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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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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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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9: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方臘起事,招安受降

戰爭,是一切資源的比拼。(。)兵源、武器、糧草、器械、人才等等一切資源的比斗。沒有了糧草,即便梁瑞再不懂行軍打仗也知道這場戰斗無法再打下去了。第二日,梁瑞宣布撤軍,再沒有籌集到糧草之前,他不敢再和梁薪硬碰硬。

行軍兩日。梁瑞與他所帶領的山東叛軍先行在大口店休息。大口店是西安城與臨江縣中間的一個集市。以往這里很繁華,但山東叛軍之前經過這里時已經將這里的物資席卷一空,所以此時的大口店了無生氣一片蕭索。

趁著叛軍們休息的這個時候,柳升又偷偷摸入姚水根的房間。見到姚水根后柳升道:“將軍。前兩日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再不給個答復,我那主人可能就等不及了。”

姚水根走到門口拉開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姚水根這才放心的把門關上,然后熱情地拉著柳升坐下,並親自給他斟了杯茶道:“柳兄弟。你家主人說話能算得了數嗎?”

“那是當然。我家主人身份尊貴輩受當今皇上的器重,他說出的話,那還從來沒有失言過。”提及自己的主人,柳升一臉的自豪。

姚水根聽后微微點頭,他沉吟片刻后咬咬牙道:“好,柳兄弟,這事我干了。不過我要與你的主人見上一面。不然我這心里不放心。”

“是不放心事成之后承諾是否能夠兌現吧?”柳升面帶戲謔地說道。

姚水根尷尬的笑了笑,表示默認了柳升的話。柳升笑著搖搖頭道:“好了好了。我家主人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來見你的。不過他寫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來。你自己拆開看看吧。”

姚水根接過信封拆開,取出信紙后他有些尷尬地看著柳升說道:“那個……柳兄弟,我這不認識字啊,要不你幫我念念?”

“啊?”柳升頓時失笑,他沒想到一個二十多萬軍隊的核心領導人物居然大字不識一個。()柳升將信紙一抖簡單說道:“這封信是我家主人寫給你的,信上提及一旦你帶著你的左路軍投降,未來他就會向皇上給你請一個驍騎都尉的官職,那個是個正五品的大官啊。將軍,你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柳升激動地對姚水根說道:“將軍你看,這里還有我家主人的落款和印章,這樣一來你就不怕他耍賴了吧?”柳升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姚水根還要興奮。

姚水根一時間也被柳升的情緒所感染,心中一陣陣的激動。他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問柳升:“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事?”

“這個要等我家主人的通知,不過你放心吧,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柳升淡淡回答道。

姚水根點點頭,然后說道:“柳兄弟,你看我們現在都是一個鍋里舀飯吃的人了,你是不是跟我說說你家主人是誰?”

柳升笑著點了點頭,肅色道:“我家主人就是當今西廠掌印提督、內侍省都知、皇上御封的討逆大將軍,忠義侯梁薪梁大人。”

梁薪身上那一連串名號把姚水根給搞蒙了。他不懂那些名號分別代表什麼意思,但他憑直覺都能感覺到梁薪是個牛X的大人物。

話分兩頭。再說汴京那邊。那名經不住馬朝云各種誘惑的禁衛軍終于帶著馬朝云的書信一路飛奔到了汴京。他按照馬朝云的指示先是將書信交給了蔡京,蔡京接到信后立刻入宮見了皇上。

延福宮的御書房內。趙佶看見書信后怒不可遏,他一下將桌上的龍紋端硯摔到地上,開口大罵道:“梁薪!你好大的夠膽。你竟然敢抗旨不遵並私自扣押朕的傳旨大臣,朕要將你推出午門斬首!!!”

“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切地叫聲。趙佶微微一愣,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遇到有人如此沒規矩,他立刻怒了,張口吼道:“滾進來!”

“砰!”門被推開,一個圓溜溜地身體滾進御書房。天子之言便是聖旨,他讓人滾進來,你如果是走著進來的就屬于抗旨不遵。

趙佶偏著偷看了看,這才看清楚滾進來的人竟然是樞密院副樞密使魏攔江。趙佶皺著眉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堂堂二品大員竟然如此驚慌失措真是有失體統。”

“回稟聖上。清溪縣的明教方臘反賊……”魏攔江咽了一口口水:“打過來了。”

“打過來了?”趙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念一想才驚叫道:“你說什麼?方臘反賊打過來了?他們人數不過區區數萬人,地方上的駐軍難道連那幾萬人都攔不住嗎?”

“皇上。不是幾萬人啊,方臘反賊起事一來,從清溪縣到汴京這一路上所有的綠林山匪全都紛紛響應,他們加在一起已經沒有人能夠抵擋了。”魏攔江慌亂地說道。

趙佶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頓時感覺頭重腳輕輕,他身體晃了晃,站在他身后的蔡京趕緊將趙佶扶住。

蔡京先是對著趙佶勸道:“皇上,請注意龍體啊。”然后他便轉頭對魏攔江說道:“傳令下去,立刻將沿路上所有的駐軍調回汴京,以便被方臘反賊逐個擊破。另外加緊修固汴京城墻,我們就在這汴京城與方臘反賊決一死戰!”

“是!”魏攔江一邊回答一邊看趙佶。蔡京所下的那命令是有問題的,雖然那樣可以暫時保證汴京的安全,但是沿途上那些城池豈不就拱手讓給方臘反賊了?”

趙佶見魏攔江看著自己,頓時惱怒地吼道:“還愣著干嘛,快點去按太師所說的那樣做啊!立刻將所有駐軍調回汴京。”

“是!微臣遵旨。”有了趙佶的命令,魏攔江立刻下去執行。

經受雙重打擊,趙佶對梁薪簡直就是恨之入骨。他轉身一腳將書桌踢倒,大叫道:“亂臣賊子,朕終有一日要將你們統統誅殺!”

西安城中。梁薪皺著眉頭臉色有些沉重,他手中拿著的便是西廠剛剛傳遞過來的消息。消息上說明了明教往汴京的進軍情況,以及皇上最新下達的應對命令。

看見那個命令,梁薪險些沒有被氣得噴出血來。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要與山東叛軍速戰速決,解決完這邊的事后就立刻回汴京再將明教的事解決。

可是現在趙佶的應對徹底打亂了他的布局。到時候明教長驅直入直撲汴京,整個汴京城被圍,那麼這次的事就真正鬧大了。

梁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壓力與煩悶壓下,他開口叫道:“來人,去把白老給我請來。”

“是!將軍。”門外的把守士兵應了一聲后去找白老。沒一會兒白老過來,梁薪張口便問:“白老,姚水根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白老點點頭道:“大人,原本我正準備來跟你通報這件事。姚水根已經答應投降。現在就等大人您一聲令下了。”

“好。”梁薪瞇了瞇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起身道:“傳令下去,立刻行軍出發追擊山東叛軍。另外傳個消息給姚水根,讓他明晚等待我的信號立刻響應。”

夜半三更。姚水根的營帳中做了很多的軍中將領。這些將領平日里經常與他喝酒吃肉賭博嫖.娼,所以他們對姚水根是絕對的馬首是瞻。

姚水根將自己將要接受朝廷招安的事坦白地告訴給了在座諸位,在座的人早已被次敗給梁薪的事給弄得心神不寧。

軍中沒有糧草,士兵們哀聲載道,這一看就是要散伙的跡象啊。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他們可再也不想回山東去挨餓要飯了,所以一聽姚水根有路子接受招安,在座的人立刻響應。

姚水根與他們約定,每日晚同樣的時間。一旦聽到接到信號就一起起事。眾將領紛紛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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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汴京危難,梁薪歸來

這一夜梁薪帶著禁衛軍偷偷靠近了大口店。在大口店的郊外,姚水根終于見到了梁薪。梁薪雖然年輕,但氣度不凡。身旁跟著的林沖印江林等人更是襯托著他有無上威嚴。梁薪看著姚水根道:“底下人都準備好了嗎?”

“大人放心,都準備好了。”姚水根佝僂著背,一副奴顏。

梁薪打心眼里看不起這樣的人,不過面子上他還是溫言說道:“好。既然如此,那你立刻回營,等我信號一發便開始行動。如果這次事成,未來肯定有你好處。”

“是!是!”姚水根既興奮又激動,他向梁薪告退后立刻回營。

黑夜中,梁薪雙目如平靜如水,他看著前方的大口店對身旁的林沖道:“時間差不多了。放信號吧。”

“嗖!”一道煙火竄入天空,然后“砰!”一聲響四散開來。如此璀璨美麗的煙火傳遞的卻是一個殺人的訊息。林沖手中長槍一指,大聲叫道:“沖啊!”

西廠鐵騎猶如一般尖刀一般沖入大口店,隨后禁衛軍成錐形跟上。可以看得出來,梁薪的帶兵能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戰斗打響。梁瑞沖出房間便碰到帶著刀兵沖過來的姚水根等人。看見姚水根梁瑞立刻吼道:“你帶著人跑到我這里干嘛,沒聽見有人襲營嗎?還不快去帶人迎戰?”

