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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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八章 長恩

“很好。”
諸葛雲笑容滿面，“那我們就來想想晚飯吃什麽。”
“畢竟有人請客呢。”
李焱：……
他差點忘了這一茬。
今天出來，他的錢包簡直是大出血。
他的心在滴血。
……
幾人輕聲說笑著向門口走去。
蕭驍落在最後。
他轉頭看向一邊欣賞畫作、一邊嘴里嘟囔著什麽的書生。
書生很快回看了過來。
……
蕭驍笑了笑。
“今天時間不多了。”
“要是你想要用顏料畫畫的話，我們另外約個時間怎麽樣？”
書生猶豫了一會。
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
“那……明天可以嗎？”
蕭驍提議。
“明天上午，你在展覽館門口等我。”
“我來找你。”
……
“好。”
書生點頭。
它也不糾結了。
話都出口了，它的心定了下來。
想到很快就能畫出有顏色的畫了，它周身的氣息都有些躁動起來了。
對於明天，它有了幾分的迫不及待。
……
蕭驍的嘴角微微翹起。
“那我們明天見了。”
“司書鬼，長恩。”
“再見。”
……
“再見。”
書生對蕭驍露出了沈靜的笑容。
……
“三哥？”
趙律正轉身對蕭驍揮了揮手。
蕭驍邁步走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蕭驍踏著晨曦向美術展所在的大樓走去。
遠遠的，蕭驍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妖怪。
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深藍封皮線裝書。
唔，或者叫繪本更合適些？
想到昨天妖怪在書上塗塗抹抹的行為，蕭驍不由得想。
……
“長恩。”
蕭驍停在了書生的面前。
出聲喚了某只很是專注的妖怪。
……
書生擡起頭。
面上還有些茫然。
……
蕭驍眉梢微挑。
千萬別來對方不記得他的戲碼。
他們昨天才見過面。
這次的見面更是事先約好的。
……
還好。
蕭驍突然的腦洞沒有實現。
書生臉上的茫然褪去。
雙眼恢覆了清明。
……
蕭驍微笑。
“昨天沒有來得及做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蕭驍。”
……
“你來的很早。”
此時的大樓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
緊闔的大門顯出了幾分的清寂。
蕭驍本來以為這只妖怪會在昨天的那個油畫展廳門口等他。
沒想到……
真是一只聰明的妖怪。
……
“你來的也很早。”
書生抱書而立，在斜斜照下的晨曦下，更顯出了幾分的溫文爾雅。
跟昨天畫展里的書生相比，周身的氣質有了明顯的不同。
……
“走吧。”
蕭驍彎了彎眉眼，“我們還要先去買些顏料。”
昨天太晚了，不然他就先在網上買了。
現在雖然早了點，但等他們到了地方，店差不多就開了。
......
買顏料？
書生對這個說法不是很明白。
但它沒有出聲。
它點了點頭。
它知道，就算現在不明白，等下它也會明白了。
......
頭一次走進繪畫用具店，書生看什麽都很稀奇。
店鋪不大。
但他們來得早。
店里的客人只有他們。
倒也方便了蕭驍偶然問問書生的意見。
......
蕭驍花了些時間買好了顏料。
他婉拒了老板向他推薦的畫筆還有畫板。
同樣的問題他之前問過書生。
書生舉起了手里的書冊與毛筆，他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所以，即使老板很熱情，他也只能抱歉了。
......
“嘎吱～”
蕭驍推開了自家的院門。
在學校的宿舍與家里的院子猶豫了一會，蕭驍還是選擇了自家的院子。
宿舍畢竟空間有限。
院子半開放的環境也會讓妖怪更加的自在些。
......
“啾啾～”
鴖猶如一個小炮彈似的向蕭驍沖了過來。
落後一步的嬰勺抽了抽眼睛。
這家夥是裝了蕭驍大人雷達嗎？
每次都能快它一步。
這讓一直自詡比這個笨蛋妖怪厲害的嬰勺很是有幾分的不平。
......
“鴖。”
蕭驍笑著伸出手指幫某只妖怪剎住了車。
然後手一翻。
任小妖怪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啾啾～啾啾～”
小妖怪歡快的蹦噠了幾下。
......
“嚶嚶～”
嬰勺姿態優雅的落了下來。
翅膀不著痕跡的把鴖往邊上一推。
身子一歪的鴖急忙扇了扇翅膀，在空中穩住了身形。
臉上露出了極為擬人化的疑惑。
......
“嚶嚶～”
嬰勺單翅收攏胸前，行了一個優雅的紳士禮。
你好，蕭驍大人。
歡迎回來。
蕭驍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你好，嬰勺。”
“我回來了。”
......
書生睜大了眼睛。
從進門的那一刻，它就呆住了。
好、好多的妖怪？！
這里是它不知道的妖怪聚集地嗎？
不過，妖怪聚集地？
原來......是有這樣的地方的嗎？
妖怪......
是這麽和睦的關系的嗎？
......
空氣中梅花的香氣愈發濃郁了幾分。
一道清麗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蕭驍的面前。
“蕭驍大人。”
梅女斂衽行禮，嘴角含笑。
如瀑的青絲滑落肩頭。
空氣中的梅香便又馥郁了些許。
......
“梅-”
“太美了！”
蕭驍的話被打斷了。
書生沖上前來。
雙眼像是夏日正午的陽光一般的耀眼。
......
“太美了、太美了……”
書生猶如覆讀機般，不斷重覆著這幾個字。
眼前的梅女給了它很大的震撼。
一時間，除了太美了，它也想不出其它的誇讚之語了。
......
蕭驍眉梢輕揚。
他發現，長恩真的是一只很有趣的妖怪。
就是有些遲鈍了。
他都感覺到院子里本就比外面涼上些許的溫度又降低了不少。
首當其沖的書生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
梅女眉頭微蹙。
隨即它便消失在了書生的面前。
書生下意識的伸出手。
哎？！
......
書生一臉的震驚。
不、不見了？！
它四處張望。
面上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急切。
......
“在那里。”
蕭驍為某只急的團團轉的妖怪指明方向。
......
那里？！
書生急忙沿著蕭驍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下一秒，它楞住了。
......
梅樹。
一棵很大的梅樹。
開滿了層層疊疊的白梅。
小小的花形精致的像是藝術品。
猶如羊脂白玉雕琢而出的花瓣盛著漸漸明媚起來的陽光。
流轉出溫潤的光澤。
......
如此有存在感的梅樹，它竟然在得了那位大人的提醒後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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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九章 花與蝶

書生懊惱自己的“有眼無珠”。
雖然它也知道。
剛才它是被滿院子的妖怪震驚到了才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梅樹。
連空氣中的梅香都忽略了。
書生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隨即意識到一點。
哎，現在還沒到梅花盛開的時節吧？
這株梅花怎麽開的如此之好？
......
“它就是你在找的梅女。”
蕭驍微笑。
書生一楞。
梅女？
啊！
就是剛才那位美人嗎？
......
梅女、梅女......
也就是說......
書生臉上的焦色褪去。
眼里的光幾乎要滿溢而出。
......
書生跑到了梅樹下。
擡起的臉上滿是驚艷。
......
蕭驍笑了笑。
他走進了客廳。
“驍驍？”
從廚房里出來的蕭母驚訝的看到了本該在學校的自家兒子。
“怎麽回來了？”
“有什麽事嗎？”
......
“嗯。”
蕭驍彎起了眉眼，“媽，我有一個客人在院子里。”
“它等會要畫畫。”
“你要是看到了什麽奇怪的畫面不要驚訝。”
......
畫畫？
奇怪的畫面？
蕭母一頭的霧水。
卻仍舊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自從習慣了院子里的那株四時開放的白梅後，她對奇怪事情的接受度就高了很多了。
......
“那我去前面了，有事叫我。”
蕭母對蕭驍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
蕭驍拿著裝滿了水的洗筆筒回到了院子里。
他把洗筆筒放在石桌上。
......
