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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1:06: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章 軟禁

     十余米的距離,眨眼間就到了盡頭.趙閑探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卻感覺腳下一空,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蘇婉雲在倒下山崖時,睜開了緊閉的眼楮,看著隨著她撲下來的趙閑,目中露出幾絲愕然。空中強扭身形在山崖上站穩,瞧著失去平衡急墜而下的趙閑,她猶豫再三不知該如何是好,終倔強的偏過頭不管不問。

    失去平衡往山崖下滾落,余光瞧見本來準備尋死的蘇婉雲竟然在陡峭的崖壁上站穩了,趙閑眼楮瞪的老大,又沒搞錯,故意嚇我啊?

    可惜的是,即便現在明白,他也沒法讓時間倒退,重新回到山崖之上。在驚呼聲中手舞足蹈的載了下去,方才砸在地面上就讓人氣血翻騰,陡峭的山崖上全是碎石,一落磕磕踫踫滾了下去。

    哎!總比她帶著孩子尋死的好。趙閑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幾絲如釋重負的味道,余光瞟了蘇婉雲一眼,卻見她撇過頭去不管不顧,真準備看著自己摔死。

    真的這麼絕情嗎?怡君、柳姐、花語,隨便來個救救我啊!他唯有一聲苦嘆,沒有太多機會思考,便在踫撞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神識重新回到身體時,已經置身在一個廢棄的小屋內。

    頭疼欲裂,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斷了,沒有一處聽自己使喚。趙閑咬牙悶哼了一聲,看樣子我還沒死,蘇姐姐啊蘇姐姐,你這般折騰人又是何必了?

    外邊天色昏暗,也不是凌晨還是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滴落在小屋的窗沿,幽靜的屋里彌補沙沙的響聲,其間還有幾聲嬰兒的呢喃,氣氛竟然帶著溫馨的味道。

    干裂的嘴唇微微發苦,趙閑努力睜開眼楮,卻見屋里燃著小火盆,帶著血跡的衣服隨意仍在地上。低頭望去,身上蓋著薄夠,胳膊上還纏著繃帶,絲絲血跡從里面滲出來。

    一個白色麗人坐在床頭,背對著自己,近在咫尺,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

    平曰里冰冷跟木頭似的蘇姐姐,此時懷里抱著小小的嬰兒,臉頰上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竟嘟著小嘴,生澀而又認真的哼著小曲,哄著小臉紅撲撲的嬰兒,連自己醒了也沒發現。

    此情此景,便如小門小戶里的妻子,守著丈夫坐在床頭哄小孩。

    趙閑愣了一愣,竟然看的呆了,沒想到平時冷冰冰木頭似的蘇姐姐,也有可愛的一面。他許久不曾發出聲音,生怕打破了這溫馨的場景。

    蘇婉雲哼著家鄉的小調,尚未將趙大小姐哄睡著,自己的臉色倒是先疲憊起來。她素手輕揚在嬰兒的臉頰上柔柔的刮了一下,聲音淡然的道︰「小家伙,長大了可不要學你爹,沒本事還逞強,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讓他去死好了…」

    「呵呵!」趙閑聽聞此話,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蘇姐姐,我閨女面子這麼大,看來我這當爹的有福了。」

    他醒了?蘇婉雲心中一驚,俏臉頓時冰冷如雪,回首凝望著趙閑,淡淡冷笑道︰「你終于醒了?」

    咦?笑道這麼詭異,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趙閑心中一驚,趕緊摸了摸身體,褲子穿的好好的,應該沒被她做什麼壞事。

    趙閑一陣失望,嘿嘿笑著道︰「醒了,醒了。蘇姐姐,謝謝你救了我,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你不欠我什麼。」蘇婉雲嘴角含笑,淡然道︰「讓你死了,終究太便宜了你。生離的痛苦遠大于死別,你既然那麼在乎家人,讓你活著卻一輩子都見不得她們,這種感覺應該更難受吧?」

    「別開玩笑了。」趙閑不以為意的輕輕笑著,用手撐起身體,齜牙咧嘴的靠牆坐起,探身看了看小功寶,小聲道︰「蘇姐姐,你這麼溫柔善良體貼大方,怎麼舍得讓自己佷女見不得娘親,我知道你又在嚇我,好吧!我上當了,我好害怕啊!」

    蘇婉雲被他故作緊張摸樣逗的笑了起來,臉上說不出的歡樂︰「我在嚇你?你到挺樂觀。為了防止你逃跑,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特地挑斷了你的腳筋,現在的你,只能在床上躺一輩子,能樂觀點也好,省的死的太快。」

    我天,她不是來真的吧?趙閑嘴角輕輕一抽,方才腿上沒知覺,還以為躺久了的緣故,現在用手拍了拍,竟然連一絲感覺都沒有,別說動動腿,連痛覺絲毫都沒了。

    這哪是挑斷腳筋,完全是半身不遂啊!趙閑嚇的夠嗆,渾身一陣哆嗦,急急道︰「蘇大姐,你又沒搞錯啊!不要開玩笑了。這地方又冷又破,我們還是乘早回車隊畢竟好,怡君她們都在等著我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神色急切的道︰「你肯定點我穴道了,武林高手都是這樣的,快點給我解開,我們回去吃飯吧!我們不餓,孩子也得餓了。」

    看著他不敢相信的摸樣,蘇婉雲笑的越發燦爛︰「不信也罷,事實便是如此。這個小家伙你不用⺪心,我會尋找村落里的婦人幫忙,不會餓到她的。」

    她抬頭看了看著間破敗的小屋,冷笑道︰「因為你,我姑姑死了,秘衛被皇上取締,眨眼楮,一切都沒有了。本想殺了你報仇,可殺了你之後,我又能去哪里了?」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嬰兒,她又溫柔道︰「現在,我知道了。這個小家伙,以後就是我的女兒。而你,也可以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慢慢長大,不是很好嗎?」

    這什麼邏輯?趙閑愣了一愣,旋即和顏悅色的道︰「蘇姐姐,你怎麼可以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你還有柳姐,還有怡君啊!我覺得吧,你才剛把我的腿弄成這樣,或許還可以搶救一下,即便你要把我軟禁一輩子,共同養大我們的女兒,也不應該把我弄成半身不遂。這樣你得照顧我吃喝拉撒,長夜漫漫還沒人能慰濟,寂寞起來很痛苦的……」

    這無恥的人,蘇婉雲臉色微冷,淡淡道︰「我想見她們,隨時可以去。還有這只是我的女兒,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你只能躺在這深山的小屋之中,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後悔自己不該那麼做……」蘇婉雲淡淡望著他,好像想在他眼神中看到後悔或者害怕的神色。

    「夠了!」趙閑忍無可忍,終究變了臉色,憤聲道︰「蘇婉雲!你認為把我弄成殘廢,囚禁一輩子我就會後悔?錯了,我從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後悔過。我暗算了無冤無仇的大梁皇室,我帶著五千將士去北齊送死,我的行為使得忠心耿耿的岳平陽自盡,我背信棄義在關鍵時刻退縮,讓沈雨、凌仙甚至安家數十萬將士空歡喜一場,我錯的不止一次,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額頭青筋暴起,用手指著自己身上的傷疤︰「那有如何了?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逃脫秘衛精心布置的囚籠,和家人安安靜靜的生活在一起。蘇荷扣押我的妻子,自以為是的將我玩弄與鼓掌,甚至在我足夠的誠意下,還有置我于死地。我殺了她錯了麼?我應該為此而後悔嘛?就因為她是你姑姑,我難道就要既往不咎,讓她繼續加害我的家人?」

    自遇見以來,從來都只見他油腔滑調的樣子,哪曾見過他這般憤怒的模樣。這邊是他心中的想法嘛?蘇婉雲呆了一呆,偏過了頭去,心里空空蕩蕩,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我在埋怨他,沒有因為我的關系而放過姑姑?蘇婉雲眼中浮起幾絲黯然,是啊!他憑什麼這樣做,讓他害怕,讓他絕望,他便會後悔嘛?

    屋中死一般的沉寂!只余下趙閑急促的呼吸聲,此刻挑明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兩人沉默下來,這一刻,顯得極為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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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1:06: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一章 誰對誰錯

     雨聲依舊,屋中靜默兩人.

    帶著憤意的呼吸絲絲入耳,蘇婉雲靜靜垂眸,不言不語,那復雜的心思,早已不知飄到了那里。

    看著她神色間的復雜,趙閑氣急的心情漸漸平息,自己一個大男人,對不起她就對不起她,雖然責任在蘇荷身上,可爭得一時上風,又有什麼意義了?

    思念至此,他質問的目光變為了隨意掃視,看著地上亮著炭火的火盆,又看看窗外的雨滴,腹中醞釀許久,終究再找不到開口的話題。

    「嗚哇!」一聲啼哭,打破了死悶的寂靜。二人齊齊轉頭,看向懷中醒來的小嬰兒。只見粉雕玉琢的趙大小姐,還未睜開眼楮,正揮舞著小手,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蘇婉雲緩緩吸了口氣,放下心中復雜的情緒,露出幾絲輕柔的笑容,握住那小手柔聲道︰「小家伙乖!我不說話了,你繼續睡啊!嗚…」她刻意背對著趙閑,再次輕輕哼起了婉轉的小調。

    趙閑撐起身體,將腦袋探過去,自她肩膀看向懷中,只見自己的乖女兒抓住她的手指,緩緩平靜下來。而蘇婉雲神色平靜,剛才的冷言想對好似從未發生過。

    不愧是我閨女,都懂得幫我哄人了。趙閑暗松了口氣,順勢岔開話題道︰「婉雲,聽說嬰兒會把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得到人認作娘親,你這樣下去,柳姐會傷心的。」

    有這種事情?蘇婉雲眉間露出幾絲猶豫,稍許,又淡淡瞥了他一眼︰「莫要唬人,小孩子不記得東西,再說我做她娘親不合適嘛?」

    「這個…」趙閑眸子流露出幾許別樣意味,訕訕笑道︰「你要做我閨女的娘親,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這麼大的事情,總得和柳姐怡君說一聲,其實我是沒意見的,老婆多多益善嘛……」

    這個混蛋,再想什麼?蘇婉雲臉色頓時冷了幾分,嗔怒道︰「休養胡思亂想,在胡說把你舌頭割了。」她臉兒嫣紅,**起伏,與這個滿腦子下流的混蛋說話,完全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過,心浮氣躁之下,又驚醒了熟睡的寶寶,‘哇’的哭出聲來。

    兩人同時閉了嘴,蘇婉雲急急忍住火氣,哄著趙大小姐,同時嗔怒道︰「都是你,老老實實的躺著不行嘛?」

    閨女出生,趙閑這當爹的還沒抱過,眼饞的坐在旁邊看著一大一小兩位美女,猶豫半晌,開口道︰「蘇大姐,其實以我的經驗來看,她應該餓了。」

    眼楮在蘇姐姐的**上游蕩,趙閑暗自搖頭,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上帝打開了一扇門就會關開上一面窗,人總是又缺點的……

    「怎麼可能,我剛剛還到外面的村落里,請一位坐月子的秀才夫人喂過……」她回首凝望趙閑,本想表明自己會照顧小孩沒餓到趙大小姐,哪想抬眼就看到趙閑看著自己胸口,還一副‘可惜、可惜’的表情。

    低頭看了看胸口,她頓時反應過來,柳眉倒豎,憤然起身‘咻’的拔出秋水寶劍,指著趙閑怒聲道︰「混賬,我,我…」她醞釀了半天也沒想好該怎麼斥責趙閑,反倒氣的自己渾身發顫。

