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我是分身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姜宛 - 《妾不為後 卷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1
發表於 2019-10-6 22:48: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便是聖上駕崩的消息傳來之前,他人還在睿王府上的時候,景玨同姜伯毅鬥得正酣,他和睿王都不能攔下。
  那個柔弱纖細的小娘子,手握著一隻銅鈴鐺,低聲和著鈴鐺聲輕唱,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叫兩人跌坐在地,再不能戰。
  就連身在其中的他。都感覺到那種突如其來不受控制的無力感。
  她分明看上去瘦弱,不堪一擊。但她的聲音,或者說她手中的鈴鐺,卻擁有如此神奇讓人震撼的力量。
  這不禁也讓三皇子聯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一番傳言。
  傳言說,寧家三小姐。乃是有貴人之象,有鳳儀天下之命格。
  「來人,」三皇子忽而在馬車中喚道,外頭策馬追隨在馬車近旁的隨從,驅馬靠近馬車。「悄悄去辦一件事兒。」
  三皇子低聲吩咐。
  那隨從得令,兜馬離開。
  三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邸,天氣漸熱,蟬聲已起,雖不盛極。卻也縈繞耳旁。
  他獨自坐在水榭之中,品著香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又似乎只是在獨自想心事。
  他的隨從護衛遠遠的守在一旁,無人上前打擾。
  忽有腳步聲傳來。
  正品著香茗的三皇子立時側臉,循聲望去,手中的茶盞也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沉穩的臉上更露出了點點笑意。
  原來,他果真是在等人。
  兩個轎夫抬著一頂並不起眼的小轎子,晃晃悠悠的朝水榭靠近。
  轎子停在浮橋頭,轎夫壓轎。
  水榭中的三皇子甚至忍不住起身相迎,可見他對轎中人的期待之情。
  轎簾被掀起,一隻簡單卻不失精巧的繡鞋探出轎子。
  緊接著是水綠色的羅裙,那人一彎身,整個人都探出轎外。
  「這兒!」三皇子朝她招手喚道。
  轎中走出的小娘子四下看了看,眼中盡是詫異不解,眼神如鹿一般純淨,在這與她來說陌生的環境之中,似乎隱隱還有一絲忐忑。
  見到尚算得熟悉的三皇子,她才安心的笑了笑,略一福身,走上浮橋,向湖心的水榭走來。
  待人走近,三皇子伸手做請,「真怕寧姑娘不來。」
  「怎會?」寧春草又福身行禮後,才在三皇子指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三皇子相請,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小女怎敢推拒?」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見她看向自己,他又將目光移開她的臉。轉而落在了她身上。
  「不知三皇子有什麼事情吩咐,竟白日傳喚小女?」寧春草問道,「是宮裡的事麼?」
  「嗯,宮裡的事情還算順利,父皇殯天,雖然意外,但宮中都有舊例可循,也不算忙亂。黨爭本就在預料之中,如今爭鬥的越厲害,日後的局面才越好打開。」三皇子說話間。臉上十分淡定,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寧春草不懂這些,也並不打算多問,她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仍舊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三皇子大白天的叫她來,究竟所謂何事?
  三皇子說了一圈兒,見她只是沉默的坐著,便停下了話音。目光溫潤的落在她身上。
  「那你呢,有沒有想過以後?」
  三皇子的聲音忽而放的很輕緩,輕柔緩和的叫人心中忍不住一跳。
  寧春草猛的抬起頭來,看向三皇子,「啊?日後?」
  三皇子笑著點點頭。
  寧春草連忙低下頭來,「就是想著,能盡自己所能的破壞燕王的計劃,為三皇子盡綿薄之力,為睿王府洗去冤屈……將林婕妤從宮中救出來,這也就足夠了。」
  「林婕妤的事情我知道。你放心,我允諾你的,必定為你做到。」三皇子點了點頭。
  「多謝三皇子。」寧春草連忙起身下拜。
  三皇子卻伸手按住她,「不必客氣。」
  只是他的手卻一滑,按在了她細長瑩白的手指上。
  兩人都是一驚。
  寧春草連忙縮手回來。三皇子也緩緩收手。
  只是他手中那種接觸過的細滑之感,卻好似縈繞在指尖,揮之不去。
  水榭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這些我都知道,我是問你,你自己日後有什麼打算?」三皇子笑著,繼續問道,好似適才的尷尬不曾發生過一般。
  寧春草的心頭卻有些亂,三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沒有想太多,林婕妤喜歡南境。接林婕妤出宮以後,小女就同她一起去南境吧,常常聽她講述南境的風土人情,卻沒有好好看過……」寧春草垂頭,心中有些忐忑的說道。
  「你打算離開京城?」三皇子微微皺眉。
  寧春草點頭。「是啊,京城已經呆了這麼久了,也是該離開了。」
  「不如留下來吧?」三皇子卻忽而說道。
  寧春草聞言,錯愕抬頭。
  正迎上三皇子的視線。
  都是年輕男女,又是獨處在水榭之中,身邊有裊裊茶香,有湖面清風,遠處有花香鳥語。
  此情此景之下,這麼四目相對。
  氣氛,一瞬間就變了味道。
  寧春草連忙低頭,「三皇子若是有令,小女定當竭盡全力的遵從,為三皇子效力,萬死不辭。」
  她試圖用這般言語,將變得奇怪的氣氛拉回道正途上來。
  可三皇子一句話。就叫她的努力白費了,「我不要你萬死,也不是指令,只是邀約,是詢問建議。」
  寧春草退了一步。退在了她適才坐的石凳後頭,蹲身行禮,不敢起身,唯恐起身之後,這氣氛就悶頭朝莫名其妙的方向一發不可收拾。
  「景玨的脾氣,你我都知道,他如今恨透了姜閣主,兩人之間也確實有夙仇。」三皇子嘆息了一聲,「這夙仇,只怕不好化解吧?」
  寧春草點了點頭,不敢隨意開口。
  「叫你夾在他們中間,倒是為難,也委屈了你。寧姑娘你有什麼錯呢?你才是這當中最無辜,最顧惜大局之人。一個女子,能有如此行為,實在是叫我都心生欽佩!」三皇子言語懇切的說道。
  寧春草豎著耳朵,心中猜測著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也許寧姑娘想要離開京城,就是為了躲開他們兩人之間的紛爭。但又如何能真的躲開呢?南境?凌煙閣不就在南境發跡麼?寧姑娘去了南境,於景玨來說,是不是就是您站在了姜閣主一邊呢?景玨的性子,景玨對寧姑娘的在意,只怕更是難以善罷甘休。」三皇子循循說道。
  寧春草不由的就跟著點了點頭。
  點頭之後,她才反應過來,不該附和三皇子的話,應當打斷才是。
  再叫他這麼說下去。不知道會將自己誤導到哪裡。
  可三皇子要開口,她豈能攔得住,「倒是有個辦法,叫寧姑娘不必再為難。」
  寧春草不由「嗯?」了一聲。
  這反應正好合了三皇子的心意,三皇子微微一笑,「寧姑娘與其在景玨和姜閣主之間兩難,舉棋不定,不若兩頭都不靠,與我為妾。日後待我登得大寶,定會紀念姑娘一切的付出。給姑娘一個尊貴的地位。」
  寧春草聽到此處,嚇得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水榭之中。
  三皇子笑道:「寧姑娘不必叩謝行大禮,姑娘付出良多,我都看在眼裡,都是姑娘應得的。」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2
發表於 2019-10-7 16:40: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不不不,她不是這個意思啊,三皇子可千萬不要誤會!她不想叫蘇姨娘困在宮中,雖看起來尊貴,卻要仰人齊息,一點自由都沒有。她自己又怎麼可能往那個牢籠裡頭鑽呢?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
  寧春草連忙清了清嗓子,「叩謝三皇子厚愛,只是小女實在不配呀!」
  「沒有不配。」三皇子搖頭道。
  「三皇子容稟,」寧春草慌忙說道,「您想來聽過小女‘鳳儀天下’命格的傳言,所以想要將小女留在宮中吧?可小女絕不敢藉著這一句傳言,就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傳言乃是姜維放出的,他所圖什麼,想來三皇子比小女更為清楚!這傳言不實啊!三皇子千萬不要信以為真。」
  寧春草主動說出傳言命格之事,言語坦誠直白,倒在三皇子意料之外。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寧春草,還真是不為榮華富貴所誘惑麼?那到真是更加的難能可貴了。
  「且小女答應過聖上,說小女一定會離開京城,絕不在京城逗留。雖然聖上如今不在了,但小女也不敢違背當初的話。」寧春草語氣還是有些慌了。
  早就料到了,當初姜維的一句話,日後一定會給她帶來麻煩。
  卻不曾想,竟然連三皇子都會在意這句話。
  「如果我說,我想叫你留下,並不是因為‘鳳儀天下’的命格呢?」三皇子垂眸看著她,緩緩問道。
  那是為什麼?難道因為她太過貌美,太過溫柔賢淑,連三皇子都抵抗不住她的吸引力,而愛上她了麼?
  寧春草腦中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自己掐死。一個能連自己父皇的命數,都謀算在內的人,他的心一定是冷硬的,心是冷硬的人。怎麼可能會愛人呢?