姚水根見梁瑞現在還在喝罵自己,他冷笑一聲道:“梁瑞!你作威作福的時候結束了,來人把反賊梁瑞拿下。”

梁瑞微微一愣,繼而怒極發笑。“我是反賊?哈哈哈,姚水根,原來你竟然投降了夠宋兵!老子今天就先拿了你的人頭,然后再去斬了那些宋兵的狗頭。”

梁瑞刀勢一變,瞬間將姚水根帶來的那幾名手下手中的大刀擊飛出去。幾名手下還沒反應過來,梁瑞已經斬掉了兩個人的頭顱,鮮血濺了梁瑞一身。

“啊!!!”梁瑞長嘯一聲,整個人宛若魔神轉世。姚水根嚇得心膽俱裂,大叫一聲后轉身就跑。梁瑞叫道:“哪里跑!”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終于姚水根看見了剛剛趕來的梁薪等人。姚水根大喜,立刻朝著梁薪跑去。有梁薪的地方基本上就有印江林在,他看見梁瑞后立刻準備沖過去。

梁薪拉了印江林一把。印江林稍微愣了下神,梁瑞將手中的大刀扔出,一下將姚水根斃于刀下。

姚水根睜大雙眼看著梁薪,梁薪在印江林和一眾西廠暗堂的護衛下走到姚水根面前。看見姚水根死不瞑目的模樣,梁薪低聲說道:“其實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出賣自己兄弟朋友的人。”

說完這句話,梁薪抬頭看向梁瑞。梁瑞淡淡地說道:“恭喜你梁大人,你贏了。”

梁薪笑了笑問:“現在你是準備束手就擒還是殊死搏斗?”

梁瑞也笑了,他舉起手道:“我就不再傷你手下人的性命了,但是記得在砍我頭之前給我好酒好肉供應著。”

梁薪點點頭,對著印江林偏了偏腦袋。印江林走過去將梁瑞的雙手用鐐銬鎖住,梁瑞果然沒有反抗。

一場沒有主帥的戰斗勝利自然來得十分容易。很快戰斗結束,等到天開始朦朦亮時梁薪已經將所有人山東叛軍處理好。

投降的被繳械用繩子捆著,不投降的被鐐銬鎖著。梁薪帶著叛軍浩浩蕩蕩地往汴京趕,而此時的汴京卻早已亂成了一片。

方臘。明教中人稱他為聖公,江湖中人叫他方爺或者是十三爺。他出身貧苦但卻性情豪爽,他貌不驚人但卻讓無數英雄折服,甘願聽命于他供他驅使。

但是無論怎麼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帶著士兵大搖大擺的走到這汴京城下。

從清溪縣出發到這汴京城,沿路上他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他明教大軍以及三山五岳的綠林豪強全都士氣到達了頂點,他們甚至都沒去想自己能不能攻破汴京,他們已經開始在想進入汴京之后,方臘做了皇帝自己又可以做個什麼大官。

方臘經營明教多年,汴京城中早已被他埋下需要秘密組織。比如當初的天香樓,或者是現在的神兵坊。

神兵坊。汴京城中最大的鑄造坊。這里有很多兵器,也有很多鑄鐵大漢。此刻接到信號,這些鑄鐵大漢立刻拿著兵器沖向汴京東城門。

漢子們的出現令守城士兵措手不及,他們很快將城門奪下將城門打開。方臘大軍抓準備機會沖進汴京城。護著守城的士兵立刻阻攔,原本在城中巡邏的禁衛軍也趕過來加入戰斗。雙方在城門口展開了拉鋸戰,一會兒城門被方臘大軍所奪,一會兒城門又被宋兵搶回來。

到了最后,城門口的屍體已經堆得像山一樣高。這樣反而使得方臘大軍不好攻陷城門,城門終于被守住了。

皇宮之中,趙佶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戰報一個接一個的傳入宮中,當聽聞東城門被打開,方臘反賊險些如城時,趙佶面如死灰。他以為自己這個皇帝快要做到頭了。甚至于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傳旨將皇位傳給太子趙桓,然后自己喬裝成老百姓帶著金銀珠寶逃出汴京去做個悠閑的富家翁。

這樣的想法一發而不可收拾,他甚至已經提筆準備寫詔書了。此時卻有小太監來報,說是蔡京帶著一干文臣武將進宮想要覲見。

趙佶傳蔡京他們覲見。蔡京帶著近百位大臣走入宮殿之中,在蔡京的帶領下群臣大呼道:“求皇上暫時移駕,躲避一下危難。”

“移駕躲避?”趙佶苦笑著搖搖頭,他心道你們當朕不願意走嗎,如果不是方臘大軍已經將整個汴京城圍得水泄不通,我早就下令讓禁衛軍帶著我出城南下了。心里想雖然是這樣想,但是表面上趙佶還是說了句:“這里是朕的皇宮。朕往哪里躲?難道還要朕把這皇宮拱手讓給那群反賊嗎?”

“皇上!反賊勢大,我們不宜與之硬拼。眼下我們只需要暫時南下江南,然后再調回邊境上西北大軍調回來,到時候滅殺這些反賊就猶如捏死幾只螞蟻一般簡單。”說這話的是兵部尚書楊豐日。

楊豐日任兵部尚書,但是並無實際兵權。不過他對這眼前的局勢看得還是很清楚,他這話說的趙佶心中大為意動。

“這……”趙佶沉吟著,既想答應又不好意思。他在等群臣再度求他答應。

而恰好就在此刻,開封府尹黃有德未經通傳便跑進宮殿之中報告道:“啟奏皇上!討逆大將軍忠義侯梁薪已經帶著山東叛軍賊首梁瑞、右路先鋒將軍李達、以及其他百余叛軍賊首和數萬戰俘回京。如今忠義侯已經在城外與方臘反賊交戰,反賊暫時已經退到汴京城外。忠義侯想要進宮請罪,微臣特意來請旨是否帶忠義侯進宮?”

“忠義侯帶軍回京了?”趙佶驚訝無比。他愣了愣后反應過來,大喜叫道:“傳!立刻傳忠義侯進宮。”

“是!”黃有德興奮地退下去傳梁薪進宮。

梁薪身穿甲胄隨黃有德走進皇宮,那身甲胄破破爛爛,身上全都刀痕破口。進入大殿之后,梁薪見到皇上立刻跪倒在地,然后磕著響頭道:“皇上!微臣不負皇命剿滅叛軍歸來,微臣自知有罪,還請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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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自述三罪,初見方臘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但他卻突然離你而去,你肯定會深深的憎恨他。()但是當你最危難的時刻他又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你施以援手,那麼這個時候你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等同上理,趙佶此刻的心情也很微妙。他端坐于龍椅之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梁薪,趙佶心中各種情緒閃過之后卻一下變得平靜了,他嘴角下意識地帶著一抹笑容,淡淡問道:“忠義侯何罪之有啊?”

“臣罪有三。”梁薪磕了個頭后說道:“罪其一,臣當初剛到西安之時承蒙浩蕩皇恩之庇佑,一開始就打敗了山東叛軍右路先鋒將軍李達。初戰大捷臣急于向皇上邀功請賞,所以臣用了飛鷹傳書將捷報送回汴京。但臣糊涂,卻忘了將飛鷹傳書之事告訴給皇上,所以引致皇上誤會。臣有罪。”

“飛鷹傳書?”趙佶頓時恍然大悟,心道難怪那捷報來得如此之快,原來竟是飛鷹傳書…….趙佶暗道自己糊涂,竟然就因為這個活生生錯怪了梁薪。

想到梁薪首戰大捷不僅沒得到封賞,反而被自己誤會還派人去奪他兵權,趙佶心中有愧,他含笑說道:“無論忠義侯你所犯何罪,但你今朝卻是凱旋歸來。朕允你起來說話,慢慢說清楚自己的罪過吧。”

“謝皇上。”梁薪趕緊站起身來,然后繼續說道:“臣罪其二。御史中丞馬朝云前去宣讀聖旨,因他辱罵臣是死太監,故臣一腳不慎將他踢成了重傷。因馬中丞重傷所以丞在替他多帶了幾日兵。臣誤傷朝中大臣,耽擱了回師時間,臣有罪。”

趙佶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含笑道:“那忠義侯的第三項罪名是什麼?”

梁薪躬身抱拳道:“臣心急剿滅山東叛軍,一時回京救駕來遲,驚了聖駕。臣大罪……”說完。梁薪又跪倒在地上。

一直站在隊列最前方的蔡京偷偷用余光看了梁薪一眼。以往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但此刻看來又豈止是不簡單,簡直就是手段高明猶如老奸巨猾啊。()

梁薪自述三項罪。表面上好像是在請罪,實際上卻是將一切趙佶對他的不滿都解釋了一遍,從皇上臉上那從嚴肅到微笑的表情變化就可以輕松看出,趙佶已經完全不再怪梁薪。反倒是對梁薪有著很濃的欣賞。

果然。梁薪說完自己的三項罪名后趙佶連提都沒繼續提,只是開口問道:“聽聞忠義侯此次剿匪大獲全勝,不僅帶了幾萬俘虜回來,另外還將叛軍匪首梁瑞以及一干大小頭目給帶回來了?”

“是的皇上。”梁薪拱拱手道:“承蒙皇上聖恩,微臣總算是不負皇命成功凱旋。如今尚有反逆在城外徘徊,臣斗膽求皇上下旨,臣願意立刻出城去將反逆剿滅。”

“好!”趙佶大笑道:“忠義侯你就是上天賜予朕的王佐之才,朕允許你繼續帶領天武、龍衛兩軍,出城去把城外的反逆給朕全部剿滅。”

“是!皇上,臣必定蕩平反賊,還大宋一個朗朗乾坤!”梁薪跪地行禮道。

趙佶笑著微微頷首:“好!朕就等你再次凱旋。”

“微臣先行告退。”梁薪對著趙佶行禮后離開。

出了皇宮,梁薪帶印江林等人走出汴京城。汴京城外的香山寺山腳下,梁薪讓印江林他們先行等候,他自己孤身一人上了山。

山頂之上,兩個女子並肩而立,一人身穿白衣,潔白勝雪。一人身穿紅衣,嬌艷俏麗。梁薪脫掉了之前進宮時身上穿著的那套盔甲,此時身穿一身白色錦衣,整個人英俊挺拔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

看見兩個女子,梁薪臉上露出笑容淡淡笑著叫道:“秦晴,綺云姑娘。你們都來了?”