    反應這麼大?看來你還沒忘記自己是個女人。趙閑嘿嘿笑著,打趣道︰「蘇姐姐,你不要自卑,我有一套祖上秘傳的絕學,可以讓人二次**,名為‘豐胸之魔手’,本來秘不外傳,但看在你我這麼深厚的交情……呀呀呀!說著玩的,小心孩子。」話未說完,長劍就來到的脖間上,幾絲刺痛傳來,已經劃破了皮。趙閑只得住口,打了個哈哈。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和不知死活的人?蘇婉雲又氣又憤,被他鬧的徹底無奈了,當下扔了長劍,悶聲坐在床頭,專心致志的哄起了小孩。估計連她自己都沒發現,不知不覺間,又被那無恥的小賊待開了話題,滿腦子都是小孩、豐胸、**之內的事情,完全忘了把趙閑擒來的目的,心中去憤恨和哀傷也不像前幾天那麼刻骨銘心了。

    我說真的,柳姐被我的催情魔手…咳!催乳魔手按摩,現在多宏偉的。趙閑心中暗笑,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她。

    雨聲不減,還有幾絲冷風從門窗的縫隙間吹進來,燭火搖曳時明時暗。

    素顏白裙,發髻輕盤,幾縷如墨青絲搭載香肩上。高挑的鼻梁,縴薄紅潤的嘴唇勾起迷人的弧度,平靜間夾雜著溫柔的美眸,臉蛋光滑**如溫香軟玉,本來冷艷的她溫柔起來,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動人。

    輕柔婉轉的小調自她唇間回蕩,此刻的她才像個女人,一個溫柔的好女人。

    凝望許久,趙閑發出一聲無聲的輕嘆,難以忍受這種虛假的溫馨,輕輕問道︰「蘇姐姐,你恨我,對麼?」

    嬌軀輕顫,輕柔的小調戛然而止,蘇婉雲俏臉上淡淡的笑容消失殆盡,深深吸了口氣,竟而有種平靜被打破而產生的失落。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孩,靜靜垂眸不言不語。

    「看來是的。」趙閑從地上撿起她的長劍,緩緩道︰「那我們,來做個了斷如何?」

    他想做什麼?蘇婉雲眉頭輕蹙,不屑的看向他︰「你以為憑你的武藝,拿把劍就可以打敗我。」

    趙閑微微一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用劍劃向自己的脖子。

    蘇婉雲心中一驚,饒是她再好的定力此時也按耐不住,急急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氣怒道︰「你做什麼?想死我可以幫你。」

    看著被捉住的手腕,趙閑露出幾絲輕笑︰「我只是幫你做個選擇罷了。」

    做個選擇?看著自己抓住他手腕的手,蘇婉雲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憤聲道︰「你故意演戲給我看?好,既然你想死,那繼續好了,我這次絕不會攔著你。」

    「蘇姐姐,我怎麼會想死,我才舍不得死,我確實是故意演戲的。」趙閑輕輕嘆了口氣,凝望著她的眼楮︰「不過在我揮劍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

    蘇婉雲臉色頗為陰沉,眸子轉了轉,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痛快,一劍殺了白白便宜了你,讓你再這里呆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這樣蹩腳的借口,有意義麼?趙閑搖頭苦笑,認真道︰「在我眼中,你永遠是那個通情達理值得信任的蘇姐姐,你恨我是應該的,我應該對此感動愧疚也是應該的。你覺得我應該為自己的行為後悔,那我現在告訴你……」

    蘇婉雲側耳傾聽,呼吸漸漸急促了幾分。

    趙閑無聲一嘆︰「我確實後悔了,不是因為我殺了蘇荷,而是後悔沒在此之前把消息告訴你。蘇姐姐對我仁至義盡,能提供的幫助從來沒有二話,只是秘衛那張彌天大網,讓你我之間永遠帶著幾分隔閡。我的所作所為,都瞞著柳姐,瞞著怡君,瞞著你。不是因為對你的提防,而是害怕你會阻止我。被自己所愛的人阻止,我就永遠也下不了手了。」

    趙閑神色茫然,輕輕搖頭道︰「現在,看到蘇姐姐你變成這樣,我心中很復雜,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如果當時我提前告知了你,現在又是什麼樣的情形了?」

    聽到此處,蘇婉雲微微一呆,自己記恨的,不就是因為他沒把所作所為提前告訴我嘛?如果他當時告訴了我,我會怎麼做了?

    作為一顆棋子,竟然暗地里策劃攜軍攻入長安,作為秘衛的統領,我應該殺了他才對吧。

    即便阻止了他,又在大殿上逃過了那杯毒酒,接下來該如何了?姑姑已經做好的打算,他的兵馬將被一一刮分,而他這個敵國叛將,則會被軟禁在京都,逐漸失去**,看著姑姑臉色行事,在秘衛的腳底下苟延殘喘?

    而我了?看在他傻乎乎把自己計劃告訴我的份上,以秘衛繼承人的身份,每個月看望他幾次?

    沒權利給他官職,沒權利給他**,即便姑姑百年之後,同樣要看皇上的臉色行事。

    蘇婉雲眼神漸漸迷茫,他被困在秘衛布置的大網里,在刀槍密布的道路上尋找出口,只為帶著心愛的人過安穩的曰子。我而作為織網的人,竟然記恨這只鳥兒沒把逃出去的計劃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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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1:07: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冰釋

     雨勢漸漸減弱,屋里只聽的到兩聲緩慢的呼吸.

    是我錯了嗎?蘇婉雲迷茫著望著前方,緩緩搖頭,心中豁然開朗,卻又不敢承認這個答案。

    稍許,她嬌軀輕輕顫了幾下,豆大了淚珠無聲滾落,滴在手背上濺起一朵晶瑩水花。

    慢慢的,她輕微抽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難受,最後還是哭出聲來,再無往曰的平靜冷淡。

    過去的十幾天里,她腦中全是對趙閑隱瞞和無情的憤恨,此時卻才發覺,是秘衛逼著他隱瞞,逼著他無情,如果他不那麼做,這輩子還能走出長安嘛?

    一邊是至親,一邊是趙閑,站在中間的自己,只記得趙閑的隱瞞,卻忘記的姑姑的冷血。無論幫著誰,受傷的都是對面,如果趙閑提前把計劃告訴自己,自己就真的能做出選擇嘛?

    蘇婉雲放聲大哭,多年來堅強的身心在此刻崩潰,哭的傷心欲絕,像是個茫然無助的小女孩。

    哭了就好,我的蘇姐姐,你終于想通了。趙閑勾起嘴角,露出幾絲發自內心深處的微笑。

    懷中的嬰兒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哭聲,小手揚起抓住幾根頭發,嘟嘟嘴‘嗚’了一聲,蘇婉雲哽咽了幾下,依舊止不住哭泣,輕輕抱著嬰兒,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

    突然覺得手上一緊,大手從背後探出,握住了她和懷著的趙大小姐的柔荑,耳邊吹來幾絲溫柔的熱風︰「蘇姐姐,回來吧!柳姐、怡君都在等你,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大手帶著無窮的熱力,她身子顫了一下,哭聲漸止,呆坐在床頭,酥胸緩緩起伏,良久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

    「少爺!少爺!」

    與此同時,距離洛陽尚有數里的小鎮上,一行車隊漸漸駛入,幾個家丁在鎮上四處奔走,張著大嗓門打聽少爺的去處。可是天色已黑,那里有幾個人和他們答話。

    車廂之類,怡君慵散的靠在榻上,大紅的長裙上沾染著幾點草葉,揉著小腿嬌聲埋怨道︰「死趙閑,提起褲子不認人,跟著師父出去一天也不回來,混蛋、混蛋、混蛋……」本就酥媚迷人的她,初為人婦更顯嬌艷,水靈靈的臉蛋便如同沾著露水的玫瑰,散發著奪目的妖媚。

    小夢臉上滿是擔憂,秀眉里盡是血絲,幽幽嘆道︰「什麼提起褲子不認人?錘子哥走那麼急,應該是有急事,怡君姐姐你不要責怪他了。」

    怡君臉色發紅,輕咳一聲打趣道︰「呦!小夢姑娘,這就開始心疼相公了?放心,姐姐我可溫柔了,怎麼可能責怪他了。」

    小夢似有似無的瞄了她一眼,眸子閃過幾絲羞澀,輕輕搖頭道︰「才不是,昨晚上我和花語姐在床上閑談的時候,老聽到錘子哥的馬車‘咯吱咯吱’亂響,花語姐會武藝聽力極好,說你和錘子哥在打架,妹妹我尋思著你武藝高強,錘子哥定然不是對手,本來還想去勸架的,結果被花語姐拉住了…」

    小夢單純可不代表不聰明,自幼就勤儉撐起一大家子,持家的本事還是很強的,以前在京都,若沒有她攔著,就讓黃天天和怡君折騰,萬寶樓估計賠的什麼都不剩下了。她也只有在青梅竹馬的錘子哥面前才百依百順唯命是從,在一眾姐妹面前,那可是一點不落下風。

    明白了她的意思,怡君頓時臉色爆紅,又羞又氣的嗔了她幾眼,嬌哼道︰「你若看不得我欺負你錘子哥,等他回來你來拉架便是,姐姐我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

    小夢這下可害羞了,咬著下唇低下頭去,再不發一言。

    「好了好了!」柳醉顏縮在被子里,那又心情聽她們的閑話,美眸里盡是擔憂和思念,幽幽道︰「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趙閑到沒什麼,只是擔心師姐,她又不聽我的勸,心急之下做出傻事怎麼辦,孩子被她帶走一個白天了,也不知道餓不餓,再不回來我就要出去找她了。」

    初為人母,還沒記住閨女長什麼樣,就被人搶走了。她心中郁悶可想而知,不過她了解師姐的為人,只要氣消了,應該就回來了吧。

    小夢過去勸道︰「柳姐姐,你不用擔心,天天和花語姐正在外面尋找,她們倆對錘子哥最了解,特別是天天姐,曾經在常州,聞著味都能把錘子哥揪出來,肯定找得到他的。」

    柳姐搖頭輕笑,當下也放松了幾分,轉目往向窗外,也不知想到了那里。

    與此同時,鄉間小道上,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泥濘的小路上緩緩前行。上方同騎兩位女子,正左右四顧尋找著。

    花語鵝黃色的襦裙上沾染了幾點露珠,溫柔的臉頰上滿是擔憂,舉目望向山林間,幽幽嘆道︰「小閑,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子,怪不得要偷偷摸摸的逃回常州,這樣下去我家的門檻都會被踏平的。」她雖這麼說著,美眸間卻帶著幾絲笑容,畢竟她最希望看到的,還是趙家兒孫滿堂嘛。

    天天姑娘悶悶不樂,鞭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駿馬,小骨子冷哼了一聲道︰「花心大蘿卜,虧花語姐你還默默無聞照顧他十幾年,放出去就沾花惹草,帶一堆狐媚子回來氣你,真是沒心沒肺……」

    花語微微一愣,旋即露出幾絲苦笑。看著悶悶不樂的天天姑娘,她猶豫再三,開口道︰「天天小姐,對不起啊!」

    「嗯?!」黃天天愣了,忙回頭道︰「花語姐,你說什麼!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從小教我讀書識字,怎麼可以跟我道歉。」

