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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倪藍簽完了協議,與羅文靜握手告別。
羅文靜終於不再冷臉,輕握了她的手,道:「我說真的,你不適合娛樂圈。能退出圈子,就趕緊退吧。多長點腦子,好自為之。」
倪藍謝過,說了些客套話,什麼希望以後還能跟靜姐合作什麼的。羅文靜沒當回事,擺手讓她走了。
倪藍出了羅文靜辦公室,洪蕾和邵嘉琪正在等她。
邵嘉琪問她:「都簽好了嗎?」
倪藍點點頭。
邵嘉琪走上兩步,將她抱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會的。」倪藍有些感動,拍了拍她的肩。
「睡的時候注意點安全措施。你這麼年輕,還是拼事業為重。」
倪藍:「……」
「踏踏實實好好工作,別抱著嫁入豪門或者什麼走捷徑的幻想。你腦子不行,玩不過人家的。」
倪藍:「……」
「就算真要入豪門,也得牛氣哄哄等他們求著你,可不能點頭哈腰。說到底,還是得有底氣,底氣就是事業。你明白了嗎?」
倪藍:「你想多了。」
邵嘉琪放開她,揉了揉眼睛:「不是,這真的是道理。我真的怕你吃虧。畢竟你這麼傻。光傻就算了,傻成這樣還長得漂亮,太容易被人覬覦了。」
一旁洪蕾幫著倪藍說話:「行了行了,盡瞎說呢。倪藍不傻,就是運氣不好。」
倪藍乾笑:「謝謝你們的鼓勵。」
邵嘉琪道:「你後面還有事嗎?我得趕緊把你的合同送節目組去,然後跟他們碰一下宣傳,雖然你跟公司解約了,但這節目我會幫你盯著的。當然以後有什麼事你隨時可以找我……」
洪蕾也插話:「也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邵嘉琪道:「我從節目組那邊出來就沒別的忙了,咱們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
倪藍推辭:「今天我還有事,改天我約你們吧。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洪蕾爽快應:「沒事沒事,跟我們別客氣,你好好努力,儘快把錢還了。吃飯不吃飯的,有這份心意就行。咱們隨時網上聊。」
倪藍上前抱了洪蕾一下。
邵嘉琪進了羅文靜的辦公室,把要送節目組的合同拿上,說開車送倪藍。
倪藍也不推辭,扎扎實實背上了小兩百萬的債,她能摳一點是一點。
邵嘉琪把倪藍送到了派出所。這麼巧,還是上回酒吧抓下藥男人去的派出所。
邵嘉琪奇了:「上次的事還沒解決嗎?」
倪藍只說:「叫我來我就去看看,你辦事去吧。」
「那你有事給我電話。」邵嘉琪剛說完,看到藍耀陽從裡面走出來,便改口:「哦,看來是不用了。」
邵嘉琪趕緊溜了。
藍耀陽接到了倪藍的消息,特意出來接她:「我已經錄完口供了,後面律師和洲哥會處理。我們找個地方商量下。」
倪藍沒異議,剛想說話,手機卻響了。她一看,竟然是歐陽睿。
「你現在在哪兒?」歐陽睿開口就問。
倪藍看了看手上的監控運動腕錶,沒好氣地報上了自己的地址。
歐陽睿道:「我也看到你在那兒。」
倪藍翻個白眼。
「我打電話問了。藍耀陽剛剛在那派出所報案錢包被盜。我現在過去。你們先別離開。」
倪藍忙道:「這種小案子,怎敢勞煩歐陽隊長……」
「我五分鐘就能到。」歐陽睿不接受拒絕。
倪藍掛了電話,跟藍耀陽吐槽:「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人呢。」
這時候她才發現藍耀陽的外表是已經打理過的。頭髮梳了,襯衫換了,西裝一整套似乎都換過,因為褲子顏色不一樣了,連鞋都換了。
倪藍挨近一點,隱隱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香味。
