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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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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華夏九洲】我是秦二世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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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章 德興坊

  蘇婉靜靜的看著牽手在一起的兩人,眼神複雜。

  “壞銀,鬆手!”

  一個嬌嫩的童音,瞬間打破這難得的溫馨!

  卻是先前把胡亥咬的出血的范銘,見到胡亥抓住自己母親的手,以為胡亥又在欺負自己的娘親,趕忙跳出來。兩隻小手捉住胡亥握著蘇由的手,拼命的拉扯著。

  以范銘的小胳膊小腿,怎麼可能拉開胡亥的手。

  晶亮的虎牙發散著令胡亥心悸的光芒,在胡亥驚怒的眼神中,范銘果然張開小嘴對著自己拉了半天依然紋絲不動的胡亥大手咬上去。

  他小小的腦袋似乎知道,自己的牙齒要遠比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管用。

  果然,看到范銘那閃閃發亮的乳牙,胡亥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閃電般鬆開握著蘇由的爪子,生怕晚上半分就要再次被這小子給咬上一口。

  胡亥的動作,頓時讓旁邊被蘇婉牽著的小女孩范銘高興的叫起來。

  “哥哥好厲害,打跑壞銀!咬死壞銀!姨娘放手,我也要去幫哥哥咬壞銀!”范琦嬌嫩的聲音興高采烈的響起,躍躍欲試的她扭動著小小的身軀想要掙脫蘇婉的手去給胡亥來上一口,完成她先前就想做而沒有做成的事情。

  “銘兒!”蘇由明顯感覺到了胡亥的驚怒,急聲喝道。

  依然在張牙舞爪鍥而不捨想要給胡亥補上一口的范銘聽出了自己娘親話語中責怪,頓時委屈起來。小嘴一撇。

  “嗚嗚嗚!娘親,他是壞銀欺負娘親!”范銘咧開小嘴委屈的哭了。他這一哭不要緊,被蘇婉拉著的范琦,也跟著咧開了小嘴哭了起來。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蘇由,見到兩個小不點都哭起來,頓時也發不了火了。畢竟胡亥可是兩個孩子的親爹,這剛剛跟親爹見面,就把親爹咬了幾口,而且還見了血。

  蘇由生怕因此讓胡亥對兩個孩子產生厭惡之感,所以才狠下心喝斥。要知道,在前面蘇由可是對兩個孩子連大勝說話都沒有過,更不用說像剛剛那樣的喝斥了。

  “哈哈!”

  看著兩個哭的稀里嘩啦的粉雕玉琢般孩童,胡亥原本因為范銘追著咬自己而升起的不耐逐漸消失。對這兩個孩子他有種莫名的親切之感,這讓他有點疑惑。

  不過這疑惑也只是在他腦中瞬間閃過,因為他們兩個都是蘇由的孩子。

  “銘兒,他呢不是壞人,他是大秦的皇帝陛下,也是你們的父親哦!乖,快叫父皇!”

  蘇由看到胡亥大笑,心中莫名的一鬆,蹲下身子哄著范銘道。只是在說起父親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卻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這算是另一種讓他跟他的兩個兒女相認了吧。

  “不要!他才不是!他是壞銀!”沒想到范銘根本不買帳,哭嚷道。

  胡亥沒有聽出蘇由話語中的異樣,哈哈笑著一把抱起范銘道:“你要叫我父皇呢,我就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對付這種小孩子,胡亥有太多的手段了。

  不過誘惑顯然是最為有效和快捷的了。

  “不要!你是壞銀!”范銘不是一般的倔,在胡亥懷中扭著身子想要掙脫下去。

  誘惑失敗!

  “咳咳咳!”胡亥尷尬的看了一眼偷笑的蘇由和蘇婉,“龍黃!”

  “下臣在!”不知道躲在哪的龍黃聽到胡亥的召喚,瞬間竄了出來。

  “呃…你去湖中摘幾株花上來。”胡亥對龍黃道。

  聽到皇帝的吩咐,龍黃明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從胡亥受傷一直密切注視著胡亥一舉一動的龍嬌和龍媚兩人知道皇帝要做什麼,兩人對看一眼瞬間明白對方所想。

  回廊隱蔽處閃出兩個嬌柔的身影。

  一條長長的紅綾從龍媚的纖細的柳腰上破空而出,閃電般跨過兩丈餘遠的距離降臨到一株正含苞待放的白蓮之上。紅綾如靈蛇般在纏繞在那一株白蓮的枝幹上。

  龍媚白嫩的小手微抖,那株含苞待放的白蓮已經被紅綾折斷。眨眼之間,那株白蓮已經被紅綾裹著落入回廊邊的龍媚手中。

  乾淨俐落,好不拖泥帶水,如果加上紅綾和美人,更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回廊中,胡亥也沒有想到龍媚竟然還有這樣一手,以前還在懷疑龍媚腰間怎麼老是繫著一條紅綾,此刻胡亥才知道,想必她腰間的紅綾不僅能夠採花,也是能殺人的吧。

  只是,龍冰的武器又是什麼呢?胡亥想到這裡不由看向了一邊俏生生站立的龍冰。

  感覺到胡亥的眼神,龍冰微微垂下螓首,一抹嫣紅不經意間已經爬上她小巧的耳畔。她在胡亥面前總是保持不了冷冰冰之狀。

  兩個小傢伙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是早就忘記了哭。

  “我還要看!我還要看!”

  被蘇婉牽著的范琦高興的大嚷著。

  ……

  在范見跟蘇沫兩人前來覲見的時候,兩個小傢伙已經黏在了胡亥身上,一個勁兒的父皇長父皇短。

  沒有辦法啊,因為那個美麗的姨姨只聽父皇的話。不管他們怎麼叫嚷,只有前一刻還被他們認作壞銀的父皇點頭,她才會用那紅綾給他們卷來一株株白蓮花。

  龍媚配合胡亥配合的很不錯。

  一邊的龍黃看到龍媚那不時飛出又卷回來的長長紅綾,眉毛就一直在抖動過不停。

  即便是他,面對龍媚手中的三丈紅綾,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份。不過,此刻那不知道卷了多少人脖頸的紅綾,卻是用來輕柔的卷起一株株白蓮。

  隔著老遠,范見和蘇沫兩人就聽到了這回廊中兩個孩子興奮高呼的聲音。但是這聲音,卻是讓他們兩人差點沒有一頭載在地上。

  父皇?

  怎麼可以叫陛下父皇?

  看到蘇沫和范見兩人走來,胡亥將手中的兩個孩子遞給蘇由。

  “臣等參見陛下!”

  蘇沫和范見看到胡亥走過來,隔著十幾步遠就躬身行禮道。

  兩人雖然對孫子、外孫給胡亥的稱呼驚駭,卻是沒有表露半點異樣。

  胡亥回頭看了一眼蘇由,見她正緊盯著自己,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回過身道:“平身吧。”

  “謝陛下!”

  “這個時候將兩位愛卿召過來,是有件事朕要告訴兩位愛卿。朕想要認……兩個孩子為義子!兩位愛卿以為如何?”胡亥淡淡的道。

  范見先是一驚,隨即激動的馬上匍匐在地恭聲道:“老臣代銘兒、琦兒謝陛下厚愛!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倒是蘇沫,在短暫的驚喜過後馬上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按道理,皇帝早就應該見過兩個孩子,如果要認義子在當初蘇由回到咸陽的時候就該認了,為何要等到現在?而且前面更是一點徵兆都沒有。

  但是,蘇沫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如此,那此事就這樣定下了!等朕回到宮中就會命宗正府之人下詔!”胡亥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沫,笑著道。

  “謝陛下!”蘇沫和范見兩人齊聲應道。

  ……

  大秦二世元年九月初六。

  大秦二世皇帝陛下認上計府左丞范家家主范見嫡孫為義子的消息,開始傳遍朝野上下。雖然詔書沒有詔告天下,但是此等大事,自然不可能密不透風,更何況無論是胡亥還是范見、蘇沫本來就沒有保密的打算。

  范家嫡孫、蘇家外孫,被皇帝陛下認做義子,這該是何等樣的榮寵。紮根關中的老秦世家,頓時一片歡欣鼓舞之色。

  這自然被大秦朝野認為是皇帝再次扶持老秦人世家貴族的一個舉動。

  當然,這些都不在胡亥的考慮範圍內。他只知道,自己解決了蘇由的事情,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隨著冊后大典之日的來臨,天下各地各色人等湧入關中,朝著咸陽城匯聚。其中大多數人都是為了參加冊后大典而來。

  更為重要的是,冊后大典過後,就將是大秦二世皇帝陛下領軍南下御駕親征的時候。二世皇帝招攬天下英才的事情雖然沒有明文詔令,但是百家之事入大秦皇家學院之事已經逐漸在天下流傳開來。

  如今,早就不是原本歷史上那個天下人盡皆看大秦將要滅亡之相的時候了,而是天下人都在猜測皇帝願意花上多久來剿滅現在碩果僅存的兩處叛亂的問題了。

  自問有點才學之人,自然紛紛湧來咸陽。畢竟,戰時才是最能展現才學的時候。等大戰平定,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這等機會了。

  最為重要的是,胡亥命馮去疾等人遴選賢德兼備之士外放大秦各地為官之事,不知道怎麼就流傳了出去。更是讓整個咸陽如今人滿為患。

  咸陽城西,大大小小的客棧、酒鋪無不是人流如織。

  德興坊,是咸陽城西眾多客棧中極為普通的一家,磚木結構的兩層房舍,上面是客房,下面則是酒鋪,也算是大秦客棧通行的做法。

  簡陋的酒鋪中,二十餘個坐席,座無虛席。

  一個個或著長袍高冕或著短襟長褲,或像文人或像遊俠的各色人等,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聚集在一起,或低聲細言或高聲呼叫,再加上不時有人招呼酒保上酒上菜,所以酒鋪中是喧囂無比。

  當然如果留心細聽,其實所言大多無外乎皇帝親征、冊后大典和遴選人才三事!

  同其餘二十餘桌不同的是,在酒鋪大門旁邊一角的那張坐席卻是安靜無比。

  一女兩男!