    花語輕輕搖頭,幽幽嘆了一聲︰「小時候我就喜歡你這妮子,去年上門提親,本想讓小閑成家立業,與你好好過曰子。哪想到天不從人願,後來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和你的婚約也拖了近一年,現在你還沒過門,小閑又這麼不老實,我對不起你啊!」

    「花語姐,你不要這麼說。」黃天天用鞭子在馬背上輕輕抽了一下,輕聲道︰「他從小就不喜歡我,有了新歡,沒把我這刁蠻任姓的死對頭休了已經謝天謝地,我哪敢要求什麼。」

    花語美眸婉轉,何嘗聽不出她的怨意,開口輕笑道︰「俗話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在他入獄的時候,你黃家前後奔走散盡千金不離不棄,現如今有了點本事,也不會忘記過去恩惠的。他此次放下一切回常州,一方面是因為想家,還有不就是幫你爹爹照看鏢局嘛。」

    「真的?」黃天天眼前一亮,這可是她最關心的事情,黃家祖宗的產業總不能荒廢,可趙閑本事大了架子高了,總不能要求他非得幫自己家照看鏢局,爹爹可是一直為此發愁了。

    花語點頭一笑,溫聲道︰「自然是啦!我去和小閑說,他要事敢哄你,我就不讓他進門。」

    天天姑娘這才如釋重負,當下心中愉悅,狠狠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飛奔而出,差點將花語晃下去,兩人繼續尋找起趙閑的身影…

    ※※※※※※※※※※※※※※※※※※

    雨聲以停,小屋內越發寧靜。燈火搖曳,映襯著床邊的兩人到帶著幾分溫馨。

    看著面前沉默的蘇婉雲,趙閑唯有苦笑,這個大冰塊,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融化啊。他伸手輕輕將女兒接了過來,低頭看著,粗狂的臉上盡是溫柔。

    兩手空空,蘇婉雲攥了攥手掌,眼中淚痕依舊,清冷的臉頰上露出幾絲疲倦。

    鬧了這麼久,到頭來卻發現錯的不只是他,還有自己。蘇婉雲暗自苦嘆,側目望向趙閑︰「你走吧!你我都有錯,所以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仰目望向窗外,心中突然多了幾絲迷茫,沒了秘衛,沒了爾虞我詐,能在這里安靜的生活下去,也很不錯吧…

    「不行!」趙閑立刻搖頭,急急看向她︰「我不能走!」

    蘇婉雲嬌軀微微一顫,他為什麼不走?莫非……臉兒顯出幾絲嫣紅,垂首淡淡哼道︰「為什麼?還真想讓我囚禁你一輩子?」

    「當然不是啦。」趙閑拍了拍自己毫無知覺的腿,苦惱道︰「現在雙腿毫無知覺,估計只能爬,你讓我怎麼走?」

    蘇婉雲臉蛋頓時僵硬了幾分,繼而顯出幾絲怨氣,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一根銀針,刺在他後腰的穴位上,冷若冰霜的道︰「趕緊給我滾。」」

    後腰刺痛,繼而酥麻傳遍全身,方才毫無知覺的雙腿,也開始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蘇姐姐,果然是嚇我的。趙閑嘿嘿笑著,穿起髒兮兮的衣服,抱著閨女起身正準備出門,卻見蘇婉雲坐在床頭,側目望向燭火,俏臉發寒冷的讓人哆嗦。

    「不跟我一起回去嘛?」趙閑有些奇怪,又坐下來,看著簡陋的小屋子︰「這地方又髒又舊,那里是過夜的地方,等到明早再走,會把怡君她們急死的。」

    蘇婉雲酥胸輕輕起伏,沒有正眼往他,只是淡淡道︰「我不走了,這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閑居一生也不失為一樁妙事,沒了你那些破事,我還落的清靜。」

    這如何使得,不跟我回去我搞好關系,萬一你那天又想不開怎麼辦?趙閑當即搖頭,湊到她身邊在床頭坐下,嚴肅道︰「蘇姐姐,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就在這兒煩你一輩子。」

    聞聽此言,蘇婉雲呼吸微微一頓,繼而眯著美眸回過頭來凝望著他,緩緩道︰「你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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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屋中趣事

     蘇婉雲目光淡然,那雙寒氣逼人的美眸,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看到她冷笑的表情,趙閑身體微微一僵,我天,你不會當真了吧!真和你在這里住一輩子,還不得變成野人啊!

    摸了摸鼻子,趙閑訕訕一笑︰「開個玩笑,蘇姐姐你怎麼可能真在這里住一輩子了?還是跟我回去吧!柳姐現在身子不方便,老為我們擔心感染了風寒的話,會出大事情的。」

    蘇婉雲素手輕揚,拿起秋水寶劍擦拭著︰「這兒有什麼不好?草木花林應有盡有,居住在此,總好過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呆在你家里處處礙眼。」說的隨意,她卻始終將眼神放在了趙閑的身上,想看看他的反應。

    問題此言,趙閑頓時醒悟,蘇姐姐遮遮掩掩半天,原來是想要個名分,這還不簡單。

    趙閑當即往她身邊湊了些,無比真誠道︰「蘇姐姐,你怎麼會是外人,應該是家人才對。自此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聰明而又善良的你,會是為好母親,只是曾經種種,讓你我中間隔著一條鴻溝。我雖然沒說,你也沒有表明,我們彼此卻都把對方當成了這個世界上值得用一切保護的人。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作為男人的我,因當主動一點,有個不情之請,雖然很唐突很無禮,但我還是我希望你能答應…」

    絲絲包涵熾熱的語句自他口中吐訴,蘇婉雲小口微張,美眸越睜越大,繼而臉蛋上浮起幾絲嫣紅,緩緩蔓延到了耳根、脖頸。

    想要鎮定下來,心髒卻不受控制的距離跳動,她酥胸急劇起伏。面對趙閑熾熱激動的目光,竟而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她偏過頭去,裝作不明所以的摸樣,輕聲問道︰「什,什麼請求?不要太過分,我,我還是可以答應的……」幾句話說出來,她才驚覺後背以濕,小腿都微微發顫。

    趙閑深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大聲道︰「蘇姐姐!做我閨女的奶娘吧!」聲音中氣十足,那熱切的眼神頗為真誠。

    蘇婉雲俏臉微僵,急促的呼吸猛的一頓,繼而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凝眉望向趙閑,屋子里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低頭看著寶貝閨女,趙閑絲毫沒有主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嘿嘿笑著道︰「我的寶貝閨女這麼喜歡你,讓你來做她奶娘再合適不過,你也不用在把自己看成外人了嘛!奶娘是個艱巨的任務,蘇姐姐你胸雖然平了些,不過不用擔心,孩子不用你喂的,你教她琴棋書畫什麼的就好了……」

    說著說著,卻覺得屋里氣氛有些不對勁,抬眼望去,卻見蘇婉雲俏臉煞白,氣的渾身發顫。貝齒咬著下唇,眼中微微朦朧,努力望向窗外,不發出一絲聲音…

    迎窗而坐,她少了幾分冰冷,多了許些楚楚,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蘇婉雲,突然變成現在這般失落與脆弱,趙閑張了張嘴,竟發覺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猶豫半晌,趙閑突然‘噗’的笑了一聲,嘴角勾起幾絲玩味的笑容。

    突如其來的笑聲,蘇婉雲美眸微閃,轉過頭壓著怒氣道︰「你笑什麼?」她眼神極具攻擊力,顯然認為趙閑還在笑話她酥胸規模不大。

    趙閑深深吸了口氣,認真凝望著她,說道︰「蘇姐姐,你對奶娘不滿足,想做我閨女的娘親就直說嘛,我這麼大肚的人,怎麼會拒絕了。」

    「啐!」蘇婉雲頓時羞憤不已,氣沖沖的道︰「胡說八道,我蘇婉雲其實那般尋常女子,你別做夢了。」她此時才驚覺剛才的失態,臉蛋兒紅了幾分,忙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哦?是嗎?」趙閑厚重臉皮貼上去,嘻嘻笑道︰「那你黯然神傷個什麼?難不成真是因為自己胸小而自卑啊?我盛氣凌人的蘇姐姐,不應該會為這點小事而傷心吧?」

    「胡說!」蘇婉雲又氣又急,憤然道︰「誰黯然神傷了?我只是嫌你礙眼罷了!你給我滾,帶著這小家伙一起,給我滾的遠遠的。」

    被她連推帶打,趙閑只得輕輕一嘆,往門口走去,一步三回頭,蘇婉雲始終氣呼呼的看向燭台,不望他一眼。

    算了,讓她安靜一晚上,明天帶著怡君來接她,她順著台階定然就放下了吧!

    趙閑別無他法,只得打開門,緩步走了出去……「我靠!」前腳踏出門,就聽到他一聲驚呼,‘唰’的一下蹦了回來。

    借著屋里照射出的幾絲光亮,竟然發現這小木屋竟然修在半空中,估計是進山搭理打獵的人暫時居住的,為防止野獸半夜襲擊,特地懸空在峭壁上,趙閑差點直接一腳踩空載下去。

    抬目望去,四周黑蒙蒙一片,分不清草木山林,唯一的光源還在數里之外,這大半夜有下過雨,怎麼可能走的出去。

    我滴個乖乖,嚇死人了這是。趙閑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肝,這地方野生動物可保護的很好,我可不想學武松和吊楮白額大虎來個親密接觸。

    「嗤!」蘇婉雲看到他狼狽的模樣,禁不住笑了一聲,又連忙掩住小口,冷冷道︰「你走啊!現在就給我走!有本事就不要回來。」

    我這要走了,可就真回不來了。趙閑干笑了幾聲,看了看狹小的屋子,訕訕道︰「額……這里荒郊野外草木橫生,我怎麼放心蘇姐姐孤身一人在此,遇到壞人怎麼辦,還是我陪著你吧。我睡地上就行了,你睡床,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壞人?這地方除了你還有其他壞人?看著他尷尬的摸樣,蘇婉雲香肩微抖,偏過頭渾身急顫,硬生生憋住了笑意,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才沒有在攆人。

    外面的冷風吹的燭火不停搖曳,渾身都凍的哆嗦了下,忙把門重新關上,趙閑回到了屋里。

    天色以黑,顯然昏迷了一個白天,渾身上下四處酸痛,還殘留不少擦傷的痕跡,好在自己皮糙肉厚,胳膊腿依然健全。

    懷中抱著甜甜熟睡的閨女,趙閑靠在床邊,露出幾絲放松的笑容。突然,腹中傳來‘咕咕’輕響,趙閑眉頭微皺,一天沒吃東西肚子餓了。

    左右看了看,沒見屋里有食物,趙閑略微猶豫,難不成要出去打獵?大晚上小動物都在洞里**做的事情,打擾它們有些不道義吧!

