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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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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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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8 23:02:33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七、《九頭鸞鳳變》

    陰素華吐了一口氣,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這種事情容易的很,你只要能學成九頭鸞鳳變,就能化萬物為石,也能
    解救,不過此法學來極難,你若是只要救人,請本門學成此法的人出手救治也可。

    九頭鸞鳳變?

    許了仔細問了一回,才知道玉鼎一脈收集的妖神經中還有這麼一卷。

    九頭鸞鳳為鳳族異種,天生能操縱九種神通,只不過性子也極善變,善惡不明,故而被鳳族驅趕,不入鳳凰之列,甚至
    被貶斥為九頭妖蟲,九頭蛇,九頭妖龍,等等名目,不一而足。

    許了知道了九頭鸞鳳變,心底就是一熱,問道:不知素華可知此法秘訣?

    許了雖然知道求人來解救更容易,但總想著若是求不到人,自己也能出手,多預留一種辦法總是好的。

    陰素華笑道:我雖然不懂此法,但只要稍加打聽,從同門嘴裏問出來九頭鸞鳳變的心法也不難。只不過九頭鸞鳳的精血
    卻極為難得,你可知道有幾種魔人身懷鸞鳳精血?

    許了搖頭自承不知。

    陰素華笑道:總共有十八種魔人可能身懷鸞鳳精血。你也知道只要修煉魔氣,功法相同,就可以化為同一種魔人,並不
    是每一頭魔人都能提煉出精血。想到得到九頭鸞鳳精血,艱難程度我也不跟你說了,我只說一點,咱們玉鼎門下八百萬
    弟子,只有七人修成九頭鸞鳳變。

    許了忙問道:不知這七人都是誰人?

    陰素華笑了一笑,說道:修煉九頭鸞鳳變最厲害的人,就是赤精大師伯門下的言書華!此人號稱三代弟子第一天才,已
    經是道人境的大修士,就算很多二代的師叔伯還不及得此人強悍!

    許了微微吃驚,他見過二代弟子淩清虛也不過是大衍士的修為,雖然已經把四十九條大衍脈全數凝練,但還差半腳才能
    踏入道人之境。遜色了楊書華半分。

    二代弟子總計二百二十八人,但在魔獄連年鏖戰死了大半,如今算許了在內也只有七十二人,這七十二人裏能夠成就道
    人境的並不多。連一半也不到,更別提還有許了這種才突破妖王沒多久的家夥。

    陰素華又繼續說道:修成此法第二厲害,第三厲害,以及第五厲害的也都是赤精大師伯門下。你若是能求到赤精宮去,
    任何一人出手都能幫你救人。若是有一個人不願意,你就誰也求不動。

    許了剛要問是為什麼,但隨即就長長嘆息一聲,問道:不知還有三人都是誰人?

    陰素華臉色微微有些憂傷,低聲說道:唯一能夠跟赤精宮媲美的自然就是我們的大師兄了,他的九頭鸞鳳變能排名第四
    。他此番身毀第一層魔獄,玉鼎一脈的心法可以結成寶物流傳回來,妖神經的功力只會散入天地,你也求不到他了。

    許了嘆息一聲,問道:其餘兩人呢?

    陰素華說道:還有一個就是楊般若。若是他沒有閉關,你求他也無妨!最後一人是煙霞宮的人,聽說你得罪了淩清虛師
    叔,若是誤會就趕緊去解釋吧!如果不是,就有些難了……

    許了脫口叫道:我怎麼可能得罪淩清虛師叔?

    陰素華輕輕一笑,說道:他救了你和楊般若回來,楊般若那麼大咧咧的人,也懂得去煙霞宮拜會,謝過淩清虛師叔的救
    命之恩,你可有去過拜謝救命恩呢?

    許了臉色一紅。低聲說道:不曾!

    陰素華哈哈一笑,說道:是啊!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也不曾去特意說聲謝謝,再想要求人……你不覺得臉紅嗎?

    許了是真的臉色通紅。他有心辯解,但也知道是自己不對,沒什麼辯解的餘地。其實這也不是許了有意如此,他畢竟出
    身地球,時代風尚如此,幫了人很少會受到被救助者的感激。把救命恩人置之不顧,只當作陌生人的比比皆是。許了雖
    然不是這種人,但也真沒有想到,應該去拜會淩清虛,謝過救命之恩。

    許了沈默半晌,對陰素華行了一禮,說道:我為人雖然並非如此冷漠,但這件事的確是我做差了,若非得素華提醒,還
    不曾幡然悔悟,仍舊要繼續錯下去。

    陰素華盈盈一禮,還了許了,抿嘴笑道:小師叔知錯能改,也是善莫大焉!

    許了謝過了陰素華,心情就是一暢,暗暗忖道:有辦法能救秋練!總算是放下了一番心事,雖然修成此法甚難,求人也
    不易,但只要有辦法,總能做成事情。反倒是,如何離開魔獄,是件大大的難事兒。

    當初許了從洞玄仙派的清虛洞天把黑甲蟲放入魔獄,事後也曾覺察,魔獄的時間流速跟地球不同,似乎比清虛洞天還要
    快些。後來他雖然沒有打探過魔獄的具體時間流速,但按照種種跡象,他在這裏呆上幾年,估計外面也沒多久。

    短時間,倒是不用擔心母親覺察他失蹤,但長久下去,總是一個極為頭疼的問題。

    該如何脫困,他又完全沒有頭緒,此時想來,又添一重煩惱。

    陰素華也沒去管許了,任由他一個人煩惱,她掰開的竹箸,等了菜餚上來,就興致勃勃的開動了。

    許了稍稍走神了一會兒,就看這位師侄兒已經吃了七八盤子,每一個盤子都是以東北地區最大的盤碼計算,食量驚人不
    說,速度也快的猶如閃電。

    許了微微一笑,也加入了戰鬥,才品嘗了一口,就險些把舌頭也吞下去,這家酒樓的風味,為地球所無,甚至就連他在
    白家這種純血世家,也未曾見過,不但味道一流,所用香料也超過地球的各種頂級廚房,做法更是出色,很多菜式地球
    上各國最頂級的廚師都做不出來。

    許了和陰素華大快朵頤,吃的暢快,許了剛掃了一盤蒸肉,忽然想起來當初跟白秋練吃飯,他其實跟白秋練認識挺久,
    但在一起吃飯的次數卻不多,幾乎是屈指可數。

    此時想起來,未免有些叫人悵然,唯一叫人欣慰是:此情不須成追憶,陰霾蔽日總晴天!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八、東皇之秘

    陰素華其實對許了也頗好奇,她也算是谷陽神門下比較得看重的弟子,故而從師父嘴裡得知許了的來歷。

    谷陽神因為要助楊般若修煉,故而沒什麼動作,但卻叮囑了門下弟子盡量交好許了。

    如果不是因為許了進了東皇宮就再沒有出來,那幾日就有道廬宮的人去尋他了。

    陰素華耐心非凡,直到兩人用過了膳,又上來了清茶,閒談了良久,才問起了許了:你當日進入了東皇宮,楊般若師弟
    等了許久,這才回轉道廬宮,希望師父能出手救你出來。師父說你此番有大奇遇,他才放心閉關,你可否跟我說說,東
    皇宮裡究竟有什麼?你得了什麼好處?

    許了微微一笑,答道:東皇宮是妖族太子所居,有教化天下群妖之功。裡面 有無數上古傳承,只可惜我無法全部打開,
    只能開啟極少一部。

    陰素華微微吃驚,玉鼎老祖雖然也打不開東皇宮,但玉鼎一脈並非對東皇宮一無所知,也大概知道裡面可能有上古妖族
    天庭的傳承。

    許了這般說倒是暗合東皇宮的傳說,陰素華確信許了並未說謊。

    她畢竟對許了不熟悉,以她的眼光瞧來,許了進入東皇宮之前是妖王的級數,現在還是妖王的級數,自然是沒有獲得什
    麼好處,縱然有些好處也不算要緊。

    許了進入東皇宮之前的確只是妖王,進入東皇宮後也仍舊是妖王,但兩者之間的差別可就是天地之大了。

    陰素華微微沈吟,問道:為什麼你知道開啟極少一部分?

    許了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修煉過幾種妖神經,開啟對應的傳承自然沒有問題。

    許了回答的十分含糊,陰素華也沒法分辨他話裡的真假,只能照單全收,深信不疑。

    許了倒不是有意撒謊,如今只有他能夠進入東皇宮,但畢竟還是玉鼎門下弟子。如果玉鼎老祖命令他把裡面的傳承都取
    出來,他想要拒絕也力有未逮。

    許了倒不介意把這些傳承獻上,但總不能白白付出,總要換取一些好處。

    陰素華眼中微微發亮。笑著說道:如果我也想得到其中一種傳承,不知師叔能否幫忙?

    許了故作眉頭大皺,說道:我雖然也想幫忙,但沒能修成相關的妖神經,就打不開傳承。若是修成了相關妖神經,我直
    接告訴你就是,又何須去東皇宮查看?

    陰素華笑道:就算沒有妖神經,只要有足夠的大妖精血,也能讓體內在一瞬間呈現某種妖氣,說不定就能打開傳承。我
    可以給師叔提供大量精血,就算不能成,我也不怪師叔。

    許了聽到陰素華這麼說,爽快的答應道:若是素華不吝嗇上古大妖精血,我可以幫忙一試。

    陰素華再無心飲茶。立刻就要趕回道廬宮,許了自然無可無不可,跟她一起動身。

    這一次,兩人沒有來時匆忙,許了也有暇看一看浮華世界的風景。

    他本來以為浮華世界必然是古代的模樣,但放眼望去只覺得奇幻風濃烈,不但未有顯得落後和故老,反而處處新奇,就
    好像奇幻小說裡的新大陸。

    從仙域向外輻射,浮華世界分成了一個接一個的扇形街區。越是往外面街區的面積就越大。

    他和陰素華所在街區,算是極靠近仙域的一塊,極為繁華,大街上到處是穿著甲胄。騎乘各種妖獸的戰士,也有販售各
    種地球上根本見不到的奇特貨物的商鋪,還有規模極為宏偉的宮殿。

    陰素華見他對浮華世界有興趣,就指點遠處說道:浮華世界以仙域為中心,分成一百三十八環,三萬六千街區。最大的
    一處有七十餘萬人口,總計千億凡人和妖怪生活其中,佔地數百萬裡。浮華世界之外,仍舊是魔獄蠻荒,也生活著各種
    魔人和魔獸,不時還會攻打浮華世界,每次都是我們玉鼎門下出手幫他們解決威脅。

    許了隨口問道:浮華世界可有國家?

    陰素華笑道:需要國家作甚?

    許了猶豫了一下,說道:總要有人管理這些人吧?

    陰素華搖了搖頭,說道:哪裡需要?只要給這些生靈足夠的土地,他們自己就能養活自己,根本不需要誰來管理。有些
    人想要自由自在,就選一處人口稀少的街區,有些人喜歡繁華,就選一處人口繁盛的街區,有些人想要有些規矩,就自
    己組建一個有法度的街區,大家各自選擇喜歡的地方生活,誰也不要去管別人的生活,豈不是甚好?

    許了一時間無法反駁,他地球生活慣了,幾乎每一處有人的土地都有國家管束,似乎沒有國家,就無法生活的井井有條
    ,許多事情都做不了。但浮華世界沒有國家,沒有人管大家,大家自行其事,似乎也看起來還不錯。

    至少他放眼放去,只覺得這裡紛爭甚少,生靈也算安居樂業。

    許了匆匆一瞥,自然也知道沒法了解浮華世界的真正模樣,他其實也無心了解浮華世界,只想著趕緊回去仙域,去煙霞
    宮尋淩清虛道謝,順帶求助煙霞宮那位精通九頭鸞鳳變的人救白秋練。

    若是能把白秋練救活,許了是什麼都肯做的。

    再然後的事情,許了也不敢想了,他畢竟沒能耐翻天覆地,打通魔獄和地球的通道。

    陰素華和許了把遁光合在一處,很快就越過了仙域的高墻,許了遠遠眺望一眼,心頭頗著急,就低喝一聲道:師姐慢慢
    行來,我歸心似箭,就先走一步。

    許了把身一搖化為一頭四翅翼火靈蛇,兩雙翅拍開,速度驟然提升近倍,眨眼就甩開了陰素華。

    陰素華抿嘴一笑,也不攔阻他,只是暗暗忖道:師父讓我們盡量交好許了,也不知是看上他資質不凡,日後大有成就,
    還是看上他能夠進入東皇宮,將來前途無量。就連老祖都肯收他為徒,不許其他師叔伯收他,想必這個少年有些了不起
    之處。

    陰素華跟許了吃了頓飯,也沒瞧出來這個少年有什麼了得之處,故而心下仍舊有幾分拿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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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8 23:08:59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5-20 23:56 編輯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九、妖族第一護身至寶

    許了躲開陰素華,是因為有些秘密不想她看到,他飛了五個多小時,一頭撞入了東皇宮,這才恢複了人類少年模樣。

    許了並沒有進去東皇宮,他在東皇宮外轉了幾轉,終於選定了一節半枯不黃本來就欲落下樹枝,探手輕輕一撚,把這節
    樹枝偷偷折了,籠在衣袖中。

    許了折了這根樹枝,就足踏雲兮獸,搖搖擺擺的直奔煙霞宮去了。

    煙霞宮遠不如赤精宮,道廬宮氣派,但畢竟也有三位道人主事兒,還有十餘名大衍士幫襯,所佔據的天宮也氣象萬千。

    這座天宮宛如花圃有千百萬畝花田,周圍更有各種奇樹,蒸騰無盡雲霞,化為五光十色把整座天宮籠罩,因為有這些奇
    花異草散放的霞光,故而這座天宮才名為煙霞宮。

    許了到了煙霞宮外,立刻有一堆花草變化的童子迎了上來,它們大多還不能變化人身,只是籠罩了一層幻術,就算能變
    化人身的也都不完全,修為都在妖士級數。

    不過這些花草精怪畢竟天生美好,所以盡管變化人身不全,仍舊秀美可愛,迎上來也頗為禮貌,問道:老爺是哪一座天
    宮的人,來我煙霞宮有何公幹?

    許了這一次卻不隱藏身份,含笑說道:我是東皇宮的事主,特來求見淩清虛師兄,謝過當日的救命之恩。

    當下就有兩個花童,足下一頓,起了煙霞,直奔宮裡去稟報了,剩下的幾個也都恭立一旁,不來打擾許了。

    許了等了片刻,就見一道長幡驟然出現,然後再輕輕一晃,化為了一個俊秀的年輕道人,正是當初曾救過他的淩清虛。

    淩清虛笑意盈盈,拉著許了的手說道:師弟怎麼有暇來看師兄?

    許了臉上有些赫然。只能遮掩道:不久前才從東皇宮出來,故而才有閑暇來。

    許了把袖中的樹枝取出,說道:這是小弟在東皇宮得到的一件寶物,雖然不成氣候。但總好過了空手而來,算是一點心
    意,還望師兄收下。

    這根半枯不黃的樹枝,在許了手中綻放灩灩光霞,把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宛如一尊驕陽。

    淩清虛眼神一亮,叫道:可是東皇宮的兩株神樹之一?

    許了點了點頭,淩清虛叫道:這可是極重的厚禮,我們煙霞宮乃是天帝園圃,收羅了當年三十三層天宮的大半植株,但
    就是沒有東皇宮的兩株神樹。

    許了正是知道此節,才準備這份禮物,他見淩清虛歡喜,也知道送對了東西,笑道:只可惜小弟法力微薄。只能取下這
    麼一根樹枝,師兄不嫌棄就好。

    淩清虛把許了迎入了煙霞宮,一直帶到了自家所居的萬綠園!

    這座園圃並無半株鮮花,也沒有能開花的樹木,所有的植株都是鬱鬱翠翠,更無半分雜色。

    淩清虛門下弟子,還有灑掃的童子,幹粗活的力士,都出來迎接,倒也十分隆重。

    兩師兄弟在一座涼亭內坐下。淩清虛又讓門下弟子送上香茶,笑意盈盈的說道:我沒有想到老師居然又多收了一個徒弟
    ,我又多了一個師弟。更不曾想到師弟居然挑選了東皇宮為居所,居然還得到了東皇宮的認可。日後必然會為玉鼎一脈
    大放光彩,做師兄的這裡先恭賀了。

    許了不甚好意思,連忙說道:師弟哪裡有這般本事,就只是運氣好些罷了。

    淩清虛也不問許瞭如何得了東皇宮,只跟他閑談些玉鼎一脈的事情,許了趁機問起一些修煉上的事兒。他也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甚至在許了約略說起,想要學九頭鸞鳳變的時候,淩清虛雙手一拍,就令門下弟子送上一個玉瓶,笑道:九頭鸞鳳變頗
    難修煉,當初為兄也曾嘗試修習,但半途而廢,沒能有所成就,故而還留下了這些九頭鸞鳳的精血,就轉送師弟,若是
    不夠,師兄再去想辦法。

    許了大喜過望,連連感謝,淩清虛對他有救命之恩,又贈送了九頭鸞鳳精血,這份情誼之厚重,令他一時間也不好意思
    再提什麼要求。

    淩清虛雖然自稱沒能修成九頭鸞鳳變,但對這卷妖神經瞭如指掌,不但把修煉法訣傾囊相授,還把自己修行的經驗和盤
    托出。

    許了在煙霞宮呆了半日,這才滿意而歸,對淩清虛好感倍增。

    許了離開之後,淩清虛送出了煙霞宮,待得許了遁光走遠,立刻就有一團霞光出現在他身邊,一個年邁道士在霞光中悠
    然走出,含笑說道:我們這位小師弟人品如何?