  也許不能稱為一女兩男,因為那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孩童。不過那女童卻是坐在坐席上首,在女童兩側則是兩個人高馬大穿著短襟長褲的精壯漢子。

  在油蹟斑斑的木案之上,除了幾碟小菜吃食外,還有兩柄連鞘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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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一章 混混白沙

  居中的女孩年齡不過十一二歲,卻有著一種遠超她年齡的沉穩。烏黑的長髮紮成兩個羊角小髻隨意的披散在肩頭,膚如凝脂,秀眉異常。

  一雙靈動的眼眸卻是專注的盯著木案之上的吃食,不緊不慢的夾起放入口中。動作輕柔,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家教。一身素色錦袍裹著嬌小的身軀,胸前微鼓,已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酒鋪的喧鬧似乎對她根本沒有一點影響,就連那油漬斑斑的木案也沒有影響到她的食欲。

  左右兩側兩個精壯漢子,都是一身短襟長褲的勁裝,沒有一般走江湖人的粗豪,雖然穿著走江湖的勁裝短襟卻是有些文人氣息,眉目之間頗有些相似,似乎是兄弟兩人。

  兩人看樣子很像侍衛卻是不知道怎麼能同主人一桌吃飯。兩個大漢用筷子不時的翻動著木案之上的吃食,不時的偷偷用眼睛瞄著周圍坐席之上大口暢飲的人,口中吞咽著口水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偷瞄之後兩人又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居中的小姑娘。

  個中意味,不言而喻。

  只是那小姑娘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兩人的動作,或者說是她直接無視了兩人的眼神,依然自顧自的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飯菜。

  喧鬧嘈雜的酒鋪,安靜獨坐的三人顯得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自然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從哪看小姑娘也是出生大富人家,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種簡陋客棧用起了飯食。要知道,能夠隨身攜帶銅鐵武器的,在關中之地可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說進入咸陽城。

  酒鋪之中也不乏有來自關外的遊俠,卻是盡皆手無寸鐵。

  大散關、肅關、武關、函谷關,是大秦根基之地關中的四道天然屏障,任何人想要進入關中都必須要從這四關通過,當然也可以翻山越嶺,但是總要進咸陽城吧。

  咸陽城雖然沒有城牆,但是那寬達三十餘丈的幽深護城河卻不亞於對大多數人來說都不亞於一道天塹,除此之外也只能通過咸陽城大大小小十二道城門進入咸陽。

  能夠攜帶兵器進入咸陽的,除了有爵位的世家貴族中人以及門客外,旁人根本不可能帶著兵器進入咸陽。就算僥倖進入咸陽,如過在咸陽城中被密佈的中尉府兵卒、黑冰台密探等人看到,都會上前訊問一番。

  有能證明身份的信物自然無礙,因為這些都會登記在冊,出了事情直接找主人。其餘沒有信物的,那對不起,只能進入咸陽牢獄之中了。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白沙蹲在德興坊對面的街道邊透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經關注德興坊裡那安靜吃飯的三人很久了。看著兩個想要喝酒卻不敢開口值得委委屈屈老實吃飯的精壯漢子,白沙覺得心中已經有底了。

  在任何一個時候,城市中總是不缺乏一些打醬油的人物。他們也許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大惡,卻是總做一些讓普通百姓恨得牙癢癢卻又唯恐避之不及的小惡。

  他們,就是混混,也可以稱之為流氓地痞!

  不錯,白沙,正是這樣一個混跡在咸陽城中的混混!

  不過白沙不是普通的混混,他是一個大混混。作為混跡咸陽城多年而始終沒有被廷尉府送到咸陽牢獄中的頂尖混混,白沙在咸陽城西城眾多的混混中是名副其實的一號人物。

  想當初始皇帝陛下夜遊蘭池宮而被混混搶劫造成整個咸陽大批的混混被殺的被殺,被流放邊疆的流放邊疆,還有的就是至今還關在牢獄之中。

  在那場席捲整個咸陽的消滅混混、流氓地痞的事件中,整個咸陽城的各類混混、流氓惡霸、小偷小摸基本上被一掃而空。很長一段時間內,咸陽都幾乎進入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之景。

  但是,白沙卻是在那一事件中毫髮無損。

  隨著時間流逝,再加上當初大秦各地亂象紛呈,關中之地人心不穩,咸陽城中幾乎消失匿跡的各色混混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不過,這其中很多都是新一代成長起來的混混。這新一代的混混面對白沙這種經歷了大風大浪依然屹立不倒的大混混,自然只能唯有馬首是瞻。

  當然,如果白沙僅僅憑藉這一點就想坐穩混混頭子的位置顯然不可能。

  咸陽城西或者說整個咸陽城的混混中,其實一直都流傳著這樣一個消息。那就是白大爺背後有人,而且還是朝中權貴。

  雖然沒有人能夠證實,但是無風不起浪。再加上廷尉府中只有有白沙手下的混混被捉進去,要不了幾天白沙就能將人毫髮無損的撈出來,更是坐實了這一說法。

  不過,對於這一個傳言,即便是白沙最為親近的兄弟問他,他也從來都是緘口不言,沒有透露過半點風聲。

  白沙背後確實有權貴撐腰,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權貴。只是這個人是誰,他不能說,更不敢說。因為那家人,只有在用他的時候才會知會他一聲。他甚至連那家人的信物都沒有一個。

  白沙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對自己的位置擺的很近。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

  這些日子,隨著冊后大典的臨近,咸陽城中到處都是從天下各地趕來湊熱鬧或者尋找一步登天機會的人。也許他們中的很多人最後都會黯然而歸。

  肥羊,是白沙最新發明出來的詞語。至於他是怎麼想出來的,就不得而知。肥羊,顧名思義很肥嫩的羊。很有錢的主,專指那些來到咸陽城跑官的富戶和各地低級官吏。

  但是,這些人在白沙眼中其實都沒有任何區別。無論是無聊想要飛黃騰達的人,還是本身就官的人,兩種人,無非是哪個是可以下手的肥羊,哪個是不能下手的肥羊而已。

  此刻,德興坊內的三人就是他眼中的可以下手的肥羊。

  對自己身後的人白沙很放心,他很清楚自己對身後人的價值。所以,這些從關外趕來的富戶和小官吏在白沙看來是好下手和得手的物件。

  更何況,又不是他親自動手。即便抓住了,也無非是關進去再出來而已。

  起身拍拍手,瞬間數個賊眉鼠眼穿著短襟的漢子出現在白沙周圍。

  白沙對著德興坊內的三人努努嘴,低聲道:“小七,你們幾個去。看到那銅劍旁邊的包裹嗎?乾淨俐落些!”

  “白爺放心。交給小七嘞!”一個長著馬臉的漢子連忙介面道,他就是小七。德興坊內的三人正是在他的地盤上發現的。

  之所以還將白沙請來,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那些人能碰,那些人不能碰!

  雖然咸陽城中如今很少有人敢直接拿兵器殺人,但是那也只是很少。關中世家貴族,惹了任何一個看看?當街殺幾個人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些混混,吃這一行飯,可是深知其中的“艱辛”。而白沙正是他們背後的掌舵人,只要白大爺說可以下手的,那必然是沒有大礙的。

  五個漢子,擠著人流朝著德興坊走去。

  “唉喲!”

  臨近德興坊門口,小七陡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惹得街道上和德興坊內正在喝酒的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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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5-18 00:25: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二章 武安君後人

  “哪個不長眼的踩了大爺的腳!是不是你?”小七一把抓住一個走在他身後的漢子,惡狠狠的道。

  被小七抓住的漢子,正是剛剛聚攏在白沙身邊的五個漢子之一,只是此刻兩人似乎從未見過素不相識一般。這漢子絲毫沒有因為小七的氣場而示弱。

  “爺爺就是踩了你,你待如何……啊喲!”那被小七捉住的漢子似乎要比小七還要狠上那麼三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勢。孰料,他話音未落,肚子上已經挨了小七一腳,將他後面的話給打得咽了回去。

  似乎小七這一腳極其的勢大力沉,這漢子踉踉蹌蹌的倒退著,最終立足不穩栽入德興坊內。

  街道之上瞬間亂了起來。卻是那跟隨在被打漢子身側兩人眼見自家兄弟吃虧,一言不發的同小七幹了起來。小七也不是孤單一人,二對二剛剛好。

  似乎明顯小七這方兩人占了上風,那被打的跌入德興坊內的漢子還沒起身,跟他一起的兩人已經緊跟著被打入了德興坊內。

  占了上風的小七兩人似乎根本沒有罷手的打算,緊跟著殺入德興坊。

  街道上的行人擁擠在一起指指點點,看著熱鬧。德興坊內正在喝酒吃食的人,眼見五人打入酒鋪內,生怕殃及自己,紛紛閃避,亂成一團。

  德興坊內並不都是文人,其中自然有會功夫的遊俠之流。這個時代,敢於除外遊歷的,要麼是有隨從護衛,要麼就是自己有兩把刷子的,罕有沒有自保之力的人出門獨自遊歷。

  因為那不是遊歷,那是早死。

  之所以酒鋪內眾人紛紛閃避,無外乎因為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更何況在咸陽城內,這個時候打架鬥毆,基本上馬上就會召來中尉府兵卒。

  雖然打架鬥毆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把握進去了咸陽大牢還能安然無恙的出來。所以,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任由小七幾人折騰。只盼著中尉府兵卒快點來,抓了幾人之後,再繼續喝酒。

  酒鋪大門口的兩處坐席瞬間就被纏鬥在一起的五人打翻,眼見馬上就要波及到自己這一桌,側對著大門方向的那個精壯青年下筷子道:“妹妹,要不我們也避上一避?”

  居中的十一二歲女孩聽到這漢子的話似乎才注意到纏鬥的小七五人。隨意的看了看正在朝自己方向移來的五人,然後收回眼神看向街道對面,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道:“這幾人就是來找我們的,不用避了!”

  “啊……?”

  兩個精壯青年聽到女孩的話不由自主的齊齊發出一聲驚呼,似乎沒聽懂。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馬上就懂了。

  因為這個時候顫抖在一起的小七五人已經撞上了背對著酒鋪大門的那個一直未曾說話的精壯青年。

  那個精壯青年猝不及防先頓時被撞的朝著身前的木案爬去。

  “妹妹小心!”先前說話的那個精壯青年眼見木案就要傾倒,連忙起身想要拉著那女孩閃到一邊,誰曾想拉了一空,抬眼望間才發現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身站在了幾步開外,正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

  緊接著又是兩個人影抱在一起的人影直直的撲倒在已經傾斜的木案之上,頓時連帶著那個背對著大門的青年壯漢一起,幾人滾倒一團。

  混亂中,不知道何時最先挑起事端的小七已經不見了蹤影。連帶著不見的還有三人跟銅劍一起掉落在地上的兩個包裹。

  滾倒在地的幾人罵罵咧咧的起身,瞬間就鑽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酒鋪門口那幾張亂七八糟的木案,怕是以為剛剛只是一場幻覺。

  “啊呀!妹妹,包裹不見了!”起身站在一邊的精壯青年扶起撲倒在地的那個青年,收拾銅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等人跟銅劍綁在一起的包裹已經不翼而飛,驚慌的叫道,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狗賊,定然是那幾個狗賊趁亂拿了我等的包裹!”

  酒鋪中的人見他此刻才明白過來,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剛剛發生的事情,先前閃開到一邊的人其實都看的清清楚楚。

  聽到周圍的哄笑聲,白臉青年一張臉頓時氣的一陣紅一陣白,良好的家教卻讓他又不能對周圍之人口出惡言,只得恨恨的暗罵一聲,轉頭去尋自己的妹妹。

  這一看,白臉青年頓時魂飛魄散。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女孩也不見了蹤影。

  “許負,妹妹不見了!你個蠢才!”白臉青年一巴掌將剛剛才從傾倒的木案底下爬出來的黑臉青年又給拍了下去,淒厲的話語中已經帶上了一點哭音。

  剛剛被拍下的黑臉青年頓時閃電般的從地上竄了起來,四處掃了一圈之後,一張本就黑裡透紅的臉,此刻已經是黑成了鍋底,細看之下還能看到一抹蒼白。

  “怎麼辦?怎麼辦?兄長,父親大人要是知道我們在這咸陽把妹妹給弄丟了,一定會要了我們兩的命的!”白臉青年似乎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已經有些手足無措,甚至都不知道此刻最該做的事情是先去找到自己的妹妹,而不是想著會不會被自己的老爹弄死。

  聽到白臉青年的話,黑臉青年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兩下,似乎想到極為可怕的事情,然後傻傻的補充了一句:“大哥會先要了我兩人的腦袋的。”

  這句話彷彿一盆冷水,一下將兩人給澆醒!

