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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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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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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29: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入虛之威,殺人機器

呂祖曰:“煉虛功夫妙在忘形。無人無我混沌中有一點真氣,身熱如火,心冷如冰,氣行如泉,神靜如獄。虛其身心,去其作用,而聽諸大道,自然之運行。煉虛之妙,變化無窮,可以踏霞駕云,粉碎虛空。渾身飛去,謂之大羅金仙誒。”

上述的“呂祖”其實就是呂洞賓,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已經羽化成仙位列仙班,但是這一段話卻是真實存在的,九峰山全真派地呂祖洞府之中便有這麼一番話。翻譯成白話說的便是功夫煉制入虛境界之后的各種妙用,雖然呂祖說功夫一旦入虛了可以踏霞駕云、粉碎虛空、渾身飛去,這未免有些誇張了。但至少從側面印證了兩點。

第一點便是呂洞賓很可能是一個入虛,甚至超越了入虛境界的高手。第二點則說明入虛境界的確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境界,威力無窮非常人能夠揣度。

話說當年牛魔王曾經一斧頭將山劈成兩半,然后轉身問孫悟空:“賢弟,你看我牛逼嗎?”

孫悟空將頭一扭回答:“不看,況且你不是只有牛鞭嗎?”

好吧,這是一個玩笑。

而實際上,一斧破山這樣的事也並非沒有人親眼見證。

上京皇宮之中,完顏吳乞買特地將北宮四所改建成了劍聖殿。幽九空和兀突巴魯以及從凜山劍峰下來的數百名弟子便入住到了劍聖殿中。

次日完顏吳乞買在皇宮御花園之中宴請幽九空,席間酒肉過后,完顏吳乞買突然提出想要看看劍聖的劍法究竟有多麼厲害。

這個要求雖然有點唐突,但是看在那完顏吳乞買如此禮遇的份上幽九空就答應了他。

幽九空走到御花園中的映月湖旁邊。

映月湖乃是人工挖掘出來,引南山之水形成的。湖中間有一座假山,高約五丈有余,寬大概有三丈多。雖然及不上汴京汴京延褔宮艮獄里的延褔宮,但看上去也頗為壯麗。

須知一丈便是三米多,五丈高就有十五六米了。況且假山離岸邊還有四五米的距離。

只見幽九空空手走到岸邊,突然他右手一張,花園中一株五尺高的小樹一下離土而出射入幽九空的手中。

幽九空右手剛剛握到那株小樹便揮舞了一下。

這一揮只見湖水急速往兩邊排開,然后擊撞回來蕩出層層波浪。

能以樹作劍,一劍斷水,這等功夫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完顏吳乞買興奮地鼓起掌來,大聲贊道:“好功夫,好功夫啊。”

可是緊接著就聽見“砰!”然后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那五丈多高的假山竟然一破兩開朝兩邊倒下,整個映月湖湖水飛濺,波浪蕩漾開來久久不能平復。

看見這一幕完顏吳乞買頓時愣在了原地,一張嘴巴張成“o”形,半天無法合攏。

呂祖曾經說過,煉虛合道,九年功夫,名曰:面壁大成。

意思就是說呂洞賓當年修煉的時候面壁了九年,最后武功大成進入入虛的境界。

而幽九空坐死關三十年,一身功力到底是何境界真是很難預料。

淮水。自河南省內而起,流經安徽、江蘇等地。全長超過一千公里,是華夏內陸河流之中最重要的內陸河流之一。而今天的淮河,流淌的再也不是清幽的河水,擊撞出的也不再是白色的浪花。整個淮河似乎都變成了淡紅色,甜甜的血腥味隨著河風飄蕩在空氣之中。

淮河岸邊,一道黑色的身影握著一把鋼刀單膝跪在地上。他那一頭銀色的白發上面布滿了血肉,紅色的血水沿著他的發絲慢慢滴落在地面上,滲入泥土之中。此人自然就是楊傲天。

他那對紅色眸子一直閃爍著紅色光芒,不過此刻那光芒終于開始慢慢消散了。雖然現在的楊傲天還是一對紅眸,但至少沒有再閃那妖異的紅光。

楊傲天動了動,他站起身來,只覺得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一空,此刻丹田氣海正在瘋狂運轉,真氣正在慢慢快速產生積累著。

楊傲天往四周看了看,這一看楊傲天頓時愣住了。

屍體、屍體、屍體......

整個淮水北岸橫七豎八地擺滿了屍體,不僅如此,河岸旁邊的河水之中也躺滿了屍體。一部分屍體經過水泡過后已經開始浮到水面上,然后一具一具地往下游漂流,整個淮河河面上到處都能看見屍體。

什麼叫人間煉獄,這就是人間煉獄。

楊傲天皺了皺眉,如此多的死屍的確很震撼很恐怖。但是楊傲天卻不會害怕,慣經生死的他這樣的場面並非是第一次見到了。只不過楊傲天想不通,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一下就死了這麼多人。

楊傲天隨便掃了幾眼后就發現,這些死屍全都是被高手一擊斃命。而整個河岸旁邊少說也有成千上萬具屍體,難道這都是被一個人所殺?究竟是誰有這麼厲害的武功?

楊傲天一邊看著目光有些陰沉,武功如此高強的一個人對于自己來說絕對是個威脅。死在這河岸旁邊的雖然大多數都是大梁軍隊的士兵,但傲天軍團也留下了不少屍體,並且也是一擊斃命,明顯是被同一個人所殺。

楊傲天皺了皺眉,突然他腦海中還是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被一股血色的霧氣包裹著,男子手持鋼刀整個人如同幻影一般在戰場上穿行著,沒經過一個地方就會殺死不少人。每殺一人都是一擊斃命,絕不多浪費一點真氣。

那每一幕楊傲天都記憶的十分清楚,像在看一場電影一般。

楊傲天緊鎖眉頭,他想看清楚那黑衣男子的面容。漸漸的,那黑衣男子的面貌在楊傲天腦海中浮現出來。

銀色的發色、閃爍著紅光的雙眼、俊俏到邪異的面容,楊傲天頓時驚住了。這個人......不就是自己?

楊傲天轉了一圈看著四周,他沒想到做出這一切居然是自己。而是自己也就罷了,主要是他居然對這一切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對,雖然沒有印象但是卻有清楚的記憶。

為何會這樣?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楊傲天剛才陷入了無意識狀態,只憑借著殺戮的本能殺了這麼多人。

這讓楊傲天有些心慌,一個沒有意識的狀態,只有殺戮的本能。不分敵我的胡亂殺人,這豈不是說在先前的一段時間里面,自己迷失了自我,變成了一具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楊傲天四下看了看,心中一片茫然。

從壽州到穎昌府的路上,龍爵御駛著胯下的馬匹一直沒有停歇,不停地奔跑著。他身后跟著五萬余兵馬,此刻也是隊形散亂只知道往前跑著。

“噗!”龍爵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一下從馬背上摔下來,跟他身后的幾名親衛立刻勒停馬匹停下,親衛隊長盧曉峰抱起龍爵焦急地叫道:“將軍,你怎麼樣了將軍?”

龍爵睜開眼睛,雙目之中蘊含著濃濃的恐懼道:“不要停,快跑,跑進穎昌府了再說。”說完,龍爵一下又暈了過去。

盧曉峰身后看了一眼,他咬了咬牙后一下將龍爵抱到馬背上開始駕馬狂奔。

這一仗敗了,敗的十分徹底。

對方兩萬軍隊竟然突破了十萬大軍的阻擊強行登岸,然后自己這一方至少死傷兩萬余人,潰逃兩萬余人,剩下這五萬余兵馬狼狽逃命。

原本按理說即便撤退也應該先進入壽州,就在壽州城駐防。但是龍爵沒有,他進入壽州城后沒有任何停歇,立刻帶著大部隊往穎昌府逃,那樣子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他一般。

如果真是惡鬼,可能龍爵他們也不會那麼害怕。

在盧曉峰的記憶當中,那一道紅色殘影比惡鬼還要可怖。沒有人真正挨到過他的衣角,他就如同一道幻影一般渾身冒著紅色的血霧在戰場上穿行著,死在他手里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盧曉峰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那道紅色的幻影硬是將他們殺的膽寒不已,最后不知道是誰先扔到兵器“爹啊”“娘誒”的叫著逃走了,然后那些士兵立刻四處潰逃。

這個時候龍爵眼見軍心已失立刻下令鳴金收兵,那道紅色幻影竟然一掌將一名士兵打飛過來將龍爵撞下了馬。龍爵被撞出嚴重的內傷,重新爬上馬后立刻下令全速后撤。

在離開的時候,盧曉峰分明看見敵方軍隊原本還準備乘勝追擊,但是這個時候那道紅色幻影又開始動了。他竟然在殺自己那方的人馬。同樣是幻影穿行,一排一排的士兵倒在地上。

那不是人,是魔鬼。

盧曉峰堅定不移地如此認為著,他發誓自己絕對不要再在戰場上遇到那個魔鬼。

跑了一天一夜,后面的探馬來報並沒有追兵趕來。

盧曉峰松了口氣,然后和指揮使大人商議暫時先休整一下,龍爵的傷勢已經加重必須立刻就醫,另外這一次的戰報必須馬上傳到汴京告訴皇上知曉。

指揮使同意了暫時休整,于是大軍先進入福慶縣休整。

當天戰報用飛鷹傳書傳到了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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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0: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 傲天往事,蛻變緣由

淮河南岸,地上全都槍支兵刃,甚至連那繡著“傲天”二字的戰旗都丟在了岸邊。

楊傲天從地上撿起戰旗往廬州城走,不過剛剛進入郡陽縣的時候楊傲天遇到了傲天軍團的士兵。

走進郡陽縣縣衙,倍州師長王撫寧立刻前來請罪。這一次跟隨著楊傲天一起出征的是倍州和衢州兩地的士兵,負責帶領兩地士兵的分別是兩地的師長。但是衢州師長李易已經被楊傲天殺了,所以前來請罪的就只有王撫寧一個人。

在淮河南岸,他親眼看見了楊傲天踏河而去從天而降,以一人之力殺的地方人仰馬翻。即便平常覺得楊傲天太喜怒無常,在他手下做事壓力太大,但是看到楊傲天一人之勇竟到達那種地步時,他還是忍不住激動了,心中簡直就是熱血沸騰。

王撫寧立刻命人打旗語讓已經登岸的士兵將渡船劃回來,按計劃他應該帶著第二批士兵坐船渡河,登岸協助楊傲天。

但是登岸的士兵已經和對方站成了一團,根本就沒有人有空閑來理會王撫寧的旗語,氣得王撫寧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很明顯自己要是過去就是搶占戰功的好機會嘛,那群臭小子肯定是故意不理自己的。

緊接著,王撫寧就看見敵方開始潰逃了,而傲天軍團的人正整理隊形準備前去追擊。這一下王撫寧更加氣憤起來,甚至摔掉手中的望遠鏡大罵道:“一群王八蛋,等你們回來了看我不好好整治一下你們。”

這話才剛剛說出口,王撫寧緊接著就看見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一團紅色影子竄入了己方軍隊之中開始殺戮起來,王撫寧拿著望遠鏡一看,終于確定了楊傲天居然在殺自己這方的人馬。

很快傲天軍團的潰逃開來,楊傲天周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他站在岸邊長嘯了一聲,淮河河水不斷炸響,水浪飛濺起來。

王撫寧想也沒想,轉身就跑了。跟著他身旁的士兵也隱隱約約明白了,然后不知道是喊了一句:“跑啊,楊少殺紅眼了,連自己人也殺。”

這一下所有士兵扔掉手中的槍支兵器轉身就跑,這一路跑到了郡陽縣王撫寧才覺得不對。雖然天下很大,但是自己能跑到哪兒去?以自己的身份當了逃兵,那遲早也是一個死。自己當時沒有渡船無法過去協助,見到戰局已定所以先行撤退,如果向楊少稟明情況興許他還會留自己一命也說不定。

當然,王撫寧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期盼,那就是希望楊傲天就那樣直接瘋了,再也不回來那就最好不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楊傲天一回來王撫寧就立刻前來請罪。

稟明一切后,楊傲天似乎有些不在狀態,他揮揮手道:“此事就此作罷吧,你帶人去岸邊將槍支兵器收回來。”說完楊傲天將手中的戰旗遞給王撫寧道:“記得以后別把這個弄丟了。”

王撫寧愣了愣,這就完了?這......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嘛。他都已經練習過好幾次痛哭流涕磕頭求饒的戲碼了,這都白費了?練個杖責都沒有?

王撫寧愣了一下,直到楊傲天再次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本少想一個人靜靜。”

王撫寧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暫時幸免于難了,他壓抑著內心的狂喜接過楊傲天手中的戰旗轉身就跑。

戰場丟棄主帥逃走,死罪!戰場丟失戰旗,死罪!戰場丟失兵器,還是死罪!王撫寧知道楊傲天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處死自己,但是他卻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了自己。

王撫寧走出房間就跪在地上對著天上剛剛升起的月光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道:“小的時候隔壁村那老瞎子說我是嫦娥和織女的私生子......噢,呸。說錯了......說我是牛郎和織女的私生子轉世,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爹......娘......孩兒就知道是你們在保佑我啊,謝謝爹,謝謝娘......”