蕭驍的動靜吸引了書生的注意。
這是？
......
“給你洗筆用的。”
蕭驍解釋。
“要是你想換個顏色的話，就要把筆上之前的顏料洗掉。”
“而且，毛筆沾點濕，更容易上色。”
......
“哦哦。”
書生楞楞的點頭。
隨即它興奮的叫道，“我要畫這株白梅！”
......
蕭驍不意外書生的激動，還有它話里的內容。
只是......
“你不是想要畫彩色的嗎？”
白梅......就是白色的啊。
......
嗯？
書生眨了眨眼睛。
對哦。
從昨天開始，它心心念念的就是畫一幅彩色的畫。
它也想要畫出那般讓它震撼的、具有強烈沖擊力的顏色。
而眼前的白梅......
美是極美。
卻很是素凈。
跟它的目標不符……
......
但是，這株白梅真的太美了……
它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白梅。
......
不過也是。
之前它見到的白梅只是俗物。
而眼前的白梅，可是梅女的化身。
是成了精的。
周身的氣韻又哪里是普通的白梅可以比擬的？
......
蕭驍笑笑，“我只是問問。”
“你高興就好。”
“而且，你可以都畫啊。”
所以，並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
“嗯。”
書生點頭。
也是。
是它鉆牛角尖了。
......
嗯？
書生又發現了什麽。
那是......
“好漂亮的蝴蝶！”
書生驚嘆。
這般絢麗的色彩......
它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它？！
進到這個院子以來，它第二次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
話說......
這個院子真的好神奇。
像是另一方天地一樣。
......
書生掃了一圈院子。
然後跟一只幽綠的眼睛對上。
不待它的心里生出驚嚇的情緒，對方卻是尖叫一聲。
然後轉身躲到了角落里。
看著對方瑟瑟發抖的背影，書生：......
它做什麽了？
而且對方這麽大的個子......
膽子這麽小像話嗎？
......
書生看到一只青蛙在安慰那個被它嚇到的大家夥。
對方似乎也有些恨鐵不成剛。
但很快就化為了一臉的無奈。
顯然，這只小青蛙已經習慣大個子的膽小了。
......
書生收回視線。
它注意到了一邊的蕭驍。
解釋脫口而出。
“我沒有嚇它。”
......
“我知道。”
蕭驍失笑。
“猼訑膽子比較小。”
......
書生放心了。
原來那只大個子膽子小是人盡皆知的。
也是。
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
......
“決定好畫什麽了嗎？”
蕭驍詢問。
“嗯。”
說到繪畫，書生的眼里亮起了璀璨的光。
“我要畫這株白梅！”
“還有......”
“這只蝴蝶！”
它的雙手已經“蠢蠢欲動”了！
......
蕭驍看向酣睡的百幻蝶，臉上露出了清淺的笑容。
“我很期待。”
......
“等你畫好後，能讓我欣賞一下你的畫作嗎？”
蕭驍收回看著百幻蝶的視線，轉而落到了書生的身上。
他很好奇妖怪筆下的畫作。
肯定是一幅很漂亮的畫作。
畢竟，作為繪畫對象的白梅與百幻蝶是那麽的漂亮。
......
“當然！”
書生幹脆應道。
“等我畫完後，務必請蕭驍大人鑒賞一下。”
......
蕭驍微微搖頭。
“鑒賞說不上。”
“我就欣賞欣賞你的大作。”
......
“蕭驍大人謙虛了。”
在看到了這個院子後，書生對蕭驍的尊敬驀然拔高。
能夠讓這麽多的妖怪和平相處......
蕭驍大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而且，蕭驍大人幫了它這麽多。
它還讓蕭驍大人破費了。
買東西要花錢，這點它還是知道的。
對於蕭驍大人，除了尊敬，它還有滿心的感激。
“蕭驍大人。”
“您真是一位好人。”
......
蕭驍眨了眨眼睛。
怎麽回事？
話題為什麽突然跳到了這里？
他怎麽突然被發好人卡了？
雖然有些不解，他笑了笑。
“謝謝。”
對方的感激他真切的感受到了。
是因為顏料的原因吧？
蕭驍猜測。
之前書生就幾次感謝他花錢給它買顏料了。
老實說，書生知道錢的概念並且明白人對錢的重視……
這讓他有些驚訝。
......
“那長恩，你在這里畫畫。”
蕭驍看了看時間，“我要回學校了。”
下午還有課。
......
哎？
蕭驍大人要走了？
書生有些不安。
畢竟這間院子里有這麽多的妖怪。
......
蕭驍溫和的笑笑。
“你不用擔心。”
“我跟家里人打過招呼了。”
“他們不會來打擾你。”
“院子里的大家也很好。”
“你不用有顧忌。”
“啾啾～”
鴖很是熱情的跟書生打了招呼。
......
蕭驍的眼里泛起了絲絲的笑意。
他這院子里的頭號外交大使就是鴖了。
天真爛漫。
熱情好客。
雖然偶然遲鈍，也不會看妖怪的臉色。
但對於新來的妖怪而言，鴖會讓它們覺得安心一些吧。
......
果然。
鴖的熱情讓書生面上的神色放松了些許。
......
“長恩，你想在院子里待多久都可以。”
“不用急著完成畫作。”
蕭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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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怪事？

“謝謝您，蕭驍大人。”
書生微微彎下了腰身。
......
“有什麽事的話，可以讓鴖來學校找我。”
蕭驍又補充了一句。
......
“好的。”
書生笑瞇了眼睛。
“蕭驍大人，您真是一位大好人。”
......
又被發了好人卡。
蕭驍笑了笑。
“那我走了。”
“再見。”
......
“蕭驍大人慢走。”
書生若有所覺的偏頭。
便看到了再次出現的梅女。
正對著蕭驍大人的方向彎腰送別。
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梅女！”
它沖到了梅女的身邊。
下一秒，梅女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氣中。
書生：......
它的邀請還沒有說出......
下次！
書生握拳。
下次它一定會抓住機會。
它一定會讓梅女答應做它的模特！
......
蕭驍回到了學校。
......
又到了周五。
蕭驍想著明天回家里看看。
他很好奇書生畫作的進展。
要不是下午有課，他下午就想回去看看了。
......
“哎哎！”
前座的李焱轉過身。
“一臉的八卦樣。”
諸葛雲吐槽。
李焱：......
“那你們還要不要聽了？”
......
“我們不聽，你不用說了。”
諸葛撇撇嘴。
李焱：......
......
“要要。”
趙律正表態，“我們要聽。”
......
“還是趙律正討喜多了。”
李焱對趙律正感激的笑笑。
“哪像你小子？”
“一點都不討喜！”
......
“哦。”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你再不說，上課鈴要響起來了。”
......
李焱：......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是這樣的......”
“我們之前不是去了美術展嗎？”
......
“嗯。”
眾人點頭。
......
“那里的美術展出了怪事。”
李焱壓低了嗓音，營造出了神秘的氛圍。
......
“怪事？”
張博有了幾分的興趣。
“什麽怪事？”
......
“這是羅奶奶告訴我的。”
當時他是通過羅奶奶把美術展的門票送到小滿天星的手上。
後來接到羅奶奶的電話，他也沒有多想。
就是詢問了小滿天星喜歡那個畫展嗎？
沒想到老人告訴了他這麽一件怪事。
......
“那天，她跟滿爺爺帶小滿天星去美術展。”
本來是滿叔叔帶小滿天星去的。
但公司臨時有事，最後就由兩位老人家帶孫女去美術展了。
......
“小滿天星很喜歡那個展覽。”
想到電話里小滿天星笑著跟他說謝謝的可愛聲音，李焱忍不住的眉開眼笑。
諸葛雲抽了抽嘴角。
“注意你的表情。”
“之前還說老三的表情像老父親。”
“你現在這個才真像。”
“不不。”
諸葛雲搖了搖頭，“你這個猥瑣多了。”
李焱：......
他深吸一口氣。
冷靜。
不要跟這個小子計較。
時間不多了。
禁不起浪費。
......