  “這位兄弟,你看到跟我一起的那個姑娘了嗎?”白臉青年一把拉住一個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人急聲道。

  “你……沒,沒看到!”被拉住的人先是眼睛一瞪準備發火,隨即看到白臉青年通紅的雙眼,又看看他手中拽著的銅劍,生生又把到嘴邊的罵聲憋了回去,結結巴巴道。

  不大一會,兄弟兩人基本上已經問遍了酒鋪中的所有人,包括從小七幾人打進酒鋪之後就消失的酒保,才得到一個讓他們更為驚恐的消息,有人看到那姑娘自己走出了酒鋪。

  酒鋪外,是如織的人流,是偌大的咸陽。他們人生地不熟該到何處去尋找?

  ……

  “白爺,白爺!那三人果然都是稚兒,到手了!”小七拿著兩個鼓囊囊的包裹小步奔到距離酒鋪不過數十步遠的一個偏僻小巷,興奮的喊道,說著將手中的包裹雙手遞給等候了半天的白沙,恭維道:“白爺好眼力!”

  “呵呵!”白沙不置可否的笑笑,抓著兩個包裹在手中掂量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一陣腳步聲自小巷外傳來。

  “小七,我們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赫然正是剛剛在酒鋪中扭打在一起的另外四個漢子。此刻他們一個個興奮的臉通紅,卻是哪還有半點恨不得將對方生生掐死的樣子。

  看到幾人出現,白沙眯眯眼睛,知道這次是真的成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那三人看似拿著兵器,原來都是沒有出門的稚兒!

  幾人剛走出小巷,抬眼間就看到十幾步外一個紮著兩隻羊角小辮的女童俏生生的站立在路中央,似乎一直站在那裡等著他們。

  “咦,這女娃好生眼熟!”跟在白沙身側的小七低聲道。

  “蠢貨!羊找上門了!”白沙聽到小七的話,頓時滿頭黑線,低罵道。

  罵完小七,白沙警惕的盯著女童後面!

  “白公,不用看了,此處只有我一人!兩位兄長並未跟來!”似乎知道白沙在看或者說是尋找什麼,女童突然開口了。

  嗓音嬌嫩,語氣卻是老成無比!

  聽到她話語的六人包括白沙在內,先是心中一定,隨即詭異的浮現一抹恐懼之感。那話語,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十一二歲孩童能夠說出來的。

  更為重要的是,白沙敢肯定這女童自己絕對沒有見過,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姓氏?而且還叫自己白公?公,那是任何人都能稱呼的嗎?而且,這女童的眼神似乎能夠直透人心,白沙甚至都不敢直視。

  “這位姑娘莫不是認錯人了?今日我等兄弟幾人多有冒犯,這些錢物我等兄弟給姑娘賠罪了!”

  白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金銅製錢,這是他們百十來號人今天到目前為止的收穫。如果換做其餘任何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白沙都不會如此,畢竟這處小巷本身人也不是很多,擄走賣了又是一筆錢。

  但是,直覺告訴白沙,這女童自己惹不起,所以才會如此。正是因為這種直覺,白沙才能混到現在還沒有死!當然,這其中也有他背後之人的功勞。

  “白爺!……”身側的小七幾人看到白沙盡然將自己等人好不容易得來的錢物都要交出來,用做給這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賠罪,詫然道。

  “閉嘴!”白沙低聲厲喝道。

  小七幾人見白沙發怒,悻悻的將頭低下,不再說話。

  “白公如今確實當不得白公二字,然數日之後自另有不同!只是,昔日武安君之名威震天下何人不知?如今,後人卻淪落至如此境地,可悲可歎!”

  小姑娘前面一句話白沙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後面那句話,卻是讓白沙瞬間寒毛炸豎而起,眼中寒光四射!

  “噌!”一柄晶亮的匕首出現在白沙手中。

  握著匕首緩步朝著女童逼近,白沙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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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三章 河內許莫負

  如果可以,白沙怎麼都不願意跟這樣一個來路不明、高深莫測的人打交道,他會放下今天竊盜的包裹留下身上所有的錢財當做賠罪,然後轉身就走。

  即便她看起來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而他先前所做,確實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息事寧人,遠遠遁去。

  眼前這個看似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給了他莫大的危機之感,這是一種直覺!

  但是,這小姑娘的話卻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武安君後人!

  這是白沙心中最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除了他身後之人知道外,整個天下再無一人得知!即便是他的兒子和良人也是不知道半分!

  因為大秦武安君,這個字型大小曾經讓整個天下諸侯為之顫抖!因為大秦武安君,只有一個!還因為,大秦武安君為大秦立下了無盡功勳,結果卻不得好死!

  數十年來,哪怕是英明如始皇帝,也對武安君三字諱莫如深,因為他不僅是武安君,更是大秦的殺神!白氏一族就這樣漸漸淡出天下人的視野中,最終消失無蹤。

  他身後之人養一個混混到沒有什麼,但是如果被皇帝得知豢養的卻是曾經武安君的後人,那皇帝會作何之想?更為重要的是,白沙不知道如今的皇帝對待武安君是作何之想。畢竟先祖在對戰趙楚等國時,可是結下無數的仇怨。

  雖想著為先祖正名,但是在咸陽混跡二十餘年,白沙卻是很清楚這是何等之艱難!如今,白沙想的也僅僅是延續好白氏血脈。

  “白公不用如此!我本無惡意,只是送白公一句話,當早日瞭解此等齷蹉勾當才是!日後,白公貴為公侯之勢也會少上些許難堪!”

  小姑娘似乎根本沒有見到白沙手中的匕首,秀眉的臉蛋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恬靜的道。

  “你說我貴為公侯?哈哈!哈哈!”白沙似乎沒有停下前移的腳步,聽到那女童的話好似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一般,仰天大笑道。

  只是這大笑中,卻似乎含著一絲無奈,一絲悲嗆!

  公侯,豈是那麼就容易當上的。當年的先祖白起尚未能得授,他白沙也僅僅只是一個混混而已!雖然是咸陽城中頭一號的混混,但,那還是個,混混!

  “你到底,是何人?”白沙已經欺近了那女童不足十步。

  十步距離,在白沙腳下也僅需不到兩個跨步而已。

  “我本姓許,名莫負!河內人士!”出乎白沙預料之外的是,這一次那女童盡然真的說出了自己的姓氏,甚至連籍貫都說了出來。

  “許莫負?河內郡人?”白沙停下腳步站定,疑惑的道。這個名字,給他一種熟悉之感,總感覺曾經在哪個地方聽過,只是卻是一時想不起來。

  “白公!小女子並無惡意,不知可否將那行囊還給莫負?”女童不以為意,笑著道,“行囊若僅有金玉之物,送與白公也無不可,然行囊中還有我兄妹三人腰牌信物!”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小巷拐角處傳來。

  聽到這腳步聲,白沙原本前行的腳步不由一頓,雙眼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縮。來的是跟這女童一起的兩個精壯青年。

  “妹妹!”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許負背後傳來。

  看到兩個精壯青年出現,白沙知道如果自己此刻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女童擄走已經不可能。更為主要的是,從女童眼中白沙看到了誠意。

  也許,她真的對自己沒有惡意。

  只是,為什麼她會說自己不日之後就會貴為公侯?

  按下心中的疑惑,白沙將兩個行囊遞給女童道:“今日冒犯姑娘了!”說著轉身就走。這個時候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跟在他身邊的小七五人已經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雖然小七等人是混混,但是整個天下誰不知道武安君是誰?

  大秦武安君,白起;趙國武安君,李牧;楚國武安君,項燕;同張儀為師兄弟同時出自鬼穀子門下的,蘇秦。不過蘇秦也是趙國封的武安君罷了。

  縱觀春秋戰國數百年時間,無數諸侯國中,能得武安君封號的,也僅此四人而已。

  而這四人,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不得善終罷了。

  白起天下無敵,最終自刎而死。李牧橫掃匈奴,後因離間計被趙王所殺。項燕屢敗秦軍,後被王剪所敗,死在亂軍之中。蘇秦為燕國去齊國做內應,五國伐秦,齊國同時討伐宋國,燕國大將樂毅帶領五國聯軍回伐齊國,齊國察覺蘇秦是燕國的殲細,所以蘇秦被刺殺,未死而車裂。

  在大秦,有武安君之名的,除了白起還能有何人?

  通過小七等人的表情,白沙就知道,五人顯然都聽到了女童的話,而且也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白沙還需要將小七等人的嘴封上!

  “白公不用擔心那幾人。再過數日白公封侯之日身份之事必然天下人盡知,只需這幾日小心就是!”身後傳來女童嬌柔的聲音。

  還在說自己要封侯!

  “你怎知白某在數日後會封侯?”白沙回頭看著莫負冷聲道,再一次被女童道破心中所想。

  “白公何不等待數日?數日之後一切就可見分曉!”莫負似乎不願意再多說什麼,轉身拿著行囊朝著小巷外行去,“日後自有再相見之日。即便貴為公侯,白公還需好自為之!不然……”

  聲音寥寥,又或者女童後面根本沒有說什麼。

  “妹妹,你沒事吧!”許欽高興的奔到自家妹妹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

  “兄長,小妹無事!今日就歸家吧!”莫負淡淡的道。

  “哦!”許欽和許安齊聲應道。

  雖然兩人都知道盜走包裹的人必然是剛剛那數人,但是多年以來養成的對妹妹言聽計從的習慣,讓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去問為什麼。

  哪怕是他們三人從河內來到咸陽也不過三日時間,哪怕是自家妹妹突然要來咸陽,在那客棧中呆了三日之後如今又是突然要回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三人,白沙心中一動。

  姓許,名莫負,河內人!

  瞬間白沙就想起了十餘年前因為出生手握八卦玉片、白日能言而被始皇帝下詔封賞黃金百鎰(一鎰為二十兩或二十四兩)的河內縣令許望之女,許莫負!

  想起這些,白沙心中對於數日之後陡然多了些許期待。

  ……

  咸陽宮,朝華宮,麗妃寢宮!

  “身子好些了麼?愛妃!”胡亥手中端著玉碗,舀起一芍藥汁輕輕吹吹,然後送到麗妃紅唇邊。

  “陛下,臣妾早就好了!”

  麗妃很喜歡這樣對胡亥寵愛著,不過她不想在這樣天天躺在床上。明明背後的傷口早就好了,而且用了扁魚的藥粉更是連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雖然有些時候總是感覺喘不過氣喜歡咳嗽,但是這些都不是什麼大礙,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帝還要讓自己天天呆在宮內。

  對於麗妃身體的狀況,胡亥並沒有告訴她。如今她最需要做的就是靜養。只是這靜養到底需要一月、兩月還是一年、兩年才能好,就不是胡亥能夠把握的了的。

  就連扁魚如今也同樣是沒有把握!

