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251 您臉皮也太厚了吧

    「你們這是幹什麼？」馬麗沒好氣地問。

    程鈺一笑：「馬老師不會忘了，你和我們九班的賭約吧？」

    馬麗的視線落在她手中捏著的表格，心中瞬間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他們……及格了？

    這次的英語試卷難度這麼高，一向英語最厲害的國際班比起平常都大失水準，9班這些人怎麼可能考到及格？

    「不可能！」

    伸過右手，馬麗一把奪過程鈺手中的表格。

    除了秦玖的滿分之外，排在第二位的衛萊竟然也有128分，在她後面還有好幾個在100分以上的學生……

    馬麗一眼掃到底，竟然只看到四五個不及格的分數。

    這可是9班，整個高二最垃圾的班級，這怎麼可能？！

    衛萊靠在欄杆上，壞笑：「馬老師，這可是全省統考，監考老師都是外校的，您不能再像上次污蔑秦玖似的，說我們什麼抄襲啊偷題什麼的吧？」

    不等馬麗說話，她已經把對方想說的話搶在前頭。

    季然接過話頭，「之前馬老師可是說過的，要是我們平均分及格就辭職，您什麼時候走啊，我們送送您？」

    人群中，一陣低笑。

    馬麗的臉，瞬間白了幾個度。

    「宋主任，您……您看這兒，我……在學校這麼多年，這……就是一句戲言……」

    江北冷哼：「贏了就當真，輸了您就是戲言，您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

    沈知非站在樓梯口，向丁睿揚揚下巴。

    丁睿會意，抬起右手。

    「馬麗辭職，馬麗辭職！」

    他一帶頭，學生們有模有樣地喊起來。

    「馬麗辭職，馬麗辭職！」

    ……

    起初還是嘈雜的聲音，後來就變成一個整齊劃一的節奏，響徹整個校園。

    「我……我可是正式的教師，簽過合同的！」

    「馬麗辭職！」

    「你們沒有權利……」

    「馬麗辭職！」

    馬麗的臉由白轉青，一人難敵眾口，最後只好求助地看向宋琦。

    今天輸得是她，如果輸得是九班和程鈺，她還會這麼說嗎？

    「當初二位的賭約是我和全學校共同見證。」宋琦語氣嚴肅，「馬老師為人師表，那就應該做學生的表率，願賭服輸。」

    馬麗轉過臉，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

    偌大一個學校，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

    「好，我辭職，我走！」馬麗轉身走進教室，抓起自己的手機，「我現在就走！」

    程鈺側邁一步攔住她，抬起左手示意大家安靜。

    馬麗皺眉停下腳步：「你不是想讓我辭職嗎？現在我要走，你還想怎麼樣？」

    「你這麼走掉，你的學生怎麼樣？」程鈺問。

    「哼！」馬麗冷哼，「反正他們還會有新老師，到時候家長問起來，也應該怪你們不是怪我，因為是你們讓我走的！」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對我們的班的學生不在意，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連自己的學生也不在乎。」程鈺輕輕搖頭，眼睛裡已經是一片寒色，「原本，我只是想讓你給我們班的學生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了。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你根本不配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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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裝什麼白蓮花啊

    「哼！」馬麗冷哼，「裝什麼白蓮花啊，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就不應該帶你的學生過來！」

    「我為什麼不帶他們過來？」程鈺揚著下巴，語氣驕傲，「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我們9班的學生多麼優秀；我就是想要讓所有看不起他們的人都知道，輕視別人的代價；我就是要證明，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高二（9）班不是實驗高中的恥辱，一年之後，高考之時，我們還要用更好的成績來證明這一點！」

    站在她身後的學生們，一個個都是下意識地收腿立正。

    原本靠在欄杆上的，也是一個個站起身，把小腰挺得筆直。

    此時此刻，誰也不想給程鈺和9班抹黑。

    那樣的自信和精氣神，是宋琦第一次在這些孩子身上看到。

    宋琦的眼底浮上笑意。

    今天，程鈺不光給9班的學生上了精彩的一堂課，也給全校學生，甚至所有的老師上了一節課。

    抬腕看看時間，程鈺轉過身，揚起聲音。

    「9班所有學生，向後——轉，回班上課！」

    趕走馬麗並不是她的目的，讓9班這些孩子們擁有自信，擁有繼續努力下去的動力和勇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馬麗會如何取捨，學校會如何安排，已經與她無關。