房間內,楊傲天整個身體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兒,那黑色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濕透,有些地方已經干涸成褐紅色的硬塊,有的地方還夾雜著血肉。

楊傲天坐在椅子上,雙目盯著地面微微有些發神,一段早已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在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來。

記憶從昏暗的黃色燈光開始。

昏暗的房間內,彌漫著發霉味道和潮濕的感覺。暗黃色的燈光因為電壓不穩光線會一下暗一下亮,看上去顯得有些詭異。

在這一盞小小的白熾燈下面是一張坑坑窪窪的黑黃色小木桌,木桌上面放著一把手槍,楊傲天記得很清楚,那是一把改裝過的銀白色沙漠之鷹。

在小木桌旁邊兩個男人對立而坐,二人年紀相仿,看上去都大約三十歲左右。一個穿著軍裝,肩膀上沒有軍銜和徽章,只有一個蠍子的圖案。

楊傲天很清楚的記得這人的長相,標準的國字臉,永遠一副堅毅、執著、正氣凜然的模樣。這人就是他楊傲天的隊長,云天武。

而記憶中另外一個男人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襯衣肩口破裂開一條縫,但是被人小心翼翼地縫好了,看得出縫紉的人針線活很不錯。這個人楊傲天再回憶起來既感覺熟悉又感覺陌生,當然他還是很清楚的記得,這人就是自己。第一次穿越以前的楊傲天。

再次想起這段回憶,楊傲天感覺他就好像是一個第三者在看一段兩個人的電影一般。

記得云天武當時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傲天,抬起頭來看著我!”

自己抬起頭看向云天武,上半身下意識地tǐng得筆直。

“隊長,不用問了,是我干的,你動手吧。”

“呼……”云天武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雙目充滿了不忍和悲傷。“傲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這麼沖動?七條人命啊,你這樣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培養你的金蠍,對得起蠍王親手題給你的‘勇冠三軍,義薄云天’八個字嗎?”

云天武明顯有些動怒了。

記憶中自己抬頭看向云天武,當時的自己因為逃亡了太長的時間所以頂著一頭雜亂的頭發,留著長長的胡渣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自己當時看了云天武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然后凄然地笑了一聲。

“隊長,您言重了。”

然后楊傲天伸手將自己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他一下脫掉自己的襯衣,如同刀削出來的肌肉塊塊分明,流線型的線條代表著力量與速度的完美融合,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不過看見這的上身,你看見的不是那肌肉的美感,而是上身橫七豎八用各種冷熱兵器制造出來的傷疤,它無言演繹出的一個個驚心動魄蕩氣回腸的故事。

恐怕看見這些傷疤的人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男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楊傲天平靜地訴說著,平靜的就好像他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我十八從軍,十九歲參加存活與死亡比為10:3的孤鷹特種軍團第十一屆新兵選拔,然后二十歲的時候加入了金蠍,這個死亡率高達五分之三的特種兵團。

加入這個操蛋的兵團,沒有番號、沒有軍銜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有的只有5438這個鬼編號和所謂的榮譽,哦哦還有每個月……呵呵,五百八十塊的工資。”

“咳咳,退役的時候部隊里還是會一次性給五十萬退伍費的,算不少了。”云天武忍不住干咳了兩聲后打斷道。

“五十萬退伍費?”楊傲天臉上的笑容更冷,“何開奇那個王八蛋胡亂指揮,我說過了地下室里很可能有機關,他卻強行逼我們七隊沖進去,我們沖進去以后果然遇到了機關,撤退的通道全部封閉,七隊十二人死掉十一個人,唯獨剩我一個人活著出來。

我一腳踢斷他三根肋骨算是便宜他了,可是金蠍就因為這個就把我開除,所謂那五十萬退伍費我一分錢也沒有看見。

我在軍隊足足呆了九年,結果走出軍隊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一身傷痕和每逢下雨天就痛到想死的各個關節!”

“回到村子里以后我也沒多想什麼,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是馬大田那個王八蛋,他強行占了我家僅有的三畝良田,並且還想糟蹋小娟……”

“小娟,我的未婚妻,多麼好的姑娘啊。你看我這衣服,小娟縫的,縫的多好。”楊傲天將襯衣肩膀上那條縫著的口子露給云天武看,說到這里楊傲天的眼中閃過淚光,不過他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

楊傲天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約定年底就結婚的,可就是因為馬大田那王八蛋想糟蹋她,逼得她跳井自殺了……”

“砰砰砰……”楊傲天一下捏緊拳頭,手指的骨節不斷作響。他那堅毅的雙眼之中閃過重重冷光。

“傲……傲天,即使是這樣你也應該將事情告訴給當地治安所,由治安所處理啊?”

“治安所?”楊傲天像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哈哈哈地笑了幾聲,笑的比哭還難聽:“馬大田是村委會主任,治安所的副所長是他小舅子。幾個警察一來就說小娟是死于意外,我把這事跟縣治安局說,縣治安局最后又讓我去找治安所。你說,我還能指望治安所嗎?

進入金蠍的時候,我對著那三百二十八座墓碑宣過誓,誓將用我的血肉護萬民安危,可是我獻出了血肉以后,結果保護的就是這麼一群王八蛋!”

楊傲天大聲吼道,聲音之中充滿悲愴,似乎想用這聲音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部吼出來一般。

“就算馬大田該死,那馬家另外六條人命呢?你為什麼也殺了?還有來抓你的十一個警察,二十五個武警,你居然把他們的腿全都打斷了。你在金蠍學來的本事就是讓你拿來做這些的?”云天武也提高了聲音。

“馬大田自然該死,他那兩個兄弟和四個兒子也不是好東西,仗著家大族大一個個欺男霸女巧取豪奪,既然都開了殺戒,那自然是除害務盡。至于那些所謂的警察和武警,哼哼……那些垃圾還沒資格來抓我。”

“你……”云天武一時語結。

房間里一陣沉默,大概五分鐘以后。

云天武嘴唇微微動了動,他猶豫了半天以后他將眼睛閉上道:“傲天,你走吧。把我打暈離開這里。金蠍里面你的綜合實力是最強的,我敗在你手里合情合理,就算蠍王問起來也不會多說什麼。”

說完這番話,云天武長長地松了口氣。這一刻他整個人仿佛都輕松了很多。

“算了。”楊傲天笑了笑道:“我是你選進金蠍的,配結束我的人只有你。我一直在這里等你,為的就是這一天。

蠍王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氣,面對著你我是不可能動手的。另外你記得完事后去我家里把我床下面那幾塊黃精帶回去給蠍王,他年紀大了,戎馬一生身上也留下了不少暗傷,得好好補補。”

“傲天,你何苦這麼傻啊。以你的本事,如果不是那天殺人時被馬有富的女兒看見了,你又怎麼可能被發現。進一步說,如果你把他女兒順便給……你也不會被發現。

還有,以你這一身本事,隨便加入哪個保安公司年薪怎麼也在百萬以上,可是你偏偏要呆在這小村子里受這些窩囊氣。我……我替你不值啊。”

“沒什麼不值的,那些肚滿腸肥的家伙還不配接受我的保護,我這一身本事是用來守疆衛土,不是用來保護他們的。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錯,這輩子我的確過的窩囊。”嘴里說著“窩囊”,但是楊傲天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倨傲之色,他笑了笑道:“不過沒關系,這一輩子反正已經這樣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學的心狠一點。管他什麼道德仁義,老子要的就是一場潑天的富貴。”

楊傲天將桌上那一把沙漠之鷹抓起來遞給云天武道:“隊長,動手吧,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說完,楊傲天閉上了眼睛。

云天武將手槍握著,他右手顫抖著將槍口頂在楊傲天的眉心處。楊傲天沉喝一聲:“隊長,手別抖,看在一起上下鋪五年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的。”

云天武眼中泛起淚光,他嘴微微動了動,如果是會唇語的人看見那嘴型應該能讀出那句話:“對不起傲天,我也不想這樣,我是被逼的。”

突然云天武的眼神一下堅定下來,顫抖的右手也不再抖了。云天武大吼了一聲:“兄弟,一路走好!”

聲音落,扣動扳機。砰!子彈射出,一個血洞在楊傲天眉心綻現,子彈在后腦處炸出一個大洞。號稱槍中之王的沙漠之鷹,威力竟至如斯。

“砰!”因為慣性的原因楊傲天的屍體后仰過去倒在地上,云天武站起身,身子tǐng的筆直。他對著楊傲天的屍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眼淚自云天武的眼角溢出,滑過臉龐滴落到地面滲入泥土之中。

“一個如此優秀的軍人,沒有死在戰場卻死在自己人的手中。這是軍人的悲哀,也是這個社會的悲哀。”云天武語氣之中充滿著濃濃的落寞,他嘆息了一聲道:“傲天,你又怎麼知道,原本蠍王已經為你求了情,國安的人也查明了你殺的那七個人是死有余辜于是決定放你一馬,本來蠍王是想讓你重回金蠍繼續為金蠍效力的。

但是......何開奇下毒把蠍王給暗殺了,現在金蠍已經被何開奇控制。征你回金蠍的調令被何開奇壓著沒有發出來。他讓我來殺了你,他知道只有我對你出手你不會反抗,而你真的就這麼傻,居然真的沒有反抗。

傲天,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家人孩子都已經被何開奇的人控制了,如果我不殺你,那麼他們就會有危險。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要,不要怪我傲天,下輩子記得聰明一點,別再相信任何人,有的享受就好好享受,人活一輩子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榮華富貴權傾天下嗎?”

說完,云天武走出了房間。

但是云天武做夢都沒有想到,楊傲天雖然死了,但是靈混並沒有立刻消散。聽了云天武這麼一番話后,他的靈混帶著濃濃的不甘,最后竟然穿越到了明朝,進入到剛剛被朱棣手下殺手暗殺的朱允炆身體里。

重生過后的楊傲天后來機緣巧合又穿越回了現世。

于是記憶就有了另外一段,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之中。云天武和何開奇都捆在一把鐵椅上,手腳都被鐐銬拷著。

當楊傲天走進屋內后,云天武和何開奇全都大聲質問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國內最頂尖的特種兵團,金蠍!”

楊傲天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云天武、何開奇。只是你們不知道我是誰而已。”

說完,楊傲天拍拍手,云天武和何開奇的家人被帶進房間之中。

燈光一下打開。

楊傲天手中拿著一把手槍先對著何開奇的家人道:“我給你們兩個機會猜測一下我是誰,猜錯一次我就殺一個人。”

“你敢!”何開奇叫了一聲。

“砰!”楊傲天先殺了何開奇的妻子。

“啊!”何開奇大叫一聲后終于開始猜測,“李剛,我猜你是整容后的李剛!”

“不對!砰!”何開奇的兒子被槍殺。

一直到何開奇全家被殺他也沒能猜出楊傲天的身份,很快輪到云天武的家人。

云天武看著楊傲天,看了半天后終于猜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云天武一生中對不起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叫楊傲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他有關系。”

楊傲天愣了一下,等了幾秒鐘后他笑著說道:“你猜對了,我是楊傲天,我死而復活你們沒有想到吧?不過不好意思,猜對了,還是要死!”

最終,何開奇、云天武,兩人全家全都被行刑式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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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決勝之戰,成敗關鍵

夜晚。汴京皇宮。

在這沒有放射性污染、重金屬污染、排起污染的時代,天空總是顯得格外的清澈,呼吸總是格外的順暢。坐在福寧宮的屋頂仰頭看著天空,梁薪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個時代的月亮都比后世的看上去要皎潔明亮很多。

今晚的月光很美,令人一看心醉。

梁薪用手抱著后腦勺躺在屋頂上看著那美麗的月光,此刻他心中並未覺得愉悅,反而眉頭緊鎖一臉愁云。

自潁昌府傳來的戰報他已經收到,根據戰報的表述梁薪幾乎可以肯定楊傲天已經突破通玄境界進入了入虛之境。

沒有入虛的楊傲天梁薪面對著就已經覺得壓力不小,如今他入了虛,更加讓梁薪壓力驟增。

“呼……”晚風吹動衣袂的聲音想起,月光下顯現出一道人影。

看見這道人影梁薪微微笑了笑,人影身形一轉便輕輕落到屋頂上靠在梁薪身旁。

梁薪坐起身來,來人不是外人,正是焦蓉蓉。

焦蓉蓉靠在梁薪的肩膀上道:“相公,這麼晚了還不睡,有心事?”

梁薪沉默了一下后微微點了點頭。

焦蓉蓉:“是因為楊傲天入虛了?”