秦晴眼神復雜地看著梁薪沒有應話,萬綺云張了張嘴后又閉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梁薪正準備問怎麼了,手中提著長劍的安志明從香山寺的正廳中走出。

“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如今已經成為了名動天下的能臣才子,並且手掌西廠,內侍省兩大衙門,同時頭上還頂了一個忠義侯的名頭。梁公子手段不低啊。”

看見安志明,梁薪笑了笑。他沒有理會安志明話語中帶著的冷嘲熱諷,反而恭敬地拱手躬身行禮道:“屬下梁薪,參見安天王。”

見到梁薪向自己行禮,安志明的臉色溫和了一些。他道:“想不到你還記得自己曾經拜入過我明教。那我問你,為什麼你要領軍來攻我明教?”

梁薪搖搖頭道:“天王誤會了,在下並沒有想攻打明教,只是想拱衛汴京城而已。”

“拱衛汴京城?”安志明冷笑一聲,“眼看著我明教就快要攻破汴京,你居然帶兵回援。我明教大業原本就要大成,現在卻被你毀之一旦。今日算你好膽量竟然敢孤身一人走上這香山寺,廢話少說就讓我來試試你這個伐逆大元帥有幾分本事。”

安志明話一說完,沒看見他怎麼動作長劍就已經出了鞘。秦晴和萬綺云下意識地拉住安志明,秦晴慌亂叫道:“天王不要。”

“明教大業即將大成?”梁薪不屑地笑了一聲:“原本我以為明教高瞻遠矚前途無可限量,想到竟然還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難道你們就真得以為自己攻破汴京了就能得到天下?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攻破汴京之日,就是明教教滅人亡之時。”

“你壞我大事竟然還敢在這里胡言亂語,我看你真是想找死了。”安志明身體輕輕一抖,秦晴和萬綺云一下被他震開。

長劍如貫日白虹一閃而至,梁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道聲音傳出:“先等一下。”就這樣,那劍尖在離梁薪眉心只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布衣滿臉的中年男子從寺中走出。僅從外表上看如果你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姓名身份,那麼你肯定認為他就是個普通的農民。但實際上明眼人都能看出,男子太陽穴鼓漲,手上全是老繭,步伐輕盈呼吸有序,這分明就是內家高手才有的標志。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想不到我明教之中竟然會有如此英雄少年,長劍加身不退一步,生死一線之間竟然能面不改色。難得難得。”

安志明將長劍收回劍鞘之中,梁薪愣了兩秒鐘才回過神來,他偷偷地吐出一口氣。然后在心中大罵道:“你才面不改色呢,你全家都面不改色。老子險些沒被嚇死。我那是不退嗎?老子那是被嚇呆住了好不好。”

梁薪心面不一,表面他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然后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地笑容拱手行禮道:“屬下梁薪,參見聖公。”

“你認識我?”中年男子就是方臘,見到梁薪一言道破自己的身份,方臘微微感覺有些意外。

梁薪搖搖頭:“屬下一直想要見到聖公,但奈何緣淺福薄,一直都未能相見。今日得見聖公,屬下只覺得聖公身上有著強烈的威嚴氣勢,所以屬下斗膽猜測了一下聖公的身份。”

方臘嘴角露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梁薪接連幾記馬屁他都吃下了,但卻沒有一點反應出來。梁薪心中頓時了然,知道方臘不是一個喜歡聽別人拍他馬屁的人。

方臘打量了梁薪一會兒后開口問道:“方才你對安天王說明教攻破汴京之日,亦就是明教教滅人亡之時,此話何解?”

梁薪矜持地微微頷首,肅色說道:“此言的個中道理相信聖公和天王也很清楚,雖然這一次明教很有希望攻破汴京。但是明教畢竟根基淺薄,大宋尚且還有西北精銳守護邊關,一旦汴京被破。西北精銳定會撤回討伐,屆時明教必然被滅。

即便明教放棄汴京躲避一時。但邊關沒有西北大軍鎮守,西夏、遼國、金國必然會如同惡狗撲食一般沖向大宋。到時候大宋被異族鐵騎踐踏,明教作為事情的根源也必將為天下人唾棄。屆時明教還能安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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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方臘退軍,獲得封賞

忽悠是一門藝術。它與騙不同,騙是無中生有。而忽悠卻是在“有”的基礎上或將其避重就輕,或將其誇大其詞,或將其危言聳聽。梁薪一番話絲毫沒有提及明教此次攻打汴京會得到的巨大好處,只是說明了其嚴重的后果。無疑,梁薪深得忽悠藝術的深邃。

但是方臘作為明教聖公,僅靠一張嘴就能讓明教數萬教眾對他忠心不二,不用猜想也知道他本身也是個忽悠人的高手。

聽見梁薪那一番頗具道理的話,安志明臉色微變陷入了深思,而方臘卻是淡然一笑,反問梁薪:“明教根基淺薄,占了汴京自然有利有弊。但是如果我們每走一步就要考慮天下大局,那麼明教今后還談何發展?”

“不一定。”梁薪負手而立,轉身看著眼前的青山綠樹一副縱觀天下的模樣道:“我教其實跟一般的反軍義士不同,普通的反軍義士靠著一時之氣憤揭竿起義,等到氣憤消彌,士氣必然下降。屆時朝廷只需派出軍隊就可以將其輕易消滅。

而我教卻時刻傳遞著“天下一家,眾生平等”的教義。教中教眾皆信仰堅定忠心不二。此刻我教根基尚且薄弱,一旦中堅教眾大量死于征戰之中,我教未來一定會出現青黃不接的現象。到時候明教無人傳遞教義,最終就會淪為跟一般反軍義士無二。屆時其后果相信不用屬下明說聖公也能想象的到。

依屬下愚見。我教應該再隱忍三年。三年之后等我教實力殷實之后,可先行占領西北重鎮萬年鎮,然后往睦洲進發,順便拿下杭州如此聖公便真正有了問鼎天下的希望。”

“真的可以嗎?”安志明忍不住開口問道。他雖然武功高強,但對天下大勢了解不多,且格局觀不強,所以他根本聽不懂梁薪在說什麼,只是覺得梁薪似乎說的頗有道理。

梁薪看了安志明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方臘盯著梁薪看了一會兒。然后笑著說道:“好。很好。我明教能有你這樣的人才,何愁他日大事不成。安天王,傳令下去立刻撤軍。我們就依梁薪所言,先回清溪縣蓄養三年。三年之后,我們明教必定會一鳴驚人。”

“是!”安志明躬身領命。

見到梁薪把方臘都說服了,秦晴和萬綺云的臉上都露出喜意。方臘看了看秦晴道:“秦晴。梁薪對我們明教至關重要,你以后就跟在他身邊好好保護他。”

“是!”秦晴聽見這個命令后心中興奮不已,她情系梁薪,自然想與他經常在一起。她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誰知道梁薪這壞蛋正對著她扯著嘴巴扮鬼臉,秦晴又羞又喜,站在她身旁的萬綺云卻看見這一幕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里酸酸的。

從香山寺下來,梁薪回到軍營之中。他又穿回他那一身破破爛爛滿身刀痕血跡的盔甲,然后長劍一指明教駐扎的軍營大聲吼道:“所有人跟我一起,追啊!”

就這樣。梁薪帶著人一路追擊明教,直至追到日落黃昏之刻都沒能將明教追上。梁薪也不再強求,轉身撤軍回到汴京。

再次進入皇宮。梁薪身上依舊穿著那一身盔甲,沿途的宮女太監看到梁薪那男子漢氣概快要爆棚的模樣幾欲癡狂,在進入垂拱殿之前。

梁薪抬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紅色金邊交領牡丹圖紋束腰服的美婦人朝著他迎面走來。梁薪一看見那透發著熟透了的熟.女氣息的美婦人便暗自心跳,因為那美婦人正是夏貴妃。

夏貴妃面帶笑容,雙手虎口.交叉置于小腹之上,行走的步伐輕盈優雅貴氣十足。梁薪走到夏貴妃面前時立刻行禮道:“微臣梁薪,參見貴妃娘娘。”

夏貴妃輕抬右手,淡笑著說道:“忠義侯不必多禮,請起吧。”

“謝娘娘。”梁薪起身,夏貴妃往前走出一步卻一下踩中了自己的衣服下擺,她整個人巧之又巧的撲入梁薪懷中。梁薪趕緊伸手將她扶住,誰知道夏貴妃竟然以一個沒人見到的幅度捏了一把梁薪下面的小分身,同時夏貴妃在梁薪耳朵旁輕聲說道:“叫你來本宮宮中找我你一直不來,今晚如果你再不來本宮就將你的秘密公諸于眾。”

梁薪心中一凜,他扶夏貴妃起身時用手肘狠狠地壓了壓夏貴妃的酥.胸,夏貴妃渾身抖了一身,低聲輕呼吐氣如蘭。

梁薪將其扶起后慌忙退后一步以便清白:“娘娘小心玉體。”

夏貴妃瞪了梁薪一眼,那宜嗔宜怪的表情讓梁薪心中猛烈地跳動了兩下。夏貴妃微微點頭道:“多謝忠義侯出手相助。”

梁薪躬身道:“娘娘言重了。為娘娘做事是微臣的本分,只要娘娘有‘吩咐’,微臣莫敢不從。”

梁薪特意將“吩咐”與“莫敢不從”這兩個詞匯咬得很重,夏貴妃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當即眼睛一亮微微頷首。

“忠義侯遠征歸來皇上還在垂拱殿等候,本宮就不耽擱忠義侯了,忠義侯還是快去見皇上吧。”

“是。微臣告退。”梁薪拱手行了個禮后離開。

來到垂拱殿。朝中文武百官幾乎都在,趙佶起身揮了揮手。朝中文武百官齊聲對著梁薪說道:“恭喜忠義侯凱旋歸來!”

