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241 玖兒男朋友！

    知道今天江北在打比賽，他悄悄拿上江北的資料，就是想要看看對方哪個題不會。

    原本是準備趁著對方回來之前放回去，結果鬧出這麼一齣。

    從廚房裡拿一瓶牛奶上樓，江北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遝資料，坐在桌邊將資料翻開。

    嗡——

    桌上手機輕響。

    又是江南「發錯資訊」過來，這一次不是發給老師，而是發給楊嘉興。

    「嘉興，你看看我這道題這麼做對不對？」

    江北的視線掃過手機上的題，來到對面的房間，手伸過去捏住門把手。

    猶豫幾秒，到底還是將手鬆開，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門內。

    江南聽到腳步聲，走過來將門拉開，注意到對面關緊的門。

    他猶豫片刻，到底還是走過來，輕輕扣了扣江北的門。

    片刻，房門拉開。

    江北隔門看著他，皺著眉頭。

    「有事？」

    「馬上就要期末了，你有什麼不會的題可以問我。」江南看看他的表情，又補充一句，「我是說，如果你有不會的題。」

    他的資料都看過了，他哪道題不會，對方不知道？

    江北心下煩燥，莫名地有點想發火。

    抬眸對上江南的眼睛，他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子。

    「知道了。」

    「早點休息吧。」

    江南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沒有再來打擾江北，他拿過手機編輯一條微信按下發送鍵。

    對面房間，聽到手機響，江北不耐煩地將手機抓過來，看到是江南發來的資訊，他沒好氣地將手機解鎖。

    螢幕上，顯示著江南發來的資訊。

    「小北，恭喜你，我相信你一定成為一名出色的球員。」

    這次，他不是故意發錯的！

    ……


    灰色福特車停在葉家樓下，看到臺階上站著的外公，秦玖忙著從副駕駛座上下來。

    「外公？！」

    沈知非也停下車走過來：「葉老，今天玩得有點晚了，您別見怪。」

    「辛苦你了。」葉廣白笑答。

    接秦玖離開的時候，沈知非早就已經悄悄向葉廣白交待過，今天會和全班一起幫秦玖慶祝生日。

    因此，葉廣白並沒有責怪二人回來得太晚。

    「您太客氣了，這是應該的。」沈知非將車下取下的小盒子遞給秦玖，「生日快樂！」

    道別兩人，沈知非開車離開。

    葉廣白笑著將秦玖帶進客廳，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盒也送給她。

    「今天晚上過得怎麼樣？」

    「我們球隊贏了，大家一起給我過生日，我們還一起出去玩兒。」

    「開心嗎？」葉廣白笑問。

    秦玖先點頭，又搖頭。

    「開心又不開心？」

    「為什麼？」

    秦玖搖搖頭：「我不想說。」

    賽車這樣的事情，老人家如果知道肯定會擔心，她還是覺得不說為好。

    「那……好吧。」葉廣白也沒強求，只是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秦玖輕撫著雪球的背羽：「沈知非，你到底是誰？」

    雪球：「玖兒男朋友！」

    秦玖：……

    拿過桌上的手機，她打開手機裡的變聲APP，撥通一個號碼。

    「老大？！」

    電話那頭，男人語氣恭敬。

    「幫我查一個人，實驗高中圖書館管理員，沈知非。」

    能夠買得起上百萬發動機的人，為什麼要在一個學校圖書館當管理員，她必須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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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扒啊扒啊扒馬甲

    灰色福特駛進一江之隔的臨江別墅。

    丁睿聽到馬達聲，主動迎到門外，注意到車身上蹭掉的漆，他擔心地走過來。

    「會長，怎麼回事？」

    「賽車不小心蹭到。」沈知非隨手將車鑰匙丟給他，「明天你開到車行補一下漆。另外……幫我查查玖兒的道觀。」

    「道觀？」丁睿一臉驚訝，「她真是從道觀回來的？」

    沈知非點點頭。

    葉家並不像蘇家那樣富有，更何況秦玖才剛剛從道觀回來，以葉廣白這樣的性格，應該不會讓秦玖這樣的孩子，隨便拿著幾十萬去揮霍。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這麼多錢到底是哪來的？