“你怎麼知道?”梁薪有些驚訝地看向焦蓉蓉。

焦蓉蓉吐了吐舌頭,她有些弱弱地說道:“那個……剛才我去御書房找你,你沒在。我瞄了一眼你桌上那封戰報。嘿嘿……就瞄了一眼。”

“看了就看了,什麼叫‘就瞄了一眼’?那戰報我記得我是合起來的。”梁薪笑著說道。

焦蓉蓉調皮地笑了笑。不過緊接著她神色一下正經起來,說道:“相公,其實你不必那麼擔心,楊傲天雖然是入虛了不錯,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化魔入虛,並非是真正的入虛。”

“化魔入虛?”梁薪一下來了精神,“什麼意思?”

焦蓉蓉將雙腿蜷起來,兩手抱著雙腿道:“我記得根據宗門的記載,入虛需要長時間的參悟,最后悟通之后心中七竅皆開,練就一顆‘七竅玲瓏心’方能入虛。”

“呂祖曾說‘煉虛合道,九年功夫,面壁大成。’,以呂祖的智慧都需要九年才能成就入虛之境,短短幾天楊傲天怎麼可能入虛?即便是有百道入虛圖的幫助也不可能。

無法入虛,但是又強行想要入虛。那麼楊傲天就是真氣沖腦,強行突破腦部三竅,達到‘三花聚頂’的境界,強行入虛。

不過這樣入虛就好像空中樓閣一樣,心靈境界未達到,雖然力量已經入虛了,但是卻無法用心靈力量控制住那股龐大的力量。所以一旦使用入虛的力量時,楊傲天整個人就會喪失理智,只有殺人的本能。一個沒有了自身理智的人,其實說白了就是一頭沒腦子的野獸而已,對于這樣的家伙其實好好設計一下沒什麼可怕的。”

聽了焦蓉蓉的話,梁薪突然一下來了興趣。如果楊傲天現在的情況真就如同焦蓉蓉所說,那楊傲天還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了,梁薪心中的一塊大石頓時落下了一半,他抱著焦蓉蓉親了一口道:“蓉蓉,你真是太可愛了。”

焦蓉蓉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著將頭靠在梁薪耳朵旁邊低聲說道:“相公,最近你一直都很忙,姐妹們其實都等著你呢……”

梁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想當年,遼、宋、西夏,三國成三足鼎立之勢,其中遼國勢大,無論是大宋還是西夏都懼怕遼國幾分。

可惜現在,西夏大部分為梁薪所占變為現在的大梁,大宋也有一半領土落入梁薪的口袋之中,而遼國西北路和上京道也有大半土地被大梁占領,但是遼國卻無暇顧及。

不是他們不願意去管,而是他們根本就沒空去管,當然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

北宋由于有梁薪的到來,歷史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原本按照真正的歷史進程,遼國早該被金國滅了。但是因為梁薪幾次戰敗金國,使得金國元氣大傷所以一直沒能將遼國吞下去。

而遼國在耶律阿依盧政變以后便一直分崩離析,內戰從未停止過。

經過這麼多年,遼國也打得差不多了,經過一番戰斗與談判,妥協和讓步之后,遼國如今分成了三股勢力。

耶律阿依盧占據臨潢府、中京道、西京道、南京道,算得上是勢力最大之人。其次便是遼國皇室宗親耶律保正,他得到了敵烈八部和茶札剌部的支持,穩穩占據著貝爾湖以北的土地,那里水草豐富物產豐裕,算是一個好地方。

最后便是原遼國南樞密院副樞密使汪朝宗所占領的泰州、長春州一代。南樞密院本身就控制著大量漢人組成的遼軍,而汪朝宗本人祖上也是漢人,所以最終得到了軍隊的支持得以獨占一方。

三方勢力當中,自然以汪朝宗的實力最弱。另外泰州和長春州本身又離金國疆域最近,所以當完顏吳乞買開始進攻遼國的時候,汪朝宗就成了第一個遭殃的人。

金國經過這麼久的修養也算是恢復了元氣,如今復出的第一戰自然會打的漂漂亮亮的。另外完顏吳乞買還有凜山劍峰的人相助,所以一出手便展示出萬鈞壓頂勢不可擋的勢頭,沒用五天時間汪朝宗就全線潰敗,最后在泰州開城投降了。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金國強勢出手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汪朝宗打敗,無論是耶律阿依盧還在耶律保正都嚇了一跳。汪朝宗能夠在遼國內戰之中站穩腳自然有他的本事,可是如今被金國如此輕易的打敗,這又無疑從側面印證了金國的實力。

另外,提及金國,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都有些懼怕感,故而二人合計以后決定了聯手在一起。

平靜已經的遼金兩國,此刻再起戰端。

但實際上完顏吳乞買根本就沒將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放在眼里,在他心里,遼國只不過是一塊跳板,他所以想要得到的是大宋那一片大好河山。

遼國疆域雖然遼闊,但不夠繁華,大宋就不同了,那里才是完顏吳乞買夢想中想要得到的地方。

再說大宋這邊,當梁薪從焦蓉蓉那里得知了楊傲天的真實情況以后,他立刻決定了要御駕親征。

雖然這一決定得到了朝臣們的一致反對,但是梁薪心意已決最終還是集結了二十萬兵馬直撲壽州。

梁薪此次行軍的動作極為高調,所以很早楊傲天就得到了消息。

況且是御駕親征,所以即便梁薪想瞞也瞞不足楊傲天。都是穿越者,身處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深深的明白信息的總要性,所以二人一直都不會忽略對于信息收集點的建設和維護。

得到梁薪御駕親征的消息,楊傲天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有隱隱的興奮。

如果梁薪和他打游擊戰,四處閃躲避實就虛,恐怕楊傲天不僅占不了便宜還會吃虧。但是如今明刀明槍的帶著兵馬過來,這擺明了是要決一死戰啊,這正是楊傲天所希望的,所以他也閑著,立刻組織了二十萬兵馬開始在郡陽縣集結。

當梁薪帶著大軍到達潁昌府的時候,梁薪接到了楊傲天派人送來的書信,上面寫的很清楚,他也希望能和梁薪決一死戰,所以他會讓梁薪平安渡過淮水,然后就在郡陽縣外大家進行一場決戰。

看到這封書信梁薪頓時笑了,什麼叫讓君平安渡過淮水,于郡陽縣外決一死戰?難道這楊傲天就真的以為自己會傻到帶著兵馬渡過淮水,自己斷掉自己的后路去跟他打一仗?

梁薪二話不說就派人回了消息。

“方寸之地,豈可容作一戰之地?君渡河來,壽州城外決一死戰。”

梁薪的意思很簡單,郡陽縣太小了,不足以容納四十萬大軍對戰,所以他約楊傲天渡過淮水來壽州城外決一死戰。

梁薪本以為楊傲天不會答應這一封戰書,但是卻沒想到很快梁薪就接到了楊傲天的回信,上面就寫了四個字“一言為定”。

楊傲天答應了。

這倒是讓梁薪很意外。

不過在壽州城外作戰無論怎麼說都對自己有好處,所以梁薪回了四個字回去:“靜候君至。”

一方面梁薪擺出了一副要和楊傲天決一死戰的姿態,另外一方面他又寫了書信給夏知畫,如果這一次自己出現了什麼意外,那麼皇位就交給梁君來繼承。另外夏知畫她們一旦得知出現了意外,必須立刻趕回越城去,讓梁君來在越城登基。

類似的遺詔,梁薪也傳了一份給遠在越城的曹元正和印江林。

一路上梁薪帶著大部隊急速行軍,與楊傲天約定的決戰時間是七月初八,而梁薪到達壽州的時間是七月初三,足足提前了五天到達。

到了壽州城后,梁薪開始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而同一時間內,楊傲天也開始在查閱各種古籍去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得知自己是化魔入虛以后,楊傲天明白自己不能再使用超出半步入虛的力量,否則就會陷入無意識狀態。

而梁薪敢和楊傲天正面對戰就是沖著他那化魔入虛的狀態去的。

如此說來,這一局的勝敗關鍵就在梁薪能不能逼楊傲天使出入虛的力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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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0: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決戰前夕,決戰開始

有這麼一種人,他們喜歡未雨綢繆,信奉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所以當面臨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即將發生的時候,他們會十分緊張,會考慮各種應對的方案和措施。可是當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他們反而不擔心了,心情一下平靜放松下來。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事情還未發生的時候,他們總是害怕自己的應對會出現疏漏,所以他們會不斷地去想自己的應對,以便能找出未盡周全的地方,然后加以改正。

但是事情馬上就要發生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做任何修改,並且該做的準備之前已經做足,接來事情的成功失敗就看老天爺的天意了。緊張也沒有任何作用,倒還不如放松心情以最佳的狀態去迎接即將發生的一切。

梁薪便是這樣的一種人,明天就是七月初八,他和楊傲天決一勝負的日子。但是今天晚上他卻饒有興致,將隨行而來的項偉民和崔始源父女倆拉出來吃夜宵。

小火爐上放著鐵鍋,白色的霧氣不斷從鐵鍋里冒出來。在鐵鍋旁邊放著各種各樣已經料理好,就等放進鍋里煮熟的食材,很明顯這是在吃火鍋。

因為北宋還沒有辣椒,所以梁薪在火鍋的底料里面加入了葵杏草,雖然及不上辣椒那麼辣,但是經過梁薪的特別調配以后別有一番風味兒。

項偉民一邊燙著肉片,一邊哈著氣以緩解嘴的辛辣感,同時呼呼地說道:“爽啊,爽!來了這個地方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讓我感覺到這麼純正的辣,還有這麼正宗的火鍋,你小子早該這樣做了。”

“這明顯是葵杏草的味道,葵杏草可是有毒的,這樣吃真的不會有問題?”

崔始源不愧是用毒的宗師,一吃就知道火鍋里面有葵杏草,不過吃過辣的人都知道,越辣就越要大口吃,越大口吃吃著就越過癮。所以崔始源一邊說的同時一邊還是大口大口地夾著菜吃,看樣子也是吃的十分暢爽。

梁薪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這葵杏草里我加了陰冬菇,所以沒毒的,我只是想要葵杏草里面的辣味而已。”

“管他有毒沒毒呢,這可是當今皇上親手下廚為我們做的東西,就算有毒我也吃。況且這也是我家官人第一次給我做東西吃,再毒我也不怕。”

崔嬌嬌一臉甜蜜地說道。

由于梁薪還沒有找到破解崔嬌嬌體內那至尊毒靈丹之毒的方法,所以梁薪還沒有正式封崔嬌嬌為妃。不過崔嬌嬌為他做了很多事,用出生入死來形容絕不為過,就憑這些梁薪也不會虧待她,所以也就默許了崔嬌嬌叫自己為官人。

這一次項偉民雖然是死皮賴臉跟著梁薪來的,但是崔嬌嬌和崔始源父女倆則是梁薪帶來的,梁薪找兩人是有事要二人相助,所以順便將二人帶來了。

聽過崔嬌嬌他們的話后,梁薪笑著說道:“明天就是我和楊傲天決一死戰的時候了,結果若是大獲全勝,那麼這一頓就算是咱們提前的慶功宴。結果若是我慘敗,那這一頓就等于我跟大家告別了。所以今天晚上咱們就敞開了吃,敞開了喝,不醉無歸。”

“說什麼‘慘敗’,‘告別’的,喪氣話。你小子都還沒幫我找個師娘呢,可不能這麼早死。”說完項偉民一臉淫蕩地說道:“說起這事我倒還真的記起來了,梁薪你說我現在功夫也不算差了,你說我現在配云善掌門能不能配得上?”

“云善?”梁薪看了項偉民一眼后笑著點頭道:“能配上,當然能配上。”

項偉民眼睛一亮:“真的?你也這麼覺得?那這次的事而完了你陪我去無垢凈地提親怎麼樣?”

“提親?”梁薪微微一愣道:“提什麼親?我只是說老頭子你配給云善提鞋而已,你怎麼一下想到提親上面去了?我記得你屬豬的,不是屬癩蛤蟆啊?”