倪藍:「……」
這位精緻boy,真是到哪兒都保持住了光鮮亮麗。
「你那什麼表情?」藍耀陽很不滿意,看她打量他的目光,還要湊過來聞一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保持外表的整潔是基本禮貌。」
倪藍不說話了,拍拍褲子上的灰。
不一會兒,歐陽睿便到了,果然速度很快。「我正好辦完事,看離得你不遠,就過來了。」
倪藍很想懟他不用解釋,但本著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原則,還是意思意思地應了一聲。
歐陽睿便問藍耀陽:「你從酒店出來到商場然後被盜錢包,丟失了什麼特殊物品嗎?」
藍耀陽道:「我剛跟警察做完筆錄了,如果歐陽警官不是偵辦這個案子的,我就不想重複了。」
歐陽睿點了點頭,走進派出所,亮出了證件。不一會派出所警員便把藍耀陽的筆錄給歐陽睿拿了出來。
倪藍真是沒話說,藍耀陽帶著她重新回到派出所,看歐陽睿究竟要怎麼樣。
歐陽睿在那邊翻看筆錄,時不時與辦案民警溝通幾句。倪藍和藍耀陽坐在遠處打量著他們,說悄悄話。
「他會不會在懷疑什麼?」
「他能監控我的位置。你在商場丟了錢包,而我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換了方向去商場,也許他覺得奇怪。」
「他雖然挺討人嫌,但似乎還挺聰明的。」
「不是挺,是非常。他非常討人嫌。他是不是不會笑?」
藍耀陽看向倪藍,她正盯著歐陽睿,藍耀陽便道:「我挺愛笑的。」
倪藍掃他一眼,他笑了笑。
倪藍給了他一個白眼,藍耀陽便真的笑了起來。
遠處的歐陽睿抬眼看了他倆的方向一眼,目光繼續落後案件筆錄上,跟辦案民警繼續討論。
律師和陳洲站在他們不遠處,觀察著情況也等候著隨時的被提問。
倪藍又小聲問藍耀陽:「你說,你那丟錢包的小案子,歐陽睿找不到什麼藉口插一腳吧。」
藍耀陽沉吟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我為了引起警方重視,儘快把那個小偷和同夥找出來,把被竊財物價值說得實在了一點。」
倪藍:「……」實在了一點是什麼意思?
「我那錢包就差不多一萬塊,裡面現金雖然不多,五千多塊吧……」藍耀陽道,「律師說了,盜竊數額巨大,三萬到十萬以上,判三年到十年。數額特別巨大的……」
倪藍:「你錢包裡財物還能值三萬到十萬呢?」
「不是。」藍耀陽給她算,「我錢包裡有各種卡,銀行卡就算了。但有一張英國遊艇協會vip會員卡,補辦得去英國。還有一張一次性消費300以上才會給的觀展貴賓券,還有……」
「你那300後面少說了一個萬字,對吧?」倪藍插話。
「對。」
倪藍抱緊了自己的包,裡面有她剛簽下的合同,這些合同標誌著她欠的錢,她覺得無力償還,但還比不上人家一張券。這對比簡直太心酸了,不該問的。
「盜竊數額三十到五十萬以上,屬數額特別巨大,判10年到無期。我那錢包裡的東西湊一湊怎麼都能歸到數額特別巨大裡。」
倪藍不說話,不想發表看法。
藍耀陽卻想起來:「你合同簽好了嗎?」
倪藍點點頭。「我現在欠了183萬2千6百塊,一年之內必須還清。」
「還有零有整的。」藍耀陽道。
倪藍更不想說話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來了微信消息,是邵嘉琪。她已經到了節目組,協議已經交上去了。倪藍與節目組的合作協議正式生效。
邵嘉琪發過來一份時間表:
明天11月9日倪藍拍宣傳照和錄製節目訪問。
11月10日節目官宣最後一名節目嘉賓——倪藍。
11月12日節目新聞發佈會,六名嘉賓及遊戲粉絲到席,並有記者晚宴及遊戲體驗活動。