    所有人向後轉身，整整齊齊地走向9班教室。

    走廊邊上看熱鬧的老師和學生們，紛紛向兩翼讓開，為他們讓出路來。

    不遠處，1班的學生們也在。

    遠遠地，注視著這些熟悉的身影，江南的臉上也是露出笑容。

    他能夠感覺到，他們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江北，所有學生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突然有點羨慕他們，在那樣的一個團體裡。

    秦玖和衛萊、季然等人看到他，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江南也點頭回應。

    將兩方的互動看在眼裡，葉南星的眉頭越發皺緊幾分。

    「大家回去上課。」1班班主任楚言揮揮手，眾人重新回到教室。

    宋主任向眾人揮揮手，示意大家離開。

    「馬老師，走吧，我們到辦公室談一談！」

    「不用談了。」馬麗拉著臉，「反正我也不是找不到上班的地方。」

    「那……」宋主任的視線落在班裡的學生，「這些學生你就真的不管了？」

    「您也看到了，是程老師和他們班的學生逼我，我也沒辦法。」

    「程老師剛剛也說了，只要你去向她和她的學生們道個歉就可以。」宋琦一笑，「我相信，程老師是通情達理的人。」

    宋琦也只是想要給馬麗一個教訓而已，並沒有真的打算讓她離開。

    不管怎麼說，馬麗都是班主任，國際班學生都會選擇到國外讀書，沒有高考的壓力，但是高三更換班主任，多少還是會有一些影響。

    「既然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就實話實說了。」馬麗聳聳肩膀，「程氏教育集團的國際學校已經好多次高薪邀請我過去，原本我是準備將這屆學生送出學校再離開的，現在這個樣子，我可沒心情再教，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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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聯姻

    沒有給宋琦再說話的機會，馬麗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甚至都沒有和班裡的學生道個別。

    育德中學是程氏教育集團名下的名牌高中，五年前在江城設立分校，待遇比起公立學校自然要好得多。

    馬麗原本想混到高三，想辦法拿到優秀老師的名頭，到時候談薪酬可以更有資歷。

    在學校這麼丟臉，馬麗當然是一天也不再多呆。

    目送馬麗下樓，丁睿壞笑著轉過臉：「咱們要不要幫這位馬老師，把她的光勞事蹟通知國際學校一聲？」

    沈知非一笑：「沒有必要，那邊有人收拾她。」

    與此同時。

    高二（9）班。

    「好，今天的課就到這兒。」程鈺合攏眼前的資料：「這個週五就要正式放假，這個暑假大家可不能鬆懈啊，別忘了，老師可是在全校師生面前說過的，你們可不能打我的臉。」

    「放心吧，我們肯定努力！」

    「是啊，程老師，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

    程鈺笑著點點頭，抱著資料走出教室。

    回到辦公室，她拿過杯子送到唇邊，水還沒咽下去，手機就響起來。

    看到螢幕上的電話，她笑著將電話接通。

    「賀大小姐怎麼有空想起我來了？」

    電話裡，賀家大小姐賀雪語氣裡透著怒意：「虧你還笑得出來，要是我，非得拿刀砍了宋時庸不可。」

    程鈺一怔：「出了什麼事？」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宋時庸那個混蛋要和程嬌訂婚了。」賀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馬上訂機票回來，我和你一塊去，不把這個訂婚宴搞成葬禮，我就不姓賀！」