“哎呀,你個臭小子,你耍我是吧。”項偉民頓時大怒,他扭頭過頭一臉認真地對崔嬌嬌說道:“來來來,徒弟媳婦,為師給你講講你家官人七歲還在尿床的故事。”

梁薪頓時一頭黑線,就知道不能惹這老家伙。

次日。朝陽升起,天氣很不錯。

這樣的天氣適宜帶上心愛的姑娘去爬爬山,游游湖,郊外野炊或者放放風箏。但是此時此刻壽州城外卻有一場大戰正在醞釀之中,接下來的場景必定是伏屍遍地血流成河,與今日的天氣相映照起來真是大煞風景。

不過這一戰早已經是勢在必行,無論是梁薪還是楊傲天都不可能再有絲毫退讓,未來的天下誰主沉浮,今天必須要見一個分曉。

梁薪果然依照他之前的承諾那樣,退讓在壽州城外讓楊傲天安全無憂地帶領著二十萬大軍上了岸。然后二人就在離壽州城還有十里遠的柏谷坡下面涇渭分明地對峙著,只要二人一下令,這一場爭斗就等有一個終結了。

楊傲天看著梁薪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倒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這倒是讓我對你有了幾分敬佩,你這樣的人做我對手倒也不算辱沒了我。”

“是嗎?多謝。”梁薪笑了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楊傲天道:“其實我倒覺得自己今天來錯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真是讓我好失望,你這個樣子做朕的對手,倒有些辱沒我了。”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嘴太賤了。每次見到你總是沒聽你說過一句好聽的話,一會兒我殺了你以后一定要將你的舌頭剁碎了喂狗。”

“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到時候如果是我來剁你的舌頭,那我一定會拿來曬干了擦屁股,每次擦完了就讓人洗干凈留著下回接著拿來擦。”

“牙尖嘴利,希望你的武功能像你的嘴一樣厲害。”

楊傲天明顯在語言交鋒上贏不了梁薪,幾句話就讓梁薪激起了怒火。

而此時淡紅色的煙霧突然飄過來,楊傲天一看見他煙霧就立刻抬起右手,整個軍隊的人立刻從腰間解下一條布巾將臉蒙住。看來對于崔始源他們父女倆的毒煙,楊傲天早就有所防備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楊傲天已經在這迷煙上吃過兩次虧了。

看見楊傲天對于迷煙早有防備梁薪倒也沒有感覺意外,也沒有任何失望,這早已在他預料之中。

不過楊傲天還是低看了梁薪,也低看了崔始源和崔嬌嬌。梁薪、崔始源、崔嬌嬌,他們三個人對于毒物的了解恐怕已經是當世頂尖,如果三個人聯合起來,那麼對于醫理毒物的了解恐怕可以說是超越了天下任何一個人。那麼他們三個人花這麼長時間制造出來的迷煙效果會那麼差嗎?

一條撒過尿的布巾所有有那麼一點點抵抗毒煙的效果,但那些士兵還是會手軟腳軟無法保持全力作戰。

梁薪見迷煙的覆蓋程度已經差不多了,他一下從馬匹旁邊抽出他從汴京皇宮的寶物之中精選出來的“碧落黃泉劍”。

長劍指向楊傲天:“楊傲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

楊傲天冷哼一聲,張狂地說道:“頭在這里,有本事自己來拿!”

“殺!”梁薪和楊傲天齊聲大喊道,然后二人身后的士兵一下猛沖出去。

但是接下來梁薪就做了一件令楊傲天跌破眼鏡的舉動,他本以為梁薪會沖過來和自己決一死戰,卻不曾想梁薪直接將外套一脫,身上穿著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直接竄入了人群之中。

在二十萬個穿著同樣制服的人里面找到一個人,這談何容易,楊傲天微微愣神之后立刻大吼一聲:“梁薪,你個縮頭烏龜!”

梁薪沒有搭話,因為他一說話就會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而楊傲天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士兵竟然全都手軟腳軟,看上去就好像是昨天晚上大干了八百回合身體虛脫了一般。

見到這樣的情況楊傲天大聲吼道:“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將所有的渡船鑿沉了,今日在此,我們要麼生,要麼死,大家打起精神來!”

“別聽他的,你們還可以投降,對于投降的人我們可以實行寬大處理”

聽見這道聲音,楊傲天立刻目光銳利地看向一個方向,他能很準確的確定聲音是從他身前右上方的方向傳來的,甚至連發出聲音的那個人他都已經完全鎖定下來。

楊傲天的氣機直接鎖定那人,然后整個人凌空飛起來攻向那人。

那個穿著普通兵服的人一下轉身,不是梁薪還能是誰?他大叫了一聲,“去死!”然后只見一道激光從他腋下射出來。

看見那道激光楊傲天立刻閃開,梁薪又對著楊傲天射了幾槍。

楊傲天快速閃躲竟然沒有被那激光槍射中。

突然楊傲天抓起一名大梁士兵扔向梁薪。

梁薪立刻閃開又射出一槍。

此時楊傲天再次抓起一人扔出去擋住了那道激光。

梁薪大驚,楊傲天立刻猛沖過來,凡是遇到梁薪開槍他就抓著一個人來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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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計謀迭出,勝負已定

“嗖嗖嗖嗖......”

梁薪一連射出了很多槍都沒能擊中楊傲天,只有一道激光擦過他的肩膀冒出一陣白煙。

“嘟嘟嘟嘟......”終于激光槍進入冷卻時間的預警聲響起,這聲音一響梁薪立刻嚇得臉色蒼白,仿佛那不是預警聲,而是死神的吟唱一般。

激光槍是楊傲天制造出來的,他哪里會不明白那聲音代表著什麼。

楊傲天仰頭哈哈大笑兩聲,他看向梁薪道:“受死吧!”

楊傲天一步一步地朝著梁薪走來,梁薪還是對著楊傲天抬起了激光槍。

楊傲天笑著說道:“傻瓜,那玩意兒一旦進入冷卻時間就得四十八個小時以后才......”

“嗖!”一道激光從梁薪手中那激光槍的槍口射出來。

這一次楊傲天因為大意躲閃不及,雖然錯過胸口那致命的一擊,但是卻讓激光槍貫穿了胸膛。

“嘟嘟嘟嘟......”激光槍進入冷卻時間的預警聲再次響起,而與此同時梁薪嘴里那“嘟嘟”的聲音也跟著響,梁薪笑著說道:“為了引你上當,我練習這聲音可念了不斷的時間呢。剛才那是假的,現在才真正進入冷卻階段。”

楊傲天那紅色眸子突然開始有紅光閃過,他伸手在自己胸口點了幾下,封住自己胸口的幾處穴位。一股嗜血的沖動在楊傲天的心中兇猛地滋生著,楊傲天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

楊傲天知道自己快要進入化魔入虛的狀態了,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

見到楊傲天原本已經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邊緣,但是又突然一下清醒過來,梁薪心中一陣惋惜。他設計這麼多,其目的就是要逼楊傲天化魔,化魔之后的楊傲天雖然實力暴漲,但是卻比未化魔的楊傲天好對付很多。

楊傲天目光如劍一下看向梁薪,他大吼一聲:“梁薪,今日你必須死!”

說完,楊傲天凌空飛起,一掌拍向梁薪。

梁薪轉身就跑,看見這一幕楊傲天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在他看來梁薪已經是必死無疑。

稍微會一點武功的人都知道,面對敵人攻擊時轉身,等于放棄了所有防備,將后背完全露給了敵人,這樣做跟綁住雙手讓對手攻擊是一個概念。

果不其然,楊傲天一掌拍在了梁薪的后背上。

梁薪的身體一下向前撲出去,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而楊傲天這邊抓著自己的右手慘叫了一聲,他看了自己右手一眼,只見手掌心是密密麻麻的血洞,洞口已經開始發紫,帶著惡臭味飄蕩出來。

梁薪從地上爬起來,見到梁薪具體沒死楊傲天更加驚訝了,他看著梁薪搖頭道:“不可能,以你的功力怎麼可能沒死?”

梁薪一邊擦著嘴角的鮮血,一邊看著楊傲天笑著說道:“這還得感謝你,你這件盔甲倒也不錯。”

梁薪將身上的士兵服一下撤開,露出里面那件楊傲天特制的鎧甲。

看見那鎧甲,楊傲天雙目瞪圓了,尤其是他還看見那鎧甲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短針,針尖直立發著紫黑的光芒,

“卑鄙!”楊傲天咬著牙一臉不恥。

從和梁薪交戰到現在,楊傲天感覺自己一直被梁薪牽著鼻子走。士兵沒迷煙影響了戰斗力,自己先是被梁薪設計用激光槍射傷,然后又被他設計中了毒。

不過以楊傲天現如今的武功境界他根本不懼任何毒物,所以立刻開始運功逼毒。可就在他動用真氣的那一刻,原本只是在慢慢蔓延的毒素竟然一下爆發開來,直接從手掌蔓延到了整個手臂。

楊傲天這才有些慌了,“這毒?”

“是新品種,特地為你研制的。知道你武功高強,所以就特地給你準備了一點東西招待你。不用謝朕,誰叫咱們交情好呢。”梁薪輕描淡寫地說道。

楊傲天怒極,“梁!薪!”他大吼了一聲,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這二十萬士兵已經被大梁軍隊分割成幾大塊正在逐步蠶食,如果再拖延恐怕就再無扭轉局勢的機會了,楊傲天冷冷說道:“是你逼我的!”

刺眼的紅光從楊傲天的雙目之中一下閃發出來,他那一頭銀色長發瞬間飛揚起來。

血色的霧氣纏繞著楊傲天全身,看見這個情況梁薪大聲叫道:“全部散開,快!”

早就有準備的大梁士兵們一起散開,梁薪大吼一聲:“炸!”

“轟隆!”一聲巨響,楊傲天所站的地方突然一下崩塌,他整個人頓時落入一個大坑之中。

同時落入那大坑的還有不少傲天軍團的士兵。楊傲天此刻已經進入到化魔的狀態,他分不清敵我,只有殺戮的本能。

落入了大坑之中楊傲天還一點沒有自覺,整個人瞬間化為血色殘影在坑里殺戮著。梁薪不斷地揮著雙手,大梁的士兵們感覺端著猛火油往大坑里面倒。

然后數不清的火把扔進大坑里面,那大坑立刻變成一片火海。

看見這一幕梁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所謂水火無情,就算楊傲天武功再厲害也終究逃不過變成一塊焦炭的命運。為了這個結果,梁薪不知道設計了多少次。

他命人挖下這個大坑,在坑上面鋪了木板,下面有木棍支撐著,同時埋了炸藥。

楊傲天一化魔,炸藥立刻引炸,總算是讓楊傲天上了當。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坑之中突然飛起來一個渾身燒著火的“火人”。梁薪一眼就認出,那是楊傲天。

楊傲天在地上不斷翻滾著,然后真氣從體內迸發出來,似乎每一個毛細孔都在出氣一般。

楊傲天身上的火居然一下滅了,他整個人上身,下身只穿著一條褲子。

剛剛那大火似乎並沒有怎麼傷著他,只是讓他身上的皮膚有些發紅而已。這突然發生的變故終于讓梁薪傻了眼,楊傲天雙目依舊閃爍著紅光。他不斷整個一動就開始在場內殺起人來。

大梁士兵他殺,傲天軍團的士兵他也殺。

沒有人能夠攔住他,只能任由他殺。

整個戰場似乎都能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才竄動,他所過之地士兵立刻一排一排地倒下。

終于,梁薪見楊傲天一下停歇了下來,不過周圍的士兵都被他殺破了膽不敢去圍攻他。

梁薪咬了咬牙,他心中猜測楊傲天先是被激光槍重傷,然后又中了他新研制的劇毒,那毒一旦動用真氣就會快速散發,楊傲天動用真氣這麼半天,此刻必定已經是強弩之末。

梁薪深吸一口氣大叫一聲:“不能讓他跑了,殺!”

說完,梁薪立刻沖過去。

梁薪的親衛全都大聲叫道:“保護皇上。”然后一起沖過去。

雖然已經喪失了理智,但是楊傲天僅僅憑著本能也分辨出來梁薪就是他最想殺的人。

突然之間楊傲天一下蹦起來飛撲向梁薪,梁薪的親衛護隊立刻站出來攔在梁薪面前,但是很快便被楊傲天一一殺光。楊傲天再次一掌打在梁薪胸口上。

梁薪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懵了,身體就好像是被快速行駛的汽車撞到已經散了架一般。不過梁薪此時倒也發起狠來,他也抓著楊傲天不斷地拍出掌去,一掌接著一掌不斷地打在楊傲天的胸口。

“噗!”兩人一下分開,二人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從半空中落下摔到地上。

梁薪強行咬著牙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項偉民跑到梁薪身旁扶住梁薪,梁薪指著正掙扎著站起來的楊傲天虛弱地說道:“不......不要放過他,他已經不行了......”

“殺了他!”項偉民右手振臂一揮,訓練有素的大梁士兵立刻開始去將楊傲天圍起來。

楊傲天明顯已經是真氣耗盡之人,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雙目之中的紅光似乎更甚了。

突然之間楊傲天狂吼一聲:“啊!!!”

“砰砰砰砰......”沿著楊傲天身邊發出一連串巨響,圍著楊傲天的士兵紛紛倒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此刻梁薪剛剛吞下幾顆九花玉露丸,他抬頭一看就看見楊傲天已經化作一道紅色殘影往后面淮水的方向飛速逃離了。

“他想跑,不能讓他跑了!”

梁薪大吼一聲,搶先提起一口真氣追上去。

見到梁薪追上去,項偉民也只好跟著一起追上去。

整個戰場大梁軍隊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此刻見到梁薪離開,還留在戰場上的將領們一方面指揮著士兵們將最后那些還想反撲的傲天軍團士兵擊殺,另一方面立刻派出士兵去跟著梁薪。

不過以這些人的速度哪里跟得上梁薪他們。

楊傲天和梁薪一個跑一個追,后面還跟著項偉民以及大批士兵。

以楊傲天和梁薪的速度,二人很快就來到了淮水河岸旁邊。

淮河的河水很急,梁薪追到這里之后還以為楊傲天已經無路可逃,可是不曾想楊傲天想也沒想整個人就一下跳進了淮河之中。

只見楊傲天在淮河里起伏了幾下后就消失不見了,整條淮河再也找不到楊傲天的身影。

梁薪在河岸旁邊站了一下,項偉民終于趕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地問道:“如......如何?人呢?”

