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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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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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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0 23:26:15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九十七、心境太糟

    胡秀清揚長而去!

    許了心神恍惚,就那麼盤坐在雲兮獸上,想要藉天上的罡風冷靜一下。

    說實話,許了全部心思都在七日戰爭上,根本就沒心思跟胡秀清比劍。

    甚至從開戰到最後,許了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會輸,他身懷無數絕藝,隨便哪一種都是驚天動地的武學,至少有十餘種方
    法可以穩勝不敗。

    甚至就連實力猶在胡秀清之上的孫仲虎都給他殺了。

    甚至白家最有才情的白玄在都甘拜下風!

    甚至……

    許了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他一直縛手縛腳,一直都戰意消沈,甚至還小瞧了胡秀清,心情只有焦躁,根本沒有沉下心
    ,所以才會沒有辦法發現胡秀清最後一招,虛實並用,竟然設了一個大大的騙局耍了他,方能偷襲得手。

    這一戰,胡秀清其實並沒有多少機會,但卻層層佈局,先是拉開距離,讓許了發現袖裡乾坤劍這種強攻技巧無效,又拖
    得他改換防禦更強的吞海玄鯨變,換成攻擊更強的夔牛變,再以絕強劍術跟他狠拼,造成了想要一招決勝負的假象。

    然後才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許了敗的稀里糊塗。

    那一招虛有其表的劍法,許了倒是明白幾分,但偷襲他的身法鬼神莫測,卻讓他想不明白,這一招絕非洞玄仙派的嫡傳
    ,不要說玄天白帝劍經裡沒有,就算三經六絕藝裡也不會有。

    許了靜靜的反思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讓心情平復下來,他整一整衣衫,正要回自家洞府去,換一件衣服。就聽得一聲
    陰沉的長笑,森冷的喝道:原來是許了師兄!你怎麼捨得回來了?溫柔鄉裡,難道不滋潤嗎?

    許了微微擡頭,卻見傑孫倒背雙手,足踏玄光,正幸災樂禍的瞧著他。

    許了微微一曬。說道:傑孫師兄可是也想挑陣我嗎?

    傑孫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不錯!上一次我輸得冤枉,如今閉關的兩年餘,終於把蹈海八法也修成了,正要再次挑
    戰大師兄。

    傑孫故意把大師兄三個字說的特別重,顯然很有些諷刺的意味,他剛才瞧見了胡秀清和許了的戰鬥,許了雖然精通數種
    秘法,但卻終不敵胡秀清的精純劍法。也給了他許多啟發。

    若非是胡秀清挑戰成功,傑孫絕對不會來挑戰許了,畢竟上一次他連敗兩次,對許了已經頗有陰影。但這次許了新敗,
   傑孫忍不住對許了發起挑戰,就是想要趁他此時此刻心情激盪,好揀一個大便宜。

    許了打了一個哈哈,說道:那就動手吧!

    傑孫隨手一拍腰間。就飛出了一口長劍,這口長劍通體漆黑。樸實無華,劍刃極長,他隨手一抖,這口長劍發出了六七
    點劍花,但劍身絕不顫抖,質地異常堅硬。一看就不是走的清靈路數。

    許了正猶豫該用什麼仙道武功,妖族武學對敵,就聽得傑孫朗聲長笑,喝道:我這口長劍是九煉鑌鐵鍛造,重一千八百
    斤。無鋒失銳,但質地卻堅硬無比,你的劍氣遇上了,只會被生生崩滅。

    許了失笑了一聲,問道:倒是跟胡秀清師兄思路一般,不過胡秀清師兄是把劍氣凝練,比我的誅魔劍氣更鋒銳,才能抵
    擋數十道劍氣,你是尋了一口好劍,倒是更為便利,不須下什麼苦功。

    傑孫也是一笑,說道:對付你有需要什麼苦功了?本來我還以為,我山海經的功法初成,但山是山,海是海,還未到了
    山海合一的地步,但今日劍胡秀清挑戰你,就知道我根本不須再多做苦功,就憑這些本事,也足以勝你無數次了。

    許了點了點頭,仍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說道:說這些有什麼用,要動手就上來吧!