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趙佶還會給他來這一手。他連忙對著文武百官還禮,然后說道:“各位大人太客氣了,小侯在此謝過各位。”

“忠義侯太客氣了。”殿中各位大臣又一一向梁薪還禮。

端坐于正前方龍椅之上的趙佶臉上掛著笑意,他開口說道:“忠義侯不錯。朕已經聽聞你的戰績了,這一次忠義侯立了大功。朕一定得好好奉賞你。”

梁薪單膝跪地拱手道:“皇上言重了。微臣能凱旋歸來一是靠皇上隆恩庇佑,二是靠手下將領作戰英勇。如果皇上要封賞,那就封賞微臣手下的將領吧,微臣出力甚微不敢居功。

“誒。手下將領有功,朕自然會論功行賞。但是忠義侯你身為主帥連續大捷,朕又怎麼能不給你一點封賞了。既然忠義侯你如此擅長領軍作戰,朕就允許封你為殿前都護指揮使,出掌步軍司。這次步軍司給朕丟臉了,朕希望你掌管步軍司后能給朕練出一支百勝之軍來。”

殿前都護指揮使,這是一個正四品的武職。原本並不起眼,但皇上卻一句話把步軍司交給了梁薪。如此一來,梁薪今后就能算是這朝堂之中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了。他的西廠、內侍省都是歸屬皇上過問的。至于步軍司原本應該是樞密院管轄,但皇上親口劃撥步軍司給他,樞密院又如何敢過多去插手步軍司的事?

梁薪跪地領旨謝恩。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短短不足一年的時間。原本還想巴結楊戩背靠大樹的他,如今卻自己成了一棵大樹。

說完梁薪的封賞。趙佶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山東造反之事,清溪縣方臘造反之事,這兩件事也算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但是朕心中尚有疑問,第一。為什麼清溪縣的方臘反賊存在多年無法剿滅?清溪縣的縣令究竟在干嘛?第二。為什麼山東的賑災糧會變成泥沙?”

皇上這幾個疑問讓所有人心中一驚,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多言,生怕一個大氣出大了就引致皇上不滿然后人頭落地。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皇上那話中的意思是準備秋后算賬了。

見所有人都不說話,趙佶微微一笑道:“梁薪上前聽旨。”

“微臣在。”梁薪向前一步道。

趙佶開口道:“忠義侯梁薪。山東經歷此次打劫必定民生困苦,朕希望你能徹查本次賑災款貪墨之事,然后重新籌措賑災糧草前去山東賑災。你可否能為朕辦到。”

梁薪什麼廢話都沒多說,直接行禮道:“微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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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20:3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四章夜會夏妃,梁瑞行刑

夜晚。北宋的月總是特別的亮,特別的圓。抬頭看上去給人一種清澈的感覺,不像二十一世紀,賞個月都覺得那月亮灰蒙蒙的。

梁薪讓印江林回府內報了個平安后就在宮中留宿了,他在內侍省有自己的房間,另外御醫院那邊也還把他的房間保留著沒敢妄動。但是這兩個地方都不是他今晚的留宿之地,他沒敢忘記與夏貴妃的約定。

“畢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看來今晚清白不保啊。”梁薪搖搖頭一臉悲憤地自言自語:“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

趁著宮中還未宵禁,梁薪穿著一身不起眼的太監服走入金鸞宮。宮中靜悄悄的漆黑一片,似乎沒有人。

梁薪暗自奇怪,心想一個貴妃的寢宮怎麼會沒有人,並且還不點燈。梁薪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轉身想走卻聽見一聲冷語:“準備去哪兒?”

梁薪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一抹幽幽的紫光旁顯示著夏貴妃那嬌艷美麗的臉。梁薪定睛一看才發現,夏貴妃居然用的是夜明珠照明。

梁薪左右看了看,然后走過去。走到夏貴妃面前,梁薪訕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沒人,所以準備先行回去了。”

靠近夏貴妃身旁,梁薪這才發現原來夜明珠的亮光還有些耀眼,同時他也發現夏貴妃身上居然散發出淡淡的體香。

夏貴妃輕笑一聲:“想走沒問題。走了我就讓你變真太監。”

梁薪頸脖一縮,頓時沒敢再說話。

夏貴妃柔媚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牽著梁薪的手往宮殿旁的回廊走。坐到回廊上,夏貴妃輕輕將頭枕在梁薪的肩上說道:“這顆夜明珠,是我剛剛生下紫霞時皇上賞賜過我的。現如今,皇上已經有八年零六個月十六天沒有來過我這金鸞宮了。”

“額”梁薪想要回應夏貴妃一點什麼,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他發出一個“額”字后就沉默了。

夏貴妃也沒理會梁薪。繼續說道:“我是皇上的女人。以往我以這一點為傲,但是在之后的這些歲月里,我慢慢明白了。皇上的女人,其實不是人,只是皇上的一個寵物而已。

我們都被關在這華麗寬廣的后宮之中,我們不能出去,不能任性。我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等待皇上的到來,等待皇上的寵幸。直至有一天我們年華老去,容顏不再。轉身回首以往的歲月,那個時候我們才會覺醒。原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永無休止而又永無希望的等待。”

聽見夏貴妃靜靜地說出這麼一段話,梁薪的心頓時平靜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將夏貴妃的肩膀摟住,柔聲說道:“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是有自己的煩惱的。比如平民百姓,他們每日會有財米油鹽而斤斤計較,比如官員富商,他們每日會為了如何保住現有權位財富,以及如何獲得更高的權位財富而煩惱。即便是皇上,他又何嘗沒有自己的煩惱。

所以說老天對人是公平的,它給你錦衣玉食,它也隨便帶走了你的自由。面對這一切,我們只需要用一個好的心態去面對就可以了。”

“好的心態?”夏貴妃抬起頭看著梁薪淡淡笑道:“僅僅是好的心態就可以嗎?我是人,是一個女人。你們男人有需要時就會揮揮手把我們女人叫過去,不需要了就棄之一旁。那麼我們女人深閨寂寞時又該如何自遣呢?”

夏貴妃瞪著雙目看著梁薪,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梁薪感覺自己的心猛烈跳動,就好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一般。

夏貴妃一下擠進梁薪的懷中,顫抖著嬌軀叫了聲:“梁郎。”

這一低呼,瞬間穿透梁薪的內心。梁薪抱緊夏貴妃,雙手開始在夏貴妃的后背摸索。夏貴妃如同夢囈一般說了聲:“進房要我。”

聽見這四個字,梁薪頓時感覺有一股熱流從腹部直沖頭部,然后瞬間游走全身。梁薪將夏貴妃打橫抱起來,夏貴妃如小鳥依人一般緊緊地將頭埋在梁薪的胸膛之中。

八月初一。深秋時節,風輕云淡。汴京的街頭雖是秋風呼嘯,但路上來往的行人依舊絡繹不絕,雖是清晨,但道路兩邊早已有小販擺了各種攤子。叫賣聲、談笑聲交叉匯聚,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

天牢之中,一輛籠車鎖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往刑場走。籠車走的很慢,前后有兩隊士兵押解。路上的行人站在馬路旁邊圍觀,有那些認識字的人開口念出高大漢子后頸處插著的刑牌:“山東叛逆賊首梁瑞字御龍,殺!”

“原來這個就是山東叛逆的賊首啊,聽說他能生撕牛馬力大無窮,高太尉手下百來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呢。”路人甲誇張地說道。

“哼。再厲害又怎麼樣?我們汴京有忠義侯梁薪,梁侯爺不僅文采了得,聽說武藝也是十分高強。你看這叛逆賊首這麼大個個子,我們梁侯爺一個黑虎掏心就把他給制住了。”

“什麼梁侯爺?不過是個沒卵太監罷了。”

此話剛剛一出,說這話的人頓時發現有許多道目光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他弱弱地說道:“我又沒瞎說,那梁薪是太監嘛。”

“梁侯爺是不是太監關你什麼事?老子就認為他比你爺們。你要不我和比劃比劃,看看你是不是真爺們。”

話音落。接著是一頓慘叫聲外加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押解梁瑞的囚車從天牢出發往刑場走,而前去監刑的梁薪則從宮中出發坐著印江林駕駛的馬車往刑場走。

車廂之中。梁薪回味著昨夜的瘋狂。古人曾經曰過:“最美莫過人妻,最好莫過姐姐。”夏貴妃既是人妻又是姐姐,與她共赴巫山,那種滋味真是想想都讓人銷魂蝕骨啊。

七次。梁薪掰著手指低聲算到,到了最后他哈哈大笑道:“老子終于變成名副其實的一夜七次郎了!哈哈哈”

馬車到了刑場,梁薪從車廂里出來。跳下馬車他腳軟了一下,印江林趕緊扶住他。梁薪站穩身子后抬頭看向天空嘆口氣道:“看來這一夜七次的神功還是有些傷身體啊,這等驚世駭俗的功夫以后還是少用為好。”

“什麼功夫?很厲害嗎。大人施展出來和我切磋一下?”印江林雙眼放光,一臉期待地問印江林。

梁薪險些噴血,心道這種事能和你這種臭男人切磋嗎?見印江林還在等待自己的回答,梁薪干凈利落地回應他一個字:“滾!”

玩笑歸玩笑。正事歸正事。梁薪往刑場內看了看后肅色問印江林:“里面都準備好了嗎?”