梁薪朝著淮河努了努嘴道:“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項偉民一臉驚訝,“那現在怎麼辦?”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梁薪說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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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劍聖之威,金國崛起

七月初八,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這一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

楊傲天縱身跳下淮河,這標志著壽州城外這關鍵的決勝之戰他輸了。雖然梁薪十分懷疑楊傲天還活著,但是梁薪相信即便楊傲天還活著也不會活的有多好。

身負重傷,又中了劇毒,外加真氣耗損過重。這幾者加在一起,然后再去河里泡一泡,能夠活下來算做命大,但是短時間內想要再恢復到之前的實力,恐怕很難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梁薪派了人去沿著淮河河畔尋找楊傲天的蹤跡,但同時他也沒有閑著,一封封戰令通過飛鷹傳書四處傳播。一方面他命令麾下軍隊全線壓進,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淮水以南的所有疆域控制在手中,另外一方面他命令所有人將楊傲天已死的消息傳播出去。

沒有了楊傲天,大宋這片土地上的確再沒有一個人是梁薪的對手。

大梁軍隊所到之處,要麼遇到的就是開城投降,要麼就是摧枯拉朽直接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城拔寨。

而同樣是七月初八這一天,當梁薪還在和楊傲天決戰的時候,遼國都城臨潢府城外來了兩個人。

自從金國對遼國動手以后,汪朝宗首先被金國輕松,然后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放下以往的恩恩怨怨聯合一起抵御金國。二人合兵一處,但是卻也沒能阻攔金國進攻的鐵蹄,在屢次戰敗以后二人都龜縮到了臨潢府中,準備借著臨潢府易守難攻的地勢以及那又高又厚的城墻好好和金國耗一耗。

此時此刻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還在皇宮里面緊張地部署著各項防御安排。

臨潢府如今已經進入戰備狀態,為了防止探子進入城門傳送消息,所以外面的人如今不準進入城內,而城里的人暫時也不讓出去。當那兩個人來到臨潢府城下的時候,城上的一名隊正大聲叫道:“誒,老人家,這里已經戒嚴了,不能入城!”

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遇到有人過來應該拉開弓箭進行喝令警告,而如今城上的士兵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因為二人看上去太沒有威脅性。

兩個人,老者年紀大約七八十左右,枯瘦如柴佝僂駝背,整個人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進入棺材了一般。另外一人看上年紀大約五十多歲,較之那老者這人氣色要好很多,面容紅潤,身材高大挺拔,看上去應該是身體頗好有一把子力氣的老人。

老者雙手后負,身上沒帶任何東西。而年紀五十多歲的那人則捧著一柄長劍,跟在老者的身后。

聽見城上那隊正的話后,老者沒有搭理他。只見老者轉身抽出身后那人手中的那一柄長劍,那劍從外表上看黑黝普通,似乎是八百文就能買一把的地攤貨。但是等老者將長劍抽出來以后,長劍的特別之處立刻顯露出來。

陽光下,只見那劍身還是顯露出來的那一刻就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透過光芒可以看見,劍身上有著晦澀繁雜的紋路,這樣的劍一看就知道絕非凡物。

而更加讓人覺得神奇的是,剛才還看上去行將就木的老人,當他抽出長劍拿在手中之后,他整個人的氣勢立刻變了。

這就好像一把塵封多年的寶劍一下出鞘露出了鋒利的劍刃一般,老人整個人的氣勢變得凌厲起來,而那股自他身體里散發出來的劍意沖天而起,即便是城上這些未曾學過武功的普通士兵們也感受到了老者的不平凡。

剛才說話的那隊正內心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他大聲叫道:“快點閃開,我警告你,立刻閃開,否則我們放箭了。”

老者依舊沒有搭理那隊正,他右手握著長劍,劍尖斜指地面。然后只見老者的右手慢慢開始抬起來,這一刻黃沙飛揚,莫名的風無故憑空升起,地上的沙石被風卷起來,在老者的身后竟然形成了一道凝實的風柱,如同龍卷風一般快速的轉動著。

看見這一幕城樓上的士兵們都驚呆了,這還是人應該擁有的力量嗎?

“放箭!立刻放箭!”隊正大聲叫道,守城的將領也趕過來跟著叫放箭。

箭矢射出去,但是很快就被風吹偏了方向,箭矢直接卷入了那龍卷風之中。

老者右手手中的長劍從上而下揮下去,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臨潢府那煽巨大的實木城門竟然被老者這麼一劍轟成了粉碎。

當世之中,能一劍發出如此威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劍聖幽九空。陪在他身旁幫他捧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唯一的弟子兀突巴魯。

一劍破開城門以后,幽九空手持長劍和兀突巴魯一起走進城內。

城樓上士兵們都嚇呆了,等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這才開始想起來自己應該射箭阻止二人。

此刻兀突巴魯突然一下飛到城樓上,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只見劍光閃動城樓上的士兵們毫無還手之力被斬殺的四處逃竄。

而幽九空沒有等待,身體一躍而起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在房頂上跳躍著往皇宮之中飛去。

在皇宮之中落下后,幽九空微微開啟嘴巴說道:“耶律阿依盧、耶律保正,都出來受死吧。”

幽九空說話的動作不大,但是聲音卻傳播十分遠。此刻正在天啟宮中商議如何部署兵力的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也聽見你這聲音,二人對視了一眼后一起走出天啟宮跟隨著宮中的侍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來到大祟殿外的操場上,幽九空負手而立,手中那柄長劍插入石板地面立在他的身旁。

皇宮里的侍衛紛紛將幽九空包圍著,里三層外三層,強弓硬弩對著他,看樣子是插翅也難逃了。

見到幽九空只有一個人,並且看上去就好像是離死不遠的一個老家伙而已,居然進入了皇宮之中,耶律阿依盧憤怒不已,大聲吼道:“一群廢物,這樣一個老不死的家伙居然也能混進皇宮之中,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還愣著做什麼?殺了他,拿他那一把老骨頭去喂狗。”

幽九空一下看向耶律阿依盧,被幽九空看這一眼耶律阿依盧嚇了一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眼神?耶律阿依盧在接觸到幽九空那眼神時甚至感覺到空氣中有萬千把長劍一下射入了他的眼睛之中,就這麼一個眼神就嚇得耶律阿依盧身上直冒冷汗。

在來之前幽九空早就已經看過了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的畫像,此刻見到二人,幽九空淡淡地念道:“耶律阿依盧,耶律保正,都齊了,很好。”

“放箭,馬上放箭!殺了他,殺了他!!!”

耶律阿依盧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種莫名的恐懼感比白天遇到鬼還要恐怖,簡直是逼得人想要發瘋一般。

“錚!”幽九空身旁的那柄長劍突然一下彈出來,幽九空一下握著那柄長劍,只見劍光閃爍,周圍圍著幽九空的士兵紛紛喉嚨出現一道血痕。于此同時,幽九空一躍而起,整個人一下到了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的頭頂上方。

劍氣迸射而出,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身體全都抖了抖。

此時此刻,士兵們喉嚨處的拿到血痕這才一下迸射出鮮血,然后身體紛紛向后倒下,脖子上不斷往外冒出的鮮血就好像一整圈噴泉一般,看上去詭異而又唯美。

另外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兩人,二人從額頭到下巴突然出現一條血痕。緊接著“吥!”一聲,二人的身體竟然一下從中間分作了兩半,爆發出兩團血霧。

這世間任何事如果做得完美到了極致,都可以稱作是一門藝術。就連殺人也是如此,似幽九空這樣殺人,真的就好似在演繹一門藝術一般。

幽九空將長劍一抖,劍身上沾染的血跡滴露到地面。幽九空拎著長劍往皇宮的出口走去,在場大約有數千侍衛,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他離去的腳步。這就是威嚴,用無上實力筑造而出的無上威嚴。

走出皇宮,幽九空遇到正被城內士兵追擊而來的兀突巴魯。

幽九空一躍過去,長劍一揮劍氣縱橫而出。

一排士兵就這樣倒下了。

緊接著幽九空又揮出了一劍,再次是一排士兵倒下。

追擊而來的士兵們愣了愣,突然不知道是誰先大叫了一聲,然后扔掉兵器就開始跑。緊接著所有的士兵都紛紛扔掉兵器抱頭鼠竄。

沒有了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的大遼,等同于沒有了楊傲天的江南一般,都是任由金國和大梁予取予奪。

眼看著大宋土地將被大梁一統,整個大宋處處張燈結彩,紛紛額手稱慶。

而大遼則處處哀聲載道,金國女真人在大遼契丹人的眼中,幾乎就跟野蠻、兇殘、落后等這些名詞是一個意思。以往遼國雖然戰亂不斷,但至少每個人都還是自由的,能自由掌控自己的行為。而如果被金國統治,那麼等待契丹人的將是奴役和折磨。

當然,從某個角度看上這也是一場報應。

當初契丹人可是將欺負女真人當做一種潮流,契丹人無聊時玩的游戲就是騎著戰馬拿著弓箭去劫掠女真部落的東西,他們稱這叫做“打女真”。當然,打女真打出來的便是難解的夙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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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1: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銀白發絲,失憶男子

沒有了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的大遼等于變成了一盤散沙,被金國占領只不過是遲早的事。

不過契丹人和女真人之間素有仇怨,所以面對金國的侵占遼國反擊十分激烈,所以金國要完全占領遼國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大宋這邊,梁薪的情況和金國的有些一樣,又有一些不一樣。一樣的地方是他們的對手都已經被打敗,不一樣的是梁薪在大宋極得人心,統一大宋的進程推進的非常順利。不過當然,也不排除還有一些地方的節度使會負隅頑抗。

荊湖北路鼎州元曲縣大足鄉安南堡內,一個身材高挑但面容消瘦臉色慘白的**正抱著一床被子簌簌發抖。寒風不斷從紙糊窗戶的破口處吹進來,**竭力想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以求能獲得最后一絲溫暖。

他張張嘴想要叫喊,以祈求誰能給他倒碗開水喝,可是他幾次張大嘴巴都沒能叫出聲,準確說是無力出聲了。

突然之間,**眼前浮現出一個烤爐還有一只烤的油黃嫩焦的烤雞。**夠著脖子想要去咬一口那只烤雞,可是最終他還是力竭倒回**。

**微微喘著氣,他心中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隨著眼皮越來越重,**的意識正在慢慢減弱,此刻窗外突然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隱約聽見了一點。

“二正,你撿回來的那人怎麼樣了?如果沒死咱們還是給他請個大夫看看吧。”

“華三叔,咱們操這個心干嘛,他要死就讓他死唄。死了咱們就報給上面,說是有一個堡兵死了,弄點撫恤金來花花也不錯嘛。”

“什麼?讓他死?這樣怎麼行,那可是一條人命……”

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閉上了雙眼,而此時突然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那聲音說道:“你還沒有稱霸天下,你還不能死,醒來!醒來!”

“呼……”聽見這聲音以后**突然一下睜開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著大氣,感覺就好像自己是死而復活了一般。

死而復活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將頭溺頭溺于水中,憋氣到窒息,意識消失的那一瞬間又突然被人從水中撈出來,那種觸碰到死亡線然后又一下跳回來的感覺大致就是死而復活的感覺。

**喘了幾口大氣以后,頓時感覺有些頭疼,同時全身無力。他想回憶一下自己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等他回憶時他才發覺自己腦子里的記憶混雜不清,一想就頭痛。

**甩了甩頭,對于自己現目前的身體狀況他心中有一個簡單的認知。重感冒,嚴重饑餓、水分大量缺失,如果再不給**補充熱量,恐怕自己要不了一個小時就會死于這冷秋的寒風之中。

不能在**坐以待斃。**在心里如此跟自己說道。他**咬了一下自己**,劇烈的刺痛感讓他那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清醒了很多。

他艱難地從**挪到床沿,然后整個人一下撲到地上。落到地上后**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了,他想要開口呼叫,但是卻叫不出聲音,應該是感冒引起扁桃體發炎以致暫時說不出話來。

**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懂什麼感冒,扁桃體發炎,他只知道他這些名詞總是自己從他腦海里跳出來。

**竭力發出的那一點嘶啞的聲音剛一出口就已經消失在呼嘯的寒風之中,于是他干脆閉上嘴深吸了兩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妄想著叫喊了,第一是不可能,第二這樣純粹是在浪費體力。

**艱難地扭頭過去看見身旁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陶瓷水壺和三只土碗。他深吸一口氣含在嘴中,然后身體全力一蹦,桌子一下打翻,陶瓷水壺和土碗摔碎發出“乒梆!”的聲音。

做完這個動作后**不再動了,他躺在地上喘著大氣,盡量將每一口氣都吸得大一點。此時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只能期望著屋外的人聽見那水壺和土碗摔碎的聲音然后進屋來幫助自己。如果沒有人出手相助,那就只能等死了,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念頭及此,**昏了過去。

“砰!”**看見一顆子彈穿過自己的頭顱在后腦勺炸開了一個大洞,**“啊!”了一聲后一下從**坐起來。原來是個夢,**松了口氣。

“劈啪,劈啪……”干草在火堆中燃燒的聲音不斷響起。

床的旁邊燒著火堆讓他感覺很暖和,全身上下不斷滲出的汗水把他的衣服都濕透了。一股米粥的香味飄入鼻孔之中,**深吸一口之后頓時覺得肚子饑餓無比。

“你醒了?睡了好幾個時辰了,身上一直在冒汗,嘴里說著胡話。我出外面去轉了一圈,這鬼天竟讓我找到幾株草藥,該你死不成。二正也真是的,把你從河邊弄回來以后就不管你,要不是我聽見你屋里的聲響過去看看,恐怕你都冷死了。”

床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邊為自己的煙桿上著煙絲,一邊嘮叨著。雖然有些嘮叨,但可以感覺出他人不錯,是個好人,不過就是因為年紀偏大了有些嘮叨而已。

**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此時他正坐在火堆旁邊小心翼翼地添著煙絲,添好之后又仔細整理了一下。

“這里是哪兒?你是誰?我又是誰?我怎麼了?”