    而且……

    從秦玖的隻字片語之中，沈知非就知道，她是開過車，懂車的人。

    十八歲不到，在國內連駕照都沒有考的資格。

    更何況，她還一直呆在道觀，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沈知非總覺得，在秦玖身上，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他很好奇。

    ……

    對於秦玖和沈知非賽車的事情，衛萊和江北等人都是很默契地緘口不提。

    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對秦玖沒有好處。

    畢竟，她還只是學生。

    此時，距離期末還只有三周的時間，所有人都是卯足了勁好好學習。

    這些天來，程鈺幾次維護讓學生們對她也是心服口服，誰又願意這樣的好老師離開？

    因此，誰也不願意成為拖後腿的那個。

    考慮到不少同學的基礎比較薄弱，程鈺特意要求，不論住校生還是走讀生，全部都要上晚自習。

    程鈺一個人帶兩個學科，每天忙得四腳朝天。

    江北等人除了複習，還要為參加全國賽做準備。

    秦玖更不用提，除了正常的學習，還要準備馬上就要開始的化學比賽。

    儘管秦玖不需要複習，但是作為學習委員的她，還是很負責任地每天和大家一起上晚自習。

    程鈺不在的時候，大家有什麼難題都會主動問她。

    她這個學習委員，也是很自然地成為如同小老師一樣的存在，在班級裡威信越來越高。

    所有人都在忙，沈知非當然也不例外。

    儘管圖書管理員的事情，不過就是他留在學校的一個藉口，份內的工作他卻一向是負責認真，圖書館自從他和丁睿趕到之後，比起之前整潔不少。

    與各班班級和學生的溝通，圖書館內的書籍也更新許多，學生們更感興趣的書籍。

    再加上沈知非的個人魅力的作用，圖書館的學生和老師都是與日俱增，原來時常空著的桌椅，現在經常會人滿為竄。

    當然，他除了份內工作，還要再多照顧秦玖一頓晚餐。

    轉眼又是週五，考慮到住校生已經一周沒回家，週五晚上程鈺沒有安排晚自習。

    「住院」的灰色福特已經補好漆，放學之後，沈知非親自開車送秦玖回來。

    葉廣白知道兩個孩子辛苦，又是週末，特意安排張嫂安排了一桌子菜，見二人回來，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

    「小玖、知非，你們回來的剛好，洗洗手準備吃飯。」

    沈知非跟在葉廣白身後走進餐廳，秦玖則帶著雪球上樓。

    剛剛走進臥室，手機就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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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扒啊扒啊扒馬甲（2）

    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她走進洗手間，打開變聲器。

    「說。」

    「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查過沈知非，從學校的資料上顯示，他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相關資料已經發到您的郵箱。」

    「等著。」

    秦玖打開郵箱，看看上面的資料表。

    這份資料表就是沈知非在學校求職時填的表格，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

    秦玖只是掃了一眼：「這是假的，再查。」

    「這是我們能夠查到的所有，您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

    秦玖略一沉吟，「V10發動機。」

    如果正面查不到，那就從側面查。

    這種發動機還沒正式上市，能買到的人可不多。

    掛掉電話，她洗洗手下樓。

    餐廳裡，葉家眾人都已經在座，幾人正在聊到葉家公司的事情。

    「新聞上說，葉老已經正式與金玉緣合作，不知道是真是假？」沈知非笑道。

    「這些記者消息還真是靈通。」葉廣白笑著說明，「買下金玉緣的是京城賀家的人，我們今天剛談好合作協定，他呢只參股，經營權都交給我們。」

    沈知非一笑，「金玉緣之前有一些公關上的危機，剛好可以利用這個話題扭轉局面，葉老應該讓記者們多宣傳宣傳。大家如果知道金玉緣現在是您在管理，肯定會改觀之前的壞印象。」