11月15日麒麟山《最高獎賞》遊戲場閉園,不再接待普通遊客玩家。下午四點,六名嘉賓入營。嘉賓入營活動有直播。
11月16日早上七點開始節目直播正式開始。晚上八點結束。(當天精華剪輯版在平臺上晚八點播出)
11月17日與第一天時間一至。早七點至晚八點直播。(當天精華剪輯版在平臺上晚八點播出)
11月18日早上七點開始直播,下午五點確定贏家。直播結束。(當天精華剪輯版在平臺上晚八點播出)
倪藍剛把這個表看完,邵嘉琪的電話就過來了:「你看到時間表了嗎?明天早上8點去拍宣傳照。除了你,其他嘉賓都拍完了。後天官宣。然後中間有幾天空檔,我聽說其他嘉賓都去遊戲場提前訓練了,你要不要去?」
倪藍猶豫了一下:「暫時還不知道時間安排,我如果有空就告訴你。」
邵嘉琪:「……不是,你想不想贏啊,積極點。」
倪藍趕緊道:「我很積極的,必須贏。這幾天先確保休息好,把體能加強,而且我還得看醫生,我安排好時間就告訴你。」
邵嘉琪也不跟她瞎扯,便道:「那你明天早上8點準備好,我去接你。拍攝9點開始。拍攝加訪問估計得一天,我不能陪你一天,你自己帶點水和必需品……」
邵嘉琪巴拉巴拉交代了一堆。倪藍都答應了。
倪藍掛了電話,發現藍耀陽正在看手機,居然也是這節目的時間表。
倪藍問他:「怎麼你也有這個?」
「我投錢了啊。我是投資人之一。」藍耀陽道。
倪藍:「……」有錢人真是的。倪藍又抱了抱自己的背包。
歐陽睿那邊已經看完筆錄,他朝倪藍走了過來。
藍耀陽看到了,警惕地先站了起來。
歐陽睿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倪藍,道:「我跟他們借了間接待室,有些事需要跟你溝通一下。」
藍耀陽忙道:「是我報的案,我必須在場。」
歐陽睿再看倪藍,倪藍點頭。
於是一行三人進了派出所後頭的一間屋子。
歐陽睿把他帶的包放在桌上,對倪藍道:「關於這次藍先生的被盜案我有些問題,但在我問這些問題之前,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看。」
倪藍與藍耀陽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互相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歐陽睿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放桌面上:「還記得你被催眠時說出的幾樣東西嗎?」他把那本本子朝倪藍面前推過來:「這是你說的黃色筆記本。」
倪藍一愣。
「醫生問你找到什麼線索,有什麼重要東西,你說有一本黃色筆記本。」歐陽睿道。
倪藍不用他提醒,她當然記得她說過什麼。當時她確實想到了一本黃色筆記本,A6大小,軟pu皮——跟眼前這個本子一樣。
「這是關樊的筆記本。她平常查案記錄東西用的。山林的案子,她在裡面記錄了挺多。但記得很細碎繁雜,我們照著上面的記錄一樣樣去查,費了不少時間。」
倪藍繼續愣著,關樊的筆記本,她為什麼會知道?
「你可以看一看。」歐陽睿道。「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倪藍把筆記本拿起,快速翻了幾頁,然後她認真翻了起來。
歐陽睿耐心等著。
倪藍並沒有追究這本子裡記錄的內容意思,只是看了看每頁的內容。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沒找到熟悉感,也不會覺得裡面記錄得亂七八糟得有多古怪。
就像是,局外人在看一個普通的本子。或者不該這麼形容,但她不知如何形容才貼切。
她知道它,但不熟悉。
倪藍把本子合上了,不想表現出對它有多好奇。她把本子推回給歐陽睿。
「什麼都沒想起嗎?哪怕一瞬間的畫面都好。」歐陽睿道。
