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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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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第一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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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18:56:58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七、浮空電鰩

    一隊黑甲魔人縱騎而過,不斷有黑甲魔人發出怪嘯,震懾得附近的魔獸驚起,向遠處逃竄。

    作為第一層魔獄的五大部落之一,黑甲魔人已經懂得馴化魔獸,它們馴化的浮空電鰩,天生能操縱雷電,以電磁妖力貼
    地飛行。尤其是這些浮空電鰩身體扁平,但後背上卻有一根脊骨凸起,最適合騎乘,幾乎所有黑甲魔人都會有幾頭浮空
    電鰩。

    這一支黑甲魔人的騎士,是為了搜索傳說中的玉鼎魔君傳人,玉鼎魔君傳人走出第十六層魔獄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第一層
    魔獄,甚至已經有消息說,有兩支魔人部落已經給玉鼎傳人滅絕,連一頭活口沒剩下。

    黑甲魔族傳下了號令,要找出這個玉鼎傳人,並將之殺死。

    浮空電鰩速度極快,雖然比不上妖王級飛遁之速,但時速也超過了五百公里,尤其是全地形通行,根本不需要平坦道路
    ,比人類打造的任何陸地交通工具都更方便。

    在這隊黑甲魔人的隊伍中央,是一頭全身黑甲漆黑發亮的魔人,他身上魔氣翻滾如潮,化為了一團黑色煙雲,身邊簇擁
    著十餘頭魔尉級數的黑甲魔人,地位顯然頗不一般。

    他身邊一頭女性黑甲魔人,似乎覺察了什麼,一聲輕叱,魔氣滾滾註入了身下的浮空電鰩,強行把這頭魔獸提升了近百
    米高度,雙手連彈,發出十餘股指勁,轟在附近的地面上,頓時有一股黑血冒出,兩頭不知什麼種族魔人從地面下衝了
    出來。

    這兩頭不知什麼種族的魔人,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有十餘道魔氣轟中了它們,把這兩頭魔人炸成了碎渣。

    女性的黑甲魔人催動浮空電鰩落下了高度,對首領說道:孟海大人!是兩頭小部族的逃兵,他們的部落應該就是給玉鼎
    魔君的傳人滅了,所以玉鼎傳人必然就在附近。

    孟海大人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附近就是摩崖族人的領地,我們過去看看,他們應該有消息了。他聲音居然說不出
    來的好聽,讓所有的部下聽的如醉如癡。都凜然遵命。

    黑甲魔人的大隊騎士經過之後,剛才兩頭魔人被發現的地方,緩緩隆起,須臾就泥土衝天,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卻又
    給人有一種非常誠懇感覺的少年,從地下衝飛了出來。

    他瞧了一眼黑甲魔人遠去的隊伍,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說道:魔人果然都是沒腦子的貨色,這麼大隊人馬出動,以為還
    能捉住我嗎?

    他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眼跳遠方,良久才神色一變,低聲說道:師父讓我探查一下大師兄的下落,他到了第一層魔獄居
    然就沒能回去。按理說。第一層魔獄不會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除非是那件事有了著落……這可是關係到我們玉鼎一脈
    未來的大事兒。

    這個少年比許了年紀大了三四歲,身上沒有魔氣,也沒有任何氣息,呈現一種空靈之意,除非親眼看到,不然沒有任何
    辦法感應到他的存在。

    少年再次望了一眼黑甲魔人離開的方向,舉步而行,他一步跨出,看似平平常常。但卻一步就能邁出百米之遠,兩三步
    就走的無影無蹤。

    ………………

    許了一圈打碎了最後一頭魔人的腦袋,不由得微微喘了一口粗氣,他也不知道第一層魔獄的魔人都怎麼了。連續闖過四
    個魔人部落的領地,都遭遇了瘋狂的戰鬥。

    雖然他直覺第一層魔獄的混亂,跟玉鼎傳人可能有關,但卻總不敢相信,只是孤身一人的玉鼎傳人,居然能夠讓魔人亂
    成這樣?

    我逼問了這麼多魔人。似乎都覺得玉鼎傳人出現,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在魔獄這種地方,居然還能兇威若此,玉鼎一
    脈究竟厲害到什麼地步?

    許了心神微微移動,一頭小天魔幡所化的魔靈傳遞回來一個警兆,他立刻頭也不回的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遁逃。

    這一次魔獄混亂,不光是魔尉級的魔人層出不窮,就連魔將級的魔人都出動了,甚至還有魔人在許了的逼問下吐露,還
    有更下幾層魔獄派出來的魔帥也進入了第一層魔獄,就是為了徹底殺死這名玉鼎傳人。

    許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吃驚不小,萬妖會也只有七大妖帥,十八仙派道人級的高手算計來去也不過十餘人,洞玄仙派
    也只有曲無忌大長老才是道人境界,跟妖帥噩耗道人境界相同的魔帥,放在地球上已經是僅次於妖神和真人的戰略級存
    在了。

    就連這種即便的魔人都從更下幾層魔獄出來追殺玉鼎傳人,讓許了頗覺不可思議,同時也深深感覺到,自己遭遇了池魚
    之殃。

    如果是魔尉級魔人,許了雖然不能說橫掃無敵,但至少現在還未遇到單打獨鬥能贏的了他的對手。但如果是魔將級數的
    魔人,許了就心下戚戚,根本就不需要做戰鬥考慮了,只需要考慮怎麼逃走。

    至於魔帥級的魔人,許了就連逃走都不用考慮了,因為那已經不是他該考慮的事兒,能否在被活捉之前趕緊自殺,免得
    受辱,才是正經的想法。

    許了逃出了百里公里之後,才感覺不到危險,把誅仙妖氣收縮,化為一團拳頭大小的冷冷幽光,沈入了地下。

    現在許了已經不敢離開小天魔幡所化魔靈和黑甲蟲群監控的區域,因為出動的魔人太強,若是不能提前發現,就很難逃
    走。虧得黑甲蟲在魔獄幾乎是如魚得水,小天魔幡更是祭煉的容易,已經讓許了給自己開闢出來一個方圓數千公里,還
    能隨時移動的監控網絡,好幾次他都是憑藉這個監控網絡提前預知危險,躲開了被魔將級數的魔人盯上的下場。

    許了沉入了地下數百米,猶如月光般清冷的幽光內,就出現了一副地圖,這幅地圖比前些時候,已經擴張了三倍,記錄
    了大約十萬平方公里的地面,以及十多個魔人部落的聚居點。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八、魔人版戰鬥獸

    許了的地圖上,黑甲蟲和小天魔幡籠罩的區域只是極小的一片,這就是黑甲蟲和小天魔幡能提供給他的緩衝區域。

    黑甲蟲和小天魔幡雖然對他助力不小,但也有許多限制。黑甲蟲群受限於蟲巢,規模無法擴張,本身又是妖蟲,在魔獄
    裡非常顯眼,小天魔幡本來就是十八仙派用來探索普通人不能進去的地方,作為臨時性法寶,功用也極簡陋。

    不過,讓許了去改進黑甲蟲和小天魔幡,他絕對是力有未逮,作為一個根本沒有系統學習過祭煉法寶的新手妖怪,他在
    這方面有著極大的短板。

    我身上的妖氣實在太醒目了,遲早會被厲害的魔人發現,要是也能變化成魔人的形象,就容易躲過種種危機。

    許了絞盡腦汁,但想了幾個辦法都不大敢用,比如讓自己徹底入魔,然後找機會以玉鼎心法恢復。

    誰都不知道入魔之後還是不是自己,重新恢復的那一個是舊我,還是新我,就好比僵屍成精,重新擁有神魂,雖然也有
    生前記憶,但公認都是全新生靈,並非是生人復活。

    許了也想過只魔化一部分的妖氣,但妖氣魔氣混雜,還是容易被人識破,這種狀態他的實力不完全,遇到強敵仍舊十分
    危險。

    許了正苦苦思索,忽然有一頭黑甲蟲傳遞回來一道消息,兩支魔人部落搜索玉鼎傳人不期而遇,雙方也沒有克制的意思
    ,立刻就大打出手,廝殺的血肉翻飛。

    許了借助黑甲蟲的五感,觀瞧了一會兒,覺得跟自己無關正要退出感知,忽然心頭有靈光一閃,他又多瞧了一會兒這場
    戰鬥,腦海裡的思路漸漸練成了一條明亮的線索。

    我自己不能入魔,但卻可以操縱一頭魔人戰鬥獸。小虛靈訣只能煉製簡單的人工靈識,但我手裡還有幾個從其他戰鬥獸
    上拆下來的完整人工靈識,只要把這些人工靈識移植到魔人的大腦裡,我就能操縱它們……雖然這個思路還有很多技術
    上的難關。但許了深深覺得這條思路沒有問題,自己可以克服一切礙難。

    許了雖然原本不算行動派,但也被魔獄的惡劣環境,逼成了行動派,他有了決定。立刻就沖出了隱蔽之地,向兩支魔人
    部落交戰的地方疾奔而去。

    他趕到戰場附近的時候,兩支魔人部落的廝殺已經告一段落,其中稍弱的一支魔人已經被屠殺殆盡,另外一支魔人部落
    雖然也折損慘重,但卻興高采烈,把敵人的屍體收拾了一番,原地紮營,開始慶賀。

    許了遠遠的窺測了一會兒,把身子一抖。化為了一桿長幡,原地轉了一圈,這桿長幡就自消失,驀然出現在魔人的營地
    中央。

    這是玉鼎心法兩界幡的妙用,可以任意挪移虛空,許了修煉的還不夠精湛,若是能修煉至最高深境界,萬里之遙都能傳
    送過去。

    許了出現在魔人的營地,頓時讓這支魔人部落騷動起來,但許了不等這些魔人有什麼反應。就飛出了十條妖氣長鞭,捆
    縛住了最近的十頭魔人,然後身子一晃,又化為了兩界幡遁走。待得這支魔人部落全數反應過來。想要追擊的時候,許
    了早就走的無影無蹤,去研究他的魔人版戰鬥獸了。

    許了捕捉了這批魔人,叫做日精魔人!

    日精魔人天生就善能操縱火焰,魔氣熾烈,性子暴躁。論戰鬥力在魔獄也算排的上前列。

    這支日精魔人亦是魔獄第一層的五大部族之一,人口甚至比黑甲魔人還多些,若非是天生就不善團結,內部長長發生惡
    鬥,對外也是攻伐不斷,說不定早就統一第一層魔獄了。

    許了並不知道怎麼才能製造戰鬥獸,他只能用土辦法來試驗,先是催動天妖誅仙法,挨個把這些日精魔人的腦子震正一
    小塊一小塊,然後再把手裡的人工靈識植入,再試著調制各種功能。

    他弄死了八頭日精魔人,損壞了一套人工靈識之後,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第二套人工靈識居然跟這頭日精魔人的
    身體產生了反應,讓許了更為意外的時候,這套人工靈識居然還開始了接收這頭日精魔人的記憶。

    許了觀察了一會兒,把大多數的記憶毀了,他並不需要知道一頭魔人有多殘忍好殺,又多麼暴虐好戰,每天用盡各種讓
    人切齒的手段愉悅自己,他只留下一些有用的資料,以及……這頭日精魔人的修行經驗。

    許了很早就知道魔人的部族並非是天生,而是因為修煉的功法不同,才分出來不同的部族。

    假如有人修煉伶仃魔功,把一身靈氣轉為魔氣,年深日久也會變成伶仃魔人。又或者一頭伶仃魔人去修煉影魔神功,並
    且把自己的一身伶仃魔功都廢掉,也會漸漸變成一頭影魔族人。

    人工靈識從日精魔人腦海裡抽取的日精魔訣,許了是不敢學的,但瞧上幾眼倒也無妨。他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心頭微微
    一動,暗暗忖道:如果摒棄了修煉魔氣,這套功法倒是跟我所學的妖神經有些類似,只不過它殘缺的厲害,已經瞧不出
    來本來面目,不知道是不是從妖神經變化出來。

    魔獄本來就是妖族天庭,若是遺留一部分妖神經,倒也不足為奇,只不過這些魔人修煉的亂七八糟,就算跟妖神經有關
    ,也早就修煉的瞧不出來本來面目,甚至都不能作為參考,只能提供一些線索。

    許了也來不及思考太多問題,顯化玄金妖身之後,化為一粒微塵,投入了魔人的瞳孔,順著魔氣流轉,鑽入了牠的魔核
    裡,潛藏起來。

    透過人工靈識,許了試著操縱這頭魔人,雖然還有些笨拙,但大體還算是能運轉無礙。

    最後一頭活著的日精魔人,看著妖人少年在自己同類的身上做各種試驗,心頭也有幾分恐慌,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

    就在它暗暗祈禱的時候,妖人少年忽然不見,最後一頭死去的同族卻晃晃悠悠站了起來,瞧向自己都是兇神惡煞般的眼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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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7 23:23:56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九、大日魔幡

  許了瞧了一眼自己的「同類」,隨手虛虛一抓,就憑空凝練出來一團幡面,然後操在這頭「同族」身上,念誦咒文,生
  生把這頭日精魔人給煉成了一面小天魔幡。

  他本來也就是本著不想浪費的念頭,但卻沒有想到,祭煉小天魔幡的時候,他操縱的這頭日精魔人記憶中居然分出了一
  道法訣,跟小天魔幡的法訣融匯,祭煉出來的小天魔幡竟而生出異變,不但魔氣四溢,而且火焰滾滾,跟日精魔人一脈
  的大日魔氣一脈相承。

  許了分外好奇,捏了法訣,一聲輕叱,把剩下的八頭日精魔人屍首,也施展小天魔幡的法訣一並祭煉,再次動了日精魔
  人的記憶。

  這一次許了有了準備,用人工靈識將之記錄了下來,然後再仔細查看,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古怪之意。

  這一道法訣潛藏在日精魔決之中,不知傳承了多少年代,但因為缺了某個引子,所以日精魔人不管修為多高,都沒有辦
  法接受其傳承。小天魔幡卻恰好彌補了這一缺陷,可以把這道法訣引發出來,並且填補完整。

  天下萬法歸源,不是傳承自上古妖族天庭,就是傳承自三十三層天庭,就算是後人獨創的法訣,也跟這兩大源頭息息相
  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但許了真沒有想到,小天魔幡居然跟日精魔人修習的日精魔決也有些關聯,居然能引發日精魔人的天賦傳承,得到新的
  法訣。

  許了輕輕捏了法印,喝了一聲,九面新誕生的「大日魔幡」就化為九團驕陽,緩緩升空,他操縱的日精魔人的大日魔氣
  跟鷲面大日魔幡交相呼應,竟而能節節提升修為,甚至還能互通有無,借九面大日魔幡的魔氣為己用。

  許了催動了日精魔決。借住九面大日魔幡的魔氣,讓他所操縱的這頭日精魔人魔氣沸騰,立刻就有衝破關隘之兆。

  許了俘虜的這十名日精魔人都是妖士的級數,他原本也只想借助魔人身軀來隱藏自身。既然大日魔幡有如此妙用。許了
  自然也不會客氣,立刻就把大日魔氣鼓催到了極致,引發了魔氣爆震,這頭日精魔人的身軀整個化為了一團火球。

  許了以日精魔決為根基,催動大日魔氣。一頭完美的日精魔人身軀在火焰之中重新鑄造。

  新誕生的日精魔人,全身布滿暗紅色魔紋,在暗紅色魔紋之下,是青黑的魔軀,高大健壯,雄武有力,一條全新的罡脈
  在體內醞釀。

  許了借助九面大日魔幡的魔氣,仍舊吃力無比,比起他自己凝練罡脈艱難了百倍不止,足足閉關了數日。才能把這條罡
  脈凝練完畢,而且再無餘力凝練第二條罡脈。

  儘管這具魔軀不能盡如人意,但許了也沒得挑剔,他駕馭了這頭魔人版的「戰鬥獸」,緩緩升空,準備去尋找其他日精
  魔人,把自己隱藏到魔人之中。

  許了突襲過的那群日精魔人,已經離開了營地,不過有黑甲蟲指引方向,他還是很快就追上了這支「同族」的魔人。

  許了此時已經把二十餘面小天魔幡轉化為大日魔幡。飄揚在他身後,就如邪神旌旗,烈烈火焰。

  他所操縱的日精魔人凝練了一條罡脈,能控制三十餘面大日魔幡已經是極限。但僅僅這三十餘面大日魔幡,就足以襯托
  得這頭日精魔人宛如有王者之姿。

  當許了追上日精魔人「同族」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日精魔人都露出不能置信之色,這群日精魔人的首領低喝一聲,叫道
  :「炎經!你不是被那人抓了嗎?」

