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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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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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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2: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四)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距離上次兵堡大變已經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這天一早楊傲天起床鍛煉過身體以后便提前回到了堡內,算著時間今天應該是華三叔和華三嬸回來的時候。所以楊傲天在堡里等他們二人歸來。自從失憶以后來到安南堡,唯一讓楊傲天感覺到親切的人就是華三叔和華三嬸。

早晨吃完早飯以后楊傲天出堡內在華三叔他們要回來的路上等,一直快到正午的時候楊傲天這才看見華三叔和華三嬸的身影。

見到他們兩個人楊傲天有些高興,剛剛舉起手揮舞江武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只見華三嬸竭力地攙扶著華三叔,而華三叔的身上全是泥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是受到了毆打。

楊傲天趕緊跑過去扶著華三叔道:“三叔,三嬸,你們這是咋啦?”

“悶蛋,三叔對不起你,你讓三叔幫你賣的狍子三叔賣掉了,合共賣了五百四十錢,但是剛才在經過甲字兵堡的時候那堡里的小堡長劉福說要我們兩口子交過路費,天殺的畜生們竟然強行將那錢給搶走了。”

“甲字兵堡?”楊傲天眉頭一皺,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冷意。

他將心中的沖動強忍下來然后攙著華三叔道:“三叔你先別難過,我先扶你去堡里面休息一下,錢沒了就沒了,重要的是要養好你的身體。”

“三叔對不起你啊悶蛋……”五百多錢對于大足鄉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巨款了。在這土匪肆虐,戰亂不斷的年代里,五百錢甚至比一兩條人命還來得精貴。為了把那狍子賣出去,華三叔硬是從大足鄉徒步走三天去了大陽鎮最后賣給了一戶大戶人家。

“三叔,別說了,那狍子我打來就是送給你的,沒準備要你的錢。況且錢又怎麼可能有人重要呢,只要我人還在狍子什麼時候都能打嘛。”

楊傲天一邊安慰華三叔的同時一邊將他扶進了堡內,堡里面的馬春花和楊正梅看見華三叔和華三嬸回來了紛紛跑出來招呼道:“喲,三叔三嬸回來了。哎喲,三叔你這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遭土匪了吧。”

看見三叔臉上的傷馬春花和楊正梅嚇得臉都白了。

楊傲天也沒解釋三叔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對馬春花和楊正梅說道:“麻煩兩位嫂嫂照顧一下三叔三嬸,給三叔三嬸做點吃的,我出去一下晚一點回來。”

楊正梅看著江武笑著,兩個酒窩露出來頗有點笑靨如花的感覺。她點點頭道:“悶蛋你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三叔三嬸的。”

將三叔和三嬸交給楊正梅和馬春花她們照顧以后,楊傲天走出房間回到自己房里。他從房中的床鋪底下摸出幾把匕首放身上,然后背了一把鋼刀就出了門。

院子里面系著四匹騾馬,楊傲天隨便牽了一匹出來以后翻身上馬立刻便走。

大足鄉設立了不少兵堡。按照配備是一大堡拖五小堡,而五個小堡就是以大堡為點呈弧形設立了。

每個小堡之間為了方便相互支援所以相隔距離在一里的范圍以內,故而甲字兵堡和楊傲天所在的丙字兵堡相隔並不遠。

楊傲天出了兵堡以后什麼也沒想直奔甲字兵堡而去。

想起甲字兵堡的人居然膽敢將三叔打成那樣,楊傲天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剛剛跑出兵堡沒多遠,在經過乙字兵堡的時候楊傲天突然碰見了騎著騾馬慢條斯理走著的江夏。隨在江夏身后一起的還有七個年輕青壯,見到楊傲天江夏立刻興奮地揮手叫道:“悶蛋哥,悶蛋哥。”

楊傲天勒停騾馬停下來,江夏興奮地說道:“悶蛋哥,你是知道我回來了所以特地來接我的嗎?”

沒等楊傲天回答江夏便轉身對身后的七個青壯說道:“這位就是咱們丙字兵堡新任的小堡長,我江夏的大哥。丙字兵堡遭逢襲擊的時候,就是我大哥一人單殺了九個土匪。都愣著干嘛?還不行禮!”

“參見堡長!”七名青壯一起行禮道。

楊傲天一頭霧水,怎麼自己就成小堡長了,他先擺擺手對那七個青壯說了聲:“不用客氣。”然后問江夏:“咋回事?”

江夏從懷中取出一張文書遞給楊傲天:“我去大堡長那兒說了兵堡里發生的事,另外把你一個人單殺九個土匪的事兒也跟他說了。大堡長聽過以后就把事報給了大足鄉都堡長,都堡長親筆寫下任命書,自今天起大哥你就是咱們丙字號兵堡的小堡長了。”

楊傲天接過任命書掃了幾眼后點點頭道:“都堡長任命了我為小堡長,並且特地給我們堡里多增加了三個兵額。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下上任的第一個命令。”

“哥,你還認字啊?”江夏見楊傲天掃了兩眼任命書后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頓時明白他認識字,對于連自己名字都還不會寫的江夏來說,識字是一件再威風不過的事了,他興奮地說道:“哥,我真是覺得你越來越威風了,你竟然還識字兒,文武雙全啊哥。”

楊傲天干咳了兩聲后嚴肅地說道:“發布命令的時候嚴肅一點。”

江夏身子立刻挺直道:“是,遵命!”雖然江夏竭力想認真,但是楊傲天能看得出來他強忍著笑意憋得十分難受。

楊傲天淡淡地說出自己的命令:“所有人隨我一起去甲字兵堡,沖進去以后抓住那個劉福就開始揍,如果有人敢幫忙就一起揍,誰也不要留手,給我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

聽見楊傲天的命令眾人愣了愣,特別是那七個剛剛加入的青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剛來遇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揍人,並且揍的還是自己人。

江夏也有些糊涂,不過他知道楊傲天不會平白無故腦子抽風下這樣的命令,他問道:“哥,甲字堡劉福那王八蛋怎麼惹著你了?”

楊傲天輕輕夾了夾馬腹往前走,一邊走的同時一邊說道:“他搶了華三叔的錢,還把華三叔給打傷了。”

“哎喲我操他個娘西皮,那狗日的是活膩歪了,兄弟們跟我走,不把那狗日的屎給揍出來今天我們決不罷休!”

安東堡甲乙丙丁戊五個兵堡兵力一致,規模也相差不大,原本大家也沒有高低強弱之分。但是畢竟甲是排第一位的,所以甲字兵堡的人見到其他四個兵堡的人總是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要高人家一頭,所以一直以來行事也比較囂張。

再加上甲字兵堡里面有四個都是姓劉的,劉姓又是大足鄉三個大姓之一,故而甲字兵堡的人平日在其他四個兵堡的人面前作威作福大家也都忍他們,如此才慣出了他們囂張跋扈的氣焰。

江武和江夏各騎一匹騾馬,身后七個新加入的青壯跟著狂奔著。來到甲字兵堡的柵門門口時,那柵門正敞開著,里面幾個堡兵正圍著他們的小堡長劉福大聲笑道:“堡長,這次發了橫財是不是也請兄弟們去鄉里的窯館里樂呵樂呵啊。”

“對啊對啊,咱們七個一起去恐怕小翠還得給咱少點錢呢。”

“少你個死人頭啊少,咱們七個要是一起去小翠那身板能受得了嗎?”劉福哈哈大笑道。

就在此時,江武和江夏一起沖進兵堡之中。二人同時翻身下來,江夏大吼一聲:“劉福你個王八蛋,老子丙字兵堡的人你都敢欺負。”

楊傲天不同于江夏,他什麼也沒說直接對著劉福沖過去。

圍著劉福的幾個堡兵一起過來攔江武,楊傲天一腳踢飛一個,然后反手拉了一個過來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鏘!”的一聲,楊傲天抽出后背上背著的鋼刀將另外一個堡兵砍翻在地上,然后徑直走過去閃電般地踢出一腳將劉福踢趴在地上,鋼刀直接架在起脖子上說道:“不想流血的就叫他們滾一邊兒去!”

“都住手,都住手!”劉福急忙叫道。

劉福和江夏都鎮東鄉的人,所以相互間也認識。剛才他緊張沒有反應過來,此刻辨認出兩人后劉福大聲叫道:“江夏,你們這是干嘛?”

“干嘛?專門就是來揍你狗日的,華三叔給你搶的錢在哪兒?”江夏大聲喝問道。

見到是江夏劉福反倒沒有那麼恐懼了,他有些怒氣沖沖地說道:“老子搶的是姓華那個外姓人,干你們兩個屁事。”

楊傲天眉頭一皺踢了劉福一腳,劉福整個身體被他踢得橫飛出去至少一米遠。

楊傲天大吼一聲:“滾過來!”

這一聲帶著凜冽的殺意,嚇得劉福心肝直打顫。

劉福像是聽見了聖旨一般立刻跪著爬過來,他對著楊傲天不斷磕頭道:“爺,饒命。饒命啊爺。”

楊傲天回頭看了甲字兵堡的堡兵們一眼,冷冷問道:“還有誰對華三叔動了手的,自己跪過來,不然一會兒我讓劉福說出名字了不要怪我心狠。”

幾個堡兵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有三個人自覺走出來到劉福身旁跪下。楊傲天看著劉福問:“錢呢?”

劉福趕緊從懷里取出一個大錢袋子遞給江武,“在這兒,全在這兒,一個字兒都沒少。”

楊傲天將錢接過來以后順手扔給江夏。江夏接住后打開看了看,忍不住罵了句:“狗日的心倒不小,這麼多錢吞下去也不怕被噎死。”

楊傲天對劉福等人說道:“聽清楚,第一這錢是我讓華三叔幫我賣狍子得來的錢,是我的錢,你搶了,所以我來拿回去,合情合理合法。第二我安南堡丙字兵堡里的人不能白被你們欺負,否則我這小堡長還怎麼當下去?

所以你們四個自覺一點,十根手指頭有哪根自己看不順眼的就露出來,我費累幫你們砍了。”

“啊……”劉福和其他三個堡兵聽見楊傲天要砍掉他們一根手指頭頓時嚇得面色慘白,他們紛紛對著楊傲天磕頭道:“饒命啊,饒命啊江爺,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少廢話!你們不選那就我來幫你們選!”楊傲天一腳踏在其中一個堡兵的左手上,然后鋼刀一揮準確無誤地砍掉了他的大拇指。

這個堡兵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楊傲天猛地一下看向其他三個人冷喝道:“選好沒有!”

有了前車之鑒他們三人也不敢再叫嚷,三人全都閉著眼睛戰戰兢兢地將小指給露了出來。楊傲天鋼刀一揮,竟是一刀將三人的小指給砍斷了。

殺豬似的慘叫聲再添三道。

楊傲天此時算是滿意了,轉身走向自己騎來的騾馬道:“我們走。”

“好嘞。”江夏跟著跑過去翻身上馬,新加入的七個青壯也一一跟著楊傲天一起離開。

這一次前來甲字兵堡找事,七個青壯每一個人有機會動手,剛和小堡長見面就看見小堡長如此狠厲的一面,七個青壯心里都有些忐忑,他們都害怕楊傲天是一個性情暴戾的人。

不過忐忑歸忐忑,能在如此一個殺伐果敢的人手下混七人心里也感覺有些提氣,至少以后走出去說自己是丙字兵堡的人不會有人敢欺負不是。

江夏騎著馬跟在楊傲天身旁,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擔憂,“哥,剛才是不是太狠了一點?華三叔傷的很重?”