    胸口，像是被誰猛擊一錘。

    程鈺呼吸一緊，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電話那頭，賀雪還在急語。

    「這個混蛋裝得真他媽的像，不過也好，現在發現那混蛋的真面目也不算晚，到時候你不用動手，看我怎麼收拾他。訂婚？！我他媽的讓他下半輩子都直不起來！」

    「不用了。」

    「什麼就不用啊，我咽不下這口氣。」

    程鈺苦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他們有這個權利。」

    「他不就是怕你真的離開程家，變成窮光蛋嗎？當初你為了他拒絕聯姻，現在他倒好主動聯姻，這他媽還是人嗎？你回不回來，你不回來我自己去！」

    「小雪！」程鈺深吸口氣，「如果你還想當我朋友，就不要管這件事。」

    「可是……」

    「如果你敢去，以後別說認識我程鈺，我這兒還有點事兒，先掛了。」

    將手機放到桌上，程鈺坐到椅子上，敲打兩下鍵盤，很容易就在網上找到那條兩家聯姻的新聞。

    「程宋兩家聯姻，教育行業版圖重新歸劃？！」

    下面的配圖是兩位年輕人，男的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溫潤如玉，正是宋家小公子宋時庸。

    女的穿一套紅色裙裝，如果仔細看，與程鈺有幾分神似，只是氣質不同，更顯幾分嬌媚之態，正是程家二小姐程嬌。

    當當當！

    房門被人敲響。

    程鈺關掉網頁，深吸口氣，調整好呼吸：「請進！」

    走進來的是丁睿，手裡捧著一個牛皮大信封：「程老師，沈老師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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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善良也需要鋒芒

    將信封放在桌上，丁睿告辭離開，程鈺疑惑地打開信封，看到裡面的檔內容，猛地坐直身子。

    抓過手機，她從桌上的學校員工通訊錄裡，找到沈知非的電話撥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要你把這份檔交出去，宋時庸就會進監獄。當然……」電話裡，沈知非語氣慵懶，「如果你用這份檔要脅他，他應該也會甩掉程嬌，重新回來求你。怎麼用，你自己決定！」

    程鈺捏著文件，手指微顫：「你為什麼幫我？」

    「你是玖兒的老師，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破事，影響到工作。」

    「我是老師，任何事情都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程鈺的聲音裡染上幾分強勢，「但是，我的私事，也請你不要插手。」

    沈知非：「沒問題。」

    程鈺抿了抿唇，語氣又軟下來：「謝謝！」

    「舉手之勞。」沈知非頓了頓，「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善良也需要鋒芒。」

    程鈺深吸口氣：「我明白！」

    「對了……」沈知非低低一笑，「順便告訴你一聲，馬麗老師準備去育德國際學校教書。」

    說完這句，沈知非直接掛斷電話。

    程鈺將手機放到桌上，兩手撐著額陷入沉思。

    現在想起來，她才明白。

    之前沈知非在聚餐的時候，詢問她和宋時庸是否分手的原因。

    想來，他是早已經知道宋程兩家要聯姻的消息。

    只有她一個人，被他們蒙在鼓裡。

    不過，也好。

    她之所以到江城來，原本就是想要平靜一下，好好地梳理一下這份感情。

    既然走了這一步，也是該了斷的時候了。

    不依靠程家，她可以活得很好。

    離開宋時庸，也一樣！

    不過，如果讓這樣的混帳東西接管程家的產業，程家幾代人的心血肯定會毀在他手裡。

    垂眸掃一眼手中照片上，那個笑得溫雅的宋家小公子。

    程鈺一把將資料塞進檔袋，重新抓過手機撥通賀雪的電話。

    「訂婚宴是哪天？」

    「7月18號。」

    「幫我準備一套裙子，這樣的大事，我怎麼也要去湊湊熱鬧。」

    「這就對了！」賀雪笑起來，「你別害怕，到時候我會幫你的，借他們宋家十個膽子，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做錯事情的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怕的？」程鈺輕吸口氣，語氣裡染上感激之色，「小雪，謝謝你，剛剛……我態度不好，你別介意。」

    「和我客氣什麼，咱們可是一輩子的好閨蜜。你哪天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這邊還有一些工作，到時候再聯繫。」