    淩清虛笑了一笑,說道:他送了一根東皇宮的樹枝過來,這份禮物可相當厚重,此物若是能祭煉成功,當為天下第一等
    的護身至寶。

    年邁道士也微微頷首,說道:就連師尊都攻打不開兩株神樹守護的東皇宮,這兩株神樹號稱上古妖族天庭第一護身至寶
    ,這根樹枝雖然不及兩株神樹本尊,珍貴之處仍舊遠勝尋常之物,幾乎可以抵得上十分一座煙霞宮了。淩清虛師弟你對
    他有些恩情,多多結交,日後便可為煙霞宮臂助。

    淩清虛微有得色,說道:我等縱然傾心結交,也要他識得交情,若是氣量狹小,又或者心底不純,縱然我們有意幫襯,
    他也不識得好心。

    許了心頭興奮,回了東皇宮,把淩清虛所贈的九頭鸞鳳精血放出,這團精血化為九色,霞光灩灩,奇光奪目,在東皇宮
    內繞了一圈,居然沒有尋到相合的氣息。

    許了驚訝非常,暗暗忖道:如果能得到傳承的光卵,我修煉九頭鸞鳳變必然更容易,沒想到東皇宮居然不曾收得九頭鸞
    鳳傳承。

    許了正要吞了這團精血,忽然心頭一動,捏了一個法訣,有六枚光卵現出,一枚彩霞籠罩,最為妖艷的光卵忽然爆發精
    光,把整座東皇宮都照徹通明。

    九頭鸞鳳精血化為九彩長虹,投入到了光卵之中,須臾沒盡,居然被這枚光卵給吞吸了,讓許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九頭鸞鳳真身

    生有黑色魔紋的玄金光卵似乎覺察到主人的情緒,綻放玄金奇光把其餘五枚光卵都籠罩住。

    許了跟這枚光卵氣息呼應,本身妖氣節節拔高,瞬息間就貫通了整座東皇宮,他借助整座東皇宮的力量,輕輕一抓,把
    彩霞籠罩的光卵拿在手中。

    這枚光卵奇光流轉,但牠不管如何強橫,終究抵抗不得整座東皇宮,雖然不斷跳動,仍舊無法掙脫許了的手掌。

    許了把自己的意識和玄金光卵連接到了一起,開始查找關於九頭鸞鳳的記憶。

    許了雖然獲得了玄金光卵的傳承,但這枚光卵億萬年的傳承實在太過龐大,他也沒有辦法盡數消化,只能把最重要的傳
    承先吸收,類似九頭鸞鳳這種次一級的記憶就只能暫時放過一邊了。

    東皇宮和這數十萬枚光卵,如果用個形象的比喻:東皇宮就是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這些光卵就是操縱飛船的智能中樞
    ,可以被理解成光腦一類的東西,每一枚光卵都能操縱東皇宮,就是權限的等級有高有低。

    只不過跟人類固有的思維模式不同,這些光卵都有不同的傳承印記,互相之間也沒有任何聯繫,都是徹徹底底完全的獨
    立,就好像給一艘超級飛船安裝了幾十萬個獨立的光腦,每一臺光腦還都有自己的操作系統和獨立的資料庫。

    許了得到的玄金光卵是權限最高的六枚光卵之一,不但擁有東皇宮的最高權限,還記載了上古妖族從誕生到湮滅,幾乎
    近億萬年的歷史,以及上古妖族的至高帝族的全部智慧。

    許了暢遊上古妖族的無盡歷史長河,只覺天地驀然一震,就有一座天庭震脫虛空開闢了出來。

    這座天庭有二十八層,每一層有廣大無比,無數飛禽走獸生活其間,最高一層有一百零八座天宮。最高的一座上端坐著
    巍峨帝者,縱然他已經隕落了不知多少年代,仍舊有一股鎮壓萬古,統禦天地的氣概。

    麒麟號稱萬獸之長。走獸之皇,麒麟一族在上古時期也被稱作皇族,但統帥上古妖族天庭的妖族,比麒麟一族更超出一
    個階級,自號為帝族!

    許了所獲玄金光卵就是帝族的傳承。只不過在玄金光卵的傳承中,所有關於帝族的來歷,出身,血脈的信息都被人特意
    抹去,讓這支曾統帥上古妖族天庭的妖族更添幾分神秘。

    縱然這尊帝者只是玄金光卵內的傳承印記,並非真實存在,但氣勢磅礡,許了也不敢多瞧,繞過了這段印記,繼續去尋
    找九頭鸞鳳的信息。

    許了在玄金光卵的虛幻歷史長河中溯流而上。很快就找到了關於九頭鸞鳳的記憶。

    億萬道金光閃現,一頭天凰身披五色光霞,身長不知幾億萬裡,背上自成世界,有萬里河山,無盡景緻,把鳳凰一族都
    背負在身上降臨太古,就開創了鳳凰一族的歷史。

    許了看的目迷五色,時光流速加快了千百倍,很快就看到了九頭鸞鳳的誕生。

    鳳凰一族是太古妖族最久遠的幾支血脈之一。正統凰族共有七支,號為:天凰,離凰,羲凰。冥凰,媧凰,鳳凰,丹凰
    。

    凰族之下是鸞鳥,共有九支,九頭鸞鳳便是九鸞之一!

    鸞鳥之下是雀。以朱雀為首!雀之下為鳥,以玄鳥稱王!

    九頭鸞鳳為鳳族異種,天生能操縱九種神通,論神通之強橫,幾乎不輸給凰族,但因為性子也極善變,最愛逆反,甚至
    攻伐過天凰,故而被鳳族驅趕,後來雖然投靠了上古妖族天庭,但也因為不願意受到拘束,幾次違逆妖族天帝號令,被
    天帝以絕大神通鎮壓了九頭鸞鳳,放逐了她的後裔。

    天帝巨掌拍下,身長千里的九頭鸞鳳被無量神通拘束漸漸縮小。

    九頭鸞鳳高聲鳴叫,震蕩的天地風雲變色,但卻不能撼動天帝的神通半分,它九顆腦袋各自催動九種神通,但卻沒有一
    種能傷害到天帝的巨掌

    從被天帝神通拘束,到最後被鎮壓,九頭鸞鳳使盡各種神通法力,仍舊不能改變結果,被天帝的無量神通化為了一枚光
    卵,隨手投入了東皇宮。

    許了看到了這一幕,深深抽了一口冷氣,他這才知道這枚九頭鸞鳳的光卵為何能吞吸精血,因為這枚光卵內不僅僅是九
    頭鸞鳳的傳承,還有始祖九頭鸞鳳的真身。

    這頭妖鳥只怕不是天妖,也差不許多了,一旦釋放出來,不知道玉鼎老祖能不能抵擋。

    許了退出了玄金光卵,盯著彩霞籠罩的九頭鸞鳳傳承光卵,心情十分複雜。

    淩清虛贈送了他九頭鸞鳳精血,還把九頭鸞鳳變傳授,他卻把九頭鸞鳳精血弄沒了,難道還真的要再去跟淩清虛再討要
    一次九頭鸞鳳精血?

    沒有九頭鸞鳳精血,就無法修煉九頭鸞鳳變,沒有九頭鸞鳳變的神通,就無法解救白秋練。

    這是一個讓許了無法接受的結果。

    許了長長嘆息了一聲,暗暗忖道:還是捨了臉面,去問淩清虛師兄再討要一次精血吧!臉面終究不及救人重要。

    許了長嘯一聲,正要把六枚最高傳承的光卵隱去,就聽得一聲清麗鳳鳴,從九頭鸞鳳光卵中吐出了一滴精血。

    淩清虛十分大方,送他的九頭鸞鳳精血修煉十多回九頭鸞鳳變都夠了,但這一滴精血就連原本份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比芝麻都大不許多。

    但這一滴精血卻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氣息,滄桑古老,混亂瘋狂,充斥著無邊狂野,以及各種沒法言語描述,甚至互相衝
    突的力量。

    許了猶豫了片刻,還是張口一吸,把這滴靜吞入肚內,他催動了九頭鸞鳳變只是剎那間,這滴精血就猶如烈火一樣爆炸
    了開來。

    許了的意識被崩炸的寸寸破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所有的意識碎片都投入了九頭鸞鳳光卵之中。

    失去了本我意識的許了,身軀靜靜的漂浮在東皇宮內,就跟其他的那些光卵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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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0 23:55:28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一、不會生猴子,只會生小鳥

  「族長!我們回來啦!」

  一群少年興高采烈的操控著胯下的靈蛟獸,一路疾馳而來,靈蛟獸形如駿馬,但卻生有雙角,身披鱗片,穿山越嶺如走
  平地,甚至溪流湖泊都能平踏而過,是極得大荒部族喜愛的馴獸。

  在所有的靈秀族少年中,就只有一個少年與衆不同,他顯得沉默寡言,氣息消沉,跟同伴的歡樂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這個少年沒法高興起來,他腦海中有無數跟同伴不一樣的記憶。他記得自己生活在地球,記得自己變成了妖怪,記得自
  己叫做許了,但卻不記得在地球生活的細節,不記得自己究竟因為什麼變成了妖怪,又是什麼妖怪,也不不記得跟許了
  這個身份有關的絕大多數事情……

  許了身邊的同伴撞了他一下,笑著問道:「多邪!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許了尷尬一笑,表示自己其實很高興,這些靈秀族的少年都沒什麼心計,只當他是真的高興,也不理會他,拖著此行捕
  獲的獵物,各自歸家去了。

  許了也拖著一頭蠻熊回到了家中,他孤身一人居住,也沒父母,也沒兄弟姐妹,這種情況在大荒各族中極為罕見,他也
  問過靈秀族的族老,但就算最年邁,學識最豐富的族老也說不清楚,只記得他從小就是一個人。

  許了把蠻熊扔在地上,自己坐到了床鋪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雲空,心神都不知飄去了哪裏。

  直到天色漸黑,許了才忽然好像活了過來,身形靈活的一躍從後窗跳出,直奔後山狂奔,身法靈活的宛如猴子,足下靜
  無聲息。

  不過片刻他就狂奔到了後山,從後山的最高處,可以遠眺一座五色山峰,從五色山峰上傳出來陣陣熟悉的氣息。縱然相
  隔極遠,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許了仰天長嘯,發出的卻是鳳鳴之音,時而高亢。時而清越,時而悠揚,時而婉轉……若是仔細聽去,就能分辨出來他
  的鳴叫聲共分九種,每一種都有不同的音律。

  許了只覺得體內有無數力量在迸發。但卻怎麼都用不出來,心有火焰在燃燒,但卻只能憋著,直欲把自己都焚燒成灰燼
  。

  許了耳朵微微一動,停下了嘯聲,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一個全身彩衣的女孩子,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每一步都輕盈無比,但卻踏的虛空震蕩,生出層層彩霞。

  許了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小女孩冷笑道:「我還要問你是誰?為什麼可以執掌東皇宮?」

  許了腦海中就宛如炸開了一道閃電。泛起了關於東皇宮的一部分記憶,他恍惚記得自己是東皇宮的主人,好像是因為什
  麼事兒被扯入了這個世界,但卻完全不記得是因為什麼事兒。

  許了眼神轉冷,他知道自己失去的記憶,關鍵就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沉聲說道:「你為什麼把我拘禁到這裏?」

  小女孩的臉色變得扭曲,帶了幾分瘋狂,喝道:「當然是為了殺死你!帝族全部都該殺,枉我對他那麼好。但他最後還
  是娶了同族的女人,還說我不會給他生猴子,只會給他生小鳥……去你媽的猴子,去你媽的小鳥!」

  許了全神戒備。這個小女孩蘊含的力量,簡直毀滅天地,只怕一出手就能殺了他,但要讓少年不做任何抵抗,他是絕不
  情願的。

  小女孩看著許了戒備的樣子,笑的張狂了起來。大叫道:「你不用戒備我,我被他封印了所有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親
  自出手。如果我能夠出手,就憑你這頭血脈駁雜不純的小猴子,也配讓我動手,一個噴嚏都打死了你。」

  許了沉聲問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小女孩呵呵大笑,說道:「我就是跟你玩一個遊戲,我抽取了你的記憶,演化了這個世界,你只要能找到他和我,並且
  殺了我們,就能脫離這個虛幻世界。如果你做不到,就永遠在這裏沉淪下去吧。」

  小女孩的身影漸漸淡去,許了大叫道:「你跟那個它都是誰?我怎麼才能找到你們?」

  小女孩只留給他一個森冷的笑容,再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消失掉了。

  許了心頭大怒,他只覺得自己全都是無妄之災,但卻不知該跟誰宣泄。

  就在小女孩子消失之後,他體內的力量驟然爆發,化為九色光虹沖天而起。許了的腦海裏,還多出了一道法訣,一道名
  為《九頭鸞鳳變》的法訣,這道法訣就好像烙印在他的血脈之中,運使起來就好像呼吸般輕易,似乎他天生就知道怎麼
  運用。

  許了雙臂張開,九股不同屬性的力量爆發,讓他身外多了一頭桀驁無比,翱翔天空的九頭鳳凰,或者說:九頭鸞鳳!

  許了冉冉升空,他體內的氣息不斷高漲,最後突破了某個瓶頸,讓他全身都沾染了火焰氣息,這是九頭鸞鳳變的第一般
  神通:鳳凰真火!

  鳳凰真火化為一雙火翼,讓他的速度再次激增,許了向著遠處的五色山峰飛了過去。

  他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找出來那個「他」,還有小女孩,但卻直覺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應該不止一個,那座五色山峰
  裏有自己要找的東西。

  許了如果沒有覺醒力量,步行去那座五色山峰只怕要幾個月之久,一路上妖獸橫行,他甚至未必能活著走到地方。這也
  是為什麼,他雖然感覺到那座山峰的氣息太過熟悉,卻從沒有起念去看一看。

  現在他能操縱九頭鸞鳳的血脈傳承之力,路途再也不是阻隔,當然就要去看看那裏,尋找讓他感覺到熟悉的東西。

  許了操縱火翼,飛了沒有多久,就有數百頭黑翼鴉鳥從高空降落,向他撲擊了過來。這些黑翼鴉鳥也能口噴烈焰,只是
  火光雜邪,蘊含淤腐的毒氣。

  許了無心跟這些黑翼鴉鳥纏鬥,雙翼兜轉,化為一道燦爛火刀,只是一擊就斬殺了七頭黑翼鴉鳥,衝開了一條道路,然
  後振翼升空,仗著速度絕快,把這些黑翼鴉鳥甩脫在背後。

  許了剛甩脫了這些黑翼鴉鳥,就看到了一個黑袍道人從地面宛如泡影一般升起,一掌向他胸口拍來。

  大荒世界帶有遠古氣息,這個黑袍道人跟整個世界的都格格不入,許了一時間竟然有些驚呆了。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二、殺了良心

  黑袍道人的手掌距離許了胸口不及三寸,他才反應過來,清嘯一聲,全身都化為了火焰四散了開來。

  黑袍道人這一掌帶有濃烈的腐蝕氣息,若是拍中身體,就算許了有九頭鸞鳳變在身,也要吃一個大虧。但是他身化火焰
  ,黑袍道人這一掌就拍在了空氣中,他也知道有些不對,急忙一抖黑袍,化為泡沫般散開,許了反擊的一記火翼刀也一
  樣落在了空處。

  黑袍道人阻攔了許了一刻,黑翼鴉鳥就都追了上來,數百頭黑翼鴉鳥口噴毒焰,頓時把許了包圍在了中間。

  許了臨危不亂,似乎天生就是操縱火焰的大行家,把一身鳳凰真火神通運使到了極致,無量火焰時而化為火刀,時而化
  為火箭,時而化為火焰長鞭,變化萬千兵刃,須臾間就斬殺了數十頭黑翼鴉鳥。