    這才剛是男朋友，就開始想要插手葉家的生意了？

    「沈老師說的對。」葉廣白點點頭，「我們馬上就會安排。」

    葉川皓聽到耳中，心下不快，卻沒敢出聲。

    對沈知非，他一向是心下忌憚。

    周楠聽著卻是有點不高興，陰陽怪氣地開口：「做生意可不像管理圖書館，沒這麼簡單的。」

    「話不是這麼說。」葉廣白笑著擺擺手，「一屋不掃，還以掃天下？沈老師能把圖書館管理的井井有條，想來也是心思縝密的人，如果沈先生在商場，一定也會大有作為。」

    飯後，葉廣白特意帶沈知非到書房聊天，讓對方嘗嘗自己新得的一點茶葉。

    自從確定二人關係之後，在葉廣白心裡，沈知非早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家教的份量。

    將來孫女有可能託付終身的人，葉廣白當然也要好好培養。

    周楠和葉川皓看在眼裡，自然更是恨得牙癢。

    一個外孫女寵得不得了也就罷了，現在連男朋友也跟著寵起來，難不成這是準備把葉家都交給一個外人？

    「你先坐，我去把新得的茶葉拿來。」

    葉廣白笑著離開，沈知非環視四周，目光很自然地落在牆上，那一幅秦玖畫的荷花圖。

    電話震動，螢幕上顯示著丁睿的名字。

    「您要的逍遙觀的資料已經查到了，老觀主道號逍遙子，秦玖就是他的關門弟子。」

    「逍遙子？」沈知非注視著牆上的荷花圖，「他在俗世的名字在叫什麼？」

    「這個真的查不到，這位老觀主聽說已經一百多歲了，德高望重，在觀裡呆了幾十年。對了，我倒是打聽到一點消息，據說書畫大家孟流也曾是他的弟子。」

    「孟流？」沈知非眯眸，「你是說池天野的老師？」

    「沒錯。」丁睿一笑，「照這麼算，池天野還得叫小仙女一聲師叔呢！」

    他是無心的一句玩笑，沈知非卻是聽得一驚。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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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第一個馬甲

    「來，知非啊，你看看我這個茶葉怎麼樣？」

    葉廣白笑著走進來，手裡捧著一隻精緻的小木盒。

    沈知非掛斷電話，轉過身接過老人家手裡的茶葉。

    「葉老，這畫……是玖兒畫的？」

    「是啊，上次看到留白的荷花圖，這孩子聽說我喜歡，就給我也畫了一幅。」

    沈知非點點頭：「怪不得，我看這畫有幾分留白的風骨。」

    「你也懂畫？」

    沈知非一笑：「略懂。」

    「這孩子啊，自幼跟丹青學字畫，」提到自家外孫女，葉廣白語氣驕傲，只是想到早逝的女兒，不免又染上幾分傷感，「可惜她媽媽去得早，要不然說不定也能成一代名家。」

    沈知非轉過臉，注視著牆上的荷花圖，桃花眼裡浮出笑意。

    「玖兒還小，她這樣才華出眾，將來一定會有所成。」

    「來，坐！」葉廣白笑著將他入座，又捧出一套珍藏的紫砂茶具，「其實啊，我也不盼著別的，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就好。」

    一老一少喝茶聊了一會兒，沈知非記著秦玖的作業，道別老人家回到秦玖的房間。

    書桌上攤著要寫的作業，秦玖趴在沙發上看書，雪球在專心地啃一隻小果子。

    走到她身側，沈知非幫她把落地燈的光調了調，視線落在她正在看的書——

    秦玖手裡的是一本有悔的《論易》。

    這一本書，是專門研究易經的書。

    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這種書未免太過晦澀難懂。

    「這種東西你也愛看？」

    「嗯。」

    秦玖看得很是專心，頭也沒抬地應了聲。

    「看得懂嗎？」

    「嗯。」

    「那……你覺得這本書寫得怎麼樣？」

    「這個有悔很厲害，不過……」秦玖用手指著書頁上的一個地方，「他有一個地方寫錯了，易經不僅僅是哲學，也是玄學。」

    沈知非輕笑出聲：「你相信玄學？」

    「道家五術：山、醫、命、相、卜，師傅都教過我的。」

    「這麼說，你會算命看相，那你幫我看看，我是什麼命？」

    秦玖抬起臉，「你是九品麒麟骨，天生的富貴命。」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微微頓了頓。