  寧春草連忙搖頭,「若是三皇子並不相信這個荒謬的傳言,就更不該將小女留在宮中了。睿王和承安郡王日後還要為三皇子效力,就連凌煙閣,勢必會被姜閣主奪回。姜閣主日後也會是三皇子的助力。小女身份尷尬,留在三皇子身邊,才是不利三皇子。小女自願避開這一切,歸隱田園。」
  三皇子看著跪地說話的她。
  她禮儀甚好,跪了這麼久。膝蓋腿腳應該早就酸疼了,可她的身子竟連一點輕晃都沒有,依舊穩穩當當,說話微微垂著頭,恭敬卻又顯得不卑不亢。叫人不能小瞧。
  這般儀態,便是自己身邊眾多的貴女相比,她也是個中翹楚吧?而她,卻不過僅僅是一個商戶人家的庶女而已。
  她身上似有光亮,若不知她底細,就真是放到那鳳儀天下的位置上,也會十分得宜吧?
  「倘若我真的許你鳳儀天下呢?」三皇子忽而開口,「你願不願意留下?」
  此話一出。
  水榭立時靜的嚇人。
  只聽聞到遠處嘰嘰喳喳的鳥語,只聽聞風撫皺了湖面。
  寧春草更是被驚得,連呼吸都忘了。
  「三……三皇子……小女不敢!」寧春草心頭已經快哭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鳳儀天下好麼?從姜維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覺得是笑談好麼?
  「莫怕。」三皇子緩緩說道。
  他也看出來她害怕了麼?她不想的啊,她不奢望的啊!就平平淡淡的帶著老娘,去南境,泛舟湖上,每日裡為柴米油鹽操勞,每日裡為生計思慮,挺好的啊!
  「我不是逼你,」三皇子笑著說,「一開始我就說了,只是個建議而已。如何選擇,在寧姑娘。」
  「多謝三皇子厚愛,多謝三皇子美意!」寧春草連忙應聲,「小女沒有那個福氣!小女不敢奢望!」
  三皇子微微點了點頭,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只有湖面清風。依然如故的吹拂過兩人的面頰。似乎隨著這清風,水榭中莫名其妙的氣氛,也被吹散了。
  寧春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上了轎子,如何離開了三皇子的府邸,她有沒有因為緊張而走了同手同腳?
  她都完全想不起來了。
  只覺得出了三皇子府。才不由的長長松了一口氣。
  這該死的姜維,因為他信口胡說的一句話,她已經遭了多少罪了?!
  他日,待破壞了燕王的一切計劃,待姜大哥拿住姜維之後,她一定!一定要親自撕爛姜維哪張破嘴!
  小轎子晃晃悠悠的走著,為了掩人耳目,她的轎子是中途換的。回去睿王府,不單要兜個大圈子,還要轉乘馬車。光馬車都要換上兩輛。
  再由人接應著,偷偷溜進睿王府去。
  三皇子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叫她大白日的如此費勁兒輾轉,也真是夠讓人無語了。
  寧春草在心頭不住想到,似乎這般胡思亂想,能叫她心頭略感覺輕鬆。
  她正待朝自己笑笑,告訴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的時候,轎子卻驟然停下了。
  該換乘馬車了麼?
  寧春草心頭卻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立即伸手摸了摸袖中的短劍,和腰間的鈴鐺。
  在她還未搞清楚狀況之時,忽而轎簾唰的被人掀開。
  眼前人影一晃。她的短劍尚未出手,就被人兜頭矇住。
  正待驚叫之時,脖頸上挨了一掌,她疼的齜牙,繼而昏了過去。
  來人真是好手,兩個轎夫都身懷功夫,卻被放倒的無聲無息。
  寧春草果然是轉乘了馬車,卻不是原先等著她的那輛。
  這輛馬車極為陌生,載著她,的駛向未知的方向。
  寧春草是在齊端一陣清香的味道中醒過來的。
  她眼神還不清明。耳中倒是先傳來聲響。
  「真的醒了?這草藥還真管用!」有女子驚嘆訝異的聲音道。
  另一個有些冰冷的女聲道:「自然管用,我二哥從軍營裡得來的!」
  「她怎麼還沒睜開眼睛?叫她看見我們,不好吧?你,她不是認得你麼?你要不要躲一躲?」先開口的女子,聲音纖細溫柔。
  那個冰冷的女聲卻十分不屑的輕嗤一聲。「我躲什麼?認識又怎樣?如今她落在我的手裡,難道我還怕她不成?」
  「不是怕她……」
  「多謝皇子妃美意,我不必躲,有些話,我還要當面對她說呢。」那冰冷的聲音打斷那軟柔的女聲。
  寧春草睜開眼,眸中混沌漸漸歸於清明,她眯眼向眼前人看去。
  眼前兩位娘子都作婦人打扮,其中一個有些眼熟,卻一時又認不出來。
  她腦袋有些疼,人也是側躺在地上的。這個角度看去,原本熟悉的人,也會變得陌生。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只好掙扎著坐起,瞪眼向那面熟之人看去。
  「周六小姐?」寧春草驚訝。難怪眼熟!
  「哼,周六小姐?」周靜姝冷哼一聲,「我如今可是承安郡王妃,怎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寧春草點了點頭,「郡王妃,知道知道,您大婚那日,我還在人群裡觀禮了呢!」
  周靜姝冷哼一聲,「知道就好,知道了才不會心存妄念,看清楚現實,才能看清楚自己。」
  「郡王妃恕罪,小女還真看不清。」寧春草左右望瞭望,這裡應當不是承安郡王府。
  郡王府她去過。還住過幾日。雖然擺設可以隨時換,但這裡給她的感覺是極其陌生的。且周六小姐身邊站著的另外一個女子,也十分陌生,從未謀面過。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3
發表於 2019-10-7 16:40: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看不清什麼?」周靜姝笑了笑,「我可以為你解惑。」
  「您怎會在這兒?或者說。小女怎會在這兒?您都已經是郡王妃了,怎還會有閒暇,召小女來呢?」寧春草不想激怒她,畢竟此時她身處劣勢。
  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繩索捆的十分結實,但手指頭還能多少動上一動。
  她掙扎著想要摸一摸,她一直藏在袖管中的短劍還在不在。
  「閒暇?」周靜姝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那麼閑,尋了你來,自然是有要事的!很重要的事情。」
  周靜姝說話間,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這笑容叫寧春草覺得頭皮都有些麻麻的,直覺定然不會是好事。
  「這裡是二皇子的府邸,這位是二皇子妃。」周靜姝說道。
  寧春草愣了一愣,心中一涼。
  短劍沒有了,定然是被帶來的途中被人搜出來,取走了。
  她又垂頭看了看腰間,還好還好!黃銅鈴鐺還在!
  旁人只怕以為,黃銅鈴鐺不過是女子飾物,雖然她垂在腰間這個鈴鐺略大了些,但喜歡垂些鈴鐺在手腕腳腕的女子也大有人在。
  綁她來的人,不懂巫術,自然也就沒有留心防備。
  只是她的手被綁著,雖有黃銅鈴鐺,卻難以拿在手中搖晃啊?這可怎麼辦?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周靜姝見寧春草對她的話,只露出了一點點驚愕。便再無反應,有些惱怒的蹲下身來,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問道。
  寧春草衝她點了點頭,「我聽到了,這裡是二皇子府邸,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周靜姝這才滿意的點頭,站起身,側過臉對二皇子妃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寧家三小姐,寧春草。那個有鳳儀天下命格之人。」
  寧春草瞧見那看起來柔柔弱弱。似乎十分膽怯的二皇子妃兩手,在聞言後微微握緊。
  是了,她是二皇子妃,二皇子乃是希望坐上那九五之尊,至高無上寶座的人。身為他的正妻嫡室,二皇子妃才應該是鳳儀天下的人。
  如今旁人當著她的面,指著另一個女人說,鳳儀天下。
  她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兒?