  黑袍道人在黑翼鴉鳥的掩護下,幾次偷襲,都給許了隨機應變,硬是逼迫了開去,偶爾一兩次出手不及,他就化為火焰
  散開,讓敵人的一切攻擊都無功而返。

  黑袍道人身法詭異尚在許了之上,只是他明顯對鳳凰真火有些畏懼,每每感覺到危險,就把手下的黑翼鴉鳥驅使上來,
  自身躲在一旁。

  許了幾次想要先殺了他,都被黑翼鴉鳥拼命攻擊,不得不應付這些妖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這一場惡鬥,殺的天昏地暗,許了先後斬殺了兩百餘頭黑翼鴉鳥,黑袍道人見無法占到便宜,手下的黑翼鴉鳥數目已經
  不足以助他取得勝機,一聲桀桀怪嘯,就化為泡影散去,再也不復出現。

  許了對這些黑翼鴉鳥深為恨之,並沒有收手,而是催動鳳凰真火,縱橫高空,把這些對自己深有敵意的黑翼鴉鳥一一滅
  殺,隨著黑翼鴉鳥一頭接一頭化為火球從天空隕落,他才稍稍緩解了心頭淤塞。

  把數百頭黑翼鴉鳥擊殺一空,許了心頭隱隱浮現出來一些東西,但細細去想卻怎麼也看不分明,他在高空佇立了一會兒
  ,化為一道火焰直奔五色山峰。

  經過剛才一場戰鬥,許了對鳳凰真火的操縱更加嫻熟了幾分,甚至可以真身分化,轉為火焰之軀,飛遁起來比人身更為
  便捷。

  許了飛過一片沼澤的時候,下方忽然竄起一條泥龍,這條泥龍全身都是淤泥組成,渾濁滑膩,通體繚繞漆黑瘴氣,探爪
  就向高空飛遁的焰光抓來。

  許了不知這條泥龍底細,身軀一扭,避讓了開來,反手飛出一道火焰,次溜溜灼燒了片刻,生生把泥龍的一段身軀灼燒
  成了紅彤彤的瓦塊。

  這段身軀從泥龍身上跌落,這條泥龍倒也有些神通,下半截身軀暴漲,隨即就跟上半截身軀銜上,仍舊猙獰凶惡,半點
  不損威風。

  許了深深奇之,這條泥龍如此怪異,他一截一截的鑄燒身軀,不知要惡戰到什麼時候,所以他遁光一起,升向高空,就
  想要避讓開這條泥龍。

  就在他遁光升起百多米,還未脫離戰鬥的時候,身邊宛如泡沫崩炸,黑袍道人又復當胸一掌按來。

  許了這一次卻不閃避,也是一掌拍了回去,鳳凰真火彙聚成鳳爪之形,一招就穿透了黑袍道人的手掌,甚至把他的手臂
  都焚燒了起來,最後貫胸透出。

  黑袍道人沒想到許了居然如此果決剛烈,咆哮一聲,想要施展變化脫身,但不管他如何狂催妖氣,都再不能化為泡影遁
  走,被鳳凰真火焚燒了身軀,須臾間就化為了灰燼。

  黑袍道人一死,那頭泥龍就再也奈何不得許了,被他隨手一記鳳凰真火轟回了沼澤,待得泥龍再躥出來,少年已經走的
  無影無蹤。

  許了殺了黑袍道人,腦海中就如銀漿炸破,無數記憶流淌了出來,這些記憶都是他平生做過的壞事兒,比如沒交作業,
  騙媽媽考了七十分其實考試沒及格,為了討曲蕾歡喜曠課去參加COS的活動……

  許了做妖怪也沒有多久,自然也沒做過什麼太厲害的壞事兒,做妖怪之後,他一直都是被迫應戰,自然也算不得什麼壞
  事兒,所以他平生一切罪惡化身的黑袍道人,也就孱弱的可以,連連場戰鬥沒能撐過去。

  許了多了這些記憶,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大對勁了,黑袍道人是他平生做過的壞事兒,也是他性格裏最陰暗的一面,雖然
  他並沒有多壞,但此時此刻他的情緒裏只剩下負面,行為偏向乖戾,也就可想而知。

  許了飛出不遠,就折返了回去,沖入了沼澤,催動了鳳凰真火,一片一片灼燒過去,待得泥龍躥了出來,他獰笑一聲,
  就跟這頭妖獸惡鬥起來。

  這一場惡鬥,前後廝殺了一日一夜,許了這才把泥龍焚燒的寸寸斷裂,散落在沼澤的每一處。

  直到沼澤再無半分泥漿可以匯入泥龍身軀,他這才連續轟出數十團鳳凰真火,把整座沼澤都炸了翻天覆地,只剩下數百
  米深的一個巨坑,這才罷手而去。

  許了殺了泥龍,一路上把遁光壓低,這一次是他去尋找各種妖獸,只要遇上稍有敵意的生靈就催動鳳凰真火覆壓過去,
  也不知屠殺了多少妖怪,這才一路廝殺到了五色山峰腳下。

  許了殺了無數妖獸,也得回來許多記憶殘片,但他也隱隱覺察到,有些記憶並不屬於自己,他把這些記憶碎片都封印起
  來,留待日後細細排查。

  五色山峰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許了飛到切近,就再也駕馭不住遁光,身體就如山巒沉重,不得不降落地面,一路步
  行上山。

  許了徐徐行了一日,才見到一座茅廬,茅廬裏端坐著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正在用鐵爐烤肉。

  許了走入了茅廬,少年笑嘻嘻的問道:「未曾長夜痛吃烤肉者,不足以語人生!可要來同吃?」

  許了叫了一聲好,就坐了下來,抓過已經烤好的肉塊,大口吞了幾塊,忽然覺得腹痛,瞧了一眼這個少年,只覺得他怎
  麼看都像是敵人,反手一拳砸下,頓時把他打了一個腦漿迸裂。

  殺了這個少年,許了只覺得心頭抑鬱,不知該如何宣泄,腹中卻不痛了,他細細反思,忽然叫道:「這個少年好生面熟
  ,豈不是我的良心?我剛才把良心殺了,以後是不是要變作絕世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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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5-21 00:06 編輯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三、我意如狂癲

    許了一把推倒了茅廬,逕直往山上走去,他走到了半山腰,看到了一座宮殿,有無數道童,女仙,齊來迎接,個個都口
    稱老爺,好似歡迎他回家一般。

    許了也不知怎麼,忽然就惡從心頭起,也不知怎麼手裡就多了一根棒子,從大門直殺入進去,把這座宮殿裡滿門幾千口
    人都殺了一個精光,最後一把火把宮殿也點著了,燒成了灰燼,這才繼續往山頂而去。

    走了不幾十步,許了又看到了一處網吧,無數少年少女正在裡面開了一個極大的遊戲戰場,各自指揮手下英雄鏖戰。

    他見一個高瘦的男子,戰網id叫做唐三,手法嫻熟,鍵盤鼠標操縱的飛快,已經連連得勝,不知怎麼就瞧著不順眼,掄
    起拳頭當胸一擂就打殺了。

    他又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用一根香蕉做頭像,腮下一顆美人痣,頗為動人,忍不住就湊上近去,想要親個嘴,被女孩
    子嚴詞拒絕,怒目而視,顯得頗為憤怒,他一股火氣爆發,一腳踢去,當場就給踢死了。

    許了也知道自己行跡瘋癲,已經不是正常作風,但就是控制不住手腳,控制不住心頭惡念,止不住種種暴力,只覺得稍
    有不順遂就非得要打打殺殺方才舒爽。

    他在網吧了轉了一圈,見到一個喚作跳舞的胖子隨手殺了,見到一個喚作貓膩的胖子也隨手殺了,見到一個叫做打眼的
    胖子也忍不住殺了,最後見到一個叫做血紅的胖子,慈眉善目,滿臉堆笑,忍不住叫道:「別的胖子不是生的兇惡,就
    是生的猥瑣,憑什麼你就生得彌陀佛般,笑得的人畜無害?」當場也是打殺了。

    轉過了一列長桌,繞過幾十台電腦卻見兩個瘦子,屏幕上有id顯示,一個喚作方想,一個喚作骷髏,又忍不住大怒,吼
    道:「別人都生得胖胖,憑什麼你們就是瘦子?此等異端合該殺了!」當下就戳翻兩人,也不肯聽他們辯解。

    旁邊一桌有個生的臉如滿月,肌膚柔嫩的漢子跳起來,怒喝道:「你怎的亂殺人?」

    許了瞧了一眼,喝道:「別人都生得甚醜,憑什麼你就生得俊俏?」當即也一拳打死,還掃了一眼屏幕,這人的隊伍剛
    被一個叫做番茄的玩家給盪平,屏幕上還有一行大字:月關還不認輸?

    此人旁邊有個生有桃花眼的男子正在簌簌發抖,眼波流轉,居然有幾分魅意,當下就怒了,叫道:「別人都生得是條漢
    子,憑什麼你就這般娘炮?」當下一腳踢翻,又復踩上了幾腳,還沒忘記把此人的電腦也砸了一個稀粉,屏幕上大大的
    「天使奧斯卡已經戰敗求饒」字樣,倒是頗趁桃花眼的慫包模樣。

    許了狂躁無比,一股惡念衝冠,網吧裡哭爹喊娘,亂成了一團……殺了一圈,卻見角落裡還有一台電腦,電腦上的QQ跳
    動,主人ID卻喚作蛤蟆,他掃了一眼,見桌子下藏了一個猥瑣少年,看起來倒也眉清目秀,忍不住扔到了窗外摜死。

    許了走出了網吧,心頭惡念更甚,一路上連續推平了十餘處酒吧,酒店,館舍,住宅,公司,乃至賣汽車的4s店也砸了
    兩家,一家喚作雷諾,一家喚作奔馳。

    他一路殺到了山頂,卻見一個巍峨男子盤膝而坐,望著他,低聲喝道:「你殺了這許久,心頭可有暢快?」

    許了大喝道:「不曾!」

    巍峨男子又喝道:「既然不曾,為何不把守?」

    許了大喝道:「殺了太多,無法回頭!」

    巍峨男子哈哈一笑,說道:「你不過是在夢中,又何曾真正殺人?」

    許了幡然悔悟,大叫一聲,衝上去一抓,巍峨男子化為一道精光,融入了他的左眼,許多記憶紛至沓來,頓時清醒了幾
    分。

    「我記得,我記得了……我是被九頭鸞鳳光卵粉碎了意識,吞吸到了裡面。那個小女孩就是九頭鸞鳳,她借助我的記憶
    構築了這個世界,剛才那人就是九頭鸞鳳說的『他』……他即使我,我既是他!」

    許了長嘯一聲,眼前的世界紛紛崩碎,眼前一切都化為虛空,只有一頭身披九色霞光的鳳凰傲然飛翔,這頭鳳凰有九顆
    腦袋,雙翅展開遮天蔽日,呆呆若雞。

    許了心頭清明,大喝道:「九頭鸞鳳!你想要借助這個虛幻世界,讓我不斷收集記憶碎片,順帶把你的記憶碎片也參雜
    其中,讓我也一併吸收了去,借此重回人間,如今陰謀可敗露吧!」

    許了喝了一聲,把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碎片一起噴出,九頭鸞鳳長鳴一聲,九個腦袋一起恢復了清明。

    她憤怒的叫道::「你這小賊,狡詐狡詐!」

    許了不理會九頭鸞鳳的大叫,張開雙臂,在他記憶最深處有一團黑光,黑光之中有無數烏金光華,最後化為了一頭烏金
    猿猴。

    許了沒有任何猶豫,就把這頭烏金猿猴打碎,化為了一道玄奧法訣,他把這道玄奧法訣和自我意識融合,以此為核心重
    新構築記憶。

    核心記憶之外就是他平生所學的神通本領;再外一層是他平生所學各種知識;第三層是親人朋友熟人的各種情感;然後
    才是平生瑣碎往事;再外一層就是畢生所見所聞……

    許了重新架構記憶,不但恢復了本我,也是這才知道為何妖族能夠把天賦神通傳承給後代。

    以他現在的修為,若是有了後代,也能把自身所選傳承下去,不過若他的後代沒有修煉到他這般境界,並無法把這些繼
    續傳承到血脈之中,他烙印在血脈的傳承只能一代而絕,再也不會傳給孫兒輩。

    除非許了修為提升,甚至有了上古天妖的修為,這些血脈傳承才會綿延數千萬年千秋萬代。

    許了恢復了本來記憶,並且借此機會,把畢生記憶梳理了一遍,智慧大增。

    當他睜開雙目,眼神中充滿了無上智慧,盯著九頭鸞鳳,喝道:「你可願隨我出去?」

    九頭鸞鳳又驚又喜,叫道:「小賊!算你有良心,快放了我出去。」

    許了笑了一笑,化為一道烏金光華衝破了這一層世界,回歸本源,從天外傳來一聲大喝,叫道:「某家良心已經自己殺
    了,哪裡還有良心,剛才不過是騙騙你罷了,你還真信……傻鳥!」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四、鸞鳳騰蛟

  無數意識歸來,許了真身驀然一震,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有九道光華流轉,厲喝一聲,氣息狂暴,化為龍卷,直衝上
  了東皇宮的穹頂。

  許了探手一抓,把九頭鸞鳳光卵拿住,喝道:「你想出來,等妖族天帝復生吧!」

  他脫手一擲,把這枚光卵擲入了虛空,封印到了東皇宮的最深處,他隨手把其餘五枚光卵一起隱去,這才略有幾分興奮
  的盤膝坐在虛空,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復按耐不住心情狂舞亂跳了幾回,這才算是把心境平復。

  許了再次張開雙臂,感受體內一股不停變幻的澎湃妖力,這是九頭鸞鳳變的力量。

  他在九頭鸞鳳光卵內經歷種種,險些被這頭上古妖鳥植入記憶借體脫身,但也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力量。

  九頭鸞鳳妖氣幻變莫測,就如九玄真法可以任意轉換妖氣,但又有所不同。九頭鸞鳳變只能在九種妖力之間變化,但這
  九種妖力渾然一體,可以交錯參雜,同時並用,這乃是九頭鸞鳳的天生神通,卻不是妖神經能夠比擬。

  許了先把雲兮獸放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把白秋練的雕塑取出,安置在雲兮獸身上。

  做好了準備,他才一聲清喝運轉妖力,轉到九頭鸞鳳的一種天生神通上,放出青灰色妖氣,籠罩在了白秋練的雕塑上。

  許了可以感應到白秋練體內有無數妖力符文,這些符文鎖住了她的一切生機,把白家女孩兒的身體化為岩石般的存在。

  若是沒有九頭鸞鳳變,許了拿這些妖力符文無可奈何,但此刻他卻猶如最靈巧的「鎖匠」,把一枚枚的妖力符文解封,
  清灰妖氣掃過,白秋練的身體恢復紅潤,從雕塑變成了活色生香,溫暖柔軟的少女。

  許了掃盡石化的妖力符文,又轉化妖力,催動了夔牛變,把雷電妖氣運使至極細微境界,緩緩激活白秋練的生機。

  許了做這一切,緊張至極,他雖然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仍舊患得患失,這卻是人之常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過得頃刻,白秋練體內就傳來心跳之聲,生命宛如涓涓細流,又復流淌,再過片刻白家女孩兒體內的妖氣勃發,讓她哎
  呀一聲,驚醒了過來。

  白秋練看到許了,驚慌失措的撲了上來,叫道:「許了快跑!孫仲虎來殺你了。」

  許了緩緩摟住了白秋練,忍不住熱淚盈眶,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懷中的少女猶如玻璃般易碎。

  白秋練推了許了幾下,見他動也不動,忍不住埋怨道:「你這人……怎麼這般木訥?我都說有人來殺你,你卻沒什麼反
  應。」

  許了忍不住長呼一聲,然後輕輕吻下!

