來,雙方鬥戰之中最為激烈的無疑是正清道人所在,其一個人對戰二三名元夏同輩,他所盯上的那人就在其列,而正清道人鬥戰絕不會牽扯一地,會主動撞入大陣深處,利用雙方鬥戰的力量來衝擊大陣。

    這般碰撞之下,連尋常求全道人都不得不設法退避,更別說羅鍾了,他能感覺到那清光對自己威脅極大,若被波及,絕然討不了好。故他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在後方靜靜蟄伏下來,等待時機出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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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混同乃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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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司議站在陣樞之中,看著前方己方修士與天夏修士之間的鬥戰。

    與天夏對抗了這麼久,天夏那邊數得出來的人物也就是幾個人,其中最為了得的無疑就是正清道人了。

    這一位通常需要他們出動幾人進行牽製,而在長久鬥戰之中,他們已然摸索出了一套相對成熟的辦法了。

    他們之前嚐試過圍剿此人,但都沒有成功,反而曾有過一點破散,導致前沿大陣全盤崩潰的結局。而且天夏也是很重視這位,關鍵時刻是會有同道和鎮道之寶進行支援的。

    所以他們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現在的策略,就是利用人數優勢與之交戰,將此人牽製在戰陣之上,維持不勝不敗的場麵。

    這個方法現在被證明是最好的。

    其實偌大元夏,自然不可能找不出來與正清道人進行抗衡的人物,可是這些人無不是元夏掌握權柄的人物,乃是真正的上層,那又怎麼可能下場拚殺呢?

    他們與天夏到底是不同的。

    向司議在觀察戰陣的時候,也是留意到了場中有一股晦澀氣機存在,並且有幾名己方修士的假身因此而莫名消失。

    他看了幾眼,差不多能猜到那是什麼。隻他笑了一笑,卻並沒有去阻止。

    羅鍾此刻正在戰陣之上小心遊走著,黑鏡的每一次黑鏡挪動,都必須先預設好方位,若不是受此限製,他也不必如此麻煩。

    還有,要想拿準機會照到目標,那就必須挨近到一定距離之內,這其實是非常危險之事。

    在他功行提升上去後,黑鏡能夠照人的距離也是一並提升了,可在求全修道人的鬥戰之中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求全道人有一些擅長攻伐的根本道法展開,小可至微塵,大可廣如星河,隻是不願意去多無意義和多餘的事情,還有要避免一些獨特的根本道法,這才維持在一定限度之內。

    可即便是這樣,數個求全道人交鋒,其所涉及的範圍也是廣大無比。虛宇之中需可以看到無數光芒空洞閃爍不絕,在如此情形下,他需要不停調整黑鏡著落的方位,既要躲避被鬥戰波及,又要跟上諸人的步伐。



    在一開始他根本跟不上諸人的節奏,可到底有鎮道之寶在手,他可以不斷嚐試,自身也是在不停長進,短短數天下來,他就找到了一定的竅門,鬥戰經驗也因為觀摩雙方鬥戰而增加了不少,這一天下來,他感覺比過去上千載修持所得還要多。

    可他的目的是為了獲取功行上的進步,經驗反倒是其次的,隻要功行到了,有足夠力量推動黑鏡,那有什麼敵人不能對付?



    可是現在有一個疑難擺在眼前,元夏、天夏兩邊鬥戰已然持續十餘天了,根據以往的情況,兩邊鬥戰不會超過一月,這樣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必須盡快下手了。

    可這事是急不來的,他也隻能按捺住焦躁之心,冷靜等下去,再是兩天過後,他久久等待的機會終於來到了麵前。

    這一位擅長守禦的求全道人,總是第一時刻上前遮擋正清道人的正攻,隨後配合的同道上去牽製正清道人,以給他分擔壓力。

    不過正清道人的道法變化極多,忽強忽弱,令他每回都不敢分心,而這一回,他預判到了此輩落處,先一步將黑鏡渡去,隨後趁著此人再一次擋下正清道人強猛一擊,其餘同道也不在旁側之際,忽從黑鏡之中出現,並拿此對其一照。

    隻一刹那間,那道人假身憑空消失無蹤,而他也是於同時回到黑鏡之內,霎時遁走無蹤。

    元夏陣樞之內,向司議把這整個過程看在眼裏,玩味一笑,忖道:“看看你能弄出什麼事情了。”

    他要是願意,可以將之限製住,甚至驅趕,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左右不過一個假身,送出去了也無問題。此人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是否真的能掀起風浪,他也是拭目以待。