倪藍搖頭。
歐陽睿又從包裡掏出一個手工裝訂的本子:「這是複印版,頁面和內容都跟關樊這本一模一樣,你可以帶走拿回去慢慢研究,如果想到什麼,就請告訴我。」
倪藍有些警惕地看著他。這人突然這麼好說話簡直太奇怪了。
這時歐陽睿又拿一張照片:「你在催眠裡說的,迷彩訓練服、訓練基地、合影。」
倪藍:「……」
歐陽睿把相片遞給她:「你可以看一下。下面一排左三是關樊,她旁邊那個法國姑娘叫蘇菲。上面那排右一是馬克,俄羅斯人。」
倪藍整個人都僵住了。相片被塞進了她的手裡,她認真看著,心跳得很快。
「他們全是特警,被各國挑選出來在美國納奇基地做城市反恐特訓。這是三年前的事。這張照片,關樊一直擺在桌面上。她認為這次特訓機會是她職業生涯裡的幸運之階,讓她邁上了一個高度。」
「她受訓回來的那一年,就參與了一項重要行動。三名持槍劫匪搶劫商場金店後被追進了旁邊的辦公樓,劫持了保安和職員做人質,佔領了大廈一層,包括保安監控室。」
「我們隊和特警都到了現場。關樊侵入大廈監控系統,讓我們重新得到了現場畫面,並通過網絡破解了劫匪通訊,瞭解了他們的具體計劃和後續安排。」
「然後她假扮成女職員,混進了人質裡,裡應外合,把那幾個劫匪抓住了。人質除了有兩名受傷外,沒有其他傷亡狀況。」
倪藍安靜聽著,這故事似曾相識。
歐陽睿道:「關樊因為這個任務拿到了嘉獎,也被袁局關注。後來我們又合作過一次,也是在現場。關樊表現非常出色,袁局覺得她能補充我們隊裡的弱項,便將她調了過來。」
藍耀陽看了看照片,認了認關樊的模樣。
歐陽睿問倪藍:「這些事你知道嗎?」
倪藍搖頭:「不知道。」
「沒有曾經聽說過的感覺?」
「沒有。」
歐陽睿又道:「你看看照片,還能認出什麼嗎?」
「除了關樊,我誰也不認得。」倪藍答。
歐陽睿道:「催眠之後,我找了朋友去查,找到了與關樊同期一起去美國訓練的隊員,我甚至還找到了照片裡的蘇菲。沒人知道你。」
「關樊同期訓練學員裡,沒有你。三年前你才十八歲,他們都說,這個年齡的小姑娘,不可能有資格參與這樣的訓練。」
倪藍不說話。
「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知照片的,又是怎麼知道照片中的人名的。」
倪藍自己也無法解釋。
藍耀陽面色凝重。看遍ip小說,投資影視劇的他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魂穿,但理智告訴他不可能。
歐陽睿繼續道:「關樊的電腦裡,格出了一個硬盤分區,裡面有個設置了密碼的文件夾,我們輸入密碼錯誤,系統跳出提示,輸錯三次,將啟動文件自毀程序。」
倪藍徹底傻眼。
驚愕已經無法形容她的感受。關樊的電腦,居然,也有這樣的設置?
「你在催眠裡說出的那串秘密,是關樊在警局內網登陸密碼。我看到那個上鎖的文件夾後,第一個嘗試的就是那個密碼,但是是錯的。」
她試了也是錯的。
倪藍很警覺,她不知道歐陽睿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在試探她,畢竟這人的狡猾她是領教過的。
倪藍搖頭:「我並不知道密碼是什麼。」
「你是說你不知道催眠中說出來的密碼是什麼,還是不知道那個文件夾的密碼是什麼?」
「兩樣我都不知道。」倪藍答。
「那麼。」歐陽睿問她,「這樣的操作方式,你有印象嗎?」
「沒有。」
歐陽睿很耐心,他拿出了他的手機,調出視頻,把手機遞給倪藍:「這裡有幾段關樊的視頻,你看一看,是否能想起什麼?」
倪藍點開了視頻,藍耀陽湊過來一起看。
第一段視頻關樊穿著常服,她短髮,看上去很幹練,挺有氣勢,她端坐池塘邊,在釣魚。鏡頭對著她那嚴肅的臉,畫面氣氛都有些凝重,下一秒,關樊突然尖叫著跳了起來,她拉著魚杆,在原地跳啊跳:「釣到了釣到了,哈哈哈哈,快看快看。」
鏡頭轉向魚,魚脫了勾,在草地上蹦著。