  白秋練略略掙扎,滿面潮紅,但很快就回索起來,丁香小舌輕吐,再也顧不得其他。

  過了很久,兩人才輕輕分開,白秋練痴痴的望著他,似乎也忘了還有「大敵」在追殺許了。

  許了笑了一笑,心情也極澎湃,只是這一次他並不想把它平復下來,只願意心潮一直都這般波蕩。

  「我們現在在哪裏?」

  白秋練過了好久,才發現東皇宮跟白家的西玄洞天有別,隨口問了一聲。

  許了搔了搔頭,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把你帶到了魔獄,這裏是第十六層。」

  白秋練滿眼都是好奇,並不覺得到了魔獄有什麼不對,問道:「你為何把我帶到了魔獄?哦哦……我好像記得自己被孫
  仲虎用化石蠱傷到。你是為了救我,參加了七日戰爭嗎?」

  白秋練冰雪聰明,知道自己和許了在魔獄,有聯想到被石化前一剎那的記憶,立刻就推測出來幾分真相。

  許了笑了一笑,當下就把白秋練被石化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白秋練捂住了小嘴,幾次都發出了嗯嗯喔喔的聲音,她聽到許了已經殺了孫仲虎,還晉升妖王,臉上又是驚訝,又是歡
  喜,但卻不忍打斷許了的講述,直到許了把前因後果說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我們是在魔獄的十六層,你還成
  了玉鼎魔君的徒弟嗎?」

  許了點了點頭,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以後我們就是同命鴛鴦,只能在魔獄中廝守了?」

  許了十分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能夠在魔獄裏跟你在一起,我只有歡喜的很,沒有覺得不好啊!
  」

  許了本來還擔心,白秋練知道被自己帶入了魔獄,以後再也不可能離開,說不定會情緒糟糕,但沒有想到白秋練似乎一
  點也不以為意。

  他和白秋練如膠似漆都不願意分開,就那麼坐在雲兮獸身上,聊聊說說,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許久。

  許了跟白秋練聊的許久,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指著東皇內無數懸浮的光卵,叫道:「我拜師之後,玉鼎老祖讓我挑選
  一處天宮,我就選了東皇宮。這裏有上古妖族天庭的傳承,妳可以任選一枚光卵……」

  許了還待介紹,白秋練就笑盈盈的伸手一指,說道:「我自然要那一枚光卵,你忘了我是白家的人嗎?」

  白秋練所指的光卵,有一條通體如玉的白蛟正在恣意暢游,許了心頭一熱,笑道:「是我忘了!你們白家是七大純血世
  家之一,有最頂級的妖神血脈,自然會選擇祖上的傳承。」

  白秋練尚不能飛遁,許了就操縱了雲兮獸馱著她和自己一路升空,接近了白蛟光卵。

  白秋練輕輕探出素手撫摸了這枚光卵一下,內中的白蛟就猛然游了過來,由小變大,一雙龍睛凶意昂然,盯著白秋練無
  聲嘶吼。

  白秋練嚇得急忙把手收回,許了卻嘿然一笑,身上妖氣放出,光卵內的白蛟頓時一驚,猛然掙了一下,就又復縮小了身
  軀,態度也溫和了起來。

  帝族統帥天下群妖,傳承自上古天庭統治者的血脈,令一切妖族懾服。

  白蛟光卵雖然是妖神級數的傳承,但仍舊不敢在許了這個東皇宮的主人面前逞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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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五、赤漿

  白秋練再次把雙手按在白蛟光卵上,很快白家女孩兒的意識就被這枚光卵吸走。

  許了伸手扶助了白秋練嬌軟的身體,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他得到玄金光卵傳承的時候,並無任何異兆,雖然後來被九
  頭鸞鳳光卵吸入了意識,但只以為那只是意外。

  現在看來,九頭鸞鳳光卵吸入繼承者的意識才是正統程序,反而玄金光卵傳承的過程不大正常。

  許了有些擔心白秋練,他剛剛救活了白家女孩兒,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當下就把自我意識分出一縷,也鑽入了白蛟光
  卵之內。

  許了有東皇宮至高無上的權限,可以控制所有的傳承,做到這一點並不艱難。

  許了鑽入白蛟光卵,就面臨了第一個選擇,他只能帶入一種妖力。

  許了沒多猶豫選擇了九頭鸞鳳變,一隻九頭鳳鳥在他頭頂上雙翅一撲,裹著他進入了白蛟光卵。

  「多邪!你又偷懶了。」

  許了張開雙眼,就看到了一個嬌俏可喜的小女孩兒,正叉著腰,氣勢洶洶的向他問責。

  這個小女孩兒相貌跟白秋練最少有九分相似,但卻年輕的多,只有八九歲的模樣,他自己的年紀似乎也不大,就只有十
  一二歲年紀。

  許了微微一笑,叫道:「你怎麼也叫我多邪?」

  小女孩兒叫道:「你從小到大都叫多邪好麼?就如我一直叫做白沫!」

  許了哈哈一笑,頗覺得有趣兒,他在九頭鸞鳳光卵內,也被族人稱作多邪,這個名字怕是有些深意,但此刻去也不用去
  深究。

  許了站起身來,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小女孩兒的手,說道:「我們回去罷!」

  年幼的白秋練立刻俏臉微微一紅,但也沒有把小手抽回來,只覺得許了今天有些怪怪的,跟自己特別的親昵。

  兩人所在的白蛟部落,信奉白蛟為圖騰,族中的人幾乎都有白蛟血脈,能夠操縱大水,跟大荒凶獸和其他部族爭鬥,每
  每都憑著血脈蘊含的天賦神通大占便宜。

  兩人回到了部族,就看到數十名少年男女正在操縱水流互相攻擊,旁邊還有年長族人指點。這是一種修煉,白蛟一族的
  年輕人幾乎每天都要這般戰鬥一場,勝者便可得意洋洋,輸的人就會抬不起頭來。

  多邪在這種訓練中,幾乎每次都輸,故而經常被族中的少年欺負。

  白沫天賦奇佳,雖然年紀幼小,但已經能夠勝過了比她年長四五歲的夥伴,經常都會幫助多邪。只是她年紀畢竟還小,
  同族少年往往不忿,總是幾個人聯手把她擊敗,順帶再教訓多邪一頓。

  多邪不願意參加族中的訓練,原因便是為此。

  許了有過了一次經驗,已經知道這事兒怎麼回事兒。

  不管是靈秀族,還是白蛟部落,都是上古時期曾經真實存在過的部族,甚至部族裏的這些人都曾經生活在大地上,每一
  個人都曾經是真實活過,很多事情也曾真正的發生過。

  許了並不是真正的多邪,他的實力也非是白蛟一族的普通少年可比,所以此時心態和多邪全然不同,半點也沒有懼色。

  族中監督這些少年訓練的猛蘇,見到許了和白秋練就是眉頭一皺,淡淡的喝道:「多邪!你自己不成器就罷了,總拉扯
  白沫跟你一起逃避訓練,可就過份的厲害,白沫可是族中大有前途的人,你以後儘量少跟她一起。」

  許了一笑作罷,他當然不會跟早就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人生氣,倒是白秋練大怒,叫道:「我偏愛跟多邪在一起,你們
  又管得著嗎?」

  猛蘇大怒,探手一抓,五股水流就沖了出來,直奔許了和白秋練,他不善言辭,就想用武力教訓這兩個小傢伙一番。

  白秋練剛要動手,許了就拉住了她,叫道:「我來!」

  許了另外一隻手虛虛一推,就有一道燦爛如黃金般的水流迎了過去,九頭鸞鳳畢竟是鳳凰遺脈,鳳凰一族只擅長操縱火
  焰,根本沒有操縱水的身體,九頭鸞鳳自然也不能操縱「真水」。

  但是九頭鸞鳳天生異種,可以把鳳凰真火化為「赤漿」,赤漿滾滾,宛如濤濤大水,但實際上卻是溫度奇高的火焰,雖
  然看似水流,實質上還是火焰。

  許了操縱赤漿,只是稍微一蕩,就把猛蘇發出的五股水流悉數蒸發,他甚至都沒有把赤漿攻擊到猛蘇的身上,只是稍稍
  逼迫,熾烈的熱浪就把猛蘇全身衣服和毛髮都燃燒起來,甚至就連空氣都升溫至無法吸入胸腔。

  猛蘇大駭,急忙後退一步,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頽勢再也沒有辦法挽回,包括他在內,所有在場的白蛟族人都被赤漿
  的熱浪逼迫,退至了角落,誰也不敢去沾染這股威猛霸道,灼熱宛如天上太陽的「水勁」。

  許了也不為已甚,含笑收回了赤漿,淡淡的說道:「這種訓練有甚意思,我只須努力修煉一日,就頂得過你們修煉一年
  。」

  配合他剛才的威風,所有的白蛟族人都不敢駁斥,他們當然不信有這種事情,修煉一日就勝過大家修煉一年,豈不是說
  許了修煉一年就等於大家幾百年的苦功了?但許了剛才所用神通,就算是他們修煉幾百年,又如何能夠修煉的出來?

  許了懾服了這些人,心頭忽然一動,叫道:「從今日起,我就是白蛟部落之王,你們可願意臣服?」

  猛蘇忍不住叫道:「族長和大巫師不會允許你這般作亂!」

  許了一笑喝道:「大荒各部都以武力為尊,我實力强過了族長,强過了大巫師,為什不能做部族之王?猛蘇你倒是給我
  說說這個道理?大家也都給我說說這個道理?」

  白蛟族人,尤其是那些年輕人頓時都語塞起來,大荒時代人人淳樸,這麼簡單的道理大家都習以為常,從沒想過還有什
  麼更好的道理,一旦許了用這個道理來說服大家,沒有人會想到其中的不對勁,很快就有人叫道:「我們支持多邪成為
  部族之王,他實在太强了。」

  這個聲音引起了無數叫好,雖然有些比較聰明的白蛟族人覺得不對,但又想不到可以辯駁的言語,就只好沉默以對。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六、白蛟傳承

    許了領著這些白蛟族人殺奔部落深處,白秋練微覺不對,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白蛟一族足有上千人口,族長平日裡處理族中事務也頗繁忙,這一日族長並不在部族裡,只有大巫師在,許了帶了眾人
    趕到大巫師居所的時候,大巫師臉有憂色,但卻很爽快的說道:「我承認多邪是部族之王。」

    許了剛才催動赤漿擊敗猛蘇,大巫師已經瞧在眼內,畢竟白蛟部落也沒多大,他當然知道自己無力抗衡這個崛起的少年
    ,權衡利弊之下,決意屈服。

    許了暗讚一聲大巫師識得實務,叫道:「大巫師已經承認我族王的地位,原來的族長勞苦功高,可將為巫士,做大巫師
    的幫手。我們白蛟一族實力雄厚,該當作大荒之王,諸位可願隨我征討四方?」

    許了這番宣言,頓時惹得族人歡聲鼓舞,白蛟一族雖然強大,但幾代族長都無心進取,只想安居樂業,早就有強橫的族
    人不滿,希望能夠擴大獵場,取得更多資源,讓生活更富足。

    許了振臂一呼,頓時引得無數族人贊同,他並未在部族裡多呆,立刻就帶了所有青壯殺奔了附近的一直部落,只留下了
    老弱看家。

    白秋練愈發覺得不對,但跟著許了她只覺得分外安心,到了最後乾脆也不多想了,就只是緊緊的跟著許了,心裡已經下
    了決定許了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白蛟部落附近有一個青蛟部落,平時跟白蛟部落時有征戰,仗著人數眾多,每次都能佔得上風,殺過不少白蛟部落的人
    。

    平時白蛟一族被欺負的狠了,好多人都有親人被青蛟部落殺死。

    許了帶領白蛟族人攻打青蛟部落,白蛟一族的戰士戰意高昂,甚至都沒想過會否失敗。

    青蛟部落的青壯年都出門捕獵去了,許了他們衝入部落的時候,恰好只有婦女和老弱。

    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頭頂上顯出一道赤漿,滾滾撲出,但凡有抵抗的青蛟族人被赤漿一卷就灰飛煙滅,無人能夠抗衡
    。

    青蛟部落留下的人雖然還有二三千。但大多數都不是戰士,有許了衝殺在前面,青蛟一族的地方被很快瓦解。

    白蛟部族按照大荒的規矩,把婦女和兒童都擄掠了帶了回去,把老弱都盡數殺了。再把青蛟部落積蓄的財貨物資牲口糧
    食一併搶走,這才滿意而歸。

    許了帶了滿載而歸的戰士回到部族的時候,族長帶了百餘人正在等候,族長也是聽說部族出了大事兒,這才匆匆趕回來
    ,身邊就只有這些最忠心的戰士。

    族長看到許了和族人帶了大批的青蛟族婦女和兒童,還有各種財貨牲口糧食,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大叫道:「多邪!你
    攻打青蛟部落,必然會讓青蛟部落仇恨我們白蛟族人……」

    許了大聲叫道:「可我們已經勝了。已經擊敗了青蛟部落,以後只有我們白蛟,再沒有青蛟,你還擔心什麼仇恨?你根
    本不配做族長,你只是個窩囊廢,孬種!」

    許了凱旋而歸,族長和他身邊的戰士並不知青蛟部落的壯年戰士都出門行獵沒有在家,只當許了是真的擊敗了青蛟部落
    ,全勝而歸,不由得臉色都大變。不知該如何駁斥。

    許了高聲呼喝道:「族人們!你們願意在我的率領下,縱橫大荒,揚眉吐氣,再無人敢欺凌。還是在原來的族長手下下
    ,受盡了別人的氣,雖然空有強大力量,卻仍舊只能做一個小部族,幾百年都不見發展?」

    無數白蛟一族的戰士大喝道:「我們願意跟著多邪!」

    就連族長身邊的幾個戰士都狂奔出來,加入了許了的一方。許了盯著族長說道:「我如今才是族王!你還是去跟大巫師
    一起,做些祭祀的雜事,白蛟一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退位吧!」

    族長全身發抖,但瞧著眾望所歸的許了,也知道自己無力抗衡,只能握緊了拳頭退在一旁,就連身邊的幾十個戰士都在
    稍作猶豫後,加入了許了的隊伍。

    許了把青蛟部族的女人和兒童分給了白蛟一族的家庭,並且開始著手安排祭祀大典,請求祖先垂青,賜予這些新加入白
    蛟一族的女人和孩子白蛟血脈。

    在大巫師的主持下,許了率領族人獻祭了祭品,天空上烏雲密佈,有一頭通體如玉的白蛟自雲端垂下巨首,長長吟叫。

    許了做前面的一切都是為了祭祀白蛟,此時更不遲疑,率領無數族人祈禱,白蛟在天空盤旋了許久,這才大口一張噴出
    了一片血雨。

    若是正常情況,這些蛟血會落在每一個族人身上,但是許了卻在這個時候,抬手放出一團旋風把所有的蛟血都吞吸了進
    去,隨手一揮,濃烈至極點的蛟血把站在一旁,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白秋練澆了一個通透。

    白蛟一族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許了為何如此做,但白秋練被白蛟精血澆了一個通透之後,意識碎片一個個浮現,得回
    來被封禁的記憶,不由得神色複雜的瞧了許了一眼,眼神裡有幾分欣喜,也有幾分驕傲。

    白秋練長嘯一聲,身軀漸漸長大,比原來大了三四歲,恢復了原本的少女模樣。

    許了也不在管白蛟一族的人,長笑一聲,身體猶如泡影,悄然崩散,意識退出了白蛟光卵。

    他的意識回歸了肉身,過了片刻就見白秋練也睜開了雙眼,眼睛裡隱隱有水波盪漾,身外更有層層雲氣,整個人美麗的
    不可方物。

    在許了的干擾下,白秋練已經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得到了白蛟的傳承。

    作為上古妖神,白蛟一族雖然只是龍族的旁支,但卻也有幾千萬年的歷史,積蓄了無數的智慧,還有最頂級的傳承。

    白秋練體內的氣息也在白蛟光卵的感應下節節拔升,只是她早就轉修靈氣,每提升一分力量,還要轉化妖氣為靈氣才能
    納入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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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七、定海神針

  許了每次凝練罡脈都是一蹴而就,但是他等了許久,仍舊不見白秋練有大功告成的跡象,算計時間又到了玉鼎老祖開講
  的時候,就布下了封印,離開了東皇宮去玉鼎宮聽講。

  這一次玉鼎老祖講的是定海神針變化,這般變化跟九玄真法有莫大關係。

  許了聽得一會兒,就喜不自勝,這般變化就好似為他度身打造的一般,再合適不過。他也能以玄金妖氣變化一根黑沉鐵
  棒,但卻全是出自天賦,並無什麼相應法術。他也曾見楊般若使用定海神針變化,確有莫測之威。

  玉鼎老祖今次所化的是一團玄金光華,講解的也格外細緻,足足講了七八個小時,這才玄金光華崩散,走了元神。

  許了這一次卻搶先走了,回到了東皇宮他呼籲按耐不住心潮澎湃,催動了玄金妖氣搖身一變,化為了一根黑沉沉鐵棒,
  無數玄金符文銘刻其上,生出莫測神威。

  玉鼎老祖當年未有得到妖神經的第一篇《九玄真法》,只得到了一些殘篇和憑空揣測,融會畢生所學,這才創出了定海
  神針變化。

  這一項變化跟如意金舟變一樣都是真人級變化,也是玉鼎老祖平生得意的殺手鐧之一。

  許了把定海神針變化長大,這根黑沉鐵棒漸漸高入雲端,甚至還高過了東皇宮,跟兩株神樹比肩。

  就在他還想再變化一番,兩株神樹之一輕輕搖曳了一下,嚇得許了趕緊把變化一收,撐天巨柱般的鐵棒,驟然縮小成了
  一根金針,燦爛光華。

  白秋練剛好從東皇宮裏飛出來,看到一根巨柱變化成金針,不由得驚呼一聲,身上冒出白龍生天的鱗氣,雲蒸霞蔚。更
  有風雨雷電相隨,擺開了戰鬥架勢。

  許了微微一晃,恢復了人身,笑道:「是我在演試變化!」

  白秋練這才把妖氣收斂。叫道:「這就是玉鼎一脈傳承的變化嗎?」

  許了點了點頭,問道:「你可要學習?」

  許了如今是玉鼎老祖親傳弟子,他傳授法術給旁人,不須再問過任何人,就算玉鼎老祖和同門師兄們問起。他只須說白
  秋練是自己徒弟,就再無問題。

  白秋練雖然也頗艶羨,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連白蛟傳承也未消耗,再去學玉鼎變化,只怕每一種神通都
  學稀鬆,還是等我把白蛟傳承習練精深,再去跟你學玉鼎變化吧。」