楊傲天搖搖頭:“三叔受的都是皮外傷,不過這些人你如果不一次性把他們打怕了,那麼以后他們會不停地想辦法來報復你。斷他們一根手指頭是給他們一個記性。一會兒我寫一封請罪信給你,你讓人拿著兩百錢和那封信一起送到大堡長那兒去。”

“好嘞。”江夏點頭應道。

說話間,楊傲天和江夏一起回到了堡內,楊傲天讓江夏不要跟華三叔說方才甲字堡的事,江夏點頭答應了。

楊傲天一行人回到堡中,堡里的人紛紛引出來,見到楊傲天是和江夏一起回來的華三叔松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去甲字堡了呢,原來你是去接江夏,嚇死我了。”

“三叔放心,我有分寸的。”楊傲天笑了笑道。

江夏從身上掏出三百錢分別分給馬春花、楊正梅,這錢便是她們丈夫死后得到的撫恤金。原本每人該有三百錢,但是從都堡長到大堡長那里按照慣例一一克扣下來就只剩下這一百錢了。

這還是楊傲天沒扣她們的,按照慣例楊傲天還能每人扣三十錢。亂世,人命如草芥。

拿到這撫恤金馬春花她們並沒有高興,反而咽咽嗚嗚地哭泣著,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緊接著江夏又說了楊傲天升做小堡長的事,對于這件事大家都很支持,丙字堡除了楊傲天以外還有誰配當這個小堡長。

為了慶祝楊傲天升官,同時也為了歡迎七個青壯加入,馬春花提議今天好好做點好吃的,然后再去買點酒來喝。

買酒由馬春花和楊正梅一人出的五大錢,原本楊傲天準備出但是她們兩人死活沒肯。

趁著馬春花她們做飯的空檔,楊傲天去馬季以往住的房間里取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請罪書,然后又取了兩百文錢給江夏讓他趕緊送到大堡長那里去。

江夏決定親自去送,楊傲天想了想后又將身上剩下的接近兩貫錢交給江夏,讓他在大足鄉多帶一點物資回來。

江夏接過錢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懷中,吃午飯時江夏沒敢喝酒,吃完午飯后他騎著馬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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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五)

汴京皇宮。

所謂一朝皇帝一朝臣,領導人物的更替一般伴隨著的都還有人與物的更換。汴京的皇宮如今正在重新裝修,各個宮殿的殿名也在全都重新命了名。

梁薪如今所住的宮殿是在當初見到詩音的玉寒宮原址上重新修筑的,這一座宮殿的設計與普通宮殿不一樣,與其說是一棟宮殿還不如說它是一棟別墅。另外原本做為每日早朝所用的紫宸殿,如今也改為了“濟民殿”。這個名字用梁薪的話來解釋就是“濟達天下,以民為主。”

今日的早朝,禮部尚書徐朝喜提出了開辦科舉,為大梁選拔人才。這本就是眼下必須要做的事,所以梁薪直接點頭答應了,並針對科舉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見。

然后便是吏部尚書馬元提出了一系列整頓吏治的方案,梁薪聽后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也點頭答應下來,不過他點了東廠總指揮使白乘風的名字。

白乘風從百官序列中走出來跪下行禮道:“臣在!”

梁薪說道:“東廠務必記得監督吏治,若有當地官員瀆職貪污者,一律交西廠處理。”

“是!微臣遵命。”白乘風領命之后,梁薪擺擺手讓他起身回到了百官序列中去。

聽見梁薪這樣說,朝上的文武百官都有些暗自忐忑。無孔不入的東廠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秘密能夠瞞住皇上一般,但是比東廠更加神秘的西廠更加讓百官有一種恐懼感。

世人常說,未知的恐懼才是真正的恐懼。東廠再嚇人總是要擺在明面上的,而西廠……至今為止朝中文武百官只有那麼少數的幾個一直跟著梁薪的人知道總指揮使是誰,其余的人都不知道誰才是西廠的總指揮使。

說完科舉和吏治,曹元正提出了五路節度使不肯投降的事,詢問梁薪該當如何解決。

這五路節度使分別是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廣南西路、廣南東路以及梓州路。原本大宋的疆土,如今就還只剩下這五路不再大梁的統治范圍內。

聽見曹見曹元正提及此事以后,梁薪略微沉吟了一下。他不想輕起戰端,因為一旦開戰遭殃的總是老百姓。但是又不能任由這五路發展,因為一旦當他們成了勢,未來的禍患反而更加大。

梁薪想了想后道:“這樣吧,就讓張世豪帶著兵馬去把那五路給封鎖住,禁止其它地方與那五路進行貿易。另外發封書函給五路節度使,警告他們,如果一個月以后朕再未看見他們五人的降表,那大梁鐵騎將直接殺進那五路去。”

“是!”曹元正領命。

說完這些事后朝議差不多也到了要結束的時候,梁薪最后再囑咐了一句:“東廠記得,針對楊傲天的搜尋還是要繼續抓緊,如果朕猜的沒錯的話,他一定還沒有死。”

梁薪說完這句話以后又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穿越者沒那麼容易死的。”

的確,梁薪說的很對。被激光槍重傷,又身中劇毒,外加真氣耗損嚴重最后又跳進淮河里面被淹了不知道多久的楊傲天不僅沒有死,整個人還能沒事兒人一樣。

這一切得益于他那渾厚的真氣為他塑造了一具十分強悍的身體,所以才能得以存活下來。不過雖然人沒多大的事兒,但是楊傲天失憶了。當然,從某個角度上講,失憶對于楊傲天來說也許也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斬了安南堡甲字兵堡小堡長劉福和幾名堡兵的手指以后,楊傲天反應迅速立刻讓江夏去賄賂了安南堡的大堡長。

所以當劉福去大堡長那里投訴楊傲天時,大堡長直接將劉福狠罵了一頓,弄得劉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只好先將這仇記在心中,以圖日后有機會了再報復。

楊傲天成為了丙字兵堡的小堡長后堡內的人自然不可能再叫他“悶蛋”,于是乎眾人想著重新給他取了一個名字。楊傲天是徐二正從江邊撿回來的,武功又如此厲害,所以大家最后決定以后稱楊傲天為“江武”。

楊傲天對自己叫什麼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當大家說以后稱他為江武時,他一點沒有反對。

丙字兵堡如今一共有十個堡兵,在整個安南堡五個小堡之中兵力算是最強的。近來荊湖北路的形勢很緊張,大梁皇朝的貿易封鎖和警告書已經下達,整個荊湖北路都在厲兵秣馬為隨時會發生的戰爭做著準備。

楊傲天也每天都在訓練丙字堡里的士兵,士兵們的積極性都很高,在這個年代誰都知道練好一身功夫是安身立命的關鍵。不過徐二正和華三叔沒有來參加訓練,自從那一次土匪襲堡他對著土匪下跪磕頭求饒以后,他整個人等于已經廢了,每天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堡里飄來蕩去。而華三叔不來則是因為年紀老邁,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一想起針對士兵們的訓練,楊傲天的腦中就浮現出許許多多訓練的辦法和方案來。他也不知道這些辦法和方案從何而來,似乎自己剛一想起這些方案的方法就自己跳出來了。楊傲天不知道的是,他腦中的那些訓練方案全都是他當初參軍入伍時受過的訓練,一些是特種部隊的,一些是金蠍的。

二零一六年的時候華夏全國九大軍區舉行過一場軍中比武大賽,楊傲天是第一名,故而得到蠍王親筆題寫“勇冠三軍,義薄云天”八個大字。不過雖然楊傲天格斗技巧是軍中第一,但是他從來沒有學過任何套路性的拳法,唯獨會的就只有這一套新兵連時期學習的軍體拳。

金蠍里面的訓練從來沒有什麼拳法之類的東西,他們訓練的就是速度、力量、反應,講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一擊得中。猶如蠍中最毒的以色列金蠍一般,出手就要人的命。

在江夏他們等人面前,楊傲天先打了一套軍體拳,然后他讓人取來八個麻袋去裝著沙子,掉樹枝上供這些士兵們練習。

以楊傲天的目光眼前八個堡兵中除了江夏以外其余七人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在眼下的亂世里,如此的身體素質根本就無法自保。于是楊傲天決定要好好鍛煉他們,爭取讓他們能擁有一些自保之力。

第一天只是一些簡單的套路熟悉和項目介紹,消耗了一些精力以后,這幾個堡兵就累到不行了。楊傲天特意囑咐馬春花和楊正梅給他們燒了熱水讓他們洗了個澡后,早早的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見亮,楊傲天就把眾人從床上叫起來。

等到眾人起床以后楊傲天讓所有人背起昨天晚上他為他們準備的一個二十公斤的背包開始進行負重跑,跑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以后他開始教導眾人練習硬氣功。

硬氣功並不是什麼很神秘厲害的功法,說直白一點凡是通過特殊的呼吸吐納方法加上對抗擊打能力進行的針對性訓練都能被稱為硬氣功。

相比起軍中的硬氣功,金蠍的練習方法要特別很多。在練習的時候要求閉口固氣,含著一口不吐出來,然后開始用手逐步拍打。每拍一次就吐氣大口一聲,聲音分九個音節“哈、咦、呀、嘛、呵、呢、吶、啪、煞”,分別對應著拍胸、拍腹、腰、背、兩肋以及四肢。

如此練習可以說是內外兼修,雖然初練的時候枯燥乏味有些痛苦,但是堅持一個月就會有所成效了。

硬氣功的練習整個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練習完以后時間恰好為早上九點。這個時候到了該進食的時間,楊傲天讓江夏帶著其他人先回到堡內,然后他去打了一些獵物回堡,讓大家飽餐了一頓。

由于早上進行了高強度的鍛煉,所以大人的食欲比往日要好很多。在馬春花和楊正梅驚奇的目光下,眾人足足吃了兩大碗肉,還喝了一碗肉湯。

想要鍛煉身體,僅僅是高強度的訓練可不行,必須還得配合均衡的營養,只有這樣身體才能發育起來。楊傲天隱約記得這個道理,但是記憶不是很清楚。

吃完飯以后楊傲天讓堡兵們帶著那兩柄匕首和一把短刀出門,未時初的時候楊傲天帶著大家回到堡內,楊傲天自己手里拎著兩只野雞和一只野兔。其余人手中也或多或少的拎著獵物,打獵練習是為了訓練這些堡兵們的策略、配合、追蹤、潛行、以及活殺生物的習慣。

殺人是一門技術活,一般人讓他拿刀去捅人,光心理建設都需要幾個小時,並且還不一定敢下手。但是如果習慣了獵殺獵物,等到戰場上殺人的時候下手就容易多了。

此次又是一次大豐收。

看見楊傲天他們拎這麼多東西回來馬春花和楊正梅她們對著他們一陣猛誇,就連華三叔也對他們豎著大拇指說:“夠行。”

未時吃完飯以后楊傲天他們沒有再出去打獵,而是繼續進行訓練,負重跑、臂力、腿力、速度、反應能力等等。

隨著時間的推移,堡內的堡兵們身體開始逐漸有了變化。

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了血色,消瘦的身體雖然看上去依舊很瘦,但是楊傲天知道他們的身體正在長肌肉,並且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和反應,都比剛剛到兵堡的時候提升了許多。這其中尤其以江夏進步的最快,他本身就學過拳腳功夫,加上楊傲天的鍛煉手上功夫更加厲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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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六)

安南堡中,有關于楊傲天的事跡慢慢傳播開來。一人單殺九名土匪,斬了甲字兵堡小堡長劉福的手指,劉福卻奈何不了他。這兩件事使得楊傲天的形象在整個安南堡五個小堡之中被定性為最不能惹的人,沒有之一。

自從手指被砍了以后劉福一直都無法再振作,自己不敢去找楊傲天報仇,大堡長又護著楊傲天,眼看著報仇無望,所以劉福只能每天借酒澆愁不時唉聲嘆氣。

這還未到晌午,劉福又喝的差不多了。突然之間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坐在堡內柵欄的壩子里的劉福一點沒有警覺。堡里的幾個堡兵倒是反應過來了,紛紛跑過來搖劉福。

“堡長,有馬蹄聲,是不是發信號求援?堡長!”

劉福悠悠醒來,他迷迷糊糊地說道:“求援?求什麼援?有我劉福在用得著求援嗎?管他是誰,只要有我劉福在.,…..”

“砰!”柵欄的柵門一下被人撞開,一大群騎著騾馬的男子走進堡內,不用猜也知道這些男子絕非善類,應該是附近的馬匪。

六十幾個人,二十幾匹騾馬。這波馬匪的實力可不小啊,算得上是大匪幫了。

這些人闖進兵堡以后原本微醺的劉福頓時嚇了一個激靈,這一下他酒勁醒了一半,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甲字兵堡總共也就才七個堡兵,這一下來到六十幾個馬匪他們哪里是對手,所以這幾個堡兵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興起過,只是聚在一堆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這些馬匪。

一名滿臉胡渣子的土匪頭目夾了夾馬腹走出來,他聲如響雷,大聲問道:“你們這些人里哪個王八蛋是主事兒的?”