**一連問出四個問題。

中年男人抬起頭來,有些蒼老的面龐皮膚顯得粗糙黑黃。他張口吐出一口煙霧,透過白煙能看清楚他那口因為常常抽煙而形成的大黃牙。

中年**整理了一下思緒后極有耐心地回答道:“這里是大足鄉安南堡的丙字好小堡。整個大足想一共有十個大堡,每個大堡下面有五個小堡。安東堡屬于十個大堡中的一個,所以除去咱們這個丙字小堡以外另外還有甲、乙、丁、戊四個小堡。

我是這堡里的堡兵,他們都叫我華三叔,你也這樣叫吧。

你已經昏迷七天七夜了,本來我以為你肯定挺不過去得死,但是沒想到你具體挺過來了。你現在沒事,最多也就是感染風寒而已,出身汗以后什麼都好了。另外你問我你自己是誰,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你自己是誰?”

“哦,對了……你嬸兒給你熬了點小米粥,在你床邊的,趁熱喝了吧。”

**偏頭一看,一個大土瓷碗里裝著滿滿一碗稀飯,稀飯還冒著熱氣,方才他聞到的香氣就是這碗稀飯散發出來的。更加讓**覺得奢侈的是,稀飯面上竟然還飄著不少臘肉肉絲。

**心中一暖,看著華三叔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道:“謝謝三叔,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如有改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說啥報答不報答的,大家能在一起是個緣分。況且早年間我也給富人家當過佃戶,看見過老爺家里穿的衣裳,你身上那衣服料子那麼好,你的身份定然不普通。我猜你可能是遇到什麼土匪或者意外了,否則你又怎麼可能到這鬼地方來遭這些罪。吃吧吃吧,吃飽了咱再說。”

華三叔催促道,說話間又抽了幾口煙。

**早就忍不住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胃在收縮時甚至已經貼在一起了。他端起稀飯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喝著,沒過多久那一整碗稀飯便被他喝完了。

見到**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華三叔嚇了一跳,他連忙勸道:“不著急不著急,吃完了不夠還有,你嬸兒煮多了一點,讓我吃我沒吃。”

“三叔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華三叔,說實話他確實還沒有夠。

自己這副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如果不吃飽點恐怕短時間內還不能有劇烈的活動。

華三叔笑了笑,站起身走過來從姜武手中將碗接過去,然后出了門。沒過多久華三叔就端著碗回來了,這一次的粥沒上次那麼多,不過也有大半碗。

他將粥遞給**說道:“吃吧,不夠叔再給你做。”

“多謝三叔。”**心中感動不已,接過碗又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兩碗稀飯下肚,**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他將碗放下時突然看見了自己的頭發。

發絲銀白,並不同于一般人的頭發是黑色。

看見這一頭白發**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形象,一名**身穿一身黑色華服,頭發銀白,雙目散發著紅光,手中拎著鋼刀站在一片屍體中間。

這個形象把**嚇了一跳,他感覺從**起來跑到水缸旁邊看了看。接著水缸里水的倒影,**仔細分辨了一下。最后終于確定自己的眼珠是黑白分明的,原來自己不是那個人,**松了口氣。

接著**又和華三叔聊了聊,他得知這安南堡是屬于大足鄉的兵堡,這樣的兵堡主要是用來抵御外敵入侵,同時通風報信用的。整個安南堡內有七個堡兵,華三叔是其中一個。

華三叔膝下無子無女,所以他來守堡還帶著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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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1: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一)

八月初八,大梁皇朝正式將都城從越城改到了汴京,整個大宋如今只有四路節度使還沒有向梁薪投誠,這其中便有荊湖北路剛剛成為掌權者的韓冬陽。

因為沒有向大梁皇朝投誠的關系,所以荊湖北路上上下下開始加強兵備,就連安南堡的堡兵們都被通知去鎮里領取兵備物資去了。

這個消息無疑給整個安南堡的堡兵們注入了一記強心針,因為安南堡已經沒有食物了,再不補充物資,恐怕堡里的堡兵要麼會餓死,要麼就當了逃兵另謀出路。

原本安南堡里只有七個堡兵,其中一個還是小堡長。但是自從徐二正從河邊撿回來的那個男人醒了以后,安南堡就變成了八個堡兵。

其實不用過多的去推敲,堡兵徐二正撿回來的那個男人正是跳進淮河沒了蹤跡的楊傲天。

不過楊傲天現在已經失憶了,記不得自己的身份,堡里的人見他一天沉默寡言不愛說話,所以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加“悶蛋”。

安南堡里的小堡長和其他五個民兵都被調去鎮里領兵備物資還沒有回來。堡內的糧食已經沒了。

此刻安南堡里除了楊傲天、華三叔以及華三嬸以外另外還有三個女人,各自都是民兵徐二正、劉大友、劉二根的媳婦。

華三叔年紀已經大了,冰雪天氣里腿腳本就不方便,讓他來打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于是乎大家都將希望放在了剛剛大病初愈的楊傲天身上。

堡內最后一點食物已經被華三嬸做給楊傲天吃了,如果今天獵不到東西回去,那麼整個安南堡里的兩男四女全都要餓肚子。

安南堡內,堡里的四個女人都在華三叔的屋子里圍在一起烤著火。華三叔一小口一小口地抽著旱煙,他的煙絲快要完了,所以得省著點抽。

另外四個女人中除了華三嬸以外其余三人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討論的主題自然是楊傲天能不能帶回獵物來,眼下最要緊的事恐怕除了這個別無其它了。

“肯定得空手回來,我家那男人打了七年的獵,十次去至少有七次都是空手回來的,他就拿著兩三把破刀,連個弓箭都沒有就想獵到東西回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我看他恐怕根本就不會打獵。”

說這話的是劉二根家的媳婦,三十歲上下,有些肥胖。有著農村婦人的黝黑粗糙,也有著農村婦人的潑辣彪悍。

不過她嘴里雖然看扁楊傲天,但是上半段話說完以后還是不無擔心地往窗外看了一眼道:“這冰天雪地的,你們說‘悶蛋’那娃硬要去趁什麼強呢。沒獵到東西倒不算最打緊的,怕就怕這娃臉皮兒薄,吃了最后一碗飽飯出去沒打到東西就不願意回來。就他那副身子骨,別最后冷出個好歹來。”

“唉,堡里的壯勞力都不在,除了華三叔以外就只剩下悶蛋是個男丁。咱們不指望他還能指望誰,俺也不期望他能帶多少好東西回來,能有只野雞拿來煮了大家分著吃就好了。”

劉大友家的媳婦說道,與劉家嫂子比起來她要年輕一些,身材有些矮小但長相秀美,並且胸部很豐滿,兩大坨圓鼓鼓的肉擠在胸前好似隨時要把那灰布衣服擠破一般。

“天色已經不早了,悶蛋大哥晌午出去這都快兩個時辰了吧?咱們要不要出去尋尋,順便還能看看外面有沒有能吃的野菜揀點回來熬湯喝,你們說好不好?“

徐二正的歲數在堡里派倒數第二,二十一歲。倒數第一自然是江武,只有十八。徐二正年紀不大,他媳婦自然年紀更小,還得再過半月才滿十九。

不過對于北宋來說,十六歲的姑娘就該嫁人,十九歲算是大姑娘了。

由于在幾個媳婦中年紀最小,所以她說話的聲音也最小。

聽了俆家小媳婦的話劉家嫂子拍了一下大腿道:“我看成,出去找找那娃也好,別真出什麼意外了。”

“砰砰砰......”劉家嫂子的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拍門的叫聲。

屋子里的人全都安靜下來,劉大友家媳婦面帶懼色問道:“剛才那是什麼聲音?不會是野狼吧?”

“呸,野狼可能進得了堡里面來?莫不是悶蛋那小子回來了?”劉家嫂子道,此時華三叔一下站起來平靜地說道:“出去看看。”

“華三叔,三嬸兒,各位嫂嫂快點出來......”

屋外傳來楊傲天的呼叫聲,這時大家都站起身來,劉大友家媳婦興奮地說道:“聽悶蛋那聲音可高興的緊,莫不是獵到什麼大東西了吧,快快快,出去看看。”

“你個浪蹄子,男人出去了恐怕一直在想大東西吧,這次不怕外面是野狼了?”劉家嫂子也猜楊傲天是獵到東西了,高興之余便跟劉大友的媳婦開了一個大膽的葷玩笑。

“要死了,你個當嫂嫂的正一點正形兒都沒有,這華三叔還在呢。”劉大友媳婦伸手掐了一下劉家嫂子肥大的屁股,雖然嘴里叫嚷著,不過她臉都沒有紅一下,看來對于這樣的玩笑也沒什麼太大的忌諱。

大家說笑之間打開屋門走出去,只見柵門外楊傲天滿臉是血的站在那里腰桿挺得筆直,咧著嘴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呀,悶蛋這不會是受傷了吧?”劉家嫂子擔心地叫道,目光再一看,她又尖叫了一聲:“哎喲媽呀,有鹿!”

華三叔和華三嬸兒一起將柵門的門栓抬下來,然后將柵門打開。

楊傲天拖著那頭麋鹿走進來笑著說道:“幸不辱命,獵殺麋鹿一只凱旋歸來!”

劉家嫂子左右看了看楊傲天,試探著問道:“悶蛋,你人沒受啥傷吧?咋滿臉是血呢?”

楊傲天抹了抹臉上的血笑著說道:“我沒事,這些是鹿血。”

“哎喲,悶蛋你也太本事了,俺一開始就只盼著你打只野雞回來,沒想到你弄回了這麼個大東西,今天可有的舒服了。”劉大友媳婦興奮地說道。

聽見劉大友媳婦這話,劉家嫂子又忍不住打趣道:“對呀對呀,有這麼個大東西是有的舒服了。”說完,劉家嫂子一語雙關的打趣著,說完她還使勁兒地往楊傲天身上瞅了瞅。

失憶之后的楊傲天整個人氣質大變,沒有了那一股陰沉和凌厲,只留下那英俊的面容和高挑完美的身材還在,整個人的吸引力不減反增。

冬天黑的早,楊傲天和堡里的四個女人一起將鹿給去皮剔骨掏出內臟后天就已經全黑了,楊傲天砍下一條鹿肉用清水洗干凈以后交由華三嬸兒開始烹煮。

在剔鹿皮的時候劉家嫂子和大友家媳婦不停地圍著楊傲天問他究竟是怎麼獵到麋鹿的,劉大友家媳婦挨著他時那鼓鼓的胸部老是碰到他的手肘,弄得楊傲天心中一陣激動。

沒一會兒華三嬸將鹿肉燉好端出來,香濃的鹿肉湯加上滿滿一鍋的肉,眾人均是食指大動口水直流。沒等華三嬸招呼兩個劉家的媳婦就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夾肉了。

楊傲天將華三叔請過來,等到華三叔開始夾肉時他自己才開始開動。坐在他下手位的是俆家小媳婦,這小少婦面容秀美性子也比較溫柔,加之體型嬌小讓人一看就容易衍生憐愛之意。

楊傲天下意識地夾了一坨鹿肉給她,笑著說道:“來,多吃點兒。”

“喲,悶蛋就讓秀兒多吃點兒不管我們可有些偏心了哈。莫不是悶蛋對人家秀兒有意思?你可小心二正回來揍你啊。”劉大友家的媳婦笑著打趣道。

秀兒低著頭看了大友家媳婦一眼,她低聲回了一句:“正梅嫂子別瞎說。”

“喲,秀兒害羞了,哈哈哈......”楊正梅哈哈大笑道。

華三嬸夾了一坨鹿肉放在她碗里說道:“快吃吧,別笑一會兒肉沒有光剩下湯了。”

華三嬸這話倒是提醒了楊正梅,她扭頭一看劉家嫂子一句話也沒說使勁兒在往碗里夾肉,于是也低著頭不說話只不停地夾肉。

實際上這麼滿滿一大鍋鹿肉就他們六個人根本吃不完,之所以爭來爭去只不過是人的本性使然而已。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吃著鹿肉。

楊傲天吃東西的速度比較快,所以最先吃飽了,他用木勺舀了碗湯給自己喝。此時華三嬸問道:“悶蛋,你那鹿皮沒剝壞吧?”