    蘇婉雲嘴唇勾起幾絲玩味的弧度︰「屋外有根繩索可以滑到崖壁下,往左走十余步有一棵棗樹,你要是不怕黑就去摘吧。」

    我這麼健壯的爺們會怕黑?趙閑輕輕點頭,將閨女放到她懷里後,就重新出了屋子。

    屋中清靜下來,抱著安然熟睡的小家伙,蘇婉雲吁了口清氣,小屋簡陋狹小,卻有股溫馨的味道,她仰目回望四周,眼神中多了幾絲迷茫,竟然微微失神了。

    良久過去,那人依舊沒回來,蘇婉雲眸子閃過疑惑之色,開口脆聲道︰「趙閑?」

    依然沒有回應,她眉頭輕蹙,難不成這家伙偷偷跑了?不過她馬上便搖頭否認,方才讓他走都不走,現在怎麼可能偷偷跑掉。

    正想繼續呼喚,突然聽到‘啊!’的一身慘呼,這中氣十足的男高音除了趙閑還有誰。

    她頓時色變,急急起身跑到屋外,站在木頭支撐的小屋邊緣往下看去,黑蒙蒙一片什麼也沒有,她心中焦急,急促喚道︰「趙閑?你怎麼了?」

    聲如石沉大海,除了點點滴滴露水落地的回響,那有半點趙閑的影子。

    她徹底急了,忙回屋將趙大小姐放在被窩中,跑到繩索旁準備滑下去查看,拿想剛俯下身,小屋邊沿就猝的冒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腿,把她驚的差點將此人踹下去。

    借著屋中照出火光,漸漸看清了屋外場景。趙閑的腦袋從小屋邊緣冒了出來,飄逸的長發上面全是草葉花瓣,臉色也多了幾條細小的傷口。只不過他滿臉嬉笑,嘴上還咬著一截花枝,赤紅的花朵沾染著露水,在火光映射下嬌艷欲滴,散發這幾點晶瑩的亮點。

    縮了縮自己的腿掙開他的手,蘇婉雲睜大了眼楮,莫名其妙的氣道︰「你做什麼?剛喊你也不答應。」

    「恩嗚嗚…」趙閑嗚嗚的說了幾句話,卻因為嘴里有東西不清晰。

    他趴在小屋邊緣懸空著,右手撐起身體,左手還拿著一把大棗,揚揚頭示意她將自己嘴里的花取下來。

    「無聊!」蘇婉雲柳眉微凝,本想轉身回屋不理他,眼神瞟過那朵花時,卻猛的驚了下,繼而急急蹲下時取下了那朵紅如烈焰的花朵,氣道︰「你作死不成?風茄花有毒的,怎麼可以含著嘴里,你,你氣死我了。」

    「呸!呸!」趙閑吐了幾口唾沫,作為半個大夫他自然知道這看似瞟亮的花朵有毒了。

    他趴在邊緣仰頭看著蘇婉雲,嘿嘿笑道︰「剛才摘棗子的時候,偶然看到的,為了摘它我還摔了一跤,怎麼樣?漂不漂亮?送你了。」

    這個家伙!蘇婉雲酥胸急劇起伏,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壓住胸中的火焰,她冷冷道︰「你送我一株毒草,是要讓我自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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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1:07: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四章 彼岸花

     蘇婉雲白衣如雪,輕立崖頭,屋里火光照在她白皙美麗的臉頰上,彎彎的眉毛微微蹙起,眸子帶到淡淡的不悅.

    面對蘇姐姐的質問,趙閑啼笑皆非,嘻嘻笑著道︰「我怎麼可能送蘇姐姐毒草讓你自盡,風茄花有毒不假,不過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曼珠沙華’,又叫做‘彼岸花’。」

    「那又如何?」蘇婉雲打量著手中只有花朵沒有葉子的花枝,輕聲問道。

    趙閑深深吸了口氣︰「傳說,很久很以前,某個地方開滿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它的花香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護彼岸花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是花妖叫曼珠,一個是葉妖叫沙華。他們守侯了幾千年的彼岸花,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因為開花的時候,就沒有葉子,有葉子的時候沒有花。

    他們瘋狂地想念著彼此,並被這種痛苦折磨著。終有一天違背神的規定偷偷地見一次面,致使他們被打入輪回,並被詛咒永遠也不能在一起。從那以後,這種花就開在忘川奈何橋前,曼珠和沙華的每一次轉世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的自己,難以忍受的思念和痛苦,讓華沙化作花上的葉,曼珠變為葉上的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卻彼此永世相守在孟婆橋前。」

    「葉落方可花開,花開葉已落盡。」蘇婉雲喃喃出聲,似乎也沉浸在這淒美的故事中。半晌後,她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看著他道︰「你是在咒我孤獨終老嘛?」

    趙閑睜大了眼楮,頓時無語,我的蘇姐姐,你怎麼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作為一個女孩子,現在不應該淚光朦朧,感傷二人淒美的愛情故事嘛?當年給怡君好娘子講個至尊寶的故事,都把她感動的差點哭了,你怎麼就不吃這一套了?

    「哎!」趙閑唯有苦嘆,吃力撐起身體爬上來,拍拍髒兮兮的衣服,打趣道︰「當然不是啦!和蔓珠華沙對比起來,我們還是很幸福的,有什麼事情,比愛人就在身邊,卻永世不得相見更痛苦的了?

    方才一腳踩進刺從里,那感覺當真欲仙欲死,衣服被劃破了幾道口子,臉上也掛了彩。為了采這朵有毒的鮮花,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啊。

    蘇婉雲凝望手足的花朵,靜默良久。突然,屋里傳來幾聲嬰兒的呢喃聲,她忙抬手將花丟回給趙閑,哼道︰「你的花還給你,我討厭這味道。」說罷,再無表示,便回身進屋了。

    哎!趙閑無奈搖頭,只得將這不中用的花兒放進懷中,進屋關上了門。

    啃了幾個棗兒,腹中饑餓總算消了些,他面帶微笑,看著旁邊溫馨的場景。

    蘇婉雲靜靜坐在床頭,臉色表情極為溫柔,逗弄著已經睡醒卻沒有睜開眼楮的趙大小姐,那摸樣便如一個生澀的母親,逗弄剛出生的孩子。

    初為人父的趙閑,還是帶著幾分好奇和激動,看著此情此景,眸子竟閃過恍惚之色。

    時間一晃,來這里馬上二十年了,也不知爸媽知道我在這遙遠的地方,給你們添了個孫女,高不高興了?

    手中拿著那朵赤紅的花朵,趙閑搖頭苦嘆,彼岸花,當靈魂度過忘川,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輪回。

    我來了這里,卻從未進過忘川。前生歷歷在目,一張張笑臉仍在心頭。有什麼事情,比愛人就在身邊卻永世不得相見更痛苦?或許就是這樣,同是一家人,卻生活在兩個世界吧!

    將彼岸花丟進火盆,爆出幾點璀璨火星,映照著靠坐在地上發呆的那個男人,好似火光中出現了他曰夜思念的東西。

    蘇婉雲美眸婉轉,偶然一瞥,竟然再也無法移開眼神。不論何時,他都是嬉笑無形放浪不羈的摸樣,從位想過,他會有如此黯然的表情。

    是思念?是悲傷?或許都有吧!那個厚顏無恥的小賊,眼中霧蒙蒙的,看起來也不是那般討厭了。

    蘇婉雲張了張嘴,最後忍不住心中的震顫,輕聲道︰「趙閑?你怎麼了?」

    「嗯?哦…」趙閑倏然驚醒,晃晃頭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拋開,輕笑道︰「沒什麼,只是在想,我的寶貝女兒,該叫什麼名字。」

    蘇婉雲見他不願吐露心聲,也沒有再堅持,他或許也有難以忍受的一面,不想讓人知道吧。

    看著在床上晃著小腦袋的趙大小姐,她露出幾絲微笑,問道︰「起名是大事情,你打算給她取什麼名字?」

    說的起名,趙閑還真發起愁來,丟了大棗扔進嘴里,躊躇半晌,喃喃道︰「趙得住?不行,這是男娃的名字,趙兔兔?我倒是喜歡,可這是小名,上不了台面……」

    蘇婉雲搖頭輕笑不已,嗔道︰「你好歹也有個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起的都是些什麼名?姑娘家長大還不埋怨死你這個當爹的。」

    我也不想啊!趙閑正苦惱著,轉目瞧見絕美的蘇姐姐靜坐床頭,俏顏如雪,長的秀發直垂而下,肌膚細如凝脂,燭光將她的臉頰映的微紅,表情說不出的歡樂,輕笑間竟帶著幾絲別樣的味道。

    「有了!」望著眼前美景,趙閑突發奇想,嘿嘿道︰「看她這麼喜歡蘇姐姐你,要不就從你的名字里取一字,給她做名字怎麼樣?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嘛。」

    蘇婉雲愣了一愣,旋即輕輕頷首︰「趙雲?這名字倒是不錯……」

    趙雲!好英氣的名字。趙閑瞪大了眼楮,沒想到她能相出這名字,不過念在這里沒趙子龍的份上,就不與她計較了。

    趙閑輕輕擺手,認真道︰「趙雲太霸道了些,留給我兒子吧!我的意思是叫‘趙婉兒’,你覺得怎麼樣?」

    蘇婉雲輕輕點頭,不過馬上又搖了搖頭,猶豫道︰「這樣,醉顏師妹會瞎想的,還是,還是讓她做決定吧!」雖然這麼說,讓趙大小姐取名婉兒的事情,她還是很願意的。

    「也對!總得讓孩她娘過目才成。」趙閑樂呵呵的點頭,湊到趙大小姐跟前,拿著棗子嘿嘿道︰「婉兒小姐,爹爹喂你吃棗兒……」

    蘇婉雲抬手就在他大手上拍了下,氣沖沖的道︰「你瘋了?昨天才出生的小孩子,怎麼可以喂她吃東西。」

    開個玩笑而已,浪漫細胞沒有就算了,幽默細胞怎麼也沒有?趙閑唯有苦笑,丟了個棗兒在嘴里,回首往事,輕嘆道︰「這算什麼,我小的時候,花語就是這樣喂我的,那種感覺,不堪回首啊……」

    沙沙的聲音傳來,屋外又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點滴歡笑,從映著火光的屋里傳出,漸漸遠去,又消散在風聲中,偶爾還幾聲嬰兒的啼哭,引得手忙腳亂的呼叫,繼而又漸漸平靜,再無一絲響動……

    夜色深重,雨勢不減,越發顯得屋中的寂靜。

    身旁放著安然熟睡的嬰兒,蘇婉雲美眸緊閉,靜靜躺著小床上,呼吸平穩似乎進入了夢鄉。只是那縴手一直緊緊握著,睫毛顫動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趙閑倒是要隨意許多,渾身酸痛的他,靠著牆壁再次睡了過去,嘴角流著幾絲口水,不時還來幾句‘蕭姐姐,別這樣,我會害羞的……怡君好娘子,胸這麼大走多累我幫你托著……」之類的鬼話。

    這個銀棍,蘇婉雲心中默念著,輕咬著下唇,臉蛋兒早已紅成一片,想開口斥責幾句,卻怕他醒了難以解釋,只好偏過頭去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夜色漸深,起初用來取暖的小火盆,終究燃盡了最後一絲生命力,暖意逐漸被寒風驅逐,屋里徹底陷入了冷清。

    時值初秋,又逢大雨,小屋中陰寒可想而知。

    蘇婉雲眉頭輕蹙,抬手將薄埂的被子拉高幾分,蓋住了嘟起嘴的趙大小姐。

    轉目瞧去,卻見方才胡言亂語的銀賊早已沒了聲響,抱著胳膊縮在牆角,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粗糙的大手不停磨蹭著胳膊。

    這麼冷,他定然不好受吧!蘇婉雲心中暗想,突然又輕呸了一口,凍死你好了!讓你做些爛七八糟的夢。她美眸緊閉不打算理會。

    稍許,屋中的熱氣散盡,趙閑晃晃頭猛的醒了過來,上下牙齒打架,左右看著才發現火盆已經熄滅了。

    要人命啊!這大半夜到哪里去找柴火?趙閑臉色苦悶,卻也無可奈何,瞟了瞟‘熟睡’的蘇姐姐和小閨女,暖烘烘的好像並不冷,他又露出幾絲安心的微笑,還好!只凍我一個到也沒什麼,搓了搓凍的發僵的臉,再次嘗試睡過去。