  寧春草有些惱怒的看著周靜姝,「不過是坊間傳言,豈能當真?我自知卑微,猶如塵埃,絕不敢心存妄念!二皇子妃高潔,如高山白雪,如姚黃魏紫,才是真真有富貴命格之人。郡王妃莫不是眼中有病?」
  「你才有病!」周靜姝冷哼一聲,面帶得意的笑容,又轉過臉去對二皇子妃道,「不管她有什麼命格,今日過後,她的命就是握在你手裡的,還不任由你處置?」
  二皇子妃似乎有些忐忑的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我……」
  「您還猶豫什麼呢?如今正在這個時候,您能叫傳言有鳳儀天下命格的女子,送給二皇子,二皇子心中會如何想您?定然覺得您賢惠大度,識大體!也必當更加看重您!她的未來更是握在您的手中!」周靜姝笑著說道。「且我聽聞,當初剛有這流言傳出的時候,二皇子就向我家郡王討要過這個賤婢。只是這賤婢不識抬舉,舔著臉央求我家郡王爺,這才……」
  周靜姝說著。還忍不住連連搖頭。
  二皇子妃輕嘆一聲。
  「男人呀……」周靜姝連忙感慨了一句。
  寧春草瞪眼看向周靜姝,這才完全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周靜姝,你真是喪心病狂!」
  周靜姝冷眼看她,嘴角掛著洋洋得意,「你儘管罵。你乃是有大運勢之人,我不過是助你一臂之力。這是你好,我也好的事兒。你能不能理解都沒關係,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並且得到我想要的就行了。」
  寧春草啐了一口。「痴心妄想,你這般不擇手段,只能讓自己離你想要的越來越遠!」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周靜姝斥罵道。
  寧春草微微點頭,「是,我不是教訓你,我只是提醒你。難怪郡王爺不喜歡你,看到你這般猙獰的面目,是誰也不會喜歡你。」
  「你給我住口!」周靜姝最聽不得這話,更聽不得這話是從寧春草口中說出來。
  她只覺寧春草是當著旁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當即就不管不顧的蹲下身來,伸手要往寧春草臉上狠摑。
  「郡王妃!」二皇子妃連忙拉住她的胳膊,「傷了臉……待會兒,二皇子回來……豈不是要掃興了?」
  周靜姝喘著粗氣,緩緩垂下巴掌,卻只覺不解氣,在寧春草腰間軟肉上,狠狠掐了兩把。
  疼的寧春草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可她嘴上卻不饒人,「男人最討厭心狠手辣,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婦人!你以為你做這一切,郡王爺都不知道麼?你能瞞得了他一時,你還能瞞得了他一世?等他知道了你今日作所作為,才會更加厭棄你!厭惡你!周六小姐,你真讓人噁心!」
  寧春草的話,恍如一根根要命的刺。狠狠的扎在周靜姝敏感的神經上。
  她咬牙切齒,撲上來要撕打寧春草。
  二皇子妃在一旁連連勸慰,「你跟她置什麼氣,二皇子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快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
  周靜姝這才冷靜下來,站直了身子。垂眸俯視著寧春草,猙獰冷笑,「好,你既然這麼說我,我也不能讓你失望。將她帶入臥房。」
  立時有幾個丫鬟垂頭進來,架起寧春草將她扶進臥房,挨著床,放在腳踏上。
  寧春草心頭狂跳不已。
  二皇子是人是鬼?長什麼樣子?她才不要在這裡等著被那莫名其貓的二皇子玷污!
  對了,睿王爺說過,二皇子在眾皇子當眾。最為狠厲,好色殘忍!
  她才不要做人俎上魚肉!
  她正思量如何脫身之時,周靜姝親自端著一碗湯藥,搖曳走近。
  寧春草往後縮了縮,可她身後就是床,並沒有地方可以躲避。
  「你還張狂啊?怎麼不罵了?」周靜姝垂眸,用蔑視的眼神看著她,「今日就叫你知道,招惹我,勾引我男人的下場!」
  說著。她蹲下身來,一手鉗住寧春草的下巴,一手將那一碗湯藥送入寧春草口中。
  寧春草搖頭抗拒。
  「乖乖喝掉,會讓你很舒爽的!你馬上就知道什麼叫欲仙欲死!」周靜姝冷笑,「看我對你多好?你不是要勾引男人麼,我就將你送到男人身邊,送到男人身子底下!讓你一次爽個夠!」
  「呸!不要臉!」寧春草含混罵道。
  周靜姝卻拼力將湯藥往她口中灌去。
  周家乃是武將之家,周靜姝從小跟著哥哥們騎馬射獵,甚至習武,習鞭術。即便算不得武功卓越。那也練就了一身的本事,起碼這手勁兒,就比一般的小娘子大了太多。
  她緊緊的鉗住寧春草的下巴,好似鐵鉗一般。
  寧春草只覺得下巴都要被她掰掉了,完全沒有掙扎擺脫的餘地。
  一碗湯藥。咕咕咚咚,入了她的口,進了她的腹。
  寧春草試圖將灌進去的湯藥給催吐出來,可周靜姝卻捂著她的嘴,叫她不能得逞。
  「別徒勞了,只待片刻,這藥就會起作用了。」周靜姝笑道,「趁二皇子還沒回來,且叫我看看你一身媚態,看看咱們。究竟是誰——不要臉!」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4
發表於 2019-10-7 16:40: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寧春草只覺腹中滾燙,猶如燒著了一團火。
  這火順著血脈,點燃了她的全身,叫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灼熱。
  「好熱好熱……」寧春草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呢喃。
  媽呀。那是她的聲音麼?怎麼那般綿軟,那般氣若游絲?
  周靜姝在一邊笑,「如今就忍不住了麼?那你且的熬上一會兒呢!」
  「熱,好熱,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寧春草倒在腳踏上,雙手背剪在身後,她掙扎著,似乎想要扯斷那繩索。
  周靜姝臉上越發得意,「好,你再忍一忍,忍到你忍不住了,見到男人就想撲上去的時候,我就放開你!」
  說完,滿屋子都是她的笑聲。
  寧春草只覺在她笑聲之中。自己越發痛苦。
  並非像周靜姝所想象那樣。她發覺自己身體裡充斥的並非是情慾,乃是憤怒。
  她壓製不住的憤怒。
  這憤怒如同烈焰,將她整個人都要燒著了!
  「時候差不多了。」周靜姝說著,半蹲下身來,眯眼看她。見她額上冒汗。蜷曲不止,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滑出一柄短劍,割斷了寧春草手腕上的繩子。
  寧春草一眼就認出,她手中拿著的正是自己的短劍。
  「好了,我放開你了。你若真是貞潔烈女,就不要在地上掙扎打滾了,起來,去一頭撞死啊?撞死了,起碼還能護住自己的名節。」周靜姝諷刺道,「呸,我說錯了,你這賤婢,哪裡有什麼名節?」
  按照她所預期的,寧春草現在一定是慾火焚身,一旦給了她自由,她必定是寬衣解帶,邀人上前。
  可預期中的情形卻並沒有發生。
  手腕得了自由的寧春草,瞬間就從地上一躍而起,劈手奪過她手中的短劍,並一把拽下腰間的黃銅鈴鐺。
  她以為寧春草要用短劍刺向自己,都已經做出防備攻擊的姿勢之時。
  卻見寧春草只是搖晃著黃銅鈴鐺,伴著鈴聲,輕輕的吟唱起來。
  周靜姝不明所以,這是藥效麼?
  她的反應怎麼和大夫說的不一樣?有誰中了春藥之後。是要唱歌跳舞的麼?
  正一臉懵狀的周靜姝很快發現了不同。
  這鈴聲,這吟唱聲,好奇怪……
  她正欲堵上耳朵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目光渙散,手腳綿軟,她竟如同被人蠱惑控制了一般,自己伸手去解開自己的衣帶,垂手叫深衣滑落,接著是中衣。再接著,就是裡衣了……
  連裡衣都褪下,她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艷紅的肚兜,遮擋著滿身耀眼的春光。
  寧春草抿嘴,吟唱聲停下。
  手中的鈴鐺又輕晃兩聲。
  只見適才還囂張得意的周靜姝,像是困極累極,竟兀自在床上倒了下來,闔目寐去。
  寧春草將鈴鐺停住,但只覺床上的春光太過耀眼刺目,晃得她都有些不敢睜眼,臉上也有些熱辣。
  她連忙上前,拽過床上薄毯蓋住周靜姝的一身春色。
  又連忙撿起周靜姝褪下的衣衫,拿到一旁,自己飛快的換上。
  幸而她的身高和周靜姝相差無幾,雖然她更窈窕纖細幾分,但這衣服穿戴好,略寬鬆些,若不細看,也能掩人耳目。
  寧春草理了理髮髻,心頭有些緊張,黃銅鈴鐺不好再掛於腰間,她索性就握在手中。
  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睡去的人,深吸一口氣,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只怕真要撞上二皇子了!
  吱呀一聲,她邁步出門。
  她正要轉身掩住房門,候在門口的小丫鬟連忙上前道:「郡王妃請,婢子來關門。」
  丫鬟在主子面前不敢抬頭,更不敢直視主子容顏。
  寧春草很容易就混過門口這關。
  但她心跳還是有些快,不得不說,如今比適才在屋子裡更讓人緊張。
  「馬車在哪兒?」寧春草沉聲問道。
  「稟郡王妃,我家皇子妃還在廳堂裡等您啊?」丫鬟連忙說道。
  寧春草擺了擺手,「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我就不去向她辭行了,若是遇見了二皇子,倒是不好。我這就走了,你們帶我向皇子妃賠不是吧。」
  似乎聽出了她聲音的異樣,有個小丫鬟心覺詫異,微微抬頭,想要看看郡王妃的模樣。
  寧春草捏在手中的黃銅鈴鐺猛的一晃。
  叮噹一聲脆響。
  肉眼不可見的力量立時隨風攪動。
  那丫鬟一陣恍惚,頭更是莫名的低垂下來,木然應道:「是,郡王妃,馬車在二門外,您請隨婢子來。」
  寧春草頷首輕笑。
  心中更不由長長松了一口氣。
  搖鈴之時,她並沒有把握,她甚至已經開始在設想,倘若她在這兒,被發現了是冒充郡王妃該怎麼辦?
  巫女說的不錯,她雖然能貫通自然之力。天賦異稟更適合操縱巫術。
  可她畢竟是野路子出來,每次使用,都是自己摸索,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巫術,只靠自己領悟。難免有偏頗,難免有悟不到的時候。
  她從來沒有試過,用一聲「振鈴」來控制旁人,哪怕只是一瞬間。
  倘若失敗,很有可能引起旁人懷疑。她這「郡王妃」就裝不下去了。
  可不曾想到,在她需要之時,她身體裡潛藏的另個一莫名的靈魂,一個說不清楚的力量,從不曾遠去。總會適時的出現,幫助她,救她。
  從內院到垂花門,一路上有多漫長,多驚險,只有寧春草自己知道。
  這一路有多忐忑,心跳有多快,也只有她自己能感受。
  終於登上郡王府的馬車,她待要松上一口氣的時候。
  馬車卻是一晃。
  候在車廂外頭的丫鬟,也爬上了馬車。
  「小姐……」能如此稱呼郡王妃的,必然是郡王妃娘家的陪嫁丫鬟了!