    傑孫冷嘲熱諷,就是為了引許了生氣,應對失措,他修煉的是山海經,身法遠不如胡秀清,胡秀清可以仗劍遁之速,拉
    開距離跟許了遊鬥,他修煉的是山海經,身法遁速之慢,幾乎在同門裡都數一數二。

    許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也讓傑孫略微著急,他稍稍猶豫,正想要再譏諷幾句,就聽得許了輕描淡寫的說道:你還不
    動手,那我就先動手了。

    一剎那間,傑孫就看到了漫天的劍光,誅魔劍氣縱橫切割,化為囚籠,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

    傑孫一聲厲喝,身外浮現高山一座,巍峨聳然,足下海浪滔滔,萬裡碧波!

    但這些都沒得鳥用……

    數千道劍氣四面八方而來,只是頃刻間就轟破了傑孫的護體山海經功力,縱然他催動手中長劍,左右遮攔,但一口劍如
    何抵擋數千道劍氣?

    只是數秒功夫,傑孫就被從天空中轟落下來,全身上下也不知被砍了多少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鮮血淋漓。他手中的那
    口長劍的確不凡,但給數千道劍氣連續劈中,也已經斷成了三截,若非是本質不俗,換成普通長劍,早就被劈成碎鐵屑
    了。

    許了倒負雙手,冷冷的瞧著已經被劈的昏死過去,重傷瀕危的傑孫,語氣還是那麼淡然的說道:我縱然心境太糟,但也
    不是什麼貓兒,狗兒都能挑戰。

    他拍了拍身下的雲兮獸,降落地面,悠然走入了自己的洞府,把洞府大門關上。

    雖然一戰之後,全身衣衫破爛,看起來很是狼狽,但許了說這話的時候,霸氣四溢,洞玄仙派上下,但凡是關注這場比
    武之人,都忍不住心旌神搖,咂舌不已。

    剛才胡秀清擊敗許了,讓好多人都覺得,許了畢竟不過是九級妖士,上一次不過是走了大運才連敗風飛黃,胡秀清,傑
    孫等人,登上了大師兄位子。如果其他幾位天罡境的師兄認真出手,畢竟不是敵手。

    傑孫去挑戰許了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暗暗替許了可惜,都覺得許了必然再敗一場,丟人丟的一塌塗地。

    但誰也沒有想到,仍舊跟上次的論劍大典一樣,傑孫連一招都沒有接下,就被許了敗下,而且比上兩次敗的還要更慘!


  同心結未成 一百九十八、出發

  許了隨手一搓,把身上的衣服化爲飛灰,直接走到了溫泉裏,把整個人都沉了進去。

  他心情雖然還有些激蕩,但卻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再也沒有因爲久等任靈萱不至,那一點浮躁的喧囂。

  過了良久,許了才從水下冒出頭來,他隨手一招,想要把毛巾攝過來,但是卻不由自主的發現,在角落裏放的一個同心
  結。

  他還記得這是白秋練送的東西,當時送了兩個,但是他覺得這玩意沒什麼用,就隨手扔了,當時還是不知哪根神經搭錯
  ,鬼使神差的又搶回來一個,另外一個,終究卻是丟掉了。

  許了瞧了一眼這個同心結,臉色轉爲柔和,許久許久都沒有動彈。

  似乎有些痴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了才剛剛從打坐中起身,就聽到有人敲門,當他推開洞府大門的時候,卻是久違的任靈萱笑嘻嘻的望
  著他,一副要遠行的打扮。

  許了微微有幾分意外,問道:「任靈萱師姐!可是閉關結束了?」

  任靈萱點了點頭,神色愉快,比他上次見到的孤寂清冷全然不同,她也不用許了招呼,就走進了他的洞府,說道:「我
  這次閉關,又多凝練了一道罡脈,去參加七日戰爭,總算是多了一兩分的把握。」