“美術展里保持安靜是基本的要求。”
李焱忽視了諸葛雲。
對此，諸葛雲聳了聳肩膀。
安靜了下來。
“畢竟又不是菜市場。”
“大家都在安靜的欣賞畫作。”
“但是後來來了兩個小男孩，很吵。”
......
“我們上次也遇到了一個。”
趙律正喃喃。
“嗯。”
李焱點頭。
“但我們遇到的那個小男孩至少人家家長很明事理。”
“一直在教育孩子。”
“也阻止孩子發出過大的聲音。”
“但小滿天星跟羅奶奶她們遇到的那兩個小男孩的家長卻沒有一點管教的意思。”
“兩個小男孩就在展廳里嘻嘻哈哈。”
“還跑來跑去。”
......
“工作人員沒管嗎？”
張博疑惑。
......
“當然管了。”
李焱點頭，“兩個孩子這麽吵，太影響其他客人的感官了。”
“可是工作人員一離開，兩個孩子又開始吵了。”
“孩子家長說孩子天性爛漫，看到畫作想要互相交流一下感想很正常。”
“而且，孩子還小，希望大人們能多一些包容。”
......
“我想罵臟話了。”
諸葛雲扯了扯嘴角。
就是因為孩子小，才需要家長的正確引導。
什麽都以孩子小為借口，等孩子大了，一些習慣也改不過來了。
......
“是啊。”
李焱哂笑，“多厚的臉皮說出這話。”
“交流可以，聲音小些啊。”
“再說，大家都花錢進來的，憑什麽要求所有人包容這兩個孩子？”
“明明是孩子媽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
......
“孩子的媽媽很強勢。”
“工作人員也很為難。”
“最後孩子媽媽說她們很快就離開了，工作人員才離開了。”
......
“她們很快離開了？”
諸葛雲好奇。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
眾人一臉的遺憾。
“我們下課再繼續。”
李焱砸了砸嘴巴。
他就要講到高潮了。
這戛然而止的感覺怪難受的。
可是，沒有辦法。
他轉過了身。
......
“叮鈴鈴～”
“終於下課了！”
李焱的聲音在鈴聲響起的下一秒響起。
......
“繼續繼續。”
諸葛雲催促李焱。
“後面發生什麽了？”
“她們很快離開了嗎？”
......
“怎麽說呢？”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該說是被迫離開嗎？”
“被迫？”
諸葛雲眉梢揚起，“是終於有人受不了了，‘揭竿而起’了？”
......
“哈哈～”
李焱笑了，“有可能。”
“我之前說的怪事來了。”
“那兩個吵鬧的孩子莫名其妙的跌在了展廳門口。”
“啊？”
幾人不解。
“什麽意思？”
“他們跑到了展廳門口的時候跌倒了嗎？”
......
“不知道。”
李焱搖頭。
“孩子媽媽問孩子們怎麽了？”
“兩個孩子說被人丟出來了。”
......
“被人丟出來了？”
張博驚訝，“誰會這麽做？”
雖然那兩個熊孩子的確讓人恨不得這麽做。
但是，真要這麽做了，可就麻煩來了。
......
“是啊。”
李焱皺眉，“孩子媽很生氣。”
“就責問展廳里的人是誰對她的孩子下了這麽狠的手？”
“你們也知道。”
“繪畫展人本來就不多。”
“去那里的人都是專注於作品的。”
“要不是孩子的媽大叫，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
“孩子畢竟吵了一段時間了。”
“大家雖然煩躁，卻也不會像第一次聽到噪聲時那樣去關注孩子了。”
......
“有沒有一點像狼來了的感覺？”
李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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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一章 不了了之

展廳里的人習慣了孩子的吵鬧。
也就沒有人會因為動靜而去注意孩子的狀況......
“因此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兩個孩子是怎麽摔到門口的。”
“工作人員很快趕來了。”
“孩子媽很生氣。”
“她不認為是孩子自己摔的。”
“肯定是有人害她的孩子。”
......
“工作人員想要讓女子跟她的兩個孩子去辦公室。”
“不要在展廳里影響其他客人。”
“女子不願意。”
“萬一犯人趁機跑了怎麽辦？”
......
“工作人員說她可以去看監控。”
“看了監控，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女子要求工作人員在她看監控的這段時間里不能放展廳里的任何一人離開。”
“工作人員很為難。”
“他沒有權力這樣做。”
“他勸說女子先跟他離開。”
“女子不肯。”
“他們僵持住了。”
“就在女子打算報警的時候......”
“你們猜發生什麽了？”
李焱突然的問題讓正聽在興頭上的諸葛雲、張博、趙律正幾人不約而同的翻了一個白眼。
......
“快說。”
諸葛雲催促。
“還賣什麽關子？”
“最討厭講話講到一半問人問題的了。”
“有沒有一點操守？”
......
李焱抽了抽嘴角。
操守？
這跟操守有什麽關系？
他也翻了一個白眼。
“你看看人家蕭師傅。”
“多淡定。”
“再看看你。”
......
諸葛雲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老三真急了，你就慘了。”
......
李焱不是很明白這句話。
“哦。”
他有些敷衍的應了一聲。
“我可不會讓蕭師傅急了。”
......
見諸葛雲要開口，他急忙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好了好了。”
“我要繼續了。”
“且聽我細細道來。”
......
諸葛雲：......
這人戲真多。
......
“她的兩個孩子突然跑了。”
李焱說出了最後的答案。
“......啊？”
諸葛雲張大了嘴巴。
“跑了？”
......
“是啊。”
李焱點頭，“跑了。”
......
“為什麽跑了？”
張博疑惑。
聽李焱前面講下來，孩子的媽媽一直很強勢，並且打算報警了。
孩子跑什麽？
......
“不知道。”
李焱搖頭。
“當時所有人都被孩子媽媽跟工作人員的爭執吸引了注意力。”
“就沒有怎麽注意孩子。”
“直到孩子大叫著跑了，他們就看到了孩子離開的背影。”
“連個正臉都沒有看到。”
“更加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孩子媽媽也吃了一驚。”
“只是就算她大聲叫著孩子回來，孩子也沒有聽她的話。”
“孩子媽媽沒有辦法，只好追了上去。”
......
“後來呢？”
諸葛雲有些意外，“這事不會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吧？”
“沒錯。”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至少羅奶奶他們離開前，孩子媽媽跟孩子們都沒有回來。”
......
“呃……”
諸葛雲一臉的失望，“這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嗎？”
“你小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張博拍了諸葛雲的肩膀一下。
......
“不是。”
諸葛雲為自己辯解。
“這樣不就沒有辦法知道那兩個孩子到底是自己摔到門口還是被人丟出去的了嗎？”
“我只是比較好奇真相而已。”
......
“也是。”
趙律正點頭。
他也挺好奇的。
......
“沒辦法。”
李焱攤手，“人走都走了。”
“不過據羅奶奶說，那兩個孩子叫的聲音有些像是被嚇到了的聲音。”
“但滿爺爺說羅奶奶聽岔了。”
“小孩子的聲音比較尖。”
“大叫的時候就聽上去比較嚴重一些。”
“嘛，事實如何，只有那兩個孩子知道了。”
......
“小滿天星還好嗎？”
不知道那個孩子有沒有看到黑琵琶鬼？
為什麽說是看到而不是遇到......
聽了李焱的敘述，蕭驍想，“罪魁禍首”十有八九就是那只黑琵琶鬼了。
不過，只是把兩個吵鬧的孩子丟出美術展，倒是相比上次要直接傷了孩子的手段要緩和多了。
......
“對啊。”
張博接道，“她有被嚇到嗎？”
......
“沒事。”
李焱擺手。
“小滿天星很喜歡那個畫展。”
“羅奶奶說那孩子回來後就一直在用蠟筆畫畫。”
李焱笑了笑。
“還說要送我一幅呢。”
......