  寧春草心頭一涼。
  那丫頭也登時愣在車廂門口處。
  小丫鬟不由皺眉,這馬車裡坐著的女子,一身郡王妃來時的衣著,可這張美艷絕倫的臉,卻和自家小姐沒有半分的相似啊?
  「啊——」小丫鬟驚聲尖叫起來。
  但寧春草反應很快,她尖叫聲剛起,她便上前一步,拉住那丫鬟手腕,一把堵住那丫鬟的嘴,順勢將丫鬟拽入馬車之中。
  車夫被那小丫鬟的一聲尖叫嚇了一跳,站在馬車外頭忐忑問道:「什,什麼事?姑娘?郡王妃?」
  「沒事,就是手上蹭破了些皮,流了一些血,大驚小怪的。」寧春草沉聲說道。
  車夫哦了一聲。跳上馬車。
  後頭丫鬟僕婦們也都蹬車,的馬蹄聲響起,車廂緩緩晃動起來。
  那被堵了嘴的丫鬟瞪著驚恐的眼睛,嗚嗚的想要發出聲音,奈何寧春草的手捂得嚴嚴實實的。一絲不曾放鬆。
  她一隻手將丫鬟按在坐榻上,另一手拿出鈴鐺,那丫鬟雙手齊上,竟不能掰開她摁住自己的手。
  寧春草也意外,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但這會兒還不是慶幸的時候,她屏氣凝神,將手中的鈴鐺一晃。
  叮噹的鈴鐺聲起,伴著鈴鐺聲的,還有她低低的吟唱,說是吟唱。倒更像是喃喃的念叨。
  她手底下按著那丫鬟在鈴鐺聲和她的念叨聲中,漸漸安穩下來,不再掙扎抵抗,也不再試圖叫嚷。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5
發表於 2019-10-7 16:40: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她的目光變得迷離而渙散,手腳都軟軟的垂了下來。
  寧春草卻沒有停下,依舊在慢騰騰的搖鈴念叨著。
  直到那丫鬟徹底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她停下鈴鐺聲,看著那丫鬟,伸手推了推她。那丫鬟一動不動,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寧春草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將鈴鐺別回腰間。伸手挑開車窗簾子,向外看了一眼。
  馬車竟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二皇子的府邸了,這會兒正向這承安郡王府駛去。
  寧春草闔目依靠在舒適的枕囊上,眯眼嘆出一口氣來。
  二皇子此時回來了沒有,她不知道,一旦二皇子回來,周六小姐會遭遇如何,她已經可以想見。
  她並不覺得自己如此做不對。
  畢竟,這一切都是周六小姐自己親手策劃的。她自己來經歷一番。這就叫自食苦果!
  幸而她暗算的人是自己,而自己又恰巧是身懷異能之人。倘若她要暗算的是別人,在這種情況之下,並沒有自保能力之人,是不是就只能被她算計了?
  她的手緩緩落在自己的腹部。那裡還有些余熱未退。
  她一直並沒有感覺到周六小姐所描述的情慾。她的身體,連巫女造成的傷害,連刀傷抓傷都能自己痊愈,一點點春藥,看來還不算什麼,並不能控制得了她。
  馬車駛進承安郡王府,停在垂花門處。
  車夫請郡王妃下車。
  寧春草看了眼在坐榻上熟睡的丫鬟,嘆了口氣,問道:「郡王爺在府上麼?」
  車夫怔了怔,「在。在吧?」
  「在吧?是在,還是不在呢?」寧春草又問道。
  車夫有些為難,這個,他怎麼會知道呢?郡王爺的行蹤又不會向他匯報?
  「不知道,不會去問麼?府上伺候的人。難道沒有人知道?」寧春草挑開了一點點車窗簾子,向外說道。
  那車夫連忙點頭,轉身而去。
  後頭跟著的馬車上,走下一眾伺候的丫鬟僕婦,卻見前頭的郡王妃遲遲不下馬車,反倒直接在二門外,就打聽起郡王爺的行蹤來,不由一個個面上都帶著些為難。
  府上如今連下人們都看出來了,郡王爺對這剛進門的郡王妃,可是一點都不喜歡。不僅不喜歡,甚至是十分的厭惡呢。
  大婚那日都沒有去新房,接著幾日更是隻宿在書房,連正院都懶得踏足。
  這給郡王妃鬧了多大的沒臉?府上下人都議論,說郡王妃不過是靠著個周家強撐著,若不是因她是周家的女兒。就連府上的下人都不會拿正眼看她。
  可郡王妃卻恍若根本不明白一般,日日行走府上,耀武揚威,絲毫不知府上下人暗地裡的嘲笑。
  車夫疾奔回來,氣喘吁吁道:「回稟郡王妃。郡王爺在府上,此時正在書房裡呢,您要請郡王爺來麼?」
  車夫這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叫後頭聽見的丫鬟僕婦都是一陣的竊笑。請郡王來二門外接郡王妃?郡王妃自己送到書房院子外頭,郡王爺都未必肯見她呢!
  「好,請爺過來吧。」馬車裡竟傳出一句肯定的話來。
  丫鬟僕婦都愣住了。
  就連提議的車夫都愣住了。
  什麼叫自取其辱?這就是了吧?
  郡王妃直到如今,都還不知道郡王爺對她的態度麼?那也真傻的可以了!
  丫鬟僕婦們臉上都露出嘲諷的表情來,本想上前請郡王妃下車的僕婦也都收回了腳步。
  想作,就叫她作,且看看她如何給自己鬧個沒臉!再如何自己厚著臉皮走下來!
  「郡王妃……郡王爺只怕正忙著朝中之事,勞碌之時,最討厭被打攪了,您還是……」車夫勸道,「您還是自己下來吧?」
  後頭的丫鬟僕婦們都衝那車夫擺手,叫那車夫不要勸,有熱鬧看,為什麼不看呢?
  郡王妃平日裡都是仰著臉鼻孔朝天的,最看不起他們這些郡王府裡伺候的下人,好似她們都不配伺候她似的。
  今日也叫她們看看她的熱鬧,有何不可?
  馬車裡的寧春草有些急,見車夫推脫,心下也明白景玨的脾氣。
  車窗簾子一動,一隻淨白無暇的手,捏著一隻碗口大小的黃銅鈴鐺遞了出來。
  「將這鈴鐺給郡王爺送去,說我在二門外等著他。請他來。」寧春草又說了一遍。
  車夫狐疑看著那鈴鐺,一個鈴鐺,就能請得動郡王爺?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兒麼?
  但主子吩咐了,即便可笑,咱們也得跑腿兒不是?
  車夫雙手接過鈴鐺,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到二門處。
  他是外院的車夫,不能進內院,便交由垂花門內的伺候的丫鬟,叫跑一趟腿兒。還連聲催促道:「要快,郡王妃等著呢!」
  那丫鬟估摸是急著看熱鬧,聞聲笑嘻嘻的點頭,「您放心,我腿腳好著呢!」
  說完,果真抱著鈴鐺撒腿就跑,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承安郡王手握鈴鐺,風一般出現在垂花門處的時候,驚呆了一眾準備等著看熱鬧的家僕。
  「周靜姝!你把她怎麼了?!」郡王爺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一聲怒吼,嚇得一干丫鬟僕婦頓時臉色煞白。
  那車夫早就退得遠遠地,聞聲,卻也是忍不住抖了兩抖。
  這下,郡王妃沒辦法收場了吧?
  郡王爺是請來了,可來跟來又大有不同。
  丫鬟僕婦,包括那躲得遠遠的車夫,都豎著耳朵,細聽著動靜,並不敢直愣愣的看,聽些熱鬧總也是可以的吧?
  他們都等著看,馬車裡的郡王妃,作到現在,要如何收場?
  「你上來,我告訴你。」馬車裡卻傳來不慌不忙的聲音。
  這是平日裡那個郡王妃麼?好像是吧?又有些不像?
  丫鬟僕婦們沒有分辨出聲音來。
  但景玨卻立時就呆愣住了。
  他也許記不清周靜姝的聲音,但這個聲音,他絕不會認錯!魂牽夢繞常在耳畔,他如何會忘呢?這是寧春草的聲音啊!
  寧春草怎麼會在周靜姝的馬車裡?
  景玨皺眉,提步而上,馬車一晃,他人已經進了車廂了。
  誒?就這樣?沒有責罵,沒有質問?沒有打起來?
  等著看熱鬧的丫鬟僕婦,不由有些失望。
  「你們都退下!」馬車裡忽而傳來郡王爺的聲音,聲音威嚴,不容置疑。
  這是要清場了,這下,沒有熱鬧可看了。
  可今天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出乎意料了,莫非郡王爺又覺出郡王妃的好來了?這原本就是個熱鬧吧?