    程鈺掛斷電話，想起沈知非的提醒，她從手機裡調出一個電話，再次撥過去。

    「李校長是嗎，我是程鈺。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去新校區看看。」

    「您太客氣了，我可是隨時歡迎您來。不過……這個週末我要面試幾個老師，怕到時候接待不周。」

    「這樣啊，那天我剛好有空，我去看看咱們學校的師資水準，您不介意吧？」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到時候還請大小姐幫我好好把把關。」

    「沒問題。那我們週末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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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女朋友的座位

    週六上午。

    今天是化學競賽省級預選賽的日子，秦玖和葉南星都是參賽者，因此兩個女孩子都是早早起床。

    早上吃飯的時候，周楠還不忘給女兒打氣：「我已經和你們班主任楚老師打過電話，他說啊，只要能進全國賽，那就相當於半隻腳踏進名校大門啦！南星，這個機會，你可一定要抓住！」

    葉南星點點頭：「我會全力以赴的！」

    桌子另一頭，葉廣白反倒在寬慰秦玖：「小玖啊，不用緊張，就當是玩兒，盡力就好，咱們重在參與。」

    秦玖依舊是淡淡的樣子，點頭輕恩一聲。

    飯後，兩姐妹分頭坐進車子，司機張鵬開車將二人送往指定的考場時，江南也開著車趕到，車上還坐楊嘉興。

    看到秦玖，兩人主動迎過來。

    「咦？」楊嘉興一臉意外地看著，和她一起下車的葉南星，「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的？」

    平常在班裡，兩人幾乎從來沒說過話，看上去並不是很熟的樣子。

    「她是我表姐。」秦玖淡淡說明。

    楊嘉興一臉意外地看向葉南星：「原來你們是姐妹啊，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葉南星生怕秦玖在江南面前瞎說，忙著搶過話頭，笑著調侃：「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難道我還要大張其鼓地宣傳嗎？」

    「那倒也是。」楊嘉興轉過臉，「不過話說回來，秦玖、江南，兩位學霸今天可要罩著我！」

    說話間，化學老師鄭少恒也帶著其他的同學趕到，向大家簡單交待之後，眾人領完考號進入考場。

    考試分成兩部分，先是筆試，然後是實驗，兩場考試結束已經是上午十點半鐘。

    秦玖和江南、楊嘉興等人一起走出考場的時候，衛萊已經站在走廊裡等——今天，她和秦玖他們約好，一起去看江北他們訓練，然後秦玖給他們幾個補習化學。

    看到幾人出來，衛萊快步迎過來：「學霸們考得怎麼樣？」

    「我考的一般，不過托秦玖和江南的福，實驗還挺順利的。」楊嘉興笑答。

    「希望大家都能拿到好成績。」衛萊的視線落在江南身上：「我要帶秦玖去看江北他們訓練，你去嗎？」

    「我還有點別的事兒，不過……」江南一笑，「這裡不好打車，我剛好要送楊嘉興回去，也把你們送過去吧？」

    「江南！」葉南星笑著開口，「楚老師打電話，讓我到學校去一趟，我能搭個便車嗎？」

    都是順路，江南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幾個人一起來到停車場，葉南星搶著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剛要進去就被秦玖拉住胳膊。

    葉南星皺眉轉過臉：「你幹什麼？」

    「這裡你不能坐。」

    「為什麼？」

    秦玖語氣認真：「副駕駛座是女朋友坐的，你是江南女朋友嗎？」

    她最近惡補的幾本言情小說，可都是這麼寫的。

    葉南星無言以對，心裡她確實是這麼想的，表面上自然是不敢說。

    懟得好！

    衛萊剛剛在心裡給秦玖點個贊，秦玖已經向她轉過臉。

    「衛萊，你坐前面。」

    衛萊：……

    ……

    衛萊：乖乖女，紅娘不是這麼當的。

    秦玖：要不我把江南打暈，扛到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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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那是因為你智商不行

