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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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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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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7:2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皇上訓斥,貴妃引誘

    高俅。一開始他是蘇軾的書僮,後來被蘇軾送給了王詵。有一日高俅幫王詵送東西給那時還只是端王的趙佶。高俅在趙佶面前露了一手漂亮的蹴鞠絕技,於是趙佶就從王詵手裡把高俅要了過來。在那之後沒多久,趙佶繼承皇位,高俅也就那樣以端王府潛邸舊臣的身份進入了大宋官場,並且一直青雲直上,直至如今官拜太尉。

    高俅很清楚自己什麼都不是,他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全都來自於趙佶,所以他十分懼怕趙佶,生怕趙佶一個不高興就把現在給他的又收回去了。

    站在延福宮崇文殿內,趙佶臉色冷淡一雙眼睛不停地在高俅與梁薪身上游走。高俅身體繃得緊緊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梁薪則因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額頭上不斷冒出虛汗。

    趙佶呼出一口氣,開口說道:“一個殿帥太尉,一個忠義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動則​​就動用上千的軍隊,朕給你們兵權是讓你們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嗎? ”

    趙佶說到這兒龍顏大怒,伸手便一掌拍在面前的桌面上。

    高俅嚇了一跳,兩腿一軟就跪倒在地。梁薪身體搖晃了一下,也跟著跪到地上。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微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贖罪。”

    “贖罪?”趙佶冷笑一聲:“你們要朕怎麼贖你們的罪?朕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朕有心倚重的肱骨之臣難道就是像你們這樣的嗎?就你們這個樣子,朕怎麼敢把江山社稷教給你們輔助?”

    “臣惶恐,臣罪該萬死。”高俅和梁薪不斷磕頭,這副姿態是皇上訓話時,臣子必須得有的行為。這是一種潛規則,也是一種規矩,更是一種恩典。如果皇上有心要治你的罪,那他根本就不會教訓你,也不會給你告饒的機會,直接就是削官降職,或者拉到午門斬首了。

    罵了半天,趙佶心中那口氣總算是順了一些。之前是一人給一巴掌,現在趙佶得問清楚事情原委了。

    趙佶首先看向高俅問:“高俅。你先給朕說說。朕讓忠義侯傳朕口諭宣你入宮,你為什麼不奉諭?還有。為什麼你要帶著刀兵闖入忠義侯的府邸?”

    高俅看了梁薪一眼,他沒想到原來梁薪還真是奉了皇命來給他傳達聖諭的,原本他還想在皇上面前狀告梁薪假傳聖諭呢。

    高俅對著趙佶磕了個頭道:“回稟皇上。微臣今日遭到明教反賊刺殺。微臣屬下追擊反賊時,中途突然出現兩個人把反賊救走了。微臣的屬下親眼看見反賊被一輛馬車帶入了忠義侯的府邸,所以微臣才帶人前去搜查。”

    “明教反賊?”趙佶眉頭一皺,雙目如劍一般看向梁薪問:“梁薪。可有此事?你當真敢窩藏反賊?”

    “冤枉啊皇上!”梁薪帶著哭腔大吼一聲,他指著高俅道:“高俅。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本侯窩藏反賊?你難道沒聽說過本侯與明教反賊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就在前幾月皇上微服出巡遭到明教反賊刺殺,是本侯以命相護才救得皇上和現燕雲府府尹楊戩逃出升天的。如果本侯和反賊有關係,那本侯當初會那麼拼命的救駕嗎? ”

    梁薪這番話表面上是說給高俅聽的,但實際上卻是說給趙佶聽的。趙佶聽見梁薪那話後頓時想起當初梁薪捨命救他的事,趙佶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愧疚。

    感動是他回想起梁薪這一路以來的確為他做了不少事。愧疚是他自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相信梁薪,反而出言逼問梁薪,這簡直是太傷梁薪的心了。

    趙佶側目看了高俅一眼,心中不由得對高俅大為不滿。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因為高俅,自己也不會去懷疑梁薪。

    想到這裡,趙佶眉頭一皺對著高俅說道:“高太尉。忠義侯的話很有道理。他忠君愛國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你居然懷疑忠義侯窩藏反賊?朕聽著也感覺很荒謬,朕很不喜歡你這種挾公報私的行為,你自己回家反省七日吧。七日之內朕不想在汴京城內看見你出現。”

    “是!微臣領旨。”高俅有些頹然地點點頭領旨,一時間他也不敢肯定梁薪是否真的窩藏反賊了。他只覺自己似乎每次和梁薪對決都處於下風,這讓他很憋屈。

    趙佶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梁薪,臉色頓時緩和下來道:“忠義侯先免禮平身吧。”

    梁薪站起身來對著皇上拱手行禮,原本還想說“謝皇上”時,突然他感覺一陣頭昏眼花,然後便雙目一黑倒在地上了。

    “梁薪?梁薪?你怎麼了?御醫,快點傳御醫……”

    有人說過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不管梁薪是否數自己的錢會數到手抽筋,但至少他這一次睡覺是睡到自然醒的。

    當他睜開眼睛,入目的第一件景物就是一張臉。一張精緻到幾近完美的臉,不過看到這張臉,梁薪頓時被嚇了一跳。他立刻將眼睛閉回去,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去。怎麼大清早的做噩夢啊。不怕不怕。再睡一覺,重新做個夢就好了。”

    閉了大約五六秒中,梁薪又睜開眼睛,這一次入目的還是一張嫵媚美麗的臉。這一次梁薪笑了,伸手過去摸了摸那臉道:“這夢還挺真的,怎麼這臉還能感覺到溫度?”

    梁薪話剛說完,被他摸得那張俏臉立刻紅了。緊接著便是一聲冷言冷語:“忠義侯請自重,即便你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也不應該伸手去摸我母后吧?”

    梁薪微微一驚,整個人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四下看了看。

    “紫霞公主?貴妃娘娘?我不是在做夢?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御醫院。本宮今日偶感風寒,所以前來御醫院取藥,聽說忠義侯你抱恙在此修養,所以本宮特地帶著紫霞一起來看一看。”夏貴妃聲音輕柔,說話猶如軟糍一般黏黏的,糯糯的。

    聽見夏貴妃這樣說,梁薪趕緊拱手對夏貴妃說道:“感謝娘娘關心,微臣已經好多了。”說完梁薪看了看冰霜鋪面的紫霞,他訕訕一笑:“也感謝紫霞公主的關心。”

    紫霞偷偷挪了一下位置,對著梁薪露出了一個兇巴巴的表情。夏貴妃轉身看了紫霞一眼,說道:“紫霞,去看看我和忠義侯的藥煎好沒。”

    “是,母后。”紫霞乖巧地答應一聲然後退下。

    房間中頓時就只剩下樑薪和夏貴妃兩人,夏貴妃身上不知是體香還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不停地往梁薪鼻孔裡冒,搞得梁薪感覺下腹火熱,分身又有了想要抬頭的趨勢。

    夏貴妃對著梁薪柔柔一笑,然後掀起被子道:“忠義侯大病初癒還得多注意修養,來。還是睡下來蓋著被子吧。”

    梁薪微微一驚,心道夏貴妃這是要幹嘛?她一個貴妃娘娘,至於對自己這麼客氣嗎?這種客氣似乎還夾著幾分曖昧的成分在裡面。

    心中的想法是一回事,表面上樑薪還是立刻縮進被窩裡睡下,然後說了句:“多謝娘娘關心。”

    梁薪話剛說完。夏貴妃竟更加逼進一步,還伸手將梁薪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為他蓋好。梁薪剛剛在心驚之中,夏貴妃突然靠近梁薪輕聲說道:“既然你知道本宮對你好,那你準備怎麼樣回報本宮?”

    梁薪大驚,雙目瞪圓道:“娘娘厚恩。微臣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說完這句話,梁薪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誰知道夏貴妃竟然詭異一笑,右手一下按在梁薪的胯下道:“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報答的,晚上我在宮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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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7:4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貪官橫行,山東造反

    常聽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雖然不完全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總算是知道女人隨著年紀越大,對於男人的需求度就越高。

    夏貴妃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正是如狼如虎的年紀。再加上趙佶早已將夏貴妃這樣的老人拋諸腦後,所以夏貴妃也“空閒”很久了。

    一個成熟美麗韻味十足的女人,並且是皇上的老婆突然對你發出別樣的邀請。如此情況夾著來自於多個方面的刺激,實在誘惑至深讓人難以抗拒。

    自從夏貴妃和紫霞離開,梁薪一直在考慮自己究竟去不去夏貴妃的寢宮。快要臨近黃昏的時候,小春子突然跑過來見梁薪。

    看見小春子,梁薪笑了笑道:“小春子,算你小子有良心,總算是知道來看看我了?”

    小春子一臉焦急,他搖搖頭道:“薪哥,你都昏迷三天兩夜了。我中間不知道來看過你多少次。這次來我是有大事要告訴你。”

    “大事?”梁薪微微一怔,立刻正色問:“什麼大事?”

    “山東造反了。兩天之間已經接連攻下了五州十三縣,如今造反的軍隊已經朝著鳳翔府開進。”

    “鳳翔府?”梁薪大驚,如果叛軍真的攻破鳳翔府,那麼他們就可以長驅直入直達西安。到了西安再便可以直殺河南府。一旦再攻破河南府,那就事情就糟透了。河南府往東就是鄭州,從鄭州到汴京徒步行軍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梁薪眉頭一皺問:“山東為什麼要造反?賑災款項不是已經湊齊了嗎?”

    “不知道。”小春子搖搖頭道:“朝廷方面傳出的消息是山東難民哄搶賑災糧食,押糧的軍隊被難民打殺。繼而山東的難民在一個名叫梁瑞之人的帶領下舉旗造反,短短時間造反的軍隊已經高達二十萬人。”

    “梁瑞?”梁薪偏著頭想了想,心道歷史上似乎並沒有這麼個人啊,難道是自己穿越而來引起的蝴蝶效應?