“小滿天星也不喜歡那兩個孩子。”
想到小滿天星小大人似的口吻與奶聲奶氣的聲音，李焱就忍不住眼里的笑意。
“說他們太吵了。”
“小滿天星說大家都不高興了，那兩個孩子還這麽吵。”
“這樣不好。”
“會讓人討厭的。”
相較那兩個熊孩子，小滿天星很懂事。
但小滿天星的懂事是怎麽來的，想到這里，李焱又有些心疼。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的小滿天星很好。
滿爺爺、羅奶奶一直對小滿天星很好。
滿叔叔也在學著做一個好爸爸了。
小滿天星心心念念的願望實現了。
想到有一次小滿天星過生日的時候，羅奶奶問小滿天星許了什麽願望。
小滿天星扭捏著不肯說。
“說出來就不靈了。”
小孩子一臉的認真。
但其實當時坐在小滿天星身邊的他聽到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陪著小孩過生日。
但就是那次，他聽到了孩子心底的願望。
......
“希望爸爸喜歡小滿天星。”
......
“小滿天星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張博感慨。
......
“她後媽現在對她好嗎？”
諸葛雲有些擔心。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那位後母有前科在，很難讓人相信她會真的改好。
......
“放心吧。”
李焱咧開嘴角，“有滿爺爺、羅奶奶在呢。”
“再說，現在滿叔叔也很看著小滿天星。”
“她沒有機會使壞的。”
......
“哎，但有這樣的後母在，總讓人覺得不放心。”
諸葛雲撇撇嘴。
不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話說，對方本來也不是君子。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是......
連自己的家里人都要防，這不是太累了嗎？
......
“沒辦法。”
李焱的面上浮現了幾分無奈。
“那位也認錯了。”
“再說，她跟滿叔叔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也只能這樣先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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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二章 雨、梅與畫

“行了，別人的家事別管這麽多。”
張博伸了一個懶腰。
“各家有各家的情況。”
外人是很難真正了解的。
......
“我也就這邊說說而已。”
諸葛雲聳聳肩。
......
“吃飯去吧。”
張博起身。
“肚子餓了。”
......
“嗯。”
李焱讚同，“走走，吃飯去。”
“話講了這麽多，肚子都叫了。”
......
蕭驍轉頭看向窗外。
天色有些暗下來了。
不知道等會會不會下雨？
唔。
這場雨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書生畫畫的進度？
那只妖怪......應該知道躲雨吧？
......
“三哥（蕭師傅）？”
趙律正與李焱發現少了一個人，轉身叫道。
“來了。”
蕭驍向等在門口的幾人走去。
......
“老三，你現在是越來越大牌了？”
諸葛雲剛要把手擱在蕭驍的肩膀上，卻是“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誰打我？”
諸葛雲叫道。
......
“阿九，是不是你？”
諸葛雲的手還沒完全擡起，就聽“啪～”的一聲。
諸葛雲捂著自己有些泛紅的手背跳腳。
蕭驍傳達了阿九的意思。
“阿九說，現在才是它打你了。”
諸葛雲：......
......
“哈哈～”
張博率先大笑出聲。
隨即，李焱、趙律正也跟著笑了。
......
“你活該。”
張博幸災樂禍。
“讓你污蔑阿九。”
“惹阿九生氣了吧？”
......
“我明明是疑問句。”
諸葛雲委屈。
“那剛才是誰打我了？”
......
“你還問？”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二哥，誰叫你剛才的手要放到三哥的肩膀上的。”
趙律正加重了兩個字的讀音提醒此時反應遲鈍的諸葛雲。
......
肩膀？
幾秒的楞怔後，諸葛雲恍然，“哦～”
他差點忘了。
老三的肩膀上可是有“住戶”的。
他剛才手肘要是放上去，豈不是壓到了那位“住戶”？
......
諸葛雲苦笑。
這能怪他嗎？
他又看不到。
一時忘記也是正常。
對方就不能溫柔些提醒他？
......
“哎哎？”
唯一一頭霧水的李焱左看看，右看看，“不是，怎麽回事？”
“有人跟我解釋一下嗎？”
......
“解釋什麽？”
張博率先擡腳，“走了，走了。”
“吃飯去了。”
“肚子都餓扁了。”
......
“哎，你們這樣我很難受的......”
李焱的聲音伴隨著遠去的腳步聲漸漸消散在了走廊里。
......
第二天，蕭驍回了家。
路上，天色一如昨天般的昏暗了下來。
但昨天的雨最終沒有落下來。
而今天-
“刷～”
下了車的蕭驍撐開傘。
“劈里啪啦～”
雨滴落在傘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
“嘎吱～”
院子的門被推開。
妖怪們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門的方向。
隨即注意到一道沖過去的黑影，它們便都有了了然。
是蕭驍大人回來了。
不過看照常開放的梅樹，它們也知道進來的不是蕭驍大人就是蕭驍大人的家人。
......
“啾啾～”
鴖歡快的繞著蕭驍轉圈圈。
叫聲悅耳動聽。
蕭驍的眉眼彎彎。
傘沿向上擡了幾分。
露出的面容卻是有些無奈。
“鴖，都說了幾次了，你這樣會淋濕的。”
雖然他很高興每次回家都有鴖的熱情歡迎。
但是......
就算鴖的速度很快，其實身上應該沾不了多少的雨水，他還是不太讚同鴖在下雨天的時候沖過來的行為。
......
“啾啾～”
鴖抖了抖身子。
雨水四散而開。
“啡啡～”
腓腓有些惱怒的睜開眼睛。
幾滴雨水濺到了它的身上。
......
“啾啾～”
鴖笑的討好。
又繞到另一邊蹭了蹭蕭驍的臉頰。
“你啊。”
蕭驍失笑。
“腓腓，鴖不是故意的。”
“不要跟它生氣了。”
......
“啡啡～”
腓腓瞪了鴖一眼。
卻撞上了對方一臉傻呼呼的笑容。
它：......
腓腓闔上了雙眼。
它不跟笨蛋計較。
......
“嚶嚶～”
嬰勺一翅膀扇到了鴖的腦袋上。
蹭什麽蹭？
自己身上都濕的。
這樣不是把水汽弄到蕭驍大人的臉上了嗎？
......
鴖有些無辜。
雨水很舒服啊。
它喜歡下雨天。
嬰勺抽了抽嘴角。
這個笨蛋有什麽天氣是不喜歡的？
......
看到嬰勺，蕭驍微微搖頭。
嬰勺嘴上罵著鴖。
行動上卻是跟鴖在一起的“胡鬧”。
“嬰勺，你也快些把身上的雨水甩幹。”
......
蕭驍視線微轉。
嗯？
他微微一楞。
坐上石椅上的書生仍舊低著頭“奮筆疾書”。
輕微的刷頭摩擦紙面的聲音不間斷的響起。
專注的模樣完全沒有察覺到瓢潑的大雨。
......
蕭驍擡眼。
對上了梅女帶笑的雙眸。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
書生之所以能夠不受大雨的幹擾繼續作畫，自然不全是因為它夠專心。
再專心也有個限度。
雨水都淋到身上了，顏料都暈染開了，還怎麽繼續畫下去？
而是因為梅女的體貼。
......
遒勁修長的梅枝無聲蔓延生長交錯。
為樹下的書生營造出了一方不受雨水打擾的的空間。
讓書生可以繼續沈浸於繪畫的世界中。
......
梅女囅然一笑。
“它是蕭驍大人的客人。”
蕭驍大人不在，它會幫蕭驍大人照顧好客人。
......
“麻煩你了，梅女。”
蕭驍微笑。
“謝謝。”
......
“蕭驍大人言重了。”
梅女再次行禮後。
向後退了一步，昏暗的雨天中似乎發著光的身子慢慢消失在了彌漫的水霧中。
......
蕭驍走到了書生的身後。
紙上畫的......正是眼前的這株白梅。
卻跟現在的白梅有些微的不同。
畫上每一瓣的花瓣上都掬了一“窪”瑰紅色的霞影。
綺麗的紅色與素凈的白色交織。
邊界處交融出了水樣的清淺顏色。
......