堡兵們沒敢答復,只是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劉福。劉福牙關微微打著顫道:“回……回大爺,小的,小的是這兵堡的堡長。”

“呵,就你這樣兒居然還是個主事兒的。”土匪頭目笑了笑后突然臉色一凝,厲聲道:“老子是響馬幫的大當家最近剛剛帶著兄弟們去外面做了一趟買賣買賣回來,可是一回來老子就沒看見咱幫里三當家的身影。有人說三當家是被你們安南堡的人給殺了,是不是你小子?”

大當家掃了一眼劉福和那幾個受了傷的堡兵,他雙目瞪圓猶如銅鈴一般大小:“哼!你們手上的傷應該都是新添不久的,恐怕就是被我那三當家所傷,王八蛋滾過來受死!”

大當家話剛說完,一下就從馬鞍上別著的刀鞘之中抽出一把鋼刀。眼看著鋼刀就要揮下了劉福立刻說道:“爺別誤會,不是我,不是我。是丙字堡那個新上任的小堡長,不是我……”

“啪!”大當家鋼刀依舊揮下,但是卻沒有砍傷劉福,而是用刀面煽了他一耳光。大當家對著劉福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地說道:“老子就知道不是你,就你這麼一個慫包能殺得了我三弟?”

“走!”大當家一下策轉馬頭走出了甲字兵堡。

一大波馬匪朝著丙字兵堡跑去,此時丙字兵堡里的人正聚在一起在吃飯。秀兒與徐二正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吃,二人這段時間都是自己領點口糧在房里自己做著吃。

突然在堡外放哨的堡兵跑進堡里來說道:“不好了堡長,有一大波馬匪正朝著我們這邊跑過來。”

“馬匪?”馬春花和楊正梅頓時嚇了一跳,二人手中的飯碗一下摔在地上碎開。

江夏看著楊傲天問道:“大哥,現在怎麼辦?”

楊傲天沒怎麼驚慌,而是問道:“馬匪大概有多少人?”

“沒數清,但怎麼也有五六十個。”

“五六十個?”這一下堡里的人全都臉色發白,楊傲天微微皺了皺眉道:“人數這麼多我們不宜硬拼,馬上帶著兵器撤出兵堡,走的時候點燃信煙呼叫周圍其它堡里的人來協助。”

“是!”眾人應了一聲后立刻回到各自的房間里面拿了兵器,然后和楊傲天一起離開。

兵堡的后面就是一片樹林,樹林后面是一座小山。楊傲天等人從兵堡里出來以后便直接進了樹林,然后便朝著山上跑。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急,可是進入樹林跑了一段時間后華三嬸突然叫了一聲:“糟了!”

楊傲天立刻停下腳步來看著華三嬸,沒等楊傲天問是發生了什麼事,華三嬸說道:“二正和秀兒,你們……你們有沒有人通知他們逃?”

楊傲天掃了一眼,人群中哪里有秀兒和徐二正的身影。江夏一拍腦袋道:“忘了,徹底忘了。”

其實這也怪不了大家,這近一個月以來徐二正和秀兒幾乎沒和大家說過一句話,存在感已經低到無以復加。剛才情況危急,大家把他們夫妻兩個忘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此刻華三嬸突然想起來,眾人都沉默了。如果讓他們現在掉頭回去救徐二正和秀兒,那無疑是叫他們去送死。但是如果不去救,眾人心里又有一些不好受。

楊傲天想了想后對江夏說道:“江夏,你帶著大家先去山上避一避,我去看看。”

“哥,這怎麼行?對方有五六十個人,就算你人再厲害也沒辦法對付啊。”

“你別管,我會小心的。”楊傲天道:“你把大家帶到山上去先避著,如果我沒有回來暫時就不要忙著下山。”

“這……”江夏見楊傲天態度堅決,他想了想后對身旁的一名堡兵道:“大天,你帶大家去山上。”

說完,江夏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楊傲天微微愣了愣,江夏拉了楊傲天一把道:“走吧大哥,再晚恐怕咱們去也白去了。”

楊傲天一想是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然后對身后眾人道:“大家小心一點。”

華三叔和華三嬸也說道:“江武,江夏,你們也小心啊。”

“嗯。”二人點了點頭后快速朝著兵堡的方向跑去。

丙字兵堡之中,響馬幫的人一進去就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跑了。徐二正和秀兒自然被搜了出來,大當家走到徐二正面前抽出鋼刀架著他的脖子道:“堡里的人呢?都去哪兒了?”

徐二正全身都嚇得抖了起來,他戰戰兢兢地說道:“不……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沒有通知我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大當家冷笑了一聲:“都是一個兵堡的人,這麼多人離開你會一點不知道?小子你嘴硬是吧,那就別怪我了……”

大當家舉起手中的鋼刀,徐二正大聲叫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饒命,饒命啊……”

“他真的不知道!”秀兒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大當家微微愣了一下,他看向秀兒。秀兒說道:“我和他一起在房里吃飯,堡里的人什麼時候走的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沒有通知我們。如果我們知道又怎麼還會留在這里?不早就跟他們一起走了嗎?”

“這話……有道理。”大當家點了點頭,他用鋼刀拍了拍徐二正的臉道:“小子,你媳婦比你強啊,你看你,都嚇成什麼鳥樣了?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大當家一句“一點男子的樣子都沒有”似乎刺激到了徐二正,徐二正突然大吼一聲:“你才不是男人,你要再說我不是男人我就……”

“啪!”大當家一下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你要怎麼樣?你倒是說說啊?你要怎麼樣?”

說完,大當家又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這兩耳光徹底將徐二正心中剛剛升起來的那一點血氣給打消了,他將頭一低道:“我……我不敢怎麼樣,大爺饒命……”

大當家愣了愣后突然爆發一聲狂笑,他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好啊,讓我饒了你可以,把這個給我舔干凈。”大當家看著他一團口水。

徐二正怔怔地看著那團口水,似乎是在掙扎自己究竟是舔還是不舔。

秀兒忍不住大叫一聲:“你們別這樣逼他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殺就殺,何必這麼侮辱他!”

徐二正回頭看了秀兒一眼,大當家也看向了秀兒。這一下他倒是對秀兒起了興趣,他笑著說道:“這都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麼水靈又這麼有意思的姑娘了。”

大當家用腳被抬了抬徐二正的下巴道:“跟你商量個事兒好不好,你把你媳婦讓給我,我不止饒你一命,還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

徐二正抬頭看了大當家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秀兒。和徐二正的目光相對以后,秀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來。她忍不住大聲叫道:“不要啊二正!”

徐二正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

秀兒松了口氣。

“至少四十兩!”

全場寂靜。

秀兒頓時猶如沒了三魂七魄一般傻呆呆地看著楊傲天,而響馬幫的大當家也愣愣地看了徐二正一樣。突然大當家又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我草,你他娘賤的我都惡心了。”

徐二正突然梗著脖子大聲吼道:“她絕對值四十兩,她……她還是個黃花閨女!”

“啊?”這一下大當家也忍不住驚出了聲音。

他抬頭看著秀兒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喃喃說道:“這倒是真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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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3: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七)

“狗日的徐二正,他這也太沒骨氣了吧,秀兒多好啊,他居然這樣對她。真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楊傲天和江夏回到堡內的時候恰好聽見徐二正最后那一番話,江夏忍不住便啐了一口。

聽了徐二正的話,大當家哈哈笑道:“好!成交,四十兩就四十兩。不過嘛……本大爺得先驗驗貨。”

大當家看著秀兒說道:“姑娘,這樣男人不值得你跟。你別看我是做響馬的,但我也知道疼人。你跟著我別的不敢說,至少我會像個男人一樣保護你,若有人想動你一根手指頭,我拼死也會保護你。跟著我,做我的壓寨夫人吧。”

秀兒愣在了當場,她明顯還沒有從徐二正的行徑中反應過來。聽了大當家的話后,秀兒突然一下驚醒,她從她身旁那個馬匪的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你若敢過來,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誒,你……”大當家皺了皺眉頭。

突然之間秀兒旁邊的那個馬匪一抬手,秀兒手中的匕首立刻被打落。她被那名馬匪捉住雙手,大當家笑著說道:“好了,等咱們生米做成熟飯后你就不會后悔了。”

他話剛說完,堡外的楊傲天再也忍不住了。他低聲對將江夏說道:“你在外面看著,我去救人。”

“大哥,這怎麼行……”江夏還沒來得及反對,楊傲天已經跑進了兵堡里面。

乘著那些馬匪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楊傲天一下竄出來整個人一躍而起踢飛兩人,然后左手一下箍著大當家的喉嚨,用一把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當家也是一個練家子,遭逢此變竟然沒有一點緊張,右手后肘一下擊向楊傲天。楊傲天身體一閃,大當家身體立刻從楊傲天的手中掙脫出來,不過他的脖子卻被拉出了一條血痕。

楊傲天往前撲了一下向再制住大當家,但是大當家的反應十分之快,整個人往后一閃就躲開了。無奈之下楊傲天只好轉變目標,身體一扭踢飛一名馬匪伸手拉過秀兒用身體護住了她。

“啪啪啪啪啪啪……”大當家拍了拍手,他笑著說道:“好,終于出現了一個像爺們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真是比那些唱大戲的還要好看。”

大當家看著楊傲天道:“小子,我響馬幫三當家是不是你殺的?”

楊傲天冷冷地看著大當家,他淡淡地說道:“人是我殺的,與這兩個人無關,放他們走我留下。”

大當家笑了笑道:“你要是一早就出現呢我倒是可以放他們兩個走,但是現在嘛……”大當家看了徐二正一眼道:“這小子可以走,但是你身后那女人不行,我看中了。我看中的東西,就是我的。”

楊傲天冷冷地看著大當家,突然之間他腦海中閃過重重畫面。一抹詭異的紅光從楊傲天的雙目之中一閃而過。

楊傲天回頭看向秀兒問道:“我會保護你,你信不信我?”

秀兒看著楊傲天愣住了,突然之間她雙目濕潤起來,秀兒點了點頭。

楊傲天用雙手按著她的雙肩道:“既然機相信我,那你現在就回到房里去,關上門。”

秀兒深深地看了楊傲天一眼,然后點點頭“嗯”了一聲。

緊接著秀兒就跑回房間里關上門,整個人在窗口看著楊傲天他們。

見到這一幕,大當家笑著說道:“你小子倒是挺重情重義,合我胃口。這樣吧,把那姑娘交給我,然后投入我響馬幫,這樣你殺我三當家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楊傲天平靜地看了大當家一眼,目光之中透露著一股決絕。

大當家頓時明白了楊傲天的意思,他搖搖頭道:“真是可惜了。”說完,大當家手一揮道:“上!替三當家和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說完,這些人立刻沖向楊傲天。

楊傲天一腳踢飛一人,然后整個人一下撲向大當家。突然后背被砍了一刀,秀兒“啊!”尖叫了一聲。兵堡外面傳來一聲大喝:“大哥!”