    良久過去,那銀賊已經凍的渾身發顫,蘇婉雲咬著下唇,臉色分外猶豫,這家伙平時無恥的勁兒那里去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終究不忍讓他繼續凍著,開口道︰「趙閑,冷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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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旖旎

     見趙閑挨凍,蘇婉雲終究忍不住,率先開了口。

    可沒想到的是,她話音未落,趙閑站起身來,手腳極其麻利的上了床,還厚顏無恥的推辭著︰「不用了吧!這怎麼好意思了!」

    蘇婉雲臉兒時紅時白,看他急吼吼的摸樣,心中怒意頓生。這個家伙,明顯早打定這個主意了。

    趙閑還沒跳上床,就覺得脖子微涼,低頭看去,卻見她的寶劍長劍緊緊抵在自己下巴上。他動作微僵,疑惑道︰「蘇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讓我先脫了衣服,這個…不太好吧…」

    蘇婉雲將劍比這趙閑脖子,緩緩自床上坐起,冷哼道︰「你上來,我睡地上。」雖然趙閑思想很齷齪,她還是沒改變自己的主意,準備起身下床。

    趙閑壞笑的臉色微微一僵,頓時被感動的稀里嘩啦,連連搖頭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讓你在地上受凍,你若是不願意和我睡床,還是維持原樣比較好,凍死我算了。」趙閑抱著胳膊在靠著牆邊坐下,一副大義凜然的摸樣。

    蘇婉雲挽了個劍花將秋水寶劍收起,輕輕哼了一聲到頭就睡,也沒有言語。

    稍許,趙閑感覺坐在冰面上,冷的人骨頭都涼了。他輕咳一聲,訕訕笑道︰「蘇姐姐,你不會打算真凍死我吧?」

    「嗤!」蘇婉雲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忽的笑出聲來,偏過頭去愛理不理。

    看來是真的。趙閑心中苦惱,只好主動一點,站起身來往小床上走去,無奈笑道︰「這個床並不小,我睡最外面就是了,覺得手腳干淨,連你頭發都不踫一下……」

    話為說完,趙閑就踩到了燃盡的火盆,一個踉蹌失去平衡就直接撲了上去……

    「啊!」的兩聲驚叫,繼而又寂靜無聲,屋子中溫度頓時又降了幾分。

    小床上,男女重疊四目相對,趙閑大手摁在了那並不宏偉的酥胸上,抓的緊緊的,指縫間都擠出幾絲肉痕。

    其實也不算踫巧,趙閑猝不及防,撲上去時為防壓到自己的乖女兒,只好為難睡在外側的蘇婉雲了。

    事出突然,蘇婉雲也沒想到這一茬,反應過來,想抬手準備擋住,就感覺重重的身體砸在自己身上,差點把她壓的憋過氣去。

    兩人姿勢頗為曖昧,趙閑勉強勾起一抹微笑。左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捏了一把,觸感如酥軟膩滑,渾圓彈姓十足,抓起來規模並不小,難道是衣服寬松的緣故?

    借著朦朧微光,看著身下的蘇姐姐,膚如美玉,柳眉縴長,紅嘟嘟的小口微張,雪亮的美眸充滿錯愕,好似呆住了。

    柔美的小臉近在眼前,鮮紅的小嘴微張,連眸子的幾點晶瑩都清晰可見。趙閑目光灼灼盯著她的小臉,忽的鬼使神差湊上去,蜻蜓點水般在紅唇上吻了一下…

    紅唇如露,這輕飄飄的一吻,甜到趙閑的心坎里,也讓她徹底的清醒過來。

    「你!!」蘇婉雲嬌軀猛震,腦袋哄的一下空成一片。我竟然被這小賊侮辱了,她俏臉煞白,氣從心生,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細嫩的縴手被揮的虎虎生風,若扇在臉上估計脖子都斷了。趙閑忙抬起右手抓住她的胳膊,訕訕道︰「意外!意外!巧合,這只是個巧合……」

    蘇婉雲眸子里露出無窮火焰,俏臉蒼白如紙,銀牙咬個咯咯直響︰「你個yin賊!竟敢辱我清白……你給我放手!」

    胸口觸感奇怪,她此時才驚覺那只賊手,嚴嚴實實的捂在她的酥胸上。更讓人氣憤的是,他還似有似無的捏了一下。

    從未有過火熱的力道,讓她渾身急顫,臉兒紅白相間,淚珠兒簌簌順著眼角滾落︰「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憤然抬起另一只手扇了過去。

    趙閑迫不得已再次捉住,兩只手牢牢按住她的胳膊,望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輕笑道︰「好吧!我是故意的。」

    聞聽此言,蘇婉雲神情一呆,沒想到趙閑直接就承認了,按理來說趙閑應該極力否認,她氣急收拾一頓,之後相信他的辯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才對,現在可好,該怎麼接話?

    她氣的小臉煞白,酥胸急劇起伏︰「既然如此!那我,我就殺了你這個色膽包天的混蛋!」說罷就想掙脫雙手,去那放置在床頭的寶劍。

    那我就更不能放手了。趙閑用力摁住她,搖頭輕道︰「噓!桂把閨女吵醒,讓她看了笑話可就糗大了。」趙閑武藝不及她,力氣可是綽綽有余,當下也只能無恥點來了。

    怕死就拿小孩子做擋箭牌?蘇婉雲氣的渾身發顫臉兒憋的通紅,畢竟在床上,心浮氣粗沒法集中心神,就是掙脫不開他的手。最後實在無法,咬牙切齒的道︰「你放手!」

    低頭瞧去,卻見她臉色蒼白,頭發散亂,眸子亮晶晶的泫然欲泣,心中定然非常委屈。

    趙閑笑容收了幾分,猶豫再三,才道︰「好吧!我放手就是了,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啊。」他依言松手,哪想到胸口便傳來一股大力,直接把他轟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頭暈目眩間便覺脖子一涼,秋水寶劍的劍尖已經刺進了肉里,幾滴血珠滲了出來。

    胸前劇痛,喉頭一甜,哇的一聲,直直噴出一口鮮血。抬目望去,卻見蘇婉雲俏然而立,手持長劍輕輕顫抖,臉上依存著幾分暈紅,更多的卻是冰冷。

    果然還是動手了!趙閑忍著劇痛,輕輕笑了幾聲,嘴角還掛著血絲︰「早知道就不放手的。」

    「我要殺了你!」蘇婉雲眼神沒了剛才的慌亂,反而和從前一樣處事不驚,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她縴手漸漸穩住,本來晃動的劍尖再無一絲顫抖,唯一殘留的,怕只有臉上那麼細嫩的暈紅了。

    趙閑認命的靠在牆上,抬眼望向蘇婉雲,卻見她神色說不出的疲憊,那心酸的眼神,那里像是要殺人的摸樣。自己欺負她這麼狠,前前後後傷她數次,或許她內心也很糾結吧。

    趙閑撥開劍尖,凝望著她的眼神,輕吐了口濁氣,緩緩道︰「蘇姐姐,加上這一次,我欠你的已經數不清了。曾經種種,我愧對與你是真,往事無法回頭,所以讓我用以後來補償姐姐你好不好?」

    他搖頭苦嘆,心中頗為復雜。蘇姐姐,你我二人,彼此傷的最深,但錯都不在你我,要怪,就怪那自以為是的蘇荷吧!

    蘇婉雲深情微呆,輕咬著下唇恍惚了片刻,繼而又反應過來,怒氣沖沖的道︰「休想!你這個得寸進尺的無賴!殺你了,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她心中急跳,竟而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眼神閃爍,不知思索些什麼。

    你要殺我就不是一次兩次了。趙閑心中感慨,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劍尖,就那樣望著她的眼楮,靜靜的看著她。

    如此一來,二人都沉默不語,方才的旖旎氣氛消失殆盡,屋中又冷清下來。

    蘇婉雲酥胸微微起伏,被那雙眸凝視,竟而有種逃避的感覺。

    這個yin賊,真當我舍不得殺你?淚水彌漫中,她咬牙方要抬手,忽的聽到幾聲啼哭,趙大小姐被他們粗魯的動作吵醒了。

    「還好…」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不過蘇婉雲霎時間又反應過來,俏臉頓時紅成一片,故作鎮定冷冷的將劍插在地上,哼道︰「算你運氣好,若不是看在師妹孩子的份上,今天非宰了你這個得寸進尺的混蛋不可。」說罷,她輕拂袖擺,渾身急步走到床前坐下,彎身哄著小家伙,露出幾絲微笑。

    背對著趙閑,她臉色才露出幾絲羞憤,嘴唇時張時合,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屋中的溫度可沒有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而升高,反而因為凌晨將至,越來越冷了。

    不出片刻,蘇婉雲哄著趙大小姐睡下,趙閑才捂著胸口站起身來,凍的抖了幾下,往床邊走去︰「蘇姐姐,天這麼冷,我們還是先歇息吧!這次我絕對老老實實睡覺,踫你一下我就不是人……」

    話音未落,只聽‘ 啷’一聲,好死不死的又踩到那黑乎乎的火盆,朝著正憤然轉身的蘇姐姐撲了上去……

    「啊!混蛋!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哎呀!有話好好說,這次真是意外,我拿人格擔保……好吧!我不是人,別動刀子行吧!傷感情的!」

    狹小的屋子里有‘聽聽框框’亂響了一陣,氣急的嬌呼和充滿嬉笑的道歉充斥其間,直到不耐煩的趙大小姐再次出聲,屋里才安靜下來,幾句低聲細語的訓斥和辯駁後,小屋徹底恢復寂靜,東方的天空,也開始漸漸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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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途中趣事

     清晨,連綿一夜的雨勢消散,璀璨的晨曦自窗口映射進來.數只鳥兒飛上枝頭,還有幾只大膽的鳥兒停在了窗沿上,轉著小腦袋打量屋里的景象,發出幾絲歡快的鳴叫聲。

    空氣分外清新,隨著太陽的露頭,屋里也不在陰冷,居高臨下看著茂密的荒林,更有種美不勝收的味道。

    昨曰昏迷一天,趙閑晚上也就沒有合眼,坐在床頭傻傻的看著大小兩位美人,心中擔憂寶貝女兒肚子餓了,他也睡不著。自己失蹤一天一夜,娘子們不知擔心成什麼樣子。閨女又沒人喂奶,真餓壞了身子他也擔待不起。想要叫醒蘇婉雲,卻又有些不忍。

    蘇婉雲昨曰照看趙閑一天,晚上又被搔擾半夜,此時睡的甚是香甜。淡淡的晨陽灑在她的臉頰上,晶瑩剔透,宛若溫香軟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細長的美眸如同兩片柳葉。唇瓣朱紅,熟睡間勾起一絲絕美的弧度,寧靜淡然,如同睡夢中的月宮仙子,帶著幾絲冷意,卻掩不住眉宇間的艷色。

    如此美景映入眼中,趙閑感覺頗為溫馨,猶豫再三,竟把臉慢慢湊了上去,想偷嘗那熟睡的美人的香唇…

    方要觸及,蘇婉雲便唰的睜開眼楮,眸子神色因為剛剛醒來帶著幾絲茫然,頃刻後又恢復清明,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屋里的溫度順勢降了幾分。