    梁薪想了想問:“西廠那邊有沒有不同的消息傳過來?”

    “有。”小春子點點頭道:“西廠那邊傳來的消息和朝廷傳出的消息不同,據西廠的消息稱運往山東賑災的根本就不是大米,而是泥沙。難民哄搶糧食時發現這件事,然後才憤怒造反。”

    “泥沙?”梁薪大驚,愣了兩秒鐘後才大吼一聲:“我-草!一群王八蛋,他們就一定要貪到一條活路都不留給別人嗎?”

    梁薪將床頭的衣服拿過來一下穿到身上道:“告訴我皇上在哪兒?我要去見皇上!”

    小春子一把拉住梁薪道:“薪哥。你現在不能去,皇上正在為高太尉舉辦誓師大會,高太尉被封住討逆大將軍,負責帶領三司軍馬前去討伐叛逆。”

    “高俅去討伐叛逆?”梁薪徹底無語了。就高俅那模樣讓他自個兒舞刀弄槍可能還湊合,真要讓他去討伐叛逆?可能這汴京還真是岌岌可危了。

    梁薪沉吟片刻,最後只能承認眼前的局面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起身默默地穿好衣服道:“算了。我們還是先回西廠再說吧。”

    從皇宮內出來,梁薪沒有遇到印江林,他直接趕了個馬車到西廠去。

    到了西廠梁薪立刻叫來白老白乘風、曹元正、林沖以及印江林,如今他們四人已經成為西廠的頂樑柱。梁薪喚來四人在議事廳開會,四人剛剛坐下樑薪就開口道:“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山東造反,如今已經打到了鳳翔府。如果一旦鳳翔府被攻破,那麼汴京就不得安寧了。”

    “對。鳳翔府離汴京很近,沿途又沒有天險可守,叛軍一旦將鳳翔府攻破等於就是長驅直入直達汴京城了。”曹元正見多識廣博聞強記,故此梁薪剛一開口他就能說出問題的重點所在。

    林沖點點頭道:“不僅如此。山東一旦開戰,明教方臘可能也會趁機發難。保不齊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不能及時平亂可能全國都會開始亂起來。另外此次朝廷派高太尉去平亂,說實話我對高太尉平亂並不太看好。殿帥司還好一點,那步軍司和馬軍司近幾年重未真正操練過,並且人數也沒記載的那麼多,實際兵力至少要減去三分之一。”

    “實際兵力至少要減去三分之一?”梁薪心中對北宋貪官的貪婪程度再一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吃空餉也不是這樣吃的吧?

    “剩下的三分之二里面,多數都是老弱殘兵,所以三司的戰鬥力……”林沖以往畢竟屬於高俅管轄,心中對高俅還懷著一點尊重,所以有些話他也不願意說的太直白。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白老發問。

    梁薪想了想後道:“這樣吧。白老你那邊密切注意一下高俅和山東叛軍的交戰情況,另外林沖這邊好好操練一下西廠鐵騎,說不定最後我們就要發揮最大的作用。元正!你給我查一下,究竟是哪些人動了我的賑災款,最後是江林這邊。加快訓練暗堂的人,一定高俅真的擋不住叛軍,我要暗堂的人把叛軍裡的首腦人物全部殺光!”

    “是!”白乘風等人齊聲應道。

    梁薪給他們分佈了各自的任務後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一些,他讓印江林送他回了一趟梁府。剛剛走進梁府內院王詩音、秦晴以及萬綺云三人便迎了上來。

    看見這三個女人梁薪一陣頭痛,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向王詩音解釋秦晴對於他來說就是什麼身份。

    王詩音當先開口,一臉關切地道:“梁郎,聽說你在宮裡昏迷了三天兩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見王詩音叫梁郎,梁薪微微愣了愣。他心裡想在外人面前詩音不是該叫自己老爺嗎?

    王詩音見梁薪那模樣頓時知道梁薪在想什麼,詩音微微一笑道:“好了。秦晴姑娘和綺雲姑娘我們已經認識過了。你不用擔心我會生氣,男人三妻四妾​​也屬平常嘛,更何況是像你這麼風流好色的男人。”

    “我風流好色?我哪里風流好色了?”梁薪像是被踩中了貓尾巴一樣一蹦三丈高:“江湖人都知道我梁薪乃是誠實可靠小郎君,一諾千金真君子,我風流嗎?我好色嗎?你可不要辱沒了我的清白啊。”

    “呵呵。”王詩音掩嘴輕笑,伸手輕輕地掐了梁薪一把:“討厭,得了便宜還賣乖。對了。你快說說,你在皇宮昏倒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失血過多而已。”梁薪輕描淡寫地將此事帶過,然後問秦晴:“你身上的傷怎麼樣?體內的餘毒清光了嗎?”

    秦晴面色紅潤並不像是受過傷中過毒的人,她俏臉微紅微微頷首道:“我已經全好了。就是你……”

    想起梁薪為了自己割脈餵血,秦晴心中感動眼中頓時有了淚光。

    梁薪淡淡一笑道:“我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原本我早就醒了,但是我就賴到御醫院不走。我每天吃他們幾百斤人參和幾百斤天山雪蓮。直到最後御醫院的御醫們都哭了,他們今天集體抱著我的大腿說:'侯爺,求求你出院吧。我們御醫院裡真沒有人參了,你再住下去我們就只有拿蘿蔔當人參給你吃了。'哼。我看他們可憐,所以才出院的。”

    梁薪嬉皮笑臉插科打諢,秦晴總算沒哭出眼淚。她看了王詩音一眼後將梁薪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我要走了。”

    “走?什麼時候?去哪?”梁薪問。

    秦晴低聲說道:“馬上就走,回明教。聖公已經答應山東王梁瑞,這一次我們要一起起義,準備一舉將汴京拿下,殺掉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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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帝王之心,談議國庫

    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皎潔的明月斜掛半空,璀璨的繁星閃耀著明亮的光芒。梁薪抬起頭看著明月,口中微微嘆了口氣。

    他記得現下是夏貴妃約他想見的時候,但山東叛亂的事讓他絲毫沒有竊玉偷香的心情。再加上秦晴今日離開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梁薪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

    高俅手下三司軍馬兵力貧弱不堪一戰,山東叛軍來勢洶洶悍不畏死,再加上已經發展多年接近成熟的明教。汴京堪危,大宋堪危。梁薪甚至在考慮是否去勸趙佶現行南下江南暫時躲避了。

    不過很快梁薪又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且不說趙佶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遷移江南,就算是趙佶肯。汴京的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屆時梁薪一定會被那些文臣口誅筆伐直至身死為止。

    帶著滿心憂愁與內心深處那股無力感,梁薪再度嘆了口氣道:“還是太慢了。如果這樣下去,我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改變什麼?”王詩音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件外套披在梁薪身上。

    梁薪抓了抓身上的外套回頭看向王詩音。月光下,一臉柔情的詩音宛若女神。梁薪心中一柔,伸手將王詩音摟進懷中。他靜靜地說道:“詩音。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王詩音柔順地靠在梁薪懷中,輕聲回應。

    梁薪伸手輕柔地撫摸著王詩音那猶如黑色綢緞一般順滑的秀發,雙目看著前方道:“在很久很久以後。道路上不會再有馬車,人會駕駛著一種名叫汽車的東西在道路上飛快的行駛,速度比千里馬還要快很多很多。

    如果想要去很遠的地方,人會乘坐一種名叫飛機的東西在天上飛,萬里之遙只需一兩個時辰就能到達......”

    梁薪溫柔地給詩音講述著他曾經歷過的現世,詩音聽得出奇,最後忍不住抬起頭問梁薪:“真的會這樣嗎?未來的天下真的有那麼神奇?”

    “嗯。”梁薪點點頭道:“真的有那麼神奇。”他捧起王詩音的臉龐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就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

    “你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王詩音出神地看著梁薪,見到梁薪一直保持著認真的表情,王詩音頓時笑了。她捶了錘梁薪的胸膛道:“討厭,你又來逗我。”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那麼安靜地抱著詩音,不再說有關於未來的事。

    無論未來有多麼美好,沒有你、沒有秦晴、還有耶律蓮蓉那丫頭。哦,也可以把紫霞和夏貴妃帶上。沒有你們,未來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梁薪心中默默地說道。

    次日早晨。滿心憂慮地梁薪一夜未眠。有時候人知道的事情越多煩惱就會越多。比如現在梁薪進宮還能看見趙佶正興致勃勃地蹴鞠,山東造反的事似乎一點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一場完畢,累得滿頭大汗的趙佶走到場邊。看見趙佶走近,梁薪立刻下跪行禮。趙佶笑著讓梁薪免禮平身。

    梁薪謝過趙佶後站起身來。趙佶問道:“怎麼樣?身體好些沒有?”

    “謝皇上關心,微臣的身體已經全好了。”梁薪道。

    趙佶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換上臉的是一絲凝重。他道:“你知道了嗎?山東造反了。你辛辛苦苦籌來的賑災款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嗯。”梁薪點頭道:“西廠有把這個消息給微臣說,據說是因為難民哄搶糧食打殺押糧軍隊,然後才引起這場叛亂的。”

    “哼!哄搶糧食,打殺押糧軍隊?梁薪,你也要如此給朕說話嗎?”