“沒有,鹿皮完好無損,三嬸若是喜歡就送給你了。”楊傲天說道。

聽見楊傲天這話劉家嫂子看了華三嬸一眼,眼神之中夾雜著絲絲嫉妒和后悔。早知道悶蛋這麼大方自己就先開口要了,那麼大一張完好的鹿皮恐怕至少得值好幾十個大錢吧。

其實劉家嫂子不知道,如此完好的一張鹿皮在汴京得值上足足半貫錢,就是五百個大錢。即便是在荊湖北路也值三百多個大錢。這些事楊傲天雖然不清楚,但他只是失憶又不是傻,如果不是華三嬸他才不會這麼大方的送出去呢。

華三嬸笑著搖了搖頭,“三嬸年紀大了要那鹿皮也是糟踐東西,我的意思是你把那鹿皮給我,我幫你弄干凈了風干縫件背心給你。”

“那多謝三嬸了。”楊傲天也沒有客氣,直接應下來。其實在他看來他也的確需要那鹿皮來御寒,以后肯定還要經常出去,有那鹿皮在至少不會再那麼懼怕寒冷。

在華三叔家吃完鹿肉以后,大家再圍著火聊了會兒天。大約辰時的時候,也就是夜里七點鐘左右,大家從華三叔出來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在回家的路上劉家嫂子還在和楊正梅低聲咕隆著:“那鹿肉全都放在華三叔家里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會不會偷偷藏一點,華三叔也是,就沒說直接把那鹿肉給大家分了。”

“悶蛋都沒說啥,我們怎麼好說話,算了算了,還是先回家睡覺,明天起床了再說吧。”

楊傲天聽見劉家嫂子和楊正梅的對話后暗自皺眉,然后他一轉身便進入自己的房里將門關著準備睡覺了。

夜晚,寒風在窗外呼嘯著,風雪不時會透過那破掉的窗戶口吹進屋里來,黑漆漆的屋子又冷又潮濕。

楊傲天頭有些昏昏沉沉,腦子里的記憶突然變得有些混雜不清。在這一瞬間他有些恍惚,往昔他大殺四方,統帥三軍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著。

突然楊傲天一下坐起身來甩了甩頭,腦中的記憶頓時消散。楊傲天嘆了口氣,睡不著了……

既然睡不著,楊傲天干脆就不睡了。他打開門走出去,寒風夾雪吹得人臉龐生痛,月光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出朦朧的光亮,整個雪地看上去視野倒是頗為清晰。

楊傲天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他開始動了整個人虎虎生威地打了一套拳。可剛打到一半楊傲天就停了下來,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懂拳法。

堡兵們離開的第十三天,正午的時候他們終于回來了。

一共五個人,小堡長馬季,其余分別是堡內民兵徐二正、劉大友、劉二根、以及江夏。

馬季他們回來了,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三個獨輪車裝著的十幾袋小麥和面粉。看到這十幾袋小麥和面粉劉家嫂子、楊正梅她們興奮不已,就連秀兒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見到自家的婆娘徐二正和劉二根他們興奮不已,各自沖過來狠狠地抱了一下自己的媳婦。這麼一個動作在眼下的年代里算得上是十分親昵的舉動了。

秀兒羞的小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眾人。相比之下楊正梅就大膽的多,他在劉二根的胸口上推打了一下后趁著大家不注意右手偷偷在劉二根的襠部摸了一把,倒還搞得劉二根緊張不已。

不過很快劉二根又在楊正梅的屁股后面捏了一把,弄得楊正梅整個身體都險些軟在了劉二根的懷里,一雙眼睛不停地瞟著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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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二)

最近十幾天楊傲天每天被楊正梅、劉家嫂子各種誇,但是從堡兵們回來開始他一秒鐘變身成為無名路人,楊正梅和劉家嫂子再沒有正眼瞧過楊傲天。不過楊傲天也沒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反倒覺得這樣耳邊清凈了很多。

馬季他們成功將糧草要來,至少意味著這個冬天不會再有人被餓死或者凍死。

有了這批糧草楊傲天出去打獵的頻率少了一些,不過每天他還是會出去打一些野味回來交給華三嬸烹煮然后就在華三叔家里吃。倒不是楊傲天不愛做飯,而是他覺得在華三叔家里吃飯才有一種家的感覺。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楊傲天已經在安南堡呆了接近兩個月的時間。自從九月開始堡內的人便開始輪流回家探親,大家每人回去十天,楊傲天被排在了最后面,華三叔排楊傲天前面。

這回家探親的順序從一個程度上反應出來各自在堡里的地位,馬季理所當然的排第一,拳腳功夫最厲害的江夏排了第二。

按照順序,馬季、江夏、劉大友和劉二根全都已經回家探了親,明天就是劉二根和他媳婦回來徐二正和他媳婦秀兒一起回家的日子。

要回家了,徐二正和秀兒明顯都很高興。

楊傲天這天晨練回來,路上他為了測試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鍛煉成果所以順手去打了回獵,而最后的成果就是楊傲天赤手空拳還背著四十公斤的負重打了三只野雞和一只狍子回來。

手里拎著野雞和肩上扛著狍子往堡里走,路上楊傲天一直在想趁著華三叔他們回家之前一定要多打點獵物送給他們帶回去,這樣他們也好能風風光光地回家。

思考中,楊傲天已經到了安南堡的柵門門口。

坐在堡內壩子上的徐二正見到楊傲天拎了這麼多獵物回來頓時驚呆了,之前楊傲天頂多是打一只野雞或者野兔回來,徐二正每次看見了都會嘟囔一句“狗屎運”。他不服氣也曾經偷偷去試過打獵,不過最終什麼也沒獵到,反倒是手腳都凍僵了最后灰溜溜的回了堡。

今天看見楊傲天一下拎回這麼多獵物,徐二正一下就眼紅了。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小跑到柵門那里將柵門打開,等到楊傲天進來了徐二正笑著說道:“喲,悶蛋獵了這麼多東西啊。”

徐二正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悶蛋,你看你獵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能不能分哥一點,哥也好明天拿回家去給家里人嘗嘗鮮嘛。”

楊傲天看了徐二正一眼,點點頭:“一會兒分你只雞。”

徐二正看了一眼那三只野雞,然后又看了看楊傲天肩上的那只狍子。要知道狍子又被稱作矮鹿,一只的大小跟一頭羊差不多。並且狍子肉價貴,就楊傲天身上這只狍子如果在大足鄉賣出去,起碼也值五百大錢。

五百大錢,這是多麼大的一筆巨款?大宋一斗米大概七文錢,邊關這邊貴些也不過八文錢。五百大錢就是六十多斗米,安南堡的堡兵一月足餉才三斗米,一百斗就是安南堡堡兵近兩年的足餉。

徐二正看著那狍子咽了口口水,他笑著說道:“悶蛋,你打了這麼多東西就才給哥一只雞這也太小氣了吧。要不大方一點,把你肩上這只狍子給哥咋樣?”

楊傲天瞥了徐二正一眼,眼神像在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在說胡話一般。瞥了一眼后楊傲天徑直離開,一邊走一邊輕飄飄地扔出了一句話:“我小氣,所以雞也不打算給你了。”

徐二正眉頭一皺頓時惱羞成怒,他大聲叫道:“悶蛋,你如果今天不把這只狍子給我的話小心我揍死你!”

楊傲天回頭看著徐二正,那冷然平靜的目光讓徐二正心里有些發毛。徐二正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楊傲天沒有理會他,直接轉身離開。

徐二正看著楊傲天的背影捏緊了拳頭,但是最終他也沒有出手,因為堡兵私斗是違反軍紀,要被打十板子的。馬季就在堡內,被他打十板子恐怕得養好幾天才能下床,如此一來倒是把回家的時間給耽擱了。

徐二正陰冷地說道:“狗日的還長本事了,給老子等著。”

楊傲天沒有進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華三叔的家里。進屋以后華三嬸立刻熱情地招呼道:“喲,回來了,獵了這麼多東西呢,真是本事。”

華三叔敲了敲他那旱煙煙桿,然后對楊傲天笑了笑道:“來,過來坐。”

楊傲天走到華三叔身旁坐下,他指著那只狍子道:“三叔,下一個就該你回家了,那只狍子送你拿回去過年。”

華三叔使勁兒搖頭,搖的好似撥浪鼓一般,“我要這麼大只狍子干啥,家里就我和你家三嬸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大只狍子的。”

“那就把它賣了,得來的錢您老拿去買點兒喜歡的東西。反正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不安。”

楊傲天說的真切,華三叔仔細打量了楊傲天一下后點點頭道:“成,三叔聽你的,先把它拿去賣了再說。悶蛋啊,你信三叔的話,你不是個凡人,所以得早點恢復記憶回去辦大事。”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一定好好感謝三叔三嬸,沒有你們我早就凍死了。”楊傲天笑著說道。

在華三叔家里吃過飯后楊傲天又出去鍛煉了一下,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只灰色野兔子。江武發動腳力一路狂奔,兔子受驚以后跑的飛快。楊傲天緊追不舍,陪著兔子跑了接近兩里路竟然還沒跟丟。

野兔恐怕是被嚇糊涂了,一路狂奔竟然沒注意一下撞在了樹樁上。楊傲天走過去將兔子揪起來,兔子還沒死,四只腳不斷扭動著。

楊傲天笑了笑,拎著兔子往堡內走。

進入安南堡內楊傲天看見秀兒,他對著秀兒笑了笑,微微點頭。秀兒看著楊傲天叫了聲:“悶蛋哥。”緊接著她就看見楊傲天手里的那只兔子了,秀兒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兔子。”

楊傲天將兔子遞過去笑著說道:“這兔子蠢的很,自己撞樹樁上被我給撿到了,你喜歡就送你。”

“這……恐怕不好吧。”秀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兔子,嘴里說著不好但眼神明顯透露著想要的。

楊傲天直接將塞過去道:“喜歡就拿著,反正放我手里也是宰了吃肉。”

聽見楊傲天要宰了這只兔子,秀兒趕緊接著,年輕姑娘對這些可愛的小動物總是沒多大抵抗力。

看見秀兒一臉憐愛地抱著兔子,楊傲天笑了笑后徑直走進屋里。他倒不是像楊正梅所說的那樣喜歡秀兒,而是覺得整個堡里的年輕女人就秀兒單純質樸一些,不像另外兩個一天就知道家長里短自私自利。

當然,家長里短自私自利也是無知婦人的通病。

回到屋里以后楊傲天休息了一下,然后才將自己背上的負重包放下來,因為在雪地里跑所以楊傲天的鞋里全是雪水。放下負重包后他正準備換雙鞋,還沒來得及換時突然楊傲天聽見屋外傳來吼聲:“悶蛋,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個狗日的。”

楊傲天皺了皺眉,他聽出來這聲音是徐二正的。

楊傲天走出屋子,與此同時華三叔、三嬸、馬季、江夏、劉大友和劉家嫂子也都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馬季開口問道:“二正,咋了?大白天的嚷嚷個什麼東西?”

“小堡長,這事兒你別管,老子今天一定要揍死這個狗日的。”俆二正怒瞪著楊傲天說道。

馬季眉頭一皺,他是這個兵堡的堡長,什麼叫他不管啊。馬季干咳了一聲后道:“堡里禁私斗,有什麼就說出來大伙兒給你評評理。”

“哼!”徐二正背在背后的右手取出來,他手中擰著一只兔子,看樣子已經死了。徐二正盯著楊傲天說道:“這個狗日的,他竟然把主意打在我媳婦身上來了。就剛才,他給我媳婦遞了這只兔子后說讓她晚上去他房里找他。這個王八蛋,我今天非揍死他不可!”

“嗯。”馬季驚了一下,他看了楊傲天一眼心想這小子有這麼大的膽子?不過他看楊傲天模樣俊俏,眉目間頗具英氣,心中又一想莫不是這小子以為人家秀兒對他有意思所以……

想到這里馬季看著楊傲天嚴肅地問道:“悶蛋,真有這事?”

“兔子是我送的,但是沒叫她晚上到我屋里。”楊傲天簡潔地回道,語氣平靜不怒不喜。

“你還想抵賴?”徐二正一把拉著秀兒的手問道:“秀兒,你跟大伙兒說說,他有沒有說讓你晚上去他房里?”