  許了故意操縱這頭日精魔人猙獰一笑,緩緩說道:「不錯!我的確是給人抓了。那人也不知用了什麼邪門法術,想要把
  我和其他人熔煉成一件魔寶。結果卻給我反客為主,吞吸了其他人的精氣晉升魔尉,反而將他殺死。」

  許了操縱日精魔人炎經,大手一揮,指著背後的大日魔幡,喝道:「我不但晉升魔尉,還覺醒了上古傳承大日魔幡,如
  今實力已經遠勝於你。炎冷!你就把首領的位子叫出來吧!」

  這支日精魔人的首領炎冷,雙目驟然噴出了兩道精炎,憤怒到了極致,喝道:「炎經!你想要找死不成?某家就成全你
  ……」

  許了哪裏會跟這頭日精魔人廢話?他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一記霸道絕倫的日精火刀,狠狠劈向了對手。

  魔人的比武較量隨時都有,也沒有什麼規矩,炎冷的幾個部下稍作猶豫,就有七八人沖出了隊伍想要幫助首領,但絕大
  多數日精魔人都選擇了觀望。

  魔人從無忠誠之說,甚至也不見得遵守利益,沖上來幫忙的人有多重心思,旁觀的日精魔人想法更加複雜,有的日精魔
  人是見許了操縱的炎經氣勢太盛,擔心他贏了這一戰會對自己不利,也有就是幸災樂禍,或者性子冷漠,根本不屑關注
  這種戰鬥。

  炎冷也沒有想過跟許了單打獨鬥,他自忖只要撐過一招,就能招呼撲上來的幾個部下,圍攻許了,也同樣鼓催大日魔氣
  ,發出了一道日精火刀,想要跟許了硬拼一招。

  但是炎冷卻沒有想到,許了一記日精火刀,居然連續蘊藏了三十重以上的潛勁,他輕易的就擊潰了第一重刀勁,但第二
  重刀勁就應付的頗為吃力,第三重刀勁撲面而來,他已經不得不鼓催魔氣,以護身大日魔氣硬捱,接下來第四重,第五
  重,第六重……日精火刀勁氣,勢如破竹的破開了他的護身魔氣,把他當場斬成兩半。

  許了借助三十餘面大日魔幡,讓日精火刀蘊含三十重潛勁,這一手功夫炎冷打破了腦袋也想像不出來,自然死的絕不冤
  枉。

  撲上來的七八名日精魔人,瞧見了這一幕,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一起轉變了攻擊目標,聯手轟向了炎冷的殘軀,個個
  都竭盡全力,就好像它們沖上來就是為了幫助許了,鏟除這位前任首領一樣。

  就算許了已經見識過十多種魔人,也知道魔人的性情,見到這一幕也只能黯然無語!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化月式破定神錘

  這群日精魔人足有百餘人,這還是連場戰鬥,折損了好多人手,不然數目非止於此。

  許了暫時懾服了這群日精魔人,就暗暗思忖下一步該如何做,他當然不會回去日精魔人的部族,這群日精魔人裏只有三
  頭魔尉,沒有比他更强的存在,但日精魔人部族卻是有兩頭魔將級數的魔人統領,他遇到這兩頭魔將,只怕對方第一個
  反應就是逼問出來大日魔幡的修煉秘訣,然後再順手把他殺了祭煉魔幡。

  許了暗暗思忖道:「若是我能找到玉鼎魔君的傳人,倒是可以問他許多事情,是否能夠去投靠。」

  許了做了決定,就帶了這群日精魔人遠遠避開部族領地,向更遠處去搜索,其他日精魔人攝於他的凶威,不敢提出異議
  。

  這支日精魔人的隊伍,在少年的帶領下,越行越遠,進入了另外一支魔人的領地。

  許了這一日,正帶了日精魔人狩獵,十餘頭日精魔人把一頭魔獸包圍起來,合力將之降服。

  魔獄的魔人更喜歡吃活生的肉食,往往捕捉了魔獸都不弄死,趁活著吃,吃了一半還能讓獵物剩下一口氣。許了雖然看
  不慣這種殘忍的習慣,但也沒能力去管,只能當作不見,找個要修煉的藉口,每次都不參與進餐。

  許了連日來也的確在苦修,希望能讓操控的日精魔人再凝練一條罡脈出來,只是這頭日精魔人的資質不如他遠甚,縱然
  有大日魔幡相助,也還是進境極微。

  日精魔人撕扯魔獸,一塊塊血淋淋的肉直接丟入嘴裏,嚼吃的興奮,許了早就有些麻木,畢竟看得太多,他緩緩張開雙
  爪,催動三十六面大日魔幡繞身緩緩轉動。正欲修煉一番,忽然心頭生出警兆,日精火刀繞身盤飛。化為一道火蛟也似
  ,發出了連續的氣勁交拼之聲。

  許了稍定精神,卻見一頭黑甲魔人身形若隱若現,雙手忽拳忽爪。忽掌忽指,膝撞肘擊連續發動了近身攻擊,全身每一
  寸地方都能成為武器。

  也虧得許了警覺,本身劍術又是出神入化,雖然以日精火刀對敵,仍舊能發揮諸般妙用。生生擋住了這頭黑甲魔人的偷
  襲。

  許了並不識得這頭黑甲魔人。但他見得這頭黑甲魔人身材高挑玲瓏,雖然全身都覆蓋了甲殼,但卻顯而易見是個女性,
  就想起來一個傳聞。

  這一次黑甲魔人為了抓捕玉鼎傳人,出動了一頭名叫孟海的魔將,他的屬下裏就有一頭魔尉級的女性黑甲魔人,叫做晏
  菲艶!

  據說晏菲艶已經凝練了十二條罡脈,最善刺殺手段,許了當時聽了也不以為意。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凝練十餘道罡脈的
  魔人,並不覺得有多厲害,但是此番交手,卻讓他暗暗叫苦。

  許了以本身出手,憑了他比普通妖王還要雄渾的妖力,不管是以九玄真法,還是天妖誅仙法對敵,都沒有被壓制在下風
  過,但他操縱了日精魔人炎經的身體出手,這頭魔人只凝練了一條罡脈的弱勢就盡顯無遺。

  每一次日精火刀跟晏菲艶硬拼。都讓他氣血翻涌,縱然有大日魔幡灌輸魔氣,畢竟不是本身修煉出來,運轉的時候要遲
  滯頃刻。在對付日精魔人炎冷的時候,許了還不覺得,因為炎冷的實力遠不如晏菲艶,又沒有任何防備,但對上實力比
  炎冷高出不止一籌的晏菲艶,這個缺點就被放大了無數倍。

  許了和晏菲艶交手十餘招,日精火刀就被生生轟爆,只能使出日精魔人嫡傳日輪印,以拳法對敵。

  許了本身精擅劍術,以日精火刀對敵還能不落下風,他的拳腳功夫的就稀鬆平常,日輪印雖然是日精魔決的高深法門,
  威力並不比日精火刀遜色,奈何他發揮不出十成威力,撐不到三招,就被晏菲艶一拳印在胸口,打的全身骨胳都齊生脆
  響,胸口都凹陷了進去。

  許了匆忙之際,伸手一拍,一面大日魔幡就猛然膨脹,爆成了一團火球,把自己和晏菲艶都籠罩了進去。

  晏菲艶終究不想跟他同歸於盡,許了自爆大日魔幡,她立刻就如鬼魅般游走,退讓出了千米之外。

  虧得魔人身軀都强橫無匹,這等傷勢也不過幾個呼吸就能恢復,許了稍作喘息,調整了日精魔人炎經體內的魔氣,重新
  催發日精火刀,同時也把三十五面大日魔幡催動,化為數十團火流星,一起向晏菲艶砸了過去。

  晏菲艶冷笑一聲,喝道:「沒想到日精魔族居然還有人能夠領悟大日魔幡,待我上報給孟海大人,看你還能活過幾日!
  」

  晏菲艶拔腿就走,許了心頭凜然,暗暗忖道:「若是給一頭魔將盯上,哪裏還有好日子過?還是殺了這頭黑甲魔人罷!
  」

  許了一聲厲吼,加速追了上去,晏菲艶不由得心頭更生冷笑,她之所以退走,並不是因為自覺殺不了對方,而是看到已
  經有十餘名日精魔人沖了上來,雙拳難當群毆。既然許了一個人追上來,她也不介意把此人引到僻靜處殺了。

  許了大步扯開,足下生出團團火雲,硬是沒讓晏菲艶落下,但其餘的日精魔人追了一會兒,就都被甩的不見影蹤,就連
  那三頭魔尉級的日精魔人都沒有追了上來。

  兩人一追一逃,眨眼就飛遁出了百餘公里,許了生怕夜長夢多,把日精魔人炎冷一按,留在了原地,自己化為一道清冷
  光華飛遁出了他的眼瞳,筆直穿向了晏菲艶的胸口。

  這頭女性的黑甲魔人,沒有料到這名敵人還有如此手段,雙手握成拳頭,對轟一記,生出了慘烈震蕩,使出了一招黑甲
  魔族嫡傳的定神錘,想要攔下這一擊。

  但是她哪裏知道化月式的厲害?無數比牛毛還要細碎的銀毫,雖然被她的定神錘拳勁給泯滅了小半,但清冷月光衝擊下
  ,不過頃刻就打碎了她的拳頭,透入了胸口,把她從前胸到後背,穿了一個透心涼。

  許了一招殺了這名大敵,不由得揚眉吐氣,使用日精魔人炎冷的身軀,哪裏有這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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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一、決殺後患

  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卻又給人有一種非常誠懇感覺的少年,遠遠的瞧著這場戰鬥,不由得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自言自
  語道:「居然是天妖誅仙法!這種邪門法訣居然還有流傳嗎?那株妖藤居然還有傳承?」

  許了催動化月式,破了晏菲艶的定神錘,讓這個少年更多狐疑,暗暗忖道:「修煉天妖誅仙法永不懼魔染,他應該也非
  是魔人,難道是上頭下來的人?但是他們的七日戰爭不是只送一些廢柴下來嗎?怎會把這麼厲害的角色也扔下來,似乎
  還回不去了?」

  這個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對許了生出了好奇心,笑了一聲說道:「這小子倒是有趣兒,我偷偷跟著他玩幾天,再
  去尋找師兄。」

  許了殺了晏菲艶,又化為一道清冷月光,投入了日精魔人炎經的眼瞳,操縱了這頭日精魔人離去。

  少年清嘯一聲,化為一根金針,隔空一刺,落入了晏菲艶的眉心,他也不知用了什麼秘法,這頭被擊殺的黑甲魔人血肉
  衍生,不過片刻就把胸口破損的大洞修復完好,重新又站了起來。

  少年操縱這頭黑甲魔人施展黑甲魔族嫡傳的定神錘,雙拳如山岳,震懾如深淵,居然比晏菲艶領悟的還要深邃精絕,他
  似乎很滿意這具魔人之軀,試演了幾招定神錘,就呼嘯一聲,向著另外的方向遁走。

  許了殺了晏菲艶,回到了日精魔人中,頓時讓所有日精魔人的敬畏又提升了一個級數。

  魔獄跟地球一樣,按照凝練的罡脈多寡,把魔尉等級分成了三十六等!

  雖然也未必凝練罡脈多一兩條,實力就能穩勝稍低的魔人,還要看個人的修為境界,修習的功法優劣,戰鬥經驗和技巧
  ,以及個人的臨戰狀態等等。但許了憑著凝練一條罡脈的實力,身為最低的三十六等魔人越十餘級擊殺二十五等魔尉,
  簡直是第一層魔獄從來不曾有過的戰績。

  許了如此輝煌的戰績也讓十餘名日精魔人的眼裏生出嫉妒之之意,它們望著許了背後的大日魔幡都生出了覬覦,若非知
  道縱然大家聯手也難勝過這名同族,說不定就有人聯手造反,拿下這個得天獨厚的傢伙,逼問大日魔幡的修煉法門。

  許了也不去管這些日精魔人有什麼念頭,他經歷了一場戰鬥,忽然覺察到被他所控制的日精魔人炎經體內氣脈有所震動
  ,急忙催動了日精魔決,嘗試凝練第二條罡脈。

  他有了大日魔幡的輔佐,修煉速度比普通日精魔人快了十倍,但凝練第二條罡脈仍舊艱辛無比,苦苦修煉了七八個小時
  ,也不過有了些微進境。

  許了經此一來,終於絕望,再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在這頭日精魔人身上,催動了小虛靈訣在人工靈識內繪製了一個自動修
  煉的程序,雖然以他小虛靈訣的造詣,以及這門法訣的限制,這個自動修煉的程序效率異常低下,還不足他主動修煉的
  效率十分之一,但好在不用多費心思。

  許了隨手在人工靈識內設置了進度條,看著比烏龜蝸牛速度還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進度條,嘆了一口氣,就著手調整大
  日魔幡。

  許了跟晏菲艶決戰,自爆了一面大日魔幡,自然要補充數目。

  尤其是之前祭煉的大日魔幡,有些品質也不高,許了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就是臨時運用,但有了這一場戰鬥,讓
  他覺得還是重新祭煉一番,免得被什麼不開眼的敵人把自己操縱的魔人版戰鬥獸挑翻。

  炎經的生死都是小事兒,但暴露了身份可是大事兒!

  許了默默下令,就有小天魔幡所化魔靈從遠處飛來,一頭接一頭飛入大日魔幡之中,得了小天魔幡為補充,幾面本來火
  焰黯淡的大日魔幡都熾亮起來,原本就火焰熊熊的大日魔幡,更是魔氣滾滾,凶威更甚。

  許了祭煉的小天魔幡數目也不算多,只有數百面,再多他就控制不來,此時投入了百餘面,仍舊沒有滿足需求,數十面
  大日魔幡雖然氣息稍微强盛了些,但仍舊沒甚變化,他就有些捨不得了。畢竟小天魔幡還能替他搜索探查危險,這個功
  能無可取代,比提升日精魔人炎經的實力更為重要。

  許了眼珠一轉,就盯上了手下的百餘名日精魔人,心道:「這些魔人都不是好東西,最近一直都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從
  我手裏得到大日魔幡的修煉法門。與其等它們造反,不如我先鎮壓幾個,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

  許了想到了這裏,長嘯一聲,猛然撲出,把一頭魔尉級的日精魔人抓住。

  這頭日精魔人也是凝練了兩道罡脈的三十五等魔尉,但在許了手下卻連一招都支撐不住,被他一抓拍碎了天靈,甩手投
  入了一面大日魔幡之中。

  這面大日魔幡是許了祭煉的最强一件,隱隱有一雙火翼張開,就是沒能孕育出幡靈。

  得了這頭魔尉級數的日精魔人,這面大日魔幡就好像被引爆了一樣,魔焰滔天,沖起了幾十米高,遠近幾公里都看到的
  。

  許了投入了一頭魔尉級的日精魔人,見不大管用,就冷笑一聲,又撲向了另外一頭魔尉級的魔人,這頭魔尉級的日精魔
  人心頭大駭,連聲呼救,但卻沒有一個同族敢救他,都是眼睜睜的望著許了逞凶,又把它也投入了那面大日魔幡。

  許了擊殺了這頭魔尉級日精魔人,終於讓這面大日魔幡生出了蛻變,一雙火翼變得宛如實質,還剩出了熾白魔紋。

  許了想了一想,瞧了一眼隊伍裏最後的那頭魔尉級日精魔人,一不做二不休,再度就惡狠狠的撲了上去,這頭日精魔人
  實力稍强,居然還抵擋了許了兩招。

  許了一聲呼喝下,正在蛻變的那面大日魔幡就撲了上來,雙翼一合就把這頭日精魔人給「吞」了進去。

  連續吞了三頭魔尉級的日精魔人,這面大日魔幡終於徹底蛻變,幡面化為一雙火翼,迎空輕拍,生出灼熱氣流,傲然懸
  浮在日精魔人「炎經」的頭頂上,宛如一面特殊的王冠。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二、楊般若

    所有日精魔人都噤若寒蟬,齊齊躬身拜倒,生怕惹怒了許了。

    縱然許了無緣無故殺了三頭魔尉級日精魔人,只為了修煉大日魔幡,但沒有任何一頭日精魔人會覺得有什麼不正常,魔
    人本來就是動輒倒行逆施,一任自己喜好,胡作非為之輩。

    許了這種表現才更像是魔人,只會其他日精魔人對他更為畏懼。

    許了威嚴十足的掃了一眼其餘的日精魔人,沒有繼續出手的打算。這些魔卒級的日精魔人就算全部殺了,投入一面大日
    魔幡,也不可能把另外一面大日魔幡祭煉到如此地步。

    他沉聲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前進。

    晏菲艷都能找到這裡,證明附近必然有黑甲魔人的大隊人馬,縱然暫時還沒發現他們,但搜索到附近也是遲早的事兒,
    尤其是許了又殺了一頭魔尉級的黑甲魔人,必然更會引起這支魔人部落的警惕。

    許了自忖無力對抗魔將級的黑甲魔人,只能主動避讓。

    許了想不到的是,他才率領日精魔人離開不久,就有一支黑甲魔人追了上來,騎乘在浮空電鰩上的首領正是他剛剛殺死
    的晏菲艷。

    這位女性黑甲魔人臉色冷峻,身上半點異兆都瞧不出來,她伸手一指,低聲喝道:那群日精魔人沒有走遠,我們追上去
    !