這是......
“黃昏時候的白梅嗎？”
蕭驍喃喃。
......
“沒錯。”
專心致志的書生卻是一下子聽到了蕭驍的聲音。
“蕭驍大人，您回來了？”
書生滿臉的笑容。
......
“我打擾你了嗎？”
蕭驍很抱歉。
......
“不不。”
書生擺擺手，“剛剛到了我休息的時候。”
......
蕭驍發現了書生眼底下的淡淡青色。
明明有休息消耗還是這麽的大嗎？
“你要再多休息一會。”
“你看上去有些累。”
......
“是嗎？”
書生摸摸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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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三章 世情冷暖

“我不覺得啊。”
這幾天書生都很興奮。
只覺得靈感源源不斷。
根本沒有辦法安下心多休息一會。
......
“是的。”
蕭驍肯定，“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
“啊？”
既然蕭驍大人這麽說了，書生點點頭，“我知道了。”
不過有時候它興頭上來了，大概會忘記自己的承諾。
......
蕭驍笑了笑。
書生願意聽進他的意見就好。
他換了一個話題。
“為什麽這次你畫畫身後不會浮現虛影了？”
這也是他一看到書生就有的疑惑。
之前在美術展的那次，書生落筆的同時身後就會浮現畫上的內容。
特別的神奇。
這次怎麽沒有了？
......
“啊？”
楞怔了一瞬後，書生了然的笑笑，“大概是這些顏料的問題吧。”
“因為這些顏料，這幅畫我畫的比之前的畫都要費勁。”
這些顏料無法很好的傳遞它的妖力。
它手中的畫筆都沒有之前的如臂使指了。
......
原來是這樣。
蕭驍了然。
“那......”
他之前是不是提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提議？
書生果然還是不適合用人類的顏料作畫。
......
“但是。”
書生激動的聲音打斷了蕭驍未盡的話。
“這幅畫很好！”
“我知道的。”
“我會完成一幅很好的畫！”
......
是嗎？
蕭驍沒有再提剛才被打斷的話。
他笑了起來。
“我很期待。”
......
“這幅畫會是我的一個突破......”
書生的嘴巴不斷開闔。
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完成了這幅畫，距離我真正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畫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我.......”
書生擡頭看向身前的白梅。
隨即卻是一楞。
它仰起頭。
哎？
這是......
......
書生看向外面的天空。
“......下雨了......”
“我都不知道。”
......
這麽大的雨聲都沒有注意到嗎？
蕭驍笑著感慨。
書生作畫的時候果然很專注。
......
“謝謝你。”
書生對著白梅微微彎下了腰身。
畫了這麽多天的白梅。
書生自信，對於白梅的每一根枝條、每一朵花它都很清楚。
本來它的頭頂根本沒有如此時這般密密交錯的枝條的。
要說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再發現外面的大雨後，它有了了然。
......
書生有些感動。
梅女性子清冷。
這幾天......
除了蕭驍大人送它來的那天，它就沒有看到過梅女。
蕭驍大人一走，梅女也消失了。
根本就沒有搭理它的意思。
沒想到......
梅女其實不是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拒妖於千里之外。
它是一個溫柔的妖怪。
......
“你等我一下。”
蕭驍轉身向屋子里走去。
......
再出來時，蕭驍手里拿著一盤的點心。
還有一壺清茶與三個茶杯。
......
蕭驍把點心、茶壺與茶杯放在石桌上。
“嘗嘗看。”
他把點心往書生的方向推了推。
“它們都挺喜歡吃的。”
蕭驍掃了一圈好奇看著這邊的妖怪們。
“我想，也許也會合你的口味。”
......
是嗎？
書生眨了眨眼睛。
既然蕭驍大人這麽說了......
盛情難卻。
書生伸手拿起了一塊點心。
......
蕭驍為一只杯子添了茶。
裊裊的白霧升騰而起。
......
“怎麽樣？”
蕭驍把這只茶杯推到了書生的面前。
“好吃嗎？”
......
書生咽下了口里的點心，才有些意外的點點頭，“好吃。”
眉眼間透出了幾分驚喜。
......
“那就好。”
蕭驍微笑。
妖怪的口味基本都還挺相似的。
“再試試看茶水。”
“我家可是開茶館的。”
......
嘴里還殘留著點心的滋味，書生對茶水抱有了很大的期待。
茶杯湊近嘴邊。
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
霧氣迷蒙了它的眼。
......
書生啜了一小口的茶水。
眉頭微微皺起。
有些苦。
幾秒後，淡淡的回甘讓它的眉眼舒展。
......
“喜歡嗎？”
蕭驍沒有錯過書生的表情變化。
......
“喜歡。”
書生點頭。
蕭驍了然的笑笑，“更喜歡點心還是茶水？”
“點心。”
書生很老實。
蕭驍失笑。
他還以為書生應該會比較喜歡喝茶。
果然。
妖不可貌相。
......
“那你多吃些。”
蕭驍指了指桌子上的點心。
“不用客氣。”
......
他又添了一杯茶水。
“梅女。”
他輕喚。
“要來一杯茶水嗎？”
......
清麗的女子模樣妖怪於樹幹上方顯出身形。
她來到了蕭驍的身邊。
“謝謝蕭驍大人。”
梅女接過了茶杯。
......
蕭驍最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雨聲淅瀝。
茶香裊裊。
別有一番幽靜與恬淡。
......
書生的畫作進展良好，蕭驍喝完茶後，便起身離開了。
既然都出來了，蕭驍又去了一趟醫院。
趙老看到蕭驍很高興。
“蕭驍小友。”
老人喜笑顏開。
蕭驍注意到老人病房里之前沒有的花籃與果籃。
老人的面色有些覆雜。
“他們送的。”
“畢竟老頭子幫了他們那麽大的一個忙。”
“不。”
老人又搖了搖頭。
“是蕭驍小友幫了老頭子與他們那麽大的一個忙。”
“我跟他們說了，那些錢是老頭子賣珍珠得的錢。”
“也是老頭子最後的積蓄。”
“下次再缺錢不要來找老頭子。”
趙老畢竟走南闖北這麽多年。
見的多了。
他沒有告訴家人實情。
就怕他們知道這次的錢不是他賣珍珠籌到的錢、而是別人借的錢，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問他借錢。
始終盯著他的珍珠。
甚至是盯上了蕭驍小友。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就當是他小人之心了。
老人嘆氣。
他也不願意這樣想他的家人。
只是這次借錢他們的表現讓他不得不產生了這樣的擔心。
他不會給他們這樣做的機會。
更不會給蕭驍小友添加額外的麻煩。
......
蕭驍微笑。
“趙老，我幫你削一個蘋果吧。”
老人怎麽處理家里的事情是老人的選擇。
他尊重老人的選擇。
......
“好。”
趙老也不跟眼前的年輕人客氣。
他沒有再說之前的話題。
該知會的東西都告訴對方了，他也不想繼續讓自己的事情麻煩對方。
家里的事情總算告了一個段落。
他也松了好大的一口氣。
只是冷落下來的病房讓他苦笑。
他不怪他的家人。
是他常年不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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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四章 外甥

就算是家人，感情也是需要日積月累的培養的。
突然熱絡起來，他們不自在，老人也覺得尷尬。
只要他們各自安好，他就放心了。
......
蕭驍走出住院大樓。
明媚的陽光傾灑而下。
天光明亮。
一點都看不出之前的昏暗。
只有草葉上的雨珠昭示著那場大雨的真實。
......
“蕭同學！”
熟悉的聲音。
蕭驍轉頭，眉梢微揚，“古小瑭。”
......
戴著鴨舌帽的男生大步走了過來。
“蕭同學。”
男生擡了擡帽檐，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真巧。”
......
“嗯。”
蕭驍點頭，“真巧。”
好像最近幾次來醫院他都能遇到古小瑭？
......