  眾人不敢逗留,垂頭紛紛退去。
  寧春草這才跟著景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周靜姝身邊那丫鬟,也被景玨提溜著,扔下了馬車。
  「將她帶回去吧,周六小姐都做了什麼事,想來她也是知道的。」寧春草看了眼景玨。「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告辭。」
  景玨伸手攔住她,「你去哪兒?」
  「回去啊。」寧春草狐疑看他,「郡王爺還有事?」
  景玨垂眸,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些冷。
  「那天晚上的事……」
  「你要道歉麼?」寧春草忽而打斷他。
  景玨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道歉?向誰?姜伯毅麼?他殺了我母親,我向他道歉?寧春草,你這心,已經偏到胳肢窩了吧?!」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6
發表於 2019-10-7 16:41: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寧春草搖了搖頭,「不是啊。難道你不該向睿王爺道歉麼?你知道他有多惦念你的母親,他受傷之時,一心求死,就是為了擺脫這世上的一切,好去和你母親團聚。你知道,他同姜大哥共處一個屋檐下。還要相安無事,需要費多大的力氣來克制?而他在這世間,唯一放不下,唯一疼愛的兒子,卻不能理解他,還要那般言語傷害他……你不該向他道歉麼?」
  景玨聞言,眉頭蹙緊,倏爾別過臉去,「我又沒說錯什麼。」
  「那你想看到什麼?看到睿王爺和姜大哥打得你死我活?看到睿王爺親手殺了姜大哥,讓凌煙閣完全落入姜維的手中?讓三皇子失去一個有用的助力,讓燕王一黨更容易得逞?」寧春草抬眼看著他,認真問道。
  「他還沒那麼大用處。」景玨哼了一聲。
  寧春草搖了搖頭,「這話,恐怕只有你一個人會這麼說。」
  景玨面上不悅。
  寧春草卻更接了一句,「且你說了,只怕自己也是不信的。」
  「我……」
  寧春草見他還要辯解,忽而仰臉衝他笑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生氣,氣不過睿王爺,氣不過我,生氣我們瞞著你,生氣我們沒有和你站在同一立場上。」
  景玨看著她明媚的笑顏,看著她明眸之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一瞬間,他竟覺得,自己胸中好像敞亮了不少,似乎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是她的笑容,照亮了他的心?還是她的話,說中了他的心聲?
  「並不是。我們都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給你帶來的傷害。可畢竟十年已經過去了,姜大哥有他生存立世的原則。他因為自己誤殺了王妃,內心也飽受譴責十年了。這十年,他也並不好過。且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擺在我們面前,讓十年前的事情,再等上一等,迫在眉睫的問題先解決以後,再來清算舊賬,可好?」寧春草緩緩說道。
  她的聲音,像是春風,柔柔的拂面而過,熨帖了人焦躁不耐的心。
  景玨在她的視線中,微微垂頭,看著青石路上爬上的點點青苔。
  「嗯。」他幾乎是微不可聞的從齊子裡哼出一聲來。
  但就是這麼輕輕的一哼,寧春草已經笑得很滿意了。「我知道,你是最言而有信之人,你答應了,日後便是再見他,也不會衝動。等如今宮中的事情徹底了結,你還想殺他,我絕不攔著你。」
  景玨抬眼,震驚看著寧春草,「我要殺他,你不攔我?」
  寧春草點點頭,「你要為你的母親報仇,我為什麼要攔著你?」
  「你……」景玨定定看著她。你不是來勸我,放過姜伯毅的麼?不是來勸我,放下殺母之仇的麼?
  寧春草卻只是仰臉,看著他,真誠的淺笑。
  他伸手,忽而一把將寧春草攬進懷中,抱得緊緊的,好似生怕一鬆手,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謝謝你……」他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
  謝謝你理解我,謝謝你和我站在一起,謝謝你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為了你這些話,我如今。絕不會再向他動手。因為,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景玨抱著寧春草,下巴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頂,儘管心中有千言萬語,他薄脣卻是抿在一起的,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即便不宣之於口,她也都能明白。
  「我得回去了,等著我的馬車,接不到我,必然要慌。他們會以為我遇到了什麼麻煩。」寧春草說道。
  景玨又皺起眉頭,面上浮上陰郁之色,「這還不算遇到麻煩麼?她竟敢如此算計你!」
  寧春草齜了齜她潔白整齊的小牙,嘻嘻一笑,「算計我,看看到頭來,她算計的究竟是誰?」
  見寧春草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大受影響。反倒十分輕鬆愉快的模樣,景玨也不願多談及,當即親自送了她出府,尋到先前約定好,轉乘馬車的地方。
  幸而那車夫,乃是睿王爺安排妥帖之人。雖焦急不已,卻仍舊等在原地。
  寧春草告別景玨,轉乘馬車,輾轉之後,回到睿王府。
  只是周靜姝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她昏昏沉沉,只覺身下一陣刺痛,有熱乎乎的氣息撲在臉上,有人似乎在啃咬著她的耳垂,親吻著她的面頰。
  可是好痛,好痛……她的身體好似被什麼刺穿撕裂一般痛。
  這是怎麼了?她的眼皮為何如此沉重,竟不能睜開來?
  「竟是處呢……」
  她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驚嘆。
  什麼意思?
  那男人的動作似乎多了幾分憐惜之意,手掌輕輕蓋在她胸前,安撫她胸膛猛烈驟然的起起伏伏。
  一股股暖流在身體裡流淌涌動,周靜姝只覺那痛感好似都被減緩了,竟有些舒服,和隱隱約約的期待……
  「唔……」她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男人像是受到了齊舞,暴風雨驟然來臨。
  「啊啊啊——」一聲尖叫,劃破了二皇子府的上空。
  床上正在揮汗如雨的二皇子隨手抓了個玉枕朝門口砸過去。「滾——」
  一聲暴喝,將門口,帶著人「貿然」闖入的二皇子妃,嚇了一跳。
  這原本都是計劃好的事情,她算準時間,帶著人。突然闖入二皇子的臥房,發現寧春草和二皇子熱戰正酣……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只剩下她「恰巧」撞破這一切了。
  可這會兒,怎麼事情好像全變了?床上那女子,真的是寧春草麼?
  周靜姝被那凄厲的尖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來。
  渾身的痛楚乾渴,像是潮水一般,向她席捲過來。
  男人吭哧吭哧的聲音,就在耳畔,耳鬢廝磨的溫度,幾乎將她灼燙。
  「啊啊啊——」又是一聲嘹亮的尖叫。
  不過這次,尖叫聲是從周靜姝口中發出的。
  她的叫聲比二皇子妃更為凄厲,更為刺耳。
  她身上的二皇子幾乎被這一聲尖叫嚇得當即就要就「繳械投降」。好在他畢竟閱人無數身經百戰,硬是撐住,直到百萬雄兵,破門而出。
  釋放之後,二皇子趴在周靜姝身上,輕嘆一聲,「爺不會虧待你的。」
  周靜姝卻眼眸怔怔,半晌沒能回過神來,她只覺深處一陣灼燙,那意味著什麼?撕裂疼痛的感覺,漸漸回來,意味著什麼?
  她不想去想了,她甚至不想醒過來,還不如昏迷著,只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為什麼?」周靜姝喃喃自語,「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為什麼?」
  二皇子妃還站在門口,臉色煞白。不知所措。
  玉枕落在她腳邊,磕掉了一個角,孤零零的躺著。
  「怎麼還不滾?」二皇子瞪眼,向門口望去。
  二皇子妃嘴脣動了動,「她是……」
  「別說!」周靜姝連忙搖頭,目眥欲裂的吼道,「我是寧春草!我是寧春草!」
  二皇子妃連連點頭,白著一張臉,踉踉蹌蹌的被身邊的丫鬟扶著,退出了屋子,「對對,你是寧春草……」
  二皇子皺緊了眉頭。眼中隱約閃過狐疑的神色。
  「你……」
  周靜姝幾乎是沒過腦子,伸手啪的一聲,一耳光扇在二皇子的臉上,「滾開!」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7
發表於 2019-10-7 16:41: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二皇子瞪眼看身下女子,他乃是皇后嫡出,從小到大,旁人敬他,畏他,阿諛奉承他……從沒有人敢動手打過他!
  這潑婦竟然!竟然敢打他?還是打臉?!
  「我看你是活夠了!」二皇子翻身跨坐在周靜姝的身上,揚手啪啪幾個耳光子狠狠甩下來。
  男人的手勁兒可比女人大得多。
  周靜姝的一巴掌,不過是叫二皇子臉面之上微微有些紅。
  而二皇子幾巴掌下來,周靜姝的臉,卻是已經高高的紅腫起來。
  二皇子突然收住手,錯愕看著身下之人,「你……你怎麼如此像景玨新娶的妃子?姓周那個?」
  周靜姝掩面嚎哭起來。
  二皇子見狀,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別哭了,告訴爺,你究竟是誰?你是寧春草麼?不是傳說景玨很喜歡寧家那小娘子麼?你怎麼會是處子?」
  周靜姝捂著臉。泣不成聲。
  二皇子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翻身下來,煩躁的在屋子裡踱著步子,「誰,是誰他娘的敢暗害爺?!」
  周靜姝只是一味的哭。
  若是叫二皇子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所安排,不知道二皇子會如何待她。
  可她安排的不是這樣啊?都是寧春草!都怪寧春草那個小賤人!竟然……竟然反被她給害了!