  白秋練說的乃是正道,許了也不來多勸,只是笑著說道:「也罷!反正你想要學的時候。我教你就是了。」

  白秋練想起許了剛才的變化,居然是一根能粗能細的巨大棒子,不由得俏臉忽然緋紅,許了見她忽然臉紅,就問了幾句
  ,但白秋練說什麼也不肯言及自己是為了什麼臉紅,只是小臉變得更紅了,宛如燒。

  許了拉著白秋練,在東皇宮外尋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坐下,他望著周圍兩株神樹微微有些滿足的幸福感。

  兩株神樹根須虯結化為大地。樹冠蔓延自成穹廬,東皇宮就在中央,東皇宮之外尚有千百里地面,宛如世外桃源。終日
  都光彩灩灩,不見黑夜。

  白秋練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她心情顯得甚好,任由許了拉著小手,問起來他今天聽講的如何。

  許了稍稍說了一些玉鼎宮的事兒。忽然想起來上次被陰素華帶去浮華世界,那裏也算繁華,更有生活氣息,之前他一個
  人覺得去了也沒甚意思,不如自己修煉,但現在有了白秋練陪在身邊,就覺得那裏也算是消閑的好地方。

  許了問起白秋練,是否要去浮華世界走一走,白秋練點頭答應,兩人並肩騰空而起,許了有心試試白秋練晉升天罡士後
  的實力,輕輕鬆手,說道:「我來追你如何?」

  白秋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一聲清嘯,足下白雲層層,須臾就飛出了千餘米,還回頭嫣然一笑,問道:「我們白家的
  小須彌雲遁也算是天下一絕,你的雲兮獸可未必追得上。」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我也不見得需要雲兮獸才能飛騰。」

  許了晉升妖王之後,也還是習慣了駕馭雲兮獸,因為實在太方便,但他本人飛遁之已經過了雲兮獸,畢竟他所得的三頭
  雲兮獸都是妖士級數,品階本就不足。

  許了得了上古妖族天庭的帝族傳承,除了戰鬥法門,自然也有飛遁之法,他整個人化為一道烏金光華,去勢比雷電還疾
  。

  白秋練見許了追了上來,就不斷加足下雲氣,白家的小須彌雲遁的確是第一流的飛騰之法,但許了所用的遁法,高妙層
  次更在小須彌雲遁之上,只是他有意放水,故而追了幾個小時,仍舊是頭尾相銜,差了幾百米的樣子。

  直到「仙凡界」,也即是那堵高有千米的圍牆,白秋練才放緩了雲光,讓許了追了上來。

  許了伸手一指,給白秋練介紹道:「這就是阻隔仙域和浮華世界的仙凡界,過了仙凡界就是浮華世界,雖然跟地球文明
  不同,但也極有特色,我上次來只是匆匆一瞥,並沒窺見其全貌,也說不上給你做導引了。」

  白秋練一笑說道:「正是都不知道,才會覺得好玩,我看那一處街區不錯,不如就去那裏吧。」

  白秋練指點的街區,跟其他街區不同,境內山巒如聚,森木茂盛,還有一條大河蜿蜒穿過,幾乎見不到什麼繁華的城鎮
  ,只有一處極高的山峰上有城堡一座,兼有古今中外各色風格,占地面積幾乎有百餘平方公里,規模宏大,乎地球上的
  任何一座古典建築。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去那裏好了。」

  兩人遁光都快,就連白秋練的雲光都接近音速,但也還是花了五六個小時才飛臨這處街區。

  白秋練想要看一眼那處城堡,兩人從高空飛過的時候,下面忽然射上來一支兩三公尺長的巨大弩箭,粗如人臂,鋒銳異
  常。

  許了生出了幾分恚怒,他當然知道能夠占據這麼一片廣大街區,其主人必然有些底蘊,但他出自仙域,浮華世界的人不
  會不知,居然還敢攻擊?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八、仙域如天

    許了探手一抓,隔空生出雷霆氣勁,把這根弩箭震碎。

    白秋練輕輕拉了他一下,許了回以一個微笑,這才厲聲喝道:「誰人釋放的弩箭?」

    許了從高空降落,他眼神銳利,當然瞧到了放弩箭的人,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正在指揮數十名壯漢,往一具攻城弩
    上裝填第二支弩箭。

    這些人把弩箭裝填完畢,立刻就推轉了方向,筆直指向了白秋練。

    許了心頭更怒,這些人顯然是見到沒法傷到自己,就想要射殺了稍弱一些的白秋練,他不知道這些人何來如此大的膽子
    ,但卻絕無可能任由他們如此放肆。

    許了催動了夔牛變,一記天鼓雷音手拍下,煌煌雷電之氣轟在臉色慘白的年輕人身上,把他周圍地面都轟得焦黑一片,
    但臉色慘白的年輕人身上放出湛藍豪光,居然抵擋住了雷電妖氣,分寸不損。

    許了剛才那一擊並未有出盡全力,但也絕非普通人能夠抵擋,此人居然僅憑護身氣息就能擋下,最少也是七八級妖士的
    修為。

    許了反應極快,雷電妖氣順勢一轉,就把正在操縱巨型弩箭的那些精壯大漢悉數轟斃,他見這些人裡並無修煉之士,才
    略略鬆了一口氣。

    如果這座城堡裡都是修煉有成之輩,許了要做的就是回去仙域求救,而不是繼續逞威了。

    許了斃殺了那些操縱巨型弩箭的大漢,這才催動雷電妖氣,第二擊天鼓雷音手轟下,威力凝而不散,數十枚雷球在一道
    湛藍電光的引帶下,兵鋒直指臉色慘白的年輕人。

    這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眼中陰鷙之色大聲。一聲厲喝,身上再次放出湛藍豪光,雙手併攏發出了一記刀罡。

    這股力量並非是魔氣,而是一股妖氣,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修煉的功法許了也不識得,但卻頗為高明。至少不比夔牛變遜
    色,唯一有差的就是兩人之間的修為。

    許了的一招旱雷轟天地,直破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的湛藍刀罡,數十枚雷球在一道雷電妖氣的引導下,一枚接一枚在這個
    年輕人的身上炸開,轟碎了他的護身妖氣,粉碎了骨肉,直到把他炸成齏粉

    認真起來的許了,絕非是僅僅妖士級數的人可以抵擋。就算三十六道罡脈悉數貫通的巔峰妖王都只有飲恨的下場。

    擊殺了這個年輕人,許了眉頭就是微微一皺,因為只是這麼一會兒,城堡裡就湧出來大批的戰士,擺明了要戰鬥到底。

    許了提氣喝道:「你們是要造反嗎?」

    從城堡的中心位置,先後有三個身穿甲冑的人浮空而起,每一個人都有妖王級的修為,身上的妖氣濃烈。跟許了殺死的
    那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氣息十分相近。

    一個虯髯大漢望著剛才被殺的年輕人,滿眼淚水。大吼一聲,從背後掣出一面大斧,化為一團旋風就衝殺了上來。

    其餘兩個年紀稍輕,跟他容貌相似的男子,也各自抽出了一口巨劍,分開兩旁掠陣。居然沒有一起上來圍攻。

    許了都快氣瘋了,他不過是從這座城堡上空飛過,就被人無緣無故攻擊,那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也不知腦子裡進了什麼
    牌子的純淨水,第一擊還能說是誤傷。但第二擊就明顯是衝著他和白秋練來的。

    惡意針對仙域的人攻擊,對浮華世界的人慣例是禁忌,沒有人會不知道。

    這些人為了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報仇,許了倒是可以理解,但沒有人想要問他解釋一聲,為何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會攻擊他
    們,就跟瘋了一樣廝殺上來。

    擅自向仙域的人出手,就算是復仇,也是滅門之罪!

    許了衝著上空的白秋練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把雷電妖氣谷催到了極致,心裡暗忖道:「既然你們都不想活了,
    也須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許了把天鼓雷音手催動,一招一雷響天下,雷電妖氣匯聚成了一團熾亮雷球,迎著虯髯大漢的斧頭推了出去。

    許了有心殺人,就沒有留手,虯髯大漢自負武勇一斧辟出,卻沒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兵刃在雷電光球之下只成了頃刻就溶
    化成了鐵漿,餘勢不衰的雷球溫度奇高,溶化了他的兵刃,威力也絲毫不見減弱,直直轟上了他的身軀。

    城堡裡的人都對自己的主人深具信心,認定他武勇無雙,必然可以擊殺這個殺了少主人的兇手,但卻看到了終生那難以
    置信的一幕,對方的那個兇手放了一團雷電光球,直接把自己的主人從世界上抹去!

    虯髯大漢就好像子彈面前的一頭蒼蠅,雖然被擊的粉身碎骨,但卻不能阻礙雷電光球分毫,讓這團雷電妖氣高度濃縮的
    光球,狠狠的轟在了城堡中央。

    被轟中的地方,立刻就升起了蘑菇雲,無數房屋崩塌,雷球落地之處,生生被炸出來一個數十米深的大坑。

    許了戰意高昂的望著另外兩人,喝道:「你們不知道反抗仙域,是要被滅絕滿門的嗎?」

    手持巨劍的兩人臉上都是震驚之色,他們也想要跟許了拚命,但許了如此強橫的手段,讓他們拚命鼓足勇氣,仍舊不足
    以揮出手中的巨劍,只能期期艾艾的說道:「我們已經幾百年沒有見過仙域的人了,在這裡安居樂易,為何仙域的人要
    來毀滅我們的家園?」

    許了眉頭微微一皺,他雖然不大瞭解仙域和浮華世界的關係,但從仙域的各種情況來看,仙域的人的確是幾乎沒什麼興
    趣到浮華世界閒逛。

    尤其是浮華世界太過廣大,足有幾百萬平方公里,若是說有些地方幾百年都沒有玉鼎一脈的傳人出現,是真有可能的。

    許了緩緩開口道:「仙域的人什麼時候要毀滅過你們的家園?你們為何要衝著我們出手?」

    兩人一起喝道:「我們保護自己的家園,不許別人侵入,又有什麼不對?」

    許了微微一愣,他這才覺得有些地方大大的不對了,叫道:「你們難道不知道仙域的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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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5-21 00:19 編輯

    七日戰爭 二百四十九、浮華若夢

    兩個手持巨劍的大漢都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我們祖輩就如此生活,為何要守仙域的規矩?

    許了微微仰首,心底長長嘆息,這才明白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玉鼎老祖雖然有八百萬徒子徒孫,但這些玉鼎門下孜孜以求的不外是修成更強力量,斬殺更多魔人,又或者讓十六層魔
    獄脫離,重新進入大千世界。

    浮華世界只是玉鼎老祖傳法授業的副產品,他們也能修煉玉鼎心法的總綱,甚至所有浮華世界流傳的心法都參雜了玉鼎
    心法的總綱,只要稍有修為就能抵禦魔氣侵染,甚至也能從根本煉化魔氣。

    玉鼎門下視這些浮華世界的人和妖怪為陌路,根本就沒人想過要管理他們,只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陰素華也曾說過:只要給這些生靈足夠的土地,他們自己就能養活自己,根本不需要誰來管理。大家各自選擇喜歡的地
    方生活,誰也不要去管別人的生活,豈不是甚好?

    當時許了也沒覺得有甚不妥,但現在看來卻是大大的有問題,浮華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尊重仙域,更不覺得仙域的規矩有
    甚重要。

    只不過,浮華世界的人連違反仙域規矩的機會也少有,絕大多數玉鼎門下幾乎不會到浮華世界來,經常往來之輩,比如
    陰素華又深暗浮華世界的規矩,知道仙域的規矩在浮華世界已經崩壞。

    上一次陰素華帶了他去酒樓用膳,早早的就按落了遁光,顯然知道浮華世界的各種禁忌。

    經此一來,許了對浮華世界的好感蕩然無存!

    他一直都以為仙域對浮華世界很有控制力,畢竟只有依賴仙域,浮華世界才能在魔獄生存下去,沒有了玉鼎一脈的傳人
    ,數億浮華世界的人口和妖怪只有瞬息魔染的份兒。

    許了微微嘆了一口氣,覺察到自己的心態也有些不妥,他把自己當作高出浮華世界生靈的存在。才會拿仙域的規矩出來
    。

    也許這裏幾百年都沒有見到仙域的人,是玉鼎門下故意躲開這裏的緣故吧。

    許了雖然並不覺得自己殺了人有什麼不對,畢竟是這些人先攻擊他,但卻忽然失去了深究此事的興致。沖著那兩人一擺
    手,縱起遁光,匯合了白秋練,離開了這處街區。

    兩個手持巨劍的大漢待得許了和白秋練走了,這才渾身一震。從許了的淫威下恢復了清醒,悲痛莫名的招呼城堡中的僕
    人收攏城堡主人的灰燼,給那些被許了轟斃的人收屍。

    這兩個大漢雖然看起來年紀相近,卻是兩代人,一個是城堡主人的弟弟,叫做離休,一個是城堡主人的長子,叫做離乾
    ,也是攻擊許了的那個臉色慘白年輕人的哥哥。

    離休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仙域的人窮橫霸道。佔據了最肥沃的土地,仍舊不把我們這些尋常妖族當人看。你弟弟雖
    然不合攻擊他們,他們稍作教訓也就罷了,為何定要殺人?就連你父親去跟他們講理也被殺死!

    離乾也是惱怒非常,冷冷的喝道:我定要報此大仇,讓仙域的人付出代價!

    若是許了沒有走,必然會勃然大怒,指著這兩叔侄的鼻子責問:你老子用斧頭跟我講道理,我還不殺了他?難道要留著
    做幹兒子?

    此時的許了心情略差,畢竟他不過是出來遊玩。卻鬧出一場兇殺,還是白秋練柔聲安慰了幾句,才讓他稍微開朗一些。

    他學著陰素華的作風,在一處比較熱鬧的街區外就降落了遁光。和白秋練攜手走入,這一次果然沒有任何麻煩。

    這處街區也極靠近仙域,在三環以外,四環以內,咋看去倒有幾分妖槐街的風格,妖怪和人類相處頗融洽。街區內有縱
    橫十八條街道,每一條都十分寬敞明亮。

    許了和白秋練閒逛了一會兒,忽然生出異樣感應,他凝聚了幾分妖氣,變化了一面定玄鏡出來。在許了的法力催動下,
    定玄鏡面走馬燈一樣換了無數畫面,最後定在一家店鋪上。

    許了拉了白秋練,轉了半條街,就看到那家店鋪,門面頗冷清,也不知多久沒有客人光顧,門前打掃的幹幹凈凈,雖然
    冷清卻頗幽靜,並沒給人破敗的感覺。

    一個少女躺在店鋪前的青竹躺椅上,身邊一壺茗茶,手中一卷極厚的書,正看的津津有味,倒也閒情雅緻。

    許了走過去笑問了一聲:妳家可有二十年以上年份的茶餅?

    許了根本沒有註意到這家店鋪賣的什麼,但他眼睛卻尖銳,看到這個少女泡的一壺茗茶香氣濃烈,旁邊還放了半塊茶餅
    ,看年頭已經甚久,這才以此為話頭。

    少女把手中的書卷放下,站了起來,盈盈一笑,說道:你是哪個老客推薦來的吧?我們家的茶餅極少有人光顧,來買的
    都是老客。

    許了哈哈一笑,卻不作答,少女把兩人都迎入了店鋪,許了這才發現這裏賣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怪不得門前
    冷清。

    許了暗暗催動定玄鏡變化,雙眼立刻變化的猶如兩面極小的鏡子,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了自己剛才生出異樣感應的事
    物,那是一塊黑乎乎的石頭,放在一個精美的盒子下面,充作底座。

    少女很快就拿了幾十塊茶餅過來,許了也不懂這些,他在地球上喝的最多的就是冰紅茶和薄荷綠茶的瓶裝飲料,真正的
    茶葉泡熱水,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根本不愛喝。

    許了隨手拋了一塊銀錠給少女,把所有的茶餅都買了下來,這才伸手一指那塊石頭,問道:此物可賣?