江夏一下沖擊來,他手中的鋼刀揮舞兩下立刻砍倒了兩名馬匪。但是緊接著江夏被砍了一刀。楊傲天腦袋頓時變得迷糊起來,一股熱流從他小腹瞬間流向全身。楊傲天大吼一聲,整個人突然散發出一股猛烈的氣勢。

“砰!”一股真氣從楊傲天體內迸射而出,身旁的幾名土匪被楊傲天體內爆發出來的那股真氣撞飛出去。楊傲天身形一晃便將一名馬匪擊的倒飛出去。他順手從這名馬匪手中奪下了一柄鋼刀,然后鋼刀揮舞數名馬匪的手被割了一刀,手中的鋼刀脫落掉在地上。

“這功力……”大當家本身也是個練武之人,並且還是個六品的武者。

他這一看頓時驚呆了,楊傲天表現出來的武功起碼也有八品啊。楊傲天體內那股熱流越流越快,他那一頭銀發一下飛揚起來,紅色的光芒在楊傲天雙目亮起。楊傲天仰頭大吼一聲,聲浪之中夾雜著強力的真氣,聽到的人立刻感覺胸口像被鐵錘猛擊了一下一般,立刻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然后楊傲天右手握成拳舉起來,在他右手拳頭的部位似乎空間都變得有些扭曲了一般。楊傲天猛地一拳打在地上,狂猛的真氣激蕩開來,倒在地上的幾十名土匪頓時被著股真氣擊得橫飛出去,楊傲天周圍再無一人,所有人都被撞到了柵欄旁邊。

楊傲天單膝跪在地上,腦海中像放幻燈片一般一張一張地播放著各個場景。這些場景十分零碎,無法連接成一團記憶。因為圖像太多,楊傲天感覺腦部疼痛不已。他雙目中的紅光越來越盛,楊傲天一下看向一名馬匪。

嗜血的沖動在楊傲天心中兇猛的滋生著,“江武哥!”突然秀兒叫了楊傲天一聲。

這一聲呼叫猶如一道清流流過楊傲天的心臟,慢慢的,楊傲天雙目中的紅光消散下去。他逐漸恢復理智,然后從地上站起身來。

楊傲天看了一眼四周,他隱約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但是他搞不懂自己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實力最強的大當家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爬到楊傲天面前,大當家跪著對楊傲天說道:“對……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一代宗師在此。冒犯了宗師神威,我罪該萬死。我自知罪深不敢求宗師饒恕,但是我這些兄弟本身也是窮苦出身,跟著我落草為寇也是迫于世道和生計,求宗師饒過他們。”

說著,大當家對著楊傲天磕了幾個響頭。

楊傲天看了眾人一眼,秀兒下意識地挽著楊傲天的手搖了搖,她感覺這大當家似乎並不算多麼壞,所以不想楊傲天是殺了他們。楊傲天看了秀兒一眼,然后他伸手將大當家扶起來道:“你們的三當家當初一來就殺了我們兵堡里的幾個堡兵,我是迫于無奈才出手殺他的。我不想殺人,也不希望我們冤冤相報。這次的事就樣算了如何?”

“啊?”大當家愣了愣,他雖然只是一個六品境界的人,但是眼里勁他還是有的。就剛才楊傲天那一聲長嘯震得眾人吐血,然后僅憑真氣將眾人撞的倒飛出去,如此氣勢非宗師絕對散發不出來。一名宗師境的高手居然詢問他一個小小六品武者“這次的事就這樣算了如何?”

這算是在征求意見嗎?

大當家愣了一會兒后趕緊點頭道:“行行行,謝宗師饒恕之恩,謝宗師不殺之恩。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若有機會小人一定報答宗師這不殺之恩。”

“不……不必客氣。”楊傲天有些不習慣,在他看來這大當家只要願意將此次仇怨一筆勾銷就算是一個恩德了,卻不曾想似乎這個大當家更是將楊傲天的放過當做了一個恩德。

大當家看了眾人一眼后道:“都死了沒有?沒死的都起來謝過宗師不殺之恩,然后跟我走!”

場中受傷不輕的一眾馬匪掙扎著爬起身,他們紛紛對楊傲天行禮道:“謝宗師不殺之恩。”然后大當家帶著他們離開。

眼見大當家他們離開了,楊傲天微微松了口氣。此刻他才趕緊到秀兒一直還挽著他的手,秀兒那胸前的飽滿緊緊地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楊傲天心中忍不住一陣猛動,秀兒看了楊傲天一眼,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挽著楊傲天。她猶如受了驚的小白兔一般趕緊將手收回去,俏臉一下就紅了。楊傲天看著秀兒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下暖暖的,看向秀兒的眼神也充滿了柔情。

江夏也艱難地爬起來,他看著楊傲天道:“哥,你這也太厲害了吧?剛才那土匪頭子叫你宗師,你不會是宗師境界的高手吧。天,宗師不就是傳說中的神仙嗎?難道你是神仙?”

楊傲天一頭霧水,他哪里還記得什麼宗師不宗師境界的。不過若是讓江夏知道楊傲天不僅是宗師,更是通玄巔峰的高手,更更是幾近入虛的高手,那恐怕他得立刻納頭便拜舉著三株高香稱呼“上仙”了。

突然之間,雜亂的腳步聲又響起。剛剛離去的響馬幫一眾人突然又回來了,江夏立刻舉起鋼刀,楊傲天也一把將秀兒拉到了身后。

而此時大當家走進堡內一下就對楊傲天跪下了,他說道:“小人南霸天,原本是湘西人士,自幼跟著村里的拳師習武,后來村子被馬匪毀了,所以小人就帶著村里的青壯們也當了馬匪。小人一生癡好武藝,今日得見宗師,希望宗師能手下小人,讓小人隨侍宗師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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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3: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不顧禮法,入髓之痛

面對南霸天的投誠,楊傲天將他拒絕了。拒絕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還不完全信任南霸天以及南霸天手下的那批馬匪,比如他也不能完成控制自己的實力,害怕南霸天發現這個秘密以后會突然發難。比如……

被楊傲天拒絕以后南霸天也敢過于強求,只好帶著一眾馬匪離開了。

是夜。皎月如鉤,夜涼似水。

今天爆發出來的強大實力和那一股嗜血的沖動讓楊傲天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平凡,而這種不平凡沒給他帶來任何一絲驚喜,反而心中隱隱有不安。

他睡不著,所以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站在壩子里楊傲天借著月光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微微捏了捏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增強了不少。

不僅是力量,就連聽力楊傲天也感覺靈敏了很多。

因為白天折騰了一天,所以兵堡里的人從山里下來以后便早早的進房入睡了。

突然之間楊傲天聽見一股微弱的**聲。

那聲音是從秀兒和徐二正的房間里面傳出來的,楊傲天能夠分辨出秀兒的聲音,那婉轉悠長想忍又忍不住的低聲**,不能猜也知道秀兒和徐二正在做什麼了。

楊傲天聽見這聲音后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隱隱有一些不舒服。

側耳聽了一會兒后,楊傲天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可就在準備進入房間的那一刻,楊傲天突然停下了腳步,他隱約聽見秀兒低聲說了一句:“你殺了我吧,每晚這麼折磨我有意思嗎?”

楊傲天愣了愣,心中想不通秀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考慮了一下后楊傲天躡手躡腳地走到徐二正和秀兒的房屋外面,此刻楊傲天聽見秀兒氣喘吁吁地說道:“二正,你休了我吧。算我求你......這麼多年,你不能人道我沒有怪過你,你每天晚上折磨我,我也忍下來了。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放過我,休了我......”

“休了你了你?”徐二正冷笑了一聲,“你想和那悶蛋一起是吧?你想我成全你們這一對狗**?我告訴你,做夢!你是我徐二正的人,一輩子都是!”

“啊......”秀兒又叫了一聲。

這一刻秀兒的叫聲在楊傲天聽見不再是那種**時愉悅地**,而是痛苦的呼叫。楊傲天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腳將秀兒的房門踢開。

房間里點著煤油燈,借著油燈的火光可以看見。秀兒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后背完全**著。徐二正穿著衣服滿頭大汗,雙手竟然揪著秀兒后背上的肉。

秀兒那后背青一塊紫一塊,很明顯是徐二正掐出來的。

秀兒那**聲,原來竟是......

楊傲天眼中閃過一抹紅光,他怒不可遏走過去一把將徐二正的脖子掐著從**扔到床下。

楊傲天在床邊拿起秀兒的衣服為她披上,此刻徐二正爬起來叫道:“她是我媳婦,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跟你沒關系,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半夜三更闖到我們兩夫妻的房里來。”

楊傲天溫柔地看著秀兒,低聲道:“受苦了,不過你放心,接下來一切有我,你不會再受苦了。”

說完,楊傲天轉身猛地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徐二正頓時被打蒙了,幾顆牙齒混著血水從他嘴里吐出來。

楊傲天拉著徐二正走到壩子中間,他猛得踢了徐二正一腳,然后蹲在徐二正跟前冷聲道:“寫封休書,不然殺了你!”

徐二正慢慢回過神來,他看著楊傲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徐二正道:“想要休書?做夢!有種你就殺了我。”

面對馬匪跪地磕頭的徐二正,此刻居然變得有了骨氣起來。

心理學家曾經說過,一個人缺少什麼就會下意識的去尋找什麼,如此以彌補內心的缺憾。比如年輕的男人就喜歡成熟的**,而年長的男人就喜歡可愛的小姑娘。越是矮的男人越喜歡追逐高挑的**,越瘦小的男人越喜歡豐滿的**。這些都是一種缺憾的彌補。

而徐二正的行為也是如此,他小的時候發生意外,所以導致終生**。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娶了妻,並且以折磨妻子,讓其發出那**聲為樂。因為每當聽見秀兒那**聲時,他都感覺到自己好像是一個十分強壯的男人,在**使得秀兒歡娛不斷連連求饒一樣。

面對著馬匪,徐二正懦弱沒骨氣,但是面對他又妒又恨的楊傲天,他卻死都不願意妥協。

徐二正妒忌楊傲天,他妒忌他長相英俊,武藝高強。更妒忌他身上似乎天生帶著一股貴氣,只是隨便往那兒一站,徐二正就感覺自己有一種想要跑過去給他下跪的沖動。

憑什麼這個世界上的好東西都讓他擁有?徐二正恨透了楊傲天。

“你想讓我殺了你是吧?可以,我**你這個願望。”楊傲天雙目之中閃過一道冷光,這一刻如果有以往認識楊傲天的人肯定會發覺,他跟失憶前的“楊少”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楊傲天抬起右手,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右手充滿了力量,只需要一掌下去,他一定能將徐二正的頭打成稀巴爛。

“大哥!”“江武!”“堡長......”

聽見叫聲,江夏、華三叔以及堡內的堡兵都從房間里出來了,見到楊傲天正準備對徐二正下毒手,江夏他們都忍不住叫了楊傲天一聲。

聽見這些人的呼叫楊傲天剛下拍下去的右手一下停頓下來,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徐二正。突然楊傲天一下站起身來。

他沒有再理會徐二正,而是走到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秀兒面前,拉起秀兒的手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也不會理會你們怎麼說。我只知道從現在開始,秀兒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把她從我手中奪走。”

聽見楊傲天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無疑,楊傲天的話有悖禮法,為世人所不齒。但是看著徐二正和楊傲天,所有人心里都覺得秀兒本身就應該跟著楊傲天才是。

特別是江夏,他大叫了一聲:“對,本來就應該這樣。徐二正這軟蛋哪里配得上秀兒,秀兒就應該跟著大哥這樣的人。”

“憑什麼?”徐二正大吼了一聲,鮮血不斷從他嘴里流出來,徐二正吼道:“秀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嗎?你做夢。”

楊傲天淡淡地看了徐二正一眼,然后說道:“江夏聽命,將這人趕出兵堡,不允許他再踏進兵堡一步!”

“是!”江夏應了一聲,然后立刻招呼著兩名堡兵將他架起來扔出了兵堡。

楊傲天牽著秀兒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秀兒也沒有說什麼,溫馴地跟著楊傲天走了。

見到楊傲天都走了,大家也就沒再在壩子停留,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兵堡外的徐二正大聲叫道:“王八蛋,狗**,你們會后悔的,你們一定會后悔的。此仇不報,我徐二正枉為人!”

楊傲天的房中。

秀兒站在床邊看著楊傲天,楊傲天伸手解開秀兒的腰帶。秀兒沒有抗拒......