印江林點點頭:“準備好了大人。”

梁薪微微頷首,然后昂首走進刑場。刑場四周用帷布圍著,只在正前方留了一個口子供人觀看。

犯人雖然還沒有到。但是兩名副監刑官以及一眾侍衛已經全都到了自己位置上準備就緒。看見梁薪進來,兩名副監刑官立刻迎上來笑著打招呼:“梁侯爺。”

“黃大人、趙統領。”梁薪也笑著跟兩名副監刑官打招呼。這兩人與梁薪也算是老相識了。當初梁薪與趙佶楊戩一起去天香樓玩,梁薪被萬綺云他們所抓時便是他們二人負責搜救梁薪。

開封府尹黃有德,步軍司統領趙偉武。

黃有德是三品官,梁薪職務中只有一個正四品的殿前都護指揮使。但是梁薪頭頂上還有一個侯爵,同時還有其它一些職務的加重,再加上深得皇上寵愛,所以黃有德完全需要巴結梁薪。而趙偉武就更不要說了,他的直系上司就是梁薪。

見到梁薪客氣的與自己打招呼,黃有德和趙偉武全都拱手說梁薪客氣。梁薪也與他們兩人打著哈哈。就在此時,押解著梁瑞的囚車緩緩進入刑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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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20: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五章山東貪案,軍中嘩亂

梁瑞進入刑場之后梁薪發覺他身上掛著很多菜葉子與雞蛋黃。()梁薪走到梁瑞跟前笑著打趣道:“不錯啊,汴京人民對你蠻熱情的嘛。”

梁瑞自嘲地笑了笑道:“山東大旱時我們只能吃樹皮樹根,卻沒想到汴京的雞蛋菜葉都是那人扔人的。早知道我就不造反了,直接來汴京當賊多好。”

“呵呵。”梁薪笑了一下,然后說道:“馬上你就要被問斬了,我是監刑官。你還有什麼未來的心願沒有。告訴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完成。”

梁瑞搖搖頭道:“只要是你監刑我就了無遺憾了。我梁御龍雖然不算是什麼蓋世英雄,但好歹也轟轟烈烈過。如果臨死還只是死在一個我看不上的人手里,那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遺憾。”

梁薪點了點頭,心中對梁瑞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敬佩不已。

他招招手,印江林立刻端來兩大碗酒。梁薪將其中一碗遞給梁瑞道:“御龍兄。你是一條好漢,我梁薪生平最敬重好漢,我敬你一杯。”

“好。”梁瑞端起酒一飲而盡,梁薪也將酒一口飲光。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酒。如果我沒品錯應該是三十年的竹葉青。”梁瑞道。

梁薪點點頭道:“汴京一品樓里弄來的,據說只有十壇。”

“多謝梁兄。”梁瑞感動道。

梁薪抬頭看了看天,嘆口氣道:“時辰到了,御龍兄一路走好。”

“好。”梁瑞跪在行刑臺上,梁薪坐回監刑臺的長案后面。黃有德展開一本判決書將梁瑞的罪行念了一遍,最后梁薪從令筒中取一支格殺令,只要他將此格殺令扔到地上,儈子手就會立刻手起刀落將梁瑞的人頭斬下。

梁薪盯著手中的格殺令看了看,正準備扔下時卻聽見刑場外發出一聲大叫:“誰家的姑娘,怎麼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看,梁薪也伸著脖子去瞧,想要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只見刑場外面一陣嘈雜,但是並沒有看見什麼所謂的“沒穿衣服的姑娘。”黃有德干咳兩聲后拍拍桌子道:“刑場重地,不準喧嘩。”說完之后他輕聲提醒梁薪:“侯爺,時辰到了。”

梁薪深吸一口氣,直接將格殺令扔到地上。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噴在他那明晃晃的大刀上,然后取出梁瑞后頸上的刑牌。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梁薪對著印江林點了點頭,印江林拿出一個麻布口袋去將梁瑞的屍體收好。

與黃有德、趙偉武寒暄兩句后梁薪離開刑場。剛剛走上馬車,梁薪就看見馬車里正昏睡著一個壯漢,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剛剛被斬的梁瑞嗎?

印江林趕著馬車回到梁府,從后門將梁瑞扛進去。在西廂房的一個房間內,梁薪將幾株草藥握在手中給梁瑞聞了聞。梁瑞悠悠醒來,看見梁薪后猛然一驚。

他道:“梁兄?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應該被斬頭了嗎?”

梁薪笑了笑道:“梁瑞是已經被斬頭,以后你存活于世可能得換個名字。”

梁瑞一頭霧水,他愣了愣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一旁的印江林解釋道:“大人覺得你是個難得的人才,不忍心看見你就這樣死了。于是我們找了一個死刑犯將你從刑場換了下來。刑場的行刑臺下方我們做了一個暗格,死刑犯一早就藏在了里面。等到大人安排的人將全場人的注意力吸引開,我們就在那一瞬間將你釣了包。”

梁薪贊賞地看了印江林一眼,以前覺得他笨嘴笨舌的,但是現在看來倒也不是那麼差嘛。雖然沒有過多的渲染梁薪的明曉大義,足智多謀,至少整件事是說清楚了的。

梁瑞聽后頓時了然事情始末,他一下跪倒在梁薪面前道:“感謝大人救命之恩,梁瑞今生今世都無以為報。”

梁薪笑了笑道:“如今你死而復生,今后有什麼打算沒?”

“打算?”梁瑞想了想后道:“之前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想都沒有想過以后的事。如果大人不嫌棄,就讓我跟著大人你吧。”

梁薪想了想后道:“跟著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以后在公眾場合可能得帶個面具才行。”

“沒問題大人。”梁瑞興奮地說道。

順利將梁瑞這件事解決,梁薪也挺高興。下午的時候梁薪讓府中的廚子做了一桌好菜,梁薪喚來林沖、白乘風、曹元正、印江林以及新加入的梁瑞一起吃了一頓飯。

梁薪沒有對林沖他們隱瞞自己救梁瑞的事。這種事情一旦捅出去梁薪就得面臨殺頭大罪,但是林沖他們現在既是梁薪最好的兄弟,同時又和梁薪是利益共同體。如果沒有梁薪,他們現在每個人或許都還處于窮困潦倒被人欺負的境況之中。

席間吃飯的時候,梁薪簡單地說了一下下一步的安排。當前最重要自然是三件事,一是正式接手步軍司。二是開始調查山東賑災事件中參與貪污賑災款項的人有哪些。三就是趕赴山東賑災。

三件事情之中,調查山東賑災款貪墨一案梁薪早就讓西廠著手處理。他將目光投向曹元正問:“元正。山東賑災款貪墨案你可有查到頭緒?”

曹元正點點頭道:“自從山東叛亂爆發以來,我們西廠就開始調查了一下山東賑災款的去向。最后我們發現參與這次賑災款貪墨的人一共有十三個。”

“十三個?”梁薪微微一驚,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嗯。”曹元正點頭:“這十三個是貪墨的比較多人的,其余那些底下的官員們過手掐油層層克扣,這些我沒過多的去計較。”

“嗯。那你說說那十三個人都是哪些人。”梁薪問。

曹元正從懷中取出一張名單道:“這十三個人分別是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孔目官、都勾押官、勾覆官。另外就是度支司掌結案、錢帛案兩案中的判官、孔目官、都勾押官和勾覆官。另外還有一人就是樞密院院事蔡絳。”

“蔡絳?”梁薪想了想,他一開始還沒想起此人是誰,只是覺得曹元正單獨將他列出來肯定是別有用意。略一思慮后梁薪這才想起來:“蔡京的次子?”

“對。正是他。”曹元正回答道。

梁薪心中一凜,表情有些冷然地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蔡絳參與到山東賑災款貪墨案中讓梁薪想通了很多事。為什麼梁薪捷報傳到汴京他就慫恿馬朝云說自己的捷報是假的?原因就是蔡京害怕自己真把山東叛軍打敗,然后皇上就會徹查山東賑災款的去向,最后就會追查到他兒子蔡絳的身上。

“此人不好動啊。”曹元正微微嘆口氣道。

梁薪低著頭思慮片刻,最后輕輕一笑道:“誰說我要動他了。這回我就給他來個敲山震虎。元正,你下去之后將除去這十三人外,其余任何向賑災款伸手的人都給統計上來。我們先從那些小蝦米身上動手,到最后蔡絳這條大鱷魚自然會坐不住要主動找上門來。”

梁薪的話音一落,裝扮成管家模樣的王詩音突然跑進屋來。看見梁薪后王詩音說道:“老爺不好了。門房那邊來報西廠王寶生找您,據說好像是步軍司聽聞要改易主帥此時正在嘩亂。一些步軍司的士兵已經將軍服和營帳燒了……”

“什麼?”梁薪微微一驚,繼而冷笑一聲。他長身而起,哼聲說道:“以往老聽人說慈不掌兵,現在看看,這句話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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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21: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六章慈不掌兵,整頓軍隊

禁衛軍。()負責拱衛汴京皇城的安全,屬于皇家近衛,原則應該是軍紀嚴明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但是北宋的禁軍卻並非如此,自北宋初到北宋末,禁軍從一開始的王牌軍團到如今已經淪落為連農民叛軍這種烏合之眾都打不過的垃圾。

聽聞步軍司嘩亂。梁薪穿上西廠掌印提督的蟒袍,腰間別著一把寶劍,手中拿著樞密院開出的任命書以及帥印出了門。

梁薪並沒有直接往步軍司的軍營趕去,而是先去了西廠。西廠兩千余精銳鐵騎在林沖的帶領下跟著梁薪出發。印江林隨護在梁薪身旁,由于梁瑞剛剛被救還不能出來招搖,所以他就暫時留在梁府沒有出門。

梁薪一行人騎馬跑出西城門。步軍司的軍營在這西城門外靠近皇家狩獵園的地方。剛出城門梁薪就看見步軍司的方向黑煙繚繞,火紅的火光正熊熊燃燒著。

梁薪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來到步軍司軍營前,梁薪二話沒說直接對林沖下令:“擊響戰鼓,立刻呼叫集合。”

“是!”林沖鐵青著臉下馬取出鼓捶擂響戰鼓,聽聞戰鼓的聲音。那些“嗚喔”亂叫的士兵們愣了愣,其中有一部分人愣了愣后跑到軍營中那個巨大的操場中間集合,另外一部份人則冷笑著聚在一起,看著梁薪一臉鄙夷一動不動。

梁薪抽出手中長劍,臉色平靜如水。長劍一指,梁薪沉聲下令:“本侯乃新任都護指揮使,負責統領步軍司。爾等聽聞三通鼓卻不到操場集合,不遵軍令,該殺!”