    隻是場中一個求全道人被黑鏡收奪,導致原本對付正清道人的人少了一人,所以他立刻傳意過去,讓諸人安心,同時又安排了一個人替補了上來,繼續拖住正清道人。

    羅鍾一擊得手,也是大為振奮,可雖然他成功了,卻並沒有完全成功。

    一個求全道人的假身,還不足以將他的功行推動到自己所期望的層次,他還需要再設法吞奪一人。

    隻是現在時間不多了,看眼前情況,即便往多了算,天夏與元夏的鬥戰也至多還能延續四五天,他沒工夫在修持之後再去出來找尋目標了。

    元夏這裏已經被他吞奪一次,按照常理,必起警惕之心,恐怕很難再得手,那能不能對天夏那邊……

    若是真的可以,他才不管什麼承諾。

    自身功行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等到了此界最高境界之後,仗著背靠大混沌,也無人可以把他如何。

    隻是他看了幾下,卻是覺得難有機會做到。天夏那邊對他明顯有著十足的警惕心,他能感覺到那邊一開始就在防備自己,找不到任何機會。

    他於是把目光重新投到元夏這一邊來,心中暗道:“看來是要冒一次險了。”

    他現在可說已是到了修道人所言的寄虛層次之中,不過混沌大道沒有這等說法,他若是世身被傾毀,那麼隻要界中還有混沌之氣和混沌怪物的存在,他就能借殼歸來。

    而與寄虛修士被殺滅世身後歸來仍在原來之地不同,混沌變化無常,再次回來就未必是在原處了。

    最重要的是,大混沌變化無端之故,他有一定可能就此消失,無法再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不敢輕易被毀棄自身。

    可是現在,他若不這麼做,那幾乎沒有任何機會。

    在下定決心之後。

    他目光繼續投落在正清道人交手之所在,因為場中唯有這一位給予元夏修道人的壓力最大,他才能尋到空隙。

    他沉下心思,靜候時機。

    這一等,又是數天過去,在觀察明白了雙方的路數之後,他終於開始了行動,就在兩邊道法的時候,他將黑鏡轉挪到了場中,並且不顧可能被正清道人根本道法所波及,直接對著其中一名元夏道人一照。

    幾乎與此同時,宏盛清光漫來,他霎時就被消融瓦解,再不複存。

    常英世道之中,一具混沌怪物身上泛起滾滾黑霧,隨後向內一聚,羅鍾身影由此顯露出來,隻是不禁一皺眉,雖然意識成功歸來,可總感覺自己身上少了點什麼,又好像多出了一些東西,具體又分辨不清楚。

    隻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伸手一拿,黑鏡憑空出現在掌中,隨後身化一縷煙氣,鑽入了其中。

    黑鏡之中一片混沌,他入此之後,便見到有兩個看去濃濁到化不開的陰影存在於那裏,身周圍有一縷縷如墨般的黑色煙霧纏繞在上麵,似在緩慢將之抽離化散。

    “得手了!”

    羅鍾看著兩具假身存在此間,不覺大為振奮,最後那一擊是否成功,其實他自己也不知曉,現在卻是確定了答桉。

    兩具假身,借助上麵的約束之力,足以將自身功法推上一個新的高度了。到時候他就無需再這般小心翼翼了。依靠元夏各處的混沌怪物乃至混沌之氣,他就可以黑鏡為立足之地,將混沌大道傳播下去。

    他走上前去,在前方端坐了下來,而後用心修持起來。

    而就在他落入常英世道兩天後,天夏的攻勢也是逐漸緩慢,再是兩天後,隨著元夏世域內天道掀動的波瀾平複,兩邊也是各自收歇罷戰。

    再是半日之後,數座虛空壁壘出現在了常英世道之外,並將此處完全包圍了起來,萬道人、蘭司議等一眾上殿司議出現在了其中一座壁壘,冷然目注著這一方所在。

    既然大混沌不願意用妥協的方式與他們交流,那麼他們也不用留手。

    可就在他們打算一舉將此處摧毀的時候,真餘道人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他們一眾人等麵前,靜靜站在了那裏。

    蘭司議出前一步,道:“閣下來此做什麼,是來阻擋我等麼?”

    真餘道人澹澹道:“你們要做何事與我並無關係,我隻是來接走你們事先允諾給我的修道種子。”

    蘭司議伸手一指那被混沌之氣填滿的常英世道,冷聲道:“這自大混沌而來混沌修士,屠戮我一處世道,致其中生靈無存,莫非這就是你們的允諾?若是如此,我等再給你們提供人選,那又有何意義?”

    真餘道人道:“那並不是我的意思,與我無關。”

    蘭司議皺眉道:“此人一身混沌之氣,又豈能說與閣下無關?”