楊傲天將秀兒的身體掰過去背對著自己,他將秀兒的衣服脫下來,露出秀兒那光滑的后背,同時也露出了秀兒后背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

楊傲天心疼地說道:“一定很疼吧,這房里有金瘡藥,我幫你上一點。”

說完,楊傲天從床頭摸出一個藥瓶開始被秀兒上藥。在上藥的時候,楊傲天腦海中流露出一段情景。

那是一個夏天,一個姑娘在油菜花地里蹦蹦跳跳的跑著,而楊傲天就在后面追。姑娘笑聲如銀鈴,不斷回頭說道:“傲天,追我啊,快點來追我啊。”

楊傲天一下追上去,然后一下從后面抱住了那姑娘曼妙的腰肢。

“嗤......”楊傲天一不小心按到了秀兒后背上的瘀傷,秀兒輕吸了一口涼氣。

她發出的聲音一下打斷了楊傲天的記憶,楊傲天低聲喃喃道:“小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這個名字,但是這個名字一叫出口楊傲天就感覺心中隱隱作痛,然后鼻頭酸酸的想要流淚。

他記不得小娟是他前世的未婚妻,他也忘記了小娟為報清白投井自殺了。他只記得那刻苦銘心的痛,痛徹心扉直入骨髓。

“弄疼你了吧,對不起,我輕一點。”楊傲天低聲說道,聲音極致溫柔。

他小心翼翼地為秀兒上著藥,好不容易上完以后秀兒轉過身看著楊傲天,沉默了好久以后,秀兒低聲道:“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要冤枉你的,是二正他逼我......”

楊傲天搖搖頭道:“沒關系。”

秀兒看著楊傲天咬了咬嘴唇,又過了好一會兒,秀兒說道:“要不,我們睡吧。”

楊傲天看著秀兒道:“你決定了嗎?會不會后悔?”

秀兒堅定地搖搖頭道:“放心吧,我絕不會后悔的。”

說完,楊傲天笑了笑,他伸手替秀兒穿好衣服道:“今天你有傷在身就算了,等到你傷養好以后再說吧......”

秀兒看了楊傲天一眼,俏臉羞紅一片,同時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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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亂兵之禍,騎兵襲堡(上)

自從梁薪下令封鎖荊湖北路、荊湖南路、廣南東路、廣南西路以及梓辛路的貿易以后,五路的物資一天比一天短缺。丙字兵堡所獲得的補給一天比一天是少,不過幸好他們會自己打獵,所以沒有出現任何食物上的問題。

梁薪說過,只能五路節度使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但是這權力往往使人喪失理智,明明手掌一路偏居一地做著土皇帝逍遙自在,一旦投降入了朝,還能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暫且兩說,關鍵還要奉行皇帝指令,受人管轄約束,與現在的權力和生活比起來那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所以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五路節度使竟然沒有一個人宣布投降。

五路的地盤相隔並不遠,相互之間都是相連的,整個連在一起就是大梁的正南與西南地。為了抵御梁薪的進攻,五路節度使定下了攻守同盟,相約一起協助抵御大梁。

但是大梁還未開始進攻的時候,荊湖北路內部卻搶先發生了內訌。韓冬陽手下的左路大將軍李之威帶著左路十萬兵馬發動了叛變,幸虧韓冬陽有一名九品的高手保護才沒讓李之威得逞。如今荊湖北路亂成了一團,戰亂又開始興起。

細說荊湖北路的局勢,首先韓冬陽本身就是靠著發動叛變才得以上位成為節度使,並且他上位時間並不長所以還不足以服眾,遇到叛變也屬正常。

整個荊湖北路的兵力原本分為三股,一股就是已經叛變由李之威帶領的左軍,另外一股是韓冬陽自己掌控著的中軍。另外還有一股右軍由庹云川帶領,目前他的態度很曖昧。

庹云川沒有宣布叛變,也沒有支持韓冬陽。他選擇了兩不相幫隔岸觀火。用庹云川的話來說,打,兩個誰打贏了我的就聽誰。

當然,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稍微有點遠見的人都能猜到庹云川的心思並不止于此。李之威和韓冬陽如今真的明刀明槍的分出了勝負,二人自然都實力大力大減。屆時他庹云川實力完整無缺,恐怕荊湖北路的爭斗到最后占了便宜的反而是他了。

上層人物的交鋒有他們的計劃與方式,但追根究底其實他們都是在拿底層人物的性命再為自己謀取私利。

而安南堡也就是屬于這樣的一個底層人物群之一。

荊湖北路的首府為江陵府,屬州有鄂州、安州、復州、鼎州、澧州、峽州、岳州、歸州、辰州、沅州、誠州一共十一州。

如今荊湖北路三分,鄂州、安州、復州被李之威所掌管,鼎州、澧州、峽州、岳州還被韓冬陽掌控在手中。至于辰州、沅州和誠州,那本來就是庹云川的地盤,誰叫他本身就是辰州人呢。

安南堡所在的元曲縣歸鼎州管轄,所以現如今安南堡的人算得上是韓冬陽治下的人。如此一來楊傲天他們和李之威手下那支叛軍就屬于是敵人。

而鼎州靠近洞庭湖,里面有荊湖北路最大的三個糧倉,所以奪下鼎州成為了李之威第一件要做的事。

元曲縣靠近沅水,是鼎州西面的屏障。李之威手下大軍本身就在荊湖北路以西的區域內活動,所以進宮鼎州李之威首先選擇了先從元曲縣下手。

為了確保進攻萬無一失,李之威先讓手下的一支五百人的騎兵探馬靠近了元曲縣,準備讓他們先到元曲縣里面去打探一下情況。

從丙字兵堡里出來的徐二正懷著對楊傲天的無限仇恨一路往西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求自己能遇到一波馬匪,然后入伙進去等待時機成熟了再帶著人回來報仇。

他悶蛋不是厲害嗎?等哪天我徐二正混成個大響馬,手底下有五六百人再回到安南堡的時候,我看安南堡還有誰敢小瞧我徐二正,我看你悶蛋會不會跪在地上找你徐二正爺爺求饒。

走了一天,夜里餓極了的徐二正好不容易逮到一只野雞宰了放火上烤著。聞著野雞散發出來的香味,徐二正不斷地吞咽著口水。

突然之間徐二正聽見密集雜亂的馬蹄聲響起,他立刻站起身來,伸手將火堆上那架著的野雞拿著,然后用土滅了火準備逃跑。

但是此時一大群手持火把的騎兵已經將他團團圍著,徐二正站在這群騎兵中央,他懷里抱著一只烤的半熟的野雞,一看見這些騎兵就立刻跪在地上求饒道:“各位軍爺,小人只是一個普通鄉野農民,趁著夜趕路想回家探望重病的老娘而已,還望各位軍爺饒小人一馬。”

徐二正心中忐忑,心想不會是自己從兵堡里跑出來了,江悶蛋為了陷害自己向上面說自己當了逃兵吧?這麼多的騎兵來追我這一個逃兵?至于嗎?

徐二正心中還轉著小九九,一名穿著鎧甲腰間別著長劍的中年男子夾了夾馬腹走進包圍圈,一邊走他一邊低聲嘟囔道:“他奶奶的,這鬼地方到處都是山,轉來轉去都把老子給轉糊涂了。”

中年男子對著徐二正揚了揚頭:“誒,抬起頭來看著我。”

徐二正抬起頭看向那中年男子,只見中年男子帶著頭盔,眼大似銅鈴,長著一臉絡腮胡。他身材魁梧,騎在馬上身體猶如一座大山一般。

男子說道:“你剛才是你是這附近的人,那你跟我說說,這附近哪里有村子?”

徐二正微微一愣,聽見中年男子這樣說他頓時明白過來這些騎兵不是來抓自己的。而中年男子問村子,這倒是讓徐二正心中有些不解了,鼎州沒有戰事,怎麼會有一隊騎兵來問村子?徐二正想了想后,心中暗自猜測,這不會是敵軍吧?

想到“敵軍”二字,徐二正心中頓時想起了安南堡丙字兵堡,想起了楊傲天。

“誒,愣著干嘛?老子問你這附近哪里有村子,你他娘再不吱聲小心老子把你頭砍下來當夜壺用。”中年男子不耐煩地喝罵道。

徐二正頓時被嚇了一個激靈,他立刻點頭道:“有,有......這附近有村子。”

徐二正道:“如果各位軍爺不嫌棄,我願意給大家帶路,只不過那村子外設有兵堡,軍爺們想進村子而又不被發現的話可能得先......”

“幾個小小兵堡而已,先帶我們去鏟平兵堡,然后再進村。”

中年男子對著身旁一名騎兵努了努嘴道:“你,騎馬帶著他帶路。”

“是!”那騎兵立刻上前對著徐二正伸出右手,徐二正興奮地拉著那人的右手,然后一下躍到馬背上。

在徐二正的指揮下,這五百騎兵探子朝著安南堡丙字兵堡的方向走去。

騎馬的速度自然比不行要快很多,徐二正走了一天的路程,而中年男子他們僅僅在天剛剛方亮的時候就到了丙字兵堡外。

看見丙字兵堡就在眼前,徐二正興奮不已。

一路上他已經搞清楚了,這五百騎兵乃是叛軍,是來打探元曲縣情況的,準備從元曲縣攻入鼎州,然后占下鼎州。

徐二正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若是讓他得以加入這支軍隊,那未來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所以一路上徐二正竭力拍著那中年男子的馬屁。

路上徐二正聽他們叫得清楚,中年男子名叫何達奎,是這支騎兵的指揮使。也是這支騎兵里職務最高的人。

走進丙字兵堡外,兩名騎兵貿然前進突然馬蹄踏空,馬匹前蹄落入坑里,兩名騎兵從馬背上摔下來摔進另外一個大坑里面,坑里是削尖了的竹片,兩名騎兵頓時被竹片穿過身體死在了里面。

“王八蛋!居然設了陷阱?”何達奎怒吼了一聲,他雙目看著丙字兵堡的柵門險些噴出火來。

兩名騎兵誤觸陷阱,不僅人死了,同時也扯動了丙字兵堡里面的警報鈴鐺。

鈴鐺“鐺鐺”作響,剛剛將堡兵集合準備帶著他們出去晨練的楊傲天立刻明白有人靠近了兵堡。他想也沒想就立刻讓人點燃傳訊煙,然后命兵堡里的士兵拿上刀和弓箭等兵器。

楊傲天爬上柵欄旁的瞭望臺,只見一隊騎兵正往丙字兵堡跑來。如今逃是來不及了,楊傲天立刻下令:“點燃三道傳訊煙,然后江夏帶三個人持長槍守柵門,其余人拿弓箭守柵欄,只要對方一靠近,我下令射箭就立刻射。”

“是!”堡兵們經過楊傲天的訓練早已是成為合格的士兵,此刻雖然情況緊急,但他們倒也沒有太過慌亂,依舊按照楊傲天的命令進行著。

因為怕還有陷阱,所以何達奎他們小心翼翼的接近。剛剛靠近丙字兵堡,大約有百步的距離,楊傲天拉弓引箭先射出了一只羽箭。

羽箭飛速旋轉著直接洞穿一名騎兵的喉嚨,然后楊傲天快速搭箭,再射了一箭。

“嗖!”羽箭飛出,再次射殺了一名騎兵。

一連被射殺了兩個人以后何達奎才反應過來,他大怒吼道:“王八蛋,我一定要將你碎石萬段,沖!全力沖擊!”

“放箭!”楊傲天大聲下令道。

一時間五只羽箭齊射,準頭不錯居然一下射殺了四名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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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亂兵之禍,騎兵襲堡(下)

騎兵之厲,講求一個“沖!”字。

雖箭雨漫天,我全力沖鋒。雖敵眾我寡,我亦全力沖鋒。以悍不畏死的精神,快捷的速度,沖散敵方陣型,沖垮敵方軍心。鐵騎自如來去,馬刀帶走人頭,騎兵的厲害之處就在這里。

但是何達奎他們這群騎兵不一樣,雖然他們胯下的戰馬也不算差,雖然他們也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武藝高強身材魁梧的士兵。但是他們有一個缺陷,那就是怕死。

楊傲天他們五支羽箭一下射殺了他們四個騎兵,這讓這些騎兵嚇了一跳,紛紛勒住馬頭不敢輕易往前。

而此時楊傲天他們抓緊機會,再次彎弓射箭又射殺了三個人。

何達奎被騎兵們這一停滯氣的要死,他大聲罵道:“一個個慫包,都他娘停下來生蛋嗎,還不快趁他們沒箭的時候沖進去,快!”