    梁薪微微一驚,他抬頭看向趙佶發現趙佶的目光有些冷鬱。一時間梁薪心裡竟然有些開心。原來,他並不是完全被蒙在鼓裡。有些事他也知道,只是不一定要說出來而已。也許,這就是帝王心術。

    梁薪心中一定,拱手說道:“皇上。西廠傳來的消息是難民哄搶糧食,但打開糧袋後才發現原來所謂的糧食竟然全都是泥沙。繼而難民們憤而叛逆。”

    “泥沙?”趙佶微微一愣,繼而冷笑一聲:“果然都是朕的好臣子啊,大米變泥沙。也虧他們能下得瞭如此狠心。”

    趙佶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搖搖頭道:“梁薪。陪朕走走吧。”

    “是!”梁薪微微躬身,在趙佶轉身那一刻,梁薪總算是在趙佶的背影裡看到了一絲屬於帝王的疲倦。

    艮獄既寬且大,趙佶為瞭如此一個地方動用了令人難以想像的人力物力財力。以往他在艮獄中行走臉上總會流露出自豪之色,但是現如今他帶著梁薪走到萬魚湖畔旁邊時,趙佶竟然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眼神中流露著一絲愧疚。

    他看著湖中各種形態各異的魚兒說道:“其實。朕也記不清為這艮獄究竟花費了多少財力。當初父皇執政時曾經出兵西夏,一路連克西夏接近兩千里的土地。可惜,父皇壯志未酬便已身死。

    之後皇六哥哲宗即位,哲宗勵精圖治專心朝政,卻不想英年早逝。當初,皇兄病逝之時尚無後繼子嗣,故而向太后力薦朕登基為帝。

    朕自知文治不如皇兄,武功不如父皇。但朕也曾想以他二人為榜樣,勵精圖治,揚吾大宋國威。但是時不待我,朕幾番征戰均已失敗告終,大耗軍力不說,原本充盈的國庫也為之一空。

    自那以後,朕明白朕並非治國明君。故而朕寧願寄情山水不議國事。但是今朝看來,朕錯了......”

    朕錯了。這三個字說起來何其簡單。但是趙佶卻說得何其沉重。他是皇帝,是天下第一人。他可以認錯嗎?他需要認錯嗎?他不需要。

    但是如今面對梁薪,他真誠地說了一聲​​“朕錯了。”梁薪的心不可避免地感動了一下。

    趙佶搖搖頭,思緒一下從剛才的沉溺過去抽身而出。他轉身看向梁薪道:“梁薪。你覺得這一次山東之事能不能順利解決?”

    梁薪微微一怔。他心中忍不住鬱悶一下,心道你問得這麼直接叫人家怎麼回答你嘛?難道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三司軍馬早已中空腐難不堪一擊?難道還要我告訴你不僅山東會造成,就連清溪縣的方臘也會跟著出兵?

    梁薪略微思慮,打定主意準備將實話告訴給趙佶知曉。但是當他抬起頭時卻看見趙佶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梁薪不知為何心頓時軟了,他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一下改為:“山東亂軍雖然表面上看人多勢重,但實際卻是一群烏合之眾。京中三司軍馬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相信高太尉定能一戰將山東亂軍擊潰。”

    聽見梁薪這樣說,趙佶臉上明顯鬆了口氣。他笑了笑道:“朕也是如此認為的。希望高俅不要讓朕失望。”

    梁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騙趙佶究竟是對是錯。

    梁薪想了想後道:“皇上。其實臣認為即便此次山東亂軍被擊潰,我們也應該吸取此次的教訓。以後凡是遇到國中有災情發生,必須派出專門的部門去負責賑災,同時派出可靠的人監督。山東遭逢如此大亂,戰後必定還得花很多人力物力財力去治理啊。”

    “人力、物力、財力。”趙佶也是苦笑:“現如今國庫空虛,朕去哪裡拿人力物力財力出來?”

    “這......”梁薪想了想後終於忍不住將心中那一直憋著的計劃說出來:“皇上。其實國之一器便是無窮財富,如果陛下相信微臣。微臣願意擔當此事,想辦法讓國庫永不空虛。”

    “永......永不空虛?”趙佶不由得被梁薪那巨大口氣給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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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皇家銀行,高俅首勝

    宋神宗曾經說過:“天下弊事至多,不可不革。國之要者,理財為先,人才為本。”可是,茫茫大宋雖然人才眾多,但那種既能理財,有膽敢改革的人又豈是隨隨便便會出現的?

    趙佶從未奢求過自己當皇帝期間會遇到這樣的人,但是現如今梁薪張口議論國庫之事,趙佶心中砰然心動,頓時有了聽下去的興趣。

    趙佶拉著梁薪在閒雲亭坐下。等待趙佶點頭後,梁薪這才開始說自己的計劃。

    北宋的經濟,無論是誰也不可以否認其發達。後代史學家與經濟學家曾經統計過,明代歲入只有幾百萬兩,清代最鼎盛時也不過三四千萬兩白銀。而宋代自從真宗開始就已經過億。雖然收入很高,但北宋支出也很大。比如遼夏威脅。邊關長期作戰,歲費每年遞加。

    為此北宋每年都必須付出高額的“軍費”和“歲費”。軍費就是駐守軍隊防治遼夏入侵的開支。歲費就是大宋每年送給遼國和西夏用來購買和平的錢。這些錢,不但年年要給,而且不斷增加。

    這些年。北宋一直都把國家賦稅的主要來源盯著百姓身上,國家賦稅包括公田、民田、城郭、丁口已經雜變等等賦稅。其中就僅僅拿雜變之賦來說就多達十四種雜稅。另外再加上官員巧立名目徵收賦稅,以及從上到下層層遞加賦稅,可以說北宋的賦稅算得上歷史苛捐雜稅最多的王朝之一。

    梁薪開口議論國庫之事,首先要說的當然不可能是繼續增加賦稅,相反他還想讓趙佶逐步削減民眾賦稅。他的目光,首先就盯在了四個方面。鹽、鐵、海、邊。

    鹽稅。北宋實行的是官賣法。凡是商人想要賣鹽首先得取得都鹽院頒發的鹽商資格,然後花錢購買鹽引。最後按照鹽引的定額去買賣精鹽。

    這樣的鹽法原本也還算科學,但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人心。整個天下誰每天能不用鹽?鹽之一物牽涉的錢財動輒數億。北宋官場幾乎誰跟鹽沾上一點關係那就是家財萬貫富到流油。

    這是為什麼?無外乎就是官員們胡亂開出鹽引,中飽私囊。甚至於有的人官員還大張旗鼓包庇以及入股私鹽,導致北宋每年收取的鹽稅日益減少,到了趙佶這兒已經少到可憐。

    鐵。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遼金兩地多是草原,產點羊馬倒是容易。但要說到鐵,那兩個國家幾乎是不產鐵。於是宋朝商人們便把目光投准在了那裡,邊關的關市交易之中,偷偷販鐵的商人不知凡幾。這背後也是有大宋的官員在支持。

    可以說,宋之所以打不過遼金,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宋的官員偷偷賣了數不清的精鐵給遼金兩地。

    另外海運和邊關這兩者,梁薪有著自己的考慮,一方面是為了財政,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大宋的未來。

    梁薪只是簡單的說一下自己的計劃,但也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說完之後趙佶皺了皺眉道:“梁薪你說言的四點的確見識獨到,但朕必須得提醒你。這四者牽連甚廣,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如果參與進去,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另外。朕很好奇,整理好這四者國庫自然會盈實起來,但朕想應該還不能達到國庫永不空虛的地步吧? ”

    “當然。”梁薪嘆了口氣道:“微臣知道鹽鐵海邊四者牽連甚廣,但臣認為當下江山內憂外患,正是需要痛下決心快到斬亂麻。臣一人之力自然無法整頓四者,但如果有皇上的無限支持,臣願意當這個一往無前有進無出的馬前卒。

    另外臣也沒想就靠這四者維持國庫永不空虛。這四者只是臣的第一步,第二步臣就想開設皇家銀行。 ”

    “皇家銀行?”趙佶愣了愣,這四個字分開每個字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合在一起說他就捉瞎了。

    梁薪微微頷首道:“說形象點叫做天下錢莊。微臣整頓好鹽鐵海邊四者之後手裡就算有錢了,有了錢微臣就會在天下邊開錢莊發成皇家簽錢引。

    皇上試想一下,如果有國庫做保發行錢引。天下萬民都將家中餘錢存於皇家銀行之中,那麼是不是最後天下財物交易用的都是紙幣而非銀銅?屆時朝廷是否永遠都不會再缺錢了? ”

    “那是自然。”趙佶興奮地直搓手,他道:“一旦缺錢,朕就命人印發錢引不就行了嗎?”

    梁薪微微頷首,心中不由得擔憂自己說出這個未來會不會引發通貨膨脹貨幣制度崩潰?不過眼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再不多弄點錢,他拿什麼去購置兵備招兵買馬?沒有兵馬?他又如何抵禦外敵固守邊關?