  「是寧春草……」周靜姝嗚咽說道。
  二皇子冷冷看她一眼,「你快穿好衣服,滾!別叫人發現!」
  吩咐完。他立時穿上衣服,親自去處理二皇子妃適才所帶之人,那些人都瞧見了屋裡的情形,那便一個都不能留了!
  全部。必須全部處理掉!
  如今正在爭奪皇位最是關鍵的時候,倘若傳出他和自己堂弟,承安郡王的妃子苟且之事,雖然沒有人能將他怎麼樣,但這污穢的名聲一旦傳揚,只怕沒有大臣敢再支持他了!
  二皇子正待封口,以除後患之時。
  準備悄悄離開的周靜姝卻是「不巧」被人撞見了。
  她面上紅暈還未褪去,因為下體疼痛,走路的姿勢甚至還有些彆扭。
  叫有經驗的僕婦一看,就大約猜到她身上適才發生了什麼事。
  「郡王妃先前不是已經離開了麼?怎麼如今還在府上?」
  「是啊,還是從二皇子臥房院中出來的?二皇子不是才回了府上麼?」
  「瞧這模樣,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兩三個「恰巧」撞見周靜姝的僕婦立時議論起來。
  於是,那邊二皇子的封口還未料理妥當,這邊就已經有醜聞不脛而走。
  這些大戶家裡的僕婦丫鬟,關係都是盤根錯節,世家王宮的丫鬟,莫看不起眼,但往上頭扒拉,可能盤錯都是親戚。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是在如今。正是局勢關鍵的時刻。
  二皇子霸占了承安郡王妃這種驚掉人下巴的醜聞,立時就傳入了京城重臣們的耳朵。
  寧春草躲在睿王府中,甚至都聽聞了。
  晏側妃在她身邊,拍著胸口。長長松了一口氣,頗有些心有餘悸地看著她,「你還笑?你還笑得出來?我現在想來都後怕呢!」
  寧春草渾不在意的摸了摸腰間的黃銅鈴鐺,「這叫自食惡果,惡人終有惡報。」
  晏側妃點了點頭,目光也落在她腰間的鈴鐺上,「這也幸而是你……倘若是換做旁人……」
  依舊忍不住的心有餘悸呀。
  「接下來呢?」寧春草問道,「消息已經被傳揚出去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自然是好好利用這傳言了。這個時候,便是一丁點而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了那一桿子的大臣。」晏側妃緩緩說道,「你莫看他們乃是隻動筆桿,不動刀槍的文臣,他們聚集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那便是高山也要為之顫上一顫。朝堂之上,更是他們說話最為振聾發聵的地方。」
  晏側妃說完。眯眼輕笑。
  周靜姝狼狽回到承安郡王府,結果,卻連得郡王府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景玨早已派人把守在郡王府個個門口,嚴加命令,不許周靜姝踏入郡王府半步。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郡王妃,是聖上賜婚的郡王妃,他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周靜姝雖義正言辭,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色厲內苒。
  她是郡王妃不錯。可適才,她在二皇子府發生了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想起來都覺心痛委屈,她乃是為景玨守著的呀。她會一直等他,等他願意碰她……可不曾想……竟便宜了二皇子!更可恥的是,她竟在二皇子身子底下,嘗到了歡愉的味道……
  如今仍覺深處一陣陣的熱流涌動,她的小腿肚子都在微微打顫。
  心頭本就懊喪氣惱,這種感覺更叫她覺得羞恥。
  「郡王爺,郡王妃回來了,被攔在了側門。您看……」隨從躬身稟報。
  景玨輕哼一聲,「如今沒有郡王妃,告訴周家人,叫他們來將人接走!若是周家人不來接人。就直接拉了浸豬籠!」
  他的語氣算是平緩,並沒有震怒的意思。
  隨從卻聽得有些心驚膽戰,「郡,郡王爺……」
  「就按爺說的辦。」景玨淡漠說道,「誰敢放她進來,提頭來見。」
  「是!」隨從應了一聲,連忙退走。
  聽聞周靜姝在郡王府側門外叫罵,有冷笑浮上景玨的面孔。
  他薄脣輕啟,一字一句都叫人覺得冷漠薄情,「她給爺頭上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敢在爺的大門外叫罵?以為她姓周,就可以如此狂妄了?」
  說完。他立時起身,抓起身邊一柄長劍,便大步向外走去。
  「郡王爺……郡王爺……不可不可,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郡王妃有錯在先,您也不能親手殺她呀……這這這傳出去太難聽了……」郡王府的家僕紛紛上前勸阻。
  景玨站定,用未出鞘的劍,將身邊的人一把掃開,「誰說爺要去殺她了?殺她,爺還嫌髒了爺的手,髒了爺的劍!」
  家僕們松了半口氣。
  不是殺郡王妃,那拿著劍,氣勢洶洶的,這是要去幹嘛?
  「爺現在就去殺了那姦夫!」景玨說完,提氣而走。
  家僕們沒有松下來的剩下半口氣,就這麼噎在嗓子眼兒裡,再也松不下來了!
  郡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他要去殺誰?二皇子嗎?
  這事兒換做旁人身上,可能真就是和周靜姝和離,或者逼著將她浸豬籠也就了了。
  可放在景玨身上,他提劍衝到二皇子府外,在二皇子府邸大門口大聲叫罵,揚聲叫二皇子出來受死,京城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的。
  反倒是覺得,他不這麼做。才不是他的風格了。
  當初的睿王世子,如今的承安郡王,不一直都是如此囂張霸道的性格麼?
  如今二皇子將他剛娶進門的嬌妻都給睡了,他還能忍?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京城裡這個月好似特別的熱鬧。
  事不關己的都在高高興興的看熱鬧。
  事情相關的人,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二皇子一黨,不曾想在這個時候,平日裡好色的二皇子會如此不檢點。睡了誰不行?偏偏要誰有夫之婦!有夫之婦也就罷了吧,還偏偏是那個混不吝的承安郡王的婦!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8
發表於 2019-10-7 16:41: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吾乃是被人陷害!有人暗算吾!」二皇子額頭上的青筋直蹦。惱怒的衝他的謀臣們解釋,「吾哪裡知道她是誰?二皇子妃也是蠢,竟告訴吾,乃是寧家三小姐!混蛋!」
  眾人不知二皇子這是在罵誰,可能他現在逮著誰都想罵。
  大家也都相信他所說,他乃是被人陷害。
  可陷害又怎麼樣?如今這時候,皇位就那麼一個,僧多粥少,都爭著想要坐上皇位,人家不陷害你陷害誰?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檢點,著了人家的道兒了!
  謀臣們垂眸搖頭,二皇子平日裡狠厲好色,也不是沒人知道。
  這事兒一傳出去,甚至景玨沒有殺上門來的時候,大臣們,京城的百姓們,都已經相信了這話了。
  如今景玨在大門外頭叫罵的聲音,似乎隔著層層院落,都傳了進來。
  院墻外頭更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多少隻耳朵,都等著聽熱鬧呢!
  「快,快想辦法!」二皇子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踱步,步子又急又快,直晃的謀臣們一陣陣的眼暈。
  「回稟二皇子,您如今不能理會承安郡王,他正在氣頭上,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萬一他真是傷了您……那不是划不來麼?便是能懲治了他,可吃虧受罪的還是二皇子您吶!」有謀臣勸道。
  「廢話!」二皇子怒斥,「這些吾難道不知道麼?吾才不要見他!但也不能任憑他在外頭罵!他這麼罵下去,吾的名聲就盡被敗壞了!」
  您還有名聲麼?
  謀臣們一致的沉默了。
  「就說,就說是承安郡王妃故意勾引吾……」二皇子忽的停下腳步,皺眉深思,緩緩說道,「嗯,就這麼說,說她乃是受承安郡王的指使,故意勾引吾,故意在這時候敗壞吾的名聲!想要往吾身上潑髒水!」
  「承安郡王沒理由這麼做啊?」謀臣們質疑道。
  「怎麼沒理由?他一向和三弟親近,就是為了誣陷吾,好扶持三弟!」二皇子氣惱道。
  話雖這麼說,可也只能他們自己說說。這話傳揚出去,你有什麼證據?
  無論哪位皇子登基,對承安郡王來說,都是一樣的,都是他的堂兄弟。為了幫助堂兄弟,叫自己的老婆去陪人睡?這話誰信吶?
  更可況,睡了就是睡了,這會兒再說誰勾引誰,不是太晚了麼?
  「怎麼。你們都不信?這就是事實!是實情!」二皇子氣的跳腳。
  眾謀臣紛紛搖頭,「二殿下,我們自然相信您,可光我們相信您有什麼用呢?」
  他好色的名聲,好像旁人不知道似得?
  景玨一直從黃昏罵道了天色黑透。
  二皇子門口的侍衛。還被他傷了十幾個。
  後來他似乎罵也罵累了,打也打累了,指著二皇子府邸的大門口,喊了一聲,「咱們走著瞧!」就策馬拍拍屁股走了。
  叫二皇子府邸內外。一片的烏煙瘴氣。
  二皇子氣的吐血,卻當真沒敢露面。
  次日,朝堂之上,支持二皇子的呼聲,一下子就銷聲匿跡了。
  皇后娘娘坐在珠簾之後。再三推拒二皇子,皆被言官厲聲駁斥回去,竟是不怕死的一點顏面都不給皇后娘娘留。
  「這般連堂弟媳都敢霸占的皇子,我們可不敢將他推上皇位!尚為皇子的時候,就敢如此色膽包天,沒有顧忌,倘若真成了九五之尊,那天下女子豈不都無寧日了?!」這話在朝堂上說,可真是粗鄙。
  可話糙理不糙,這話說的皇后娘娘在珠簾後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臉面全無啊!