被何達奎這麼一罵,立刻有十幾名騎兵沖過去。這一下楊傲天他們的確沒有來得及搭箭,但是他們剛剛沖到柵門那里時等待他們的卻是四桿長槍。

長槍一下刺進馬腹,馬匹雙蹄剛剛揚起將幾名騎兵摔到地上。然后馬匹亂蹦了幾下后一下倒在地上,它們亂蹦的時候恐怕不注意就踏斷了幾名騎兵的幾根肋骨。

柵門經過楊傲天他們特別加固,所以這十幾個騎兵沖過來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沖破柵門。江夏他們將長槍抽出來以后快速再刺出去,又刺傷了幾匹馬。而此時楊傲天他們也搭好了箭,羽箭射出去,如此近的距離一下帶走了五名騎兵的性命。

十幾名騎兵沖過去,一下死傷了近十個人,剩下幾個灰溜溜地調轉馬頭跑回來。

何達奎差點氣瘋了,他大聲吼道:“所有人一起沖,要是有人膽敢畏死不前,我砍了他的腦袋拿來當夜壺!”

“沖!”何達奎大聲吼道。

這一下騎兵們終于全都沖了出去。

如此多的騎兵楊傲天他們自然阻擋不了,見到他們沖過來楊傲天大吼了一聲:“江夏你們你們快閃開,所有人拿兵器,跟我一起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了一個!”

聽見楊傲天這樣喊,江夏他們立刻拿鋼刀面向那些騎兵。

說實話,作為堡兵他們連正規軍都不算,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征用的民兵而已。跟正規軍作戰,他們想都沒有想過,跟這麼多的正規精銳騎兵作戰,他們更是做夢都沒夢到過。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勇氣,竟然敢拿著鋼刀面對這些騎兵。而看著這些騎兵沖過來,江夏還帶頭一躍而起將一名騎兵撲倒在地上,然后鋼刀在他脖子上一拉,瞬間將他擊殺。

熱燙的鮮血濺射在江夏臉上,江夏胸中頓時豪情激蕩。他翻身上馬,鋼刀一揮竟然再殺一人。

楊傲天一下從瞭望臺上躍下來,一腳踹飛一名騎兵然后自己坐在馬上。他手中的鋼刀一揮,一連兩名騎兵被他斬落下馬。

其余的七名堡兵也和江夏相差不多,紛紛搶下了一匹戰馬。這一個月以來每天的刻苦鍛煉終于見了成果,七名堡兵的身體素質非常不錯,這些騎兵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擊殺。

當然,這也是因為兵堡的壩子不大,五百騎兵不能完全進來。進入壩子里的騎兵實際上只有二十來個而已。不過剩下的騎兵正在破壞那柵欄,只要柵欄一倒,楊傲天他們立刻會被數百名騎兵圍殺。

楊傲天眼尖,他一下看見了柵欄完的徐二正,楊傲天大吼一聲:“徐二正,原來是你,你敢投敵!”

徐二正將脖子一縮不敢和楊傲天正面對視,但復又想了想,自己憑什麼怕他,于是徐二正又抬頭看向楊傲天,但是此時楊傲天已經和騎兵們戰成了一團,只見他鋼刀揮舞竟然又斬殺了兩人。

聽見響動,華三嬸和華三叔打開門出來看看。馬春花、楊正梅還有秀兒三人則從窗戶口看清了發生什麼事,所以三人都急忙找著東西將門口頂著,沒敢出門。

華三嬸剛一出門就被一名扔出去的一把鋼刀給插中胸口死了。

聽見華三嬸一聲痛呼,楊傲天扭頭看過去。見到這一幕,楊傲天雙目欲裂頓時大叫了一聲:“三嬸!!!”

紅色的光芒開始在楊傲天的雙目中閃爍起來,遠處兵堡外面又傳來馬蹄聲,只見南霸天跑在最前面大聲吼道:“宗師別怕,南霸天來幫忙來了!”

這南霸天倒也是真的仗義,他手下不過才六七十個人,看見這麼多的精銳騎兵竟然還敢沖過來。

自從來到丙字兵堡,楊傲天早就將華三嬸當做了是自己的親人。此刻看見華三嬸中刀死去,楊傲天頓時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雙目之中的紅光一時大盛,楊傲天大吼一聲:“你們這群王八蛋,都該死!”

“嗤嗤嗤......”楊傲天鋼刀一揮,數道凌厲無匹的真氣從刀身迸發而出,瞬間斬斷了幾名騎兵的頭顱。

然后楊傲天整個人一下從馬背上飛身而起,他彷佛可以腳踏虛空一般身體竟然停留在半空之中,只見楊傲天不斷揮舞著右手,一道道刀氣源源不斷地激射出來,刀氣所過之處騎兵不是重傷就是死亡。

看見這一幕何達奎險些嚇得膽裂,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這麼一個小小地方怎麼可能又這樣的高手?”

楊傲天終究是人,無法長時間停留在半空之中。他身體下落時,整個人身體一擰,頓時旋轉起來。靠近楊傲天的騎兵頓時被斬落了頭顱。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楊傲天已經殺了不下三十人。他落到地上后騎兵立刻將他團團包圍起來,楊傲天右手持刀,刀尖斜指地面。

他雙目閃爍著紅光,一道血色的霧氣慢慢從他身上騰發出來。楊傲天張口說著一句話,而這話的聲音陰森恐怖,仿佛是來自于九幽地獄的呼喊一般。

“既然缺一道,那這個道就是我自己的道。我楊傲天的道就是,上天下地,唯舞獨尊!”

“呼......”一陣風吹過去,楊傲天一下化為一道血紅色的殘影在人群中穿梭了一下,然后就看見馬背上的二十幾個騎兵喉嚨處突然出現一道血痕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然后楊傲天臨空飛起來,右手手中的鋼刀被一股血色霧氣纏繞著。

“轟!”楊傲天整個人一下落到地上,鋼刀一揮而下,地面立刻裂開出現一道深深的凹槽。擋在他面前的騎兵一下被刀氣砍成了兩半,凌厲的刀氣四散開來,無匹的真氣將周圍的騎兵撞飛出去。

在窗口看見這一幕的秀兒被楊傲天一刀將人砍成兩半,那種殘忍恐怖的殺人手法嚇了一大跳,她捂著嘴巴卻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啊......啊......”叫了幾聲后,秀兒大聲叫道:“江武不要,不要啊!!!”

楊傲天一腳踏著一名騎兵的胸口,他雙手握著鋼刀正準備一刀結果了他,可是此刻聽見秀兒的叫聲,楊傲天停住了。

楊傲天低聲叫了一聲:“小娟?”

慢慢的,楊傲天雙目之中的紅光開始消散。

見到楊傲天愣住了,早已經被殺破了膽的何達奎大聲叫道:“撤退!立刻撤退!”

兵堡外的騎兵們立刻策轉馬頭調頭就跑,而兵堡內的騎兵因為無法策轉馬頭,所以干脆從馬背上跳下來徒步逃出了兵堡。

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一個人的力量竟然可以厲害到這樣的地步,這還是人嗎?不,絕對不是。整個何達奎手下的士兵心里都這樣想著。

他們不要命的狂奔著,最恨的事情就是爹媽沒給他們多生兩條腿。有人跌倒以后沒人任何人管他,馬匹從他身上踏過,人也從他身上踏過,竟是活活將他踐踏至死。

楊傲天眼中的紅光慢慢消散,最后直至清明。

他看著壩子中的一切,楊傲天愣住了。

剛才......

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楊傲天如此問自己,而方才的一切立刻如同影片一般在他腦海之中流過。

楊傲天一下丟掉手中的鋼刀,當他低頭時還看見自己胸前粘著一節血淋淋的腸子。

楊傲天轉身便開始嘔吐起來,先前被他踩在地上的騎兵見到楊傲天這個樣子立刻爬起來屁滾尿流地跑出了兵堡。地上有一灘水跡,很明顯他被嚇尿了。

楊傲天使勁地嘔吐著,直至肚子里面已經沒有東西可吐了他才好一些。

他皺著眉頭將胸衣服上的碎肉拍落,然后回頭看了看眾人。

無論是江夏還是那七個堡兵,他們雖然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但是卻都還手腳健全,性命安在。

五百精銳騎兵襲堡,死掉的竟然只有一個人——華三嬸。

陪伴了自己大半輩子的老伴兒一下過世了,華三叔抱著華三嬸的屍體悲痛欲絕。他大聲地痛哭著,口中不斷叫喊道:“天啊,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沒有你,我以后怎麼活,怎麼活啊?”

看見華三叔那悲慟的模樣,江夏也是濕了眼眶。他不忍去看華三叔的樣子,所以往堡外看了看。這一看恰好看見徐二正的身影,江夏立刻大吼了一聲:“狗日的,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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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氣盟立,金國來犯

秋風秋雨愁煞人,寒宵獨坐心如搗。

伴隨著透骨的秋風,綿綿的細雨不斷落下更給人增添了幾分寒意,也讓人心中的悲戚增添了幾分。特別是眼下,丙字兵堡的人正在安葬華三嬸。

華三叔和華三嬸兩個人雖然年紀已經打了,但是在堡里一直待人真誠,遇到什麼事都樂于出手相助。如今華三嬸死了,整個兵堡的人都十分傷心。

特別是楊傲天。

自從他失憶已經來一直照顧他的便是華三叔和華三嬸,在楊傲天的心中,他們二人就是他的親人。如今華三嬸離世,楊傲天心中悲傷不已。

當然,還有一個人比楊傲天更加傷心,那就是華三叔。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華三嬸的墓碑旁邊,沉默不語,只是緩緩的抽著旱煙。

華三叔無兒無女,活在這個世上唯獨不顯孤單只因為有華三嬸來。如今華三嬸死了,留下華三叔孤孤單單一個人。等待他的是無盡的悲傷和孤獨。

楊傲天披麻戴孝的站在華三嬸墳墓面前,按理說披麻戴孝本應是亡者子孫所做的事。但是華三叔和華三嬸沒有子女,所以楊傲天便主動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楊傲天一下跪到地上,而他身后的一大群人也跟著跪下。那“一大群人”不止是指江夏他們這批堡兵,同時還有南霸天他響馬幫的六七十個人。

經過這一次騎兵襲堡的事后,楊傲天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大,那麼自己就無法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為了不讓自己在乎的人再離開自己,或者因為自己受到傷害,所以楊傲天決定了要開始發展壯大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要強大到什麼地步,他只是想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人或者物可以傷到自己在乎的人。

想起自己在乎的人,楊傲天回頭看了一眼秀兒。

感受到楊傲天的眼神,秀兒也看向楊傲天。她對著楊傲天笑了笑,一臉柔情。

楊傲天對著華三嬸的墳墓磕了三個響頭,突然之間江夏大吼了一聲:“把那王八蛋帶上來。”

江夏的話音一落,兩名堡兵押著押著被五花大綁著的徐二正來到華三嬸的墳墓面前。江夏抽出一把鋼刀走過去一腳踏著徐二正道:“你個狗日的,華三嬸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居然引叛軍來害死了華三嬸。你說你該不該死?今天,我就拿你的人頭祭奠華三嬸!”

說完,江夏鋼刀一下揮下,徐二正未能發出一言便被江夏一刀砍落了頭顱。

徐二正人頭落地的那一刻,秀兒雖然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是她小嘴輕啟卻是微微舒了口氣。

處理完華三嬸的喪事后,楊傲天帶著眾人回到了丙字兵堡。在兵堡那本就不寬的壩子里,南霸天那六十七名響馬和兵堡里的堡兵站在一起。

楊傲天說道:“各位兄弟們,今天大家能夠聚在一起是一場緣分。在眼下的這個世道,人命比牲畜還要低賤,為了安身立命,讓我們在乎的人不再受到傷害。所以我們要團結起來,一同去抗爭那些想要欺負我們,欺壓我們的人。

承蒙大家看得起,我江武就牽這個頭,從今以后領著大家一起在這亂世好好的活下去。我們聯合一起就取個名字,叫做正氣盟。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要讓這亂世之中還留有一股浩然正氣,大家說好不好?”