    突然，有點想親口問問他，他怎麼能買到那麼厲害的發動機，想問問他錢是哪來的……

    可是，話到哪此邊，她又猶豫起來。

    如果她問了，他會生氣嗎？

    如果他問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發動機，她怎麼回答？

    她那麼多秘密，要告訴他嗎，他知道她的秘密之後會怎麼想？

    ……

    她不能說。

    對沈知非，她沒有那樣的信任。

    她不想撒謊，撒謊太麻煩。

    這個傢伙這麼太生氣，他一定會生氣的，她喜歡看他笑，不喜歡他生氣。

    沈知非笑了笑，又微微皺眉。

    手抬起來，輕輕撫住她的小臉，他沉吟片刻。

    他的身份不該瞞著她的，也是該告訴她的時候了。

    馬上就要暑假了，他應該抽時間帶她去見見奶奶。

    這麼久了，她也應該知道他是誰。

    「我去幫你寫作業。」沈知非起身坐到桌邊，注意到桌上筆筒裡的宣紙，沈知非心中一動，「玖兒，你知道留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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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沈知非的秘密

    秦玖沒聽清，從書頁上抬起臉：「你說什麼？」

    沈知非轉臉向她一笑：「沒什麼。」

    嗡——

    書桌上，手機震動。

    沈知非起身將秦玖的手機遞給她，下意識地掃一眼手機螢幕，來電號碼是個未知電話。

    秦玖接過手機，放下手中的書走進洗手間。

    什麼人來電話，連他也不想讓聽？

    沈知非還在疑惑的時候，丁睿的電話又打過來。

    「我特意去查了一個，這個留白一直非常神秘，儘管他辦過幾次畫展，但是從來沒有露過面，聽說他的字畫連紙張都是專用的，還有防偽呢！」

    沈知非看一眼洗手間的門：「說。」

    「專用紙張，上面有螢光的標識。」

    專用紙張？

    沈知非的目光落在筆筒裡的宣紙，揚了揚眉。

    一門之隔。

    秦玖靠在洗手臺上，打開水龍頭。

    「說。」

    「按照您給我們的線索，我們查到國內只有兩台V10發動機，一台是賽車手寧越從廠家拿到的，還有一台是三周前京城羅家的二公子羅烈從國外托人買來的，直接空運到江城。」

    京城羅家？

    秦玖側眸，注視著洗手間的門。

    玩水的手指停在半空，仔細回憶起一些細節。

    之前拍賣會，羅烈在，沈知非也在。

    上次宴會，羅烈幫沈知非出手。

    ……

    這麼說，羅烈和沈知非認識？

    不！

    不僅認識，而且很熟。

    可是，為什麼？

    京城羅家的二公子，怎麼會認識一個圖書管理員。

    沈，知，非？！

    難道，他是沈家的人。

    秦玖關掉水龍頭，推開洗手間的門。

    桌邊，沈知非將手從口袋裡抽回來，站起身。

    「作業寫完了，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

    兩人一起下樓，秦玖將他送出門外，以往她都會向他道別回去，這次沒有。

    「明天見。」沈知非在車裡向她擺擺手，見秦玖還站在原地，他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如果我做了一件特別讓你生氣的事情，你會和我分手嗎？」

    沈知非停下車，重新從車內鑽出來，站到她面前。

    「不會。」

    「你確定嗎？」

    女孩子的語氣少有的嚴肅，那對盯著他的眼睛目光深沉。

    沈知非伸過手掌，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拉過來放到自己胸口。

    「人在說謊的時候會緊張，心跳加速，目光躲閃。」他對著她的眼睛，微笑著，語氣溫柔，「不管你做過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保證！」

    秦玖放鬆下來，抽回手，轉身走進廳門。

    想起一件事，又探出小腦袋。

    「非非，明天見。」

    不等沈知非回答，她已經關上門，快步上樓。

    沈知非搖頭。

    果然，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重新回到車上，啟動車子，沈知非將車子駛出別墅社區，在路邊停下。