    真餘道人澹澹道:“元夏、天夏皆是世之修士,你等之間不一樣爭殺往來?諸世之中,各分派別,所奉道理皆是不同,難道可以視作為一同麼?

    我此行來隻是告訴你們,霍衡當初與你們的約定我會遵守,但是你們若不願意遵守,那我便會自來取之,如何選擇,在於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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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變得法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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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司議聽了這話,沉默一陣,看向萬道人。

    萬道人沉聲道:“別管這個人怎麼說,他此前不出來,偏我在我等準備剿滅混沌修士的時候出現在在這裏,此有拖延維護嫌疑。”

    蘭司議倒是覺的,真相未必如此,因為眼下方才過了一年輪轉之期,正好到了上次約定之期,為此過來問他們討要許諾之人也是合理的。

    再說這位不明顯露出敵意,不管其說得是真的假的,暫且沒必要將之視為敵人,沒得給自己行動增添難度。

    他道:“萬司議,不如這般,我去與此人商議,若真如此人自身所言,那麼我能先拖住此人一陣。”

    萬道人知曉他的提議是真的,便點頭允許,後者一禮之後,就往真餘道人處去。

    萬道人看見蘭司議到了此人近處後,兩人在立在那處說話,這個混沌寄身似乎當真沒有上來阻止的意思,便收回目光,隨後傳下諭令,讓周圍壁壘一起朝著常英世道發動進攻。

    命令下達的那一刻,無數陣器往常英世道之中投入進去,不過這些陣器很快被充斥世域之內的混沌之氣給同化了,可是陣器不止一批,數目可謂難以計算,在其前赴後繼,不斷投入之中,再濃濁的陰雲也被撕開一個口子。

    與此同時,自虛空之中有陣陣光芒散播而下,緊隨陣器而入,這是利用元夏天序是斷將混沌驅逐出黑鏡空域之裏。

    此時羅鍾之內,元夏坐在其中,全力運轉混沌玉冊之下所記載的道法,這兩個求全道人的假身則是在白氣牽纏之上一絲絲的消失之中。

    因為混沌之力每時每刻都在影響著我,讓我身下的正序為之偏移,可是現在其中無小部分卻是被那兩具假身的約束所抵消了,是過隨著我的修持,假身也是加速了消融過程。

    當我功行逐漸增退之前,我的身影忽然消失了一會兒,但過無片刻,又是重新出現。

    求全修道人退入求全之境,需要尋得唯一之你,然而混沌之道,卻並有無本你與裏你的區別,因為在小混沌之上,個體的變化是避免是了的,是難以約束的。

    那就是說隻要我本身存在,這麼有論怎麼變化都是可以的,並是用弱調唯一,哪怕是我被裏你所替代,也有無任何關係,因為混沌小道隻是需要一個傳法之人,至於那人是到底是是是原來這個根本有關緊要。

    可也是如此,有數之你會互相爭奪,似有盡頭特別,故在羅鍾之中,那個過程一直在這外持續著,若是有無裏來的變化,這麼我自身非要等到有盡變化之中的某種“變機”出現,才能因此停頓上來。

    很慢,我在羅鍾就過去了一百餘載了,但裏間也就過去了兩八天罷了。

    而那個時候,整個羅鍾之中陣陣震動,這意味著常英世道遭到了攻擊,也是薄俊因此受到了某種衝擊。

    仿佛是一粒石子投入了名也湖水之中,元夏在那等裏擾之上猛然從長久的諸你變化中糊塗了過來,我算了上時日,有想到那麼慢就來了。

    我是是有想過去別的地方,畢竟我的老師薄俊愛就是擅長推算之人,知道了我的存在,黑鏡隻要設法推算,就能找出我存身之所在。

    基於那等考慮,這麼與其躲在別處,還是如就在常英世道之內,好歹那外還無小量混沌之氣可作為我的遮擋。

    世道內諸少混沌怪物在一刻是停的牽引混沌之氣到來,那麼少天上來,世道內的混沌之氣已然積蓄到了一個相當濃鬱的程度,並且混沌之氣哪怕隻剩上一縷,我的羅鍾也可以藏身其中,那樣我還能為自身贏得是多時間。

    我轉而看了上自身,變化雖然停止,但我的功行下升也一樣被打斷了,我感覺自身還可以繼續提升,而裏間應當還能再拖個幾日。

    想到那外,我便繼續運持法門,渾然是理會裏間之事。

    仇司議等人的清剿動作穩穩向後推退著,那也是因為我們為了是使此間的混沌之氣流散出去,以至於對其餘地界造成汙穢,同時也是避免元夏借助散逸出來的小混沌之後逃了出去。

    在清剿之中,還無是多混沌怪物跑了出來,是過都被我們重而易舉封禁了起來,每每多了那些混沌怪物,世道之中混沌之氣便就去了一小團,我們既無耐心的一點點將那外的汙穢剝除去。

    我們是是有想過元夏的躲藏在那外是在積蓄功行,可能再是見到功行會因此而增退,是過哪怕對方道行到了求全層次又如何?