西廠鐵騎聽聞梁薪“殺!”字一出,立刻齊刷刷的抽出腰間的長刀。長刀雪亮,馬蹄嘶鳴。鐵騎如同洪流一般沖入那群站在原地沒有集合的士兵群中。

“哧哧……”當西廠鐵騎無情地斬殺了幾十個人時,步軍司的人終于相信了梁薪這是要殺他們。

“啊!!!不要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一群士兵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一群士兵則直接往操場跑去。(。)另外還有一群士兵大聲嚷嚷道:“我們是高太尉的人,你要是殺了我們高太尉不會放過你的。”

梁薪冷哼一聲。他根本沒發出任何指令,只是輕輕抬了抬下巴。西廠鐵騎便一下沖殺過去將那群嚷嚷的士兵全部斬殺。

提著還在滴血的刀,帶著近乎凝固的殺意。梁薪與西廠鐵騎一起走到操場,站在操場之上。梁薪淡淡地發出指令:“本侯給你們五十息的時間,五十息的時間內沒有穿好軍服拿好兵器在操場集合者,一律軍棍五十。現在手中還拿著兵器,身上還穿著軍服者,一律官升一級,賞銀十貫。”

梁薪話音一落,那些剛剛把軍服兵器扔掉燒了的士兵們趕緊去找軍服和兵器。五十息的時間,只有那麼三五個人將軍服找到。剩余的人只能夠顫顫驚驚地跑回來,等待著那預想中的五十軍棍。

軍棍還沒有到。反而是兩大車馬車先到了,每輛馬車上拖著三大口箱子,緩緩走到操場上。

梁薪看了看操場中的士兵,見識過十萬人集合的陣仗,再看這幾萬人梁薪倒也沒覺得有多麼震撼。他揮了揮手,兩輛馬車上的六大口箱子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堆滿了整個箱子,強烈的折射光讓人覺得有些晃眼。

看見這麼銀子,前幾排的士兵眼睛都直了,后面的士兵也慢慢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梁薪抬腳踩在一口箱子上說道:“本侯說話,言出必行。凡是剛才集合時身穿軍服,腰挎兵刃者,依次上來領取白銀十兩!”

“嘩!”梁薪此言一出頓時引起所有士兵的討論。長久以來的經驗讓他們對長官說的話從不當真。長官說帶頭沖鋒者賞銀百兩,最后沖鋒那人死了,他家里卻一個銅錢的撫恤金都沒有拿到。長官說步軍司的兵每月軍餉兩貫,事后證明軍餉只有一貫,並且還經常拖欠。

聽見梁薪說排隊上來領銀子,所有的人都愣了愣,沒一個人敢上前去領。他們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梁薪玩兒的什麼貓膩。

梁薪淡淡一笑道:“怎麼?嫌少了嗎?怎麼還不過來領。”梁薪掃了下面的士兵一眼,然后隨意指出一個穿著軍服,挎著軍刀的人道:“來!你先來領。”

那士兵試探著走出來,梁薪親手拿出十貫白銀交給他。士兵領到銀子后顫抖著雙手,眼淚一下從眼眶里掉出來。他跪倒在地上道:“謝謝大人。我家老母親生病了,原本還想等著這月把拖欠了三月的軍餉給領了再去給老母親治病,沒想到大人你……”

梁薪笑著點點頭將這士兵扶起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伯母生病了,那這點錢算是本侯的一點心意,替我祝伯母早日康復。”說完,梁薪又從箱子里取了十貫白銀遞給那士兵。

那士兵聽見梁薪的話音,拿著梁薪塞在他手中的銀子頓時崩潰了。他跪倒地上對著梁薪不斷地磕頭道:“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必當做牛做馬好好報答你。”

“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起來吧。”梁薪一把將他拉起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軍服后讓他回到隊列之中。

有了人開頭,接下來的就是爭先恐后的去領錢。梁薪虎著臉大吼一聲:“急什麼?一個個的來,只要該領到錢的,就絕不落空。”

十貫銀子而已。梁薪目測一下之前沒有參與嘩亂的頂多不足一萬人。拿出十萬貫銀子發放都頂天了。現在的西廠可不要太有錢,鋪設在整個大宋境內的客棧、茶肆、酒樓、妓院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回流銀子回來。梁薪也不怎麼去關心自己現在有多少銀子,只知道匯通錢莊之中他至少已經存入了百萬貫銀子在里面。

錢慢慢的發放下去。沒有領到錢的士兵們腸子都悔青了,他們心里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一開始要參與嘩亂。十貫白銀啊,那可是他們辛苦一年才能得到的錢啊。

發完錢后。梁薪沉聲下令:“西廠鐵騎,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沒有穿戴軍服。凡是未穿戴軍服者,一律由西廠鐵騎執行軍法。”

操場之中空出一塊地方,兩千余西廠鐵騎手持軍法棍站著。同時地上有兩千余名沒穿軍服的士兵趴著,梁薪一揮手,“乒乒砰砰”的擊打聲和呼痛聲響起。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再也興不起去挑戰梁薪威嚴的想法了。

現在躺在地上大聲呼叫的是個例子,軍營外躺著的那百余具屍體更是例子。遇到這麼一個殺伐果敢的人,這些大頭兵也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步軍司的嘩亂就這樣解決了。原本還準備過幾日再去接手步軍司的梁薪順勢將步軍司控制在了自己手中。該賞的賞完,該罰的罰完之后。梁薪開始宣布他的新軍法。

士兵一律采取軍銜制,上等兵可以訓斥下等兵,下等兵遇到上等兵必須行禮。不同的軍銜擁有不同的待遇。表現優異的士兵可以進入“梁氏武堂”,凡是在梁氏武堂中訓練完成功畢業的人,未來就可以出任步軍司的各級軍官。

如果說表現不好,那麼就得進入軍法堂接受軍法處置。輕者降低軍銜,打軍棍。重者,可能會掉腦袋也說不定。

汴京之中很多事是沒有秘密的。梁薪剛剛從步軍司的軍營之中出來,離楊戩那別院不遠處的太師府中便來人將整個事情的始末全都講給了蔡京聽。

蔡京家的正廳之中,剛剛“重傷初愈”實際上就手臂上被割了一道小口子的高俅、以及蔡京最器重的次子蔡絳都在廳中坐著。

聽完手下人剛剛的報道,蔡京便看向高俅與蔡絳問:“你們二人對從事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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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敲山震虎,方怡之殤

一個人自認為自己了不起的人一旦被一個他看不起的人狠狠地比下去,那麼他一定很非常恨他原本看不起的那個人。(。)這就是人性的劣根,例如現在的高俅。

聽聞蔡京問自己對梁薪收服步軍司這事有什麼看法時,高俅憤怒地拍一下桌子罵道:“哼!那姓梁的死太監也太狠太狡猾了,這個兔崽子可千萬不要犯在我手里。否則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聽了高俅的話,蔡京點點頭后沒有做任何點評。他扭頭看向蔡絳問:“約之,你怎麼看?”

蔡絳想了想后說道:“回父親的話。孩兒認為梁薪此人非同小可,不容小視。”

“哦?”蔡京似乎一下有了興趣,他繼續追問道:“此話怎講?”

蔡絳說道:“就那此次他應對步軍司嘩亂之事。當他去的時候就先擂戰鼓,給嘩亂之人安上一個不遵軍令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殺之。然后他又以軍服刀刃為界限,將步軍司的人分作了兩批。無軍服刀刃者處以重罰,有軍服刀刃者獎以重利。如此恩威並施,再加殺伐震懾,步軍司那些人又如何抵擋的住?”

“嗯。”蔡京贊賞地看了蔡絳一眼,接著蔡絳的話說道:“不僅如此。梁薪此人還借著這個機會將高太尉安插在步軍司里的人一網打盡,今后高太尉對步軍司再無控制之力,梁薪此次算得上是把整個步軍司納入自己囊中了。”

“對。孩兒還忘了有這一層。”蔡絳一副受教的模樣說道。其實他早已經想到了,只是他故意不說出來,為的就是要讓蔡京說出來他再迎合而已。當兒子的需要時刻去揣摩自己父親的喜好想法,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豪門的悲哀。

“父親。如今梁薪已經將步軍司接下,那麼下一步他肯定是要對山東賑災款貪墨一事動手了。此事我們該如何應對?”蔡絳問蔡京。

蔡京捋了捋自己的那日益發白的胡須,淡淡說道:“四個字,靜觀其變。()”

西廠總部。梁薪瀏覽了一下自己書桌上曹元正剛剛拿過來的名單,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林沖在門外說道:“大人。林沖求見。”

“進來。”梁薪道。

林沖推門而入,首先對著梁薪行了個禮。梁薪點點頭,指著書桌前的椅子道:“坐下再說吧。”

“謝大人。”林沖到椅子上坐下后,梁薪笑著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可能得辛苦你了。”梁薪將桌上的名單遞給林沖:“凡是名單上列明的人,一律抓回西廠審查。如果查證屬實他們和山東賑災款貪墨案有關,那麼本侯就立刻上報聖上斬他們頭。”

想了想,梁薪搖搖頭道:“不對。斬他們的頭也太便宜他們了。直接抄他們家,讓他們變叫花子。”

“嗯。大人英明。”林沖笑著說道。

梁薪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地對林沖說道:“林沖,你這人有個缺點你知道不?”