    “不對呀。天下萬民也不一定會把錢存入皇家銀行啊?難道要朕下令讓他們必須存進去?”趙佶身為皇帝心智自然不低,他一下就看出一個癥結之所在。

    梁薪微微一笑道:“不用強制要求。只需要許諾存入銀銅,隔年取出有增利即可。另外銀銅攜帶不便,故此人們會逐漸習慣使用錢引。”

    “我們幫民眾存蓄錢物,還要給他們利錢?那我們不是虧了嗎?”趙佶又問。一個皇帝問出這個話,足以見得他是個已經窮怕了的皇帝。

    梁薪搖搖頭道:“我們怎麼會虧呢?民眾存在我們這裡的錢我可以藉給商人做買賣,商人賺錢了再加收高利連本歸還即可。僅利錢,銀行就不會虧損。”

    “那如果商人不歸還怎麼辦?”趙佶繼續追問。

    梁薪道:“借錢時我們就讓他用貴重之物,如房產店鋪抵押。一旦逾期不還我們就拍賣他們的房產店鋪抵債。”

    “哦。原來還可以這樣。”趙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興奮地一拍手叫道:“梁薪。你這想法真是太妙了,朕可預期,未來朕的國庫定是充盈無比啊。”

    梁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並不沒有趙佶那麼激動。因為他比趙佶更清楚什麼叫金融風暴,什麼叫貨幣濫發,什麼叫貨幣貶值通貨膨脹。

    眼見趙佶對此事有興趣,梁薪趁機和趙佶敲定。一旦山東之事平定就伺機開始著手進行這件事。趙佶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但是具體的事還得梁薪上交一份詳細的奏章讓趙佶參考。

    另外趙佶也在猶豫是否能將整頓鹽鐵海邊的事交給梁薪,那不僅僅是權,更是國家命脈。一旦開始整頓,整個大宋可能就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要麼是梁薪將對方全部幹-死,要麼就是對方將梁薪幹-死。

    就在梁薪準備告退回西廠查詢前方戰事時,前方八百里加急被一個小黃門送到趙佶面前。

    梁薪好奇加急戰報中說的是什麼事,所以停下看了看,想等趙佶告訴他是裡面的內容。

    趙佶打開加急戰報一開,頓時興奮地一拍大腿道:“好啊。高俅果然不負我望,首戰就斬殺敵首八百餘,拿了一個首勝。”

    什麼?梁薪微微一怔,心中疑雲重重。高俅怎麼會首戰告捷?難道是對方敵人誘敵深入之計?想了想,梁薪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個可能讓梁薪心中頓時冰冷一片。

    梁薪心中暗道:“高俅,你可別讓我猜中你那首戰之捷是怎麼來的。”

    梁薪冷著臉想趙佶告退,出了皇宮他急沖沖地趕到西廠。剛剛走到西廠門口梁薪就看見曹元正跑出來。

    曹元正一看見梁薪就急沖沖地跑過來,跑到梁薪面前後曹元正面帶憂色地說道:“大人不好了。事情要糟。

    高俅首戰折損三千餘兵馬,如今他已帶兵潰逃,鳳翔府已經被攻破。高俅那廝為了掩蓋自己的過失竟然謊報戰況,沿路屠了兩個村子拿下八百人頭說是自己首戰告捷。 ”

    梁薪聽後渾身騰起一股無力感,他嘆了口氣後有些沮喪地蹲在地上輕聲自言自語道:“還真讓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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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8: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領軍出征,保衛汴京

    高俅的“首勝”讓趙佶瞬間安心。近兩日趙佶一直在考慮該如何封賞高俅,同時也在考慮梁薪給他提出的那個皇家銀行的事。

    只不過普天之下有一個恆久不變的道理,紙永遠是包不了火的。很快高俅的第二封八百里加急傳入汴京皇宮之中,那是一封請罪表。內容大概說的是高俅他趁著首勝想要一舉將山東叛軍殲滅,但沒想到卻中了叛軍誘敵深入之計。雖然高俅斬殺敵軍千餘,身負八處重傷,但終究是潰敗了。

    看到那封信,趙佶險些沒有皇位上嚇得滑落到桌子底下去。

    看到趙佶臉色蒼白,梁薪趕緊問道:“皇上,出什麼事了?”

    趙佶抬頭看了梁薪一眼,伸手將手中高俅的請罪表遞給他。梁薪看過之後冷笑一聲,他早就猜到高俅會搞這樣的把戲。

    先來一場首勝掩蓋他三司軍馬的無能,再來一個中計將主帥無能的罪名換成了主帥戰局判斷失誤。加上高俅乃是趙佶親信,同時他又身受重傷。或許等他戰後回來汴京趙佶不僅不會治他的罪,反而還會對他多加犒賞。

    不過趙佶會如何處置高俅這些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如何山東叛軍正來勢洶洶。不日就將抵達西安了。到了西安,汴京就岌岌可危。

    趙佶嘆息一聲:“時不待我啊。”他抬頭問梁薪:“梁薪。眼下山東叛軍來勢洶洶,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梁薪看了趙佶一聲,神色凝重:“皇上。眼下臣只有兩個辦法。”

    “兩個辦法?”趙佶心中一喜,他一個辦法都沒想到,卻沒想到梁薪已經有了兩個辦法。有的時候他真心覺得梁薪就是上天賜予他專門來為他解決問題的。 “說說,究竟是哪兩個辦法?”

    梁薪拱拱手道:“稟皇上。臣這兩個辦法一個保守,一個進取。眼下汴京之中尚有捧日、天武、龍衛、神衛上四軍加起來也是近二十萬軍馬。有著二十萬人,我們一可以選擇遷移南下江南暫時躲避。二可以指派將領帶著那二十萬人再去跟山東叛軍決一死戰!”

    “南下江南棄汴京於不顧?”趙佶搖搖頭:“這不行。汴京乃是祖宗基業,又豈能落入那些亂民手中。讓上四軍去和叛軍決一死戰?”

    趙佶略微沉吟,喃喃說道:“太冒險了。高俅那二十萬人沒用十天時間就被叛軍一舉擊潰,如果上四軍再度被擊潰的話......”

    看著趙佶猶豫不決的模樣,梁薪一下跪倒在地說道:“皇上!微臣願意領軍出戰。”

    “你領軍出戰?”趙佶愣了愣,搖頭道:“軍機大事怎可兒戲,你從未接觸過軍事,貿然出戰不是自取滅亡嗎?”

    梁薪心中暗自不屑。高俅那廝都能帶兵出征,難道我會比高俅還差?梁薪想了想道:“皇上!眼下汴京之中的大臣多是文臣,沒有一個曾經掌過兵。唯獨有個定國公是軍旅出​​身,但微臣記得他的年紀應該已經快到八十了吧?

    微臣雖然甚少掌兵。但至少還帶領著西廠鐵騎,如果皇上相信微臣,臣願意拿項上人頭擔保一定擊潰敵軍保汴京安全。 ”

    “這......”趙佶為難了。他仔細思慮了一下,最後不能不承認這汴京之中確實沒有武將。這是也沒辦法的事。大宋歷朝歷代均重文輕武,區區武將又怎麼會進入汴京這種機要重地。

    想了想後。趙佶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當他睜開眼睛之後他便有了決定:“梁薪。朕就相信你一次。朕允許你帶領天武、龍衛兩軍十萬軍馬出戰,如果你有不測......朕就和捧日、神衛兩軍一起南下江南暫時躲避。”

    十萬軍馬?梁薪一下傻眼了,他心中大呼:“喂喂老趙,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說好的二十萬打二十萬嗎?你讓十萬打二十萬怎麼打?”

    不過梁薪轉念一想,也覺得按照趙佶的性格他就應該做這樣的安排。一方面他怕死,​​不然歷史上金人攻來時他也不會直接將皇位丟給趙桓自己逃走了。另一方面他又好面子,君不見北宋財政那麼困難,但凡是小國使節來訪,趙佶一定會賞賜大量財物出去。

    梁薪點點頭。給十萬軍馬總比不給好,總算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他當即叩頭鄭重其事地說道:“皇上。微臣領旨。如若微臣還在,那麼汴京城就在。如若微臣身死,那麼微臣也會盡最大努力戌守汴京城。”

    趙佶大為感動,當即點點頭道:“梁薪。朕此次是把身家性命全都託付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說完。趙佶站起身肅色道:“忠義侯梁薪聽旨。”

    “微臣在!”梁薪跪地聽旨。

    趙佶說道:“朕封你做討逆大將軍,賜你領兵虎符暫領天武、龍衛兩軍。你務必要為朕擊潰亂賊,剿滅賊首!”

    “是!微臣領旨。微臣定當擊潰亂賊,剿滅賊首。”梁薪叩頭領旨,趙佶從桌上的木盒裡取出一塊虎符交給梁薪。

    虎符是領兵的憑證。上四軍歷來只設指揮不設統帥,因為他們只聽令於皇上一人。除非見到領兵虎符,否則任何人也命令不動他們。

    兵貴神速。梁薪拿著虎符就出了皇宮。他沒有先去上四軍所在軍營,而是先到西廠集合了西廠鐵騎以及西廠暗堂。

    西廠兩千鐵騎外加暗堂剛剛訓練出現的五百人分別在林沖和印江林的帶領下跟在梁薪身後。梁薪將西廠力量盡出,這是真正要出去決一死戰的姿態。

    兩千裝備豪華的鐵騎精軍外加暗堂五百渾身煞氣的黑衣漢子,從西廠一路趕到上四軍軍營。周圍的老百姓看到都感覺到了氛圍有些緊張。

    來到上四軍軍營門口,守門的兩隊士兵大聲吼道:“來者何人,前方是上四軍軍營,妄自闖入格殺勿論。”

    梁薪從懷中取出虎符大聲說道:“封聖諭,天武、龍衛兩軍立刻集合。速速與本將軍一起出京討伐叛逆。”

    守門的士兵一見梁薪虎符在手頓時不敢怠慢,當即抱拳行禮道:“將軍請稍候,屬下去請示掌印指揮使。”

    天武、龍衛共計十萬人。分別設有五十餘名指揮使。大部分指揮使手下會轄管一千名士兵,也有一部分指揮使是專門負責後勤的。例如糧食、兵器甲胄、馬匹馬料、或者是虎符。

    沒一會。兩名身穿精緻棉甲的漢子走出來。漢子先是單膝下跪對著梁薪行禮:“屬下衛陽,趙興。參加將軍,請將軍出示虎符交由屬下驗證。”

    梁薪將虎符遞過去。虎符分別和衛陽趙興手中的那半塊虎符重疊。驗證無誤後,衛陽與趙興道:“將軍有事儘管吩咐。”

    梁薪看了林沖一眼。他的確沒有掌過兵,所以不知道當前應該做什麼。林沖瞬間明白梁薪的意思,向前跨出一步對衛陽和趙興道:“立刻擂故集合,讓糧草房和兵庫房準備。糧草兵器準備好,我們立刻出發。”