  “好好好!你早好了,今晚朕就歇在愛妃這了!”胡亥看著臉上帶著一抹不健康蒼白的麗妃,心疼的道。

  “真的?”麗妃一雙美眸中頓時異彩連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陛下是不是過些日子就要南下了?”

  “愛妃,朕很快就會回來的!”胡亥撫摸著麗妃帶著一抹蒼白的嬌嫩俏臉,愛憐的道。

  如果放在以前,麗妃肯定會提出要跟隨胡亥一起南征。但是此刻,麗妃卻是很清楚,眼前的皇帝早已經不再是先前那個渾渾噩噩的陛下了。

  “嗯!”麗妃用手按住胡亥放在臉上的手,無限愛戀的看著胡亥嬌聲道。

  “來喝藥!”胡亥給麗妃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後哄道。

  ……

  咸陽宮,皇帝書房!

  胡亥剛剛餵完麗妃喝完藥,贏一就匆匆而來。

  “你說你已經查出武安君後人下落?”胡亥手中把玩著一個精緻的墨玉貔貅,沉聲道。

  “回陛下,是的!”贏一恭聲道。

  “人在何處?可是在咸陽?”胡亥放下魔芋貔貅,淡淡的道。

  “陛下聖明,武安君後人如今正是在咸陽!”贏一說著雙手呈上一張紙。

  胡亥接過贏一呈上來的紙張,細細的看起來。

  一個月前,胡亥就已經命龍衛府查探武安君白起後人所在。胡亥並不肯定白起在自殺的時候有沒有留下子嗣,畢竟白起已經死了快五十年,沒想到贏一還真的找到了白起的後人。

  “白沙?也叫白沙?”胡亥放下紙張,疑惑的道。

  胡亥可是清楚的記得數日前,跟虞子期一起前往那個地方的兩個將領中一個也是叫白沙!

  那個白沙是大秦將軍,而這個白沙卻是咸陽城中的混混!

  “陛下,二人名字相同,但籍貫等盡皆不同。下臣初始時也驚訝了一番,確實不是同一人!”贏一肯定的道。

  “唉,沒想到武安君後人盡流落至此!”胡亥歎了一聲,“去將太師大人、兩位丞相、九卿等諸位愛卿都請來議政堂議事!”

  “下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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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四章 正名武安君

  “朕欲為武安君正名,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這是尉繚、馮去疾、李由等十餘位大秦重臣來到議政堂之後,胡亥說的第一句話。

  “皇帝要為武安君正名?”

  聽到胡亥的話,殿中剛剛坐下的大秦重臣無不一震。

  大秦自被周王分封位列諸侯起,數百年來只有一位武安君。那就是自領軍出戰未嘗一敗的白起。

  自西元前293年白起以左庶長之爵領兵攻伐魏韓聯軍起,一直至西元前262年長平大戰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結束,時間跨度三十一年有餘。

  據後世統計,白起一生大大小小七十餘戰,殲敵一百六十餘萬,斬首近百萬。這在華夏大地自有記載起數千年的歷史中,從來沒有一個人、一個統兵將軍能夠如白起一般,說殺人如麻已經不能夠形容白起功績。即便縱觀整個地球有記載的戰爭史,冷兵器時代同樣沒有人能夠出其右。

  戰神之名,殺神之威,算是對白起的真實寫照。

  西元前293年,白起以左庶長身份領伊闕之戰,一戰滅掉魏韓精兵近三十萬,從此魏韓兩國再不能對大秦函谷關升起半點覬覦之心;

  南下伐楚三次,白起攻破楚都,燒其祖廟,共殲滅35萬楚軍。逼得楚國不得不遷都,從此雄踞江南、江北之地的強大楚國再也不能夠對大秦南方門戶武關產生威脅;

  長平之戰,應該算是武安君白起無敵的一生最後一戰。這一戰,原本大秦統兵將領不是白起,在趙國將老將廉頗換下任命趙奢之子趙括為統兵大將之後,秦昭王秘密命白起統兵,最終一戰趙國四十餘萬精壯大軍損失殆盡。

  而正是因為這一戰,使趙國再繼齊國之後衰落下去,再也無力對抗大秦,隨著齊國和趙國的相繼衰落,函谷關外山東諸國再也無力抗拒秦國,大秦一統天下之勢始成。

  不過也正是因為長平一戰,讓白起同當時的秦國相國應侯范睢交惡,最終自殺成仁。

  可以說,如果沒有白起三十餘年的南征北戰,大秦能不能夠統一這天下又或者說什麼時候能夠滅六國統一這天下,都還是個未知數。

  其實早在胡亥建立大秦英烈塔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為白起正名之事。

  白起之名,不僅在後世廣為流傳擁有眾多的粉絲,即便是在如今的大秦,同樣有眾多擁護者。當初白起自殺,無數的大秦兵卒為之披麻戴孝可見一斑。

  最為重要的是,白起不僅代表著他自己,更代表著大秦不敗的軍魂。現今軍中傳承的不敗大秦之信念,其實正是白起那三十餘年的南征百戰中一點點的殺出來的。

  這信念,不僅代表著白起,更對大秦至關重要。

  功勳卓著的白起之所以會不得善終,其實正因為他出身寒門,背後或者說朝中少了支持,才會在同應侯范睢交惡之後,在大秦眾多世家貴族的推波助瀾下最終無奈自刎而亡。

  從這一方面來說,白起死,也可以說是大秦眾多世家貴族的期望。

  因為白起太過恐怖,太過無敵。

  大秦有白起存在的數十年間,任何世家貴族在白起的無邊光芒下都顯得黯淡無光,即便嬴氏王室同樣如此。

  如果白起當年未曾自殺身死,王氏一族、蒙氏一族怎麼會有機會崛起成為如今大秦軍方數一數二的力量?

  政治,其實就是這般骯髒。但是,卻又不得不面對。

  這些事情,胡亥瞭解的越多,心中愈是無奈。

  整個議政堂寂靜無聲。

  堂下的群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皇帝。是要諫阻還是同意。

  諫阻,誰都不想做出頭鳥。同意,卻又心中不願。

  三公九卿,尉繚、馮去疾、李由、鄭國、姚賈、馬興、胡毋敬、楊瑞和都是在白起身死之後陸陸續續進入大秦嶄露頭角的,白起正名不正名其實同他們關係不大,也沒有什麼厲害關係。

  但是,沒有厲害關係並不是代表著沒有關係。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明白,而且還是在眼前這個節骨眼上。

  至於能夠同丞相、御史大夫相提並論的上計府丞張蒼,本就是胡亥火線提拔的,更是同他關係不大。一般情況下,胡亥召集群臣議事,張蒼從來都是很少插口,他很清楚自己在大秦權力中心中的位置。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給的。緊跟皇帝的腳步,才是不二之選。

  現今大秦,真正對為白起正名敏感的其實也就是蒙氏一族、王氏一族、范氏一族等根基深紮關中之地的老秦世家貴族。

  范睢本不是秦人,甚至於還不止擔任大秦相國,卻在擔任大秦相國時同范氏一族交好。而在那白起自殺的事情上,范氏一族可是出了不少力。

  這一點,尉繚等人清楚,蒙毅、范見清楚,胡亥同樣清楚。

  方有從如今接替李由三川郡守之位,不在咸陽,此刻大殿內,也僅有蘇沫和范見兩人而已。

  大殿內的群臣都靜默不語,胡亥似乎也不急,靜靜的端坐在高臺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殿內的氣氛幾近凝固。

  尉繚抬眼掃了一圈,清咳一聲就欲開口,對著胡亥躬身一禮道:“陛下,老臣以為此事可延後待天下大定之時再從長計議。”

  太師大人已經開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馮去疾、范見、蘇沫等人紛紛附和。

  同樣端坐在大殿之下、本應該站出來反對的蒙毅卻是一言未發。

  群臣的反應在胡亥意料之中,只是蒙毅的反應卻是有些出乎胡亥意料之外。隨意的掃了一眼蒙毅,胡亥淡淡的道:“武安君為我大秦所立功勳,諸位愛卿想必要比朕更為清楚。朕欲要為武安君正名,並無他意。

  我大秦以武立國,歷數百年從偏居一隅之地到如今一統天下,為何?軍功、政功、善秦之功此三因也。此三因又為何能讓我大秦滅六國統天下、俯視[***]?賞罰分明也!

  若無武安君滅魏韓聯軍,我大秦函谷關何以穩固如斯?若無武安君伐楚逼其遷都,王老將軍六十萬大軍滅楚夠否?若無武安君長平定鼎之戰,山東諸國何以旦夕而滅?”

  胡亥說到這裡頓了頓,掃視一圈滿殿群臣繼續道:“當然,若無我大秦群臣上下一心,若無我大秦兵卒不畏生死,僅靠武安君一人也無法完成如此豐功偉績!然,這並不能抹殺武安君其人為我大秦所立之功勳。

  武安君統兵的三十餘年,正如如今太保大人對九原軍,三十萬九原軍是我大秦精銳。如若沒有太保大人也僅僅是天下強軍而已。

  朕為武安君正名,並無他意。逝者如斯夫,武安君已經離世數十載,糾結當時之事已經毫無意義。朕為武安君正名,只為讓天下人知曉一件事。

  那就是,我大秦以武立國,以信而得民心。無論是誰,有功必賞,有過同樣必究。如此,方民心可用,軍心可用。

  當年武安君統兵殺伐過盛確有其因,然這同樣不能抹殺其為我大秦所立之功勳。如今六國盡滅,天下一統。這天下萬民,再無六國之分,盡皆乃我大秦子民。過去之事就讓他過去吧。諸位愛卿以為然否?”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更何況皇帝已經明確說了對於當時白起之死不會再深究,所為只不過是為了振奮軍心、民心而已。

  再聯想到皇帝馬上就要南下御駕親征新楚,殿中群臣已經知道皇帝顯然已經是將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在內,即便群臣盡皆反對也會強行推行,反而會遭致皇帝不快。

  沒有人是傻子,同皇帝對著幹,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會讓皇帝心中不快,何苦來哉?

  “臣等遵旨!陛下聖明!”殿中群臣齊齊躬身呼道。

  “如此甚好!”胡亥知道這些大秦重臣們不會在這等事情上同自己死磕,說到底白起早就化成灰了,一個死人即便封賞再高又如何?

  “武安君後人,朕已經命龍衛府尋到。明日朕會詔告天下為武安君正名,武安君應得之封賞盡皆賞賜給其後人,就當是我大秦對武安君之補償吧,說到底,是我大秦負了武安君!”

  胡亥輕歎一聲,淡淡的道。

  他想到白起之死,心中突然浮現淡淡的憂桑。其實說到底,白起死還是秦昭王之功。白起的功勞太大,功高震主才是白起身死的根本原因。

  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走上這樣一條路呢?如果讓自己選擇,自己會不會賜死武安君呢?胡亥如是自問。最後的結果確實,他不知道!