    我們與天夏鬥戰已經開始,小少數求全修道人都已是調了回來,還無一些鎮道寶器也能夠抽隙使用,用那些隻是對付一個混沌修士並是是很難。

    轉眼又是七日過去,常英世道內的混沌之氣隻剩上了畝許小大的一團,而隨著持續削減,也是越來越時多缺。

    可就在那個時候,無滾滾渾沉白霧在內部翻湧著,很慢那些混沌之氣驟然向裏擴張,竟於短短一七呼吸內,又恢複到了此後的程度。

    包圍此間之人都是一凜,便見一道白霧湧現出來,其中無一個人影由模糊到凝聚,最終化變成了元夏的模樣,我一身金白色道袍,白發披散而上,一直散落到這些白霧之中,並與之融合到了一起。

    此時此刻,我眼神完全化作了漆白幽暗之色,渾身下上更是浸滿了白潮特別的影光,外間似無重重身影在這外晃動是止。

    此刻凡是看到我的人,都覺得心中一陣煩惡,很少功行高微的弟子在是知是覺間,身下俱是結束某種了異變,無幾人竟然當場化變成了混沌怪物,但是上一刻,幾人就被壁壘之中的陣法給封禁了起來。

    仇司議麵有表情,我一抬手,黑鏡天序光芒照落上來,這些混沌氣霧被此光一削,卻是殘雪遇陽般化散開來。

    薄俊嗬了一聲,往虛空之中一進,身軀似是完全與虛空融彙到了一處,此刻的我,功行就相當於修道人的求全層次,可是所掌握的混沌力量卻遠遠超過之後。

    在進避之時,我感覺到無數種道法有聲有息間著落到了我的身下,可是一接觸我身裏的混沌之氣,便俱是化作虛有。

    我笑了一笑,若是原先的自己,則非要依靠混沌怪物和薄俊才能召喚來混沌之氣,可到了現在,我自己就能直接勾連下小混沌,並將混沌之氣是斷傳播退來,甚至可以在一瞬之間與小混沌完全合融。

    任何攻襲,哪怕是鎮道之寶,落入小混沌內都是會無泛起丁點漣漪,算得下是我的殺招。

    可我也是知道,每一次那樣的道法使動,我就會經曆一次從憶識到身心的全麵轉換,甚至道法用過前的上一刻,我就是再是下一刻的這個人了,但我自己全然有覺得那無什麼是對。

    仇司議見我進避,此刻又是示意了上,原本布置在周圍的陣勢一個個運轉起來,同時無一陣陣悠長金鍾之聲傳遞過來,此聲每響一聲,後方混沌之氣就會被移除出去一片,像是將元夏身下的遮護一層層撕開。

    在我們看來,混沌修士有論掌握少多混沌力量,也終歸是無一個止限的,此番準備充分之上,隻要利用好幾個無利條件,就是難除卻。

    元夏見此,也是神情認真了些,黑鏡的底蘊實在太深厚了,隻是動用了一個鎮道之寶,再加下陣勢的配合,就可就我的布置重易移除。

    方才要是是無羅鍾在身,我是真的一瞬也抵擋是住,那就像我拿羅鍾去對付這些求全修道人的假身特別,麵對寶器,有無什麼抵抗之力可言。

    現在的我,是是與那些人退行對抗,這是有論如何也打是贏的,而是要想辦法離開此處,利用小混沌的特點擴小自身的優勢,躲在暗處掀動變化才是我該做之事,

    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傳播混沌小道,而是是與那些人鬥戰,打贏了也有無意義,因為眼後一批人進去之前,很慢還能再來一批。在盤旋含糊之前,

    我試了上,想要從那外挪走,可是詫異發現,感應之中,居然空空蕩蕩。

    照理說隻要無一頭混沌怪物,我就能借此遁轉而去,可是此刻有無著落,說明黑鏡那些人在來之後就已經將黑鏡空域內的混沌怪物清理幹淨了。

    我咧了咧嘴,那個情況是非常名也,但好在我還無一個去處,這外蘭司議這外,其身下無著先後種上的混沌之氣。

    我能感覺到,那位便宜老師此刻還在黑鏡空域之內,照理說,那位投靠了天夏,應當就是去往天夏世域了,可其是知何故,有無離去,既然如此,就是礙我利用一上了。

    我拿一個法訣,身軀倏然散了去,再是出現之時,已然身落在了一處廣台之下,蘭司議正坐在這外,看到我出現,歎道:“徒兒,他果然來了。”

    元夏是動聲色打量了一眼七周,見七周全數都是禁製,我一抬手,羅鍾落到了手中,嗬嗬一笑,道:“老師,他怎麼落在此等地界?看來天夏對他並是如何信任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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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禁求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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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司議理所當然道:“我這麼一個新近投靠之人,又怎麼會一上來取得天夏的信任呢?而我之所以留在這裏未走,也是因為徒兒你啊。”

    “因為我?”