  許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說道:「我們現在出發如何?」

  任靈萱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許了自然更加沒有問題,他甚至連收拾行李都不須,只是換了一雙鞋子,就準備動身了。

  任靈萱跟著他,亦步亦趨。許了快要走到飛橋的時候,忽然改了主意,說道:「我要去對面瞧一眼,你在地鐵站等我如
  何?」

  任靈萱都沒有問,許了要去做什麼,只是笑了一笑。就越過了他,灑脫的離開。

  許了雖然不算是輕車熟路,但也來過女弟子所居山峰幾次,他安步當車,很快就找到了白秋練的洞府,用英薔給的門牌
  ,開啓了大門。

  白秋練的洞府,一如他上次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房間裏仍舊掛了無數同心結,被門外的風一吹,搖搖擺擺,
  看起來就像是在歡迎他。

  許了心頭驀然一酸,掉頭就想離開,但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他什麼也沒有碰。就只有在白秋練的床邊,看
  到了她平時編制同心結的紅繩。隨手取了一團,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許了跟任靈萱在地鐵站匯合後,兩人默默的等著地鐵入站,任靈萱忽然笑了笑,說道:「另外三名隊員都是誰,實力如
  何?」

  許了答道:「白玄在和崔盈都是妖王。石嘰是天罡士!」

  任靈萱稍稍驚訝道:「他們居然答應把願望果實給你,心甘情願吃這麼大的虧,實在令我驚訝!」

  許了微微皺眉,問道:「我戰力自問不輸給普通的妖王,他們有何吃虧?」

  任靈萱說道:「妖王和天罡道士只能參加妖王級的七日戰爭。天罡士和妖王數目稀少,想要湊齊五個人可不容易,所以
  大多數的妖王級隊伍都是一頭妖王級戰力帶了四個就要突破的妖士。願望果實只會分配給妖王級的主力,其他的四個妖
  士級的傢伙,只能得到突破的機緣。」

  許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難道這些妖士就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任靈萱笑道:「突破妖王的機緣,很多人求都求不到,他們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不參加隊伍啊!可你要知道,每次有
  妖王或天罡道士組建隊伍的時候,都有無數的妖士打破了頭想要加入。」

  許了微微驚訝,不過隨即就想明白,不光是妖怪還是人類的修煉者,提升境界不光是擁有更强的實力,還代表了更長的
  壽命,以及無窮無盡的利益。

  許了想通了這一點,這才回味過來,爲何洞玄仙派最優秀的那批弟子,比如陳吉,盧朗,荀景等人,都想要參加七日戰  
  爭。

  「這麼說來,石嘰當初要參加我的隊伍,其實是想要幫我?」

  許了想到這裏,忽然又有些後悔,心道:「若是早知道七日戰爭還有這種內幕,我隨便找幾個人參加不久好了?何必非
  要湊齊四名妖王級的隊員?」

  任靈萱看他的臉色,就知許了在想什麼,淡淡的說道:「你的隊員沒有提醒你,是因爲他們都不想死,多一名妖士級別
  的隊員,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險。你一定是有意無意許諾過能湊齊四名妖王級的隊員,不然他們不會這麼輕易答應你組隊
  ,還不要願望果實。」

  許了回想起來,自己的確跟白玄在一口應承過解決隊員的問題,想必那時候白玄在就默認了,他找到的必然是同級的戰
  士。

  他隨口問道:「你都沒有問過我這個問題,爲什麼也答應參加了?」

  任靈萱笑了一聲,說道:「我可是任家的人,總有些消息來源。」

  許了這才不說話了。

  過來一會兒,地鐵進站,兩人踏上了地鐵,離開了青城山。

  幾個小時後,當許了帶了任靈萱出現在洛陽街最大的酒店大堂時,第一眼就看到了背著巨劍的石嘰,還有前來送行的杜
  威。

  白玄在和崔盈站在一邊,顯然並不想要跟這對西昆侖的弟子搭訕,兩人眉來眼去,頗有些戀奸情熱的味道,石嘰好像也
  很看不過眼,眼神一直都冷冷的。

  許了才一出現,石嘰就迎了上來,冷冷的說道:「我已經訂好了車票,現在就出發吧!」

  許了對任靈萱攤開了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狀,就跟白玄在和崔盈招呼了一聲,他的七日戰爭隊伍,還是首次湊到一起。