    聽到秦玖這句「衛萊，你坐前面」，在場的四個人都是一時無言。

    葉南星氣得暗咬後牙，腮幫子都在抽筋。

    明知道她喜歡江南，她不幫忙就罷了，帶幫著外人搗亂？

    「咳！」江南輕輕咳嗽一聲，「嘉興，還是你坐前面吧，她們三個女生坐後面方便點。」

    「啊，對對對！」楊嘉興也反應過來，「要不然我這麼胖，你們肯定擠得慌。」

    秦玖看看楊嘉興有些壯的身材，沒有再反對。

    嗯。

    他要是坐後面，確實會有點擠。

    幾人分頭上車，葉南星就側著身子找話題想要與江南說話。

    「江南，萬一我進入決賽，到時候去帝都，可要多麻煩你了，我去那邊不多，路不熟。」

    「這個你不用擔心。」秦玖淡淡開口，「你進不了決賽。」

    每個省選拔賽只取前三名，她和江南的實力都在葉南星之上。

    楊嘉興和葉南星的筆試成績估計不相伯仲，但是因為和她一組，實驗方面會佔據一定優勢。

    更何況，這還只是她們一個學校。

    全省十多個學校的代表隊參賽，肯定還有一些實力不錯的競爭對手。

    綜合以上的情況，葉南星進入決賽的幾率不超過5%。

    除非她運氣夠好。

    可惜，她的面相一看就是運氣不好的人。

    噗哧——

    衛萊笑出聲來。

    論起毒舌，她誰都不服，就服秦玖。

    「你……」葉南星氣得小臉通紅，「你憑什麼認定我進不了決賽？」

    秦玖轉過臉：「那是因為你智商不行。」

    葉南星剛要反駁，秦玖的聲音再次響起：「最後一道大題你會做嗎？」

    「當然！」葉南星語氣得意，「三種化學成分含量分別是21%、30%、31%！」

    「哎呀，完蛋了，我肯定錯了。」楊嘉興轉過臉，「我怎麼是27%、15%、26%啊？！」

    江南接過話頭：「我和你一樣。」

    「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秦玖淡淡看著葉南星，「你之所以算錯，是因為你沒有計算其中的氧氣消耗，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答案。」

    一句話，不僅證明葉南星是錯的，還推斷出她的錯誤在哪裡。

    這已經是絕對的智商碾壓。

    三個人都是同樣的答案，就算是葉南星不相信秦玖的實力，也不會懷疑江南。

    從初中到高中，江南的化學一向都是滿分，從來沒有出過錯。

    當秦玖說出「氧氣」二個字的時候，葉南星也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錯失十六分的大題，不要說是全國賽，只怕連省賽一等獎她都無緣。

    葉南星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越野車向前，直到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她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衛萊和秦玖一起下車，葉南星也背著書包鑽出車子，心情還有幾分恍惚。

    斜一眼她的側臉，衛萊挽住秦玖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向學校籃球館，人就向她豎起一根拇指。

    「這次我可算是見識到，什麼叫智商碾壓了！怪不得你們家雪球那麼毒舌，原來都是從你這學來的。」

    「它並不明白它在說什麼，那只是大腦鏡像神經元的模仿行為……」

    「不帶這麼欺負學渣的！」衛萊輕輕推她一把，「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些玩意都從哪兒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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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他有病

    「書上。」秦玖轉過臉，語氣認真，「你不是學渣，你在英文和電腦上很有天分，只要你這一年好好努力，你會超過葉南星的。」

    這一次，衛萊沒有調侃：「你可要幫我。」

    秦玖點點頭，「你奶奶的五七也快到了吧？」

    「明天。」

    「我和你一起去墓地。」

    既然是朋友，朋友的老人家她應該去祭拜，順便幫衛萊改改風水，就當她明天的「日行一善」好啦。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學校籃球場。

    場內，籃球隊的眾人正在認真地進行對抗訓練。

    衛萊拉著秦玖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從包裡取出幫大家買的水果和零食，人就從包裡翻出一本書來複習。