    她手下的黑甲魔人也不問首領,追這支日精魔人作甚,催動了浮空電鰩呼嘯而過。

    許了帶了手下跋涉了數十公里,警戒的黑甲蟲就傳遞來了警兆,當許了通過一頭黑甲蟲,看到後面追上來的黑甲魔人。
    以及那個熟悉的女性黑甲魔人首領,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十分有確信自己一定殺了那名女性的黑甲魔人,對方怎麼又活轉了過來?

    許了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一咬牙,勒令所有日精魔人擺開戰鬥隊形。準備跟晏菲艷硬拼。晏菲艷帶了數十名黑
    甲魔人,但卻只有她一個魔尉級的好手,許了有自信再殺死她一次。

    浮空電鰩速度極快,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就能聽到後面呼嘯的聲音,日精魔人見到第一層魔獄的宿敵,不但未有畏懼之
    意,反而個個戰意高昂。日精魔人也並不懼怕黑甲魔人。同為第一層魔獄的五大部族之一,兩家不知惡戰過多少次了。

    浮空電鰩在主人的駕馭下,並沒有直接沖入日精魔人的戰陣之中,而是兜了一個圈子,繞了開來,晏菲艷遠遠的瞧著背
    後懸浮三十六面大日魔幡的許了,忽然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把手一擺,讓部下原地不動,自己一躍下了浮空電鰩。
    提氣喝道:你們誰是首領?

    許了見對方居然並無戰意,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好奇,如果他不是知道晏菲艷早就被他殺了。這個晏菲艷很可能有古怪,
    肯定直接就殺過去了,此時卻也學著對方的架勢,讓手下原地不動,自己緩緩走出了陣勢,低聲喝道:某家炎經!你們
    黑甲魔人跟我們日精魔人從無交涉,只有戰鬥,你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

    晏菲艷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有些隱秘的事情,要跟你一談。尋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話吧!

    許了斷然答了一聲好,催動日精魔決緩緩升空。晏菲艷也催動魔氣騰空而起,兩人就在兩支魔人部隊之前。一前一後的
    飛往了遠處,讓各自的部下都生出無限遐想。

    許了和晏菲艷飛出了百餘公里,晏菲艷的頭頂上就飛出了一根金針,發出了一聲輕笑,叫道:日精魔決雖然也是妖神經
    之一,但日精魔人始祖入魔之後,天賦傳承斷絕,缺了大半法訣,你居然還能修煉出來大日魔幡,應該上邊來的人吧?

    許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亦叫道:你能變化法寶,應該是玉鼎魔君的傳人了?你到第一層魔獄來做什麼?

    兩人都向知道對方的情況,各自問出了口,又都一起輕笑了一聲,還是許了搶先說道:我來自地球,若是你說的上面就
    是指的我們那裡,那就沒錯了。

    晏菲艷頭頂上的那根金針,朗笑了一聲,說道:果然是上頭來的,你們想要做什麼?

    對方沒有回答自己,許了也不以為意,說道:我正在參加七日戰爭,七日戰爭是為了爭奪魔獄的空間……

    金針打斷了許了的話,說道:我知道七日戰爭,你不須解釋,我們玉鼎一脈對上面的了解,遠比你想像的更多。

    許了攤了攤手,說道:我遇到了魔人襲擊,陣旗被毀,就被滯留此間回不去了。

    金針喃喃自語道:原來是意外!我還以為是什麼特別的謀劃。我是玉鼎門下第三代弟子楊般若,來第一層魔獄是為了尋
    找一位師兄……

    許了微微驚訝,急忙把收得的六件法寶和淡金骸骨取了出來,問道:我曾見到此物?可是跟你的師兄有關?

    楊般若大叫一聲,金針震盪,化為了一個猿臂蜂腰,長身玉立的少年,雖然有些憊賴氣息,但此時卻氣急敗壞,撲了上
    來,大叫道:你是哪裡得到此物?

    許了掐頭去尾,只說自己有一群黑甲蟲,在一處山峰發現了這些東西。

    他得了玉鼎心法已經頗滿足,這幾件寶物雖然厲害,但日後只要玉鼎心法修為長進自身也能變化寶物,就說道:既然這
    些東西有主,我就還了你罷!

    楊般若仔細查看了一會兒,長嘆一聲,說道:大師兄一定是發現了那個秘密,才會隕落在第一層魔獄,若非是那個東西
    ,第一層魔獄根本沒有能夠讓大師兄隕落的人物。

    許了也不方便問,究竟人家有什麼秘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們玉鼎一脈在魔獄中許久,不知可有什麼辦法,能
    夠讓人離開此地?重新回到上面?

    楊般若冷笑了一聲,說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只要你能修成天妖或者仙人,什麼地方也阻不住你,不要說離開魔獄,就
    算你想要去傳說的三十三天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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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三、上古金盤

    許了頓時惱羞成怒,大喝道:若是我能修成天妖,還需要問你什麼法子?

    楊般若嘆了口氣,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亦是我們玉鼎一脈想要完成的大願望,那就是讓妖族天庭重新騰空!

    許了頓時沒了言語,妖族天庭重新騰空,這種事情聽起來比修成天妖還要不可思議,畢竟就連三十三天都崩滅了,現在
    也不知還存在與否。

    楊般若把六件寶物和淡金骸骨收了起來,說道:你已經回不去了,不如也加入我們玉鼎一脈吧!

    許了嘆了口氣,一個人在魔獄就算能夠生存下去,也必然艱難無比,托庇在玉鼎魔君的門下,倒也算是一個好主意,他
    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楊般若拍了拍許了的肩膀,終於把他當成了自己人,說道:你送還了大師兄的遺物,我代表師尊可以贈你七卷妖神經做
    回禮,妖神經可是上古妖族天庭鎮壓氣運之寶,每一卷都珍貴無比。

    許了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自己就懂得二十五卷妖神經,沒有上古大妖的精血,根本修煉不成。何況就算修成妖神經對
    我而言用處也不甚大,多幾卷少幾卷有什麼區別?

    楊般若訕笑一聲,說道:上古大妖精血,我們玉鼎宮倒是存有甚多,只不過妖神經總綱早就遺失,每一卷都須從頭練起
    ,無法轉換法力,就算我玉鼎門下也從無人能把妖神經修煉到十卷以上。

    許了微微吃驚,隨即暗生狂喜,問道:不知玉鼎宮收集了多少卷妖神經?

    楊般若答道:只有一百三十六卷!妖神經散佚的厲害,想必你們上面也沒多幾卷。

    許了還真不知道萬妖會和其餘十七家仙派,還有除了白家之外的妖怪世家都收集了多少妖神經,只能含糊說道:怕是遠
    遠不如你們玉鼎一脈收集的全!

    楊般若敖然一笑,說道:那是自然,我們玉鼎一脈在魔獄多年,已經把上古妖族天庭遺留的寶物發掘的差不多了。絕非
    是上面那些叛徒可比!

    許了心頭微微一動,頗好奇“徒這兩個字從何而來,但卻知趣的沒有問。

    楊般若頗為健談,跟許了聊的歡喜。就頗有些推心置腹的姿態,說道:我此番來第一層魔獄,除了尋找大師兄,還有一
    個要緊的任務,你既然已經答應加入師門。我就當你是自己人了,不如幫我一個忙如何?

    許了倒也沒有推拒,問道:不知是什麼事情?

    楊般若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覺得魔獄如何?

    許了搖了搖頭,說道:窮山惡水,生無可戀!

    楊般若哈哈一笑,說道:豈止!豈止!魔獄各族修煉的魔功會改變身體結構,使之更適合廝殺戰鬥,身體都變得奇奇怪
    怪,讓人望之噁心!

    許了頗有同感。連點點頭,楊般若眼中綻放精光,說道:所以玉鼎祖師想要把十六層魔獄脫離出來,自成一處洞天,若
    是能做成這件事兒,大家都不用再受魔獄的影響,甚至也有機會擺脫鎮魔碑的封印。

    許了微微吃驚,叫道:若是擺脫鎮魔碑的封印,就可以離開魔獄,回去地球了麼?

    楊般若苦笑道:天地之大。虛空之廣!誰也不敢說擺脫了魔獄這一方虛空,就能跟人間界接壤,也許漂流去域外虛空也
    說不定。但不管怎樣,都比鎖困在魔獄中強。你也不須太過擔心,說不定真的就讓送你回去地球。

    許了微微失望,但總算還有幾分希翼,問道:那我們要做什麼?

    楊般若答道:我們要尋找上古妖族天庭遺失的樞紐,名為金盤!此物在上古大戰中遺失,也許就落在第一層魔獄的某一
    處。若是能找到,玉鼎祖師就能修復上古妖族天庭的一部分陣法。

    許了忍不住問道:你們玉鼎一脈在魔獄中也該有幾千年了,尋找也不止一兩次了吧?以前都沒有找到,這一次就有把握
    嗎?

    楊般若老臉一紅,訕訕的說道:我們玉鼎一脈在封神之戰就被打落了魔獄,玉鼎祖師本來已經入魔,後來以絕大毅力參
    悟妖神經,創出了玉鼎心法,這才能洗盡魔氣,重新修煉人身。尋找金盤的事情,前後倒也有幾千年了,一直都沒有線
    索,不過這一次大師兄似乎找到了什麼,你且帶我去瞧一眼發現大師兄遺物的地方。

    許了雖然覺得楊般若說話,有些不盡不實,他也並沒有全信,仍舊點頭答應,兩人閑談了一回,倒也親近了不少,各自
    施展法術,又鉆回了所操縱的魔人,然後折返了回去。

    不管是黑甲魔人,還是日精魔人,都因為首領不在,雖然互相對持,卻沒有惡戰一場。

    許了和楊般若趕回來,按照預定的計劃,各自率領手下退讓開來,看似各奔前程,實際上卻都繞了一圈之後,直奔當初
    許了發現淡金骸骨的地方,借助許了的黑甲蟲互通信息,暗暗遙相呼應。

    楊般若對魔獄的熟悉,就好像在自己家裏一般,有他帶領,兩人幾乎沒有機會碰上其餘的魔人。許了也是這才知道,為
    何魔人對玉鼎一脈驚懼非常,因為它們都不知道,究竟玉鼎傳人會是什麼樣子,楊般若靈通變化,機巧智慧遠在許了之
    上,玩弄魔人與股掌,頗有駕輕就熟之感。

    兩人雖然都操縱了魔人趕路,速度要慢了一些,但有了十餘日光景,也就到了當初許了發現淡金骸骨的地方,這一片區
    域幾乎沒有魔人活動。

    魔獄畢竟非是什麼好地方,第一層魔獄有數百部族,加起來也不過二三百萬人口,散落在堪比地球的廣闊地域,簡直比
    青藏高原還要地廣人稀,當初許了操縱黑甲蟲在這附近轉悠,也不曾遇上半頭魔人。

    許了到了這個地方,也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倒是楊般若每天轉悠,不是念念有詞,就是變化成一件搜索天地的法寶,
    忙忙碌碌的,沒一刻閒暇。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四、《翼火靈蛇變》

  許了大喝一聲,三十六面大日火翼幡烈烈火發,生出了氣機交感,彙聚的無量火力度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

  許了結成繁複法訣,呵氣成煙,雙目中隱隱有金色火焰跳動,他運轉新學得的一卷妖神經法力,連續鼓催了七次,這才
  把至純妖力逼出,雙眼金光驟盛,噴出了兩道熾亮炎精來。

  楊般若用力鼓了幾下手掌,笑嘻嘻的說道:「你倒是頗有天份,我傳授你《翼火靈蛇變》也沒幾日,居然就練成了。」

  許了緩緩把雙目噴射的大日精炎收回,眼眸中金焰流轉,微微一笑,說道:「若不是師兄能把日精魔人的血脈提純,重
  現上古大妖翼火蛇的精血,我就算天賦再高也沒法練成這一卷妖神經。」

  這幾天楊般若見他實在無聊,就把一卷《妖神經》預先傳授,便是《翼火靈蛇變》。

  想要修成《翼火靈蛇變》,就須得有上古大妖翼火蛇的精血,也是有了楊般若的指點,許了才曉得日精魔人傳承了上古
  大妖翼火蛇的血脈,並且還替他用玉鼎心法精純,再無半分魔氣沾染。

  楊般若笑道:「按照你的天賦,回到玉鼎宮,師尊必然會傳授你玉鼎心法,那才是咱們玉鼎一脈的根本功法,論殺伐凶
  厲,天下間沒有任何一門功法能比得上。」

  許了雖然學了玉鼎心法總綱和十般變化,但卻沒有多嘴,畢竟偷學功法也不知道玉鼎宮有無禁忌。越是古老的宗門,規
  矩就越古板,許了可不想招惹麻煩,反正拜師之後,就任他學習,這會兒又多什麼嘴?