  六個人一起到了地鐵站,杜威才揮手跟他們道別,許了倒也頗感激這位西昆侖的帥哥,上車前特意道了一聲謝。

  杜威握住了他的手,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你有什麼原因,都得給我把石嘰師妹帶回來,不然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西
  昆侖殺伐秘法的厲害。」

  許了輕輕一笑,擺了擺手,最後一個進了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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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0 23:29:29 |只看該作者
  同心未結成 一百九十九、所謂伊人

  許了踏入車廂之後,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石嘰訂了一間包廂,只有五個乘客,還是挺寬敞,但現在任靈萱和石嘰隔空
  相對,不斷的催發氣勢,白玄在和崔盈兩人遠遠的躲開,眼神都有些幸災樂禍,竟然讓這個包廂內殺氣充盈,再也沒有
  什麼空間。

  許了伸手一拍任靈萱和石嘰面前的桌子,低喝道:「你們想要幹嘛?」

  任靈萱盈盈一笑,說道:「石嘰妹子想要試試我的相思劍法,我也想要見識一下西昆侖的內景元參。」

  石嘰淡淡的說道:「我總要知道,我的隊友是否廢柴吧!」

  許了大是頭疼,他也不知道任靈萱怎麼就跟石嘰能互相瞧不順眼,他嘆了口氣說道:「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到了地頭再
  說,在車上就不用這般劍拔弩張了吧?」

  石嘰冷冷說道:「若是現在就知道隊友是否合格,還來得及再尋找新人,若是到了地方,哪裏還來得及?」

  任靈萱似乎混不在意,十根手指輕輕互扣,但許了隱隱見到玲瓏小劍在她指縫裏露出寒芒,擺出了隨時可以動手的姿態
  。

  許了心道:「我湊齊你們四個,已經是不知費了多少力氣,哪裏還有能耐去尋找新人?」

  他不能不打這個圓場,只能沉聲說道:「也不須比試,大家都說一聲,自己修爲如何,精擅什麼功夫,不也就互相瞭解
  了?」

  白玄在十分湊趣的接話道:「鄙人白家白玄在,修煉的不是家傳的功夫,是三百六十五卷妖神經之一的《麒麟卷》,已
  經煉就麒麟真身,凝練十條罡脈!」

  許了微微驚訝,他跟胡秀清決戰的時候聽胡秀清提起過,這位洞玄仙派的劍術天才,最近一次閉關多凝練了三條罡脈,
  總計開闢了十二條罡脈。

  他不由得心裏暗暗忖道:「如此說來,胡秀清豈不是後來居上,功力反而稍勝白玄在?」

  崔盈冷哼了一聲,把手搭在白玄在的肩膀上,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群小鬼頭,比什麼修爲?肯定是姐姐我修爲最高
  ,我已經凝練了二十八條罡脈,晉升妖王已經快五十年。」

  任靈萱臉上笑意不減,說道:「我只凝練了三條罡脈,還有一條是最近一次閉關的成果。」

  石嘰仍舊臉色極沉,她語氣裏沒有半分情緒,冷冷說道:「我凝練了七條罡脈,但配合內景元參,擊殺你們任何一人都
  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白玄在忍不住說道:「西昆侖的內景元參誠然是五大仙典之一,但五大仙典都是出了名的難練,你想要破去我的麒麟真
  身,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石嘰冷冷說道:「要不要試一試?」