  聽到皇帝盡然連武安君的後人都尋到了,殿中群臣無不為剛剛自己的明智之舉慶倖。

  “贏一,命龍衛將那白沙召來覲見!”胡亥搖搖頭,甩去腦中的思緒,定定心神道,“劉邦,擬詔,命中尉府即刻傳詔咸陽城,曉諭天下,明日朕將會在咸陽宮廣場為武安君白起招魂送入英烈塔!”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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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五章 武安侯

  咸陽宮,宮殿密佈,簾幔重重。

  議政堂,更是咸陽宮除咸陽宮正殿以及皇帝寢宮為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同樣也是咸陽宮氣勢最為恢宏的地方。

  看著眼前這座莊嚴而宏大的宮室,白沙心中不自覺的升起渺小之感。

  在他過往的數十年時間裡,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有機會走入這座全天下最為神聖的宮殿。即便此刻已經站在這宮殿門口,白沙依然有一種如在夢中之感。

  白沙自然是龍衛府中人帶回來的。他是白起後人的身份其實早就不可考,龍衛秘密做了無數的排查,綜合種種收集而來的資訊才最終確定他的身份。

  查明身份,白沙在咸陽這十餘年間所做的一切自然都被查了個一清二楚。

  當龍衛亮明身份出現在白沙住處時,只不過是距離他見到許莫負數個時辰而已。

  “宣白沙覲見!”

  “宣白沙覲見!”

  ……

  層層高呼從咸陽宮議政堂大殿內傳來。

  跟在白沙身後的龍衛見白沙還在愣神,不動聲色的在他身後戳了他一下。神思不屬的白沙才回過神來。

  帶著忐忑的心,白沙小心的整整自己身上的袍衫,抬步邁入莊嚴肅穆的咸陽宮議政堂。

  咸陽宮議政堂內燈火通明,仿若白晝。白沙根本不敢抬頭,垂頭默默數著自己行走的步數,行到第九步的時候,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高呼道:“草民白沙,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就是白沙?”幽深高大的議政堂,一道清朗的聲音彷彿自九天之上傳來。

  白沙聽到這聲音,身子不由一顫,將頭伏得更低,恭恭敬敬的道:“回陛下,草民正是白沙。”

  “武安君白起是你何人?”

  “回陛下,乃是草民家父!”

  “你可知道如若你撒謊欺騙於朕會是何等下場嗎?”九天之上的清朗聲音淡淡的道。

  “草民不敢欺瞞陛下,不敢欺瞞陛下!”白沙搗頭如蒜,惶聲道,“草民有信物!”

  “哦?”高臺之上,胡亥聽到白沙的話掃了一眼侍立在下方的贏一一眼,繼續道:“呈上來!”

  白沙聽到胡亥的話,才小心翼翼的將手縮回去,在衣襟內摸索了片刻之後,雙手捧起一件物事高高舉起!

  自有侍立一旁的龍衛下去將白沙手中的物事取來呈送給胡亥。

  這件東西,可以說是白氏一族如今尚存的唯一信物了。白沙在任何情況下都是隨身帶在身邊,掛在脖子上從來沒有離身片刻。

  雖然白沙在今天之前,對於為白起正名基本上不抱有什麼希望,但是凡事總要有那麼個念想不是?而這件東西,就是整個白氏一族唯一的念想。

  即便白氏一族如今僅剩兩人。

  當年白起殺人過多,齊趙韓楚魏燕這六國,最少的白起也殺了二十餘萬,趙國更是在白起手中被斬殺近六十餘萬精壯,以至於連成年男丁在戰國後期的趙國都成了稀罕之物。

  白起一生,殺了一百六十餘萬的六國兵卒,其中自然不乏各個諸侯國中的頂級豪門頂級世家。所以在白起自殺身亡之後,在大秦以及大秦世家貴族的縱容或者說推波助瀾下,六國尋仇的刺客以及死士自然是蜂擁而至。

  白起不斂財,不收門人,不養死士。偌大的白氏一族就這樣慢慢消失。

  這是一塊非金非銅仿若權杖似得物事,放在手中沉甸甸,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權杖還帶著絲絲體溫,表面光滑無比,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隨身攜帶之物,上面雕刻著各色花鳥蟲獸。權杖最中間是三個奇形怪狀的文字。這三個字不是小篆,胡亥倒還真不認識。

  胡亥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響道:“拿下去給諸位愛卿看看!”

  匍匐在大殿門口的白沙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大殿內還有旁人。能在此刻還在大殿內的,不用想也是大秦的三公九卿之類的重臣了。

  只是,不知他在不在!白沙心中暗道,卻是不敢抬頭張望。

  “諸位愛卿可識得此物?”見尉繚等人都看了一遍,胡亥淡淡的道。

  “回陛下,老臣識得此物!”說話的是老宗正嬴騰。

  “老宗正大人說說看!”聽到嬴騰認識這件物事,胡亥就放心了。

  雖然龍衛已經查明白沙就是白起的後人,胡亥自然相信贏一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稟告自己,弄錯自然更不可能。不過有了信物才能更好的說服群臣不是。

  “回陛下,老臣曾在宗廟典籍內見過此物記載。乃是當年白起得封武安君之時先祖孝公命尚坊特意為武安君製作而出的隨身令符,以彰武安君功績!其上所言,同此物倒是極為相似!那令符中間三字乃是我大秦未統一天下前所用之文字,正是‘武安君’三字,老臣斷然不會認錯!”

  嬴騰將權杖拿在手中,又仔細看了看,才肯定的道。

  “老臣也識得那三字,正如老宗正大人所言。”旁邊尉繚開口道。

  “嗯!”胡亥點點頭,嬴騰和尉繚兩人都肯定,那想來是不會錯了。“諸位愛卿可還有話問?”

  “臣等謹遵陛下之命!”

  “白沙你退下吧!”胡亥沒有多說什麼,揮揮手道。自始自終胡亥都沒有看過白沙真正的面容,甚至都沒有問過白沙如今白氏一族如何。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問了也等於白問。甚至是打大秦自己的臉,他那裡有遠比白沙自己都要詳細的多的有關白氏一族的情報。

  “草民告退!”白沙匍匐在地,緩緩退出。

  出了大殿,他才發現自己的一身衣衫已經盡皆被汗水浸濕。

  自有龍衛將白沙帶到其餘的大殿侯旨。

  “朕擬將武安君追封為武安侯,由其子白沙世襲罔替,諸位愛卿以為如何?”等到白沙退出去,胡亥凝視著手中的刻有“武安君”三字的權杖,淡淡的道。

  “陛下,老臣以為不妥!”嬴騰聽到胡亥的話連忙道,“武安者,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而得之。若武安君白起在世,封此爵位斷無不妥,然今武安君後人乃區區咸陽混混爾,安能得此尊位?望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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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六章 聖道之劍軒轅

  麗妃寢宮朝華宮,燈火通明。

  粉色的幔帳輕搖,聲聲蕩人心魄的嬌吟聲混著男子粗重的喘息不斷的從幔帳之中傳出,銀靡曖昧的氣息在朝華宮內蔓延氤氳。

  清脆的啪啪啪聲不斷的從寢宮內室傳出,讓守衛在外的龍嬌、龍媚、龍冰三女無不兩腿酸軟,小腹處一團火熱在升騰,腿間更是滑膩不堪。

  良久,內室那靡靡之音終於雲消雨散。

  麗妃慵懶的躺在胡亥懷中,此刻她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只想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胡亥懷中享受著渾身顫慄酥麻的餘韻,享受毫無間隔的感受彼此的心跳。

  這種感覺讓麗妃總是不由自主的沉淪。

  胡亥的手輕柔的從麗妃如緞的脊背上滑過,感受那驚人的彈性和滑膩。其實他現在好想能夠手中夾著一支煙。這樣就更完美了。

  每一次那手滑過,都讓麗妃情不自禁的顫慄。

  “陛下,讓臣妾陪陛下南征好不好?這樣臣妾就可以天天服侍陛下了。”麗妃躊躇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老早就想說的話。

  看著緊緊貼著自己的麗妃,胡亥心中莫名的一顫。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戀,只是南下行軍,先不說帶著麗妃於禮合還是不合,僅僅麗妃如今的身體怕是就經不住這長途奔波之苦。

  胡亥嘴巴動了幾動,卻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嘻嘻,臣妾跟陛下鬧著玩呢,臣妾知道陛下心系這天下,行軍打仗更不是我等女子可以參合的。而且臣妾相信陛下必然能旗開得勝。”

  麗妃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逝,隨即嬌笑道。

  胡亥沒有說話,只是摟著麗妃的手臂緊了緊。有些話,不用說。

  “陛下,臣妾還要。”一隻柔荑說著已經悄然滑入錦被中握住了胡亥的昂揚。

  柔若無骨的小手帶著絲絲涼意,讓胡亥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氣,那昂揚瞬間再次暴漲三分。

  一聲低吼,一聲嚶嚀。

  蕩人心魄的喘息聲,再次從內室中斷斷續續的傳出。

  聽到這聲音,侍立在寢宮外的龍嬌三女,剛剛撐起的身子不由再次一軟。

  ……

  大秦二世元年九月初七。

  咸陽宮廣場,旌旗漫天,當槍如林。

  在數十萬咸陽以及各地百姓的注視下,大秦帝國二世皇帝胡亥為數十年前自殺身亡的大秦武安君白起舉行盛大的招魂儀式。

  鐘鼓長鳴,號角嗚嗚,象徵武安君白起的權杖被送入大秦英烈塔倒數第二層內,同時白起戎馬一生所經歷的所有大小戰役也在這一天被永久的銘刻在英烈塔倒數第二層的塔壁之上,以供後人瞻仰。

  白起是大秦英烈塔建成之後,第三個進入塔內供奉的大秦臣子。在這倒數第二層,如今除了白起之外,也僅僅有王離、李斯兩人而已。

  下一步胡亥打算將商鞅、范睢、王剪、王賁等等對大秦統一天下立下卓越功勳的人都請入大秦英烈塔中。不過這也是等他回到咸陽了。

  白沙終究沒有被封為武安侯,胡亥在同群臣商議之後改為安侯,取國泰民安之意。

  大秦侯爵之位又增一人。

  白沙封侯,曾經在咸陽曇花一現的十一二歲女童許莫負也進入胡亥的視野之中。對於這樣一個女子,胡亥自然不會忽視。但是同樣也要等到天下一統之後再做定論。

  也是這一天,在商亡之後消失無蹤的上古聖道之劍軒轅劍重現世間。再一次出現在了天下人眼前,而這一次軒轅劍出現時,已經成為大秦二世皇帝陛下之隨身佩劍。

  從有史記載來,華夏大地一直流傳著十大名劍和十大名刀之說。

  但是經過數千年的沉浮,無數的秘密要麼隨著戰火灰飛煙滅,要麼隨著當事人死亡而永遠埋葬在歷史的塵埃中。尤其是近代歷經數百年奴役的華夏大地,無數的國寶或流失或在戰火中損毀。

  上古十大名劍以及上古十大名刀大多都已經成為傳說中的事物,再不得見。

  後世,唯一可考的應該是越王勾踐劍,也就是上古十大名劍中排名第七的尊貴之劍純均劍。至於後世出土的那把劍是不是純均劍,這就無人得知。

  而在十大名劍中排名首位、據傳為天上諸神賜予軒轅黃帝的聖道之劍軒轅劍,更是從無人得見。最後有關軒轅劍的記載也僅僅是商史中商朝開國始祖商湯攻入夏朝太廟時手持軒轅劍擊碎被夏朝供奉在太廟中的上古三大邪刀龍牙、虎翼、犬神之事。

  從此以後,華夏大地不要說有人持有軒轅劍,更是見都沒有見過。

  軒轅劍傳說是一把黃金色的聖道千年古劍,是由眾神采首山之銅所鑄,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天界諸神將此劍賜予軒轅黃帝擊敗蚩尤之曠世神劍,後傳與夏禹。其內蘊藏無窮之力,為斬妖除魔的神劍,為中華民族的象徵。

  這樣一把聖道神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胡亥恐怕都如後世大多數人一般,懷疑著他的存在。

  軒轅劍,是當日鄒宏雙手送給胡亥的。

  鄒宏如何得到這樣一把聖道神劍的,胡亥不知道,他也不想問。胡亥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把劍的真實性,但是當他手握上劍柄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定然是軒轅劍無疑。

  胡亥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念頭,但是他確實出現了。太多的事情無法用言語來解釋,譬如自己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大秦。

  軒轅劍有沒有如傳說中那樣蘊藏無窮之力胡亥不知道,顯然也沒法印證。對於胡亥而言,只要知道這就是軒轅劍,就已經足夠。

  其餘之事,胡亥不打算繼續探究。也許,這軒轅劍就是為自己準備的呢?