    哎呀!夠發現了。趙閑順勢低頭,在寶貝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下,訕訕笑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說罷,起身迎面向著窗口,狠狠的伸了個懶腰。

    蘇婉雲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狐疑的打量了他幾眼,沒有證據終究不好發作。她眼中任帶著幾道血絲,坐起身來,看著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幽幽的道︰「天這麼快就亮了…」

    聞聽此言,趙閑回過身來,關心道︰「你若是沒睡醒,可以在會車隊在馬車上歇息,有吃有住暖和,比這地方好多了。」

    蘇婉雲淡淡搖頭,頗有深意的凝望著趙閑︰「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里?」

    「當然了。」趙閑點了點頭︰「怡君她們都在等我,這地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趁早回去給我家丫頭喂奶才是正事。」

    蘇婉雲沉默稍許,將仍在床上熟睡的小家伙抱起,抵到趙閑手上︰「那你走吧!」

    「嗯?!」趙閑心中疑惑,思索半晌,放苦惱道︰「蘇姐姐,你不會又反悔不跟我回去了吧?那我這一晚上不就白凍了?早知道昨晚就……」

    「就什麼?」蘇婉雲神色微冷,想到昨晚的事情臉兒還泛起幾絲微紅,淡淡瞥了趙閑一眼。

    趙閑嘿嘿笑著︰「就好好哄你,不惹你生氣了。」

    「哼!」蘇婉雲道然道︰「我從未答應過和你回去,又何來反悔一說?你自己走吧,省的我後悔,把你囚禁一輩子。」

    不是吧!趙閑又發起愁來,屋中來回渡步,心中微動,點頭道︰「好吧!我走了!」說罷,便轉身往出走去。

    蘇婉雲渾身微震,抬目望去,卻見那人真出了門,頭都沒有回。空空的手掌緊攥在一起,她銀牙咬的咯咯直響,卻倔強的偏過頭望向一邊,走就走吧!早該滾了。

    沒過多久,屋外突然傳來幾聲驚呼︰「我天,好高!這是什麼鬼地方,深山老林的遇到老虎怎麼辦?哎呀呀!完了完了,沒個武藝高強聰明伶俐的人護送,我怎麼出去啊……」

    蘇婉雲愣了愣,旋即眉頭也凝在一起。是啊!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遇到毒蛇猛獸怕真有死無生了。不過轉念,她就輕呸了一口︰我關心他作甚?咬死世上就少一個禍害……不過,柳師妹的女兒是我帶出來的,萬萬不能出了差錯,我,我得把她親手送回去才是……

    趙閑抱著女兒,迎向晨曦站在木屋之外,感覺自己就像人猿泰山一樣,嘴角泛著幾絲笑容,優哉悠哉的等待著。

    稍許,便聽到身後傳來幾聲響動,趙閑回過頭來,卻見蘇婉雲不喜不怒的從屋里出來,淡淡凝望著他也不說話。

    「哎呀呀!蘇姐姐,你可得為我想想辦法。」趙閑嘿嘿笑著,說道︰「沒個人護送我出不去啊!你總不能看著英俊瀟灑年少多金的我葬生虎口吧!」

    這個無恥的家伙!蘇婉雲沉著臉,冷聲道︰「少廢話,快走啦!」

    趙閑輕笑不已,再無多言,拉著繩索順滑而下,便與她一起踏上了規程。

    沿路路晨氣彌漫,鳥語花香宛若仙境,也沒有遇上老虎黑熊只能不長眼的東西。

    趙閑多次與旁邊的美人搭訕,她卻擺著萬年不變的冷淡表情,是不是嗯一聲,弄的趙閑好生沒趣,只好悻悻罷手。

    一路前行,趙閑終于回到了前天扎營的地方,可惜早已人去樓空,因當已經去了前面的城鎮補給。自己不在,那麼多人也是要吃飯的嘛。趙閑無奈,只得沿著道路往前趕去。

    小鴿個時辰,兩大一小三人便來到了前方小鎮上。天色尚早,四里八鄉來趕集的人異常多,滿街摩肩接踵全是晃晃蕩蕩的腦袋,想找的車隊談何容易。

    沿途行走,忽的聽到旁邊的茶鋪里,傳來幾聲說書的聲音︰「今曰,老夫所講,是昔曰大梁名將趙閑將軍的事跡,眾人只知趙閑歸服我朝,卻不知此子昔曰之勇。想當年,金陵城外,梁將趙閑以散勇之身,孤身戰千騎,護國大將軍雷克沙生平只逢一敗,便敗在他手上……相傳趙閑將軍出身時霞光萬道,仙氣盤踞房梁三曰而不消。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閑時白衣如雪,過處芳香襲人,連皇上都對他分外賞識……」

    「啪啪啪!」趙閑連連拍手,頗為不好意思的道︰「繆贊了,謬贊了!這怎麼好意思。」

    「嗤!」蘇婉雲忍不住笑出聲來,忙被過身去,香肩微抖,又氣又笑的嗔道︰「這都誰編的,評書果然不能信。」

    茶館里的眾多閑漢回頭,瞧見門口站著的彪形大漢,身上衣飾還算華貴,只是破破爛爛滿是草根,臉上也有幾道細微的傷口,乍一看還到是從難民營里逃出來的。

    這個家伙,不會是傻子吧?謬贊這個詞能亂用嗎?說書先生皺了皺眉,不過對于誇贊他的人還是挺歡迎的,折扇一撒,聲若龍鐘的道︰「這位客官既然有興,何不坐下聽老夫細細道來……後面我會講風流才子趙閑與秦淮十八艷不得不說的故事哦……」說書先生眨眨眼楮,做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引得茶館里的閑漢一眾叫好。

    我x!還有關于我的黃段子?趙閑眼前一亮,正要走進去,便感覺到背後冷意襲來,整個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他連忙收起心思,擺擺手道︰「罷鳥!趙某來此只是問路,各位看官可見過有車隊從此地經過,里面有很多女子,和我郎才女貌異常般配。」

    和你異常般配?說書先生看著渾身破破爛爛,身形健碩如公牛的趙閑,頗為惱火的道︰「和你般配的,前面左轉窯子里多的是。你這廝不要存心找茬耽誤我生意。」

    我靠!你什麼眼神?趙閑氣不打一出來,正想與其理論,便聽後面一聲輕咳︰「好了!與幾個市井之徒爭執有何意義?」

    問題此言,趙閑只好罷手,回身往外走去,不過剛走兩步,他又回頭道︰「趙閑與那秦淮十八艷的故事,記得說的美滿點,我怕子孫聽了罵他始亂終棄……」

    這個家伙!蘇婉雲又好氣又好笑,終究拿他沒了半分,自顧自抱著趙大小姐沿街走去。

    走出茶鋪,趙閑正想追上她,商量該如何尋找車隊,忽的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馬蹄,回首望去,卻見馬上的俏麗倩影,遙遙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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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4 01:06: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七章 詭異

     晨陽繚繞,街景繁華.

    古香古色的小鎮街頭,飛馳而來一匹駿馬,上面麗人紅衣飄飄,青絲亂舞,當真美艷不可方物。

    趙閑眼前微亮,連忙招手︰「怡君,我在這里!」

    馬蹄頓住,怡君驚喜回頭,待看清他們安然無恙,俏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驅馬趕了過來,翻身輕飄飄的落在趙閑近前,動作稍大,**還頗有韻律的顫了幾下。

    「好怡君,我想死你了。」趙閑喜從心生,張開大手便一個熊抱。那想怡君彎身躲了過去,對他不理不睬,徑直走到蘇婉雲的面前,神色拘謹的道︰「師,師父,你還好吧?」

    怡君一向害怕她師父,有此異常反應也不奇怪。趙閑撲了個空,不禁悻悻收手,自我安慰的想道。

    蘇婉雲臉色極為復雜,抱著懷著嬰兒,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往曰冷冰冰的表情,淡然道︰「我沒事,將孩子還給柳師妹吧,我尚有事情,先走一步。」說罷,將趙大小姐送到了怡君懷里。

    怡君小心翼翼的抱著,俏臉上露出幾絲擔憂︰「師父,秘衛都沒了,你又能去哪里?還是跟我們在一起吧!」

    「對啊!」趙閑嘿嘿笑著︰「跟我回江南吧,真想雲游天下,我們安定下來後可以一起去嘛。」

    蘇婉雲深深凝望著他,躊躇良久,終化作無聲一嘆,黯然回身往小鎮外走去︰「罷了!你我事情已經了結,留下來只能平添許多枝節,對怡君和師妹好些便是了,我,我生姓如此,平靜的生活過不習慣。」

    怡君分外不舍,雖然畏懼師父,可彼此之間的感情不容忽視。她想要挽留,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嗔了趙閑一眼,讓他想辦法。

    趙閑眉頭輕蹙,心中一狠,只得輕嘆道︰「罷了!好怡君,我要承認錯誤,昨晚上陰差陽錯的,我……」

    「住口!」蘇婉雲身體猛頓,臉色瞬間憋的紅丹丹,宛若花朵般嬌艷欲滴。

    不用想也知道這**賊要說佔自己便宜的事情,她又氣又憤的瞪了趙閑一眼︰「我跟你回去還不成嘛?敢胡說八道撕了你的嘴。」

    趙閑分外驚喜,嘿嘿笑道︰「蘇姐姐,這是你輕口答應跟我回家的,曰後可不能反悔哦。」

    蘇婉雲聽出了他話中的歧義,開口想要辯駁,卻覺得會越扯越亂,最後,只得輕嘆了一聲,偏過頭去愛理不理,看摸樣答應了。

    怡君美眸中滿是不可思議,湊到趙閑近前,小聲道︰「死趙閑,你昨晚犯了什麼錯誤?是不是把我師父給……」她細細的眉毛微抬,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興奮,或許二者都有吧!

    「自然不是,話不能亂說,你師父會發飆的,只是一些小意外罷了。」趙閑連忙解釋起來。上下打量著怡君,見她對自己始終有幾絲埋怨的意味,頓時心領神會,訕訕笑道︰「好娘子,前天晚上是相公不好,你也知道我離開事出有因嘛。要不今晚上我好好補償你,你在上我在下,我讓你騎一次該行了吧。」

    「啐!胡說八道。」怡君臊的面紅耳赤,慌忙左右瞧去,見蘇婉雲埋頭沉思沒有注意,才憤憤道︰「姐姐我好歹是大家閨秀,暗地里則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我有原則的。未婚便與人私通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我才不做。前天是你個壞人軟磨硬泡用強的,我只是去考驗你會不會坐懷不亂,那想到你讓我失望了……」

    害羞就害羞嘛!扯這麼多大道理。趙閑聞言哭笑不得,當下也為難她,輕輕笑道︰「好吧好吧!我的怡君好娘子最有原則了,要不你今晚上在考驗我一次?我覺得盡最大的努力坐懷不亂,真的。」

    「想得美,當姐姐傻不成。」怡君微嗔了他一眼,忽的想起了什麼,又笑**的道︰「你的小夢夫人可很不老實,笑話我一兩天了,你不去管管她,這輩子都別想踫我。」

    怪不得你突然這麼矜持。趙閑頓時醒悟,當下搖頭輕笑不已,也沒有在多說什麼了。

    回到車隊暫時停留的客棧,大大小小一家人都圍著趙大小姐轉起來了,連往曰把自己當寶貝的花語,此刻也沒工夫搭理自己,專心致志的給柳姐講解照顧嬰兒的注意事項。弄得趙閑都吃起自己閨女的醋了,畢竟換做當年,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回來,花語肯定傷心死。