  白玄在隨手一拋,扔下了一團霧氣,隨即就化爲一片具體而微的山川河流,大叫道:「那就在《時空妖靈》裏一決勝負
  好了。」

  石嘰顯然對這款專門開發給妖怪的遊戲也並不陌生,隨手注入了妖氣,並且調整到了「挑戰模式」,向白玄在一伸手,
  吭也不吭一聲,做出了「來就來,誰怕誰」的姿態。

  白玄在正要下場比試,任靈萱已經搶先一步,把自己的妖氣注入了進去,笑盈盈的說道:「還是我先來跟石嘰妹子討教
  一回兒,也好知道我們洞玄仙派弟子和上五宗的差距。」

  石嘰眉頭一挑,她的化身已經在時空妖靈的挑戰地圖裏出現。

  許了雖然不懂西昆侖的功法,但石嘰身上劍氣如潮,顯然非是西昆侖的內景元參,就隨口問道:「你用的是什麼功法?
  」

  時空妖靈只能注入一種妖氣,石嘰沒有選擇內景元參,卻選了一門劍法,讓許了頗爲奇怪。

  任靈萱一笑說道:「石嘰妹子用的是西昆侖的七大劍訣之一的須彌山劍!傳說這門劍法練成,每一劍都有如山之大力,
  斬山裂地,撕裂雲空,威名幾乎不輸給我們洞玄仙派的三大劍經!」

  許了倒也聽說過須彌山劍,西昆侖是十八仙派中號稱劍術可以媲美洞玄仙派的門派。除了鎮派的內景元參之外還有七大
  劍訣,其中最强的兩部劍訣也是直指真人級數的經卷。

  許了不由得微微擔心,任家的相思劍法品級不及須彌山劍,任靈萱修爲也不如石嘰,兩人相鬥,結果可想而知。

  他想要勸阻,但任靈萱卻混不在意,也催動了妖氣,化入了《時空妖靈》。

  石嘰選擇的挑戰模式,戰場是一處草原,幾乎沒有任何遮擋,放眼可以遠眺,幾乎能把整座戰場看一個遍。

  她隨手一抓,掌心就出現了一口巨劍,斜斜一指前方,手裏握著玲瓏小劍的任靈萱。

  石嘰低喝一聲,整個人卷起了無盡狂瀾,她所過之處,草木沙石都被卷到了高空,被須彌山劍的劍氣卷挾,化爲一道灰
  龍直撲任靈萱。

  任靈萱也摒棄了相思劍法的種種繁複劍法,掌心玲瓏小劍輕輕一劃,就好似寫意山水,潑墨大畫,生出一條波瀾壯闊的
  大河橫亙在身前。

  石嘰把巨劍竪起,筆直劈下,頓時生出開天闢地的强大自信,任靈萱劃出的大河被瞬息分開,巨劍如龍,直接闖了過去
  。

  就在石嘰的巨劍及身之前,任靈萱足下一頓,倩影猶如泡沫,消失的無影無蹤,被石嘰劈開的大河又復合攏,從四面八
  方包裹了上來。

  這一手應對之妙,就連許了也暗贊一聲,他說什麼也瞧不明白,任靈萱怎麼挪移了身法,還是一旁觀戰的白玄在嘿嘿一
  笑,低聲說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好劍法!」

  許了得了白玄在提醒,心頭驀然醒悟,記起來一首詩經: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後面還有幾句,許了也記不大清楚了,整首詩的意思就是,有個心愛的女人,看起來好像在河水對岸,你跑到對岸,發
  現她好像在河水中央,跑到河水中央,發現他還不在……總而言之,就是看得見,找不著,神秘莫測。

  相思劍法之在水一方,正是這一招神妙之極的劍法!


  同心未結成 二百、縱有悔過意,同心結難成!

  「喜歡的人,卻永遠都得不到嗎?」

  許了心底微微一震,忽然生出了無限感慨,他隨手一拍,把自己的妖氣注入進去,隨手一揮,發出了千餘道劍氣,生生
  打破了兩個女孩子的決鬥。

  任靈萱微笑不語,石磯的臉色卻驟然生寒。

  許了淡淡的說道:「這支隊伍是我的,我的實力也是最强,所以……」稍稍頓了一頓,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所有的事
  情都聽我的!」