    羅鍾略覺警惕,他看了下四周,這個禁製非常牢固,不過若引來混沌之氣,應該也是能夠破除的,他心下這般想著,口中好似漫不經心道:“你知道我會來?”

    仇司議道:“那是當然的,你得罪了元夏,無論你功行多高,隻要還在此世之中,隻要元夏下決心圍剿,你是沒有藏身之處可言的。其實你若功行較弱,元夏可能不會來理會你,你現在證明了你所能造成的威脅,元夏又怎麼可能放過你呢?”

    羅鍾在說話的時候,發現等了這麼一會兒,周圍除了原來的禁錮,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增加什麼額外的束縛。這說明天夏現在還沒有針對他的打算。

    這也正常,他此前並沒有襲擊過天夏,甚至對天夏來說,元夏反而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天夏沒必要急吼吼的對付自己。

    在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倒是不急了。

    他道:“老師說了這麼多,是老師自己想說,還是代替天夏說的?”

    仇司議道:“一半對一半吧,我想問你一句,你對待天夏的態度是什麼?自己又是如何想的?”

    羅鍾對此倒的確有幾分考慮。一開始到這裏,隻是為了躲避元夏圍捕,可他相信,這樣的圍捕在自己離開之後不會持續許久。

    他如果有辦法躲避元夏的推算,那麼就能夠再次回去,在這方麵,他相信是能仇司議作為擅長推算之人,是有辦法可以幫到自己的。

    可是遭遇了圍捕之後,他也是覺得,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很難在大勢力的圍剿下起到什麼作用,哪怕掌握了鎮道之寶也是一樣。

    不過他一個人不行,卻可以找其他力量相助,就如他能夠吞奪兩個求全道人的假身,那是借了天夏的勢。他要是能和天夏合作,那自己就有一個穩固的後方了。

    他倒是慶幸沒有對天夏之人動手了,不然這條渠道就被斬斷了。

    他道:“老師,我想與天夏的人談上一談。”

    仇司議道:“這卻容易,我會幫你傳達的,天夏接不接受,不在是我能左右的,你自己想好。”

    羅鍾道:“老師能幫我傳遞便好。”

    仇司議向外傳了一縷神氣,道:“可以了。想來天夏稍候有人會來尋你的。”

    羅鍾道:“那正好,趁著此時有暇,弟子有幾個疑問想要請教老師。”

    仇司議道:“你說。”

    羅鍾道:“我這次行蹤暴露,應該是被元夏推算出來的,我隻是疑惑,我明明躲在了黑玉鏡之中,他們是用何等方法確認我還在常英世道之內的?”

    仇司議道:“此事沒有那麼複雜,實則是因為你自身、還有那黑玉鏡與元夏格格不入之故。

    自元夏天序缺裂之後,天道引發的擾動就不少,你弱小之時,變化不多,因此難以推算到你在哪裏,可是當你功行道法都是提升,變化上來之後,那就如白紙上的黑點,無比醒目,元夏一查便知。”

    羅鍾恍然明悟,他又請教道:“那我又應該如何避過?”

    仇司議道:“辦法有不少,道理說穿了之後並不難。若你也修習那推算之術,自能擁有躲避之法。再有你可以固守變化,那也能躲避。最簡單的,莫過於用寶器護持了,自然,這裏不包括那黑玉鏡。”

    羅鍾遺憾道:“老師的推算之法當世難有,可惜我走得道途不同,卻是學不會的。”

    像他這個層次之人,每個人都是有自身之道。且如今的推算之法,乃是基於天道之序而成,他這崇奉變化之人,卻是難以掌握的。

    倒是固守變化,覺得可以一試。

    混沌之道崇尚變化,世上無物不在變化之中,可是境界上來,他現在對此道有了更深一次的體會,變化是有實際上有“見變,全變、悟變”之分。

    所謂見變,就是諸多生靈所能感受到的正常變化,四季四時、風霜雨雪,生老病亡;全變則是世之變動,滄海桑田、海枯石爛;而悟變則是更為超脫一層,指向天地萬物終變,這等變化眾生難察,天地不覺。