  許了一抖身子,收了三十六面大日火翼幡,問道:「般若師兄!你可找到了大師兄留下的綫索?」

  楊般若嘆息了一聲,說道:「並不曾發現。看來這一次還是無功而返,大師兄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綫索,明日我們就啓程
  ,回去十六層魔獄吧。」

  許了也早就在第一層魔獄呆膩了。能夠去玉鼎魔宮,儘管還是找不到離開的辦法,但終究比現在好很多,頓時心情微生
  愉悅,暗暗忖道:「玉鼎魔君實力不遜妖神。說不定有辦法救活白秋練,若是能夠救活她,就算出不去魔獄,似乎也不
  算太差。」

  許了進入魔獄之後,偶爾也會想起白秋練,只是那時候每每心情抑鬱,生怕救不活她,並不敢多想。直到楊般若出現,
  讓他知道了玉鼎一脈的很多事情,才算是有了幾分希翼。

  楊般若總還是不肯死心,雖然定下來明日就啓程回去,但卻不肯浪費這一日的光景,跟許了閑談了一會兒,就望空一躍
  ,化為一面定玄鏡,之前他沒用這般變化,用的是另外一種搜天索地的法寶變化,此時卻用了出來,很有幾分病急亂投
  醫。

  定玄鏡鏡光照徹地面都生出了幾乎透明之意。許了雖然也練就的玉鼎十變,但運用之法卻頗粗糙,此時偷瞧學師,不由
  得暗暗點頭。心道:「我只用定玄鏡來定住敵人的元氣變化,使之沒法運使神通,沒想到這般法寶變化,還能照徹九幽
  ,洞悉空冥,諒必其餘變化也有多重運用法門。就是我不知道罷了,日後一定要細心學習,對敵的時候不知要多出多少
  手段。」

  許了把《翼火靈蛇變》修成的大日妖氣逆轉,重新化為玄金妖氣,他如今已經修成了四卷妖神經,每多修成一卷妖神經
  ,就覺得自己九玄真法更進一步,似乎隨時都能踏出那一步,引發妖氣沸騰,但就是差了一綫,總是模模糊糊。

  楊般若從來不曾問起許了以前修煉的什麼功法,反正以他想來,只要學了玉鼎心法,以前的功夫必然都會捨去,自然就
  不重要了。

  許了看了楊般若一會兒,就再也不看,他和楊般若帶過來的日精魔人和黑甲魔人都已經被兩人殺了,大日魔幡都被轉化
  魔氣,煉成了大日火翼幡,就只剩下了黑甲蟲可以溝通。

  許了為了幫忙,早就把黑甲蟲灑了出去,遍搜附近的每一處地方,此時他溝通也不過是打發時間,畢竟黑甲蟲並不用監
  控,也一樣勤勤懇懇。

  許了溝通了幾頭黑甲蟲,忽然有一頭黑甲蟲向他發出了警訊,少年心頭微微凜然,這頭黑甲蟲發出了的警訊,居然是告
  訴他,當初走到的那口飛刀又出現了。

  許了當初發現了淡金骸骨和六件法寶,算上前面得到的元象鼎一共八件遺物,就只有那口短刃飛刀自行走脫,並沒有被
  他得手。

  那時候,許了也不在魔獄,光憑黑甲蟲根本無法馴服這些法寶,也就任由那口飛刀去了。

  忽然聽得黑甲蟲報訊,又發現了這口飛刀的下落,許了就生出了好奇,縱身一躍,踏上了一頭雲兮獸,向著傳出警訊的
  方向飛了過去。

  不多時,許了眼前就出現了十餘頭黑甲蟲,它們不斷向許了提供更新的消息,他很快就被引到一座山峰處。

  許了遠遠眺望,也頗好奇,他隨手一扯,抽出了一道玄金鐵綫,迎風化為黑沉鐵棒,就沖著這座山峰轟了過去。

  許了駕馭了雲兮獸,衝擊了十餘日,憑著九玄真法的厲害,生生把這座山峰轟的凹陷了一大塊,本來一直都隱藏不動的
  飛刀,清嘯一聲,從藏身處飛了出來。

  許了駕馭了雲兮獸沖了過去,大手張開,迎空就抓了下去。這口飛刀輕輕一繞,想要斬斷許了的手臂,但斬中了之後,
  卻只發出了嗡嗡之聲,根本傷不得他。

  許了修煉九玄真法,肉身堅逾精鋼,堪比尋常法寶,這口斬龍飛刀若是有主人駕馭,許了還真未必敢硬拼,但一口沒了
  主人駕馭的飛刀,他自是怡然不懼,生生把這口飛到擒捉在手內。

  這口斬龍飛刀不斷的跳動,想要脫出許了的掌握,但卻哪裏能夠?

  許了催動玉鼎心法,連拍了幾次,想要鎮住這口飛刀,但卻毫無用處,似乎玉鼎心法對這口飛刀失效了一般,反而讓這
  口斬龍飛刀跳動的更加激烈。

  許了暗暗吃驚,心道:「難道這口斬龍飛刀還成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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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五、大師兄陰魂不散

    許了見鎮壓不住這口飛刀,急忙催動雲兮獸,回去找楊般若。

    楊般若正化身定玄鏡,照徹天地,見到許了手捧一口斬龍飛刀回來,這口飛刀還跳躍不定,就把鏡光照了過去。

    許了被定玄鏡照中,也頓覺妖氣運轉不靈,滯澀非常,手中的那口斬龍飛刀更是也不能動,被楊般若用定玄鏡攝走。

    待得楊般若收走了斬龍飛刀,許了這才掙脫了鏡光,心底暗暗叫道:定玄鏡善能定住玄功變化,日後跟同門比武,我說
    什麼也要學一種能抵擋定玄鏡的變化。

    楊般若用鏡光收了斬龍飛刀,恢復了人身,探手抓住了這口斬龍飛刀,臉色不由得大變,叫道:大師兄!

    這口斬龍飛刀跳躍了兩下,悠然發出了一聲長嘆,居然有一個非常悠揚動聽的聲音從刀身裡發了出來,淡淡的說道:沒
    想到還是被你給找到了。

    許了頓覺氣氛有些詭異,這位大師兄似乎並不想要見到自家師弟,楊般若的表現也有幾分古怪,似乎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自忖還不合適摻和這種事兒,就遠遠的飛遁,避開了這師兄弟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楊般若才來尋找許了,他臉色有些難看,低聲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大師兄,那件事也算完成了,
    須得回去玉鼎宮稟明師尊和祖師,我們這就啟程吧!

    許了答應了一聲,兩人連片刻也沒有停留,就直奔第二層魔獄入口。

    一路上兩人照舊捉了兩頭魔人,控制了心神,駕馭了身軀趕路,避讓開了許多麻煩。甚至就連第二層魔獄入口駐守的幾
    個大部族,也沒能發現這對精擅改頭換面的家夥,被他們輕松混入第二層魔獄。

    第二層魔獄的魔人實力雖然普遍比第一層強些,除了第一層魔獄也有的魔人部族,還多了幾個種類,但有楊般若帶領。
    仍舊沒有費太多的事兒,花了十餘日,輕松闖入了第三層魔獄。

    到了第三個月上頭,兩人一口氣連續闖過了幾層魔獄,到了第七層的時候,情況驟然一變。

    十八層魔域每往下一層,就越是廣大,魔人也越發的強橫,魔人部族也就越繁盛。第七層魔獄最大的兩個部族,不知什
    麼緣故,再次爆發了戰爭,幾乎把所有通向第八層魔域入口的道路都波及了。

    不但隨處可見魔尉級的魔人廝殺,就算魔將級數都不罕見,楊般若實力比許了還強橫些,但也不過就是天罡道士,才凝
    練了十六條罡脈。橫掃魔獄所有魔尉級的魔人全無問題,但遇到魔將也還得繞著走。

    甚至有一次。許了和楊般若蒙混在一隊魔人隊伍中,居然遇上了兩頭魔帥決戰,一記清場大招之下,兩人所在的魔人隊
    伍就被全滅,他們兩個雖然仗著玄功變化逃脫,但險些就被其中一頭魔帥發現。

    虧得他們惡戰正酣。沒有補上一擊,再清一次場地,不然兩人的小命就都沒了。

    許了和楊般若逃脫之後,兩人不敢再往第八層魔獄入口處晃蕩,脫離戰場的核心。在邊緣地域捕捉了一個魔人小部族的
    首領,侵占了這個小部族,暫時隱藏了起來。

    許了忍不住對楊般若說道:從十六層魔獄上來,居然如此艱難,你當初是怎麼上來?玉鼎宮怎麼不派些實力高強之輩,
    只讓你這種天罡士來冒險?

    楊般若推了推頭上雙角,很有些不習慣,苦笑道:原來玉鼎宮都是派出最強的弟子,但魔獄中繁衍容易,你經過這幾層
    魔獄,魔人的數目還不多,再往下面走,魔人的人口都過億了,十五層以下甚至都破了十億,簡直猶如螞蟻,殺不勝殺
    。最早被派出來的幾個師叔師伯,仗著玉鼎心法強橫,變化的法寶犀利,就是橫掃各大魔人部族,但他們花了幾個月才
    殺了幾十萬魔人,後面魔人仍舊前僕後繼,不得不改變方法。

    過了幾百年,玉鼎宮的人心思也都變了,反正魔人也殺不絕,還出力廝殺作甚?還不如派個低輩弟子,只要人機靈一些
    ,一層一層的廝混,總也能潛上第一層魔獄,甚至比強行廝殺還快些。

    許了吃了一驚,第一層魔獄數百部族,但最大的也不過萬餘人,總計不過二三百餘萬魔人,第七層魔獄只剩下了兩個最
    大的部族,其餘的小部族不是歸順就是被滅絕,但總人口已經超過了千萬,如今舉族都在廝殺徵戰。

    一想到下面幾層魔獄,魔人人口更多,他頓時就不寒而栗,終於明白為何萬妖會,十八仙派,甚至上古的妖怪和仙人都
    只是把魔人封印在妖族天庭,就不聞不問了,如此多的人口,只怕比地球還多幾十倍,而且幾乎都是能修煉,怎麼可能
    殺的盡絕?

    許了忍不住呲牙,有一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一直都沒有問起,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就問道:我們玉鼎宮總共有多少人
    口?能佔了十六層魔獄,想必人口也不少吧?

    楊般若哈哈一笑,說道:自然沒有魔人那麼多,但七代傳承,八百萬弟子總有!我是玉鼎門下三代弟子,你得了我的援
    引,八成會拜在我師父門下,入門就要做好多人的師叔師伯,師叔祖,師伯祖,是不是感覺很快活?

    許了倒沒有覺得哪裡快活,但想起地球的妖怪人口才不過六十幾萬,忍不住暗暗咂舌,心道:若是玉鼎一脈能夠出了魔
    獄,豈不是立刻就能成為當世第一大勢力?不要說萬妖會,就算萬妖會加四大軍團都比不過,甚至再加上十八仙派也不
    成,十八仙派也不過百餘萬弟子……

    想到此處,許了忽然念頭一轉,心道:若是玉鼎宮能夠重出魔獄,我有這麼強橫的師門,豈不是在地球上能橫著走了?
    有如此強有力的師門,還有誰敢為難我?什麼長生宗之流,連提鞋也不配,就算不提玉鼎心法殺伐強橫,光是人數都堆
    死了他們。

    許了也知道玉鼎一脈在魔獄幾千年也沒能離開,自己的想法不過的妄想罷了,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情澎湃。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六、遁鎖重關

  一路趕路辛苦,許了平日閑暇還是不敢放鬆了修煉,他本來以為自己到了妖王境界,就可以放鬆一下,不怕被人威脅,
  沒想到境況卻變得愈發惡劣。

  許了最近苦修袖裡乾坤劍,想開闢多幾個小乾坤界。

  他的天妖誅仙法和袖裡乾坤劍法門非常契合,初次修煉就連續開闢了九個小乾坤界,後來晉升妖王,也是沒用多久就開
  闢到了十八個,讓他儲存了無數化月式,對敵的時候幾乎沒有妖氣匱乏的時候。但九玄真法開闢小乾坤界就甚難,如今
  也才開闢到了第六個,其中四個用來儲存誅魔劍氣,另外兩個都用作儲物之用。

  許了辛苦修煉的時候,楊般若卻有些無聊,操縱魔人之軀走來走去,一路上他都有些心事,此時更是有些憂心重重,忽
  然長嘆了一聲。

  許了睜開了雙眼,退出了修煉狀態,也不問他究竟為何如此,他年紀本來也不算大,但經歷太多,性格也沉穩了起來,
  出神了一會兒,問道:這場戰爭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楊般若想了一想,說道:也許等易陽魔帥殺了石準魔帥,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許了頓時沉默了下來,第七層魔獄的兩大部族,隱然已經漸成了魔國,以兩大魔帥為尊,易陽魔帥實力稍強,但想要擊
  殺另外一頭魔帥,仍舊是曠日持久的戰鬥。

  楊般若情緒明顯十分煩躁,欲言又止,許了只做沒有看到,但心底也頗有些好奇,只是他並不想知道,楊般若究竟有什
  麼秘密。

  楊般若和許了兩人各有不同心思,一動一靜,都在想著心事兒!

  許了心頭生出了警兆,一拉楊般若,兩人各自拋棄了魔人之軀。許了是化為幽光,楊般若變化成一根金針,兩人都以最
  快的速度筆直往地下鉆去,須臾間就各自鉆了數百米深遠。

  在兩人上方驀然一聲巨震。地下數百米也晃動不休,許了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數百頭黑甲蟲的聯繫,不由得暗暗吃驚,驚
  駭道:又是兩大魔帥的交手餘波!

  地面連震了七下,然後就再無動靜。許了等了幾個小時,催動了還活著的黑甲蟲在附近繞了一圈,這才衝出了地面,楊
  般若比他鉆出地面的更早,正看著七個深有數百米的巨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許了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這一層魔獄幾乎沒有安全之地,不如我們退回上一層魔獄吧!

  楊般若搖了搖頭,忽然說道:我們現在就去第八層魔域的入口,說不定能冒險突擊成功。

  許了微微一愣。答了一聲:好!

  兩頭魔帥已經殺到了戰場的邊緣,也即是說它們一時半會都可能不會折返回去,兩人趁機突襲,的確有可能闖入第八層
  魔獄。

  楊般若甚至都沒有再去捕獲魔人,只是把靈氣收斂,化成一道金光就走,許了稍稍猶豫,也催動了化月式,化為一道幽
  冷光華隨後緊追不捨。

  兩人不頂著魔人身軀,趕路的速度極快。都接近音速,兩人飛了幾個小時,路上居然都沒有遇到任何魔人,反而到處都
  是慘烈的戰鬥場面。顯然兩頭魔帥一路廝殺過來,早就把路上的所有生靈給清場了。

  許了也暗暗欽佩楊般若機變,居然能夠立刻就判斷形勢,推斷出來這是最好的一次脫離第七層魔獄機會。

  兩人趕路了一天一夜,距離第八層魔獄入口不足兩千公里時,才逐漸遇上了幾次魔人。

  兩人不遠浪費時間。並沒有戰鬥,各自施展秘術附身了一頭魔人,仍舊一路狂奔,直至推進到了第八層魔獄入口數百公
  里。

  兩大部族各自派出了數百名魔人守候在第八層魔獄入口,就算同族也不允許接近時,楊般若和許了再也沒法蒙混過關。

  楊般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硬闖,許了跟在楊般若的身後,也不由得暗暗欽佩他的勇氣,也跟著衝了過去。

  他們選擇的是大石魔族鎮守的一方,大石魔族的魔人身高都有五米以上,一身都是精銅煉鋼也似的混成之軀,看起來不
  像是碳基生命,反而有幾分像是塞伯坦來的機械生靈。

  為首的一頭大石魔人坐在那裡就有七米以上,看起來宛如雕塑,但身上散發的魔氣卻濃烈之極,是一頭實打實的魔將級
  魔人。

  楊般若附身的魔人,衝到大石魔族的鎮守地域,立刻就有十餘頭大石魔人匯聚了過來,楊般若附身的魔人速度不快,雖
  然躲過了兩頭大石魔人,但卻給第三頭大石魔人攔住。

  兩人交手一招,楊般若就仗著精妙手法,把這頭大石魔人的腦袋摘下,連斃三頭大石魔人之後,才給第六頭大石魔人轟
  碎了操縱的魔人。

  楊般若這才化為一枚金針,衝出了所操縱的魔人之軀,化為一道金光,直撲第八層魔獄入口。

  許了雖然連續躲過了幾頭大石魔人,還未有被攔下來,但見此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拋棄了操縱的魔人,化為一道幽光,
  緊隨楊般若之後。

  他們之前操縱魔人之軀,是為了盡量拉近距離,但此刻已經被識破,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闖關。

  兩人施展本來的靈氣妖力,絕大多數大石魔人根本跟不上兩人速度,就算是魔尉級的大石魔人也都來不及出手,就只有
  那頭魔將級的首領,才能警覺過來,大吼一聲,緩緩一掌輕拍,虛空都生出了崩塌之意。

  楊般若身子一晃,就化為了一面長幡,這面長幡再一晃,就突破了這頭魔將級的魔人禁錮的虛空,遁入了第八層魔獄的
  入口。

  許了雖然也懂得兩界幡變化,但卻根本沒有運使,他的遁光根本不受這頭魔將級的大石魔人力量封鎖,不但沒有遲緩,
  反而驟然加速,也就比楊般若慢了一剎那,也鑽入了第八層魔獄。

  出手的大石魔人首領虎吼一聲,猛然也跟著跳入了入口,他被兩人的逃脫惹惱,非要把這兩個蟊賊擊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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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七、虛空攝拿

    許了的臉色微微難看,因為楊般若根本不知道他也精通兩界幡變化,更不知道天妖誅仙法善能遁破虛空,穿梭兩界,不
    懼大多數禁法。

    換句話說,剛才楊般若為了闖關,是沒考慮過他是否有此能耐,做出了犧牲他的打算。

    許了穿過了第八層魔獄入口,就看到楊般若正駐足在入口外等著他,見到許了居然也闖了過來,就微微一笑,說道:我
    們繼續趕路吧!