    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宣紙，又從儲物箱裡取出一隻紫外線手電筒。

    紫外線光落在宣紙上，立刻就映亮紙上的瑩光——「留白專用，仿冒必究。」

    沈知非輕笑出聲：「小東西，真有你的！」

    與此同時，葉家別墅。

    在網上幾乎沒有沈知非的資料，不過在沈氏的公司董事資訊裡，秦玖還是查到一個名字——沈家三少沈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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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深藏了

    接下來的事情，無比簡單，秦玖直接黑進沈家公司的電腦，找到後臺存檔文件裡，這位股東大人的資料表。

    資料上的照片裡，沈知非儀錶堂堂。

    「沈家三少。」秦玖將後背靠到椅背上，「果然來頭不小。」

    對此，秦玖並不驚訝。

    她相面相骨，從來沒有看錯過。

    以沈知非的骨相面相，怎麼看都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不過，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難道也是和她一樣，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

    秦玖拿過桌上的手機，想了想又放回原處。

    一位富家大少爺偽裝成普通人，看來他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也想把自己藏起來。

    她還是別揭穿他好了。

    至於他到這裡來的原因，她會慢慢查出來的。

    對於秦玖來說，沈知非是圖書管理員，還是沈家三少爺，都沒有什麼不同，她不過就是好奇而已。

    ……

    灰色福特車駛回別墅，沈知非捏著那張宣張從車上下來，走進客廳。

    一進門，丁睿就迎過來。

    「會長，我還查到一點消息，之前秦玖幫楊嘉興的餛飩店寫過門頭，結果被別人冒名頂替，差點被池天野收為徒弟。」

    「誰？」

    「您也認識。」丁睿一臉鄙夷，「葉南星。」

    「又是她。」沈知非皺眉，「這個女孩子，還真是讓人討厭。」

    「不過話說回來，小仙女的字畫功底這麼厲害，真不愧是葉丹青的女兒。」

    沈知非笑了笑，沒出聲。

    丁睿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的宣紙：「您這宣紙……」

    沈知非不露痕跡地轉移了話題：「賀啟有什麼消息嗎？」

    留白的身份是秦玖的秘密，聽葉廣白的話風，似乎連他都不清楚，他還是幫她保密為妙。

    「哦，我推測他在打鳳凰坡的主意，因為他已經去過三次了。」丁睿語氣中有幾分不解，「現在蘇氏每況愈下，我懷疑他是想要趁這個機會收購蘇氏，但是，有一點我想不通。深藏已經斷言，鳳凰坡是個大凶之地，就算他拿下蘇氏，到時候怎麼翻身啊？」

    沈知非在樓梯前停下腳步，轉臉看過來，莫測一笑，「讓深藏改口就可以！」

    「您是說……」丁睿緊張地抬起臉，「他認識深藏？」

    「他這次來江城，是為了一個朋友，連我都不肯告訴的朋友。」

    「難道，他這個朋友就是深藏，可是……」丁睿皺起眉，「您找深藏找了這麼久，如果他認識深藏，為什麼不肯告訴您？」

    賀啟與沈知非相交數年，他入會還是沈知非引見的，按說對方不應該對沈知非隱瞞。

    「很簡單。」沈知非聳聳肩膀，「他不認識深藏，認識深藏的是他的那位朋友。」

    沈知非相信賀啟對他和對WS的忠誠，這個答案是唯一的解釋。

    「那……」丁睿興奮起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深藏了？」

    沈知非搖搖頭：「沒那麼簡單，賀啟不會說的。」

    賀啟入會三年，從來沒有對他隱瞞過任何事。

    這是第一次，賀啟為了別人對他說不。

    那個人肯定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依賀啟的性格，就算沈知非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對方也不會說的。

    丁睿想了想，「我去跟蹤賀啟？

    「不行。」沈知非立刻否定他的提議，「他信任我，我不能辜負他的信任。」

    對朋友，不能耍這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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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日行一善，看你順眼