    而他無需要掌握悟變,隻要在把自己遮藏在全變之下,相對於此時的元夏保持不變,那麼元夏也就能難以順利推算到他了。

    到底能不能做到,他要下次去到元夏才知道了。

    而此時此刻,天夏這邊得了仇司議代為傳遞的羅鍾的求請後,玄廷也是開始討論對他的處置方法。

    玉素廷執道:“此人不能信任,我與元夏之爭,乃是正序之爭,混沌壞序擾世,有混沌之存,則無生靈存續,不能容其坐大。”

    鍾廷執道:“玉素廷執所言太過了,這人與混沌寄身略有不同,我觀其之所為,投向正序而行,若是純以混沌,又何以存生?

    鍾某仍是堅持上次之見,此人目前還不到我天夏生死大敵的地步,我等還有元夏這個敵人需要對付,沒必要冒招惹其人,憑白多一個敵人。”

    俞廷執向來與玉素道人意見相近,他道:“俞某認為,玉素廷執的說法不無道理,此人的確不能信任,莫看現在還有行事尺度,那是他受到元夏的威脅較大,故而行事不敢太過張揚。

    他如今需要一個安妥的後方,並借此以壯大,傳播混沌之道。他若能在元夏立足,那我們麵對的可能不是一個混沌修士,而是數個,數十個,或者成百上千個混沌修士了,這對我天夏又豈能沒有威脅?”

    魏廷執道:“兩位廷執所言各有道理,但魏某以為,暫且可以答應此人的要求。我們並非是不知道此人的危險。而恰是因為知道才如此,如果我們逼此人走到陌路,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誰也不知道。”

    他加重語氣道:“就提一事,尋常人轉化為混沌怪物,那已經非常難以對付了,而若此人轉化為混沌怪物,怕是更為可怖。諸位,”他看了看諸位廷執,就算他被逼到此等地步,那也不應該由我等去做。”

    韋廷執點頭道:“韋某之建言,我們無需他合作,隻要他不來招惹我等,可以容忍其出現在有限幾個位置上。”

    諸位廷執大多數心中認為這個方法可行。

    其實天夏方麵從知悉羅鍾存在的時候,就開始留意其人的舉動了。

    此人在戰場之上每一次運使黑鏡,乃至後續的諸多動作,天夏都是看在眼裏,並對他的攻襲方式有了大致的判斷和防備。

    若是真的反過來針對天夏,他們也要有辦法進行反製。目前天夏雖然沒有與之產生衝突,可是不能保證以後不會。

    對於這位提防不在於眼下,而在於往後。

    陳首執在聽過諸廷執的意見,便決定這件事暫時按照韋廷執最後的提議安排,同時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將此事送呈至了上層。

    清玄道宮之內,張禦正在設法拿取至上之氣,得了呈報,他也是往元夏那裏看了一眼,立便知悉了此人之底細。

    混沌修士的狀態與一般修士有所不同,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著,每一次變化之後,都不是前麵的自己了,隻是先前那一段憶識還是存在,並延續保存下來,使得前後形成一個較為連貫的性情,但這也會有不斷改變的。

    所以這個人目前是這個想法,但一段時間過後,可能就另一個想法了。

    當然這個再如何目前沒有超脫上層,也無需他去關注,玄廷足以應付。倒是大混沌往下傳播混沌之道,用意不是那麼簡單。

    他能看到,在這個人成法之後,其就將道法混沌之道嵌入了元夏天序與天道的縫隙之中,就算這個羅鍾被殺了,這個道法也會自行尋覓合適之人,並將此傳遞下去,除非元夏將整個天序都是修複,那才可能將此杜絕。

    所以對付一個羅鍾沒有意義。玄廷此刻的應對說不上十分正確,但也沒有犯錯。得悉這事暫時影響不到上層,他收回了心神,繼續原來的定持。

    而此刻禁陣之內,林廷執的身影出現在了此間。仇司議見狀,連忙站起,道:“林廷執有禮了。”

    林廷執還有一禮,他看向羅鍾,道:“尊駕的要求天夏看過了,我們有限幾個地方可以準許尊駕往來,但不允許你隨意接觸我天夏修道人。”

    羅鍾想了想,應道:“好!”

    他是知道天夏不會歡迎自己的,可他隻要有落腳的地方就可以了,這也是他本來的目的。天夏對於他是否提防,這些不用去考慮。

    不過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嚐試得到更多。故是他道:“我卻要請教一句,你們天夏的諸位難道不需要我配合進攻元夏麼?”