秀兒抬頭看了楊傲天一眼,然后立刻將頭低下去。沉默了大概兩三秒鐘以后她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我就跟你說過,我早就跟你說過對吧。悶蛋這小子對秀兒一直都沒安什麼好心,這你們回來了還好一點,你們沒有回來的那段時間里,你是不知道啊。悶蛋看秀兒的那個眼神,那可真是……嘖嘖嘖……”

劉家嫂子輕聲地跟她丈夫劉大友說著,不過雖然是輕聲,但是在場所有的人幾乎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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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4 00:32: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新的崛起,傲天經歷(三)

秀兒那點點頭和一聲請“嗯”從某個程度上基本就已經將這件事定了性,如今再加上劉家嫂子這麼一煽風點火,在場的所有人里面除了華三叔和華三嬸皺著眉頭看著劉家嫂子一臉嫌惡以外,其余人都鄙夷地看著楊傲天。

勾引別人家老婆,這樣的事兒發生了可是會死人的。男方活活將奸夫打死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話,反倒是認為活該。

楊傲天沒有辯解什麼,他平靜地看著秀兒,秀兒低著頭,目光只停留在自己的鞋尖兒上。楊傲天又看向徐二正,而徐二正這一下卻變了臉色。

沒有聽見劉家嫂子那話之前,他知道自己是故意在冤枉楊傲天。可是聽見了劉家嫂子那話以后,徐二正是真的怒了,他心中怒吼一聲“原來這狗日的真對自己媳婦有念頭!”

徐二正看向楊傲天大吼一句:“狗日的,老子打死你!”

徐二正身高體壯年輕有力,在眾人的意識當中他要是對略顯消瘦的楊傲天動手,楊傲天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看見徐二正沖過去,江夏準備出去阻攔,他有些看不慣徐二正那仗勢欺人的樣子。不過他剛剛準備有所動作時,馬季一下把他給攔住了。

“砰!”一具身體倒飛回來摔在地上。

所有人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那驚訝的表情如同是復制粘貼下來的一般,幾近相同。摔在地上的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楊傲天,而是徐二正!更令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甚至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然后就看見徐二正的身體一下倒飛回來摔倒在地上。

你滿懷信心地去打一個人,認為自己一定能輕易打敗他。但是最后你卻連人家衣角都沒有摸到,並且反被一腳踹飛了,這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情?

憤怒,怒到想要殺人的憤怒!

徐二正又羞又怒大吼一聲:“王八蛋,你他娘還敢還手!”

說話間,他一下跑起來又沖了過去。這一次眾人都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只見徐二正剛剛靠近楊傲天就被江武閃電般踢出一腳再次踹飛回來。

這一腳,干凈、利落、有力!頗精拳腳的江夏看見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聲“漂亮!”。

第一腳楊傲天使了五成力,這一次他使了七成。然后他沒有再在那里站著等徐二正再沖過來,楊傲天走到徐二正身旁,抬起腳便一腳踏下去。

“咳!”徐二正嘴角咳出一絲鮮血,然后楊傲天又抬起腳一腳踏下去。徐二正身體蜷成一團,好像蝦米一樣的姿態。

楊傲天開口,冷冷說道:“說話!”

“說……說你娘……”“砰!”“砰!砰!砰!”徐二正一句“說你娘”,楊傲天猛踢了一腳,然后他又接連踢了三腳。這幾腳他控制力道全都踢在徐二正的腹部,不傷筋動骨,但是很痛。

“說話!”楊傲天再次說道。

說話的同時楊傲天又抬起了腳,徐二正立刻抱著腹部大聲叫道:“別別別……別打了,別打了,說什麼?你想要我說什麼?”

“真相!”楊傲天說話間用腳踢了踢徐二正的腿,徐二正的腿下意識地打直,楊傲天將腳懸在徐二正小腿上方,然后他扭頭看向秀兒,目光冷然而又銳利。

秀兒頓時嚇了臉色蒼白,楊傲天冷冷說道:“你跟大家說,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

秀兒看著楊傲天,眼神像看見鬼了一般。她牙關不斷地上下碰撞發出“嘣嘣嘣”的聲音,秀兒顫抖著聲音說道:“二……二正說,說你打到了一只狍子。他……他讓我幫忙冤枉你,然后逼……逼你把狍子給他。”

“哦喔……”圍觀的眾人嘴里發出一聲輕呼,他們看到了開頭,猜中了過程,但是卻沒想到結局居然會如此顛覆。

楊傲天將頭轉過來,不願再去看秀兒一眼。轉過頭來的同時,楊傲天看向了劉家嫂子。劉家嫂子頓時一驚,整個人一下縮在了她老公劉大友的身后。劉大友也被楊傲天的狠厲嚇著了,他戰戰兢兢地說道:“悶蛋你別生氣,我家這娘們就是嘴賤,你息息怒,別跟她一般見識。”

楊傲天轉過頭來,他對看著地上的徐二正道:“這一次我暫且饒過你,如果再敢如此……”

楊傲天看了一下壩子中的一棵柳樹,那柳樹足有碗口那麼大,楊傲天走到樹的旁邊一腳踢過去。“哢嚓!”柳樹應聲而斷,“下場就跟這樹一般。”

說完,楊傲天走出了堡外。

堡里的眾人看著那顆柳樹,驚訝的表情再次浮現在眾人臉上。整個安南堡自恃拳腳最好的馬季和江夏也都微微扯了扯眼角,他們二人估算了一下,以自己的功夫想要一腳將那麼粗的一顆柳樹踢斷恐怕也很難做到。

而秀兒看見那顆斷掉的柳樹,整個人更是一直抖個不停。

秀兒的誣陷讓楊傲天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走出堡外后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在回來的路上江武突然發現了不少馬蹄印,馬蹄的印子很雜亂,至少有七八匹馬。

哪里來的馬?楊傲天看著馬蹄印皺了皺眉頭,他沿著馬蹄印走了一段距離后發覺馬蹄印走的不是安南堡方向,這一樣一來他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接著楊傲天又在堡外轉了幾圈,確定周圍都沒有馬蹄印后這才回到了堡內。徐二正被人抬到了房里,馬季替他檢查了一下后確定他五天之內是下不了床了。在征得徐二正的同意以后,馬季決定將他和華三叔的輪次調換一下,由華三叔和華三嬸先回去看看,然后徐二正再回去。

第二天早晨辰時初,也就是七點鐘左右的時候華三叔和華三嬸啟程回家了。楊傲天一直送二人走了十幾里的路,等二人上了牛車以后這才轉身回去。快到安南堡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巳時末,也就是上午十一點鐘左右。

走到堡內楊傲天頓時微微一驚,堡外全是雜亂的馬蹄印,並且蹄印一路延伸至堡內。楊傲天趕緊往堡里跑,到了堡外楊傲天突然放慢了腳步。

堡里沒有傳出來任何兵器撞擊的聲音,或者是打斗的聲音,這不正常。楊傲天慢慢挪動到柵欄旁邊,在柵門外站著兩個男子,他們手中各自拿著一把長刀,看樣子好像是土匪。

楊傲天透過柵欄之間的縫隙往堡里看去,堡里的情況讓江武驚訝了一下。

只見堡內馬季已經被砍斷一條胳膊此刻正躺在血泊當中,身體不斷顫抖著。

江夏被捆在壩子旁邊那房屋的柱子上,嘴里被塞在一團布。至于劉大友和劉二根已經血泊之中身體連抖都沒有抖一下,看那渾身的傷應該是已經死了。

劉家嫂子和楊正梅靠在一起已經哭的沒了力氣,唯獨徐二正還跪在地上不斷地對著那土匪頭目磕著頭。

楊傲天暗自數了數,壩子里面一共有七個土匪,包括柵門外的兩個一共就是九個土匪。如今堡內唯一還有戰斗力恐怕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一對九,以楊傲天現如今的身體素質硬拼恐怕有些困難,如今之計只能想辦法智取了。

楊傲天靠在柵欄旁邊偷偷觀察了一下,可是此時他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股沖動。

楊傲天一下沖出去,兩名守在門口的土匪剛反應過來舉起鋼刀就被楊傲天閃電般奪下然后殺了。

接著楊傲天直接沖進堡內,堡里的七個人聽見聲響轉身過來。

楊傲天整個人竟然一躍數丈高,臨空飛起來一刀砍翻一個。

落地之后,也沒見到楊傲天怎麼動作。其余六個人的喉嚨處同時出現一道血痕,然后迸發血霧倒在了地上。

殺完人以后楊傲天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樣做,一切都那麼自然,甚至沒用他去想,仿佛那些動作就是自己身體的一種本能一般。

“悶蛋,幫我解開繩子。”江夏叫道。

楊傲天這才反應過來走過去為江夏解開繩子,他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江夏搖搖頭:“沒事,你……你好厲害,就剛才那幾招,恐怕不是個七品高手根本辦不到吧。”

楊傲天搖搖頭沒有說自己武功的問題,他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堡內的人一眼后低聲道:“我還是來晚了。”

馬季胳膊被砍斷了一只,劉大友、劉二根全都死了,堡內共計八個男人如今完好無缺的就只剩下三個。楊傲天、江夏、徐二正,以及回了家沒在堡里的華三叔。

楊傲天走到馬季身旁,此刻馬季已經醒來。身體受到重傷以后一開始痛感並不會十分強烈,過了一會兒等神經反應過來以后痛感才會逐步加劇直至痛到巔峰。如今馬季右手的傷痛感正在加劇,再加上流血過多恐怕這也是兇多吉少了。

楊傲天蹲下來試圖幫馬季包扎一下,馬季搖頭道:“不……不用了,悶蛋……哥謝你幫哥報仇了。你有本事,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

楊傲天點點頭道:“你說吧。”

馬季咬著牙,強忍著右臂傳來的痛感說道:“回鄉里了,如果有機會幫哥照顧一下我那婆娘和兒子,另外現在給哥一個痛快的,別讓哥臨死前還遭這份罪。”

楊傲天微微頷首,這樣的情景他感覺有些似曾相識。楊傲天從馬季身旁撿過一柄鋼刀,他將刀刃放在馬季的脖子上。馬季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楊傲天右手一拉,馬季鮮血飆射出來立刻氣絕。

解決了土匪之后,接下來就是善后的問題。此次土匪前來一共留下了五匹騾馬,九把鋼刀和兩張硬木弓,其余匕首之類的東西共有二十多把。

九名土匪身上的財物加起來足足有三貫零五十二個大錢,這算得上是一筆很可觀的巨款了。加上那五匹騾馬以及兵刃,如果用戰果頗豐來形容並不過分。

楊傲天和江夏在征得劉家嫂子和楊正梅的同意后把劉大友和劉二根埋在了兵堡柵欄外的一塊空地上,有頭發誰也不願意當禿子,若不是家中都揭不開鍋了劉大友和劉二根也不會到這里來當堡兵。之所以來這里無非就是沖著兵堡每月有糧草補給同時還有糧餉。

如今劉大友和劉二根死了,但是劉家嫂子和楊正梅並沒有打算走。留在兵堡里面幫這些當兵的做飯洗衣,她們每月還有半斗米的糧餉可以拿,同時還能吃得飽。

要是離開了這里,回到家中恐怕得活活餓死。

沒有了丈夫的女人叫做寡婦,寡婦在鎮東鄉幾乎就和悲慘的女人是一個意思。

劉大友和劉二根都已經埋了,馬季的屍體要運回鎮東鄉去,至于徐二正和秀兒。在馬匪面前的窩囊表現使得徐二正再也抬不起頭來,而秀兒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安南堡遭逢如此大變,整個堡里的堡兵死掉了大半,如此大事必須得立刻上報給安南堡大堡長知曉。

江夏去過安南堡大堡長那里,所以此次去上報大堡長兵堡大變的事就交給江夏了。馬季的屍體被江夏用一匹騾馬馱著離開,如此一來整個丙字小堡里面就只剩下楊傲天和徐二正兩個男人。

兵堡里面的糧草供給倒還充足,不過目前最令人擔憂的就是土匪會不會還有同黨,要是有一天土匪的同黨又來到兵堡怎麼辦?

哭了一天一夜的劉家嫂子和楊正梅心情終于逐漸平復下來,特別是在吃過楊傲天煮的一鍋野雞以后,二人雖然依舊愁眉不展,但是總算是開始面對現實。

想起土匪過后很可能還會再來兵堡,劉家嫂子和楊正梅總是會忍不住問楊傲天。“悶蛋,你說那些土匪還有同黨嗎?那些同黨會找到這里來嗎?”“悶蛋,要是那些土匪的同黨來了我們該咋辦啊?”“悶蛋,如果他們真的來了你逃跑的時候可一定要帶上我啊……”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與劉家嫂子和楊正梅相比,秀兒總算是要安靜許多,但是那安靜總讓楊傲天感覺有些過了頭,幾乎就是一言不發。每天和大家的對話就只有“嗯”“哦”“好”這麼三個音節。

白天,楊傲天帶領著劉家嫂子、楊正梅以及秀兒出兵堡去巡察了一遍,兵堡外留下的馬蹄印他們四人小心翼翼的處理干凈。在做事的時候楊傲天叫了劉家嫂子一聲“嫂子”,但是劉家嫂子卻很認真地跟楊傲天說,讓他叫她的名字“馬春花”。

清理完兵堡外的馬蹄印,江武又在兵堡附近設計了幾個機關和陷阱。因為工具簡陋條件有限,所以機關和陷阱都制作的十分粗糙,但是楊傲天卻很清楚,那幾個機關和陷阱一經觸發至少能帶走四五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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