    「我明白，只是……」丁睿皺著眉，「眼看著有點深藏的線索，我是真的不甘心。」

    之前為了找深藏，沈知非付出那麼多的努力。

    眼下深藏就在眼前，丁睿怎麼也不願意放棄。

    沈知非一笑，「我之所以想要找到深藏，是為了讓他幫我找一個人，現在我已經找到我想找的人，找深藏還急什麼？更何況，現在他已經露出蛛絲馬跡，我們早晚都能找到他。」

    捏著宣紙，沈知非邁步上樓。

    丁睿抬臉注視著男人的背影，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會長要找的人就是秦玖？！

    ……

    星期天中午。

    鳳凰坡。

    黑色賓士車駛過車道，在山頂的一處觀景台附近停下。

    金髮助理拉開車門，將準備好的野餐籃送到賀啟手裡。

    「你們先回去，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們打電話。」

    向手下吩咐一句，賀啟提著籃子行到路邊，正在猶豫的時候，手機已經收到一條消息。

    「向東50步，右轉有條小路，一進向前走。」

    按照資訊的指點，他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株臨坡的大樹上。

    果然看到一個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他剛剛走近，一隻白色鸚鵡從遠處衝過來，對著他乍著毛叫起來。

    「來者何人？」

    秦玖抬起右手，將一顆彩虹糖打在它身邊的石頭上，雪球立刻飛起來，去追逐彈飛的糖。

    「這就是雪球？」賀啟問。

    「嗯。」秦玖向身邊的石頭揚揚下巴，「坐下說吧。」

    賀啟從籃子裡取出毯子，仔細鋪好，又將野餐用的食物一一擺在毯子上。

    賀啟向她簡單地說明情況，「我已經拿到40%的蘇氏原始股，現在是蘇氏最大的股東，可以隨時入主蘇氏。」

    秦玖咽下嘴裡的糖，「我要的不僅僅是你買下蘇氏，我還要你把蘇正陽擠出蘇氏。」

    「其實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只要控制住管理權，他就只能是一個股東……」

    「有必要。」秦玖轉過臉，語氣霸道，「我討厭姓蘇的。」

    賀啟：……

    不過，也對，這才是她的風格。

    就像當初，她幫他的時候，原因也是簡單地令人髮指——

    日行一善，看你順眼。

    「好。」賀啟點頭，「我會想辦法把他擠出董事會。」

    「很好。」秦玖拉開書包，從裡面取出一張地圖，在他面前展開，「這一片所有的地，你都可以隨便買，但是……這塊地不能動。」

    她用簽字筆在葉家玉雕廠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但是，如果我們繼續做別墅區，不能拿下這塊地，會影響整個規劃。」

    「誰讓你做別墅區了？」秦玖的筆在地圖上移動，「這是建五星酒店，這是做度假村。」

    「可是，這裡也沒有特別的旅遊景點啊？」

    秦玖抬起臉，注視著不遠處的那一片山谷：「景點會有的。」

    賀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一片普普通通的山谷。

    秦玖收回視線：「你不相信我？」

    「不。」賀啟也將目光收回來，對上她的眼睛，「我信。」

    當年，她說要在一周之內幫他賺回兩個億。

    他曾經懷疑，但是她用實力證明了自己。

    現在，就算秦玖說，明天有外星人來入侵地球，賀啟也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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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千萬不能鬧出岔子