    少女微微愕然,莞爾笑道:這塊石頭是我爺爺帶回來,本來是當作貨物賣的,但一放幾十年無人問津,就被我貶為底座
    了。若是別的東西,你肯買我就賣了,但這塊石頭我爺爺說過,非得交換一門修行秘法才成,銀錢是不開價的。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這卻是為何?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天地變

  少女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爺爺就是這般說的,要不然這塊石頭早就賣掉了,也不會留到今日。」

  許了沉吟了片刻,問道:「妳想要換什麼層次的修行秘法?」

  少女微微驚訝,隨即笑道:「你還真要這塊石頭?那我也不開高價,只要我能修行的秘法便可!」

  許了微微驚訝,催動了定玄鏡變化,雙眼中鏡光如電,瞧了少女一眼,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古怪來。

  這個少女是普通人類,不但未有覺醒任何妖怪血脈,也瞧不出來有什麼潛質,東皇宮有不少上古妖族的傳承,但令人遺
  憾的是,絕無一種法門可以讓這個少女修煉,就算在地球,十八仙派也絕不會收這種弟子,因為實在沒調教的價值。

  許了能拿出來的法訣不少,但他實在沒法確定,是否有一種能夠讓這個少女修煉。

  少女見許了沉吟不語,輕輕一笑道:「之前也有人給過我一些法門,讓我嘗試修煉,但每次我都修煉不成,客人也不須
  勉强。」

  許了稍微思忖了片刻,問道:「一定要是法訣麼?若是我能以其他手段配合,讓妳能夠修煉,不知可否?」

  少女訝然道:「自然也可以,不過須得真個讓我能夠修煉,不是當時擁有了法力,日後還會散去,或者只能用上幾次那
  種糊弄人的勾當。」

  許了說道:「這塊石頭我可以暫且不取走,待妳能確定自己可以修煉,我再來拿走此物。」

  少女爽快的答允道:「這樣交易非常公平,我答應你了。」

  許了隨手一拍,把當初修煉九玄真法,把不合此法,抽取出來存放在小乾坤界的五靈煉氣術種子符籙拍入了少女的頂門
  ,同時也把五靈煉氣術一並拍入了她的識海。

  許了當初修煉五靈煉氣術也下過一番苦功,煉就的種子符籙頗為不凡,普一入體少女立刻就覺察到一股妖氣在丹田滋生
  ,一寸一寸貫通經脈。

  她試著以許了打入識海的的五靈煉氣術引導,這股妖氣如臂使指,靈動非常,果然能夠修煉。

  少女閉上了雙眼,顯然十分享受這種感覺,過了片刻之後,她睜開了雙眼,說道:「你可以把這塊石頭拿走了。」

  許了隨手一抓,憑空把這塊石頭攝起,收入了小乾坤界中,他微微沉吟片刻,就說道:「這套煉氣術層次不高,修煉起
  來進境也頗慢,但若是妳沒打算轉化妖氣為靈氣,稍有根基之後,我可以傳授妳更高深法門,只是卻不能平白傳授了。
  」

  許了的東皇宮也沒什麼門人弟子,這個少女資質雖然極差,但他也並不需要什麼厲害的弟子,只要人品可靠,就可以援
  引到門下,多少增添些人氣。

  少女擺了擺手,說道:「我平生的夢想,就是有這麼一家店鋪,每天無所事事,看著店鋪,看書喝茶,若是還能有些小
  修為,就更是滿足十分了。我也沒有更高的追求,你若是想要收徒,就大可省心。」

  許了哈哈一笑,只覺得這個少女頗有趣兒,居然跟他有一段時間的理想差不多,他拉著白秋練的小手,離開了這家店鋪
  ,沒有再跟這個少女說什麼。

  白秋練有些奇怪的問道:「我也瞧出來這塊石頭頗有不凡,但你居然拿出五靈煉氣術和當初修煉的種子符籙交換,是不
  是有些不值得?」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也沒什麼不值得,我又用不到五靈煉氣術了,反倒是這塊石頭,不光我用得著,妳也用得著。
  」

  白秋練問道:「為什麼我也用得著?」

  許了說道:「當初妳把白家收藏的妖神經送了給我,其中有一卷《飛沙走石》修煉須得兩種天材地寶,這就是其中一種
  ,名為天罡砂!若能再弄到一些地煞石,我們就可以修煉這卷妖神經了。」

  白秋練得了白蛟傳承,對其他的功法並沒有多麼渴望,聞言也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修煉那麼多功夫,究竟是怎麼
  修煉過來?」

  許了微微一笑,九玄真法這個秘密,他是不會跟人說的,就算是親如白秋練也不成,倒不是信不過白秋練,而是因為白
  秋練沒有能耐保守住這個秘密。

  許了和白秋練在這處街區游玩了兩三日,忽見仙域中有一道豪光沖貫天地,大地也發出了隆隆之聲,天象也風雲變幻,
  心底就不由得微微一凜。

  他也不知道仙域有了什麼事情,忙把白秋練一抓,搖身一變化為一杆兩界幡,須臾就遁出千百里之外,幾個閃爍就回到
  了仙域,再憑空挪移了七次,東皇宮已經遙遙在望。

  許了放眼望去,早就見不到任何玉鼎門下弟子,倒是幾十座天宮都齊放光明,尤其是最中央的玉鼎宮更是光華大盛。

  他急忙再度施展兩界幡變化,十餘個呼吸的功夫就到了東皇宮外,一步就踏入了進去。

  許了才踏入了東皇宮,就感覺到有一股磅礡法力要灌注進來,他稍稍猶豫就放開了東皇宮的防禦,任由這股磅礡法力穿
  透了進來。這股法力灌入東皇宮,立刻就欲引動東皇宮的力量與之相合,許了既然放了這股法力進來,自然也不會再做
  為難,催動了東皇宮的力量跟這股法力合二為一。

  許了駕馭東皇宮的力量,跟這股法力融合一體,這才能遙遙感知到,這股法力來自四面八方,幾乎所有的浮空天宮都跟
  這股法力聯合了起來,並且彙聚到了玉鼎宮之中。

  「玉鼎祖師想要做什麼?」

  許了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來楊般若帶回來的金盤,心底生出了幾分忐忑,對白秋練說道:「妳先躲入東皇宮,不管外面
  有什麼變化,都不要出來。」

  白秋練點了點頭,知道在這種大排場下,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不給許了添麻煩就是最好的做法,立刻就縱起遁光,飛
  入了東皇宮。

  許了把意識透出了東皇宮外,發現幾座還沒有被人占據的天宮,正在緩緩崩塌,不由得深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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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4 22:05:07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一、小天庭(一)

    這幾座浮空天宮雖然是師兄們挑剩下的,不是太過荒涼,就是太過頹敗, 再不就是實在太小,但畢竟也是上古妖族天
    庭的宮殿,存在了不知幾千萬年,就這麼崩滅了也太可惜。

    許了心頭正自可惜,守護東皇宮的兩株神樹微微震動,居然甦醒了過來, 把枝杈漫捲探出千百丈遠,把六座無人天宮
    一起卷住,然後硬扯了回來。

    許了嚇了一跳,心頭大駭,暗叫道:這兩株神樹怎麼醒過來了?

    於闐宮,花天宮,驛馬監,力士監,豢魚監,車行驛……一共六座浮空天宮被兩株神樹的枝杈卷來,紛紛落在了東皇宮
    周圍,落地便即生根,跟東皇宮化為一體。

    兩株神樹所形成的大地和穹廬也因此稍稍擴大了三倍,形如巨鐘的東皇宮周圍土地本來就廣闊,如今更多了無數宮舍。

    於闐宮,花天宮,驛馬監,力士監,豢魚監,車行驛的殘破建築就好像原本就建造在此間,彼此之間錯落有致,就好像
    經過了規劃一般。

    兩株神樹卷來了六座天宮,就把枝杈收了,仍舊化為穹廬,護住了東皇宮。

    許了本來還擔心,這兩株神樹醒來,不知怎麼處置他這個冒充上古妖族天庭太子的貨色,卻沒有想到這兩株神樹收了六
    座天宮就沈寂了下去,好似從沒有醒過來一樣。

    許了望著新添置的家私,不由得暗暗嘀咕道:難道這兩株神樹默認了我入主東皇宮不成?

    許了胡思亂想的時候,整座十六層魔獄忽然一震,天地間有一道奇光裂開,照耀得天地猶如白晝,甚至虛空都開始崩塌
    。大片大片的天空隕落,道道溝壑出現在大地上,就如末日般的景象。

    從玉鼎宮中升起了一尊四方巨鼎,飛出無數妖神一起施展法力,護住了所有的浮空天宮。

    許了認得那是元象鼎變化,這口巨鼎如斯神威。能有如此神通之輩不是玉鼎老祖自己,就是玉鼎一脈的大師兄赤精真人
    。

    許了也猜不透究竟玉鼎一脈出了什麼變故,只能耐心端坐在東皇宮內。

    天地間的動蕩越發的厲害,但有真人級的元象鼎不斷噴出妖神幻象施展無量神通護住各座浮空天宮,尤其是東皇宮有兩
    株神樹保護,一時間倒也沒什麼危機。

    許了和白秋練被困在東皇宮內,對外面天崩地裂,無窮無盡的崩滅之象,根本無可奈何。

    這般場景非止一日。竟然持續了三月之久,天地毀滅,萬象崩滅之威才漸漸消歇!

    雖然餘波未了,但諸般末日般的景象,對這一方天地的影響卻越來越弱,甚至一直都護持著浮空天宮的元象鼎也撤去了
    變化,任由各座天宮的防禦法陣自行抵擋餘波。

    又過去了十餘日,雖然不時間仍有隆隆之聲。但天地間已經恢復了清明,唯一讓許了驚訝是。原本通向十五層魔域的通
    道已經消失不見。

    再過了數日,各座天宮中又有玉鼎門下出現,大多是奔著玉鼎宮而去,只不過玉鼎宮並未開放,好多人都不得不怏怏離
    開,也有人按耐不住去其他天宮尋親訪友。

    許了瞧著玉鼎一脈又恢復了生機。也頗覺得欣慰,但是他就沒甚好友,也就懶得離開東皇宮,每日裏除了觀察天象變化
    ,就是悶頭苦苦修煉。想要把修為更推進一層。

    這一次的變化,也讓他心頭對神通法力更為渴望,在如斯天地之威下,他引以為傲的法力,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力量,根
    本不足以保護自己。

    晃眼又過去了一月有餘,玉鼎宮中忽然傳來浩大聲音,喝道:“我門下親傳弟子,可來玉鼎宮聽講!

    許了心頭微微驚訝,但卻不敢怠慢,辭別了白秋練,化為一道玄金光華直奔玉鼎宮。

    這一次趕來玉鼎宮的人比往次都少了許多,只有七十二名道人,在玉盤上落座。

    一直都變化了各色光華,給門下徒子徒孫講習玉鼎變化的玉鼎老祖,此時卻化為一個俊秀的年輕道人,端坐在一個金盤
    上,笑呵呵的叫道:不久前,我尋得了上古金盤,此物為妖族天庭樞紐。借助金盤之力,我如今已經把十四,十五,十
    六,十七四層魔獄從原本之處脫離,再不用受魔獄囚困。

    玉鼎老祖門下弟子,有的知曉此種關竅,波瀾不驚,有些修為差些,沒能參與此事,都議論紛紛。

    也有如許了這般,忽驚忽喜,一時間大腦宕機,有些傻掉的家夥。

    玉鼎老祖任由門下徒兒們發洩,良久之後才含笑說道:我已經施展絕大神通,把四層魔獄合一,此後,我們玉鼎一脈所
    佔據的這一方天地就喚作小天庭!

    玉鼎門下七十二名親傳弟子,各自驚喜交加,喝道:老師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今後我們玉鼎一脈終於有了立足之地。

    許了也跟著師兄們高聲喝喊,他心情激蕩下,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心底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兒:我是不是可以回家
    了?

    玉鼎老祖呵呵一笑,臉色轉為肅然,喝道:我借助金盤之力讓小天庭脫離了魔獄,但卻也把四層魔獄中的魔人也攜帶了
    出來,若不能滅盡這些魔人,小天庭仍舊魔氣侵擾之苦。爾等可願跟我一起,滅盡小天庭內魔人,恢復朗朗乾坤?

    玉鼎一脈從不懼怕魔人,原本一十八層魔獄,魔人無窮無盡,簡直殺不勝殺,但此時只剩下了四層魔獄,大多數魔人只
    怕在這等天地崩滅般的災劫中也死的差不多了,想要清繳魔人已經不甚艱難。

    就連許了都忍不住心情激盪,連連虎吼,願意為掃蕩小天庭的魔人出盡全力。

    玉鼎老祖待得眾徒兒情緒平復,這才含笑說道:為師已經用定玄鏡掃過小天庭,經過此番災劫,小天庭內只有三十八億
    魔人。我會把諸座天宮分置小天庭各處,誰人掃蕩下來的區域,便可劃入自家麾下。

    玉鼎老祖虛虛一托,就有一座金盤虛影出現在掌上!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一、小天庭(二)

  許了眼光銳利,立刻就瞧出金盤所托的一方天地,便是如今的小天庭。

  果然玉鼎老祖伸手一指,金盤上的偏右方向就放出了微光,在座的諸位玉鼎親傳弟子,最弱的就是許了,連他都瞧出來
  了端倪,其他人自然也都瞧得分明,那一點宛如針尖般大小的地方,放出微光的正是數十座浮空天宮。

  玉鼎老祖伸手在金盤中央一點,就有一點微光落下,這點細如微塵的光華正是玉鼎宮。

  六十道光線從玉鼎宮射出把金盤分成六十等份,然後又有一圈圈的波紋把把金盤分成了一百零八環,除了玉鼎宮占據的
  中心一塊,直線和環紋把金盤分成了六千餘個街區。

  這些新劃分的街區比當初浮華世界的街區都要大的多,山川河流密布,雖然風景仍舊惡劣,但每個人都知道,只要耐心
  整治,小天庭必然會恢復仙境一般的景致。

  玉鼎老祖扣指一彈,就有數十個光點亮起,他含笑問道:「誰人要去哪一處?」

  一個白髮白鬚的年邁道人叫道:「弟子赤精,願意占庚辛區!」

  許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本門的大師兄赤精道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頭暗暗忖道:「大師兄怎麼看起來比師父還老?修
  煉有成之輩,改換容貌只是尋常手段,大師兄願意這麼老,八成是審美出了問題,覺得酷大叔勝過的小鮮肉,但他也把
  相貌弄的太老了!」

  赤精道人之後,就是道廬宮的十二名弟子,選了另外一處地方。

  玉鼎一脈的二代弟子雖然有七十二人,但類似道廬宮這樣數位弟子合居一處天宮的甚多,故而總計也不過三十一座浮空
  天宮。

  許了沒等多久,就輪到他來選擇地方。

  許了伸手指了最偏遠的一處,幾乎接近金盤邊緣的地方,跟每個師兄的天宮相距都頗遠。

  玉鼎老祖袖袍一揮,無數光點各安其位。許了跟東皇宮感應如斯,他立刻就覺察到東皇宮已經被人以絕大發力移動到了
  極遠處。

  玉鼎宮中弟子,各自施展變化,四散而去。許了稍緩了一步,待得衆師兄都離去,才拜倒在玉鼎老祖面前,問道:「老
  師,我進入魔獄已經甚久。十分想念家鄉。如今我們小天庭已經脫離魔獄,不知可有徒兒回家的路徑?」

  玉鼎老祖搖了搖頭,說道:「小天庭剛剛脫離魔獄,為師還無法厘定乾坤,確定方位,暫時未有你回家的路徑。」

  許了大為失望,溢於言表。

  玉鼎老祖一笑說道:「不過待我定住乾坤,便可跟外界溝通,最多不過年餘,就能讓你回家。」

  許了這才歡喜不盡。玉鼎老祖見他歡喜,又說道:「你來自繁華世界,當對普通人有些情感,此番大劫浮華世界盡數毀
  去,也不知還剩多少生靈。你的東皇本來就無幫手,可去收攏浮華世界的遺民,我准你便宜行事,自行收徒。」

  許了本來歡喜,聞言心裡不由得就是一揪,浮空天宮有玉鼎老祖護持。也有防禦大陣,幾乎不曾受損,但浮華世界的人
  和妖怪,修為幼弱。也沒什麼防禦,更不曾有些準備,只怕死傷無數。

  許了謝過了玉鼎老祖,離開了玉鼎宮,心情有些沉落。

  玉鼎宮已經挪移到了小天庭的中央,在玉鼎老祖的法力下。以玉鼎宮為中樞,擴地百萬公里,化為一座彌天大陣。

  原本玉鼎宮又要防禦十五層以上魔獄的魔人侵襲,又要護持門下弟子,有許多掣肘之處。玉鼎老祖借助上古金盤把小天
  庭從魔獄分離出來,再無什麼顧忌,這才把玉鼎宮化為彌天大陣樞紐。

  如是玉鼎門下弟子把某一街區純化,再無魔氣飄縈,這塊街區就能化為彌天大陣的一部分,更增這座陣法的威力。

  待得彌天大陣覆蓋了上古金盤,玉鼎老祖就能徹底煉化這件上古妖族天庭的傳承寶物,成為自開一界的老祖,甚至可以
  借此晉升仙人之境。

  許了自是看不透玉鼎老祖的謀劃,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問一問玉鼎老祖,為何沒有顧忌浮華世界的生靈,但最終還是沒
  有開口,因為他已經知道,某些問題沒有答案,就算有答案,那些答案也不是他想要聽的,問了不如不問。