    秦玖就坐在她旁邊，接過衛萊遞給她的零食。

    打著打著，小前鋒齊暢突然身子晃了一晃，觀察一下他的表情，秦玖皺眉站起身。

    「停。」

    眾人聽到她的聲音，都是疑惑地停下來，向秦玖轉過臉。

    「小仙女，怎麼了？」季然抱著球轉過臉。

    秦玖抬手指住齊暢：「他有病。」

    眾人都是一臉錯愕地轉過臉，目光齊刷刷落在齊暢身上。

    「秦玖，你開玩笑的吧？」齊暢上下打量自己一眼，「我哪都挺好的呀？」

    「那你總甩自己的左手幹什麼？」秦玖問。

    「我……」齊暢一笑，「我就是這幾天可能訓練有點多，左手有時候有點酸漲。」

    走上前來，秦玖探手捏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脈。

    「你快死了。」

    「秦玖，你可真幽默……」

    齊暢話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向地面倒過去。

    幸好秦玖眼前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站在旁邊的江北也是第一時間衝過來，他才沒有倒在地上。

    「齊暢！」

    「老齊！」

    ……

    眾人一齊衝過來，圍住齊暢，江北就大喊出聲：「快，打120！」

    「來不及了。」秦玖扯開書包，取出隨身帶著的針，刺入齊暢的腦部幾個穴道，「季然、猴子，把那個板子抬過來，把他抬到板子上。江北，你去開學校食堂運貨的麵包車。衛萊，你用手機查最近的急救中心電話。」

    在她的指揮之下，眾人迅速行動起來。

    幾人一起將齊暢抬到門口的時候，江北也把麵包車開過來，秦玖拉開車門，幾人小心地將齊暢抬上車，送往距離學校最近的三甲醫院第三醫院。

    急救中心已經有護士和醫生在等，眾人小心地將齊暢抬下來送往急救室，秦玖等人也跟著衝過來。

    「他是腦出血，你們要為他做手術才行。」

    「你們別著急，我們馬上給他做檢查。」急診室的醫生迎過來，扶住輪床的扶手，「送病人到2號搶救室。」

    秦玖抓住對方的胳膊，「他是腦出血，必須儘快做開顱手術。」

    對方就是個年輕中學生，眾人當然也不會在意她說什麼。

    中年護士轉過臉，「這麼年輕哪有腦出血的？」

    另一個年輕醫生沒好氣地開口：「就是，上來就開顱手術，你以為手術是鬧著玩兒的？」

    「小姑娘，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先要確定他的情況才行。」年輕護士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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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你們瘋了你們

    醫院有醫院的流程，搶救有搶救的規則，沒有拿到CT結果之前，誰也無法確定病人的情況。

    醫護人員當然也不可能只因為秦玖一句話，就貿然準備開顱手術。

    萬一開顱後沒有出血，責任誰負？

    見幾人推著齊暢要進搶救室，秦玖衝過來攔住輪床。

    「我只是暫時控制住他的出血，再耽誤時間，他會死的。」

    「醫生，你們就相信她吧，她不會弄錯！」

    「是啊，齊暢沒出事之前，她就看出他有問題了！」

    ……

    江北和衛萊等人都衝過來，幫著秦玖說話。

    這些天來的接觸，秦玖的聰慧和過人的頭腦，早已經讓眾人無比信服。

    之前，是她一眼看出齊暢有問題，眾人對她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穎。

    「馬上讓開！」年輕醫生也急了，「人命關天，你們還要胡鬧？」

    病人現在情況未明，醫生當然也想儘快搶救病人。

    只是他們對於秦玖，遠沒有江北等人那樣的信任，自然也不會相信秦玖一句話就相信腦出血之說。

    畢竟，病人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並不是老人，又沒有受過外傷，出現腦出血的機率低之又低。

    見幾人不為所動，秦玖一把抓住輪床，猛地用力向前一推。

    幾個醫生護士還在錯愕時，她已經將輪床奪過來。

    「江北、衛萊，幫我推他去CT室。」

    眾人衝過來，有的幫她推輪床，有的就攔住追過來想要阻止的醫生……

    儘管都是半大少年，但是籃球隊裡的這些孩子，個個都是個高馬大，這些醫護人員又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很快，輪床就被秦玖等人搶走，衝向急診CT室的方向。