    每天太陽照常東升西落，生活似乎一成不變。

    但是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事情卻在不知不覺地醞釀著、發生著。

    學校操場的白楊樹上，開始有蟬聲響起的時候，期末考試如期而至。

    恰逢新高考改革，這一次的期末試卷採用的是全省統一卷，出卷人是教育部門從首都調過來的，一位參與過高考出題的大牛。

    題型比起以往更豐富，也更貼近高考……

    同樣，也更難。

    第一節考得就是數學，坐在椅子上，除了秦玖之外，9班每個學生都是如臨大敵。

    程鈺教的可是數學，這一個多月來程老師辛苦努力，他們要是數學考不好，那就太對不起她了。

    卷子沒發下來的時候，大家個個都是提著一口氣。

    等到卷子發下來，開始做題的時候，眾人才發現。

    這個選擇題，做過！

    那個填空題，練過！

    ……

    甚至連後面的大題，同樣的題型都在秦玖給他們準備的資料上，只不過就是變了變形式。

    這些天，程鈺給大家補基礎，大家基本上都已經把基礎打牢。

    秦玖這個小老師，講題的時候也是扒開揉碎，每一個題都講到大家明白為止。

    不要說是陳旭等這些平時就成績比較好的學生，就連後排季然他們幾個大高個男生，也都是驚訝地發現。

    原來看到就腦袋疼的題，竟然會了。

    個個運筆如飛，寫得很快。

    第一場數學考試結束，學生們紛紛走出教室，透透氣準備下一場考試。

    不少學生提到今天的題，都是直搖頭。

    「太難了，最後一道大題我都沒時間做。」

    「是啊，我也沒寫完。」

    「簡單就是變態，這題也太偏了！」

    ……

    季然和江北等人偷偷到廁所抽煙，聽著2班幾個男生們討論，他眉頭皺臉看向身邊的猴子：「操，我不會看錯題了吧？」

    猴子：「怎麼了？」

    季然壓著聲音：「他們都說題難，我怎麼覺得不難呢？」

    9班男生李同，恰好也在旁邊洗手，聽到這句，笑著回應：「我也覺得不是很難。」

    2班尖子生劉晨陽正在洗手台邊洗手，聽到這邊，噗得笑出聲來。

    季然他們幾個劉晨陽不敢惹，李同這種小人物，他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好好對著鏡子照照！」劉晨陽抬起沾著水的手掌掐住李同的後脖頸，「一群渣子生，考試從來沒及過格，還說卷子不難，我看你都沒看懂題吧？」

    這一句，當然就是指桑駡槐。

    2班幾個男生都是哈哈大笑。

    季然和猴子立刻衝過來，一個將劉晨推開，一個將李同拉到自己身後。

    不等二人發作，隔間門猛地被人推開，江北兇神惡煞的衝過來，一把抓住劉晨陽的衣領將他按在隔間的門板上。

    不要說是劉晨陽，幾個2班的男生都是面色發白。

    「江北，你別亂來啊！」

    「你放開他，要不我們叫老師！」

    ……

    「江北！」季然和猴子也衝過來，拉住他的胳膊，「別衝動！」

嗜酒態睡

249 絕對的第一次

    「是啊，江北。」李同也衝過來，擔心地拉住江北的胳膊，「我沒事，算了吧！」

    江北冷冷地注視著劉晨陽的眼睛，「以後，離9班的人遠點，否則，我讓你高三一年都在醫院躺著，連高考考場都進不去！」

    將劉晨陽搡開，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洗手間內，幾個其他班的男生。

    「告訴你們班上的學生，以後看到9班的人，全都給我躲著點！」

    他轉身走向門口，季然和猴子一左一右跟過來。

    走到門口，江北轉過臉看向李同。

    「走啊？一會兒該考試了，等什麼呢？」

    平常從來都沒有存在感的李同，平常在學校沒少受委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出頭。

    小跑過來，跟到三人身後，他小聲開口：「謝謝你們啊！」

    「一個班的，謝個屁啊！」季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屁大點兒事，一會兒考試別受影響啊！」

    「沒事。」李同笑了笑，眼圈就燙起來。

    兩天的考試，沒有一個人敢放鬆。

    其他班的同學考完試都可以鬆一口氣——反正已經考完，成績好壞都已經是定局。

    唯有9班的學生們，一個個都是不敢有半點放鬆。

    這次考試是統一電腦判卷，等待試卷分數的這幾天，整個9班都處於一種緊張的氛圍。

    直到，週五上午。

    程鈺捧著試卷走進教室。

    大家都知道，今天就可以看到成績，一個個都是緊張地坐在椅子上。

    恨不得馬上知道，又生怕對方會宣佈出一個不如意的數字。

    「同學們，期末的成績已經下來了。」站在講臺上，程鈺環視四周，「這次數學考試，全省所有高中，分數達到135以上的只有一百人，滿分只有兩個。一個是1班的江南同學，還有一個就是我們的秦玖同學，讓我們恭喜秦玖同學！」