  言官們莫看官職不高,可這吐口水的事兒,還真是他們最擅長的。
  逮著誰,真能用唾沫星子淹死誰!
  從頭到尾罵的人脖子都抬不起來,還不帶重複用詞的。
  二皇子這會兒真的恨不得自己乾脆告假在家,沒來上朝了!他來合著就是叫人罵的?
  但朝堂上動手?
  那還真不敢。
  他娘舅手中雖有兵權,但滿朝武將,手握兵權的不少,支持他的卻有限。
  真翻臉硬奪,他沒有勝算。且三弟奸詐狡猾,說不定就等著他跟五弟相爭之後,好坐收漁翁之利。
  二皇子悶聲挨罵,除了一開始還辯駁兩句外,皇后狠狠瞪了他兩眼,他再不敢言語了。
  就連他的舅舅。都對他露出失望神色。
  下朝之後,昔日甚至昨日都還追隨在他身邊的謀臣能士皆避得遠遠的,唯恐躲他不及。再無人願意親近他。
  有那一兩個忠心的,還追隨在他身後。他剛要心覺安慰,卻見那幾個追隨者。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竟未出宮門,就逃也似的避開了。
  他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二皇子這才恍惚明白過來,原來得勢失勢,真的只在朝夕之間!
  他不過是睡了個不該睡的人……竟然……竟然已經失勢到這地步了麼?竟然連爭奪皇位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這叫他如何能夠甘心?!
  周靜姝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場安排,到最後除了賠上了自己以外,竟還幫了三皇子一個大忙!
  三皇子和五皇子府上,如今正一派輕鬆。
  她卻只能小心翼翼的縮在周家的別院之中。
  景玨那個狠心殺千刀的,竟然真的不叫她進郡王府。連解釋一句的機會都不給她。
  周家也不叫她進門,母親甚至都不來看她一眼。還是哥哥將她送到了周家別院,叫她暫且住在這裡。
  她求問哥哥,她什麼時候能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哥哥竟然無比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才不需要人同情!她是承安郡王妃!她憑什麼住在外頭,她要回去!回到郡王府去!
  與她一樣不甘心,甚至比她更為不甘心的,就是二皇子了。
  二皇子趁著夜色,悄悄拜訪了五皇子。
  「哥哥我是被人陷害的呀!旁人不信我。五弟你一定要信我!」二皇子見到五皇子之時,立時解釋道,言語懇切,表情激動,只差熱淚盈眶了。
  五皇子笑了笑,抬手請他坐下,「二哥坐,我自然是相信二哥的,可我一個人相信也沒用啊?如今的世道,就是墻倒眾人推。今日在朝堂上。哥哥也看到了,那些大臣們……唉!」
  五皇子嘆氣搖頭,拍了拍二皇子放在茶案上的手,卻又連忙縮回手去,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些嫌棄來。
  只是二皇子低著頭。並沒有發現。
  「我知道……如今有了這種事……我再想爭一爭,就難了。」二皇子長長嘆了口氣,「但五弟你不一樣啊,你乃是父皇生前最看好的人,你可不能敗給三弟那奸詐狡猾的小人!他當面支持你,背後不一定如何捅你刀子!你可一定得防著他呀!就像他捅我這一刀,我就一點不曾想到,豈料,他險些一刀捅死我呀!」
  二皇子連連嘆氣。
  五皇子點頭,滿面同情。只是微垂的眼眸中,盡是不屑。自己管不住好色本性,這怪得了別人?就算是他陷害你,誰讓你蠢到中招?
  對二皇子拿自己和他相比,五皇子心中是十分介意的。
  簡直拉低他的層次!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9
發表於 2019-10-7 16:41: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我雖是沒有希望了。但我是願意支持五弟你的!怎麼也不能叫三弟那小人得逞!」二皇子突然正色說道。
  五皇子這才轉過視線,睜眼看他。
  二皇子定定點頭,「五弟要信我,你與三弟之間,我當然是更信你的!」
  五皇子笑了笑,親手將茶盞為二皇子奉上。對於送上門來的支持者,他不會拒絕。
  當然,至於要不要真心相信他,相信多少,他自有分寸。
  他可不是傻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
  相較於三哥一口一個「端王」,二皇子說話間只稱呼「五弟」叫人頗為不舒服。可他不會因為這些,就更相信誰,或者更疏遠誰。
  為了皇位嘛,旁的一切都是虛的。
  五皇子客客氣氣的同二皇子喝了一遭茶。
  笑意盈盈的商討過後送走了二皇子。
  二皇子回到府上。皇子妃卻還沒睡,正挑燈等他回來。
  聽聞腳步聲,皇子妃更是親自迎出門外,「爺回來了?」
  二皇子點點頭,扶著她的手進了屋裡。
  「怎麼說?五弟他。相信爺了麼?」皇子妃許是性子怯懦,雖面有焦急,問出的話音也是軟軟柔柔的。
  二皇子輕嗤一聲,「他自然相信了,送上門的好處,他有什麼可不信的?我畢竟有舅舅支持,有母后幫扶,有嫡出的血統,他有什麼?不依附我,還能靠誰?不就一個端王的封號麼?還真當自己能坐上那皇位了?」
  皇子妃輕輕點頭,「爺說的是。」
  「待利用他,打垮了三弟,再拉他下來,還不是輕而易舉?!」二皇子皺眉捏緊了拳頭,憤然道,「到時候,我定要叫今日害我的人好看!景玨,你給我等著!」
  寧春草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她揉了揉齊子,噴嚏打的響亮,險些從房頂上一頭栽下去。
  坐在她近旁的姜伯毅伸手拉住她,將自己的深衣脫下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寧春草連忙拒絕。
  「夜裡風涼,披上,不然,就帶你下去。」姜伯毅不容反抗。
  寧春草只好老老實實的將他的深衣披好。齊翼間,竟全都是他的氣息,周遭都是他的溫度了。這感覺太曖昧,不好,不好。
  「景玨說了,在局勢穩定之前,他不會故意再找你麻煩。」寧春草抬頭望著新月,輕嘆說道,「但仇恨嘛,畢竟積攢在心裡十年了。也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你們之間,早晚是要了結的吧。」
  姜伯毅緩緩點頭,「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也是男人之間的事兒。」他說著笑了笑,「你不要想太多,也不必摻合進來。」
  寧春草皺眉,「說得容易呀。」
  她如今不是已經攙和進來了麼?一個是她心裡頭放不下的人,一個是她敬重為大哥的人,這兩個人,不論哪個受傷,哪個有個三長兩短,她怕是都難受的要死吧?
  「好了,還不到時候,今日是憂心今日的煩惱,明日自有明日的辦法!」姜伯毅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真像是兄長摸著自己年幼無知的妹妹一般。
  寧春草悶聲點頭,「好,我且不想它。」
  「二皇子的事情,這算是了結了麼?」
  姜伯毅搖了搖頭,「不過是剛剛開始,局勢穩定之前,這些皇子們,哪有那麼容易死心?」
  「你不是說,二皇子趁夜,悄悄去了端王府?他同端王密謀什麼?會不會合謀對三皇子不利?」寧春草又問道。
  姜伯毅笑了笑,「那你就小看三皇子了。三皇子若是坐以待斃的人,也就不配笑到最後了。」
  寧春草聞言怔了怔,眼前卻出現三皇子府上的水榭,好似又有湖面清風拂過。好似又有他平穩的嗓音在她耳邊說,與其夾在姜伯毅和景玨兩人之間為難,不如做出第三條選擇……
  那會是一條出路麼?
  她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她。但他可以安心不再擔憂「鳳儀天下」的傳言。她可以避開不用看兩人之間的紛爭。
  「在想什麼?」姜伯毅忽而轉過臉。看著她沉浸在月光之下,姣白的小臉兒。
  寧春草笑了笑,「在想,三皇子究竟有什麼辦法應對啊?」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姜伯毅緩緩說道。
  果然。三皇子早有準備,根本不給別人喘息的機會。
  二皇子被言官大罵,無人敢與他同行,更不敢揚聲支持之後。
  朝中便分化出兩個聲音來,一則是支持他,另一個聲音則是支持端王。
  其餘皇子皆不夠資格參與進皇權的爭奪之中。
  這兩個支持的聲音中,端王的呼聲甚至更高一籌。因為三皇子本人,就在朝堂上一再表示他是支持端王的。
  就在端王以為,他已經穩握勝券之時。
  忽而有幾個良家子冒了出來,幾個良家子異口同聲的指正,聖上駕崩當日,正是服用了丹藥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一命嗚呼了。
  如此言辭,並且是在朝堂上供出,矛頭直指當日獻上丹藥並獲得封賞的端王。
  「太醫也不能證明,就是丹藥害了父皇,你們,你們這是構陷!」端王指著幾個良家子罵道。
  那幾個良家子看起來十分膽怯,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看起來分明膽小如鼠,卻死死咬定:「聖上先前還是好好的,面色紅潤,雙目囧囧有神。服下丹藥。不過半個時辰,就突然氣絕,這不是丹藥所害,還能是什麼?」
  大臣們議論紛紛。
  端王氣的臉色大變。
  倘若憑這些言辭,證明了父皇乃是因為丹藥而亡,莫說讓他登臨帝位了,就是這端王大的封號,他都保不住!