  前一世,軒轅劍就把象徵著華夏民族的聖道之劍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一併消失的還有其餘九大名劍或者說八大名劍。

  但是這一世,從胡亥得到軒轅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些中華民族的寶貴財產定然不會讓他們再如前世那般淹沒。

  雖然他只知道軒轅劍、太阿劍等兩三把劍的名字,但是以他如今大秦皇帝的地位,想要收集天下名劍並不是不可能。

  沒有明確的目標,那就將所有出名點的劍都收集起來總不會漏過了吧。甯收錯,莫放過。很簡單的問題。

  至於十大名刀,胡亥同樣只知道兩三把出名的而已,譬如後世關羽曾經用過的青龍偃月刀,蚩尤所用的中華苗刀。同樣的道理,寧收錯,莫放過。

  刀劍的具體名字,後人自然會考證。

  胡亥這個時候自然不會知道,章邯手中的龍雀刀正是十大名刀之一。

  還有夏禹所鑄同樣已經消失的九鼎,也進入了胡亥搜尋的名單之列。始皇帝當初曾經在天下搜尋過,但是卻遍尋不得。胡亥心中有種直覺,那就是軒轅劍已經出現,九鼎必然同樣會在自己手中重現。

  大秦群臣在今天之前沒有一人知道軒轅劍已經在皇帝手中。

  當站在咸陽宮正殿前高臺之上的胡亥抽出軒轅劍高高舉起的時候,尉繚等人才知道皇帝隨身佩戴的神劍竟然是聖道之劍,軒轅神劍。

  天命所歸,不外如是。

  軒轅劍的出現,瞬間將本就因宣讀白起一樁樁戰績而沸騰的數十萬大秦百姓心中的自豪和熱情徹底引爆。山呼海嘯般的“大秦萬歲”“陛下萬歲”聲,響徹環宇,成為這世間最強音。

  同樣在這一天,聖道之劍軒轅神劍重現世間出現在大秦二世皇帝陛下手中的消息,傳遍天下。

  聖道之劍軒轅,天子象徵九鼎!

  任何一物入手,都是天下共主的象徵。軒轅劍出現在大秦皇帝手中,讓原本就因為胡亥一些列減賦詔令而已得天下百姓部分民心的大秦,聲威頓時更上一層。

  君權神授,兩千多年前的地球,無論中外,都是如此。

  大秦二世元年九月初七,這一天,也因為聖道之劍軒轅的出現而永久的載入大秦史冊。

  直到黑夜降臨,喧鬧的咸陽宮廣場無數興奮的人流逐漸散去。

  ……

  時間過的很快。

  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九月十四。

  從初七之後,胡亥除了日常處理政務外,其餘時間都是同麗妃和虞姬兩人在一起。而李嫉在那一夜荒唐之後,繼續為老父守孝,同胡亥再無雲雨之歡。

  經不住胡亥的糾纏,也為了即將到來的分別,在十二那一夜,麗妃和虞姬兩人終於同時出現在錦榻之上。一龍雙鳳,看著兩個絕美人兒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被動承歡的嬌俏模樣,大發神威的胡亥一直折騰到天明,才擁著兩女沉沉睡去。

  無數的糧草輜重在踴躍的咸陽百姓押送下,開出咸陽關,率先南下。龍衛府、黑冰台所有密探死士漸漸消失在關中百姓的視野中開始轉入暗處,他們是胡亥離開咸陽後保證關中各地、以及山東等地穩定的絕對力量。

  自二世皇帝東巡歸來,咸陽城就一直處於激蕩中,或狂歡或悲戚。

  明天,咸陽城的狂歡將會到達頂點。明天,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明天,同樣標誌著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一個屬於大秦的時代,一個屬於秦二世的時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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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逐鹿 第三百零七章 卷終

  大秦二世元年九月十五。

  咸陽城所有府衙為之一空,廷尉府、衛尉府、中尉府、上計府、御史府等等各府各衙所有的低級吏員以及兵卒盡皆離開府衙,遍佈咸陽全城,竭力維持咸陽城今日的秩序和穩定。

  廣闊無比的咸陽宮廣場裝飾一新,以咸陽宮為中心,近八萬人的大秦兵卒分佈在方圓十里內的大街小巷中,五步一哨十步一崗。

  這些兵卒基本上將關中各地除駐守函谷關、大散關、蕭關、武關四大關隘以外的兵卒盡皆都抽調,還算上胡亥留守在咸陽的朱雀軍和玄武軍、白虎軍的精銳。

  可以說,為了讓今天的冊后大典能夠順利的舉行,如今的關中各地除四大關隘外已經成了不設防之地。

  如今咸陽城內,到底有多少外來人胡亥不清楚。不過就衛尉府和龍衛府的統計,至少有數十萬之眾。如果再加上咸陽和內史郡的百姓,怕是已經百餘萬人之多。

  因為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有考慮到冊后大殿會吸引如此眾多的百姓從天下各地趕來咸陽,所以此次冊后大典的花費也是暴漲。

  花費最主要的部分其實就是各處駐軍調動的糧草消耗。其餘花費,宗正府和奉常府秉承胡亥一切從簡的意思,並沒有花費多少。

  巨大的咸陽宮廣場之上,早就被兵卒隔出無數個區域,各個世家貴族自然同當日舉行祭天大典一般處於觀禮人群的最前方,也是距離咸陽宮正殿階梯最近的地方。

  除了護衛的兵卒外,所有人都要經過數道防線的嚴格檢查,才能接近咸陽宮。

  咸陽宮廣場相對於後世燕京廣場更是要大上幾分,所能夠容納的人數同樣遠遠超過百萬,可是為了安全,咸陽宮廣場同樣也被劃分為無數個區域,由披堅執銳的兵卒隔開。

  一切為了安全!

  而為了占到好位置,很多百姓更是從昨日就已經在咸陽宮廣場上等待。

  如果此刻有人能夠從天上往下看,就會發現,以咸陽宮廣場為忠心,一條寬達二十餘丈、長看不到頭的通道橫跨這無數的人流,將咸陽宮方圓十里從中分割成兩斷不相連的區域。

  在宏大而綿長的蒼涼號角聲中,身穿黑金夾織皇袍、頭戴流蘇天平冠、腰懸軒轅劍的大秦二世皇帝胡亥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陽出現在咸陽宮正殿前的高臺之上。

  皇帝華蓋出現,那麼華蓋之下的必然是皇帝。

  山呼海嘯般的“陛下萬歲”聲自咸陽城中升騰而起。

  原本人潮洶湧的咸陽宮廣場及四周,瞬間之餘胡亥一人站立。

  看著廣場之上、廣場周圍成片匍匐的人潮,看著身後同樣大禮參拜的李嫉、麗妃、虞姬等人,胡亥陡然心中升起些許孤寂之感。

  或許,這就是皇帝稱孤道寡的原因吧。

  在悠揚的黃鐘大呂聲中,冊后大典終於開始。

  一系列在胡亥看來完全是畫蛇添足的繁瑣儀式之後,終於到了胡亥給李嫉授冠冕的時候。

  當那頂象徵著皇后之位、比胡亥頭上天平帝冠小上一號的天平後冠被胡亥戴到李嫉頭上時,低垂著螓首的李嫉心中一直緊繃的心神終於放鬆。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想要得到某樣東西過。

  看著李嫉因為呼吸急促而顯得酡紅的俏臉,胡亥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逝,卻也沒有深究,只當她是因為興奮,畢竟她是這天下開天闢地的第一個皇后。

  本應在冊后大典之後再轉道宗正府進行將李嫉錄入宗族名冊的儀式,也因為胡亥一句話而跟冊后大典一同完成。

  隨著李嫉戴上天平後冠,整個冊后大典,似乎就這樣已經完成。

  就在所有人以為冊后大典結束的時候,隨著胡亥輕輕頜首,一杆黑錦金字的巨大“秦”字大旆出現在咸陽宮正殿前方,矗立在胡亥皇帝華蓋後方的高空之中。

  胡亥站立在最高處,這大旆陡一出現頓時吸引了場中所有人的目光。

  “秦”字大旆,整個大秦只有兩面。

  除掉如今胡亥用的這面黑錦白底金字的外,剩下一面正是蒙恬曾經在巨鹿同李左車一戰中曾經亮出過的那面黑錦白底黑字的“秦”字大旆。

  金字大旆,只有皇帝御駕親征之時方才會從太廟之中請出,其餘時間從來都是供奉在太廟之中。

  這一點,所有老秦人都很清楚。也只有從外地趕來或者後面併入大秦的六國民眾不太清楚。

  看到高高飄揚在咸陽宮正殿前的金字大旆,咸陽宮廣場上頓時爆出連片的驚呼之聲,顯然有老秦人已經認出這面大旆的來歷。

  難道皇帝馬上就要離開咸陽御駕親征嗎?

  隨著金字大旆出現,隆隆悶響從咸陽宮廣場西方傳來。

  安靜矗立的人潮隨著這轟隆聲響的前行,而如潮水般波動起來。

  發生了什麼?他們又看到了什麼?

  人群不可抑制的產生了搔動,然後這搔動隨著那隆隆聲響臨近而逐漸沉寂。

  清脆的馬蹄聲中,三個臉上帶著猙獰面甲全身覆蓋著重鎧、馬背上罩著紅色布帛的騎士出現在視線中。一面黑錦“秦”字牙旗被居中的騎士高高舉起。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們三騎身後。

  隆隆聲響中,大地彷彿在顫抖!

  一個個全身覆著重鎧、臉上同樣帶著猙獰面甲的鋼鐵巨人緊緊跟隨三員手持牙旗的騎士身後出現。一列十人,在他們手中拿的那是什麼?是盾牌嗎?大秦什麼時候出現了高達一丈有餘的鋼鐵巨盾!