    這會兒，剛換班過來的神經科主任白主任走進來，看到這邊的情況，小跑過來詢問原因。

    「那個小姑娘非說，病人是腦出血，把人都搶走了。」一個小護士喘著氣告狀。

    白主任簡單詢問一下齊暢的情況，轉身追過來。

    一眾醫護人員也擔心病人出手，也是跟在主任身後衝過來。

    眾人追過來的時候，秦玖已經指揮著江北等人將齊暢抬到CT機上。

    負責操作儀器的醫生，則被大高個中鋒黃浩宇，如按小雞一樣按在牆上。

    秦玖坐在電腦前，正在操作著CT機。

    「你們瘋了你們？」

    年輕男醫生一進門就吼起來，大步衝過來想要阻止秦玖，卻被江北一把抓住。

    「小李，你叫保安來！」中年護士見勢不妙，推一把旁邊的小護士，摸出手機，「我現在就報警！」

    白主任的目光落在秦玖身上，認出她就是之前幫池正治病的女孩子，心中一驚。

    「秦小姐？！」

    站起身，秦玖右手扶住電腦，將螢幕轉向眾人的方向。

    「我只能幫他控制出血二十分鐘，再不手術，就來不及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CT圖像上，腦幹左側，一大塊明顯的低密度反射區。

    只要稍微懂一點的人就知道，那是不正常的。

    「腦幹右側動脈出血！」白主任轉身下令，「通知腦外科的邢主任，馬上準備開顱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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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告訴你你也不懂

    人命關天，醫護人員顧不得別的。

    有的打電話，有的就衝進裡面的房間，將齊暢抬下CT台。

    秦玖揚揚下巴，黃浩宇這才鬆開大手，將他按在牆上的那名CT室的醫生放開。

    江北幫著醫生將齊暢抬到輪床上，還在發狠。

    「要是他有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清路。」

    秦玖一聲令下，季然帶頭衝到外面，分開擋路的眾人。

    跑得最快的猴子衝過去，按開電梯門。

    在眾人的一路護送之下，齊暢一路暢通無阻地被送進手術室。

    眼看著手術室的門關閉，眾人停下腳步，一個個都寫著愁容。

    齊暢是去年入學的高一新生，在籃球上很有天分，這段時間為隊裡出力不少，大家和他也都很合得來。

    隊友出事，哪有不擔心的道理？

    此刻，最淡定的反倒是秦玖。

    將從齊暢身上取下來的銀針清潔乾淨放回針盒，她左右看看眾人。

    「你們不用擔心，手術很及時，他死不了，最多就是住幾天院。」

    衛萊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

    這傢伙，還真是不擅長安慰人。

    不過聽她這麼說，大家的心情倒都是放鬆不少。

    畢竟，是她一眼看出齊暢不對，又一眼識破他的病情，她說沒事那應該就會沒事。

    手術還在進行中，齊暢的家人和班主任也都聞訊而來。

    聽說眾人將齊暢第一時間送到醫院，齊暢的父母也是對眾人好一番感激。

    三個小時後，直到下午一點半，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負責為齊暢治療的主任醫生走出來，大家立刻一擁而上。

    「我兒子怎麼樣？」

    「齊暢他怎麼樣啊，醫生？！」

    ……

    「大家不用擔心。」醫生扯下口罩，對眾人安慰的一笑，「齊暢同學很幸運，搶救很及時，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切除縫合破裂的血管，並且抽清除掉大腦內淤血，病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那他什麼時候能出院？」季然搶著問。

    「往兩周院，創傷沒有什麼異樣的話，應該就可以出院。」

    「那他以後還能打球嗎？」江北問。

    誰不知道，那傢伙是個球癡？

    「當然可以。」醫生笑著說明，「出院後休息一個月，就可以徹底恢復，不會影響任何身體機能的。」

    家長和老師都是暗鬆口氣，江北等人提著的心也算是徹底放回肚子。

    時候不大，齊暢也被推出手術室。

    協助腦外科主任的白主任也從手術室出來，看到秦玖，他小跑過來。

    「秦小姐，請留步。」看秦玖目光戒備，白主任安慰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別緊張，我只是有點好奇，您是怎麼控制住病人的腦出血的？」