「啊啊啊,別回去,別回去,等等。」關樊在大叫。
一人一魚在草地上一起蹦,然後魚跳回池塘了。
關樊對著鏡頭喊:「你拍它幹嘛呢,你拍它它害怕就逃了。」
畫面外是歐陽睿一本正經的聲音:「你讓我快看快看。」
關樊振振有詞:「我讓你看人,讓你看魚了嗎?」
倪藍:「……」剛才聽事蹟挺牛逼的一個大姐,現在看起來怎麼這麼傻冒。
下一段是關樊在射擊,這一次她完全沒說話。她穿著警服,在靶場,戴著耳機,拿著手槍,專注地盯著靶瞄準中,那眼神淩厲,很有殺氣。
她呯呯呯連發數槍。過了一會靶紙被傳送過來,她看了成績,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還突然比了個剪刀手,剛才的嚴厲氣場頓然散開。
第三段,似乎是什麼歡慶活動。倪藍認出畫面裡的地點是警局。周圍有穿警服的,有穿便服的,但一看就知道,全是警察。關樊笑容滿面,一個年輕女警送給她一束花,關樊將花抱在懷裡,笑得更甜。
歐陽睿站在人群裡,跟大家一起鼓掌。
袁鵬海穿著制服,向關樊伸出了手,熱情地道:「歡迎你。」
這人物、這臺詞!
倪藍與藍耀陽不約而同看了對方一眼。
他們的這個反應,落在了歐陽睿的眼裡。他沒說話。
第四段視頻是關樊在一個會議中發言。倪藍和藍耀陽都沒什麼心思看了。
總共也就四段。
歐陽睿收回了手機,問倪藍:「有沒有想起什麼?」
倪藍搖頭:「沒有。」
歐陽睿轉向藍耀陽,問他:「你呢,想起什麼了嗎?」
藍耀陽淡定反問:「跟我有關?」
「剛才袁局那段怎麼了?」
藍耀陽道:「哦,想起你們局長調包醫生催眠倪藍的事了,也就是倪藍沒事,不然我們會投訴上告的。」
歐陽睿看了看倪藍,倪藍也道:「確實想起了這位局長當時道貌岸然的樣子。」
歐陽睿打量倪藍許久:「這些東西你都可以拿走。關樊的視頻我也發你。希望能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
「好的好的。」倪藍點頭。
歐陽睿又道:「我並不相信什麼鬼神玄幻,任何事都有正當合理的原因。所以雖然廖新把辟邪紅線都繫上了,但我依然肯定,你的記憶不是關樊的,就是你自己的。」
「那也不是幻覺和想像,你不可能憑空想像出另一個人的記憶出來,這麼多吻合的點。」
歐陽睿頓了頓:「你認識關樊。你知道她的過去,你知道她在查案。看剛才的反應,你還記得袁局。」
倪藍剛想開口,歐陽睿又道:「你肯定發現了什麼,而且你發現的東西能證明你違規違法,所以你想跟警方簽個協議,以確保自己安全。你確實真心想幫忙破案,不管是自證清白還是自保。」
倪藍與藍耀陽都盯著歐陽睿。
歐陽睿道:「我是警察,我的責任是破案,我並不為調包催眠師感到抱歉,你有嫌疑,我的破案方法並不包括照顧嫌疑人的情緒。我們以事實說話,憑證據下結論,你同意嗎?」
「然後呢?」倪藍問。
「如果你與我有這樣的共識,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真誠合作,共享線索與資源,一起把真相找出來。」
倪藍思索著。她看了一眼藍耀陽。
藍耀陽也看了看她,然後問歐陽睿:「你又怎麼證明你合作的誠意呢?畢竟你出爾反爾可是有前科的。我們怎麼知道你現在不是又在用什麼策略,找個替死鬼好儘快結案。」
「關樊是我女朋友。」歐陽睿道:「全警局的人都能給我作證,她是我的戀人。我不著急結案,我要的是真相。」
屋子裡半晌沒聲音。
倪藍沒說話,藍耀陽也不知能說什麼。
忽然倪藍手機震動了一下,倪藍低頭看了一眼,表情非常驚訝,然後她抬頭爽快道:「可以,就這麼定了。我們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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