    “是!”衛陽和趙興立刻領命退下。

    梁薪帶著手下的兵馬走進操場。戰鼓擂響,很快兩軍的指揮使們各自帶著自己的下屬跑到操場集合。

    如果僅看集合的反應速度、兵器裝備以及隊列。梁薪會相信眼前的這些人是精兵。

    但是實際上樑薪很清楚。上四軍雖然個個人高馬大,但完全是一批少爺兵。他們家境不錯,世代少於參與戰事,幾乎當兵到現在就沒有見過血。

    這樣的兵上戰場,不可遇見的事太多。梁薪對於此次戰鬥的結果並不沒有十分的把握,想反。他的心中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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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8: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首場戰鬥,首次殺人

    十萬人。當梁薪看見那麼多人站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操場上,整個巨大操場密密麻麻全是人時,他頓時被震撼住了。

    他曾經在北京五棵松體育館看過演唱會,那個可以同時容納一萬八千人的地方坐滿人後立刻呈現出一片人山人海的場景,當時他覺得那種場​​景很震撼。但是如今看到十萬人,他頓時覺得當初那一萬多人的場面也只是等閒而已。

    梁薪站在高台上。他此刻不再相信那些古代人能靠著說幾句話就引發士兵們鬥志昂揚,因為面對著十萬人,一個人的聲音是多麼的渺小。就算是十萬人的呼吸聲也能直接把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掩蓋。

    於是梁薪也就沒說什麼廢話,聽到林沖報告一切準備就緒時。梁薪振臂一揮讓所有人成兩列縱隊出發。

    行軍是枯燥的。彎彎曲曲延綿不斷的人馬猶如機械一般不停地往前走。梁薪按照西廠不斷傳遞來的消息計算,他和叛軍相遇的地方應該是西安。但是他必須先一步趕達修建防禦工事做好戰鬥準備,不然他這十萬餘人必定要折損在那群山東大漢手中。

    行軍三日。西安總算就在前方。梁薪沒有貿然進入西安城,而是讓西廠暗堂的人前去查探叛軍蹤跡,印江林領命帶人前去,誰知道回來時他竟然帶了一百多個人頭回來。

    梁薪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印江林他們出去查探時恰好和叛軍的斥候隊碰到,雙方打了一個小小的遭遇戰,西廠暗堂將對方殺得大為潰敗以己方三人輕傷的代價輕鬆拿下對手一百多個人頭。

    梁薪心中微微一凜。暗道這叛軍來得可比自己想像的要快啊。他考慮了一下後下令部隊先行退守在西安城外的江夏縣,江夏縣的里百姓早已經避走逃難,唯獨還有縣令和一些衙役鄉勇留守在此處。

    整座縣城空空蕩蕩猶如一座死城,梁薪帶著軍隊入駐後便立刻開始修築防禦工事。同時開始召集軍中指揮使以及林沖等人商議作戰方案。

    百餘名指揮使進入這麼一個小小的祠堂,梁薪看後無奈的搖搖頭,最終讓指揮使們先行軍營候命,僅僅留下林沖、印江林、白乘風商議事情。

    梁薪對兩軍作戰全無經驗,只是開口說道:“各位。眼下的情況就是我們是十萬人,對方是二十萬人。我們要把對方打敗,你們有什麼就暢所欲言吧,只要有道理我們就可以去嘗試。”

    對於梁薪這樣說,林沖等人也沒太大的意外。他們三人相互看了看,首先由林沖先行發言:“大人。我們一路都是日夜兼程,根​​據西廠傳遞的消息來計算,我們應該比叛軍先一天到達西安。但是據江林探查所得,叛軍居然先到城中了。如此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想……”

    “叛軍大部隊還沒到,現在城中的只是叛軍的先頭部隊?”梁薪雖然不擅長軍事,但他頭腦靈活,一下就想到了林沖想要說的內容。

    林沖含笑點頭說了聲:“大人英明。”

    正所謂一通百通,梁薪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對著印江林挑挑眉道:“江林。你剛剛拿回來的那一百多個人頭呢?”

    印江林愣了愣道:“大人。你不會說那人頭噁心嗎?我把那些人頭扔西街那邊的臭水溝裡了。”

    “扔臭水溝裡了?誰叫你扔的?去,趕緊去弄出來。我有大用。”梁薪雙眼一擠說道。

    “啊?”印江林哭喪著一張臉,他嘴裡說是臭水溝。實際上那就是一個大糞坑。

    臭氣熏天的人頭被印江林帶人打撈出來。梁薪那略微帶著一絲卑鄙無恥的戰鬥計劃正式開始實施。

    只見印江林帶著一百多名西廠暗堂裡的人往西安城跑去。他們在城樓下策馬轉圈同時大聲笑罵。守在城樓上的叛軍士兵看了一眼後立刻雙目噴火,因為印江林他們每個人的馬尾上都拖著一個人頭,那些人頭叛軍士兵很熟悉,就是他們的人。

    沒過一會兒。西安城門打開,一個滿臉鬍鬚的壯漢手持開山巨斧騎著快馬一馬當先的衝過來。印江林大笑一聲,轉身扔出一桿馬槍。馬槍激射出去直接將一名叛軍士兵帶飛出去然後同時插死另外一名士兵。

    鬍鬚壯漢怒不可遏,大叫一聲:“狗日的別跑,看你李達爺爺砍下你的狗頭。”

    印江林策馬轉身逃走,一邊跑他一邊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裡跑出來的野蠻子,有本事你先追到你爺爺我再說。”

    李達近日來接來將大宋官兵殺得大敗,心中從一開始畏懼官兵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深深的鄙視。如今將印江林竟然敢挑釁自己,李漢不管不顧地帶著自己那三萬餘人馬誓要將印江林碾成肉醬。

    印江林胯下所騎乃大宛良馬,又豈是李達他們胯下的普通馬匹所能比擬的。每次印江林跑遠了他還會停下來嬉笑李達幾句,搞得李達火冒三丈雙珠子都快瞪得從眼眶裡掉出來。

    突然間。一直在跑的印江林一下不跑了。李達正在奇怪之時馬匹的嘶鳴聲響起,梁薪拔出腰間的長劍一臉神氣的指著李達他們叫道:“所有人!殺啊!”

    自己這方十萬人,對方才三萬人。梁薪完全沒有理會任何章法軍陣,直接就是以人多欺負人少,帶著人馬就衝上去了。

    十萬人高馬大的禁衛軍如同餓狼一般撲向那群叛軍,兩千西廠鐵騎猶如一把尖刀一般在林沖的指揮下左右衝殺。沒多久叛軍就被沖散分割,然後被宋兵逐步蠶食。

    李達大驚,當即叫道:“撤!撤啊!趕緊回城!”

    “回城?你想回就可以回嗎?衝啊!”梁薪一夾馬腹衝過去,途中遇到一名叛軍。那叛軍對著大刀朝著梁薪砍來。梁薪下意識地用劍一挑,然後一劍刺入那叛軍的喉嚨。

    刺完這一劍。梁薪愣住了。

    我殺人了?梁薪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作為一個講文明愛禮貌遵紀守法的現代人,偶爾和人打打架可能你還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說到真讓你動手殺一個人,那絕對是一件十分震撼的事。

    就在梁薪愣神之際,另外又有兩名叛軍朝他衝過來。在身後不遠處的印江林大吼一聲:“大人小心!”

    梁薪如夢驚醒,手中長劍一翻便一劍割斷兩個人的喉嚨。

    熱血噴出,有那麼幾滴還濺在梁薪臉上。梁薪雙目微紅,口中喃喃自語道:“不要怪我。我不殺你們,你們就要殺我。”

    三條由梁薪親手終結的人命好像是打開了梁薪體內的潘多拉魔盒,梁薪長劍一揮,雙目赤紅吼道:“殺!殺過去!”

    吼完這句話,梁薪騎著胯下的快馬提著長劍左右劈殺。短短時間梁薪便拿下了十數條人命。梁薪策馬奔到林沖身旁,林沖叫了一聲:“大人。”

    梁薪異常興奮地叫道:“西廠鐵騎何在?”

    “屬下在!”一直打得有規有矩的西廠鐵騎齊聲應喝。

    梁薪又大吼了一聲:“天武、龍衛何在?”

    “屬下在!”殺得興起的天武、龍衛兩軍士兵一起響應。

    梁薪長劍指向西安城,大聲叫道:“隨我一起殺進城去!”