    許了臉上波瀾不驚,點頭說好,就好像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兩人遁光才起,就有一隻巨手從虛空探出,衝著兩人抓了下來。

    許了低吼一聲,猛然轉換法門,扯出了一道玄金鐵線,化為黑沈鐵棒,反手就狠狠一棍砸了下去。

    如果這頭大石魔人首領全部身體都沖出了入口,許了自然沒有辦法奈何如之,但就憑這頭大石魔人首領的一隻手,許了
    自是怡然不懼,這一招殺神滅道狠狠轟出,砸中了大石魔人首領的巨手,生出驚天巨震。

    楊般若本想立刻遁走,不欲跟這頭大石魔人首領交手,但見到許了使出如此剛猛的一擊,也大喝一聲,化為一面銀色巨
    斧狠狠斬下。

    分光斧專門斬殺精神意識,斧光落下,生生滅殺了這隻巨手的一切生機。

    先被許了的黑沈鐵棒重創,又被楊般若變化的分光斧斬滅了生機,這隻巨手頓時崩滅,化為無數磨盤大的石頭砸落下來
    。

    那頭大石魔人的首領吼喝連連,但兩人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出來,居然被兩人生生嚇得遁回第七層魔獄去了。

    楊般若瞧了許了一眼,忽然發出朗聲大笑,叫道:痛快!

    許了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放出了雲兮獸,喝了一聲。騰空而起。

    第八層魔獄雖然生活的魔人更多,實力也更強一個層次,但並沒有爆發戰爭,也沒有人可以攔截兩人。

    在楊般若這頭識途老馬的帶領下。兩人不過七八日就穿過了這一層魔獄,下了第九層魔獄。

    本來許了還以為自己和楊般若要繼續辛苦趕路,但在第九層魔獄兩人居然遇上了玉鼎宮出門遊歷的一名二代弟子,楊般
    若的一位師叔,這位師叔也知道楊般若去了第一層魔獄。有要緊的任務,就放棄了歷練,施展大法力帶了兩人趕路。

    這名玉鼎宮的師叔也有大衍士的修為,施展兩界幡變化遁破虛空,通行一層魔域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比許了和楊般若
    快了十倍,兩三日的功夫就穿過了五層魔獄。

    眼看就要回到了玉鼎宮,楊般若對許了說道:待得回去玉鼎宮,我先去交付任務,然後再帶你去拜師。我師父一定願意
    收你!

    楊般若話音才落,就有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何須問你師父?這個徒兒我收了也罷!

    楊般若立刻臉色就苦了起來。

    他的這位師叔在玉鼎門下二代弟子中排名第七,叫做淩清虛!

    淩清虛只是大衍士的修為,修為遜色了楊般若的師尊谷陽神一籌,但亦是玉鼎一脈有數的人物,已經把四十九條大衍脈
    全數凝練,只差半腳就能踏入道人之境,確有資格收許了為徒兒。

    楊般若心下暗暗叫苦,忖道:許了天資橫溢。若是能投入我師父谷陽神門下,最多百年就能把三十六條罡脈悉數凝練,
    有望踏入大衍士的境界,為我師父壯大門楣。若是投入了淩清虛師叔門下。豈不是壯大了清虛師叔一脈的實力?

    玉鼎宮有七代八百餘萬弟子,幾乎都是玉鼎魔君教化魔人,洗練魔氣重新恢複了天性的生靈。就連玉鼎魔君也不敢說這
    些弟子還是不是原來面目,跟從未有被魔染的生靈有無區別,他也只敢說這些門下並非魔人。

    如此多的弟子,自然也分了派別。其中以大弟子赤精真人為首的赤精宮實力最強。

    赤精真人是玉鼎一脈除了祖師玉鼎魔君之外,唯一突破真人境的弟子,也是除了祖師玉鼎魔君之外,唯一修煉完全玉鼎
    三十六變之人。

    玉鼎魔君的其餘弟子都比不上大師兄,所以有十二名修成了道人境的弟子聯手建立了道廬宮,勢力僅次於赤精宮,楊般
    若的師父谷陽神就是道廬宮的十二道人之一。

    除了這兩家,其餘還有五股稍小一些的勢力,淩清虛就是其中之一煙霞宮的重要人物,雖然煙霞宮比不上赤精宮,但也
    有三名道人,十餘名大衍士,實力尤強過十八仙派中排名最後的幾個,諸如洞玄仙派之流。

    許了瞧出來楊般若臉色不對,知道這個師父大不好拜,他心底也暗暗忖道:這位玉鼎宮的師叔雖然也是大衍士的修為,
    但終究不是最厲害的那一級數,甚至也不是次一級的道人境,以後作為靠山,不大穩固罷?

    淩清虛對許了的身份也頗好奇,有心收徒,問了一句,卻不見這少年接話,心下頗為不悅,他也是大有身份之人,就沒
    有再多催問。

    楊般若心下頓時輕鬆了幾分,心道:許了也還算機警,沒有立刻順著淩清虛師叔的口氣拜師,如是他進入了煙霞宮,以
    後跟我可就不能在一塊了。

    楊般若擠眉弄眼,給了許了幾個眼色,許了也摸不透玉鼎宮的情況,沒敢做什麼回應,就只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兩人在淩清虛的攜帶下,終於見到了第十六層魔獄的入口,只要穿過這一處入口,就能回到玉鼎一脈的大本營。

    不管是許了還是楊般若,甚至淩清虛都微微振奮,淩清虛施展兩界幡變化,正要一步踏破虛空,鉆入了入口處,忽然有
   一隻漆黑大手驀然出現,輕輕一抓,三人就身不由主的向大手中投去。

    許了精魂皆冒,大驚失色,楊般若也施展變化,化為了一根金針,淩清虛手段最多,輕叱一聲,化為了一口斬龍飛刀迎
    了上去。

    但不管三人怎麼變化應敵都沒得用處,漆黑大手只是輕輕一捏,就鎖定了虛空,讓三人法力再也無法運轉。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八、燃燈……師叔!

  眼看三人就要落在漆黑大手掌中,忽然虛空開裂,出現了一面大旗,只是輕輕一搖,從楊般若身上就飛出了一口飛刀。

  這面大旗再一搖,楊般若身上又復飛出了一面金盤!

  不光是楊般若,就連淩清虛都忍不住「刀身」輕顫,顯然激動到了極點。

  漆黑大手立刻就放棄了他們三個,猛的向那面金盤抓去,但那面大旗迎空漫捲,先收了飛刀,又收了金盤,這才由大旗
  化為長幡輕輕一抖,生生打裂了虛空,遁走的無影無蹤。

  許了大吃一驚,心底狂叫道:「招寶旗!是玉鼎三十六變之一,玉鼎宮有人出手了。」

  他雖然也奇怪為什麼玉鼎宮出手的這人居然奪了大師兄精魄寄托的飛刀和金盤就走,根本不管楊般若和淩清虛,也好奇
  楊般若身上的金盤來歷,但最好奇的還是出手兩人的來歷。

  漆黑大手往虛空一撈,卻什麼也沒有撈著,立刻往回一縮,消失在虛空裏,居然也沒有再管三人。

  淩清虛搖身一變,又恢復了人身,臉色十分難看的一步就踏入了十六層魔獄的入口,居然也沒有再管楊般若和許了。

  楊般若嘆了一口氣,也投入了第十六層魔獄,許了猶豫了一下,也縱起遁光跟了上去。

  許了沖過了第十六層魔獄的入口,眼前頓時一亮,他在魔獄呆得久了,只覺得窮山惡水,萬物皆灰,生活的簡直百無聊
  賴,風景無一處可欣賞。但第十六層魔獄卻不一樣,雖然比不得傳說的仙境,但也有瓊樓玉宇,數十座天宮懸浮,圍繞
  著入口處,更有一股磅礡法力,不斷的煉化入口處泄漏的魔氣,使之不能對第十六層魔獄侵擾。

  許了才出現在十六層魔獄,就聽到種種宏大聲音,一層層激蕩,洗刷他的身軀。

  許了開始還是為什麼妙法,但很快就發現這股音波震蕩,正在洗滌自己體內的魔氣。

  他也修煉了玉鼎心法,故而體內純淨,根本沒有任何魔氣,這股宏大之音響了半刻,就嘎然而止,然後一個衰老但卻充
  滿滄桑之感的聲音,低沉喝道:「很少見到這般純淨的天妖精血了,你可願拜入我玉鼎門下?」

  許了吃了一驚,他覺醒了妖怪血脈以來,從未有人能瞧出來底細,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死樹血脈,沒想到才進入十
  六層魔獄,就被人認出了來歷。

  他雙手合十,虛虛躬身,答道:「我願意拜入玉鼎門下!」

  那個衰老滄桑的聲音,微微一笑,說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門下二百二十八個弟子,賜號……燃燈!」

  許了差點一個跟頭摔地底下去,他說什麼也沒想到,這個還不知是誰的師父,居然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道號。他正想要
  反抗一下,換一個不那麼引人聯想的道號,就見自己身邊的楊般若兩隻眼睛都瞪直了。

  許了問道:「楊師兄!你怎麼了?好像見了鬼的樣子?」

  楊般若立刻就撲在了地上,哭著臉叫道:「不要叫我師兄,是我該叫你燃燈師叔!」

  「燃燈……還師叔?」

  許了也大腦宕機了一陣子,才反應了過來,叫道:「醬菜……錯了是……剛才那個老頭子問我,是否拜入玉鼎門下,不是
  拜入玉鼎宮的意思,是他就是玉鼎魔君的意思嗎?」

  楊般若急忙叫道:「勿要侮辱玉鼎祖師!」

  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楊般若又小聲說道:「剛才說話的正是玉鼎祖師!」

  許了這一次,比剛才還震驚十倍,他說什麼也想不到自己才入玉鼎一脈,就被玉鼎老祖看重,親自收了做徒兒,成了玉
  鼎一脈的二代弟子。

  衰老滄桑的聲音又復響起,輕輕一笑,喝道:「入我門下,福禍自擔!你雖然有二百二十七位師兄,但我玉鼎一脈開創
  魔獄數千年基業,鏖戰數十萬場,門下弟子折損無數,便是老祖我親授弟子,連你算在內也只剩下了七十二位。」

  許了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他自然是知道魔獄有多危險,跟他一起參加七日戰爭的人,只怕就活下來白玄在,任靈萱,
  崔盈和石磯,其餘的隊伍幾乎全滅。

  少年不由得暗暗忖道:「玉鼎一脈最善殺伐,威震魔域,沒想到也隕落了這麼多弟子,魔獄比我料想的還要危機重重,
  也不知道我能否活著回去。」

  玉鼎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喝道:「你跟楊般若一起尋回了上古金盤,讓老祖的計劃可以施展,我收你為徒,亦算是
  一種獎勵。你為我門下弟子,可以任選一座無人的天宮居住,也可以開派收徒,待你安頓下來,三日後可來我處學習上
  乘功法。」

  玉鼎老祖的話語裊裊散去,許了這才驟然覺得身上一輕,似乎少了許多壓力。

  楊般若望著他,深色複雜,還有些「哀怨」,苦著臉叫了一聲:「燃燈師叔……」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老祖門下嫡傳弟子都可以占據一座天宮,但上古妖族天庭留下來的天宮已經沒剩幾座,你可以
  選擇的餘地不多。」

  楊般若伸手一指,把無人的天宮給許了一一指出,許了抬頭仰望了一會兒,指著最大的一座,問道:「你說我選那座天
  宮如何?」

  楊般若瞧了一眼,搖了搖頭,叫道:「那座天宮你選不得!」

  許了問道:「這卻是為何?」

  楊般若頗有些無奈的答道:「那座天宮是上古妖族天庭的太子所居,名為東皇宮!東皇宮乃是上古妖族天帝親手祭煉的
  一件寶物,就連玉鼎祖師都沒能打開,多少位師伯師叔都嘗試過了,盡皆無功而返。」

  許了聽了不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躍躍欲試,叫道:「既然師兄們都嘗試過了,我正該也嘗試一下才對,不然豈不是顯
  得太不合群了?」

  楊般若搖了搖頭,說道:「隨你高興,若是讓我建議,你選擇那座於闐宮最好,雖然它破損甚重,但在所有無人天宮裏
  地域最廣大。另外幾座都是天宮下役所居,比如驛馬監,原來是豢養天馬的地方,十分不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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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二十九、東皇宮

    許了腳踏雲兮獸一路升空,楊般若見勸不住,也駕馭遁光跟上。

    天空的數十座天宮,看著雖然極近,許了和楊般若飛了三四個小時,才得看清了東皇宮的全貌。

    兩株神樹一東一西各自生長,根須虯結化為大地,樹冠蔓延自成穹廬,光華煌煌,宛如驕陽。

    一座巍峨天宮就在兩株神樹所化的一輪大日中央,雖然靜靜無聲,但卻有雄吞天地,規矩宇宙之氣概,讓人忍不住想要
    頂禮膜拜,奉為堂皇至高之神。

    許了仔細打量這座上古妖族太子所居的天宮,油然生出一股偉大的情緒,忽然全身妖氣微微一震,體內的玄金妖血被東
    皇宮的氣息引動,驟然沸騰起來,越是靠近東皇宮越是不克自制。

    許了不由得心下大駭,暗暗忖道:「東皇宮怎麼跟我體內的玄金妖血似乎有些感應?難道我傳承血脈的那頭天妖,居然
    跟上古妖族天庭有什麼關係不成?七大絕世天妖攻打三十三層天宮,已經是天庭沒落的時代,距離上古妖族天庭雄踞天
    地的時代,最少也過去幾十萬年了……」

    許了強自壓制,但他體內的玄金妖血卻沸騰的越來越是厲害,甚至跟東皇宮生出了吸引,引得他連雲兮獸都駕馭不住,
    宛如一頭小流星直奔東皇宮砸了過去。

    楊般若也沒想到許了居然如此「莽撞」,他還以為許了是自行衝向東皇宮,還想拉住許了,卻終究反應慢了一步。

    東皇宮有極厲害的上古妖族的禁法護持,那兩株神樹是極厲害的神物,就連玉鼎魔君都奈何不得。

    楊般若不由得暗暗叫苦,擔心許了吃了大虧,但當他看著許了化為一道玄金光華,直直撞入了東皇宮裡頭去,不由得心
    頭大駭,半晌不知該做甚麼反應。

    許了掙扎了幾次。也掙扎不脫東皇宮的吸引,也只索罷了,眼睜睜的看看自己撞破了東皇宮外的一輪日光,穿過了兩株
    神樹的枝葉。悠然落在了東皇宮之中,也是十分奇怪。

    他腳下踏了實地,雙臂微微舒展,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炸破,玄金妖氣節節拔升。輕而易舉的就突破了瓶頸。

    許了的天妖誅仙法早就突破了妖王境界,凝練了四條罡脈,但一直都壓制天妖誅仙法的九玄真法,進入魔獄以來卻沒了
    動靜,卻沒想到在東皇宮中卻悍然突破。

    他識海中的玄金鐵線,發出嗡嗡錚鳴,頂天立地,貫通了玄金妖身,化為了一道奇異罡脈。

    東皇宮似乎有一股奇異力量,讓許了體內的玄金妖氣在瞬息間轉化為麒麟妖氣。全身烈烈火焰,自麒麟真火中誕生了第
    二道罡脈。

    許了一直都控制不了麒麟變,但在東皇宮內,麒麟變也被生生壓制,第二道罡脈誕生,就又復轉為了吞海玄鯨妖氣,無
    窮無盡的汪洋水氣之中又有第三道罡脈凝練。

    許了有了經驗,借助東皇宮的氣息催動夔牛變,把妖氣轉為了雷電之氣,果然雷電妖氣也攢聚成了一道罡脈。四道罡脈
    生出,他體內的妖氣兀自澎湃,又復轉為了翼火靈蛇變。