“好!好!”堡內所有人大聲應喝起來,南霸天帶頭跪下高聲道:“參見盟主。”

接下來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高呼:“參見盟主。”

這一邊楊傲天已經成立正氣盟,而另外一邊梁薪卻又有了憂愁。

皇帝絕對是這個人世間最痛苦的職業,沒有之一。天不亮就要起床,開完朝會就要批閱奏章。批完奏章要接見大臣,見完大臣還得去“侍候”自己后宮里面那麼多的漂亮佳麗。

當然,這還不是最痛苦的。實際上最痛苦的是肩上那一份責任。君王一念可定人生死,定人榮辱。看上去很威風,但正是因為君王一個念頭決定了太多人的命運,所以梁薪覺得這個皇帝當的好累。

“啊……”將最后一本奏章批閱完畢,梁薪打了一個哈欠,同時臉上也出現了疲累之色。實際上以梁薪的功力一般情況下是感覺不到累的,只不過批閱奏章實在是要做太多的權衡和考慮,梁薪感覺有些心累。

將批閱好的奏章放在一旁,梁薪準備起身去后宮找自己的嬪妃們玩耍輕松一下。

可就在梁薪剛剛起身的那一刻,御前近侍馬德昭跑進來對梁薪行禮道:“稟皇上,東廠總指揮使白乘風白大人求見。”

“哦?”梁薪微微一愣,一般情況下白乘風是不會來找他的,有什麼消息也是用奏折的方式呈進宮來。如今親自進宮求見,那必然是發生了大事。梁薪點點頭道:“宣。”

梁薪說完雙手后負往龍椅的位置走去,剛剛坐回椅子上沒多久白乘風就急急忙忙地走進御書房中。看見梁薪后白乘風跪地行禮道:“臣白乘風……”

“白老。”梁薪一下打斷白乘風的話:“這里就你與朕二人,不必多禮了。”

“謝皇上。”白乘風站起身來。

見白乘風那麼緊張,梁薪微微皺眉問道:“白老,發生什麼事了?”

白乘風點點頭:“皇上,金人夜襲河間府,河間府已破如今他們正在準備渡船想要強渡黃河北流到德州。如今情況危急,該如何應對還請皇上定奪。”

“金人?”梁薪微微一怔,回想一下這都好久沒和金人打過交道了,沒想到現在金人又卷土重來。梁薪略微沉吟了一下后道:“立刻宣曹元正進宮,然后把近期來金人所有的消息送來給朕。”

“是!”白乘風退下以后沒多久,一名宮中的小太監抱來一大疊卷宗交給梁薪。

梁薪拿起來看了看,發覺全都是有關于金人最近的動靜。

梁薪翻查了一下后發覺別的都還好說,唯獨比較特別的一點梁薪注意到。金國新登基不久的皇帝完顏吳乞買在新登基不久就封了一個名叫幽九空的人為國師,同時還將那什麼凜山劍峰封做了國教。

國師與國教,這兩個稱呼絕不簡單。前者的地位超然,基本已經可以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形容。后者就更不得了了,等同于是金國認可支持的一個勢力,如此凜山劍峰的地位可以說是金國之中最超然的。

這個幽九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得到完顏吳乞買如此禮遇。梁薪想了想后立刻下令道:“來人啊!”

御前近侍馬德昭走進來跪下:“奴婢在,皇上有何吩咐?”

梁薪道:“立刻傳朕旨意,讓東廠的人給朕送一份關于金國凜山劍峰以及幽九空的詳細資料。”

“是!”馬德昭退下。

沒一會兒曹元正和白乘風一起求見,梁薪宣二人進入皇宮。見到曹元正后,梁薪道:“元正,相信事情你已經聽說了,有什麼看法?”

“皇上,河北西路與河北東路如今分別由袁成凱和夏厚霖兩人負責駐守。皇上可立即下令,讓二人帶兵迎敵。”

“好。朕立刻寫一封手諭,白老用飛鷹傳書送出去。”梁薪道。

“臣遵旨。”白乘風道。

不一會兒馬德昭求見,梁薪宣他進來。馬德昭將一疊資料交給梁薪,梁薪簡單地翻了翻后一下將那疊資料拍在桌子上,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皇上,出什麼事了?”曹元正問道。

梁薪將手中的資料遞給曹元正道:“想不到金國的國師幽九空竟然是三十年江湖盛極一時的劍聖,那個時候他的武功就已經臻至化境,那麼現在他的武功肯定更加厲害了。”

曹元正接過梁薪手中的資料看了看,看到幽九空獨自一人殺死耶律保正和耶律阿依盧的消息后曹元正也皺起了眉頭。

“一個人的力量真的能厲害到這個地步?“曹元正有些難以想象。雖然他也有練武,但是至今也不過只是個三品的境界而已,一人于千軍萬馬之中取了兩個人的頭顱。這究竟是多麼厲害的武功,曹元正無法想象。

梁薪想了想后道:“眼下之際恐怕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看看七星劍陣能不能對付這個幽九空。”

“七星劍陣?”曹元正的記憶中頓時想起當年梁薪帶著上官一止他們用七星劍陣抵御聖公方臘的事。

“如果幽九空真的已經是入虛的境界,那麼要用七星劍陣克制他就必須要七個通玄境界的高手才能發揮出那麼大的威力。”

梁薪細數了一下自己現在認識的通玄高手。除了破道和破玄,似乎就沒有其他人了。

想了想后,梁薪立刻走到位置上提筆寫了一封書信。書信上他拜托破玄幫他找七個通玄境界的高手,寫好以后梁薪將書信交給白乘風,讓他立刻用飛鷹傳書傳到觀瀾山玄虛門。

白乘風應下之后梁薪又列了一些方法讓袁成凱和夏厚霖小心幽九空與凜山劍峰中的人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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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亂世梟雄,夜取匪寨

亂世之中,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是災難。但是對于梟雄來說卻是機遇。

從性格和能力上來說,楊傲天是天生的梟雄。而如今荊湖北路大亂,正氣盟初立,能否趁亂東山再起就看楊傲天自己的把握了。

鼎州對于李之威來說是必須攻取的地方,先前派出來的騎兵探子鎩羽而歸讓李之威以為鼎州兵力很強,于是足足派了四萬兵馬來攻取鼎州。四萬兵馬,算得上是李之威手下三分之一多的兵力了。

趁著四萬兵馬還未到達鼎州之際,楊傲天帶領著正氣盟開始了一場馬匪統一戰。鼎州城外山頭林立,其中占山為王的綠林豪強不知道有多少。以響馬幫六七十人的規模來說,在鼎州城外的綠林幫派里面連前五十都排不進去。

但是楊傲天掌管正氣盟以后的第一個目標卻是要將這些綠林幫派統一。而他第一個盯上的目標卻是火龍幫。

火龍幫位于元曲縣往西三十里的陽峰嶺,在鼎州的綠林勢力之中,火龍幫的實力可派得上前十。據傳言火龍幫的幫眾足有五百余人,幫主布施仁是個八品的高手。不僅如此,早年間布施仁還是下里鄉里的一名秀才。

在鼎州綠林勢力里面,布施仁是少有的文武雙全之人。

說實話,雖然南霸天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想起以自己這七十幾個人去和火龍幫硬拼,他還是有些擔憂。不過每次他看見楊傲天成竹在胸的神情以及想起他一人殺退五百騎兵的實力,南霸天頓時覺得充滿了信心和干勁。

陽峰嶺的山腳下是一條官道,不過因為火龍幫的緣故,知道點內情的人都不會走這條官道,寧願繞遠路走小道。不過仍然不排除有外來人誤打誤撞從這條官道經過,所以火龍幫的人常常蹲守在這里以逸待勞劫掠來往的商旅過客。

“烏拉……叮咚嚨咚嗆………”隔著老遠,送新娘子的嗩吶聲和鑼鼓聲便響起了。

躲在路邊草叢里面的一名火龍幫小嘍啰探起腦袋看了看,此刻恰好新娘子掀開花轎的窗簾露出面容來。小嘍啰一看便兩眼放光,這新娘子簡直美翻了。

他立刻從草叢里面爬起來往花轎去的方向跑去。

路邊的一片小樹林里面,一個男子坐在樹樁上,身后有兩名小嘍啰給他捏著肩膀,其余還有二十幾名小嘍啰圍著他。剛才看見了新娘子的小嘍啰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道:“二……二當家的,有好事兒,有好事兒來了。”

“好事?什麼好事兒?”坐在樹樁上的男子一下將假寐的眼睛睜開,雙眼放光問道:“有肥羊?”

放風的小嘍啰咽了一口口水道:“有新娘子經過,小的看過了。漂亮……美翻了。”

“新娘子?”男子一下從樹樁上站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后興奮地說道:“就說今天出門的時候有鳥兒叫,原來是有好事來了。你們看看,我這樣子像不像個新郎官?”

周圍的小嘍啰一看立刻吹捧道:“像,太像了。二當家英明神武英俊瀟灑,這世間還去哪兒找這麼英俊的新郎官啊,那新娘子看見了非得流口水不可。”

“中聽,待我去看看。若那新娘子真的漂亮那今晚就有好酒好肉,若那新娘子容貌一般……哈哈,二當家玩兒過以后就是你們的了。”

“謝二當家的。”

說完,二當家一揮手道:“走,跟著二當家去接新娘子去。”

“接新娘子咯。”一群土匪跟著那壯的好像一頭牛一般卻仍然覺得自己英俊瀟灑無匹的二當家從樹林中走出去。

走到官道上恰好就遇到那對送親的隊伍走過來。

二當家的手一揮,二十幾個小嘍啰立刻將那花轎給圍了起來。負責押送花轎的一名老者頓時有些驚慌地喝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干什麼?”

二當家沒有理會那老者,只是笑著對花轎說道:“小娘子,相公擔心路途遙遠苦了你,所以特地前來接你了,下轎跟著相公走吧。”

轎子里面沒有傳出聲音,二當家嘿嘿笑道:“小娘子害羞了,沒事,就讓相公來接你出轎。”

說著,二當家走向那花轎,原本那老者還準備去阻攔。但是一名小嘍啰喝斥了一聲:“老不死的家伙,別不識趣啊,亂動小爺我一刀砍死你。”

被那小嘍啰這麼一喝斥,老者頓時沒敢妄動。二當家的將花轎布簾一掀開,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花轎之中的確有美人,但是同時花轎里面還蹲著一名男子。男子一頭銀發,長相英俊,手中拿著鋼刀。而鋼刀眼下正架在二當家的脖子上。

很明顯,這是一場陰謀。一頭銀發又長相英俊的男子不多,所以這人便是楊傲天。楊傲天從轎子里面出來,周圍的小嘍啰這才發現自己的二當家已經被人挾持了。原本這些小嘍啰還想動,但是押送花轎的這些人們立刻抽出鋼刀和小嘍啰們對峙著。

同時楊傲天長嘯了一聲,道路兩旁沖出來幾十個人將這些小嘍啰團團圍住。楊傲天冷喝一聲:“都把刀放下,不放刀的人就把頭放下來。”

如今的局勢已經完全沒楊傲天他們控制下來,這些小嘍啰也沒敢反抗,立刻將手中的刀放在地上。二當家有些緊張地說道:“兄弟,求財而起,不必打打殺殺傷了和氣。我身上剛巧帶了幾兩銀子,就送與兄弟們買酒喝如何?”

南霸天走過來“啪”的一聲煽了二當家的一記耳光,他怒罵道:“你他奶奶的當老子們是要飯的嗎?這麼興師動眾就為你那幾兩銀子?”