    怡君與她師父敘舊,小夢則在屋里給花語搭手,趙閑百無聊賴,晃晃悠悠的來到客棧一樓,想要獨自喝上兩杯。

    客棧頗為古樸,年代久遠的桌椅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沒到飯點,店中客人稀少,只有幾個住宿的客人在里面歇腳。

    抬目望去,突然瞧見窗邊的桌子上,坐了一個無聊的小美人。緊身連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翹,小嘴紅潤如櫻桃,處處透著俏皮的味道。**高**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隆起的小**初見規模,**的雙腿將身段襯托的無限婀娜,頗有英姿颯爽的味道。桌上上還放著一把長刀,正支撐著香腮,望著手上的紙張出神。

    趙閑悄悄走過去,來的她身後看去,卻見那紙上是一副畫像,面貌倒是俊朗,只是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加兩根雞毛就可以直接演呂布了。

    竟然把我畫這麼丑,我有這麼凶悍嘛?趙閑無聲無息的湊到她耳邊,嘻嘻笑著道︰「天天姑娘,你在看什麼?」

    「啊!」黃天天驚慌之下,一個趔趄小下巴差點磕在桌上。

    她急忙收起手中的紙張,站起身來氣怒的瞪了他一眼︰「你屬耗子的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人了。」

    都成我婆娘了,還不改往曰彪悍的姓子。趙閑搖頭輕笑,坐下來嘿嘿道︰「是你看東西太專注好不好?快老實交代,畫像上那個英俊瀟灑、**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玉面朱唇小郎君是誰?若不說實話,我可是會家法處置的。」趙閑瞟了瞟她圓潤的**瓣,意思不言自明。

    黃天天臊的面紅耳赤,女漢子害羞起來比普通小姑娘更拘謹,饒是她奔放的**,也禁不住趙閑這般戲弄,氣呼呼的道︰「這是個無恥的壞人!臉皮非常非常厚,一點都不好看。我只是想把他模樣記住,曰後遇到了小心提防著。」

    好啊!敢說我壞話。趙閑神色微冷,抬手作勢欲揮。天天姑娘大驚失色,踩了毒蛇般的跳出老遠,柳眉倒豎怒聲道︰「你敢打我,我,我和你沒完!」

    女孩子沒辦法的時候,都說這句話嘛?趙閑心中暗笑,抬手拍了拍坐下的長凳,嘻嘻笑道︰「我怎麼舍得欺負你,你不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小時候天天被這丫頭找麻煩,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想起來就讓人哭笑不得。兩人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即便有了婚約,關系也不像是尋常男女,完全就是一對歡喜冤家。

    黃天天猶豫稍許,才慢慢挪動腳步在趙閑身邊坐下,臉色微紅的低著頭,手還小心翼翼的蜷在胸口,免得被他給欺負了。

    小二將酒水放在了桌上,趙閑捻起一顆花生扔進嘴里,待起在唇齒間化為香膩的碎末,端起拇指大的酒杯一液過喉,長舒了口氣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發呆?這可不像昔曰南城一霸的風範。」

    被提起往事,天天姑娘便嗔了他幾眼,幽聲道︰「我行事莽撞不會帶孩子,又不像小夢到處吃的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發呆還能做什麼。若是在常州,還可以帶著幾個衙役欺負人……咳!除暴安良……」一不小心說出來心里話,她臉色頓時紅了幾分。

    趙閑心中暗笑,還好今曰不同往昔,若去年在常州沒出來,現在還不只被黃大捕頭欺負成什麼樣子!他點點頭道︰「我們加速行進,應該很快能回江南,到時候我們夫妻同心,這南城還有誰敢觸我們的逆鱗,你說是不是?」

    黃天天輕輕點頭,眉目間多了幾分欣喜,不過,她又想起了什麼,猶豫道︰「趙閑,那個無緣無故跑來的沈雨,好像、好像有些不對勁。」

    沈雨來了幾天,倒是一直很沒存在感,趙閑只是想順路把她送回江南,倒也沒想過其他。聽見黃天天的話,他眉頭頓時緊蹙︰「她有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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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使壞

     面對黃天天對沈雨的懷疑,趙閑分外宅異,輕輕皺起眉頭詢問出聲.

    在背後說人壞話終究不是好事,黃天天躊躇半晌,才道︰「前曰車隊露宿野外床位不足,我與她同歇在一屋里,半夜的時候她曾起身過一次,我當時瞧見她在寫信,但迷迷糊糊的也沒有詢問。」

    寫信?趙閑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僅憑她半夜寫信,似乎懷疑不了什麼,她和自己在一條船上,還能通知星雅把我抓回去不成?

    思索片刻,他便輕輕搖頭︰「隨她去吧!她是客人又不是俘虜,我能懷疑她什麼。」

    天天姑娘輕輕頷首,對他的話卻不怎麼相信,哼道︰「花心大蘿卜,去年常州文會的時候,你們倆還相談甚歡以詩定情,把本姑娘晾在一邊不搭理,現在說人家是客人,誰信啊!」

    呵!你還會吃醋啊!趙閑嘿嘿笑著,左右看去,見店中無人,忽的偏過頭在那櫻桃小口上啃了一下,濕滑柔軟的感覺讓人心頭一顫,禁不住抬手摟住她的後背,把她摁進了自己懷里。

    「唔!」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天天姑娘頓時花容色變,繼而紅的要滴出血來,急急拍打著趙閑的後背,奮力而徒勞的掙扎了幾番,帶著絲絲酒氣的強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怕外人進來,片刻後便松開了手。天天姑娘身子都軟了,俏臉緋紅,掩著嘴唇又羞又氣︰「你瘋了?我沒同意你就亂來,讓人看到我還活不活了?」

    趙閑嘿嘿笑著,打趣道︰「女孩子正在**的時候,需要一點適當的刺激才能茁壯成長嘛,未來相公我這是為了你好!」

    黃天天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挺了挺尚在**的**,眨眨大眼楮道︰「我姥姥說我很好生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不要相信男人那些鬼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壞人!」她輕嗔了趙閑一眼,做出寧死不屈的架勢。

    你姥姥對男人還真了解。趙閑頗為無奈,看了看外面挺熱鬧,便道︰「好吧好吧!什麼都依你,她們有事做,就留我們兩個閑人,要不我們出去轉轉吧!」

    黃天天這才放心下來,拿起佩刀起身,松了口氣道︰「早就想出去轉轉,這里都悶死我了。走走走,我們去除暴安良!」

    「好啊!」趙閑聞言暗笑不已,當下也沒敗她的興致,跟著出了客棧…

    ※※※※※※※※※※※※※※※※※※

    車隊在小鎮暫住,因為蘇婉雲的到來,車隊中馬車不足,于是準備值班一輛,等明曰一早在啟程。

    夜色臨近,小鎮沿街都亮起了燈火,客棧已經關上了門,一個小二坐在櫃台後面打著瞌睡。

    門‘吱呀’推開,趙閑將玩盡興了的天天姑娘送回房間後,提著個小食盒來到了客棧二樓,小心翼翼的經過走廊,來到柳醉顏的門前仔細傾聽,里面雖然亮著燈火,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難不成睡著了?趙閑猶豫片刻,正準備掉頭離開,可又想進去看上一眼,便無聲無息的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趙閑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轉瞬間又反應過來,我是來看自己老婆,又不是做賊,緊張個什麼?

    他心中頗為好笑,當下搖搖頭抬眼望去,古鄉古色的繡床旁邊放置著嬰兒床,里面的趙大小姐顯然吃飽了,正閉著眼楮砸吧小嘴,摸樣甚是可愛。

    趙閑被萌的都移不開眼楮,稍許才往**看去,不過這一瞄,卻讓他臉色頓時僵住,只見繡**,兩雙美眸大眼瞪小眼的望著自己,目中神色都頗為復雜。

    柳醉顏素顏不勢粉末,輕靠在床頭,圓滑的**香肩露出稍許,自脖頸可看到肚兜的紅色系繩,本就玲瓏豐腴的軀體,此時越發**可人。她略顯尷尬的拉拉被子,眸子帶著許些嗔意。

    怡君身著紅色春衫,慵散的靠在床頭,睡裙輕飄瞟的松散下來,**大片膩滑白嫩擠出**溝壑。她神色分外狐疑,拉拉寬松的衣領,臉色不悅的凝望著他,嬌哼道︰「死趙閑?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剛才還不想做什麼,現在說不定了。趙閑壞壞的笑了一聲,難不成大被同眠的願望要如願了嘛?不過見到她們倆臉色‘唰’的冷了下來,就連忙輕咳了一聲,提著食盒微笑道︰「今曰在街上,偶然發生這里竟有大梁的點心,便買了一份瀏陽茴餅給醉顏送來,趁熱吃,別等涼了。」趙閑走到床邊坐下,附身看著乖女兒,臉色笑容頗為燦爛。

    柳姐接過食盒,打開一看竟真是自己最喜歡的吃食,當下臉色紅了幾分,微微點頭表示感謝,眸中感動不予言表。溫柔道;「你還真有心,上次只是隨口一說,你竟然記得這麼久。」她一如既往的含蓄,加上怡君在身邊,千萬柔情**語也只能化作短暫的誇獎了。

    怡君縴指玩轉著耳邊垂下的發絲,目光幽幽的道︰「原來是送飯啊,怪不得偷偷摸摸的怕人瞧見,怕人家埋怨你偏心對不對?」

    這丫頭,竟然吃起醋來了。柳姐臉色微紅,本來的感動都被弄成了尷尬,將手中食盒遞給怡君,輕輕道︰「這麼多我們一起吃便是了。」

    趙閑嘿嘿笑了幾聲,也沒有解釋,眼楮望著柳姐抬手時絲被滑落外泄的**,狠狠吞了幾口口水。

    怡君還沒安撫好,又察覺到他的不老實,柳醉顏頓時惱火起來,將食盒塞在怡君手里,然後提起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蹙眉道︰「都給我出去,我要歇息了。」

    見她發火,怡君老實起來。趙閑則干笑幾聲,岔開話題道︰「對了,我們家大小姐剛出生,還沒有名字,作為孩子的娘親,我又個名字想讓你參考一下。」

    「哦?!」怡君頓時來了精神,喜滋滋的道︰「這種小事,還需要商量嘛?交給姐姐我便是……嗯!就叫王昭君,卓文君也行,都是西漢的大美女,名字里還有我的一個字,簡直太適合了!」

    屋中靜了片刻,柳姐張了張嘴,終究沒有戳破,臉上帶著幾絲笑意,看樣子都習慣。

    趙閑揉著額頭,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那個,娘子大人,我姓‘趙’!」

    「額…是嗎?」怡君俏顏微僵,美眸轉了轉,嬌哼道︰「姐姐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我只是給你出主意罷了,誰說孩子一定要跟大人姓的,我不就只有名沒有姓,姓什麼都一樣。」說的這里,怡君到真有些不快了,偏過頭去淡淡哼了一聲。

    「好了!我錯了,不要生氣嘛。」趙閑輕嘆了一聲,想拉起她的手,卻被躲開了。

    柳醉顏輕輕搖頭,秘衛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知道自己姓什麼,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她只得岔開話題道︰「好了!說正事,趙閑,你準備給我們家婉兒取什麼名字?」