    翼火靈蛇變一出,無盡火焰妖氣自東皇宮最深遠處湧出。灌滿了許了每一寸妖軀。

    本來這一卷妖神經,許了不過初學乍練,修為並不算十分雄厚,在東皇宮最深遠處湧出的火焰妖氣催動下一層層拔升,
    須臾就突破了十八層境界,這已經是妖王級數所能修煉的最高境界。

    火焰妖氣兀自不肯退去。從許了身軀上散逸了開來,把三十六面大日火翼幡生生逼出。

    一面大日火翼幡發出撕裂般的震顫,一聲靈嘯化為生有兩對火焰羽翼的靈蛇,全身生有紅黑相見的漂亮紋路,圍繞許了
    上下翻飛,狀似極為親暱。

    許了微微吃驚,不旋踵又有一面大日火翼幡蛻變,也化為一頭生有兩對火焰羽翼的靈蛇,這頭火翼靈蛇紋路又自不同隱
    有五彩,比前一頭更為漂亮。

    許了除了谷催翼火靈蛇變,盡情享受這忽如起來的好處,也再沒什麼別的選擇。也沒有多久功夫,三十六面大日火翼幡
    悉數蛻變,化為顏色艷麗的翼火靈蛇圍繞著許了上下翻飛,夭矯翱翔。

    這些翼火靈蛇是大日精炎所化,雖然有自我意識,但只算是一種妖物,不能算是真正的生靈。

    每一頭翼火靈蛇都跟許了的火焰妖力息息相關,若是折損一頭,他的妖力就要減弱,但多了一頭翼火靈蛇,他的火焰妖
    力就等若多了一倍,三十六頭翼火靈蛇等若讓他的妖力暴增至數十倍。

    這就是上古妖族天庭鎮壓天下億萬群妖,各種生靈的絕代神通,《妖神經》的真正面目。

    當年上古妖族天庭仗著三百六十五卷《妖神經》橫掃一切,根本沒有足堪匹敵的對手。

    上古妖族天庭隕落,三百六十卷用妖神經散逸大半,雖然仍舊有人修煉妖神經,但缺了總綱的妖神經,再也不復當年的
    絕世神通,赫赫天威。

    東皇宮深處了的神秘火焰妖氣漸漸退去,許了這才一振雙臂,把三十六頭翼火靈蛇收回體內。

    他雖然還精通幾種變化,但都不是妖神經的修為,所以只凝練了五條罡脈為止,就再也不能有所進境。

    雖然只比天妖誅仙法多凝練了一條罡脈,但許了知道他的妖神經修為只怕比天妖誅仙法厲害了十倍不止。

    在東皇宮內突破妖王,許了只覺得這座天宮跟自己又復親切了幾分。

    東皇宮不似後世的宮殿,有無數亭台樓榭,館舍宮室,它只有一座巍峨殿堂,但卻巨大無倫,形如巨鐘,自上而下有一
    十八層,每一層都有十八處形制各異的大門。

    許了隨便選擇了一座大門飛了進去。

    這座大門彎如穹月,高大無比,就算宇宙飛船也能自由進出了。大門的兩側拱璧上有無數大小不一的洞穴,似乎可供居
    住。

    許了穿過這座大門時候,只覺得自己宛如螻蟻,渺小的宛如微塵,飛過了數百米的甬道,眼前就豁然一亮,到了東皇宮
    的內的廣闊空間。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上古妖族傳承印記

     東皇宮宛如巨鐘,巍峨雄峻,拱璧極厚,卻裡面空蕩蕩的,不管從哪一座大門進來都沒差別。

     每一座大門都可貫通,在東皇宮內,有幾近萬米高,周圓數百公里的廣闊天地。好在這無邊廣大的空間,並非空無一物
  ,在東皇宮內懸浮著無數光卵,許了運足了目力,也瞧不清裡面有什麼。

     許了心頭十分驚訝,雙臂一振,足下懸空,就飄飛了起來。

     他向最近的一處光卵靠近了過去,催動了玉鼎心法變化為定玄鏡一照,這才能看清楚光卵內朦朦朧朧,似有一物。

     許了繞過了這枚光卵,又尋了另外一枚,仍舊用定玄鏡一照,還是只能看一個隱約大概。

     許了越飛越高,所遇光卵氣息也越來越是強橫,他翻找了十餘枚光卵,終於找到了一枚氣息相合,散發熾烈火氣。

     他變化定玄鏡一照,這一次卻瞧得分明,裡面是一頭生有三對翅膀的翼火靈蛇,似乎在召喚他破開光卵放自己出去。

  許了催動玄金妖氣,正要震破這枚光卵,忽然心頭微微一動,不再理會這枚光卵繼續向高空飛去,這枚光卵內的翼火靈
  蛇頓時就暴躁起來,不斷撞擊光卵。

  許了又復升空了數十米,就看到了另外一枚跟自己氣息相合的光卵,這枚光卵雷光四溢,定玄鏡照出來內有一頭夔牛吞
  吐雷電,凶威不凡。

  許了並沒停留,仍舊繼續升空,不多時就遇到了一枚充盈水氣的光卵內有無量海洋,一頭吞海玄鯨游弋來去。

  許了這才略微有了幾分猜測,仍舊繼續升空,直到了東皇宮的最高處。

  在東皇宮的最高處只有六枚光卵載沉載浮。其中一枚上有麒麟真火繚繞,但卻並沒有跟許了有甚氣息呼應,反而透漏出
  一股桀驁不遜。

  許了催動了定玄鏡照耀許久也瞧不清裡面,心下暗道:「這六枚光卵應該是最強的六種上古妖種,其中一頭必然是麒麟
  ,不知另外五頭又是什麼?」

  許了也不知道若是放出來一頭上古妖種會發生什麼。但卻隱隱感覺,必然會有無窮好處。

  許了把玄金妖氣谷催至極限雙掌一拍,要打碎麒麟真火繚繞的光卵。

  這一拍至少有十噸以上的力量,就算火車頭也打扁了,但這枚光卵微微一晃,便自巋然不動。

  許了在耳邊一扯,扯出一道玄金鐵線,化為一根黑沉鐵棒,對著麒麟真火繚繞的那枚光卵狠狠砸下。真得整座東皇宮都
  發出隆隆巨響,可這枚光卵連印痕也沒一點,堅固至不可思議。

  許了又嘗試各種手段,雷轟水淹火燒,仍舊沒得卵用。

  許了百思無計之下,伸手一劃在手臂上割開一道傷口,把玄金妖血淋灑向麒麟真火繚繞的光卵,卻被一股妖力給生生彈
  開。涓滴都不能落到這枚光卵上。

  麒麟光卵對許了的玄金妖血排斥無比,一枚生有黑色魔紋的玄金光卵卻忽然動了一下。放出一道玄金光圈,把淋灑到麒
  麟光卵上的玄金妖血都吸攝了過來,全數吞噬。

  這枚生有黑色魔紋的玄金光卵吞吸了所有的玄金妖血似乎還不滿足,甕哄甕哄的怪嘯,亂頂亂撞,把其餘五枚光卵都撞
  飛了開來。狠狠的頂向了許了。

  許了探手捉住了這枚光卵,一發狠連續逼出了七道玄金妖血,幾乎把一半的精血都逼了出來。

  七道玄金妖血都玄金光卵毫不客氣的吸收,它吞吸了許了的精血,氣息漸漸轉化。跟許了越來越是契合。

  少年這才雙掌按在玄金光卵上催動了玄金妖氣,想要嘗試祭煉這枚光卵,但是他雙手才按住這枚光卵,就有無數上古傳
  承湧入腦海。

  許了本來以為這些光卵是什麼寶物,但他一瞬間洞悉了無數秘密,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這些光卵並非是什麼寶物,而是上古妖族傳承印記,還是東皇宮「本身」。

  每一枚光卵都記載了一種上古妖族的一切秘密,包括血脈之秘和至高傳承,以及一份權限。

  操縱東皇宮的權限!

  許了首先做的就是,信手一拂,把其餘五枚光卵隱入了東皇宮最深處虛空,沒有他的指令,這五枚光卵再也不會出現。

  每一枚光卵擁有的權限都不相同,代表最高權限的六枚光卵都擁有東皇宮的最高權限,若是被其他人得到的其中一枚,
  就可以跟許了爭奪東皇宮的控制權,許了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許了隱藏起來其餘五枚光卵,才開始嘗試接掌東皇宮!

  這座上古妖族天庭最重要的天宮,不但是上古妖族天庭的太子居所,也是教化天下群妖之所。

  每一代執掌東皇宮的妖族太子,都有義務為天下群妖之師!

  所以東皇宮也是儲藏上古妖族最珍貴智慧,最深邃傳承,最精純血脈之地。每一個進入東皇宮的妖族都可以選擇一枚光
  卵,接受其中的傳承和地位。

  許了若是拿了翼火靈蛇的光卵,就再也沒有辦法選擇更高的傳承,也沒法再提升自身地位。

  一旦有人取得了更高的權限,就可以把他任意支配,甚至會受到根源血脈的控制。

  上古妖族最重階級!

  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血脈壓制,甚至比任何禁製法術都更強。

  上古妖族也最重力量,只有強者才會得到尊重。

  但下位血脈也會出現強者,上位血脈也有不成器的妖怪,階級和力量不能完美統一,最終造成了上古妖族統治的崩潰,
  就連妖神經都鎮壓不住上古妖族的天庭氣運。

  許了得到了東皇宮的最高控制權限,一瞬間神遊天地,把整座東皇宮的每一處角落都遊走了一遍。

  他唯一不敢碰觸的地方,就是兩株神樹,這兩株神樹正在沉睡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許了當然也不希望這兩株神樹醒過來,他得到了東皇宮,一旦被這兩株神樹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新主人不是上古妖族天
  庭的太子,誰也不知道它們會做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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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一、孫碧君

    許了一步跨出,走出了東皇宮!

    他離開東皇宮是為了去玉鼎宮聽講。

    在東皇宮待了三日,許了已經深悉這座上古妖族天帝親手打造的天宮秘密,所獲益處之大,簡直無法描述,但是玉鼎老
    祖的講課,他還是要去的。

    一路上,他看到各處浮空天宮都有玉鼎一脈的弟子湧出。有的駕馭了遁光,有的變化成寶物,有的駕馭靈獸,有的操縱
    車輦……各顯其能,都直奔玉鼎宮去聽講。

    許了拜入玉鼎一脈才三日,除了楊般若較熟,也就認識煙霞宮的淩清虛,再也不認識第三個人,就算是師尊玉鼎老祖他
    也只聞其聲,沒有見過相貌,當面見到也是不識。

    玉鼎一脈七代傳人,總計八百萬弟子!

    除了前幾代弟子,低輩弟子互相不識得已經是司空見慣,許了不認得別人,旁人也一樣不認得他,去玉鼎宮聽講的人只
    把他當作普通的低輩弟子,並無人來理會。

    許了開始還有些擔心被什麼人為難,但很快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並沒有人因為他的身份,故意前來挑釁。

    許了跟隨眾人進了玉鼎宮,玉鼎宮內有無數玉盤,他瞧別人在玉盤上坐下,就也尋了一個沒人的玉盤,盤膝坐了。

    過不多時,中央的玉盤上就升起一團玄光,有朗朗聲音傳出,講解的正式玉鼎心法的一門變化。

    許了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這般變化自己也懂得,楊般若也曾施展數次,用來趕路,淩清虛也偏愛以此神通趕路。

    這一門變化正是兩界幡!

    他聽得一會兒,就被玉鼎老祖講解的兩界幡變化吸引,這一門變化以兩界大虛空這門神通為根基,把自身練成一面能挪
    移虛空的長幡,若是修煉到了極致,一步可至萬里之外。什麼禁法陣法都不能阻。

    許了所知的兩界幡變化,不過是最基礎的法式,玉鼎老祖講解的高段運用,他就算想破了頭也想不到。不由得越聽越是
    欣喜,差點就要手舞足蹈起來。

    玉鼎老祖講了三四個小時的兩界幡變化,這才一聲鐘磬般的響亮,玉盤上籠罩的玄光散去,其余玉鼎弟子雖然都有些不
    捨。但卻各自起身,三三兩兩離去。

    許了知道今日開講已經結束,有心尋一尋楊般若,但卻遍搜玉鼎宮聽講之人,並不曾見到這張嫻熟的面孔。他暗暗思忖
    :必是楊般若修為精深,已經聽過了兩界幡的變化,所以不曾前來,不知道明日又是講解什麼?楊般若會不會來。

    許了也偷偷觀察來玉鼎宮聽講的弟子,大多數都還是妖士的級數,少數幾個突破了天罡士。但也不過是才突破境界,氣
    息還有些不穩的樣子,幾乎沒有修為精深之輩,讓他更加篤定自己的推測。

    許了多待了一會兒,把聽來的兩界幡變化細細領會於心,待得他放眼四顧,已經瞧不見幾個人,這才縱起了遁光,想要
    先離開。

    他這邊遁光才起,就聽到下風有人相喚。一個道童模樣的少女朝他招了招手,許了雖然見不認識,但還是頗為好奇,遂
    按住了遁光。問道:這位師姐叫我有什麼事兒?

    道童模樣的少女問道:你是哪一宮的人?

    許了想了想,沒敢說自己是二代弟子,有獨立的宮舍,就隨口答道:我是道廬宮的人,不知師姐是哪一宮的人?幾代傳
    人?

    道童模樣的少女微微驚訝,叫道:我是碧鸞宮蘇飛霞門下弟子孫碧君。我師父是四代,我是五代傳人!

    許了想了一想,就說道:我是楊般若門下孫吉,也是五代弟子!

    道童模樣的少女嘻嘻一笑,說道:你怎麼不報師父的名字,只把師祖的報出來?楊般若師叔祖名頭高大,你要仗著祖師
    的名頭壓我嗎?

    許了暗道一身晦氣,沒想到楊般若名氣不小,這個道童模樣的少女居然知道,他只想隱藏身份,卻變成了楊般若的徒孫
    輩,只能嘿嘿一笑,做出一副“師姐你真懂”的莫測高深,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甚明白。

    道童模樣的少女並未深究,笑了一笑,說道:我是想要修煉一卷妖神經,但缺了相應的上古大妖精血,就聯絡了幾個同
    門組隊去第十五層魔獄捕獵有上古大妖精血的魔人。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師姐要修煉哪一卷妖神經?

    孫碧君嘻嘻一笑,說道:我想要捕獵夔魔人!

    許了頓時明白,叫道:原來師姐想要修煉《夔牛變》!

    孫碧君微微頷首,問道:孫吉師弟要一起去麼?

    許了微微猶豫,就點頭答允道:我願意跟師姐一起去。

    孫碧君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四名年紀相差不多的年輕男女湊了過來,孫碧君顯然是其中的大姐頭,其餘的四個年輕男女
    都以她馬首是瞻,言聽計從。

    孫碧君一指許了,說道:這位孫吉師弟也答應了跟我們一起去獵殺夔魔人,我們今日便可出發,七日後回來,正好聽玉
    鼎祖師下一次開講!

    許了這才知道玉鼎魔君每七日開講一次,心下也頗希翼,想要多聽幾次講課,好能對玉鼎心法領悟更深些。

    孫碧君準備充分,帶了許了等五人離開了玉鼎宮,就喝令其中一名肌膚焦黃的少年變化成一艘龍舟,帶了許了等人乘坐
    了上去。

    玉鼎一脈的傳人都能變化幾種法寶,這個少年精修如意金舟變化,所化龍舟形制奇古,但速度卻絕快,不過幾個時辰就
    闖過了第十六層魔獄的出口,進入了第十五層魔獄。

    許了抖索精神,遊目四顧,但卻並沒有見到任何危險,忍不住暗暗忖道:上一次進入十六層魔獄,遇到了一頭媲美蓋世
    魔君的敵人,他所用的神通厲害非常,所化大手撲天拍地,怎麼今日卻安靜的很,不見半頭魔人出沒?