南霸天一揮手道:“來人啊,都給老子先綁起來再說。”

正氣盟的人立刻將二當家他們綁起來,然后抓緊樹林里面逐一審問。問到差不多了之后南霸天跑過來跟楊傲天匯報:“盟主,都問清楚了。從這兒上陽峰嶺有一條小路沒有火龍幫的人看守,另外火龍幫也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厲害,他們也就才兩百多幫眾而已。之所以吹牛說自己有五百多人那是他們幫主特地這樣說讓他們嚇唬人的。”

楊傲天聽后點了點頭道:“好,讓兄弟們先等一等,天黑了我們就動手。”

“是!”南霸天應了一聲后退下。

月黑風高。這……又是一個干壞事的好夜。

楊傲天他們一行人押著兩個火龍幫的小嘍啰從小路上了陽峰嶺。如他們二人所說,這條小路的確沒有人把守,所以楊傲天他們順利到了半山火龍幫的寨子里面。

火龍幫的寨子也是從別人手中奪來,三年前這里曾經是猛狼幫的據點所在。到了寨子外后南霸天在楊傲天的示意下將兩名帶路的小嘍啰打暈,然后二人準備按照小嘍啰所指的地方往火龍幫幫主布施仁的房間摸過去。

偷偷地進入了布施仁的房間,南霸天和楊傲天同時看見那床上睡著一個人。楊傲天微微皺了皺眉,他沒有聽見呼吸聲。而南霸天急不可耐,跑過去一下掀開了那床上的被子。

“叮鐺鐺……”床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被子下面是一床卷起來的被子。聽見那“叮鐺鐺”的聲音,整個火龍幫的寨子瞬間熱鬧起來,到處都叫著:“操家伙,有人摸到寨子里面來了。”

南霸天和楊傲天知道中計了,這布施仁小心謹慎的很,竟然設了一個假的居住點。而那兩個帶路的小嘍啰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故意給二人指了這個坑讓南霸天和楊傲天來跳。

二人一下走出房間,剛一出門就遇到一連串羽箭射過來。楊傲天鋼刀一揮,撥開那些羽箭,然后整個人沖過來開始廝殺起來。

“都給我住手,全部散開!”

突然聽見一聲呼喊,剛剛交手到一起的楊傲天和那些小嘍啰一下散開。場中楊傲天和南霸天被圍成圈的小嘍啰圍在中間。一名穿著儒衫長袍,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看見這男子,小嘍啰們紛紛行禮叫:“幫主。”

很明顯,這個人就是火龍幫的幫主布施仁。

看著布施仁,此人雖然消瘦,但身高卻不矮。面白無須,頗帶幾分儒雅之氣。只不過楊傲天不明白,眼下明明是深秋時節,他拿著一把折扇有何用途?難道是用來……扇風?

布施仁看著楊傲天和南霸天笑了笑說道:“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我火龍幫撒野。束手就擒我只砍你們雙手留你們一命,膽敢頑抗者定將爾等殺了喂狗讓爾等死無全屍。”

“屁話多,要麼痛痛快快地干一場,要麼就滾過來叫三聲爺爺,或許我也可以考慮留你一條狗命。”南霸天一臉不耐地說道。

布施仁雙目一瞇,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陰狠。

“是你們自己找死的,那就別怪我心狠了。來人啊,拿下!”

“是!”這群小嘍啰一下沖過來。

楊傲天深吸了一口氣,自從上一次騎兵襲堡他入魔清醒以后,他體內平常可以調動的真氣就多了很多。

要知道楊傲天體內可是有著四名通玄高手真氣的人,真氣的渾厚程度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之前被抑制那是因為他體內有毒,又受了重傷,加之失憶不知道如何運作真氣。

但是現在隨著他傷勢慢慢好轉,體內的毒素也被真氣化解。如今他真氣已經開始自動運轉,所以楊傲天可以調動的真氣多了很多。

隨著他吸那一口氣,丹田處的真氣瞬間按照他的意念涌上來。然后楊傲天一刀揮出,刀氣迸射出來。幾名小嘍啰立刻撞擊的倒飛出去,正面承接下刀氣的小嘍啰更是直接被刀氣割破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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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4: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恢復記憶,何去何從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雖然布施仁對于火龍幫有五百幫眾一說是吹牛的,但是他那八品的武功境界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戰斗中得到的證實,這個來不得半天虛假。

盡管布施仁已經八品,但是迄今為止他還無法將真氣通過兵器外放,以達到像劍氣、刀氣這樣的攻擊效果。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起碼也是九品的高手了。

布施仁見到楊傲天做到這一點頓時嚇了一跳,他立刻叫了一聲:“一起上,全部一起上!”

布施仁一邊說著一邊從身旁一名小嘍啰手中奪過鋼刀,準備隨時找個空擋插入進入重傷楊傲天。一名九品的高手,這讓布施仁不得不重視起來。

“啊!”南霸天突然慘叫了一聲。

楊傲天回頭一看,只見南霸天左臂被砍了一刀。刀傷很深,隱約已經能夠看見里面的白骨。

不過南霸天也是一個狠人,被砍了一刀后轉手便將砍傷他的人頭顱砍飛。滾燙的鮮血一下濺射到楊傲天臉上,感受著血液的溫度,聞著血液的腥味。楊傲天雙目之中又閃過了一道道紅光。

“砰砰砰砰......”突然之間楊傲天體內的真氣一下迸射出來,周圍圍著他的小嘍啰一下被撞飛出去。身體還在半空之中的時候那些小嘍啰紛紛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楊傲天右手一揮,刀氣不斷迸射出去。其中一道刀氣更是將布施仁擊中,布施仁被打得倒飛出去,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南霸天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出一聲尖銳的哨聲,一直躲藏在火龍幫外的正氣盟幫眾此刻頓時沖出來。帶頭的便是江夏,他大聲叫道:“江夏爺爺在此,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放在兵器投降!”

江夏話剛喊出口,火龍幫竟然真的有不少幫眾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表示願意投降。江夏愣了愣,他沒想到自己的話還真的起了效果。原本是準備沖進來大殺一場的,但是現在卻搞得江夏殺不是,不殺也不是。這......這完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嘛。

楊傲天站在火龍幫寨子的操場中間,他雙目泛著淡淡的紅光,但是卻沒有讓楊傲天迷失理智。一幅幅圖像從楊傲天的腦海中閃過,那些圖像清晰無比,所以楊傲天能夠肯定那些是自己的記憶。

楊傲天甩了甩頭,他想將那些圖像連接起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楊傲天腦海之中的那些圖像便慢慢排列組合連接起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無論是第一次穿越還是第二次穿越。楊傲天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恢復記憶以前的事,恢復記憶以后的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我記起來了。”楊傲天低聲喃喃自語道:“我全都記起來了。”

“我是楊傲天,前世是金蠍里面的一員。第一次穿越以后是朱元璋的孫子朱允炆,后來穿越現代以后我是tas集團的boss。第二次穿越后是傲天軍團的首領......”

楊傲天抬起頭看四下環顧了一下。

其實他並沒有傷著頭部,所以本不應該失憶的。只不過他受傷太過嚴重,又兼之前身中劇毒所以才失憶。隨著楊傲天的功力逐漸恢復,傷勢慢慢痊愈,身上的毒也慢慢被真氣所化解。他記憶恢復只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現在楊傲天將所有的事都記起來了,但是他心中卻很茫然。

失憶這段時間以來,他忘記了自己曾經死在最信任的人欺騙,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忘記了這些,也就代表著忘記了仇恨。

忘記仇恨的楊傲天在失憶的這段時間里又恢復了他最本質的人性。果敢、善良、感恩、一心只想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權力、美色、財富,這三者曾經是楊傲天殫心竭慮追逐的東西,但是自從失憶以后這三者似乎並未在他心中留下一絲痕跡。

失憶的楊傲天仍舊還記得的東西要麼是他的本能,要麼就是他真正的人性。

王應麟在《三字經》里面曾經說過,“人之初,性本善”。一個人本質上應該是善良的,之所以變壞有很多方方面面的因素。比如是受環境的影響,比如是教育的缺憾,比如是社會的風氣,比如......等等等等。很多很多的因素可以使一個人變化,而讓楊傲天變化的原因則就是以往他所經歷的一切。

此刻楊傲天回想起被云天武一槍打死以后的日子,雖然每一刻都擁有著權力、美色和財富,但是每一刻楊傲天都不覺得自己過的快樂。

甚至于那樣的生活讓楊傲天感到很空虛,很寂寞。

生活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他真正信任的,他開心時沒有人能夠與他分享,他難過是不能去找人傾訴尋求安慰。他就好像一個背著華麗外殼的蝸牛一般,雖然外殼很漂亮,但是卻阻擋了他和外界的所有交流,讓他一個人背著外殼走的很累很累。

越是累,越是空虛,越是寂寞。楊傲天就會越去追逐權力、美色和財富,每每獲得這三者時他都會有一時的興奮。當然,這玩意兒就好像人吃藥一般,吃得多了就會有抗藥性。到了后面,權力、美色和財富也無法讓楊傲天感覺到快樂了。

反倒是這麼一段失憶以后的時光給楊傲天留下了刻苦銘心的記憶。

華三叔和華三嬸如家人長輩般的關心愛護,秀兒對待自己那單純的愛戀,江夏、南霸天他們真心實意的把自己當做兄弟。親情、愛情、友情、這三者已經是楊傲天許久許久沒有嘗試過的情感了。

如今恢復記憶,自己該何去何從?

恢復以往的殺伐果斷積蓄實力再和梁薪征戰天下,亦或者是繼續過著現在的日子,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自己在乎的人?

此刻楊傲天想起了秀兒。

在楊傲天的記憶力,秀兒和他當年的未婚妻小娟的形象幾乎是重疊的。同樣是那麼溫柔單純,同意是那麼外柔內剛。

楊傲天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他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現在的自己何必再去想什麼何去何從呢,既然自己覺得現在的生活過著很開心,那就繼續過下去唄。只要有秀兒在,江山、美色又有什麼意義?”

想通了這一點,楊傲天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明起來。體內的真氣一陣激蕩,楊傲天輕輕“咦”了一聲。體內的真氣雖然因為受傷的原因現在還只恢復到宗師境界,但是那化魔入虛后真氣之中留下的“魔性”似乎淡了很多,原本血紅色的真氣已經變成了淡粉色。

不僅如此,同時楊傲天還感覺到自己通向入虛境界的壁壘有了一些松動,從境界上來說自己似乎已經離半步入虛的境界不遠了。

“盟主,這些人怎麼處理?”

經過楊傲天一陣殺伐以后整個火龍幫已經再沒有戰力和戰心。

如今江夏等正氣盟的人已經將整個火龍幫的人控制住了,南霸天跑來問楊傲天如何處理。

楊傲天看向被江夏他們五花大綁住的布施仁,南霸天在一旁說道:“盟主,要不還是殺了吧,這些人留著是個禍患。”

布施仁有些恐懼地看了楊傲天一眼,眼神之中雖然有恐懼之色,但更多的是認命的神色。

落草為寇占山為王,說著似乎很威風,但實際上為人所不齒,每天過的都是刀尖上跳舞的日子,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布施仁不想求饒,因為他知道自己求饒也沒有用。如果今天換做是自己恐怕自己也不會留下任何活口,斬草除根也是為了自己將來不會遭到報復。

楊傲天沒有回答南霸天的話,他從地上撿起一把綱刀朝著布施仁走過去。

布施仁微微嘆了口氣,楊傲天右手揮舞了一下。

布施仁閉上眼睛,但是卻沒感覺到身上有任何地方有疼痛的感覺。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捆在自己的繩子一下松開了。

布施仁抬頭看向楊傲天。

楊傲天也看著布施仁,他道:“你既然已經落草為寇,那我想你肯定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今天我實力比你強,所以我要搶走你寨子里面所有的食物和財富,他日如果你實力超過我,我也隨時歡迎你來搶走我的食物和財富。

我本來不願意落草為寇的,但是眼下正值亂世,如果不這樣我就沒有自保的能力。我沒想到要有多麼了不起,我只是想要保護我在乎的人而已。今天我不會殺你,希望他日你劫掠其他人的時候也能只奪人錢財,而不要妄自傷人性命。”

布施仁看著楊傲天,眼神有些怪異。

剛才楊傲天在戰斗的時候身上流露出來的濃濃殺氣他可是清晰感受到的,那樣的殺氣絕不是殺一兩個人,一二十人能夠擁有的。

能夠有那樣殺氣的人,所殺之人至少不在百數以下。

可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放過了自己,這件事太過于違背常理,所以布施仁還未反應過來。

楊傲天割開布施仁身上的繩子后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讓江夏帶人去將火龍幫里的糧草和金銀財寶搜出來帶走。

等到江夏他們搜的差不多聚到操場集合時,楊傲天笑著對大家說道:“今天這一仗我們正氣盟大獲全勝,為了慶祝這件事我決定告訴大家兩個秘密。”

“秘密?”江夏等人頓時來了興趣。

楊傲天笑著說道:“第一、我恢復記憶了,我的名字叫楊傲天。第二、我的實力不算弱,目前是宗師境界,過不久可能會進入玄關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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