    全場掌聲。

    秦玖坐在椅子上，卻是臉色平靜。

    她的成績不用說她也知道，此刻她更想知道的是其他人的成績。

    「這一次，我們的班級平均分是……109分！」

    這對於曾經大多不及格，平均分一直在及格線90分成績之下的9班，是絕對的第一次。

    轉過身，程鈺微笑著環視眾人。

    「不僅如此，咱們班42名學生，所有人都在及格線之上，恭喜你們！」

    大家臉上都露出喜色。

    「現在，我在告訴大家成績。」程鈺拿過桌上的表格，一個一個念出大家的名字。

    「白文琦，121分；陳悅，99分……江北……」念到江北的時候，程鈺揚起聲調，「136分！」

    全班歡呼。

    「牛逼！」季然第一個從椅上站起身，看到程鈺，又咳嗽一聲坐回椅子，「老師，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說髒話的！」

    「不，你沒說錯，江北同學確實很厲害，而且，不僅僅是江北同學，你們每一個人都很……」程鈺哽咽著停下來，深吸口氣，抬起兩手豎起拇指，這位從來不說髒話的大家閨秀，紅著眼角，鄭重地說出兩個字，「牛逼！」

嗜酒態睡

250 有！

    因為成績，學校的老師明裡暗裡不知道嘲諷過多少次，提到9班，哪個老師不是翻白眼？

    程鈺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又怎麼會真的不在乎。

    這一個多月，這些孩子個個拼了命的學，終於給自己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此時此刻，或者只有這個詞，才能代表她心中的那份情緒。

    如果是在平時，聽到程鈺這麼鄭重的說髒話，同學們肯定會笑場。

    但是，此時此刻，全班安靜得出奇。

    這一個多月來，沒日沒夜地學，寫題寫得手都疼了，甚至還有幾個手指上都磨出泡來。

    這份成績是用日日夜夜的努力換回來的，這種時候誰還能笑得出來？

    程鈺吸吸鼻子，振奮精神。

    「當然，老師知道，這還不是你們最好的成績。還有一年，一年的時間，我相信，你們的高考成績肯定會比眼下的成績更出色。同學們，我有這個信心，你們……有嗎？」

    「有！」

    每一個字，都是從心裡喊出來的。

    這一次的成績，給每個同學一份難得的自信。

    天天說自己不是垃圾又有什麼用，成績才是最好的證明。

    不僅僅是證明給別人看，也是證明給自已，明顯的進步，努力得到的好成績是比任何鼓勵都有用的心理暗示。

    「很好。」程鈺翻開資料夾，從裡面取出另一張表格，「這一張，是你們的英語成績單，告訴我，你們有信心贏嗎？」

    「有！」

    沒有懷疑的自信。

    程鈺沒有說話，只是抓起一根粉筆，用力在黑板上寫上英語成績。

    96分！

    兩個數字，幾乎用盡她的全身力氣。

    寫下最後一個嘆號時，粉筆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折斷，手指擦在黑板上都有點疼。

    程鈺的臉上，卻滿是笑容。

    「我們做到了！」

    「耶！」

    所有的學生都從椅子上站起身，歡呼著、笑著、叫著……

    「走！」程鈺抓著成績單，將粉筆丟在桌上，「我們就去讓所有人知道，我們贏了！」

    大家紛紛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程鈺身後。

    同學們很自然地讓到一邊，將秦玖和江北等人讓到最前面。

    一行四十幾人，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出教室，每一個都是抬頭挺胸，寫著自信。

    聽到外面的聲音，其他班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學生們，都是疑惑地轉過臉。

    程鈺捏著成績單，帶著眾人來到國際班的教室門外時，國際班班主任馬麗正在對著全班發脾氣。

    「英語平均分107分，這就是你們的成績，你們可是英語班的學生，英語考成這樣，好意思嗎……」注意到有幾個學生看向窗外，馬麗越發氣結，「你還往外看，還有你，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

    馬麗轉過臉，隔著窗戶，一眼就看到走廊上黑壓壓的人群。

    認出是9班的學生，她皺眉走過來將房門拉開。

    門外，站著程鈺，還有程鈺特意打電話請來的校主任宋琦。

    在她身後，則是秦玖、江北、衛萊等人。

    走廊裡，其他班的老師和學生們也都從門裡、窗戶裡探出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