    許了並不曉得,第十六層魔獄有玉鼎一脈,除非是極厲害的魔人會偶爾出現,兩層魔域的通道出口,是慣例沒有魔人敢
    湊近的,免得被玉鼎一脈的傳人殺了。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二、真人級變化

    許了跟孫碧君等人,坐在如意金舟上,他為人雖然不算活潑,但也不算木訥,倒是跟幾個同門慢慢混熟了。

    幾個人閑談之中,許了才漸漸了解玉鼎一脈除了玉鼎心法之外,也有修煉其他功法,除了玉鼎心法之外,最為流行的就
    是妖神經,幾乎每一個玉鼎一脈傳人都會修煉一兩種。

    玉鼎魔君一共收集了一百三十六卷妖神經,故而每一個玉鼎門下弟子修煉的法術都十分蕪雜,比如孫碧君就修煉了三卷
    妖神經和兩種玉鼎心法。

    孫碧君找的幾個人都互相知道根底,他們一路上也曾問起許了精通的功法,許了便說自己精通夔牛變和分光斧變化,頓
    時惹得孫碧君等人艷羨不已。

    孫碧君連連贊嘆,說道:夔牛變乃是大衍級神通,就算修煉至大衍士的境界亦能發揮威力,我就是想要學成這一卷妖神
    經,只可惜至今還未收集到夔魔人的精血。

    一個跟孫碧君年紀相若的少女也說道:玉鼎老祖一直都想把玉鼎三十六變都推演至真人級,分光斧是除了六大真人級變
    化之外,最有可能被推演成功的變化。尤其分光斧最重滅殺元神,對付魔人之流簡直無往不利,我幾次想要修煉,都因
    為資質不夠,最終只能望而卻步。

    許了只能謙遜幾句,他新近得了東皇宮的傳承,對妖神經的了解遠在世間任何人之上。

    妖神經是上古妖族天帝匯聚億萬妖族的祖傳神通,讓天庭無數耆老,妖神,乃至天妖之輩遴選,最終才確定了三百六十
    五卷之數。

    每一卷妖神經都是妖族傳承的絕頂菁華,真正的妖神經只有四等,天妖級,妖神級,妖帥級和妖將級,根本沒有妖王級
    的傳承。更別提最低層次的妖士級傳承了。

    只不過上古妖族天庭早就隕落,化為了十八層魔獄,流傳下來的妖神經也殘缺不全,玉鼎一脈收集的一百三十六卷妖神
    經。至少有七十餘卷已經跌落成妖王級神通。

    孫碧君的艷羨,只有讓許了生出幾分惆悵,對當年妖族天庭的盛況更多了幾分遐思。

    至於玉鼎三十六變,就連創出此法的玉鼎老祖也不過是大真人境界,自然是沒有仙人級的變化。就只有真人級,道人級
    和大衍級三等功法。

    畢竟玉鼎老祖這個創始人還在,能夠對所創功法推陳出新,倒是沒有更弱的法門。

    變化成如意金舟的少年,聽得幾個同伴都吹捧許了,忍不住喝道:就算是修成了夔牛變和分光斧變化,也遠不如我的如
    意金舟變化。我這一般變化可是真人級數,攻防一體,又善於飛遁,就算只精通一門。天下也大可恣意逍遙。

    許了倒是頗以為然,他根本無心跟這些人競爭,但孫碧君卻有些不滿,她連夔牛變都沒修成,對修成瞭如意金舟變的少
    年本就有些嫉妒,忍不住駁斥道:黃真師兄!你修成如意金舟變,的確是本門有數的天才,但孫吉師弟的師門長輩可是
    楊般若,煉就七般玉鼎變化,據說二十年內就有希望晉升至大衍士。你跟他吹噓自己變化了得,未免錯了對象。

    許了暗暗叫苦,心道:這不是替我惹火燒身嗎?

    果然叫做黃真的少年十分不爽利,叫道:不如我們尋個地方。交手比劃幾招,我倒要看看楊般若教出來的弟子有什麼了
    不起。

    許了急忙分辨幾句,但這些玉鼎門下的少年人,雖然得了玉鼎心法之助不受魔氣侵染,但畢竟生活在魔獄,每日裡不是
    征戰就是廝殺。同門見比武較技就如吃飯喝水一般慣常。

    孫碧君和其餘三個少年男女,根本就不來勸阻,反而大加推波助瀾,十分慫恿兩人交手。

    許了實在是推拒不過,黃真更是加快的遁速,離開了兩層魔域交界千餘公里,就在一座山頭落下,先把五人都放落下來
    ,然後才對許了叫道: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夔牛變和分光斧變化罷!

    許了只好叫了一聲,喝道:既然如此,就請黃真師兄指教!

    他逆轉九玄真法把妖氣盡數化為雷電妖氣,催動了天骨雷音手一招旱雷轟天下,放出無數雷光球,把黃真整個包裹了起
    來。

    許了已經非是吳下阿蒙,他當初以天骨雷音手惡戰孫仲虎的妖魔真身,並未占到多少上風。但在魔獄之中,他不但連番
    提升境界,還得到了東皇宮的上古妖族傳承,天骨雷音手的威力早就今非昔比。

    這一招旱雷轟天下,雷光凝練,崩山炸海,就算孫仲虎重生也要在這一招之下被轟成齏粉,再也活轉不來。

    黃真本來頗瞧不起許了,玉鼎心法的殺伐之烈,本來就勝過了殘缺的妖神經,如意金舟變更是玉鼎心法中數得著的六大
    真人級變化之一,攻防一體,飛遁神速,本擬許了不管是以夔牛變對敵,還是以分光斧出手,都不能破去自己的如意金
    舟變。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許了放出的雷光球與眾不同,以及雷光球落下,生生把黃真變化的龍舟震蕩的幾欲碎裂,饒是他也
    凝練了五條罡脈,卻不怎麼撐得住,只能厲嘯一聲催動如意金舟飛遁出數公里之外。

    兩人交手才一個照面,許了就把黃真逼得遠遁,倒是頗出大家的意料之外,就算黃真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叫道
    :沒想到你居然修煉的妖氣,妖氣修煉進境緩慢,我且先讓你一招。

    黃真都自覺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雖然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想要挽回面子,但終究心底過意不去,想要掙回顏面,立刻就
    催動瞭如意金舟變,盤空一繞又飛了回來。

    飛天龍舟速度奇快,偏偏又靈活的宛如遊魚,許了連發數招,雷電光球都沒能沾到黃真的身影,也不由得嘖嘖稱奇,心
    頭暗道:如意金舟變不愧是六大真人級變化之一,雖然未必最能克敵制勝,但卻最難被擊敗。除非有什麼陣法能把黃真
    困住,不然同級數交手,他憑著防禦力強橫,速度如電,幾乎可說的上是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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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三、雷刀

    如果雙方實力相當,夔牛變的確奈何不得如意金舟變,但許了雖然也只是凝練了五條罡脈,但真正的實力遠非黃真可比。

    他雙手結成法印,不斷以獨門手法壓縮雷電妖氣,無窮雷電妖氣在少年頭頂上凝結,隱隱化為化為一口雷刀模樣。

    這口雷刀刃身厚重,古拙漆黑,湛藍電光繚繞,隨著雷電妖氣被壓入刀身,整口雷刀都震顫起來,發出如雷鳴嘯。

    圍觀的孫碧君等人大吃一驚,他們從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夠以玉鼎心法為基礎,催動妖神經,化異種妖氣為兵刃。

    雖然許了臨時起意,以雷電妖氣凝聚的雷刀,遠遠不能跟玉鼎三十六變相媲美,但思路卻是一脈貫通,能夠大大提升殺傷力。

    黃真更是暗暗叫苦,心道:這傢伙什麼來歷?居然能把夔牛變修煉至這麼變態的地步?若是普通的夔牛變,就算他妖氣比我更渾厚,也不是如意金舟變的對手,但他……

    黃真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許了,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再來挑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師弟。

    許了不知道黃真的想法,自覺已經把雷刀凝練至極點,再送入雷電妖氣,勢必要控制不住,這才長嘯一聲,駕馭了雷刀,衝向了黃真變化的龍舟。

    許了把雷電妖氣凝練至如斯地步,就好像是普通的私家轎車改裝了F1賽車的引擎,駕馭雷電飛遁,速度比剛才快了幾乎一倍,生生把遁光提升到一點七倍音速。

    黃真面對雷光電耀,隔空劈來的雷刀,說什麼也不敢硬拼,調轉龍舟的船頭,急忙加速飛遁。

    只可惜這一次,他引以為傲的速度不大靈光了,只是須臾間就被許了追上。雷刀一起,輕輕劈落。

    轟的一聲巨響,生生把黃真從天空劈落了地面,大半龍舟的船身都撞到了泥土裏。

    這還是許了故意留手。不然一擊就能把他轟成碎渣。

    黃真所化的龍舟晃了幾晃,這才爆發出一團金光,這團金光抖了幾抖,一個全身漆黑的少年從裏面走了出來。

    黃真本來肌膚焦黃,經常有人笑他。此時全身焦黑,轉不如焦黃好看。

    孫碧君雖然對兩人比武,頗有些推波助瀾,但終究不希望兩人傷了同門和氣,急忙飛遁過來,叫道:孫吉師弟,莫要再
    出手了,你的夔牛變修煉的太厲害,再出手黃真師弟就受不了。

    許了嘻嘻一笑,把雷刀收回了身邊。朝著黃真說道:我這一招可以把雷刀內的雷電妖氣悉數爆發,若是全力爆發就沒法
    控制輕重,實在不合適同門較量。

    黃真聽得臉色如土,暗暗忖道:若是他真把雷刀爆殉,威力比剛才的輕輕一擊勝十倍都不止,我豈不是要給轟的粉身碎
    骨,渣都不剩?

    黃真倒也知道好歹,立刻就變了態度,拱手說道:孫吉師弟實在厲害,不愧是道廬宮的人。我遠遠不是對手。

    許了正要開口,忽然眉頭一皺,遠遠有幾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升騰,顯然有魔人註意到了他們這邊比武散逸的靈氣妖氣
    。

    黃真和孫碧君等玉鼎門下經常在魔獄裏廝殺。對魔人的氣息比許了還熟悉,孫碧君臉色微微一變,叫道:是大石魔人!
    這附近我記得原有一個大石魔人的部落,但早就遷走了,怎麼又有魔人餘孽滋生?

    大石魔人是較為強橫的魔人部族,從第一層魔獄到第十五層魔獄都有足跡。第七層魔獄的大石魔人部落有魔帥級首領坐
    鎮,甚至都在跟另外一個魔人部族在打第七層魔獄統一戰了。

    許了跟楊般若逃離第七層魔獄的時候,險些被鎮守的大石魔將活捉,故而對大石魔人也算有些了解。

    隊伍中的另外一個少年猛然躍上高空,化為一面鏡子,照耀了一會兒,說道:那邊的氣息十分濃烈,應該有魔將級大石
    魔人坐鎮,我們暫且退讓一回吧!

    許了識得定玄鏡變化,但卻不知道定玄鏡還有這般妙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暗暗記下,心道:以後我要多去玉鼎宮聽
    講,就算不能把玉鼎三十六變學全,至少也能把學過的變化修煉的更精微奧妙一些。

    仍舊是黃真變化了龍舟,載了五名同伴疾馳離開,六人飛遁離開不久,許了通過留在原地的一頭黑甲蟲,就觀察到了數
    十頭大石魔人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除了一頭魔將級大石魔人,居然還有十餘頭魔尉級,剩下的幾十名大石魔人最弱也
    是九級妖士。

    這隊大石魔人實力強橫,就算許了如今實力大增,一旦被圍住圈殺,也要飲恨當場。

    經過了這一場變故,許了才明白為何玉鼎門下能夠在魔獄橫行,他們每個人都精通幾種法寶變化,每一種法寶變化都有
    不同妙用。

    比如這一次,就算沒有許了在場,精通定玄鏡變化的那名少年也能提早一步偵查到敵人來襲,再有黃真變化的龍舟,可
    以提前遁走,互相配合精妙,戰鬥經驗豐富。

    這一支小隊在第十五層魔獄遊蕩了幾日,沒有遇上魔人部族,卻遇上了另外一支捕獵魔人的玉鼎弟子,兩支隊伍稍作商
    量,就結成了一隊,讓隊伍暴增至十四人。

    許了有擊敗黃真的戰例,在隊伍中威望已經甚高,故而在新隊伍中也混成了三名首腦之一,他其實並沒有想管理隊伍,
    但架不住威望甚高,有黃真和孫碧君的力挺,另外一支隊伍的領隊師兄脾氣又頗孱弱,硬是被眾人推舉了上去。

    另外一支隊伍的幾個玉鼎弟子對許了頗不服氣,但領隊的師兄退讓,也就沒法再說什麼,只能不時冷言幾句。

    許了可不是慫包脾氣,沒奈何只能抖擻精神認真的做事兒,他有黑甲蟲為幫兇,第二日就幫眾人尋找到了一個小型的魔
    人部族。

    許了率領大家攻打這處魔人部族,在戰鬥中又大放異彩,生生擊斃了七頭魔尉級魔人,戰績彪炳,地位隱然已經超過了
    孫碧君和另外一支隊伍的領頭師兄。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四、天下群妖之師!

    魔獄的魔人並非是天生魔物,都是修煉了魔氣的上古妖怪和人類的後裔。

    傳承了上古大妖血脈的魔人體內精血雖然被魔氣汙染,但以玉鼎心法純化之後,仍舊可以用來修煉妖神經。

    玉鼎宮傳人幾乎都有兼修妖神經,故而對魔人精血需求量甚鉅,經常需要捕獵魔人,就算獵殺的魔人精血不合自己修煉
    的法門,也能跟同門交換。

    在第十六層魔獄,需求量大的幾種魔人精血,幾乎可以當作貨幣使用。

    許了他們突襲的魔人部族,雖然人口不多,但也能提純出來二十多份精血,每個人都能分得一些。

    許了因為出力最大,一個人就獨得三份魔人精血,他拿到手三份魔人精血之後,心底頗有些古怪,只覺得自己茹毛飲血
    退化的甚是厲害,但也頗有幾分興奮。

    擊殺魔人倒也沒有什麼,但是提純魔人精血,當作貨幣交通,實在太過蠻荒不過,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我手裏有
    二十五卷妖神經,再加上楊般若答應過贈我七卷妖神經做回禮,就有三十二捲了,但能夠修煉卻沒幾卷,趁此機會,我
    也獵殺一些魔人,取其精血來修煉吧。

    許了輕咳一聲,幾乎所有人都立刻望向了他,讓少年心底裏頗有幾分自得,也微微有幾分尷尬。

    許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剛才以秘法感應到附近還有一支魔人部族。不知大家可要繼續捕獵

    許了有黑甲蟲群,散佈開來。足以偵查幾千平方公裏的地界,想要找到合適大家獵殺的魔人簡直輕而易舉。

    孫碧君立刻叫好,說道:我們再多戰鬥幾場也沒問題。以前每次出來捕獵,都很少能遇到合適下手的目標,能捕獵一兩
    場已經算是好運道,孫吉師弟你居然能連續兩次找到合適獵殺的魔人。實在是太叫人喜出望外。

    孫碧君也沒有想到自己臨時起意。拉了一個人過來湊數,居然會讓隊伍內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十五層魔獄的魔人人口,已經繁衍超過了十億,魔人部族也比上面十四層魔獄強盛。

    似他們這種十餘人的小隊伍,原本的目標就只能是落單的魔人,大型魔人部族是根本碰都不敢碰,往往七天的捕獵時間
    也就只能獵殺幾頭魔人,還經常是獵殺了血脈沒什麼價值的魔人。

    隊伍裏其餘的人也都露出了歡喜之色,一起贊同了孫碧君的話。都表示可以繼續戰鬥。

    許了答應孫碧君一同出來獵殺魔人,不過是因為不熟悉玉鼎一脈,想要多跟人接觸一下,並沒有其他想法。突襲了魔人
    部落之後。他發現獵殺魔人的好處之後,頓時就變得熱心起來。