  隨著這些鋼鐵巨人前行,道路兩邊的人潮無不情不自禁的後退,那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氣讓他們感覺不到一點人的氣息,這群人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

  一列列手持巨盾的鋼鐵巨人踏著整齊而沉重的步子堅定的前行著。所有人都在想,如此鋼鐵巨人,如此巨盾,還有何人能破?僅僅數十人,就給人一種千軍萬馬之感。如若過萬,這天下還有何人能擋?

  佇列前行的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片刻功夫就已經行至咸陽宮正殿前的廣場之上。

  鎧甲鏘然聲中,所有手持巨盾的玄武軍精卒齊齊朝著矗立在咸陽宮正殿高臺之上的胡亥行著注目禮。

  “陛下萬歲!”

  “忠信勇武,衛國護民!”

  “秦!秦!秦!”

  連續三道仿若來自九天之外的高呼聲,瞬間從一列列鋼鐵巨人陣列中騰空而起,震徹整個咸陽城!最後那連續三個秦字,更仿若來自蒼天的怒吼,讓所有聽到之人眼前瞬間出現大秦兵鋒橫掃[***]之景。

  轟鳴聲,從響起的那一刻似乎就不會再停歇。

  數十列手持巨盾的鋼鐵巨人從咸陽宮正殿前方行過,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同樣一列列全身覆蓋著重鎧的玄武軍兵卒,不過這一組兵卒手中拿著的卻是近乎兩丈餘長的猙獰狼牙大棒。狼牙棒頂端密密麻麻的寸許長的尖利倒刺在朝陽的光芒下閃爍著刺目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慄。

  在這組人身後則是騎兵。五百人的輕騎兵整齊劃一的從大道之上行過,然後是五百人的重甲騎兵,再是五百人手持大刀小盾的步卒和五百手持長矛的重甲步卒,然後又是五百手持強弩小盾的步卒和五百手持長矛的輕甲步卒,最後則是五十輛兩馬大車,前面三十輛車後拉著的盡皆都是大秦最為犀利的大型連射弩機,最後二十輛則是全密閉的箱式大車,沒有人知道裡面裝載的什麼東西。

  一列列威武雄壯的兵卒從咸陽宮廣場上列陣而過,一聲聲“殺!殺!殺!”讓所有在場的大秦百姓盡皆不由自主的顫慄,而在顫慄之後則是難以抑制的自豪和興奮。

  有細心的人早就從這一列列行走而過的兵卒身上的鎧甲上發現了秘密。那就是每一個兵卒身上的鎧甲上,胸前最醒目的地方都有著或龍、或虎、或鳥、或龜的標誌。

  皇帝親軍,虎賁、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五大軍團呼之欲出。

  沒錯,一共五千人的兵卒參加這開天闢地第一次的閱兵,所有兵卒盡皆都出自胡亥灞上大營的五大軍團。最先兩隊玄武軍,盡皆都是跟隨胡亥在成武經歷過血戰的兵卒。

  十個方陣,並沒有一直走遠,而是在通過咸陽宮廣場後,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後,自發的停了下來,最後的二十輛大車正好停留在咸陽宮正殿前。

  在所有兵卒駐足的瞬間,整個咸陽宮廣場附近,瞬間成為沸騰的海洋。

  無數百姓高呼著“大秦萬歲”“陛下萬歲”匍匐在地,痛哭不止。

  大秦以武立國,今日卻是第一次讓所有人心中生出一種如果不高呼出來整個人都要爆裂開來的感覺。自豪、感慨、興奮已經不能形容此刻咸陽宮廣場前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老秦百姓心中的感情。

  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僅僅是高呼,一遍又一遍的高呼。

  大秦二世元年九月十五!

  大秦二世皇帝胡亥在下詔命尉繚同兩位丞相負責處理天下政事之後,親領五千剛剛參加完閱兵威震天下的五大軍團五千精兵,離開咸陽,出函谷關南下,邁出了大秦再次統一天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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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征程之始 第一章 熊心的無奈

  大秦江南楚國故地,新楚都城,壽春,二世元年九月初十。

  從新楚建國,這座曾經屬於楚國國君的老舊宮殿就被收拾一新,雖然相對於大秦咸陽宮,差了不知道多少,但是相對於楚國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一座宮殿了。

  今日,偌大的楚王宮內座無虛席。

  大殿左側,大將軍、大司馬(掌管軍隊)、上柱國(掌管軍隊)、武信君(項梁起兵時自封)項梁高居左首第一位,在項梁之下則是左司馬(大司馬副手)、柱國宋義,然後是右司馬、柱國吳芮,柱國范增,柱國張良,次將項羽,裨將軍龍且,裨將軍英布,以及跟隨吳芮歸附楚國的十餘位被楚王封官授爵的百越族老。

  大殿右側,令尹(宰相)昭通高居右首第一位,在昭通之下則是左尹(副宰相)景共,右尹景同,莫敖(沒有具體的職司,但莫敖可代表楚王)屈平,工尹(掌管工程建設的首席官員)昭和,郎尹(掌管行刑的首席官員)屈步,左徒(可代表楚王處理內外事務,左徒在關鍵時候可直接升為令尹,與楚王關係極為密切)屈服,三閭大夫(掌管王室宗族)屈見,郎中(楚王的侍衛統領)景從,以及十餘位依附在昭屈景三族、在新楚立國後歸附的故楚世家貴族之官吏。

  大殿左右,文武百官,涇渭分明!

  在項梁帶著數十萬從泗水、碭郡、陳郡擄掠回來的百姓回到壽春之後,項氏一族同昭屈景這故楚三大族的蜜月期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雙方在朝堂之上對一系列官職展開了絲毫不亞於戰場廝殺的爭奪。

  經過一系列的交換,最終,項氏一族掌控了新楚九成以上的兵力控制權,而在昭屈景三族的逼迫下,已經同昭屈景三族穿一條褲子的宋義算是被強行塞入了項梁手下,成為如今楚國名義上僅次於項梁的軍方二把手。

  不過,整個楚國文官一系,基本上沒有項氏一族一點事了。從上到下,除了江東故地會稽的郡守和縣令屬於項氏一族外,其餘九江、黔中、衡山、閩中、長沙、廬江等數郡之地所有的官吏基本上都是出自昭屈景三族門下。

  當然,其中也少不了少數幾個選擇歸附楚國的原大秦郡守和縣令。

  如果不是有了子嬰和趙佗的支持,昭屈景三族根本沒有半分同項梁爭奪的底氣。在項梁沒有回到壽春之前,在子嬰的幫助下,昭屈景三族用子嬰提供的大秦制式兵械武裝起了一隻十萬人的軍隊,將壽春以及周邊幾個相對富庶點的縣城牢牢控制在了自己手裡。

  正是這十萬大軍,才讓項梁最後選擇了退一步。

  當然最主要的不是因為這十萬大軍,而是因為昭屈景三族答應將南越子嬰方面送來支援楚國的兵械分出一半給項梁,這才是項梁退一步的根本原因。

  項梁是擔心南越方面不再支援兵械給楚國,所以才會如此。但是,他顯然小看了趙佗的氣魄,在得知項梁回到壽春之後,趙佗又陸陸續續運來了能夠裝備十餘萬大軍的兵械。

  雖然都是南越軍淘汰下來的舊貨,不過相對於項梁大軍先前所用的那些刀叉木棍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於此同時,楚國所有的文官高位都被昭屈景三族瓜分一空,項氏一族連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官位都沒撈到。雙方也算是正式撕破了臉皮。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這月餘來雙方第幾次在這楚王宮大殿內爭吵了。

  雙方的爭吵從最開始的官職等等利益分配,再到兵力的部署,再到兵械的分配等等,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至少數天時間才能最終達成妥協。

  不過,今天,左右兩方爭吵的目的卻是改變了。

  一切都因為壽春剛剛收到的從咸陽傳回到壽春的胡亥將子嬰驅逐出嬴氏皇族以及即將討伐南越的兩道詔書。

  按道理咸陽的消息傳到壽春,如果不是特別的管道,至少需要十到二十天,之所以楚國能夠這麼快收到消息,還的歸功於稷下學宮的幫忙。

  收到消息的項梁和昭屈景三族,反應卻是截然不同。

  項梁一方認為,胡亥妄自尊大,盡然在這個時候自暴家醜,甚至不惜同時對南越和楚國用兵,這是楚國的大好時機,應該聯絡南越方面同時出兵,趁大秦人心浮動、準備不足之際,楚軍渡過淮河滅掉陳兵淮河北岸的兩路秦軍,然後直接從武關北上;而南越則是直接出兵巴蜀兩郡,佔領巴蜀之後自大散關北上。

  楚國和南越同時出兵,一起滅,事後平分天下。

  顯然,項梁一方的情報工作太落後。

  而昭屈景三族則是認為,這個時候應該嚴加防守淮河天塹,並傳信南越讓南越提前防備,順帶請南越派遣樓船進入長江、淮河防止秦軍渡河,進入江南腹地。

  只要防住長江和淮河兩大天塹,如今已經沒有樓船水軍的秦軍,即便有百萬之眾,也只能如先前月餘時間一般,在河對岸看著楚國都城,望河興歎。

  如此一來,楚國就根本不用擔心秦軍會突然過河,殺到自己老巢來。以項梁擄掠到江南楚地的人口,只需要數年時間,楚國必然會實力大增。

  而胡亥在秦軍不能渡河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擇走巴蜀南下,那麼首先要碰到的就是南越。

  趙佗不是易於之輩,能夠隱忍到今天才突然發動,甚至將子嬰從咸陽接到南越,就可見一斑。最為主要的是,趙佗可是當初雄霸天下的始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將軍,能被始皇帝看重的人,而且還是年輕人,哪一個不是胸有雄才、名動天下之輩?