“蕭同學來探望病人？”
古小瑭跟蕭驍一起向醫院門口走去。
“嗯。”
蕭驍側臉看了一眼古小瑭，“你來覆查？”
......
古小瑭有些吃驚，“蕭同學，你怎麽知道？”
蕭驍無奈。
“你上次自己說的。”
這麽快就忘了嗎？
......
“哎？”
古小瑭咧開嘴角，“是嗎？”
“我都不記得了。”
......
“覆查好嗎？”
蕭驍詢問。
古小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沒問題。”
......
蕭驍笑了笑。
他停下腳步，“我要回學校了。”
哎？
古小瑭擡眼。
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了。
“蕭同學，你接下去有事嗎？”
“沒事的話，我們去之前的那家茶館坐坐？”
......
蕭驍想了想，自己的確沒什麽事。
遂點了點頭，“好。”
......
“小瑭，蕭同學。”
茶館老板荀叔熱情的招呼兩人。
“荀叔，給我們一個包間。”
古小瑭頗為豪爽的道。
“好勒。”
荀叔為兩人帶路。
“這個包間的風景最好了。”
......
待茶水上來後，古小瑭才結束了漫無目的的尬聊，開始了正題。
“蕭同學。”
古小瑭擺正臉色。
不過下一秒，他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那麽嚴肅的事情。”
“就是有一件事挺奇怪的。”
“既然難得遇到了蕭師傅，就想跟你說說。”
......
蕭驍眉眼微彎。
“嗯。”
“你說。”
......
古小瑭塞了一塊點心進嘴里，又喝了幾口茶。
“是我外甥遇到的事情。”
“我姐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那兩個小子皮的不行。”
“我姐又寵他們。”
“他們就愈發無法無天了。”
“從來都是他們給別人惹麻煩，讓別人倒黴。”
“前幾天，他們難得的吃了一個虧。”
“咳～”
似乎是發現自己講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題，古小瑭訕笑，“蕭同學，接下去就是我要說的奇怪的事了。”
“你別急。”
......
蕭驍失笑。
“我不急。”
......
“嗯嗯。”
古小瑭點頭，“蕭同學一看就是耐心很好的人。”
......
蕭驍沒有出聲。
其實，他的耐心不太好。
只是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
“我姐姐是設計師，有空的時候喜歡去畫展。”
“各種畫展她都會去。”
“借此開闊眼界，激發她的靈感。”
“有了孩子後，我那兩個外甥現在也有些大了。”
“上小學一年級了。”
“我姐姐偶然也會帶他們去看畫展。”
“但那兩個皮猴子哪里靜得下心來看什麽畫展啊？”
“我有一次陪我姐帶著那兩個孩子一起去看畫展。”
“插一句題外話，我對畫展也一般般。”
古小瑭聳肩。
“屬於自己不會去、我姐一定要我陪著去才勉強會去一下的那種。”
“雖然是親姐弟，我跟我姐的愛好天差地別。”
“我楞是沒有一點我姐那樣的藝術細胞。”
.......
“這點我那兩個外甥可能隨我。”
“但是，我至少知道場合。”
“知道什麽場合該怎麽做。”
“那兩個皮猴子，那麽高雅安靜的環境，卻當作是在遊樂園一樣。”
“我姐偏偏還不當回事。”
“我教育那兩個孩子，他們就躲在我姐的身後對我扮鬼臉。”
古小瑭捏緊放在桌子上的手。
那倆熊孩子！
......
“嘿嘿。”
古小瑭突然笑了起來。
“我治不了那兩皮猴子。”
“總算有人治得了他們。”
“他們之前跟我姐去了一個美術展。”
“說起來，他們明明又看不進去什麽畫作。”
“我姐還總是喜歡帶他們去各種畫展。”
“美其名曰培養他們對美的鑒賞能力。”
古小瑭撇撇嘴。
“咳咳，又扯遠了。”
古小瑭急忙拉回正題，“你知道嗎？”
“那兩個皮猴子被人丟出畫展了！”
......
“嗯。”
蕭驍點頭，“我知道。”
......
“他-”
古小瑭的聲音戛然而止。
“啊？”
“你知道？！”
是他理解錯了還是他理解錯了？
啊呸。
話都說重覆了。
......
“世界真小。”
蕭驍感慨。
......
“哈？”
古小瑭一臉的問號。
什麽世界真小？
......
“那個美術展我跟同學也去過-”
“你們當時就在現場？！”
不會吧？
真的這麽巧？！
古小瑭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緣分與巧合這兩個詞匯了。
......
“沒有。”
蕭驍搖頭。
“我們是之前去的。”
......
“那你們怎麽知道的？”
古小瑭迫不及待的追問。
......
蕭驍笑了笑。
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說起來，還真要費一些口舌。
......
“......原來是這樣啊。”
古小瑭砸了砸嘴巴。
“那兩熊孩子......真是丟臉都丟到蕭同學這里了。”
......
“不過，我講這事也不是宣傳我那兩個外甥的丟人事情。”
“畢竟他們自己做的不對，也不怪別人背後說他們了。”
“我主要在意的是......”
“是誰把他們丟出美術展的？”
......
古小瑭摸摸自己的下巴，“神不知鬼不覺啊。”
“你別誤會。”
古小瑭意識到什麽，急忙解釋，“我沒有找對方算賬的意思。”
“雖然我那兩個外甥這幾天一直纏著我要我給他們報仇。”
“我直接在他們兩個的腦袋瓜上一人敲了一記。”
“小小年紀，連報仇都說出來了。”
“像什麽樣子？”
......
“我只是挺好奇對方這個人的。”
“我兩個外甥說對方是一個皮膚黑黑的少年。”
“還抱著一個奇怪的樂器。”
“樣子很兇。”
“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很明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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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五章 自作自受

“但奇怪的是......”
李焱搖搖頭，“我姐說她沒有看到這樣的人。”
“我姐後面又去展廳那里看了監控。”
“什麽都沒有發現。”
“連我兩個外甥怎麽摔出去的都不知道。”
“誰知道那麽巧......”
李焱有些不可思議，“恰恰是監控的死角。”
“真是厲害……”
李焱感慨。
這種事他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
畢竟一般人要沒有打什麽壞主意，誰會刻意注意攝像頭的位置？
哎？
這麽說來，對方難道是有在打什麽壞主意？
古小瑭搖搖頭。
那間展廳可沒有展品不見的新聞。
......
“至於我兩個外甥說的黑皮膚少年......”
古小瑭攤手，“當時在場的人中沒有一人是符合這個外貌描述的。”
“更不要說是一個抱著奇怪樂器的黑皮膚少年。”
“一點點符合這個外形特征的人都沒有。”
“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兩個外甥，都是大人。”
“根本沒有少年。”
......
“我姐很生氣。”
“但我兩個外甥就是不改口。”
“還說那個黑皮膚的大哥哥恐嚇他們，讓他們滾。”
“話說，虧他們知道恐嚇這個詞。”
那兩個小子平時都在看些什麽啊？
想到當時姐姐掃過來的犀利眼神。
古小瑭覺得冤枉極了。
他姐不會以為是他帶壞了那兩個熊孩子吧？
真的。
他比竇娥還冤。
......
“我原本以為是有人嫌我那兩個外甥吵，就直接把他們丟了出去。”
古小瑭的面上浮現了幾分疑惑，“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不是那麽簡單了？”
不。
事情就是這麽的簡單。
蕭驍垂眼笑了笑。
黑琵琶鬼還真是嫌那兩個孩子吵，就把他們直接丟出去了。
......