  彌天大陣是玉鼎老祖以玉鼎變化為根基,新參悟出來的陣法,對玉鼎一脈的神通變化有輔佐之妙。

  許了身處彌天大陣籠罩之下,只覺得玉鼎一脈的神通變化更勝平時,搖身一變,化為一杆長幡,抖了一抖,就借助彌天
  大陣之力遁出了數千公里,出了彌天大陣的邊界。

  離開了彌天大陣,許了頓時覺得修為法力又恢復了平常,他也不以為意,催動了兩界幡變化,連連遁走。

  小天庭的面積約有木星的四分之一,地球的三十倍巨大,一百五十億平方公里,因為是一個法寶形成的仙域世界,故而
  重力幾乎跟地球相當,環境也相差無幾,也有大氣層籠罩。

  饒是許了以兩界幡變化挪移虛空,但仍舊花了一個多小時,才遁出萬餘公里。

  許了正在再次挪移虛空,忽然眼睛一熱,看到了一處破碎的街區。

  經過了天地崩滅般的變化,原本的浮華世界已經支離破碎,這處街區被某種强橫力量從一角切過,只剩下了四分之三左
  右。街區內的建築幾乎沒有完整,到處都是凄涼景象,唯一讓許了稍微好過一些的是,街區內還有不少活人。

  許了微微按落遁光,喝道:「所有人集合起來,跟我一起救人!」

  這處街區也是人和妖怪混居,有一個生有象鼻的妖怪,抖了一抖大鼻子,駡道:「用不著你們仙域的人來假惺惺,如果
  不是你們跟魔獄開戰,我們浮華世界怎會受到波及?」

  許了頓時語塞,他是知道真相的人,浮華世界被毀當然不是因為仙域跟魔獄開戰,而是因為脫離魔獄。

  但若要究竟根底,浮華世界被毀,仙域絕擺脫不了責任。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二、菩薩不好做

    許了掣出了山海棒,催動了山海經法力,把馱山古象變和吞海玄鯨變一併使出,同時還分了一部分法力催動了定玄鏡變
    化。

    他雙眼一掃就能分辨出來,被泥土砂石和倒塌建築覆壓下的地方是否還有活著的生靈。

    若是有活著的生靈,他就催動山嶽八法,挪開泥土砂石,把下面的人救出來,順帶一道水流過去,清洗身體,振奮精神
    ,讓自己救出來的人都乾乾淨淨。

    許了默不作聲的救了十多人之後,終於有人跟他一起,也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許了救人的時候,也會順帶把埋藏的財物和糧食都救出來,有了他的幫忙,這處街區漸漸有了生氣,大家眼中也多了幾
    分希望。

    許了雖然有法力隨身,又漸漸收攏了幾百人幫忙,但最終也還是花了十餘日功夫,才能把這處街區巡查一遍,總計也不
    過救出來一百五六九口,倒是各種財物解救出來不少,也讓這處街區的人暫時沒有了饑寒之憂。

    這處街區死掉的人口佔了七成,活下來的只有不足六千人,許了縱然知道內幕,也不由得心底淒慘,提氣喝道:「如今
    仙域淪陷,魔獄的魔人隨時可能威脅到大家,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重建家園,不願意跟我
    走的儘可留下,只是我就沒能保護留下來的人了。」

    許了剛才救人。已經頗得這處街區的人信賴,他說要給大家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有些人就不由得意動,但大多數人都
    默默搖頭,他們不願意離開家園。

    許了勸說了幾遍,願意跟他走也不過百餘人,大多數人仍舊願意留在原來的地方。

    許了也無可奈何,他雖然有強橫法力。可以強行帶走這些人。但是……並不願意強人所難。

    許了正要帶了百餘願意跟他走的人離開,忽然不遠處升起了一股魔氣,很快就向這處街區沖蕩了過來。

    許了催動了定玄鏡變化,立刻就辨識出來來襲的這群魔獸,這群魔獸形如巨蟲,背上有厚重甲殼,生有六條長腿,一雙
    巨鉗,能遁地而行。頗擅隱藏。

    故而就連許了也是它們衝到了切近,才辨識出來魔氣。

    許了正想要出手擊殺了這群魔獸,但心頭微微轉念,歎息了一聲。一抖袖袍,把所有願意跟他走的人都收入了小乾坤界
  ,然後才化成一道烏金光華佯作飛走,飛出了百餘公里,隱去了光華,又悄悄飛了來。

    這處街區的人最強的幾個妖怪也不過九級妖士,根本沒有妖王級數的強者。人類比妖怪還要弱些,只有一個人類修成了
    七級靈士,他們遲了許了一個多小時才察覺到遠處的魔氣。

    這些人臉色大變,匆忙翻找武器,他們原本生活的街區也頗靠近仙域,幾乎沒有被魔人和魔獸侵略過,並不知道魔人和
    魔獸的凶殘。

    幾個小時後,這群魔獸就衝入了街區,它們秉性凶殘,見到如此多的「血食」,興奮的怪嘯連連,展開了一場屠殺。

    雖然這處街區的人奮力抵抗,但是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如何能夠抵擋這些凶殘的魔獸?

    只是半個小時,就有百多人被魔獸咬死吞吃,就連武力最強橫的象鼻妖怪也被十餘頭魔獸包圍,他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棍
    ,連連揮舞,但仍舊抵禦不得,身上很快就見了血跡。

    許了終究不是太心狠的人,已經按耐不下去,化為一道玄金光華從天而降,高喝道:「你們這群凶殘魔獸,勿要傷害無
    辜!」

    許了把山海棒一搗,立刻就把一頭王蟲給搗成了肉泥,他的武力可比這群「平民」高明多了,幾乎是一棒一個,往往需
    要十餘名街區的平民才能略略抵抗的魔獸,在他手底下一招也撐不過去。

    許了縱然有心救人,但他畢竟只有一個人,還是不時能看到魔獸衝入人群,巨鉗一夾就把普通的人類和妖怪攔腰夾成兩
    段,大口撕咬。

    許了在魔獄中戰鬥過甚久,見過無數凶殘魔人,窮橫魔獸,知道只要是入魔的生靈都再沒有了溫馴善良,最喜殺戮,行
    事也肆無忌憚。

    也見過被魔人擊殺,當作口糧的同類,但卻沒有真正見過魔獸襲擊人類,畢竟他找到七日戰爭的駐地時,那些人都已經
    被殺死了。

    這種地獄般景象,讓許了睚眥盡裂,出手也越來越狠,不斷有魔獸在他的棒下被打爆成團團血漿。

    遲緩一刻救人,好能讓這些人明白危險,增加跟他離開的概率,是許了自己做出的決定。

    如果沒有生死威脅,這些人還是寧可守住家園,不會願意跟他離開。

    如果許了不管他們,這個街區的人和妖怪,最多幾天功夫就會被接踵而來的魔人和魔獸殺死。

    許了雖然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但還是痛恨這種情景,痛恨這些泯滅了生靈天性的魔獸。

    幾乎開了無雙狀態的許了,只用了十餘分鐘就把這群來襲的魔獸盡數殺死,他雖然不累,但是當最後一頭魔獸被轟斃之
    後,還是大口的喘著粗氣,來自心靈的壓迫,讓他分外沉重。

    街區的人在戰鬥結束後,都緩緩的湊了過來,有個老者大聲叫道:「你能留下來保護我們嗎?」

    立刻就有許多人迎合,要求許了留下來保護這個街區的人,大家的懇求此起彼伏,夾雜了無數希望。

    許了搖了搖頭,提氣喝道:「我有更多需要保護的人,如果你們願意跟我離開,去安全的地方,我可以提供保護給你們
    ,但你們一定不肯離開,我也沒有辦法。我還要保護更多,願意信任我的人。」

    許了的話,讓大多數人都沉默了,有些人和妖怪轉身離開,還是不願意跟許了一起離開,更多人的提出了要求,希望許
    了能夠保證什麼。

    許了並不擅長應付這些,他只能不斷的搖頭,最後願意無條件跟他離開的人仍舊沒超過五百,只是這處街區參與人口的
    十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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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5-26 00:57 編輯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三、明神鳥象鼻怪

  許了亦是沒奈何,只能把願意跟他走的人收入小乾坤界,繼續向東皇宮趕路。

  一路上,許了頗為留意,連續遇上了四處還有幸存者的街區,也都盡心盡力相幫,只是願意跟他背井離鄉者極少,總共
  加起來也不過數千人。

  許了路上耽擱甚久,足足花了一個月才趕回了東皇宮,把收攏的數千人安置到附近的街區。東皇宮已經是小天庭最邊緣
  的所在,這處街區是小天庭最外延的六十處之一,有三百餘萬平方公里,幾乎有以前的浮華世界一半大小。玉鼎老祖劃
  分街區的時候,特意令各處街區大小相若,但最外延的六十處街區總是稍稍大一些。

  許了也不擅長建設,花了好多功夫才勉强把這些人口安頓下來,率領這些人開始淨化這處街區。

  只要沒有了魔人魔獸,無人修煉魔氣,被魔氣侵蝕的環境就會漸漸恢復。

  許了按照玉鼎宮慣常的手段,先建立一個基地,然後就開始捕獵魔人魔獸,逐步擴張占領的區域,只是他手上掌握的人
  口太少,故而精華街區進行的十分緩慢。

  為了加快進度,每過一段時間許了就會離開東皇宮,去尋找浮華世界的殘餘人口。

  小天庭脫離魔獄的時候,浮華世界被整個打破,原本圍繞仙域建設的街區散落的到處都是,極難尋找。許了找到了先手
  找到了十餘處街區,大多數也都遭受了滅頂之災,根本沒有活著的人類和妖怪了,偶爾遇到還有生存者的街區,這些幸
  存者也不大願意離開家園。

  許了收攏人口的行動一直都頗為艱難,如此過了年餘,他也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才讓自己占領的街區聚居了兩三萬人口
  。

  這幾萬人口形成了幾處城鎮勉强讓許了占領的街區有了微薄生機,但這些城鎮對三百多平方公里的龐大街區來說,簡直
  宛如星點。渺小的不值一提。

  白秋練默默的幫助許了,從不曾抱怨,許了每次苦惱的時候,她都會耐心勸慰。兩人的感情倒是越來越穩固。

  許了這一日修煉已畢,從東皇宮向下望去,不由得微微嘆息。

  東皇宮下方的這處廣斡大地,仍舊為魔氣籠罩,只有兩三處城鎮微微放出靈光。但也微弱的好似風中之燭,隨時都能熄
  滅的樣子。

  許了忍不住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那些師兄們的業績如何,除了我之外,他們都有甚多弟子,應該比我做的好上千百倍
  吧!」

  許了微微仰頭,良久才嘆息一聲,下了一個決心。

  這個決心他已經猶豫了甚多時日,但一直都拿捏不定,直到剛才方能確信自己這麼做是應該的。

  許了走出了東皇宮,飄然落地。他在東皇宮下建造了一處祭壇,落在了祭壇上,他就放出了十餘道訊號。

  過不多久,就有十四頭妖怪從遠處趕來,見到了許了都躬身下拜,態度恭謹之極。

  許了費盡了心思打理這處街區,雖然淨化魔氣進展甚微,但也收伏了幾個可靠的手下。這十四頭妖怪的天資都不凡,其
  中八頭已經有了妖王級的修為,另外六頭也都是九級妖士。只差半步就能突破。

  許了掃了一眼這十四頭妖怪,輕輕一笑,說道:「你們幫我治理東皇街區甚有功勞,平時又十分勤懇。所以我有一場大
  造化給爾等。你們都隨我來吧!」

  許了袖袍一拂,一股金風飛出,把這十四頭妖怪一起裹了,飄飄搖搖升空數千米,來到了東皇宮外。

  許了也不帶這些人進去,只是把手一招。就有數百枚光卵飛出,他指著這些光卵說道:「你們可以任選一枚,接受其中
  傳承。」

  這十四頭妖怪都欣喜非常,數百枚光卵從他們眼前飛過,內中妖獸儀態萬千,各種傳承亦生出種種變化,引誘得他們心
  氣萬千,只覺得這枚不錯,那枚也很好。

  一頭生有雙翼的妖怪,眼睛忽然一亮,探手沖著一枚光卵一抓,這枚光卵立刻就飛到了他手中,不旋踵就有無數妙法傳
  承灌入這頭妖怪的識海。

  許了微微一笑,他這一次弄出來的都是妖王級的傳承。

  這個級別的妖怪傳承,幾乎對東皇宮沒有任何權限,只有一種「特權」,就是可以催動自身妖氣供給東皇宮汲取。

  當年東皇宮下轄數千上萬妖族部落,每一個妖族部落都有數萬乃至數十萬妖口,若是把妖氣都彙聚起來注入東皇宮,足
  以讓這座上古妖族天庭太子所居的天宮,發揮天妖級數的威能。

  許了對這十四頭妖怪倒是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他實力太弱,也沒本事催動東皇宮。許了把這些傳承交給這些親信的妖怪
  ,只是想要增强自身權威,也給手下增厚實力,更方便控制街區內的人口罷了。

  生有雙翼的妖怪名叫空隱!

  空隱的血脈駁雜,學的也是浮華世界流傳的一種粗淺的功法,若無什麼上好傳承,只怕終身都難以突破妖王境界。

  他所得的光卵,是上古妖族明神鳥的傳承,明神鳥羽毛華麗,能一飛萬里,體型也極龐大,就是族中從未有出過妖將級
  別的强者,强極也不過是妖王級數。

  空隱的天生血脈跟明神鳥暗有相合,得了明神鳥一族的傳承,身外雙翼上的羽毛根根脫落,須臾有生出五色華羽,搖身
  一變,就化為了一頭明神鳥,雙翅拍開足有百米之闊。

  這頭妖怪把雙翅一收,在半空滾了兩滾,立刻就化為了一個禿頭少年,眉清目秀,活潑可喜,拜倒在許了面前,大叫道
  :「多謝小老爺成全,空隱才有突破妖王之日,日後赴湯蹈火,絕不敢稍有推辭。」

  許了微微一笑,嘉獎了幾句,空隱更是欣喜若狂,只覺得自己果然沒跟錯了主人。

  過了片刻,又有第二頭妖怪選定了光卵。

  這頭妖怪卻是曾跟許了出口不遜的象鼻妖怪,他開始對許了出口不遜,但後來許了從魔獸巨鉗下救了他,他就死心塌地
  的跟著許了走了,如今也混得頗有些模樣。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四、好徒兒!

    這頭象鼻妖怪原本沒有名字,跟了許了之後,就腆著臉跟許了湊了一個姓,自稱許鼻,對許了的態度最是謙卑。

    他選的光卵,是斑斕古象的傳承!

    斑斕古像天生身俱異彩,每一頭皮毛都不相同,是上古妖族天庭充作儀仗的瑞獸,族中也從未出過妖將以上的大妖,但
    幾乎成年的斑斕古像都要妖王級的實力。

    許鼻大吼一聲,全身隱泛五彩,化為了一頭生有螺旋花色的巨像,並不兇猛獰惡,倒有幾分卡通風格。

    許鼻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子,雖然妖氣強橫了數倍,但終究沒能跨過妖王級數的關卡,有恢復了人身象鼻的模樣,臉上頗
    有幾分沮喪。

    許了亦是好言安慰了幾句,其餘十二頭妖怪見有兩個同伴得了好處,也都十分興奮,各自選擇了生出感應的光卵。

    雖然再沒有像空隱一般,得了明神鳥的傳承立地突破至妖王的事情,但每一頭得了傳承的妖怪,實力都大幅增長,炯非
    以前可比。

    許了並不擅長如何架構一個嚴謹的組織,統治上古妖族天庭的帝族按照麾下妖族的實力,劃分了六階十八品,架構十分
    粗糙,根本沒法借用,所以他只能把手下的人口,分給這十四頭比較忠心又有能力的妖怪統帥,自己對下轄街區的控制
    力並不算太強。

    許了本來也不想做一個割據一方的妖王,培植自身勢力,對他目前而言,尚無任何意義。

    他就是想讓這些妖怪能夠更多的分擔責任,讓自己跟輕鬆一些。

    許了揮了揮手,把所有的光卵都收入了東皇宮,笑道:你們得了上古妖族的傳承,只要稍加努力,日後不難獨當一方,
    都回去潛修幾日。穩固自身修為吧。

    空隱修為激增,地位隱隱增長了幾分,他搶先答道:小老爺放心!我等必然刻苦修煉,好為東皇宮開疆拓土!

    其餘妖怪也一起應諾。然後就各自散去了。

    許了搖了搖頭,他還是對自己的選擇有些擔憂,不過一想到上古妖族天庭也是如此培養部下,又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杞人
    憂天。

    白秋練自東皇宮中飄飄飛出,落在許了身邊。含笑問道:你終於下定決心,把東皇宮的傳承給了這些部下嗎?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再美好的東西,若是留藏起來不懂得使用,也不過跟瓦礫相當,變成了沒用的廢物。雖然我仍有
    幾分疑慮,但這件事定然沒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玉鼎老師也沒問過我,東皇宮一脈的傳承……

    許了得了東皇宮。擁有上古妖族的傳承,玉鼎老祖不會不知道,但卻就是不曾提起。

    白秋練笑道:似玉鼎祖師那般修為,只怕也用不上東皇宮這些古老傳承,你又何必擔心?