    秦玖低頭翻著手中的彩虹糖：「告訴你你也不懂。」

    白主任清楚地聽出女孩子語氣中的鄙夷。

    「那您有沒有興趣……」

    上次沒機會，這次怎麼也不能再錯過這個小神醫。

    「沒興趣。」

    不等他說完，秦玖已經轉身走向出口的方向。

    到現在還沒吃飯，她的肚子早就抗議了。

    此時此刻，除了吃飯，她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

嗜酒態睡

260 江城最厲害的雙子前鋒

    「秦玖。」看秦玖走的方向不對，衛萊停下腳步，「這邊。」

    「我要去吃飯。」秦玖頭也沒回地解釋。

    「看我，只顧著小暢，都忘了你們還沒吃飯。」齊暢爸爸歉意地笑著，「走吧，我請大家吃個便飯。」

    「沒事，我們不餓。」

    「那怎麼行。」齊暢媽媽也是一臉地過意不去，「我照看小暢，你們快去吃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別餓壞了。」

    江北等人推脫不過，只好從電梯裡下來。

    「飯我們自己吃就行，你們好好照看齊暢吧。」

    電梯關緊上午，將齊暢送往加護病房，幾人從另一部電梯下行，下樓離開住院樓，隨便在醫院附近找到一個餐廳坐下。

    片刻，飯店上桌。

    除了秦玖之外，大家都是意興闌珊。

    籃球隊馬上就要進軍全國賽，這次的對手那可都是從全國選出來的頂尖球隊。

    籃球是團隊運動，少一個主力前鋒，無異於砍掉球附近一隻胳膊，實力自然銳減。

    「教練。」猴子一臉愁容，「球隊怎麼辦啊？」

    齊暢需要一兩個月才能恢復，球隊可以等他，比賽可不會等人。

    「我看這樣吧。」教練沉默片刻，「讓趙明替代齊暢。」

    趙明是替補中鋒，無論是體力還是彈跳力，技術比起齊暢都有著很大的差距。

    大家互相看看，誰也沒說話。

    一來不想傷到趙明的自尊心，二來也是沒有別的選擇。

    畢竟，事發突然，誰也沒有辦法憑空變出一個合適的前鋒。

    心裡有事，大家的食欲都不太高。

    平日裡飯量最小的秦玖，反倒是這次午餐吃得最多的一個。

    飯後，大家又到病房探望齊暢。

    按照醫生的說法，齊暢大概要到晚上才會清醒過來，大家都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在病房外呆了一會兒，大家也就告辭離開。

    江北等人還要回去學校換衣服拿東西，衛萊告辭眾人與秦玖同行。

    兩人攔住一輛計程車，吃飽喝足的秦玖，含著一顆剛買回來的彩虹糖，小臉上已經滿是明快之色，很大方的將糖盒遞給衛萊。

    「除了檸檬味，別的你隨便吃。」

    衛萊捏一顆糖塞到嘴裡，歎了口氣。

    「看來，這次江北他們的比賽，又泡湯了。」

    「為什麼？」

    「齊暢出事，少一個前鋒，球隊實力受損，怎麼可能拼得過？」

    「找一個前鋒不就行了？」

    「現在，上哪兒找去？」

    秦玖把玩著彩虹糖的糖盒。

    「你不是說當初他們雙胞胎兄弟是江城最厲害的雙子前鋒嗎？」

    「你是說……」衛萊轉臉看向她，「江南？」

    不等秦玖回答，她又輕輕搖頭。

    「恐怕，他不會答應的。」

    「別人找他他肯定不會答應，你去請，他肯定會來。」

    「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你啊。」秦玖側眸，雙目明澈，「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男主角需要出馬的時候，別人都勸不動，只有女主角才行。」

    「瞎說什麼呢，我最多就是個女配角。」衛萊白她一眼，眼睛裡染上深沉之色，「恐怕，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而且……」她輕輕咳嗽一聲，假裝著語氣隨意的樣子，「你怎麼知道江南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