  石磯身上劍氣如山,但很快她就淡然一笑,說道:「說的也對,你强!聽你的!」

  許了壓服下了任靈萱和石磯,也瞧了一眼白玄在和崔盈,冷冷的說道:「你們也是!」

  白玄在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無意爭奪隊伍的領導權,崔盈倒是眉頭微微一挑,但被白玄在偷偷拉扯一下,就噗嗤一笑
  ,說道:「老娘是輸了給你,所以……聽你的!」

  許了隨意坐下,但氣勢跟之前已經不同,他雖然經過磨礪,但卻從沒有過,這種當領袖的經驗。他本來也沒有想過,要
  領導這支隊伍,但任靈萱和石磯的爭鬥,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兒,如果他不能把所有人壓制,那麼這支隊伍遲早都會分崩
  離析。

  白玄在是白家的天之驕子,桀驁不遜,就算已經成爲神話大師姐的白娟,也沒有辦法讓他傾心贊同。

  崔盈是北都市資格甚老的妖王,許了並不知道她的底細,如果知道他會更驚訝。崔盈和槐婆婆,雲帥是京都妖怪事務院
  徐府院君座下的直屬妖王,萬妖會在北都市的實際負責人,平時崔姐姐在北都市跺一跺腳,地面都要顫三顫。

  石磯是西昆侖弟子,西昆侖號稱殺伐第一,門下弟子都是腦袋長在頂門上的傢伙,誰也瞧不起,石磯幾乎就是此中代表
  ,她甚至不覺得除了十八仙派的上五宗之外,其他人有什麼資格跟自己平起平坐。

  任靈萱就更不用說了,七大純血世家裏天狐任家的嬌嬌女,洞玄仙派七大天罡弟子之一,幾次三番跟英薔爭奪大師姐的
  位子,心高氣傲,從不會服氣誰。

  如果沒有人壓制,這四個人絕對不會平安無事。

  在這支隊伍裏,許了的境界最弱,但實力卻是當之無愧的最强,也是他把所有人攢聚到了一起,所以他必須要擔當起責
  任。

  許了忽然間有個感覺,自己再也不是孩子了,甚至連中間的過渡階段都沒有,都沒有給他成長期,直接就要面對人間最
  複雜,最險惡的一切。

  他能做到的就只有成長!

  許了沉默了一會兒,冷靜的說道:「白玄在出身白家,修煉的是麒麟真身,石磯出身西昆侖,精擅內景元參和須彌山劍
  ,我和任靈萱出身洞玄仙派,任靈萱精通任家的相思劍法,我學的是袖裏乾坤劍,還精通妖神經的夔牛變,以及……另
  外一些小手段。」

  許了盯著崔盈,說道:「崔盈你也介紹一下自己精擅的功夫吧!」

  許了並沒有把自己的底牌全都說出來,他知道其他人也一定有自己的底牌,比如白玄在就從來沒有展示過他的兩口上品
  靈兵雷牙和霜角,任靈萱也從沒提起過,她還修煉了洞玄仙派的玄天白帝劍經和冥空雷訣。

  但既然是一支隊伍,大家互相有些瞭解,是促進關係的第一步,他並不是逼著崔盈吐出底牌,而是逼她融入這支隊伍。

  崔盈嫣然一笑,風姿綽約,微微頷首說道:「姐姐的本事,北都市人大都知道,我最得意的功夫叫做萬壽屍衣。」

  許了並沒有什麼反應,他不但不知道崔盈的底細,就連萬壽屍衣是什麼功夫都沒有聽過。

  石磯也沒什麼反應,倒是白玄在和任靈萱臉色都有變化,白玄在驚訝的叫道:「你就是玉屍崔盈,那個三千年的老僵屍
  ?」

  崔盈盈盈一笑,眼含秋水的說道:「姐姐身上還有哪一寸沒有給你摸過?你還不知道我的底細啊?」

  崔盈在底細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白玄在臉色變化數次,最終轉爲了狂喜之色,眉飛色舞,很有一種「老子賺到了」
  的喜悅。他伸手摟住了崔盈,連連說道:「瞭解的還不夠多,我們今後要加深瞭解才是。」