    “是!”一時間萬馬奔騰,人如洪流。路中凡有阻攔梁薪他們的叛軍一律被無情絞殺。沒過多久,梁薪他們便衝到城樓下。

    已經撤退回來的李漢正在關閉城門,印江林取出腰間的匕首插入馬兒後臀。馬兒嘶鳴一聲如離線之劍一般帶著印江林衝進城門,印江林進入城門後立刻棄馬,伸手便抓住一名叛軍捏斷脖子。然後用拿著那叛軍的屍體當做棍鞭將城門周邊的十幾個叛軍抽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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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9:0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六章 捷報反應,首遇賊首

    如果說高俅無辜殺害八百村民謊報的“斬敵八百”就算首戰告捷的話,那麼梁薪此次西安城一戰就可以稱得上是開門紅了。

    西安這一戰。梁薪成功將西安城拿下,斬殺敵首三千有餘,並且他還將李達抓住了。李達是山東叛軍裡的先鋒將軍,同時還是“山東王”梁瑞的妻弟。將他抓住必定能大大挫煞叛軍的銳氣。

    清晨。梁薪巡視了一下西安城的城防​​。西安城城高牆堅,有它作為後盾,梁薪完全可以憑藉手中的十萬人和山東叛軍慢慢消耗。論消耗戰,梁薪背後有整個大宋王朝作為支撐,糧草兵器等物資完全不需要操心。而叛軍那邊一直都是靠虜掠為生,一旦他們無法再靠武力獲取糧食,他們一定會自我崩潰。

    帶兵打仗,梁薪自知不足,所以近兩日來一直在向林沖討教,同時修讀各類兵書。不過梁薪這人有一點好,他知道自己硬件不足就會想著用軟件去彌補。什麼是軟件?比如他會和士兵們一起吃飯聊天,他會在夜間關心士兵們是否站崗勞累,他會肉麻地偷偷摸入營帳之中為士兵們蓋被子。

    也許這些在現代人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在講究上下有別尊卑有分的北宋,梁薪以忠義侯侯爵之尊,一軍統帥之身份來做這些事,足以讓士兵們的幾欲痛哭流涕了。短短幾日,梁薪就已經贏得了所有禁衛軍的尊重。

    當然。梁薪也沒忘了將這次的戰績寫著奏章發一封捷報給趙佶。與高俅不同,梁薪這捷報是用白老飼養的海東青所送,從西安到汴京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捷報送進宮到了趙佶手中,趙佶看過捷報後並沒有立刻高興,而是深深地懷疑起來。他下令召集群臣,很快朝中大臣便有數十位聚集在垂拱殿內。

    趙佶命身旁的近侍將捷報念了一遍,念完後趙佶不悲不喜面容平靜地問地下的朝臣:“眾卿家聽過忠義侯送來的這捷報後你們有何看法?”

    朝臣們一開始不明白趙佶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所以他們相互看了看,並沒有人搶先發言。最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或者御前賜座,然後端坐一旁的蔡京蔡太師身上。

    蔡京半張半閉的眼睛微微一抬,然後他把目光投在了御史中丞馬朝雲。馬朝雲在北宋朝堂混跡二十年餘年,一直都是蔡京在照顧提拔他。所以很多時候蔡京不願意說的話,馬朝雲會很自覺自願地幫​​他說出來。

    比如現在。馬朝雲向前跨出一步道:“回稟皇上,微臣認為這封捷報有蹊蹺。”

    “哦?”趙佶微微頷首,心中並未覺得馬朝雲說話唐突,反而心中有種果然是有蹊蹺的感覺。因為他不敢相信一個從未接觸過兵事的梁薪第一戰竟然就能獲取如此大的成功。

    “有何蹊蹺?馬愛卿儘管道來吧。”趙佶說道。

    馬朝雲一拱手道:“臣覺得蹊蹺之處有三。其一,忠義侯重未接觸過兵家之事,何以首戰就能獲取如此成功?要知道叛軍陰險狡詐,連長於兵事的高太尉都被他們騙了以致兵敗垂成。”

    “嗯。對啊。就是就是,馬中丞果然看事通透啊。”聽見馬朝雲這麼說,朝堂之中的大臣紛紛點頭應和,他們很清楚,馬朝雲此時說的話就等同於蔡京說的話。支持馬朝雲此刻的話,就等於是在向蔡京表忠心。

    “嗯。有道理。那還有其它兩點呢?”馬朝雲所言恰好是趙佶心中所想,所以他繼續追問。

    聽見皇上認可,馬朝雲心中頓時有了底氣,他乾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然後挺直胸膛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說道:“其二。忠義侯捷報中所提及的李達,此人是山東叛軍賊首梁瑞的妻弟。試問梁瑞又怎麼會讓他單獨帶兵離開大部隊呢?

    至於其三嘛。說起來很簡單,但卻是這封捷報裡的最大疑問。我算了算。忠義侯離開到現在時間並不長。按理說他就算他日夜兼程也是剛到西安不久,捷報為什麼會這麼快到達汴京? ”

    “對啊。人剛到西安,捷報卻已經傳到汴京了。難道他會飛嗎?”

    眾朝臣頓時議論紛紛,趙佶也是恍然大悟。對啊,你人告到西安和人打了一仗,就算打贏了。八百里加急送過來至少也得三天時間吧,為什麼這麼快就到了?

    趙佶越想越氣。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敢欺騙朕。

    趙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蔡京突然開口說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趙佶強壓心中的憤怒問向蔡京:“蔡太師有事但說無妨。”

    蔡京微微頷首後道:“據下面傳來的消息稱,清溪縣的方臘得知此事山東造反之事,竟然也跟著一起造反了。臣在想此事微臣既然能夠知道,那麼號稱消息靈通的西廠應該不會不知吧?”

    “什麼?方臘也開始造反?”趙佶渾身一涼,一時間他心中疑雲重重。梁薪他究竟知不知道這樣事?對,他西廠消息靈通不可能不知道。那他知道為何不上報?還要帶著朕的十萬兵馬去迎戰山東叛軍。

    他那封捷報為什麼會這麼快傳遞過來?難道他出發時就準備好了這封捷報,然後遞交時計算錯了時間?這一切他是否都有自己的考慮在裡面?他想幹什麼?難道他想......他想挾軍自重在這亂世稱霸一方?

    想到此處,趙佶猛地一拍桌子,肅然起身道:“御史中丞馬朝雲!”

    馬朝雲走出隊列站在朝殿中間。趙佶咬著牙道:“你領百人傳旨儀仗,前去西安宣忠義侯梁薪立刻班師回朝,如若他不回朝,就立刻當地接了他的兵權!”

    “是!”馬朝雲凜然領命,一副慷慨復義的勇士模樣。實際上馬朝雲很清楚,梁薪可能是假傳捷報,但絕對不敢造反,因為他剛領新軍,人心未穩,誰會跟他一起造反呢?即便是造反,沒有朝廷支持他那些軍隊吃什麼?

    領了聖旨,馬朝雲匆匆點了一百個侍衛陪他一起去西安。他騎著皇城中最快的五驄馬,意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西安拿下樑薪,以便替蔡京除掉這個未來的隱患。

    西安這邊。梁薪以逸待勞等待兩日,所謂的山東叛軍終於到了。

    山東叛軍。看裝束的確是烏合之眾。他們大部分身上穿的軍服以及手中拿的兵器都是從大宋的官兵手中繳獲的,除此之外他們大部分人穿著粗布麻衣,腳底穿著草鞋。

    不過令梁薪略感意外的是,為何這山東叛軍的人數又有增加之勢呢?不過他想想後也覺得正常。造反嘛,自然是人越多聲勢就越大。凡是經過一境,這些山東亂軍必然會裹挾當地壯丁入夥造反,如此一來人數自然是越來越多。

    黑壓壓的一片軍隊向西安城壓進,看到如此多的人城樓上的禁衛軍們不斷地吞吐著大氣,顯得有些緊張。

    梁薪站在城樓上搓了搓手,他低聲問林沖:“林沖。我們有沒有希望守住這西安城?”

    林沖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叛軍沒有強有力的攻城器械,我們必定能守住西安城。只要我們耗著這些叛軍幾日,等到他們糧草耗盡,他們必定會不攻自敗。 ”

    “耗他們幾日?”梁薪看了一眼城下,然後嘆了口氣道:“恐怕我們沒時間跟他們一起耗啊。”

    梁薪剛說完這句話,一個身高接近兩米,滿臉長著鬍鬚,長得人高馬大的中年壯漢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到城下。

    壯漢似乎並不懼怕梁薪讓人放箭,他拉著馬兒的韁繩大聲對著城樓上喊道:“城中主將可在?”

    梁薪愣了愣,探出頭回道:“我就是這城中主將,你是哪個?報上名來。”

    壯漢一抱拳,氣魄豪邁地說道:“在下乃山東王,梁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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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陣前對話,宣讀聖旨

今晚又打老虎

“山東王?”梁薪不屑一笑:“一個犯上作亂的匪民而已,誰給你的勇氣竟然敢擅自稱王?難道你就不怕皇上發怒夷殺你九族嗎?”

“皇上?誰是皇上?”梁瑞哼聲冷笑,然后大聲說道:“如果一國之君不思治國,終日耗費錢財搜羅奇山異石供自己享玩,那叫皇上嗎?山東大旱,百姓流離失所骨肉分離,賑災的糧車裝來卻是泥沙,讓如此奸臣當道,那叫皇上嗎?如果說我們的皇上是這副模樣,那我寧願不要這皇上。(。)這天下,大可由我們這些百姓自己做主!”

“我去。這家伙的意識也太超前了吧?這是北宋啊,居然這家伙就有了民主意識?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不管梁瑞說的多有感染力,梁薪作為大宋臣子都不能支持他的觀點。他張張嘴剛準備反駁梁瑞的話。但是梁瑞卻搶先問道:“借問一句,城樓上的主將是西廠掌印提督,皇宮內侍省都知忠義侯梁薪梁大人嗎?”

“嗯?你居然知道我?”梁薪笑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虛榮感,畢竟一個人的名號已經響亮到跨疆躍省的地步這怎麼說也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果然是梁大人。”梁瑞對著梁薪拱拱手道:“梁大人,你投降吧。我保證入城后絕不傷你一根寒毛。汴京城中官員眾多,只有你一人肯為我們山東百姓作想。雖然你為我們山東百姓籌集的賑災款被人貪墨了,但是我們山東百姓全都記得你的恩情。如果梁大人你願意投降,在我山東義軍之中,你可以做一個一字並肩王。”

“一字並肩王?”梁薪啞然失笑,他搖搖頭道:“你會不會在自我感覺良好了,我會稀罕你那個什麼一字並肩王?”

梁薪突然神色變得嚴肅,整個人一下暴怒著指著梁瑞吼道:“我搞不懂你在哪里唧唧歪歪的說什麼。你指責皇上的不是,那你當過皇帝嗎?你知道皇帝每天要批閱多少奏章,每天要多早起床嗎?