“缺點?”林沖微微一愣,肅色抱拳道:“請大人賜教。”

梁薪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的缺點就是……太喜歡說實話。”

林沖:“……”

西廠的鐵騎又開始行動了,兩千人盡出四處抓人。路轉運司的轉運使被抓,提舉常平司司長被抓,糧草押解隊指揮被抓……短短時間內,西廠鐵騎抓了四十多人回西廠。經過審查,四十多人一個沒落空,全部被抄家入獄。

查抄四十多人的家,梁薪聚斂了八十多萬貫財富。什麼叫官小胃口大,什麼叫貪官三年,刮地三尺。梁薪總算是見識了。

梁薪轟轟烈烈的反貪行動確實震住了不少人。很快戶部司衣糧案、度支司掌結案、錢帛案三大部門里的十二個要員全都到了蔡京府上。

蔡京並沒有親自出來接待他們,只是讓蔡絳在偏廳接待了這十二個人。十二人個個手掌機要大權,但此刻卻全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看見蔡絳,他們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蔡大人,現在那西廠到處抓人。底下那些人已經被抓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到我們了,您說這可怎麼辦啊。”

“是啊是啊,底下人熬不住西廠的酷刑遲早會把我們供出來。到時候我們這些人就危險了。那梁薪不可像其他人,這人可夠狠。山東叛軍、清溪縣反賊全都被他殺退了。另外據說他剛掌管步軍司為了肅正軍法一口氣就殺了一百多個人呢,這小子是個殺星。”

“對啊對啊,蔡大人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啊。”

看著這一群所謂的朝中大員竟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太監嚇到如此地步,蔡絳不由得暗自鄙夷。這群人玩點權謀官術陰謀詭計是不錯,但是要真遇到那種既能玩陰謀詭計又敢亮真刀真槍的人,這群人全都得完蛋。

蔡絳輕輕用指頭扣了扣桌面,等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后蔡絳說道:“好了好了。全都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這一次的事咱們鬧得挺大,也給皇上惹了不小的麻煩。依我看咱這樣,我們把錢拿出來,然后去找那姓梁的談談。

畢竟硬要拼個魚死網破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處,他這麼折騰為的是什麼?無外乎就是名利二字,名他現在有了,咱們再把利給他。相信他也不會再死咬著我們不放了。”

“大人高見。”戶部司與度支司的這十二個大員紛紛出聲表示支持蔡絳的決定。大家商議了一下準備拿出五十萬貫交給蔡絳,由蔡絳去和梁薪談。

話說讓十二個兩司大員都膽戰心驚的梁薪,此刻正開開心心地拿著一個精美的木盒子回梁府。剛進梁府梁薪就把秦晴和王詩音給叫到了后院,想了想他又將沈方怡叫到了后院。

在后院的石桌之上,梁薪將木盒子打開,里面倒出一顆顆小木塊。

王詩音拿了一塊小木塊起來看了看低聲念道:“三萬?”她笑著問梁薪:“梁郎。你拿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別提了。在北宋呆了這麼久,一點好玩的東西都沒有。前幾天我抽空讓找工部的人給我做了一副麻將,你還別說,工部的人手藝挺好,做的麻將不必二十一世紀的麻將差。”

“麻將?二十一世紀?”秦晴愣了愣,開口問道:“二十一世紀是什麼?”

“我知道。梁郎說是一千年以后的世界。”王詩音笑著說道。

“一千年以后?”秦晴一頭霧水。梁薪擺擺手道:“哎呀別說了,我先教你們這麻將怎麼玩。”

說完梁薪開始教三女麻將的玩法,三女都很聰明,梁薪只說一遍她們就懂了。于是開始玩。現在試玩兩局不算賭注,等到大家都表示會玩時,梁薪他們開始有了賭注。很不幸,沈方怡每隔三五把就會做一次相公(多牌或者少牌的意思)。

又是一把。梁薪認真地看著沈方怡,沈方怡微微一驚后開始去數牌。梁薪搖搖頭道:“不用數了,多了一張牌。”

“啊?”沈方怡俏臉一紅,愣了愣后竟然眼眶一紅,哭了……

“誒,方怡,你怎麼哭了?”梁薪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沈方怡。

沈方怡起身就跑,梁薪看了看秦晴和王詩音。王詩音點點頭示意梁薪去看看,梁薪趕緊跟過去。

在梁府的人造湖旁,沈方怡拿著石頭不斷地扔在湖里。

梁薪笑著打趣道:“方怡啊,你再扔湖里的魚都會被你砸死的。”

沈方怡轉頭看向梁薪,目光有些閃躲。

梁薪走過去柔聲問道:“到底怎麼了?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個游戲而哭。”

沈方怡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眼眶一紅,又哭了。她站起來又準備跑。梁薪一把將她拉住,她將頭埋在梁薪懷中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發覺我已經越來越不恨你,越來越不恨你了。可是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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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21: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八章紫霞傷心,梁薪被陰

清晨的陽光和煦而美好,照耀在人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意。

早晨起床,梁薪走出房間卻沒有看見端著花瓣水等待他來洗臉的沈方怡。梁薪拿過毛巾擦了擦臉,完事后故作隨意地問:“方怡呢?怎麼今天沒看見她?”

“方怡走了。”一身管家打扮,嘴上粘著小胡子卻依舊俏麗的王詩音走過來。她遞出一封信給梁薪:“也不知道你怎麼欺負人家了。她留下一封信指定要你親啟,你自己看看吧。”

梁薪嘆了口氣,接過信拆開。信上說:“梁薪。方怡走了。勿念。以往總覺得你是個大惡人,但與你相處越久才越感覺到你是個難得的好人。你時而成熟睿智,時而風趣如孩童。你尊重女性,下人,從不以自身的身份權勢自傲。你憂心國事,心系天下。這一切方怡都看在眼里。方怡自知父之過罪已及死,但畢竟吾為人女,日日在汝身邊方怡無法自處,故決意出走。他日有緣,若江湖再會。方怡必與梁薪一逢泯恩仇……”

看完信后,梁薪將信收回轉手遞給王詩音讓她收好。他心里仔細想了想,最后覺得方怡暫時離開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另外方怡在心中把梁薪大大的誇獎了一番,這讓梁薪的虛榮心得到了非常大的滿足。

今日宮中沒什麼要事,山東貪墨案的調查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梁薪與王詩音、秦晴一起吃過早飯后才晃晃悠悠地出門。

印江林架著馬車送梁薪到皇宮城門口,梁薪進入皇宮后先去了內侍省。在內侍省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后,梁薪又去了一趟教坊司。

教坊司原本是負責教導宮女太監宮廷禮儀的一個地方,但是自從梁薪入掌內侍省以來,教坊司就成為了教導宮女太監讀書識字,練武強身的地方。

走進教坊司。幾名梁薪重金從書畫院聘請來的院士正在教導宮女太監們讀書。另外還有一大部分小太監在幾名禁衛軍的高手教導下練習武藝。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太監宮女們都很明白這一切來之不易,所以都學得很認真。(百度隨夢,最快更新)

見到梁薪走進來課堂,正在教導讀書的院士立刻停下來對著梁薪行禮叫了聲:“參見忠義侯。”底下的宮女太監們則一起叫了聲:“參見梁公公。”。

梁薪對著大家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看見大家學習很認真我很欣慰,過段時間等我從山東回來我就給大家辦一場會考,如果有誰能拿到會考前三甲,我獎勵百貫白銀,同時擢升一級。”

“謝梁公公。”宮女太監們頓時興奮不已。

看完讀書的,梁薪又去看了看練武的。剛到操場梁薪就嚇了一跳,他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后傳來叫聲:“梁薪!看見本宮不過來行禮,你想往哪兒跑?”

梁薪頓時像是被點了穴一般愣在原地,他轉身回去訕訕笑著行禮:“紫霞公主。”

紫霞笑著點了點頭,她朝著梁薪走過去。在經過梁薪的身邊時,紫霞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跟我走。”

梁薪心中忐忑不安地跟在紫霞身后,他一直在想自己已經和夏貴妃發生過關系了。那麼紫霞就應該算是他的便宜女兒。嗯,一定要和這妖精保持距離,不然一個把持不住,那不就亂套了嗎?

紫霞將梁薪帶到御花園的一處楓葉亭中。深秋的楓葉紅得很漂亮,美人蕉、木芙蓉、雁來紅各種花嬌艷盛開。如果是以往,紫霞和梁薪單獨相處肯定會跟他鬧騰個不停。但是現在她坐在涼亭之中,眉目間卻充滿了憂慮。

看著紫霞那副模樣梁薪莫名的感覺自己心里也有些難受,他心中猛然一驚,暗自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在乎這丫頭的心情,難道我喜歡上了這丫頭?不對不對,我怎麼會喜歡這丫頭,雖然她長得有漂亮身材又好,氣質又高貴,有頑皮可愛......咦?怎麼我心里想的全是她的好?”

梁薪搖搖頭將心中那些胡思亂想暫時拋開,他笑著坐到紫霞對面道:“怎麼了。我們可愛的紫霞公主今天怎麼不開心啊?”

紫霞抬頭看了梁薪一眼,她低聲問道:“梁薪。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額......”梁薪尷尬地笑了笑道:“怎麼會呢,你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紫霞公主啊。”

“是嗎?”紫霞抬起頭,美麗的眼眶竟然一下子紅了。她嗚咽著說道:“那為什麼每一次你看見我就想跑,每一次都躲著我?還有父皇、母后,他們也沒有以前那麼喜歡我了。父皇他......他......他還要把我嫁到西夏去......”

紫霞眼眶中一直在滾動的眼淚一下滑落出來,看見平日里古靈精怪調皮任性的紫霞一下變成這副模樣,梁薪心疼不已。他坐到紫霞身旁拍了拍紫霞的后背道:“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霞擦了擦眼淚道:“母后跟我說,父皇想將西夏的一部分守軍撤回來到清溪縣剿匪。他拍了使臣去西夏談友好協議,西夏那邊答應了,他們的三王子向父皇求親,說想娶我為妻。父皇答應了......”