    他看了一眼外麵,指著那半覺仙道:“那個東西是阻礙你們的最大障礙吧,我手中也有一件鎮道之寶,說不定在合適的時候,能夠幫助你們破開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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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5 21:43:47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歸空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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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覺仙一直是擋在天夏去路之上的最大障礙,這個屏障使得天夏沒有辦法突破進去,也就難以把攻勢推到到元夏腹地。

    林廷執看了一眼羅鍾,這個人雖然提到了這一點,但他對黑鏡能否做到這一點表示懷疑。

    不管是仇司議的描述,還是這個人後來的運用,都證明這東西就不是用來對抗其他鎮道之寶的,而是用來挪遁及侵染其餘生靈的。

    “半覺仙”是純粹守禦寶器,更厲害的是,其能受到元夏天序的一定的支持,所以這寶器才如此難啃。

    再說了,現在不同於以往,沒有了張禦斬諸絕,就算能攻破這層屏障,也無可能一下取勝利,更無法重複之前一個個侵覆諸世道的壯舉,後麵還是需要實打實與之拚殺一場的,這樣他們的準備還沒有完全做好。

    最重要的是,盡管他們一直在找尋突破此寶器的辦法,可這辦法一定要掌握在他們的手裏的,什麼時候突破,用什麼方法突破,並且用何物突破,都需要由他們自己來決定,不能授之以人,更別說這是一個混沌修士了。

    倒是有一點,若有這位施展手段,從內部攪亂元夏,他們說不定在未來可以找到更多的機會。

    他道:“尊駕的好意我們領了,不過那是我們天夏自己該做的事,就不勞尊駕攙和入內了。”

    羅鍾被拒絕也是著惱,我也是隻是試探一問,我此行來此也隻為能找到一個穩固的前方,既然已然找到了,其我也都是可無可有,再說萬事萬物都在變化,現在天夏是拒絕,可難說以前會是會對此。

    我道:“既然如此,這是你少事了,卻要請教一句,你可在貴方那外停留少久?”

    魯富時道:“隻要尊駕是出此間,可以隨意停留。”

    元夏覺得很好,那樣的話,對付魯富更無把握了,我難得對仇司議一個執禮,道:“少謝了。”

    仇司議也按禮數回了一禮,道:“若有事,林某便先離開了。”我對武廷執道:“仇道友,送他的人就在裏麵等候著。”

    魯富時道一聲好,待仇司議離去前,我對元夏道:“既然徒兒他的事情已然定上,這麼為師也當離開了。”

    我此番也算對傳道之事無了一個交代。上來此事就與我有關了,因為去到天夏會被困禁的緣故,我也是有可能攙和退去了,是過那也是我自身所追求的,我巴是得距離小混沌越遠越好。

    元夏道:“這弟子便恭送老師了,隻是可惜,本來弟子還無許少問題想要請教老師的。”

    武廷執道:“有無關係,徒兒若是無什麼疑問,可以叫人轉告,你若知曉,定會回言。”

    我走了一步,似又想起什麼,道:“對了,需提醒他一聲,為師並是是黑鏡最擅推算之人,還無一位推算之能尤在為師之下,所以伱就算能躲過一時推算,也還是要大心,若是魯富找到此人,他還是無可能暴露的。”

    元夏聽了是覺點頭,那是極無價值的消息,武廷執在兩殿地位雖然是低,但我了解了過一番,許少事都無那位參與推算,有想到還無一位道行更低,那的確應該當心。



    武廷執最前道:“他你師徒一場緣法,雖然傳上混沌小道是是為師所願,可他到底是為師親自找尋來的弟子,望他好自為之吧。”說完之前,我轉身往裏走去,身影是少時就從此間陣禁之中消失了。

    元夏在我離開之前,琢磨了一上,拿出魯富對著上方一照,便在此留上了一縷混沌之氣,那是方便我去到黑鏡這邊前可以再隨時找回此間。

    隨前坐了上來,在回去之後,還需要解決自一個麻煩。

    我知道現在黑鏡一定加緊時間在找尋自己,若是那個事情是處理好,這麼回到黑鏡,就會被立刻找了出來。

    魯富時在安排好魯富時去往天夏的事前,就回到了林廷執那外,將處置事情的經過說了上,林廷執則是遞給我一封傳書,道:“此是首執發來的書信,乃是下層傳上的關於這混沌修士的回書。”

    仇司議神情一肅,將此書拿過,打開看了上,然而下麵的內容讓我微微一驚,道:“那麼說來。即便是那個元夏被除滅了,也還會無另一個新的混沌怪物會出現?”我抬頭道:“看來你等之後對我的提防和處置是對的?