也許我們的皇上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過失,但這個不可以拿來作為你們造反的借口。因為你們不配。皇上有錯,也許會導致民不聊生。但是你們造反,卻可以顛覆整個大宋,顛覆全天下所有人的宋人。

遼國、金國早已經對我們大宋虎視眈眈。你們自信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能抵御得了金遼兩國的鐵騎強兵?你梁瑞就自信你做了皇帝就一定比當今聖上做的好?不管你自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你說皇上昏庸,但我卻認為你梁瑞才是在冒天下之大為,禍害整個大宋的千萬百姓。

就拿你自己現目前所做的事來說,你們與土匪禽獸又有何兩樣?你們打破青廬縣衙時,縣令一家十七口被你們殺害不說,你們竟然還強.暴了人家家中女眷,害得人家未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居然上吊自殺。你自己捫心自問,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事?”

“我……”梁瑞張張嘴頓時發覺自己語結了,他知道是有這事的。叛軍畢竟是亂民,一旦學會了燒殺搶奪就難免會繼續奸.淫擄掠。雖然梁瑞本身是禁止此類事件的,但僅僅靠一個人又如何能禁得了。

梁瑞愣了愣神,此時梁薪立刻抓準機會從身旁的士兵手中拿過弓箭一箭射出。

箭的準頭不太好,一下射在梁瑞身邊。

梁薪微微臉紅,不過很快他就強壓尷尬沉聲說道:“梁瑞。我敬你是個英雄,所以我這一箭不射你本人。如果三日之內你還不退兵,那我定會和你決一死戰。”

梁瑞看了看身旁插入地中的箭,再看了看梁薪。梁瑞拱拱手道:“好!梁大人你的不殺之恩,在下謝過了。”說完,梁瑞撤馬回到己方陣營之中,然后叛軍開始慢慢撤退,直至在遠方三里處開始伐木扎營。

與叛軍對峙第一天。大家都相安無事,梁瑞回到自己的營中之后便一直在想梁薪所說的話。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對是錯了。不過他自己明白,眼下他已經騎虎難下,要麼就掀了這大宋朝廷,要麼他就會被開膛破肚凌遲而死。

第二日清晨。連日趕路的馬朝云終于到了西安城下。盡管旅途勞累,但他人卻異常興奮。他早就看梁薪不順眼了。

對。也許你會說梁薪根本就不認識馬朝云啊。但是你別忘了,西廠后面也有了風聞上奏的權利。原本這項權利就是御史臺的專屬,如今西廠也來插一腳,你說作為御史中丞的馬朝云會不會喜歡梁薪。

再說了。即便沒有這件事,馬朝云也很不喜歡梁薪以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就手掌大權屢建奇功。這讓原本一直以五十歲能做到正三品而自豪的馬朝云心中憤慨不已,跟梁薪一比,他這一生不都活在狗身上去了嗎?

在進入西安城之前,馬朝云特地讓那百名宮中禁衛組成的儀仗隊分成兩排將頭拱衛在中間,他們踏著方陣走到城樓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拉開弓弦的聲音。

城樓上那鋼鐵箭尖在剛升出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生光,馬朝云嚇得沒從馬上掉下去。他穩了穩心神后這才大聲叫道:“我乃御史中丞馬朝云,此次前來是帶著皇上旨意來的,讓討逆大將軍梁薪速速出來接旨。”

“你就站在原地等著不要亂動,我馬上去通知將軍。要是你尚有異動的話,我們說不準就放箭了。”一個大頭兵愣頭愣腦地沖著馬朝云喊道。

馬朝云氣得臉色通紅,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跟這些大頭兵沒辦法計較,于是只得強忍著點了點頭道:“好。我不動。你快去通知梁將軍出來接旨吧。”

城中原本的富商宅院如今已經變成梁薪地軍機重地,梁薪和林沖他們商議著接下來的戰略方針。他們商量了一下,發覺這叛軍其實根本就不是很擅長軍事,那糧倉軍人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建在營地旁邊。梁薪他們商議后決定今天晚上派西廠暗堂的人去把叛軍的糧倉給燒了。

此時下屬來報城外有人帶聖旨前來,梁薪微微一笑,心中猜想肯定是皇上有封賞到了。他笑著招呼林沖、白老以及印江林一起出城迎接皇上旨意。

帶著軍中大批指揮使一起走出城門,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馬朝云虎著臉看梁薪,冷語譏諷道:“梁侯爺好大的架子啊,本人前來宣布聖旨居然等了你這麼久。”

“你個老不死的嘴里放什麼狗屁呢?”印江林聽馬朝云說話陰陽怪氣當即就怒了,他人高馬大身帶煞氣,馬朝云被印江林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馬朝云就看著梁薪道:“梁大人!你就是這麼管教你手下的嗎?”

梁薪挑眉看了馬朝云一眼,然后攔了攔印江林。接著對馬朝云笑道:“大人不要見怪,我這兄弟就是這脾氣,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馬朝云上下打量了印江林一眼,然后拿出聖旨喊道:“聖旨到,討逆大將軍梁薪接旨。”

“臣在。”梁薪帶頭跪下,身后的一眾軍官們也跟著跪下。

馬朝云打量了梁薪他們一眼,雖然他們跪的是聖旨,但好歹是跪在他面前的,他心里那股氣總算是順了一些。

馬朝云拉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討逆大將軍梁薪自接旨時起立刻動身,帶領大軍班師回朝。”

“班師回朝?”梁薪微微愣神,怎麼不是封賞嗎?他抬起頭看向馬朝云然后便陰沉著臉問道:“皇上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我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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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接下聖旨,暫代掌兵

梁薪很了解現在的局勢。(。)他不能讓山東叛軍和方臘明教兩方兵合一處,所以他才求趙佶讓他帶兵出來先將山東叛軍擋住。

如果他現在撤兵。那麼山東叛軍將勢如破竹一般直插汴京。另一邊方臘也會勢起,到時候整個事情那才是真正的糟了。

梁薪領了旨意后站起身。他不明白為什麼趙佶會突然讓他班師回朝,想了想。梁薪咬咬牙道:“大人。請你回京轉告皇上。就說現如今我軍正與山東叛軍對峙,一旦貿然撤離將會損失慘重,還請皇上暫時收回成命讓我緩幾日再班師回朝。”

“緩幾日?”馬朝云冷笑一聲道:“皇上早就料到你不一定回奉旨,所以皇上還準備了另外一份聖職。梁將軍,再接一道旨意吧。”

馬朝云一臉得意,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趙佶居然為他準備了兩份旨意。一時間他搞不懂趙佶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于是他跪倒在地垂著頭道:“微臣接旨。”

馬朝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展開聖職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薪你備受國恩為何不思報效?如果你既敢不奉朕之旨意,那麼從即刻起爾等必須交出領軍虎符,天武、龍衛暫時由御史中丞馬朝云接掌。”

“馬朝云是顆什麼蔥?竟然敢出來搶我家大人的兵權,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給我指一指,看看讓我看看究竟哪個是馬朝云。”

印江林一邊說一邊握緊自己的拳頭,拳頭骨節“砰砰”作響,嚇得馬朝云臉色蒼白。

馬朝云看了梁薪一眼,在梁薪正皺著眉愣在原地沒反應。馬朝云干咳了兩聲道:“梁大人,聖旨已經下發,你究竟奉不奉旨?如若不奉旨本官立刻回頭前去汴京稟告皇上,如果奉旨......那就把領軍虎符交出來!”

“你就是馬朝云?”印江林皺眉看著馬朝云問道。

馬朝云心中惱怒不已,他鐵青著臉點頭:“本官就是馬朝云,你待如何?有本事你就動一動本官,看本官不......”

踢完后印江林伸手去將馬朝云扶起來,語氣溫和地說道:“馬大人。你沒事吧,在下打人時可是留了手的。不然非得打死你不可。”

馬朝云一把老骨頭哪里受得了這個,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馬朝云一下將扶著他的印江林的手甩開。也不顧自己鼻子在流血,馬朝云指著印江林吼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讓皇上把你打進天牢不得超生。”

印江林微微一愣,一臉無辜加真誠地問道:“大人。這怎麼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說的叫我為了證明自己有本事就動一動你。我還以為大人會鐵布衫金鐘罩要卑職配合表演呢。如今早知道你只是個普通人,我是說什麼也不敢對大人你動手的呀。”

“你......”馬朝云語結,氣得胡子都快要立了起來。他指著印江林半天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他知道自己跟印江林這種沒文化的粗人扯不清楚。明智的選擇還是走上層路線。

馬朝云看向梁薪問道:“梁大人。你究竟還能不能約束你的手下。如果這事你不給本官一個說法的話,本官一定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什麼?你罵我是死太監?”梁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又驚又怒的模樣。

馬朝云微微一愣,有些茫然道:“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你還敢說你沒罵我?我身邊的人都聽見了。”梁薪轉身看向印江林林沖等人問道:“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了!”印江林反應最快,吼得最大聲。他指著馬朝云道:“這老不死的剛剛就像我現在這樣指著你的鼻子罵你的大人。”

梁薪扭頭看向馬朝云,那目光中流露出的兇光已經表明他接下來準備干嘛。馬朝云先是一愣,繼而驚慌失措道:“梁......梁......梁薪,你想要干嘛?我可是傳旨欽差,你要是敢擅動我一根寒毛的話就等同于造......”

馬朝云那個造反的“反”還沒有說出來。梁薪突然一下沖出一腳踢在馬朝云的下體上。梁朝云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接著便是雙手捂著下面不斷地在地上翻滾。

梁薪對自己那一腳很自信,馬朝云以后絕對無法再用那桿破槍破壞良家婦人與無知少女了。他將右腳抬起來撣了撣鞋面上的泥土,梁薪低聲自言自語道:“太監。是不完成的男人。面對這樣的男人你偏偏還要將他的短處說出來,你叫我如何忍你?”