    許了搖了搖頭,他沒有繼續跟白秋練討論此事,但是心底卻明白,玉鼎老祖創下玉鼎三十六變,跟妖神經息息相關,他
    若能見識到更多的妖族傳承。必然會更上層樓,甚至突破目前境界也未可知。

    老祖不提起,我要不要主動些呢?

    許了想了一想,並未有心存僥幸。對白秋練說道:我要去玉鼎宮一趟,許久不曾聽講,怕是已經耽擱了許多功夫,此去
    大約一月方才回來。你留在東皇宮裏,不管那些人有任何理由,就算他們被魔人攻擊。就要屠殺殆盡,都不要離開。

    許了已經見識過了魔心詭詐,如今小天庭絕大部分地方仍舊為魔氣覆蓋,就算他極力推行玉鼎心法,仍舊難保證沒有人
    偷偷修煉魔氣。修煉魔氣之人全無人形,恩將仇報也不過閃念之事,故而許了對收伏的部下也頗有提防,叮囑了白秋練
    這一句。

    白秋練這些時日,也見識過了許多魔人逆倫之事,知道魔人根本不能以常理測度,許了非是杞人憂天,點頭答應。

    許了這才化為一道烏金光華,衝霄飛走,他先不忙上路,在自己的街區裏遊蕩了一圈,把看到的魔人和魔獸隨手擊殺了
    幾百頭,確信暫時沒什麼大的危機,這才搖身一變,顯化了兩界幡。

    兩界幡能挪移虛空,比飛遁快的的多,許了這一次路上沒做耽擱,一日夜的功夫,就趕回了玉鼎宮。

    玉鼎宮並沒有到了開講的時候,也沒有其餘的師兄弟回來,只有彌天大陣散發澎湃靈機,正緩慢但卻堅定的向外擴張,
    如今已經把最近的六十處街區侵蝕了大半,轉化魔氣為靈氣。

    許了盤膝坐在雲兮獸身上,正欲多等幾日,忽然聽得玉鼎老祖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喝道:燃燈!你這麼早來玉鼎宮,是
    有甚麼事情?

    許了微微一震,他幾乎沒有用過這個道號,被師父叫了,只覺得全身都有些不得勁,急忙叫道:弟子得了東皇宮,內有
    上古妖族天庭的傳承,知道老師煉法可能用得著,故而前來獻上。

    玉鼎老祖呵呵一笑,說道:好徒兒!

    許了把身一搖,數十萬枚光卵都被他召喚了出來,這些光卵本身並無威力,只記載了各大妖族的歷史和傳承,他特意扣
    留了最高傳承的六枚光卵,留了幾分小心眼。

    玉鼎老祖的龐大神念掃過,無數光卵被一一激活,隨即又沈寂了下去,顯然玉鼎老祖也就是翻看一下,並未有接受任何
    傳承烙印。

    許了等候了片刻,待得玉鼎老祖的龐大神念退去,才抖了一抖身體,把所有的光卵隱去。

    玉鼎老祖就此沒了生息,許了也不敢催促,就在玉鼎宮外等候起來,忽忽數日過去,陸續有人趕來玉鼎宮聽講,只是這
    一次玉鼎老祖直到過了時限,仍舊沒有露面,數日後,趕來聽講的弟子不得不又復散去。

    如此過了數十日,趕來聽講的人數一次比一次少些。

    也有許了的同門師兄聞訊趕來,也瞧不出端倪,不知道老師出了什麼事情,只能散去了,除了許了仍舊堅持,不曾離開
    半步。

    這一日,又非是開講的時日,玉鼎宮空無一人,許了正在打盹,忽然聽到一聲雷鳴,無數風霜雪雨直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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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五、天象三十六變

  「這是天象部變化?」

  許了剛剛起念,旋即又否定了自家判斷,妖神經的天象部變化須得有相應的天材地寶方可修煉,但直傳入他腦海的諸般
  變化,根本不須假借外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候,許了猛然睜開雙眼,瞳孔中有無數風雲雷電,霧露星辰,日月爭輝,無窮天象瞬息轉化,悠
  遠深邃,不可測度。

  玉鼎老祖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道:「我觀東皇宮傳承頗有所得,另創的三十六般變化!分為:風雲,雷電,霧露,星軌
  ,日月,光暗六部,每部六般變化!此法源出自妖神經,仍名之為天象部變化,如今私密傳你,為獨得之秘。」

  許了微微發呆,隨即狂喜,叫道:「師父也把其餘三十六變一並教授了吧!省得我還得時常來聽講,浪費許多時候。」

  玉鼎老祖呵呵一笑,說道:「靈寶部三十六變公開傳授,人人可學,既然你想要省些功夫,我都一並傳你!」

  一道意念直入識海,玉鼎老祖果然依諾把靈寶部三十六變傳授,讓許了喜不自勝。

  玉鼎老祖傳授法術已畢,就再也不理會許了,許了在玉鼎宮外靜靜佇立,消化所得。

  一日夜後,他才大叫一聲,奮力一躍化為一道星光滿空遊走,就如燦爛星河,飛出百里之後,又復化為一片黃沙,瀰漫
  滿天,數十里後又複變化為滾滾雷雲,震蕩四野……

  許了試驗天象部三十六變,待得盡興之後,已經是萬里之外,不由得暗暗揣想道:「上古有許多雲霧之氣和雷精火精風
  精成妖,故而妖神經才有天象一部,想要修煉天象部變化,若非天生就是天象之精,就得有天材地寶配合。玉鼎老師傳
  授的天象部變化,靈通巧妙,打破了種種限制,確有勝過妖神經之處。他把此法獨獨傳授給我,一方是酬我獻上東皇宮
  傳承之功,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此法畢竟源自妖神經,不比靈寶部變化乃是獨創,老師不願意據為己功,免得人家說
  他剽竊罷!」

  妖神經的天象部變化跟其餘三部一般,都是仿了上古大妖的神通,但玉鼎老祖所創的天象三十六變卻是師法天地,雖然
  借鑒了妖神經,卻有本質不同。天象部三十六變跟靈寶部三十六般變化都是攻伐之道,鬥法之能遠勝妖神經的原版天象
  變化。

  許了有九玄真法為根基,縱然天象變化深不可測,倒也能盡數施展,只是威力參差不齊,須得日後潛修,才能發揮全數
  威能。

  許了抖擻精神,一路往回趕去,半日後已經瞧見了落在地上的東皇宮,還有遮天蔽日的一群青色大鳥。

  這些大鳥身上魔氣滾滾,顯然是極厲害的魔獸,就好像瘋了一般拼命撲擊東皇宮。

  許了也看到自己手下群妖和一些人族的戰士,守護在東皇宮附近,跟這些青色大鳥廝殺,但卻大大落於下風,若非能夠
  不時隱入兩株神樹所化的光輝之中,躲避青色大鳥的撲擊,只怕這會兒早就被宰殺乾淨了。

  許了只是微微思忖,就明白了過來,白秋練聽了他的話,在這群青色大鳥來襲時沒有離開東皇宮,卻驅動了東皇宮來保
  護大家,所以才能讓他的部下支撐這許久。

  許了的部下遠不及這群青色大鳥强悍,戰鬥至今盡露頽勢,卻仍舊能夠死戰不退,都是白秋練應對得當。

  許了催動了定玄鏡變化,隔空遙遙一照,定住了十餘頭青色大鳥的魔氣運轉。

  失去了魔氣護持,這些魔禽兩翼撲閃,仍舊定不住身形,紛紛摔落下來,讓正在苦戰的許了部衆都歡呼起來,廝殺的更
  加奮勇。

  玉鼎變化最為克制魔氣,許了妖氣渾厚,催動定玄鏡變化,威力幾乎不輸給玉鼎門下的大衍士。

  這群青色大鳥雖然有十餘頭魔尉級傢伙,但卻沒有魔將級的存在,沒有一頭青色大鳥能夠抵禦的住許了的定玄鏡變化,
  只要給許了變化的定玄鏡一照,就要立時栽落。

  許鼻這頭象鼻妖怪,雖然外貌粗豪,但心思卻靈巧,大喝一聲道:「這些魔獸小老爺還有大用處,大家封印了竅穴便罷
  ,不可輕易殺死!」

  被定玄鏡照過的青色大鳥,魔氣被封鎮,許鼻撲上去輕而易舉就封印了竅穴,片刻功夫就活捉了十餘頭。有了許鼻為榜
  樣,其餘妖怪和人類也都有樣學樣,並不殺害這些青色大鳥,都將其封印了起來。

  許了用定玄鏡克制這群魔禽,倒也不是想要活捉,只是定玄鏡最容易制敵,但許鼻呼呼喝喝,說他活捉了這群魔禽有用
  ,他也不由得心頭微微一動,暗暗忖道:「若是我能教化這群魔禽修煉玉鼎心法,或不定也能收伏為部下,就算不成,
  殺了便是,也就是多費一些功夫。」

  有許了加入,只是兩三個小時就結束了戰鬥,除了被殺死的青色大鳥,還有數百頭活的被許了手下部衆擒捉。

  大戰結束,許了安撫了參加戰鬥的部衆,他選出來的十四名頭領,有六人戰死,他正好借此機會擢升了十人,也給了他
  們機會接受傳承,讓頭領增至十八名。

  許了也知道,光是獎勵手下還不成,還要做出一定懲罰,他所占領的街區有兩三萬人口,但此番參與戰鬥的部衆就只有
  千餘人不到。若是對沒有參戰之人放縱,不但對參戰的部衆不公平,也會讓他們生出懈怠,反正拼命也是如此,偷懶也
  是如此,誰人還肯拼命?

  他帶了參戰的部衆去了一趟城鎮,把那些沒有參戰的妖怪和人族都貶斥了身份,分給了參戰之人做奴僕以示懲罰。

  在許了的威壓下,被貶斥為奴僕的人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接受了這般安排,參戰的妖怪和人族卻都歡欣鼓舞,也有幾
  分揚眉吐氣,只覺得沒有虧了出力保衛家園,奮力廝殺。

  本來許了收攏來的妖怪和人類地位都是一般,沒什麼高低,但從此之後,就分了階級,也有了秩序,再非以前的混亂和
  自行其事。


    七日戰爭 二百五十六、青天聖鬥法·乘雲騰蛇變

    許了捕捉了數百頭青色大鳥,他試著以秘法檢驗,居然發現了上古大妖青天雀的血脈。

    天下飛禽都有鳳凰血脈,只看純雜之別,分為:凰,鸞,雀,鳥四等!

    上古大妖青天雀一族,天性凶殘好鬥,又善於翱翔,雖然不如萬雀之首朱雀能操縱南明離火,焚盡萬物,但也是上古有
    名的凶物,出過幾頭厲害的妖帥,為上古妖族大宗。

    這些青色大鳥雖然血脈不純,但既然有青天雀血脈,許了自然也不吝調教一番。他也不用什麼手段,就是催動定海神針
    變化,挨個逼問是否願意學習玉鼎心法,不願意的就戳一下,願意的就輕輕放過。

    許了調教了十餘日,這群青天雀就有三百餘頭肯跟他一起修煉,另外一百餘頭不肯的都已經被戳死了。

    接下來,許了仍舊依照前法,給這群魔禽定下了修行進度,每日檢驗,滿足他定下標準的就輕輕放過,不能滿足的,也
    不管是偷懶還是什麼原因,都照例戳一下。

    如此過了幾個月,三百餘頭肯修煉的青色大鳥死了五六十頭,但剩下的兩百餘頭都勤奮的什麼也似,把全身魔氣煉化殆
    盡,都恢復了一身妖氣。

    許了選了幾頭最勤奮的妖鳥,傳了青天雀一族的秘法《青天聖鬥法》,再令其轉授同類。

    這些妖鳥本身也有血脈傳承,只是因為血脈不純,殘缺頗多,得了許了傳授青天雀一族的秘法,不過十餘日就化形成人
    ,許了檢驗過並無殘留魔氣之後,就留作親衛,放在身邊使喚。

    如此又過去了數月有餘,許了放出去探查四周的黑甲蟲找到了最近的幾處天宮,讓他知道了這幾個師兄的成績。

    讓許了意外的是,距離他最近的道廬宮根本未有收攏浮華世界的流民。只是派出門下弟子把所佔街區內的生靈盡數驅逐
    ,仗著道廬宮門下弟子本來就是最多,居然連續純化了四處街區,成績比許了的東皇宮強盛幾百倍。

    其餘幾處浮空天宮也差不多一樣。都不曾借助浮華世界的流民,唯有許了自己是個異類。

    許了知道了之後,心下頗為嗟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但既然做了。也就沒得後悔。

    許了能找到附近的幾處天宮,那些師兄們自然也發現了他,這一日許了正在閉門修煉,忽然有一道金光燦爛奪目,從遠
    處飛來。

    許了生出感應,略略定神,就發現這道金光是從道廬宮飛過來,他雖然猜測附近的幾個師兄都知道自己,但卻從無人來
    拜訪,不由得心生好奇。一躍出了東皇宮。

    不旋踵,金光在東皇宮附近收斂,化為一根金針,然後搖身一變,化出一個比許了大了三四歲年紀,吊兒郎當,卻又給
    人有一種非常誠懇感覺的少年。

    許了不由得大喜過望,叫道:「原來是楊般若……嘿嘿,師侄兒!」

    楊般若笑道:「我閉關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般大事兒。當真是震驚不小。小天庭脫離了魔獄,今後我們玉鼎一脈便可
    自由自在了。」

    許了忽然微微驚訝,催動了定玄鏡變化,往楊般若身上一照。驚叫道:「般若你居然晉陞大衍士了嗎?」

    楊般若嘿嘿一笑,說道:「得了大師兄的幾件寶物,師父又助我煉化,閉關這許多時日,總算是小有所成,如今我依然
    精通十二般玉鼎變化。在谷陽神老師門下也算是第一了。」

    楊般若雖然說的輕鬆自若,但那股傲氣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許了也不由得艷羨非常,他剛學了玉鼎老祖傳授的天像三
    十六變和靈寶三十六變,雖然有九玄真法做根基,仍有了貪多蕪雜之嫌,雖然實力大增,鬥法之能勝出原來數倍,但境
    界卻原地踏步。

    楊般若哈哈一笑,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險些忘了正經事兒,我來的時候陰素華師姐曾跟我說,她想要跟師
    叔討一種傳承,還托我帶來了九頭鸞鳳變的法門和一份九頭鸞鳳精血,不知師叔可曾應允她?」

    許了想起當初陰素華也算幫了自己不大不小的忙,問道:「不知陰素華師侄兒需要什麼傳承?」

    楊般若笑道:「陰素華師姐主修的變化是元象鼎,元象鼎可以收攝萬妖,煉化精魄,化為虛象應敵,故而想要求乘雲騰
    蛇變的傳承,配合元象鼎禦敵。」

    許了聞言微微思忖,說道:「乘雲騰蛇的傳承,我恰好無法打開……」

    楊般若接口說道:「我帶來了一些騰蛇精血,是從數種魔獸和魔人身上提煉。」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去試一試。」

    楊般若把一應事物都給了許了,許了化為一道金光,飛入了東皇宮,過了兩個小時才滿臉笑容的飛了出來。他把手一張
    ,就有無數符文在掌心跳躍飛舞,笑道:「幸不辱命!」

    楊般若眼睛一亮,收了許了掌心數百枚符文,叫道:「倒要多謝師叔了。」

    許了拉著楊般若在祭臺上落下,他平時也常居此處,在小乾坤界內搜了一搜,發現存貨已經不多,只能拿了兩桶方便面
    出來,用熱水泡了,請楊般若吃。

    楊般若只當是一種「茶水」,喝了一口湯,又復變化出來兩根定海神針夾了一筷子面,頓時連聲誇讚,說道:「這味道
    濃烈了些,想是用精心烹飪的高湯煮過,就算浮華世界也甚少這種複雜做法。」

    許了吃過浮華世界的東西,也知道地球食物味道並不佔優,只是佔了一個新鮮,頓時訕笑了幾句,陪著楊般若把泡麵吃
    完。

    楊般若和許了都是大肚漢,幾口就把麵條吃光,捧著麵碗,對飲剩湯,倒也頗有古代豪傑風趣。

    楊般若喝了幾口湯,挺杯不飲,臉上略有幾分忐忑的問道:「我看師叔收攏了許多浮華世界流民,不知可有什麼為難之處,需要我道廬宮幫忙?」

    許了微微一愣,聽出來幾分端倪,楊般若幫忙和道廬宮幫忙可是兩回事兒,楊般若此來怕不是單純訪友,而是代表了道廬宮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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