“我姐也帶我兩個外甥去醫院做了檢查。”
“沒有任何的問題。”
“後續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最後我姐把我兩個外甥狠狠罵了一頓，這事就算結束了。”
想到他那兩個外甥焉頭耷腦的樣子，他就有些不厚道的覺得好笑。
……
“雖然知道應該是白跑一趟……”
古小瑭喝了一口茶水。
話說多了，嘴巴都幹了。
“為了應付我那兩個外甥，我還是去了他們之前去的美術展一趟。”
“當然。”
他聳了聳肩膀，“什麽都沒有發現。”
“我也問了展廳那里的工作人員。”
“他們都說沒有看到過皮膚黝黑、又抱著樂器的少年。”
“畢竟是特征這麽明顯的少年。”
“要是看到過他們不會忘記。”
“要是以前，我肯定跟我姐一樣，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那兩個小子挨了一頓罵後，現在也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
“再說他們忙著呢。”
“我姐寵歸寵他們，學業上也是抓的很緊的。”
“可是！”
古小瑭目光炯炯的盯著蕭驍。
“蕭同學，我認識了你。”
他還經歷了上次看不見的狐貍的事。
想到兩個外甥為了讓他們大人相信他們的話，眼淚水都要急出來的樣子，他想……
會不會那兩個孩子說的是真的？
只是他們口中的少年只有他們看到了。
而其他人都看不到？
……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瘋狂。
畢竟，狐貍是狐貍。
他兩個外甥看到的……可是人。
看不到的人……
難道是幽靈？
古小瑭的腦子里轉過很多的猜想。
他只覺得認識蕭同學後，他眼中的世界都變得光怪陸離起來了。
當然。
他知道，世界沒變，
只是他的想法變了。
他看這個世界的眼光變了。
他很興奮。
……
蕭驍微微笑了笑，目光掠過一絲奇異的光。
“古小瑭，你的接受度很高。”
按理來說，一般人總要遇到幾次超出常理的事，才會改變固有的認知，漸漸接受世上的確存在超出常理的事。
古小瑭不過是旁觀了一次。
從頭到尾都是稀里糊塗、懵懵懂懂。
卻似是一副對超出常理的事情深信不疑的模樣了。
“你本來就比較相信這些超出常理的事嗎？”
蕭驍有些好奇。
……
“怎麽可能？”
古小瑭脫口而出。
“我可是科學教育下長大的四有好青年。”
古小瑭振振有詞。
“我相信那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只是因為現在的科技水平還不夠發達的緣故。”
“等科技水平上來了，過去無法解釋的事情也都能迎刃而解了。”
“唔。”
“我之前是這麽想的。”
“但是現在，我想……”
古小瑭笑瞇了眼睛，“也許世上是存在著一些是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存在的。”
“其實我一直是希望能夠這樣想的。”
古小瑭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只是以前沒有任何的依據可以支持我這樣的想法。”
“一點點都沒有。”
“但遇到蕭同學後，我覺得……我大概可以這麽想了。”
“我……挺高興的。”
“所以，可能我就接受的特別快吧？”
……
“咳咳~”
說完後，古小瑭次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少幼稚的話？
他急忙轉換話題。
“蕭同學，既然你之前去過那個美術展……”
大腦高速運轉情況下，還真讓他想出了一個問題。
“那你有看到那個黑皮膚、抱著樂器的少年嗎？”
……
蕭驍眉眼微彎。
古小瑭的眼睛愈發的亮了。
……
“有。”
蕭驍很幹脆。
古小瑭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楞住了。
雖然是他期待的答案，但真的聽到後，他還是吃驚了。
不。
是震驚了。
“……今天怎麽遇到這麽多巧合……”
“真的見到了……”
古小瑭灌了一大口的茶水下肚。
“真、真的？”
他還是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
……
蕭驍笑了笑。
“對方比較怕吵。”
“所以……”
蕭驍沒有說下去，古小瑭卻是心領神會了。
“我明白了。”
“就是那兩個小子活該。”
“讓他們不分場合的吵鬧。”
“這次是真的惹到了不得了的存在了。”
古小瑭又灌了一口茶水。
虧他剛才還差點以為這件事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麽內幕呢？
有什麽內幕……
他也真是想多了。
就是那兩個小子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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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六章 無巧不成書

“真是不好意思了。”
古小瑭訕笑，“我那兩個外甥被我姐寵的有些自我中心，不太會顧忌別人的想法。”
“我會找機會跟我姐說說的。”
“要趁早把他們的壞習慣糾正過來。”
“不然……這樣下去可不好……”
……
“幸好對方是一個脾氣好的。”
古小瑭想起了上次的狐貍。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但是那位穿著黑風衣男子的狼狽他是看到的。
想到對方狠狠撞到水箱上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又不是拍電視劇。
現實中這麽來一下……
想想就痛死了。
不過後來見那位黑風衣男子似乎沒有大礙的樣子，古小瑭知道，對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嘖。
這不是廢話嗎？
簡單的人能看到狐貍？
他都看不到。
……
“不然那兩個兔崽子……”
古小瑭的心里生出了慶幸。
他能接受合理範圍內的教訓。
的確是他的兩個外甥不對在先。
但只是因為過於吵鬧，就得到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那他是無法接受的。
……
“嘶嘶~”
白蛇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要不是蕭驍大人前一天剛剛警告過那只妖怪。
那兩個人類崽子可沒有這麽的好運。
只是被丟出了展廳。
怎麽也要在身上留下幾道痕跡才是。
……
蕭驍的手指輕輕摸了摸白蛇的腦袋。
說起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巧這個字。
無巧不成書。
古人誠不欺他。
……
“啊。”
古小瑭突然大叫了一聲。
“蕭同學！”
“這豈不是說，我那兩個外甥可以看到那只狐貍？”
“哎，它們是一樣的東西嗎？”
“呸呸。”
似乎覺得自己用詞不當，古小瑭急忙改口，“它們是一樣的存在嗎？”
……
“是的。”
蕭驍頷首。
它們都是妖怪。
……
“該死。”
古小瑭握拳敲了敲桌子，“突然覺得好羨慕那兩個兔崽子怎麽辦？”
“哎……”
“呃……”
“哎……”
長籲短嘆了一會，古小瑭面上一亮。
他驟然擡眼，雙眼閃閃發光的盯著蕭驍。
“蕭同學，我們再去那個美術展里看看吧！”
興許今天他們也能遇到那位皮膚黝黑、抱著樂器的少年。
既然他的兩個外甥看到了，說不定等下他也能看到？
古小瑭很樂觀。
反正不管看不看得到，他現在的情緒很亢奮。
巴不得立即趕去那里一探究竟。
……
“蕭同學！”
古小瑭目光灼灼。
滿臉的懇切。
“我們出發吧！”
……
蕭驍：……
他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走吧。”
他站起身來。
……
“太好了！”
古小瑭歡呼。
“蕭同學，你真是一個好人！”
蕭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最近似乎被發好人卡發的有點多？
……
古小瑭迫不及待的下樓結賬去了。
蕭驍若有所覺的轉頭。
隨即眉眼微微抽了抽。
原本桌子上的點心全都被一掃而空了。
他的眼里泛起了幾分的笑意。
這家夥……倒是懂得見縫插針。
……
“蕭同學！”
樓梯口傳來古小瑭壓著聲音的叫喚。
蕭驍邁開了腳步。
……
蕭驍、古小瑭打車到了美術展所在的位置。
“蕭同學，這邊。”
古小瑭很是熟門熟路的在前方帶路。
蕭驍微挑眉梢。
他懷疑，古小瑭此時恐怕是忘了他也來過這里的事實。
他沒有出聲。
安靜的跟在大步前行的古小瑭身後。
……
“又是你。”
一位掛著工作牌的工作人員似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們監控也看了，該說的我們也都說了。”
“你們再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
“不是，你誤會了。”
古小瑭有些尷尬。
他不是就來打聽了一次嘛？
怎麽人家都記住他了。
還說的他好像來了好幾次一樣……
他冤枉啊。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蕭同學的臉了。
“我這次是來看展覽的。”
……
對方顯然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模樣。
“真的。”
古小瑭讓出身後的蕭驍，“我朋友對這個展覽有興趣。”