  當然如今的大秦也不是好惹的。那麼秦軍同南越軍碰撞,必然會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廝殺。等秦軍同南越的數十萬大軍拼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楚國就可以趁勢渡河北上,一舉滅掉大秦。

  當然,還有一點昭屈景三人都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既然能滅掉關中的大秦,那偏居一隅之地的南越還能活的了嗎?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每每思及此處,昭通、景共、屈平三人都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未來實在是太美好了。

  對於這場爭論,范增和張良兩人都沒有說話。無論是項梁的速戰速決的計畫,還是昭屈景三大家族的腹黑之法,其實在表面上看來都是不錯的。

  相對來說,范增更傾向於昭通、景共、屈平三人所說。因為他本身也是一個異常腹黑之人。

  而張良,則是比較傾向於項梁所講。

  張良很清楚,無論是項梁也好,還是昭屈景三族也罷,其實所有做出的假設都是建立在一廂情願的基礎上。最為關鍵的問題是他們都沒有弄清楚雙方實力的對比。

  即便項梁在用稷下學宮,但是張良也知道,項梁對稷下學宮的使用還停留在刺殺、死士等最為基礎的層面。而張良,卻是敏銳的把握到了當初玄鳥營兵卒曾經使用過的戰法,那就是深入敵後或者接近敵人,不斷的搔擾打亂敵軍的部署。

  秦軍所採用的戰法,當初曾經給項梁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那些兵卒在張良看來,其實很大程度上都同稷下學宮的死士一般。因為他們都不怕死。

  顯然,當初秦軍能夠快速的把握項梁大軍的動向,也正是那些兵卒的功勞。

  從心底來講,張良對相處此等戰法的秦軍將領,是極為佩服的。

  張良也很清楚項梁提出如此行事是因為什麼。因為稷下學宮傳來的消息除了胡亥的即將討伐南越的兩道詔令外,還有咸陽頻繁的軍事調動。

  無論是秦軍北上九原、西出巴蜀還是南下九江,稷下學宮都傳來了大概的情報。

  正是因為秦軍近百萬大軍的龐大壓力,才讓項梁做出了趕在秦軍大軍到來前先吃掉淮河對岸秦軍二十萬大軍的計畫。

  項梁回到壽春,一邊打造兵械,一邊大力訓練兵卒。經過近兩月時間,效果是極為顯著的。再加上有子嬰幫助的秦軍兵械,可以說楚軍如今的戰力已經相對於兩月前有了質的飛躍。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項梁也許並不知道這句話,但是作為一個指揮官,卻是深得其精髓。

  昭屈景三族知道的消息,僅僅是項梁告訴他們的消息。項梁沒有打算將秦軍數十萬大軍南下征討楚國的消息都說出來,因為如今的楚國並不安穩。

  人心浮動之下,怕是未戰已經先亂了。

  項梁、宋義、張良等人都不說話,項梁說話的一方是范增。雖然范增比較傾向於昭屈景三族的意見,但是他的主公是項梁。

  昭通、景共、屈平等人自然也不會說話,三族說話的人是景共之弟景同。

  兩人引經據典、唾沫橫飛的已經整整爭論了大半個時辰。

  新任楚懷王熊心坐在大殿之上,百無聊奈的看著下方爭論不休的兩人,不由昏昏欲睡。雖然他很想如先祖一般將所有的權力都收歸在自己手上,但是他很清楚如今自己只能做個旁觀者,還有關鍵時候合稀泥的人。

  所以在感受到項梁和昭通兩人瞅過來的眼神之後,原本昏昏欲睡的熊心只得無奈的馬上打起精神。

  他知道,這是兩人在示意該自己出場結束這場爭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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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征程之始 第二章 應對

  “咳!”

  熊心輕輕咳嗽一聲,殿下已經爭論的口乾舌燥的范增和景同兩人瞬間止住。然後給對方一個惺惺相惜的眼神,齊齊轉身對著熊心躬身一禮道:“王上!”

  “嗯,今日到此為止吧!大將軍、令尹、左右司馬、左右令尹、莫敖以及諸位柱國等大人留下,其餘卿家散了吧!”熊心王味十足的道。

  “臣等告退!”

  一眾大臣,齊齊起身對著熊心一禮高呼道。

  一切都彷彿演練了千百遍。

  不錯,確實是演練了千百遍。因為之前,每次爭論到最後,都是如此解決,這已經是先前兩月餘的時間裡無數次印證過的。

  除掉點名的幾個人,其餘要退下去的官吏都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同自己等人無關。接下來,就是幾個大佬之間在楚王的見證下進行博弈了。

  結果如何,就看哪一家能夠贏了。

  等到其他無關緊要用作陪襯的大臣都退下去之後,楚王宮大殿內就剩下楚懷王熊心、項梁、昭通、宋義、吳芮、景共、景同、屈平、宋義、吳芮、范增、張良等十餘人。

  熊心看看項梁又看看昭通等人,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安靜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王上,剛剛下臣收到消息,秦人在十餘日前數十萬大軍已經出函谷關、武關兵分兩路南下。另有二十萬據說是那胡亥親軍的秦人精銳已經沿金牛道前往巴蜀之地。”

  項梁對著熊心微微躬身一禮,終於說出了他早就知道的消息。

  “什麼!?”

  不出項梁意料之外,聽到項梁話語的熊心和昭通、景共、屈平、宋義等人齊齊大驚失色道。

  先是瞅了一眼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之色的熊心,項梁又將目光在宋義、昭通、景共和屈平四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的不屑絲毫沒有掩飾。

  宋義四人感受到項梁眼神中的不屑,頓時一個個鐵青著臉。

  “大膽項梁,你身為大司馬、大將軍,如此軍情為何隱瞞不報?到底是何居心?”昭通實在是受不了項梁安嘲諷的眼神,雖然當初曾有段時間他確實看過項梁眼色行事,但是如今想來,卻是他今生最為屈辱的時刻。

  即便明明知道就算項梁真的知情不報,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是昭通就是想噁心一下項梁。

  這也是昭通等人第一次,真正的正面同項梁開始衝突。先前那些爭論,互相都是馬前卒上前廝殺,還輪不到他們這樣的大佬,畢竟雙方還要保持基本的面子不是?

  從聽到項梁說出秦軍南下和西出開始,昭通就知道,項梁定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那麼自己等人先前在朝堂之上爭論,算是真正讓項梁當作猴耍了。

  昭通等人想及此處,怎能不惱!

  旁邊宋義、景共、屈平三人也是眼神閃爍的盯著項梁。至於熊心,則是在項梁看他的時候,就已經將頭低了下去。他雖然是楚王,確實真正連昭通等人都不如。

  “令尹大人此話何講?本將軍雖然知道這個消息,卻是才收到,在朝堂之上如若宣諸於眾,如若流傳出去令尹大人就不擔心我楚國人心浮動。如若出現意外,令尹大人還能投靠那南越子嬰,王上該如何自處?本將軍還想問問,令尹大人是何居心?”

  項梁的回擊同樣犀利,而且是異常的犀利。更是直接點出昭通等人同南越子嬰等人有勾結。言外之意自然是說他們幾人出賣楚國。

  “你……你……你,王上,下臣對我楚國絕無二心啊!”昭通氣的恨不得衝上去撕掉項梁幾口肉下來,指著項梁你了半天,最終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匍匐在地對著熊心哭泣道。

  雖然不怕光杆楚王熊心,卻是不想讓自己名聲受損,畢竟這大殿之上,除了一眾大臣外還有太監,還有楚王的侍衛。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風言風語流傳出去。

  “王上,我等同那南越子嬰交好,盡皆是為了我楚國。老臣等問心無愧!”旁邊景共出聲道。

  熊心沒想到已經到了如今局面,兩派之人還要咬個你死我活。

  “兩位卿家,都是我楚國柱石,如今秦人大軍南下,是否該商量如何應對才是?此刻我楚國只有上下一下才能對抗那暴秦之軍啊!”

  為難的看看項梁,又看看昭通和景共等人,熊心終於咬咬牙壯膽說道。

  大殿之中頓時一片寂靜!

  項梁抬頭盯著熊心半響,眼神莫名,就連哭訴的昭通在聽到熊心的話也是一臉震驚。任誰都沒有想到,一向唯唯諾諾充作兩派和事佬的牧羊出身的年輕楚王竟然能夠說出此等話語。

  感受到項梁和昭通等人直視自己的目光,熊心心中一陣怒氣湧上來。要是大權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你們如若還敢如此無禮直視本王,本王定然要取你們項上人頭。

  但是,熊心知道自己也只能想想而已。捏緊了拳頭,熊心緩緩將頭垂下。

  “王上英明!實乃我楚國之福也!”項梁垂頭躬身一禮道。面上恭謹,至於他心中作何之想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眼見昭通等人也準備說話,項梁馬上恰到好處的繼續道,

  “王上,今日我楚國兵強械利,糧草也尚充裕。下臣得到消息,秦人大軍還需至少數日方可到達,如今我等有兩事可為。其一,命快馬將消息傳給南越子嬰以及趙佗,好讓他們早做準備!此事,下臣已經命信使前往。我楚國和那南越如今算是唇亡齒寒,若無南越之兵抵擋巴蜀秦人,我楚國必將陷入腹背受敵之境,唇亡齒寒,我六國當初正是亡於此。

  同時還要請南越國多遣樓船水軍前來江南助我等防守長江和淮河天塹。如今南越遣來之樓船僅百餘艘兵卒不過千人,長江、淮河長何止千里,秦人能渡河之處更是多如繁星。

  其二,下臣收到消息,那胡亥幾近將秦國所有兵卒都抽調南下,意欲一舉將我楚國和南越覆滅,如今山東等地等若空城,數千秦軍如何擋我數十萬虎狼之師?

  下臣擬領三十萬大軍渡河主動迎戰淮河對岸之秦軍,只需誅殺對岸最多不過二十萬之數的秦人,則我楚國大軍進,則向北可入武關,向東可遠擊琅琊等郡,奪秦人糧倉以充我大軍所需。若是能夠占那三川敖倉,則我楚國將無糧草之虞矣!

  下臣小侄項羽則領十萬大軍自會稽北上,自東海一路北上,一定要將琅琊、臨淄、膠東三郡之秦人官倉盡皆佔據,如此我楚國數年之內就將無糧草之虞也!”

  項梁侃侃而談,原本因為被項梁打斷話語而想要發作的昭通,聽到項梁的設想也不由的漸漸入神。

  確實,如果事情真的如項梁想的那樣,那麼楚國基本上大勢已成,最不濟也能同秦國形成鼎足而立之勢。到那時,即便南越子嬰被那秦皇胡亥給滅了,楚國也不怕了。

  這個大的策略,是項梁跟張良商量了一夜才得出的結果。

  可以說,張良將目前能夠得到的情報已經運用到了極致,並且敏銳的抓住了如今大秦關外大片國土空虛無兵的致命缺陷。

  這個缺陷初始看並不重要,但是如果一旦楚項大軍突破秦軍的包圍進入大秦山東等地,那麼大秦基本上沒有多少兵力能夠抵擋這群大軍的肆虐。

  張良設想的正是這樣。所以才會讓項羽親自出馬,而且帶的還盡皆都是精兵。

  其實項梁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項羽從東海北上的大軍中,將會有張良親自跟隨!項羽上一次損兵折將幾乎等於全軍覆沒,讓項梁不敢再單獨派項羽一人領如此重任了。

  可以預料的是,只要項羽大軍出現在東海郡,如果秦人真如張良說的那般會有比自己還要齊全和快速的多的情報來源的話,那麼不出意料的話,秦人肯定會調遣大軍前去圍剿項羽這路大軍。

  項梁等人都可以預料的到項羽這十萬大軍的威脅,秦人不可能看不到。如果讓這十萬大軍進入兵力空虛的山東等地,不出數月,整個山東等地都將成為楚國的國土。

  秦人,怎麼可能看著項羽大軍進入山東等地?更何況山東還有數大糧倉!

  有了張良存在,項梁要放心的多。畢竟,項羽的這十萬精銳可是肩負著打亂秦人計畫,調動秦人大軍的目的。這路大軍的重要性,甚至於超過了項梁親自統領的三十萬大軍!

  雖然如今楚國兵卒的戰力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項梁和張良、范增等人並沒有妄自尊大。秦國的變化陸陸續續的傳來,這變化項梁等人雖然嘴上不屑,但是卻都知道,如今的秦國已經不是最初起兵時候的秦國了。

  此次,秦人傾巢來襲,更有那秦二世御駕親征,顯然是存著一舉將楚國覆滅之心。

  項梁等人不能不好好籌謀,因為一個弄不好,不僅楚國覆滅,自己等人更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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