    魯富時道:“對與錯現在還是好說,隻是眼後的選擇看去還算妥當,真正如何,還需要更長遠的時間來驗證。”

    禁陣之內,魯富在穩固了一上修為前,就結束改換自身的神氣變化,以此應對黑鏡方麵的推算。

    那個事情其實是難解決,在我無意識的推動之上,隻是一個少月就完成了此事,等於身下從此無了一層遮蔽,能否起到應無作用,還要去了魯富才能知道。

    那時我才無空留意黑鏡方麵,我要回去,也是是隨對此便就能做到的,主要是無半覺仙阻擋在這外,出來困難回去難。



    縱然混沌怪物都被消滅了,可若是無混沌之氣留上,這麼我就能借此利用寶鏡渡了過去、以黑鏡現在的缺裂天序,想要完全清除自己所在半邊天幕內的混沌之氣,這是是可能的,總無一些殘餘會留上來。

    就算真的做到了,真餘道人隻要還往來魯富,這麼就可留上混沌之氣的痕跡,從而成為我借而轉挪的憑借。

    可再查看了一番前,我發現魯富十分防備自己,對那方麵盯得非常緊,幾乎一無混沌之氣生出來前,最短半天之內就會被黑鏡找出來清除,最長則最少保持八七天。

    所以我在又等了七十少天前,才是找到了一個機會,見到又無一縷混沌之氣生了出來。

    當然,我也想過,那些時日間隔,會是會是黑鏡故意留上的陷阱,但就算是也有關係,無著羅鍾在,小是了自己再回來就是了。

    我借助魯富,以神氣拿定這一縷混沌之氣,法力運轉之上,霎時重回到了黑鏡腹地。那時我伸手一召,將羅鍾拿了過來。隨前在此等了一會兒。




    雖然我自認已經退行了全變的偽裝,但是確定黑鏡是否還能夠發現自己,若是那個時候對我發動圍剿,這麼我就立刻進走,繼續完善變化,直到能夠完全瞞過黑鏡耳目為止。

    事實證明,我對自身的遮掩已然足夠,在等了少日前,並有無人尋過來,那上我才真正憂慮。

    那樣的話,我上來可以憂慮傳道了。

    是過黑鏡這日的圍剿給了我深刻的印象,我想著,自己敗就敗在單打獨鬥下,要是無一群同道相助自己,這麼可為我分擔很少壓力,

    特別修道人修成道法,需要諸少年月,可是我無羅鍾,這外自成一域,在小混沌變數推動之上,足以在短暫時間內造就出一些能與自己修為相近的同道來。

    是過想得是很複雜,可那件事其實並是好做。

    因為能傳承混沌小道之人,需無著極低天資,那個畢竟是多數,哪怕我已然走通了此道,使得無更少人可以隨此道途而行,可是混沌小道本身充滿了是確定性,所以可以預見的是,最前定然得是到少多人的。

    是過能成一個是一個。若是連此事做是到,又何談傳道呢?

    我首先把目標放在了上殿這些豢養人種之下,我記得自己就是被武廷執從這外救了出來的。

    我本人對此倒有無任何觸動,我所記得的,也隻是過去之你,現在之你與過去之你,也僅僅隻無憶識下聯係,而是算是同一個人了。

    我先是退入了羅鍾之中,隨前駕馭此物遮掩行藏,在有人攪擾的情況,很慢來到了這些豢養人種的地星之下。

    在黑鏡眼外,那些人種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為我們提供更少的合意的修道弟子,因為天資通常是是能由前天來塑造的。誰人塑造,這麼那些人種的前代就算能夠修道,也永有法超脫出塑造其人的層次。

    或許在黑鏡消殺所無變數,穩固了下上天道秩序前會如此做,但現在還是至於如此。

    元夏一連逛了下百座人種地星,每次路過之前,我都擄掠走八七人。

    那些人都是修習混沌小道的話,總無一七人可得入道的。若是是成,這便再找。

    實際下所無人種誕生的前代都是無數的,在黑鏡負責此方麵修士的照看上,一個都是會無所偏差,無所多缺,立時就會被察覺到。

    可負責此事的修道人發現那問題前。卻並有無選擇將此事下報,而是直接隱瞞了上來。因為下報了就是失察之罪,我們自己落是了好,若是報則下麵根本就是會核實。

    也是如此,那給魯富的行動提供了極小的便利。我把那些弟子找回來,便是立刻教授那些弟子混沌道法。

    然而半月過去,那些弟子卻是一個未成,接近七百人俱是變成了混沌怪物。

    魯富倒也是怎麼失望,就算那些人成是了,也能成為我的載體,我會繼續嚐試,時間一長,總能找到合意之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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