梁薪滿臉委屈,一副蕭索落寞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后轉身看向自己身后那百余名禁衛軍指揮使們說道:“你們都聽見了。皇上已經讓我把兵權移交給了馬大人,我已經接旨了。”

指揮使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們和梁薪相處了這麼些天,梁薪不斷用柔情攻擊收買人心,這些指揮使早已認可梁薪。如今臨陣換帥,他們心里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

“不過......”梁薪接著說道:“你們也都看見了。馬大人與本侯切磋拳腳,本侯一時不慎傷了馬大人。看馬大人這副模樣短時間內應該是不能再掌兵了,所以本侯在馬大人的再三懇求下,只好再暫時替他掌管軍權在座諸位可有異議?”

梁薪目光掃向指揮使們。百余名指揮使臉上均露出笑容,他們齊聲叫道:“屬下願聽候將軍差遣。”

梁薪滿意地點點頭,他回頭看向陪著馬朝云前來宣旨的百名禁衛軍,臉上帶著可掬的笑容道:“各位自汴京而來一路真是辛苦了。這汴京路上可不安全,各位沒有碰到綠林山匪真是萬幸。等一下本侯就安排伙房那邊給各位做點好吃的接個風,洗個塵。另外也請各位做個證,剛剛那些事本侯所言可有虛話?”

梁薪這番話表面上話語平凡,但實際內里卻是暗藏各種威脅。他先是說了這汴京到西安的路不安全,其潛臺詞就是如果禁衛軍們眼睛不放亮一點,也許他們今晚就會身首異處,然后其死亡的原因就是“路上遇到綠林山匪,難敵對方人數眾多,故英勇殉國。”

那一百名禁衛軍哪里敢參與類似于梁薪和馬朝云他們這種級別的爭斗,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可不想就這樣做了兩個人斗爭中的犧牲品。于是禁衛軍們全都點了點頭道:“侯爺所言句句屬實,屬下等俱是親眼所見,來日到皇上面前定會為侯爺作證,將此實情告知給皇上知曉。”

“如此梁薪便先謝過大家了。”梁薪淡淡一笑,然后轉身往城門走去。他捏了捏拳頭,心中頓時猜測到汴京有人在找他麻煩。

梁薪冷冷一笑,眼角露出一抹殺光。經過戰火與鮮血的洗禮,他心中還是騰起一股道理。如果有人跟你玩陰謀詭計,而你又實在玩不過人家。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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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軍紀渙散,夜襲敵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山東叛軍的軍營之中,梁瑞正派人大興土木修建攻城需要用的器具。正所謂高手在民間,林沖看扁梁瑞他們沒有攻城器具,實際上山東叛軍之中能工巧匠多不勝數,制造什麼云梯破城錘只是等閑小事。

夜幕降臨。梁瑞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對此次的戰事沒有像之前的那些戰事那樣有著必勝的把握和信念。

他走出自己的主帥營帳在軍營中巡查。對于行軍扎營這樣的事梁瑞並不熟悉,他的軍師黎文遠也不熟。因為黎文遠以往就只是一個走江湖靠替人算命為生的算命先生而已。雖然通曉一些文墨有一點小智慧,但絕對不是軍師之才。不過梁瑞也沒辦法,他在自己的軍中實在找不到任何比黎文遠要好的人才。

營地里的營帳分布的有些錯亂,梁瑞一邊想事情一邊走,等到抬起頭來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他四下看了看,突然一陣嘈雜聲傳入他的耳朵里。

“來來來啊,買的大贏得大,買的少贏得少,壓好就離手了啊......”“小娘子,不要含羞嘛?大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就親你一下當做獎勵如何?”

梁瑞眉頭一走,一下走到那傳出聲音的營帳掀開帷幕走進去。帷幕之中烏煙瘴氣,四五桌人在那里賭大小壓牌九,還有七八個男的分別抱著一個女人在那里揉.摸親撫,在他們面前還放著酒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逛青樓一般。

梁瑞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再加上之前聽見梁薪對他說過的話,他頓時怒上心頭,幾步走過去一腳將一張正在賭錢的長桌踢飛出去。

“媽.的,誰啊?”眾人聽見聲響紛紛叫罵,等到看清楚是梁瑞時,所有人頓時收聲。唯有幾個女子在低聲抽泣。

梁瑞心中痛心不已,他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場中除了有個別是普通士兵外,其余人竟然全都是他軍中的將領,其中最小的也是一個管著百余人的隊正。(。)

梁瑞怒極發笑:“呵呵。大家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了居然還聚眾賭博調戲民女?哼,知道的便會說這里是軍營,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這里是哪個暗娼窯館吧?”

“主公。”在場中官職最高的左路先鋒將軍姚水根討好的笑著走到梁瑞面前,他道:“近日來兄弟們接連打仗,確實是有夠辛苦。所以我們大家才趁著這戰前在這里聚一下,樂呵樂呵放松放松,也好明日有精神去多殺幾個宋兵狗賊啊。”

“樂呵樂呵?放松放松?”梁瑞看著自己這個左路先鋒將軍,一時間他認為自己是該做點什麼了。梁瑞一把抓在姚水根的腰部,然后整個單手將他舉起來。

姚水根身材也算魁梧,梁瑞能單手將他舉起足以證明他是有功夫的。姚水根嚇得哇哇大叫,梁瑞擎著他走出營帳,然后一下將他扔到地上一腳踢飛出去,沉聲說道:“你給我記住!我們山東軍是軍,不是綠林土匪。

我們活不下去才起兵造反,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只是要活下去而已。可是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這才富貴幾天就如此模樣,你們自己說說你們和自己以往罵的那些狗官有什麼區別?”

姚水根被梁瑞一腳重傷半天爬不起來,他偷偷地看了從營帳中走出來的那些下屬們。心中頓時升起怨恨。他偷偷地看了梁瑞一眼,然后緊緊地咬著牙對梁瑞說道:“主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希望主公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梁瑞看了看姚水根,看了足足有五六秒的時間,沉默片刻后梁瑞冷聲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將你就地正.法以正軍紀!”說完,梁瑞甩甩手離去。

剛剛跟著姚水根一起玩樂的那些下屬們立刻將姚水根扶起來,眾人紛紛問道:“將軍沒事吧?將軍要不要找王老頭過來給你看看,主公那力氣可大,說不準會有內傷出現。”

姚水根一下掙脫堅持著自己站立,他朝著梁瑞離去的方向陰沉地看了兩眼,然后沉聲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營帳吧,以后不要再在軍營里玩兒了。”

“哦。”“好好好,我們走了。”“真沒意思,我輸了不少錢呢。”“就是,我們也就是玩玩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玩兒過。主公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搞不懂是為什麼。”

手下人散開時議論著的這些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在姚水根的心間上。姚水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后憤然離去。

深夜。站崗巡查的山東軍有的還在堅守崗位,有的則已經打起了瞌睡。百余名身穿黑衣的黑色身影偷偷摸入山東叛軍軍營。站崗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抹了脖子,清醒的人還能發出“唔唔”的聲音。睡著了的可能什麼知覺都沒有就直接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沒過一會,黑色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來到叛軍的糧倉旁邊。一般余人分別來到一桶火油,火油全都澆在那些糧草之上。

火折子扔下去,只聽見“嗡”的一聲,巨大的火焰頓時騰起。

火光映射在印江林那蒙著黑面巾的臉上,只見他雙目之中露出笑意,然后滿意地點點頭帶著西廠暗堂的人離開。

火剛燃起來的時候山東叛軍似乎還沒發現,過了好一會兒才是聽見敲鑼聲與叫喊聲。

“救火救火......快點,快點。糧食全都沒了。”叛軍們亂成一團。

叛軍們的雜亂證明了他們的確是一群烏合之眾。但這也間接證明了北宋的軍隊究竟糜爛成了什麼樣的模樣。

城樓上梁薪見叛軍們亂糟糟的模樣心中頓時有些意動,他想了想后喚來林沖吩咐道:“林沖!立刻讓人擂響戰鼓!給我擂的越響越好!”

“啊?”林沖微微一怔,然后勸道:“大人。叛軍人數眾多,要是貿然出擊的話......”

“誰說我要出擊了,嚇嚇他們而已。”梁薪笑道。

“嚇嚇他們?”林沖眼睛一亮,頓時安排下去讓人擂戰鼓。

沉重的鼓聲帶著急促的節奏響起。剛剛還在組織人救火的梁瑞聽見戰鼓聲暗道不好,他當機立斷下令道:“所有人停止救火,立刻列陣準備迎戰!”

叛軍們亂了一陣子后終于列成方陣拿好兵器走出營地準備和梁薪決一死戰。但是等了半天依舊沒看見梁薪他們出來。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西安城那邊在大聲呼喊:“誒!對面的土包子們?三更半夜不睡覺你在那里玩火,小心不要傷了花花草草啊,做人要有愛心......”

“上當了。”梁瑞心中郁結,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糧倉已經被燒毀了,所有糧草付之一炬顆粒無存。

而就在此時,兩個不同的地方還分別上演著另一幕場景。先是叛軍這邊,一向不起眼的掌旗手柳升趁亂來到姚水根的營帳之中。

姚水根看了柳升一眼皺眉道:“柳升,你不去跟著救火到我營帳里來干什麼?”

柳升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看著姚水根道:“將軍。在下前來是替一個人帶句話給你。”

“一個人?帶句話?”姚水根感覺有些不對,他狐疑地看著柳升問:“替誰帶話?帶什麼話?”

柳升說道:“一個貴人。他讓我問將軍,你想不想要升官發財享盡榮華富貴?”

另一邊。西安城中,下面腫的想要個球一般的馬朝云喚來一名禁衛士兵,他盡量和藹地對那禁衛士兵說道:“小兄弟。你想不想升官發財享盡榮華富貴?如果想就幫我帶個消息到汴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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