“這......”梁薪心里堵堵的。從理智上說,他覺得趙佶這個決定並沒有做錯。西夏雖然國力不及大宋,但民風彪悍軍隊強勢。大宋現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應對遼金之戰一事,此刻與西夏交好無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情感上,梁薪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感覺。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自己的東西別人搶奪的了想法。他伸手替紫霞擦了擦眼淚,笑著打趣道:“你是一個姑娘啊。無論怎麼說你未來一定要嫁人的,西夏王子挺不錯啊。大概就是人矮了一點,長得丑了一點,身上帶著一點難聞的羊膻味兒,為人粗魯沒有禮貌而已。這些缺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忍忍就過去了。”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長得沒你高,沒你好看,沒你會吟詩作畫,沒你身上味道那麼好聞的。”

梁薪啞然失笑,這丫頭說半天意思不就是說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想要嗎?唉,魅力。這就是魅力啊。蒼天,就不能讓我的魅力稍微少那麼一點點嗎?

“公主。這世上比我高、比我好看,又比我會吟詩作畫還比我身上味道好聞的那可不好找啊。難道你就準備一輩子不嫁人了?”梁薪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當我們搞不清楚梁薪有多麼無恥時,我們只需要回想到這句話就能理解他的無恥已經到達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境界了。

紫霞偏著頭想了想,她說:“那我就嫁給你。你願不願意娶我?”

梁薪愣了愣。他一直在引導紫霞說這句話,但是當紫霞真說出這句話時他又為難了。且不說他和紫霞之間身份的差異,也不理會他和夏貴妃之間的關系,就拿紫霞已經許配給西夏王子這件事來說,梁薪暫時就想不到該如何去解決。

看見梁薪發愣。紫霞突然神秘地笑了笑,她將嘴巴伸在梁薪的耳朵旁邊說道:“你必須娶我。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一個假太監。因為真太監是不會有那根棍子的。如果你不想辦法把我帶出皇宮娶回家,我一定會把你這個秘密給抖露出來。”

梁薪猛然一驚。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坑了,紫霞根本就是故意來找他解決她將出嫁西夏之事的。她是想用那個秘密來威脅我,梁薪心中微微一寒,一時間頓時頭疼起來。

PS:有書友說這書節奏快了,主角的地位升得太快,怕我后面沒啥寫的。其實不必擔心,之所以會覺得快,是因為我真不想注水。如要慢,僅僅就主角小太監的時候我就能寫一百章,不過那樣沒意思不是嗎?網文,我覺得要的就是個爽字。

一個北宋有很多可寫的。其實主角現在貌似位極人臣,但可以遇見他未來會遭受很多挑戰。例如改變天下財政,僅此一項就可以讓主角站在天下士商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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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21:47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章相互試探,相互交易

面對著古代人,梁薪自恃自己有先進近千年的文化見識,所以他面對任何人都是無所畏懼。()但是面對紫霞,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無法現在一張天使般的面容和一顆妖精般的心是如何那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

紫霞蹦蹦跳跳地走了,梁薪無力地看著自己還豎著的三根手指頭。在紫霞的威逼之下,梁薪終究沒能扛得住,舉起三根手指對蒼天發誓一定要救紫霞,絕不讓她出嫁西夏。

懷著沮喪的心情,梁薪走出皇宮。一直在宮外等候的印江林看見梁薪后立刻駕著馬車迎上去。梁薪剛準備上馬車,突然另外一架馬車跑過來,馬車窗口處的窗簾撥開,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露出來笑著對梁薪道:“梁侯爺,樞密院院事蔡絳,不知侯爺是否有閑,在下想請侯爺到一品樓小酌兩杯。”

梁薪看著蔡絳眨了眨眼睛,他一臉認真地說道:“蔡大人,一品樓的酒菜可是很貴的,你確定你身上帶夠錢了?不會你吃到一半的時候就借尿遁開溜了吧?”

蔡絳張張嘴,頓時語結。他很想說我蔡絳是這樣的人嗎?但這樣又太生硬了,梁薪要是回一句我開玩笑的,你這麼在意干嘛?反倒顯得蔡絳小氣了。如果什麼也不說,那不是表明自己身上真可能沒帶夠錢嗎?

蔡絳被梁薪兩句話弄得尷尬不已,梁薪微微一笑道:“蔡大人別見怪,小侯就喜歡開點玩笑。絕無惡意,絕無惡意。”

“呵呵……”蔡絳干笑了兩聲,然后一掃臉色的尷尬之色,鄭重其事地說道:“侯爺,我們請吧?”

“好。那今日就讓蔡大人破費了。”

梁薪坐上馬車和蔡絳一起到一品樓的第七樓包廂里坐下。()席面上梁薪讓印江林一起入席,蔡絳雖然感覺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蔡絳讓梁薪點菜,梁薪托詞自己對一品樓不熟,所以讓蔡絳安排菜品。

蔡絳不是不知道這一品樓老板的背景,對于梁薪說自己對一品樓不熟的事他根本不相信。不過他還是喚來店小二安排了一下酒菜。

菜是最好的山珍海味,酒是上等的紹興女兒紅。酒菜上桌,蔡絳倒了杯酒準備敬梁薪。梁薪卻看著滿桌珍饈美味搖了搖頭,他嘆了氣說道:“蔡大人。小侯正在徹查山東賑災糧款貪墨一案,山東人民生活在饑腸轆轆之中,咱們卻在這里大魚大肉。這讓小侯如何自處啊?以咱們每月的俸祿又怎麼可能享受得了如此美味佳肴?蔡大人你說這樣會不會有人懷疑你與小侯是貪墨者之一,所以才有銀子在這里大吃大喝啊?”

“這……”蔡絳搞不清楚梁薪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他訕訕說道:“在下雖然官職不高俸祿不多,但好歹從官多年家中還是存有積蓄的。這一桌酒菜再貴,在下也應該是能支付的起的。”

“哎呀。蔡大人說到哪里去了,小侯方才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啊。蔡大人不要太認真了嘛。”梁薪呵呵笑道,他這一松一弛搞得蔡絳非常被動。

蔡絳臉色露出釋然的笑容,他搖搖頭道:“侯爺言重了,侯爺能跟在下開玩笑是在下的榮幸,在下又怎麼會當真呢。”

梁薪淡淡地看了蔡絳一言,心中暗道這蔡京的兒子果然不簡單。就憑著這一份隱忍就可以判斷,這蔡絳是個做大事的人。

“蔡大人。在這里房里的都不是外人,相信你今天找本侯來也不是為了就請本侯吃頓飯,如果有什麼事大可直言。”梁薪不願意再和蔡絳相互試探,所以直接入了主題。

蔡絳看了看梁薪后點點頭道:“好。既然侯爺如此爽快,那在下也不扭捏。說實話,在下此次就是為了山東賑災款貪墨案一事前來。這一次侯爺大發威風四處抓人,這其中有不少是在下一些朋友的朋友。

在下那些朋友的朋友特別托付在下,說是他們將賑災款湊齊交出來,侯爺這次的查探要不就是暫時告一段落吧。畢竟山東災情緊急,哪里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在等著大人你去解決呢。”

梁薪目光盯著桌上的菜肴看了一會兒,像是在深思。考慮過后,梁薪說道:“告一段落可以,但是本侯這次抓的全都是些小蝦米,既然都到了河邊,蔡大人不會不給本侯兩條魚帶走吧?”

蔡絳臉色一變,梁薪口中的兩條魚就是兩個四品以上大佬的命啊。

其實交出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梁薪不拿這兩條人命也不是不可以把這件事結束。之所以梁薪要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如果蔡絳來找梁薪談,梁薪輕聲將他們十三人放過,那麼未來那十二人就會唯蔡絳馬首是瞻。

但是如果梁薪讓蔡絳交出兩個人來,那麼其他人也會對蔡絳心寒,從此對他離心離德。

蔡絳為難了。他如果交人,那麼必定以后得不到那十二個人的支持。如果不交人,那麼梁薪又不會將此事結束。事到最后一定會查到他頭上去。像梁薪這種不顧一切的愣子,說不定最后查到自己頭上了自己的父親都保不住自己,隨時又可能被梁薪把腦袋弄掉。

考慮一會兒后,蔡絳深吸口氣點點頭道:“其實說到釣魚,度支司錢帛案判官的趙午和戶部司衣糧案的孔目官孫馳都非常喜歡此道。”

梁薪笑了笑,微微搖頭道:“趙大人和那孫大人據說只喜歡釣魚而不喜歡吃魚,我倒覺得度支司掌結案的判官錢夏錢大人以及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李瀏李大人跟本侯比較合,因為這兩位大人都比較喜歡吃魚。”

蔡絳臉色一變,皺了皺眉頭問:“侯爺真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

梁薪明顯是有備而來,他開口要的那錢夏和李瀏兩人都是蔡京的直系人馬,二人由蔡京一手提拔起來,如果被蔡絳交出去,那無疑對蔡絳和蔡京的威信傷害都非常大。

梁薪笑了笑道:“其實蔡大人有所不知。釣魚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如果本侯今天預備要釣一條青魚,那麼就算本侯等上個三天三夜,我也會把那條青魚釣上來。”

“明白了。那一切就依著侯爺的意思辦吧。”蔡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他深深地明白,這一次自己與梁薪的交鋒,最后以自己的完敗結束了。

離開一品樓時,蔡絳將五十萬貫的錢引交給了梁薪。梁薪毫不客氣地收下,連一句謝謝都沒對蔡絳說。

和蔡絳分別之后,梁薪立刻讓印江林送他回西廠。緊接著西廠鐵騎出動,度支司掌結案的判官錢夏以及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李瀏立刻被抓回了西廠。

聽聞梁薪這麼快行動,蔡絳險些沒被氣得吐出血來。他剛和梁薪談完梁薪就去抓人,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蔡絳是拿那兩人的命來換的自己的平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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