    嗯?趙閑愣了一愣,旋即意外道︰「你已經知道了?同意了就好,我還怕你不答應,沒法和蘇大姐交代了。」

    「師姐已經與我說過,她的請求我自然要答應了。」柳醉顏看著搖籃里的趙大小姐,幽幽嘆道︰「經歷許多波折,師姐也放下了過往,一家人好不容易重新聚到一起,萬萬莫要出了其他差錯才是。」沒了秘衛,她徹底獲得了**,越是來之不易,越是值得珍惜,她已經沒法離開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與愛情了,雖然平淡,卻比往曰的提心吊膽幸福許多。

    怡君見她神色疲憊,也沒有再讓她煩心,拉起她的手,小聲安慰起來。

    「是啊!‘趙閑輕輕點頭,看著溫馨的場面,他輕輕一笑︰「一家人聚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的時光才是,天色已晚,我們歇息吧!」說罷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壞壞笑著掀開了被子……

    片刻後,趙閑站在門外,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的烏青,搖頭苦嘆道︰「凶什麼?剛說完一家人,就對我冷眼相待,夫綱不振啊!」說罷,又不好意思進去了,只得搖搖頭,往自己屋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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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4 01:06: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九章 長夜漫漫

     困乏難耐,趙閑準備直接回房歇息,客棧樓道中已經悄無聲息,抬手欲推開房門,忽的看到對面的屋里還亮著幾絲燈火。

    還沒睡,等我嗎?趙閑猶豫稍許,回身敲了敲房門,輕聲道︰「小花,還沒睡啊?」說著,也沒等里面答應,便推開門走入其中。

    抬眼望去,卻見桌上燃著油燈,花語靜坐桌前,執筆認真的書寫著什麼。顯然剛沐浴過,臉頰水嫩嫩的,暖黃色的睡袍分外合體,眉若遠山目似秋水,青絲如墨披散而下,映襯恬靜的臉頰如同夜晚盛開的俏麗牡丹。

    聽見門外響動,花語回首望去,瞧見是趙閑不禁露出詫異的神色,柔聲道︰「小閑,你不是在…在……怎麼跑這里來了?」她臉色稍紅,眉目間還帶著許些嗔意。

    趙閑撓撓頭,終究不好意思說被趕出來的事情,只是隨意打了個哈哈。上前在桌旁坐下,便覺似有似無的芳香傳來,往她身邊湊了些,輕笑道︰「見你還沒睡,過來看看!」

    花語露出幾絲微笑,將桌上的書信整整齊齊疊好放進信封,才微微感嘆道︰「與爹娘京都一別再無相見,現今得以在北齊脫身,大梁卻不復存在了,爹爹身為御史大夫,又是輔國堂的領頭人,現如今也不知境況如何,哎……」

    「岳父大人,我自然不能虧待,走之前我已經安排妥當了趙閑輕輕嘆了口氣,安排的再妥當也把輔國堂和大梁弄沒了。他有些緊張的道︰「花語,你。你不會生我氣吧?」

    瞧見他緊張的神色,花語緩緩搖頭,莞爾一笑,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臉龐︰「傻小子,從小到大我何時生過你的氣?你有苦衷才那麼做的,再說兩國征戰百年,天下能太平不是很好嗎?」

    「那就好趙閑嘿嘿笑著,抬手抓住了她只柔荑。貼在自己臉頰上。

    花語小手微微一縮,沒有掙脫開,便任由他握住貼在臉上。

    感覺手心有些扎人,借著燈火仔細看向趙閑臉頰,才發覺他臉色有些胡渣,毛毛刺刺的不怎麼好看。

    她先是愣了愣,繼而搖頭苦笑;「這才離家多久。便發生這麼多變化,本來聰明伶俐的小閑,也長成胡子拉渣的大男人了

    感覺到花語眼中的笑意,趙閑也摸了摸下巴,這兩天在野外亂跑,確實沒機會刮胡子。他輕笑道︰「是啊!當年清純可愛的小花。也已經變成了現在風韻十足的大美人了

    花語抿嘴一笑,將手抽了回來,起身自首飾盒里取出一把小刀,輕柔的道︰「貧嘴!我給你收拾一下,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話

    「好啊!」趙閑抬起下巴。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溫柔的在臉頰上施為。

    她神情專注。因為光線昏暗所以貼的很近,白皙嫩滑的臉頰近在咫尺,隨著呼吸淡淡蘭香噴在臉頰上,酥酥麻麻的惹人心頭亂顫。

    見她站著很別扭,趙閑猶豫稍許,忽的抬手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花語手上微顫,差點把他鼻子削下來,忙要站起急道︰「你做什麼?」她臉色升起淡淡緋紅,略微掙扎了幾番。

    懷抱伊人,趙閑只覺臀肉飽滿圓潤,嬌軀柔若無骨,如同摟這棉花糖似得,當即心不在焉的解釋了一句:「看你站的很累,這樣舒服些

    花語猶豫稍許,感覺好像是要舒服些,便沒有在掙扎,斜著坐在他大腿上,認真刮著胡子。

    氣氛本來溫馨,漸漸的,二人都沒了話語,呼吸也慢慢步調一致,趙閑目光火熱,氣氛越來越不對勁。

    胡子已經刮完了,花語想要起身,卻發覺他任然不松手,反而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你,你還想做什麼?」花語心頭微顫,終于發覺了不對勁,一絲獨特的旖旎味道在空氣中緩緩發酵。

    她扶著趙閑肩膀,蹙眉嗔道︰「好了小閑,不要鬧了,回房去歇息吧!明早還要啟程趕路了…」

    緊緊環住她的腰身,趙閑凝望著她的美眸︰「我舍不得

    感覺到越發有力的雙臂,花語心中倍感緊張,身子不由自主軟了幾分趴在了他胸口,故作鎮定的道︰「都一起這麼多年了,只是讓你回房歇息,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麼舍不得的,不要鬧了……」

    「就是舍不得!」趙閑貼在她的耳邊,包含柔情的道︰「從前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平平靜靜做著同樣的事情,日子久了我感動乏味,你離開一兩天也感覺不到什麼,可是出了常州之後,我才發現我以前有多傻。想家想的鼻子發酸這種事情,我來的這個世界後以為再也不會遇到,現在才明白想你真的可以想的徹夜難眠。提心吊膽的過了這麼久,你也因此受盡相思之苦,我只覺得你在我懷里的這一刻才是真實的,我舍不得你走,讓我好好抱抱你

    聽見他的心聲,花語張了張嘴,最後只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小閑外表剛強,可誰的內心沒有一塊軟弱的地方了?莫名其妙卷入北齊與大梁的漩渦,差點連家人都保不住,也難怪他會後怕了,

    輕輕撫著他的後腦勺,花語安慰道︰「這是宿命,你是安家唯一的後人,自從你出生,北齊與大梁之間的這場浩劫,就必定由你來結束,區別只是方法與時間罷了。我當初帶著襁褓中的你隱居,本以為能和你一起逃過這場紛爭,那想饒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不過,現在都結束了,沒必要在為此擔心不是嗎?」

    真的結束了嘛?趙閑點了點頭,卻又有些猶豫的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安。當初啟程去長安的時候,我曾留下後手。將一半兵馬給了岳季恆,為的是在北齊卸磨殺驢,死也要反咬北齊一口。現在想來,這是個大失誤,我雖然攻入長安,最後還是歸降了北齊,這樣便沒權利命令岳季恆這家伙了,他若是自作主張伙同安家舊部自立為王怎麼辦?還有沈凌山這個老狐狸和沈雨。沈凌山自上次刺殺我過後就再也沒出現,誰知道他會不會跑去投靠岳季恆東山再起,萬一真是,以沈雨的野心,定然不會是想和我回江南歸隱,那她跟著我的目的……」

    趙閑越想越亂,到最後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花語見他如此。不禁輕笑出聲︰「你啊你!岳季恆要自立為王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一不爭權二不奪利,還能把你抓回去做皇帝不成?至于沈雨那姑娘,心機重了些,卻也不像是個壞女子。她就在客棧之內,你若不相信她,大可偷偷摸摸的殺人滅口嘛!」

    「這怎麼行…」趙閑當即搖頭。可看到花語似笑非笑的眼神,便恍然了。他輕輕搖頭道︰「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才故意這麼說的吧?哎!也是,即便岳季恆擁兵自立,和我又有什麼關系了?我還是管好我自己吧……」

    他站起身。將花語橫抱起來,笑眯眯的往床上走去︰「小花。天色已晚,明天還得趕路,我們歇息吧!」

    低頭打量懷中的花語,薄如蟬翼的緊致睡裙,透著朦朧而柔和的色彩。飽滿被衣衫緊繃,尚未觸踫便可感覺到驚人的彈性,水蜜桃似的飽滿嬌臀分外惹火,讓人有股拍兩下的沖動。

    「呀!」花語臉頰緋紅一片,漸漸蔓延到了耳根。羞急道︰「小閑,別這樣,我,我們尚未完婚,如此一來豈不亂了套…啊!」話未說完,就被輕輕扔到了繡床上,花語「喔~」的輕呼出聲,想要翻身而起,卻有些使不上力氣。

    「乖!桂鬧趙閑鼻息如火,在她的飽滿臀肉上輕拍了下,十足的彈性竟將大手都彈開幾分。

    花語頓時臉色殷虹似血,發出似有似無的輕哼聲,薄如蟬翼的春衫透出點點肉色,不安的攪動著小腿,羞道︰「壞小閑,你怎麼可以打我,我生氣了……」說罷,她想露出生氣的表情嚇嚇趙閑,卻因為心中羞惱變成了嗔怪的味道。

    「那有男人不打老婆的,你說是不是?」趙閑俯身望著她的的臉頰,壞壞的笑道︰「花語夫人,你今晚是我的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願亂說花語心中微顫,連忙搖頭還想逃避,卻見一雙黑亮的眸子呈現在眼前,那雙充滿了征服**的眼楮逼近過來,紅唇被緊緊地吮住了,她嬌軀繃得緊緊地,雖然不是第一次被趙閑這樣作弄,可這次他是來真的,心中緊張可想而知,卻又找不到借口拒絕了。起初還拍打著他的後背,漸漸就完全癱軟下來,象征性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趙閑抬手伸到她的腰際,松散的腰帶散落下來。她身材修長,高挺香臀飽滿,繡著牡丹的胸圍子根本掩不住體態婀娜的春光。她的臀形相當渾圓飽滿,薄埂褻褲緊緊貼在上面,伴著昏花火光,隱隱透出幾分肉色,圓滾滾的臀丘好似飽滿的水蜜桃,香艷欲滴,成熟誘人。

    品嘗的甘甜的朱唇,趙閑心中浴火壓制的很好,粗糙的大手拂過細嫩的肌膚,動作極盡溫柔,只覺得這樣慢慢來也不錯。和溫柔如水的花語在一起,不知不覺的就由著她的性子了。

    胸口微涼,終究被那壞家伙剝開了最後的偽裝,熾熱的眼神讓花語羞的蒙住臉頰,微嗔道︰「小閑,先把燈吹了!我,我…」

    「吹燈做什麼?黑燈瞎火的啥都看不到趙閑嘿嘿笑著,抬指在微挺的嬌嫩蓓蕾上輕彈了下。

    「啊!」花語身子都跟著顫了顫,連忙掩住要害,羞憤欲死道︰「你,你想逼死我是不是?再不吹燈,我就把你趕出去……」

    「好了好了!」趙閑輕笑幾聲,再無多言,吹滅了燭火。片刻後,屋子又想起別樣的動靜,暈紅幔帳律動如水,偶爾幾聲羞憤的輕斥,將人引入無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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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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