  「你們信口胡言!」端王叫道。
  「這幾個良家子。怎麼會在這兒?」二皇子突然問道,「誰將她們帶上來的?如何證明她們口中的話屬實?」
  是啊,端王真是要被氣瘋了,怎麼都忘了這茬?
  這些良家子,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當初有人說,乃是丹藥害的父皇身亡的時候,三皇子站出來為他開脫。
  太醫也跟著不敢言之鑿鑿。
  他甚至都忽略了當晚伺候父皇雲雨的良家子們。
  也忘了著手處理她們,因為他以為她們根本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的威脅。豈料。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端王惡狠狠的瞪向三皇子。
  三皇子卻是一臉的無辜,「會不會弄錯了,不若再請太醫出來吧……」
  「你少裝無辜了!倘若真是丹藥的問題,你也脫不了干係!別忘了,那丹藥乃是從你手中得來的!你以為,你能構陷了我,再將自己洗乾淨麼?」端王喝問道。
  朝堂之上,一時間烏煙瘴氣。
  二皇子甚至從這烏煙瘴氣之中。覺出了一點興奮的味道。
  倘若是丹藥的問題,那豈不是三弟和五弟都一併被拉下水了?相較不過是犯了姦淫的他,跟謀害父皇的兩個人相比,還是他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吧?
  二皇子立時渾身的毛孔都叫囂著興奮起來。
  「來人呀。傳太醫,如今有良家子新的證詞,自然要請太醫來重新斟酌!」二皇子揚聲吩咐道。
  坐在垂下的珠簾後的皇后娘娘微微點頭。
  立時便有太醫被傳上來。
  太醫細細詢問那些良家子,聖上服用丹藥前後的變化,癥狀。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0
發表於 2019-10-7 16:41: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這些良家子,分明看起來怕得要死,可一個一個的敘述加起來,又恰好將他們想要知道的。全都解釋的清清楚楚。
  太醫們聞言商議一番,在朝堂之上,公然說出:「確乃是丹藥所致!」
  「放屁!」端王氣的直接罵出了口。
  言官們立時眾口鑠金的批判端王。
  昨日二皇子抬不起頭的感覺,今日又降臨在端王身上。
  自始至終十分淡然。面不改色的似乎只有三皇子。
  端王抬手指著三皇子罵道,「是你,假仁假義,裝好人的都是你!你構陷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從丹藥上下手害我,你難道忘了,丹藥是出自誰手?」
  「丹藥是景玨得來,交給我,而我呈到宮門口的。」三皇子十分沉穩的說道。
  「是,你承認就好!」端王氣的連連點頭,「那你現在解釋解釋,為何你獻上的丹藥,會害死父皇?!」
  「害死父皇的丹藥。不是我獻的。」三皇子毫不遲疑的脫口說道。
  端王瞪眼看他,「前後言辭不一,眾位大臣可都聽著呢!你剛剛說什麼?」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端王一眼,眼神之中。竟有些憐憫的神色,「其實不用我說,眾位大臣至此,也都已經看明白了。只是端王想叫我再說一遍,我就清楚明白的再告訴你一次——舉世珍品,紫還丹,乃是承安郡王景玨尋來,交予我,而我轉呈到宮門口,又被你奪去。至於獻給父皇的丹藥,究竟是不是紫還丹……」
  三皇子的話沒說完,只是嘆息中搖了搖頭。
  端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構陷,陷害!你這是誣賴我!我沒有調換丹藥!我獻給聖上的就是從你手中得來的丹藥!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讓景玨大張旗齊的將丹藥送到你手上!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好引誘我在宮門口奪去你的丹藥!你早就計劃好了!」
  群臣議論紛紛。
  端王的聲音在一片議論之中,顯得好似水面上的浮萍,搖搖擺擺,無根無依。
  三皇子冷靜又淡漠的看著他,眼神之中,只有微微的悲憫。「端王,五弟……太想要的東西,往往會失去。」
  端王連連搖頭,「你才是兄弟中的一條毒蛇!你將自己偽裝在仁義寬容的羊皮之下!冷不防的將我們都狠狠咬上一口!」
  三皇子輕嘆一聲。
  甚至都不用他開口,一旁便有大臣替他開口,質問端王道:「王爺為何要從三皇子手中奪去丹藥?」
  「本是三皇子進獻丹藥,五皇子為何要冒領此功?」
  「據聞,當初端王奪藥之時。乃是動用了守皇城的金吾衛的。三皇子並非自願將藥給您,乃是迫不得已?」
  「五皇子可是抵抗不住那丹藥長生不老的誘惑,所以私自偷偷置換了?」
  ……
  一聲聲質問,將端王逼得幾乎站立不穩。
  他步步後退,覺只覺眼前的人都如洪水猛獸一般,洶涌壓向自己。
  他倉惶轉頭,想要尋找到燕王的身影。
  燕王說,他一定能坐上皇位的,他一定能掃除一切障礙。
  燕王呢?燕王此時在哪裡?他為什麼聽不到支持他的聲音了?二皇子怎麼也站到了三皇子背後?
  這是怎麼了?
  「請三皇子監國——」
  「請三皇子監國——」
  一聲比一聲更加響亮的請命。
  三皇子還在連連推拒。
  裝模作樣!端王在心中痛罵道!他慣會如此的,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是個溫潤君子!他就是個蛇蝎小人!
  端王扶著胸口氣喘連連。
  他看到三皇子在眾人簇擁之下,真的走上了御座,真的走上了需要眾人仰望的高處。
  這不是真的!他還沒有輸!他不會輸的!
  像是有一頭猛獸,在端王心中叫囂。
  「你們這群昏官庸臣!是他!是他策劃了這一切!是他害死了父皇!他構陷我,設計陷害二哥!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你們還叫他監國!你們愧對父皇對你們的信任倚重!你們這群瞎了眼的!」端王在朝堂之上就叫罵道。
  大臣們紛紛捂耳搖頭,不願聽他污言穢語。
  有臣上奏,請如今監國的三皇子直接下令,罷黜五皇子端王封號。
  三皇子卻一臉痛惜的說道:「五弟畢竟年幼,年幼之時,渴求一些不該貪念的東西,難免會行差踏錯。且叫他回府閉門思過吧,待他想清楚,想明白了,再行定奪。」
  將他幽禁起來,管他是五皇子還是端王,封號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對於構不成威脅的人,三皇子不介意寬仁一些,來為自己搏個美名。
  「你休想幽禁我!也休想罷黜我的封號!我的封號乃是父皇封賞的!如今父皇屍骨未寒,你就敢違背父皇生前旨意!你就不怕父皇降罰給你麼?!」端王喝道。
  坐在御座之上的三皇子垂眸,緩緩道:「若父皇怪罪,我願父皇只怪到我一個人身上。原諒眾位兄弟的過犯,叫我一個人受罰,叫眾位兄弟都得平安,叫著天下都得太平。我便受罰,心亦足矣。」
  「三皇子大愛!」
  「三皇子仁義!」
  ……
  褒獎溢美之詞,不要錢的從滿朝文武大臣口中吐出。
  甚至有些官員臉上還有些激動感慨之情,眼角都掛著感動的晶瑩淚花。
  端王震驚的看著三皇子。這也……太能裝了!
  三皇子獲任監國的第三日,睿王府外的守衛就去了一大半。
  所謂監國,不過是稱呼而已。其實三皇子已經開始坐在龍椅之上,學習處理原本是聖上所處理的一應事物了。
  不過待國喪過了。先皇入了皇陵,他就可加冕登基了。
  寧春草悠哉的在睿王府裡閑晃。
  如今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了。
  姜大哥說,三皇子早有打算,果然不是隨便說說。想來真的是從紫還丹到手那一刻起,三皇子就已經想好一切了。
  連人心,連旁人的反應都能謀算清楚,三皇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呢!
  幸而他們當初選擇支持的人是三皇子,他們沒有叫三皇子失望,三皇子也不負他們期望的。
  日後,只待局勢一點點穩定下來了。
  二皇子和五皇子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就死心。不過沒關係,三皇子已經先一步占得先機。
  一步準,步步穩。
  三皇子定能夠控制住局面的。
  寧春草沿著九曲浮橋,腳步輕快的走著,只覺自己的心都如脫出籠門的鳥兒一般,歡欣不已。
  只覺這天都更藍了,雲都更白了,空氣裡都比往常多了舒適的味道。
  她腳步越發快起來,快的自己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她真的覺得自己要飛起來了!
  不,不是她要飛起來了。是她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要脫離她,而飛起來了。
  這感覺叫寧春草嚇了一跳,她立即站定腳步。不敢妄動。
  細細感覺之下,像是有一種力量,正一點點,一點點的從她身上抽離。
  那種熟悉有莫名的感覺,叫她想到了——死。
  死是解脫,是結束,也是開始……
  「是你麼?」寧春草顫抖開口,她不知道自己在同誰說話。但她直覺一定有人能聽得見。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02:4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