工作人員臉上的懷疑淡了很多。
不得不說，相較古小瑭戴著鴨舌帽、一身略顯嘻哈的裝扮，蕭驍的形象與氣質更像是對國畫展有興趣的樣子。
……
直到走進了畫展，古小瑭還在小聲嘀咕。
“什麽人啊？”
“我就不能對國畫展有興趣？”
“哪有這麽以貌取人的……”
古小瑭頗有幾分的忿忿。
……
“只是因為你之前來這里調查過情況吧。”
蕭驍為那位被吐槽了很多的工作人員解釋。
所以，對方才下意識的認為古小瑭來這里不是看畫展的。
畢竟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在。
換做任何一個人，工作人員都會這樣懷疑的。
……
“……我知道。”
古小瑭有些不情願的道。
“我就是抱怨抱怨。”
誰叫對方看到蕭同學後態度變化的太明顯了。
即使知道對方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更是事出有因。
還是難免讓人覺得有些生氣。
……
“肯定是我長得太帥了。”
古小瑭突然小聲嘟囔，“對方才對我這麽的印象深刻。”
“嗯，沒錯。”
“就是這樣。”
一番自我開導後，古小瑭的心情不但恢覆如初，而且更加的愉悅了。
“蕭同學，你說是不是？”
蕭驍：……
“嗯。”
你說是就是。
你高興就好。
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
……
“蕭同學。”
古小瑭在展廳里掃視了一圈。
“它……在嗎？”
那個皮膚黝黑、抱著樂器、形似人類少年的不明生物……
……
蕭驍徐步走著。
古小瑭落後半步跟在蕭驍的身邊。
時不時的瞅瞅蕭驍的臉色。
……
蕭驍在一幅畫前停下了腳步。
古小瑭一臉壓抑的急色與興奮。
“蕭-咳~”
一下子音量沒有控制住，古小瑭急忙咳了一聲，以掩蓋自己剛才過響的聲音。
“蕭同學。”
他壓低聲線，“你怎麽停下了？”
他們不是真的來看畫的啊。
還是說？！
古小瑭眼睛一亮。
找、找到了？
他滿眼期待的看向蕭驍。
蕭驍收回看向畫作的視線，偏頭對古小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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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七章 正確的選擇

古小瑭：？！
“在-”
他深吸一口氣。
“在哪里？”
……
“在我邊上。”
蕭驍看向了另一邊。
……
黑琵琶鬼本來就在這幅畫作下欣賞。
一開始察覺到有人靠近它還沒有在意。
只是皺了皺眉頭。
它不喜歡人類離它太近。
只是讓它為了避開人類而打斷自己在做的事，它又覺得這樣像是對人類示弱一樣，它更加不喜歡。
因此，即使臉色沈了下來，心里覺得有些難受，它還是杵在原地沒有動。
反正這個人類很快就會離開的。
……
“邊、邊上？！”
古小瑭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太驚訝了。
等聲音出來了他才反應過來。
他對看過來的其他遊客歉意的笑笑。
……
黑琵琶鬼也被這突然的大聲吸引了過去。
難看的臉色在發現身邊的人類竟然是一個熟面孔後轉為了驚訝。
是他？！
……
黑琵琶鬼周身的氣息驟然緊繃起來。
這個人類怎麽又來了？
它才不相信這個人類此時站在它身邊只是一個巧合。
見鬼的巧合。
這個人類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他想做什麽？
……
黑琵琶鬼抱緊了懷里的琵琶。
因為這個目的不明的人類，對於後來遇到的吵鬧家夥它下手下意識的就輕了。
它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想到……
這個人類還是來了。
是來找它算賬的嗎？
黑琵琶鬼不由得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
“蕭同學，它就在你的邊上？！”
古小瑭伸長脖子、在蕭驍的身邊張望。
只是……
想象是美好的。
現實是骨感的。
他什麽都沒有看見。
並不是那麽出乎意料的結果。
他卻仍舊不可抑制的感到了失望。
啊~
他果然看不到。
……
黑琵琶鬼瞥了古小瑭一眼。
這個人類在幹什麽？
愚蠢的人類。
……
“嗯。”
蕭驍微微頷首，“它就在我的邊上。”
……
“真的在啊……”
古小瑭一臉的感慨。
“它很喜歡這個畫展嗎？”
距離他姐姐帶著外甥上次來可是過了好幾天了。
而且，蕭同學也說他看到過它。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個畫展開了幾天，它就來了幾天。
好有藝術修養的……
古小瑭一楞。
“蕭同學。”
“我問你一個問題。”
古小瑭壓低了聲音。
畢竟當著本人的面問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但他太想知道了。
“它……到底是什麽？”
古小瑭“氣若遊絲”。
……
黑琵琶鬼卻仍舊聽得一清二楚。
它眉頭皺起。
它是什麽？
沒禮貌的家夥！
……
“妖怪。”
蕭驍言簡意賅。
“什-”
古小瑭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注意到有些人對他露出了不滿的神色，他訕訕的笑了笑。
這真的不怪他。
任誰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都會大叫出聲的吧？
……
冷靜、冷靜……
古小瑭幫自己順了順氣。
一驚一乍的。
一點城府都沒有……
古小瑭教育自己。
“蕭同學。”
“妖、妖怪？”
他沒有聽錯也沒有理解錯吧？
就是他以為的那個妖怪？
就是他從小到大看了很多、動畫片、電視劇里的妖怪？
它們不是虛構的？
而是真實存在的？
這……
古小瑭按住自己的額頭。
他有些暈。
這也太驚人了。
……
蕭驍笑了笑。
他點了點頭。
“咕嚕~”
古小瑭咽了一口口水。
“咳咳~”
一不小心，結果把自己嗆著了。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
臉漲得通紅。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松開了幾分捂緊嘴巴的手。
“……差點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了……”
古小瑭啞著嗓音。
一臉的心有余悸。
剛才那幾秒真的是太痛苦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眼淚水都出來了。
不過……
“……幸好反應快。”
不然，他這邊咳的驚天動地，那邊，工作人員肯定要想，果然是一家人，都這麽不分場合的喧嘩。
他只是咳嗽是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他之前已經幾次大聲了……
不止工作人員對他有意見，附近的其他客人也要對他有意見了。
……
“呼~”
古小瑭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
“你還好嗎？”
蕭驍掃了一眼黑琵琶鬼。
見它對古小瑭怒目而視的模樣，他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
古小瑭鬧出的動靜是大了些。
也難怪喜歡安靜的黑琵琶鬼這番姿態了。
……
“我們先出去吧。”
蕭驍微笑。
工作人員已經在頻頻向他們這邊張望了。
他們還是自覺些。
要談事情的話出去談。
不要影響真正欣賞畫的客人了。
……
“嗯。”
古小瑭點頭。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了。
他覺得。
這個畫展他以後都不會來了。
反正，該核實的事他都核實了。
看不到的終究是看不到。
他這人優點很多，其中一點就是他向來想得開。
從來不會為難自己。
……
看到說走就走的蕭驍，黑琵琶鬼眨了眨眼睛。
這個人類……好像真的沒有什麽惡意？
……
“蕭同學。”
見蕭驍抱著狐貍的樣子，古小瑭又把剛剛遞出的飲料拿了回來。
“啪~”
他拉開拉壞，然後把飲料遞給了蕭驍。
……
“謝謝。”
蕭驍接過飲料。
他們現在在走廊的一處休息長椅上坐著。
邊上有一個自動販賣機。
……
離開畫展，古小瑭的情緒平覆了些。
倒也沒有之前的急迫了。
而是先買了兩罐飲料。
雖然他們剛剛喝了茶出來。
但也許是聽到的震驚的事太多了，他覺得自己需要一些喝的來壓壓驚。
……
“咕嚕~咕嚕~”
古小瑭一下子喝了半罐飲料下肚。
放下飲料，他不由得又看向了畫展的方向。
畫展里……有妖怪啊。
真的妖怪……
……
“蕭同學。”
古小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妖怪的事太具沖擊性了。
老實說，到現在他還沒有什麽實感。
但他的眉眼間又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得興奮與意，“果然我之前跟你套近乎是正確的。”
要不是認識了蕭同學，有些東西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也沒有什麽……
但能知道的話……當然是知道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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