    許了有九玄真法可以任意轉換功力,他只要願意,修煉多少卷妖神經也沒有問題。

    以前是因為沒有上古大妖精血,就算有二十五卷妖神經在手,也只能眼巴巴的望著,沒有辦法著手修煉。現在既然有了
    機會。許了哪裏還會不順手推舟

    接下來的幾天,孫碧君等玉鼎門人在許了的帶領下,大家的運氣都變得極好,幾乎每天都能遇到小股魔人,都是實力恰
    好能夠被大家吃下的那種。而且每次戰鬥,許了都會衝殺在最前頭,他不但能抗能打,還特別照顧同門,讓大家戰鬥起
    來特別輕鬆。

    七天後,大家撤回十六層魔獄時,每個人手裏都多了十餘份魔人精血,比以前捕獵的收獲多了十倍,大家都喜氣洋洋,
    若不是都還惦記去聽玉鼎老祖講解心法,都爽的有些不想回去了。

    帶領大家捕獵的許了,在隊伍裏的威望也刷到了最高,孫碧君甚至幾次暗示,希望能組成一支固定的捕獵隊伍,以後免
    得再臨時湊堆。

    許了畢竟身份有些特別,他並不想繼續跟這些人一切戰鬥,就只好當作沒有看懂孫碧君的暗示。

    許了回到十六層魔獄就跟所有人分開,他算計還有幾個小時才到玉鼎老祖開講,就一個人進入了東皇宮。

    這一次捕獵許了收獲最大,所得上古大妖精血比別人多了幾乎三倍。

    他所得精血雖然有四十餘份,但歸攏起來也不過就只有七種,其中只有一種上古大妖的精血跟他手中的妖神經契合。

    許了想要在東皇宮的傳承光卵之中查找一下其他六種上古大妖精血跟什麼法門相通,若不仔細對比一番,他也不知道自
    己得到的幾種上古大妖精血是否有契合的功法。

    執掌東皇宮的妖族太子有義務為天下群妖之師

    既然要教化天下萬妖,自然就不能只精通幾百種秘法,對任何一種妖族的傳承都須得精通。

    雖然很多妖怪可以兼修其他妖族的功法,但也有很多弱小妖怪只合適修煉本族功法,就算有更強大的功法它們也修煉不
    來。

    東皇宮的傳承光卵幾乎有數十萬枚之多,絕大多數傳承都未有列入妖神經。

    許了只粗粗的查看了一遍,也不知道這數十萬枚傳承光卵,是否把所有妖神經都囊括了進去。

    許了踏入了東皇宮,全身氣息頓時變得順暢無比,他如今已經算得這座上古妖族天庭最重要的天宮的主人,整座天宮的
    力量都可以為他駕馭。

    許了把手裏的數十份精血一拋,就見這些精血化為各色光華分向四面八方射了出去。

    其中最多的一種精血足足有六份之多,圍繞著一枚土色光卵轉了幾圈,凝成了一團赤紅血球,繞著這枚光卵緩緩旋轉。

    許了記得這是大石魔人的精血,經過提純之後也不知是什麼上古大妖的傳承,玉鼎一脈也沒有收集到相關的妖神經功法
    ,沒想到東皇宮居然有大石魔人血脈相關的傳承。

    許了也不去管其他的精血,催動遁光緩緩浮空。

    每一個進入東皇宮的妖族都可以選擇一枚光卵,接受其傳承和地位,也只能選擇一枚光卵,獲得了一枚光卵的認可,就
    再也無法改變。

    許了已經獲得了一枚光卵的傳承,也取得了東皇宮的最高權力,當然沒有辦法接受第二枚光卵,但他只想要看一看這枚
    光卵的傳承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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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8 22:52:42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五、馱山古象變

    許了隨手一揮,就有一篇秘法在眼前徐徐展開。

    這枚光卵內蘊含了上古大妖「馱山古象」的傳承,換句話說大石魔人就是馱山古象的後裔。

    馱山古象雖然形如巨象,但卻非是走獸,而是上古石妖,從元胎靈石中誕生的生靈。

    元胎靈石來歷神秘,每一塊元胎靈石都能汲取天地靈氣,孕育靈性,經過數百乃至千餘年光陰,就會在雷雨之夜,感應
    天地生化之極,誕生一頭生靈。

    上古石妖化形大多是走獸,也有昂藏巨人,幾乎沒有飛禽,也沒有水族,更沒有植潛。

    每一頭上古石妖都生具靈性,聰慧靈氣,修煉比普通妖族快上百倍,更有一身銅皮鐵骨,金石之軀,尋常刀劍法術都難
    傷害,在上古曾經橫行一時。

    甚至有傳說,上古妖族天庭的天帝,也是上古石妖一族出身,只不過上古之時的傳聞,都語焉不詳,就連東皇宮的傳承
    光卵裡也沒有相關記載,不知道此傳言是真是假。

    許了略作觀瞧,就忍不住微微驚訝!

    馱山古象的傳承秘法,跟他所學並不相同,很多細微之處都不一樣,但的的確確就是鎮岳八法,亦是洞玄仙派六絕藝之
    一的《山海經》的另外一部。

    洞玄仙派所傳的《山海經》不須上古大妖精血亦可修煉,威力並不遜色妖神經,尤其是山海二法合一,剛柔如意,輕重
    隨心,乃是第一等的殺伐法門,比單獨修煉一種,威力至少大了五倍。

    許了因為沒得閒暇,修煉了吞海玄鯨妖氣之後,並未有去修煉鎮岳八法,此時卻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暗暗運轉妖氣。
    隨手抓住了那團大石魔人純煉的精血。

    從大石魔人身上純煉出來的馱山古象精血入體,許了只是以鎮岳八法稍加引導,就化為了馱山古象妖氣。

    如今許了已經是妖王級數,修成的馱山古象妖氣比當初修煉吞海玄鯨變要強橫數倍。本質亦非當初可比,全身都化為精
    金鍛銀般妖軀,比當初抓捕他和楊般若的大石魔將品質尤勝幾分。

    許了心頭一動,再催動了吞海玄鯨變,精金鍛銀般的身軀立時呈現水波般的柔軟。就好像是極有名的一個科幻電影中的
    液態金屬機器人。

    吞海玄鯨變和馱山古象變並不能如此水奶交融,緊密結合,但洞玄仙派的山海經中卻有一篇秘法,可以讓兩門南轅北轍
    的功夫,以一種奇妙的關係結合,就如用一個車軸把兩個輪子連接起來。

    許了低吼一聲,身軀暴漲了數倍,長至二十公尺,吞海玄鯨妖氣和馱山古象妖氣以一種奇異的狀態同存,讓他的力氣驟
    然暴增。就連週身空氣都因為妖軀內蘊含的純粹力量,被震盪的生出輕微爆鳴,久久不絕。

    他修成了馱山古象變,第六條罡脈悄然成型,也被凝練了出來。

    許了把雙手一扯,亮出了山海棒,如今他修成山海妖氣,把山海棒的另外一套禁法也順勢激活,這根大棒生出如山沉重
    ,如海淵深。暴漲至成年人大腿粗細,一層一層的符箓亮了起來,符箓所化層層光芒,有山有水。山巒重重,濁浪滔滔
    ,生出天地之威。

    山海棒作為上品靈兵,本來是大衍士的配兵,只是因為祭煉不得法才淪落到無人問津。

    如今許了修成了山海經的正宗妖力,又有玄金妖血祭煉星辰玄鐵。頓時把這件上品靈兵的威力悉數展現。

    許了手握山海棒,凌空躍起,在東皇宮內演示棒法,只覺得體內妖力澎湃,每一棒都有翻山倒海之力,氣勢磅礡,驚天
    動地,似乎有此一件上品靈兵在手,就算遇上魔將也能正面一戰。

    許了演試了一會兒棒法,戀戀不捨的恢復了普通少年模樣,他雖然知道還有六種妖血不曾驗看,但算計玉鼎老祖開講的
    時間已經到了,反正東皇宮都是他的,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就收了山海棒,昂然離開了東皇宮。

    玉鼎宮再次變得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許了仍舊尋了一個偏僻角落,在玉盤上坐下,過不多時就有一道五彩光華升起,
    開始講解另外一種玉鼎妙法。

    這一次講的是許了不曾學過的玄牝珠。

    有法訣云:有物渾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又講解道:谷神不死,是謂玄牝,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谷神之動靜即玄牝之門也,為四大不著之處,天
    地之正中,虛懸一穴,開闔有時,動靜自然,號之曰玄關一竅,又號之曰眾妙之門。

    許了有妖神經和玉鼎心法的底子,雖然聽的有些迷糊,但終究還能瞭解大概,偶爾聽得妙處,忍不住心神搖曳,歡喜不
    盡。

    這一次聽講的人,沒有上一次的人多,而且也大多不是上次來聽講的人。

    玉鼎三十六變各有不同妙用,玉鼎一脈的師長都嚴謹弟子貪多務得,學得蕪雜,故而大家都只會修煉幾種法門,待得修
    煉到精深處,才會轉修其他法門。

    許了並不知道此種關竅,他初來咋到,自然是什麼都想學,故而也把玄牝珠的修煉法門聽的津津有味。

    幾個小時,過得飛快,許了待得那團五彩光華散去,還有些戀戀不捨。

    他這一次卻不想跟人再去十五層魔獄捕獵,故而也跟隨眾人一起離開,並沒有再多逗留。

    出了玉鼎宮,許了望著漫天懸浮的天宮,不禁有些目迷五色。

    其實第十六層魔獄也有普通的人類和妖怪,他們只是稍有修為,不求上進,只願意過普通的生活。

    這些普通的人類和妖怪,自然不能算玉鼎門下弟子,數目比十六層魔獄以上的魔人也不見得就少了,也有數億人口之多
    。

    這些普通人不像別層魔獄的魔人部族都是分散而居,圍繞第十六層魔域的出口,懸浮天宮之外,形成了一環接一環的居
    住區,顯得繁華輻輳,熱鬧無比。

    許了倒也沒有興趣,去見識那些普通人類和妖怪的生活,他猶豫了許久,暗暗忖道:「我不如去尋楊般若師侄兒,有些
    話正好問他。」



    七日戰爭 二百三十六、陰素華

    道廬宮僅次於玉鼎宮和赤精宮,但因為有十二名道人坐鎮,門下弟子繁盛,人道氣運卻是眾多浮空天宮之首。

    許了足踏遁光來至道廬宮外,這座天宮猶如穹廬,周圍有十二座大門,來往的玉鼎弟子不計其數,顯得熱鬧非凡。

    許了到了一座大門之外,立刻就有一名道童迎了出來,問道:老爺不是本宮之人,須得報上名號,欲要探訪何人,得了
    準許才能入內。

    許了毫不遲疑的說道:我是來拜訪楊般若師兄!

    許了也不好說自己是來看師侄兒,不然還要多解釋幾句,稍稍壓一下輩分,就會少去很多麻煩。

    這個道童臉露可惜,答道:這卻不巧,楊般若老爺得了谷陽神老祖指點,正在閉關苦修,欲更上層樓,不知什麼時候才
    能出來。

    許了頓時大失所望,只能轉身離開,他遁光才起,就聽得有人在背後叫道:可是許了?

    許了微微驚訝,十六層魔獄應該只有兩三人知道他的本名,這個聲音聽起來卻不識得。

    他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素青的衣衫的年輕女子,頭發挽了一個發髻,看起來猶如出水芙蓉,清秀淡雅,但的確是個
    陌生人。

    許了微微拱手,問道:不知……有何見教?

    對方既然認得自己,他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了,十六層魔獄隱有古風,稱呼也古雅,他其實並不是十分習慣。

    這個年輕女子笑道:我是谷陽神老師門下第六個弟子,楊般若的師姐,故而認得……師叔!

    最後師叔兩個字,卻是用了秘法,只有許了能夠聽到,其他人都聽不見了。

    許了知道對方想要替自己隱瞞身份,畢竟自己也隱瞞了身份。對方就是湊趣兒,但也頗為感激,不好意思叫一聲師侄兒
    回去,只能換了話題。問道:楊般若為何忽然閉關?

    年輕女子笑了一笑道: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說話吧。

    許了難得遇上,能夠稍稍聊天的事兒,爽快的答應了一聲,跟著這位師侄女兒把遁光聯合一起,任意飛去。

    我的名字叫做陰素華!師叔可以叫我素華。或者陰侄兒!

    許了頗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用這麼親暱的稱呼,哈哈一笑,蒙混了過去,看著兩人遁光在陰素華的引領下,向外面飛去
    ,不由得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陰素華噗嗤一笑,說道:當然是到仙域外面去,仙域裏只有這幾十座懸浮天宮,沒有什麼好玩兒。只有外面的浮華世界
    才有各種有趣兒的玩意兒。

    許了也知道懸浮天宮籠罩的區域,被外面的人稱作仙域,玉鼎門下雖然少有用仙域自稱,但也默認了這個稱呼。

    仙域之外的浮華世界,倒是早就為玉鼎門下公認,外面的那些普通人類的妖怪也都以此自稱。

    許了來自地球,雖然妖怪人口很少,但普通人口卻足有幾十億,現代化進境極快,各種享用奢侈都不稀缺。對十六層魔
    獄天然有些抵觸,並不覺得浮華世界能夠有什麼好玩。

    只不過他現在性子已經沉潛了很多,不會跟人比較這些,也沒有誇誇其談外面有如何美好。只是微微一笑,跟著陰素華
    一起催動遁光。

    兩人飛了六七個小時,才隱隱看到地面上有一圈高墻把內外隔絕了起來。

    陰素華指著下面的高墻說道:這圈城墻本來是沒有得的,但那些浮華世界的生靈,沒事兒就要潛入進來,不是偷盜什麼
    東西。就是想要拜入各處天宮學習法術,甚至闖進來就是想要故意毀壞些什麼,弄得大家煩不勝煩,只能築起高墻,隔
    絕了內外。

    許了問道:若是那些生靈真有心求道,豈不是絕了門路?

    陰素華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各處天宮都在外面設有館驛,只要肯來拜師,便可在館驛中學習玉鼎心法,只要有了根基
    ,就可以被引入各處天宮。有如此正大光明的門路,這些人卻不願意走,非要自行尋找一個門路,一直都讓我覺得奇怪
    ,他們究竟怎麼想來?

    許了也頗覺得奇怪,但想到人心復雜,就算有通天法力也難測度,就懶得去想這些沒用的事兒了。

    許了跟陰素華穿過了這堵高墻,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堵高墻足有上千公尺高,厚也有數百米,環繞仙域成圓,上面偶
    然也有人走動,不知道是做什麼。

    陰素華帶了許了又飛出去千百公裏,這才按落了遁光,帶著他輕車熟路的轉了幾個街角,走入了一座酒樓的大門。

    陰素華隨手丟給了門口威然站立,一身簡化版甲胄的夥計一小塊銀錠,叫道:把最好的酒菜都整治上來,每一種都要二
    十份。

    那名夥計應諾一聲,就趕緊去後廚張羅,許了跟陰素華上了酒樓最高的一層,在一間靠街的包房落座,這才繼續問道:
    楊般若現在如何?我還有些事兒想要問他!

    陰素華見許了著急,盈盈一笑,說道:他立下大功勞,還拿回了大師兄的遺物,所以師父以秘法助他融合大師兄的幾件
    異寶,增長功力,以為獎勵。

    許了這位稍微放心,不由得微微艷羨,不過他縱然拿了那幾件寶物也沒法融入自身,就算截留下來也只能白白瞧著,最
    多用來對敵。

    陰素華見許了臉色頗為失望,笑了一聲,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問我也是一樣,楊般若師弟能夠回答的事情,我亦能
    夠回答!

    許了想了一想,問道:不知道咱們師門有否願望果實這種寶物?

    陰素華愕然片刻,才說道:願望果實是什麼東西?我不曾聽過,想必是沒有的。

    許了大為失望,嘆了一口氣,臉上微微有幾分陰鬱之色。

    陰素華忍不住問道:此寶聽起來不是直接使用,而是借助了它來許願,你有什麼願望,也許咱麼師門有別的辦法,不是
    非一定要什麼願望果實吧?

    許了隨口說道:我有一個朋友被石化法術變成了雕塑,我想要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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