  許了實在看不下去這對奸夫淫婦,打斷了這種曖昧的對話,說道:「我聽說七日戰爭是分配給我們一塊土地,須得堅守
  七日,那些大人物方能把這塊土地轉化,從魔獄中分割出去。我攻守皆能,有袖裏乾坤劍主攻,有什麼厲害的敵人可以
  放過給我,但我境界稍遜,高速移動的敵人就要擺脫給你們了。」

  崔盈笑嘻嘻的說道:「姐姐我參加過十六次七日戰爭,跟你們這些新手可不一樣,有什麼想問的,還是問我吧。我們的
  隊長還是個新人,很多時候安排戰術都想當然了。」

  許了想要立威,但崔盈卻通過這種手段,爭取了一些話語權,但他偏偏還不能駁斥,畢竟十六次七日戰爭的經驗,實在
  非同小可。許了於情於理,都不能阻止崔盈把這麼寶貴的經驗介紹給大家。

  崔盈的確經驗豐富,把關於七日戰爭的事情娓娓道來,不管誰提問什麼問題,都能迅速回答,而且提供各種建議。

  不知不覺,這列妖怪轉用的地鐵就到了地方,這列地鐵的目標是高度機密,所以大家雖然可以買票,但卻不知道它開到
  了什麼地方。

  下了地鐵後,就是無盡的荒涼,遠方是超乎想像的大峽谷,幾乎見不到任何植物,更別說動物了。

  許了甚至都懷疑這個地方是否還在地球,在地鐵站外,就是一個類似徵兵站的地方,有十多名身穿老舊軍裝,但卻看不
  出來是哪一國的戰士,他們目光陰鷙,冷冷的看著下車的人,跟隨許了他們一起下來的,足足有四十幾人,是許了坐妖
  怪專用地鐵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乘客。

  一名爲首的軍官模樣的大漢,伸手一指旁邊,說道:「所有參加七日戰爭的傢伙,先在那邊選擇一個房間住下,這幾天
  將會有人給你們講解關於魔獄的情況,這是你們保命的東西,記得聽仔細點。」

  許了瞧了這些軍人一樣,不由得微微驚訝,這些人身上煞氣十足,居然至少有兩名妖王,剩下也都是八九級的妖士,居
  然沒有一個弱者。

  他一聲不吭的轉身就去了旁邊的一排鐵皮房子,踢開了其中一間的房門,這間房子非常簡陋,除了一張鐵床之外,就再
  無第二件東西。

  許了盤膝打坐了良久,當他睜開了眼睛,透過了窗戶向外望去,落日的餘輝,標明這裏快要進入夜晚。

  他實在有些睡不著,白玄在他們居然也無人來找他聊天,百無聊賴下,許了翻了翻自己隨身的雜物,心思微微一動,扯
  出來一卷紅繩,按照記憶想要編制一個同心結出來。

  當初白秋練教過他,他學的並不認真,此時怎麼尋思,甚至催動了九元算經,都沒有辦法編制成功。

  許了試了幾十次,忽然想起來自己洞府裏的那一個,本來是兩個,他卻隨手丟了一個,怎麼都湊不成一對。現在就算他
  想要補救,想要再編制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東西居然這麼難。

  許了忽然低頭,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縱有悔過意,同心結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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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0 23:52:10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零一、我是正經人,開不起玩笑

    許了一夜沒睡,就那麼呆坐到天明。

    當他聽到外面有號角聲,蒼涼悲愴,起身推開房門的時候,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出來了。

    昨天他沒有怎麼注意,但今天稍作觀察,就發現這一批總共有九支隊伍,每一支隊伍都顯得精明強悍,人人身上都帶有
    武器,穿著便於戰鬥的戰鬥服,甚至還有好幾個人身上帶著某些特別的設備,一看就是為了進入魔獄特殊準備。

    就只有他們這一支隊伍,每個人都穿著休閒的衣服,幾乎沒人攜帶武器,態度也都透著輕鬆。

    崔盈最誇張,居然換了一身極其時尚的英倫風,高跟鞋,七分褲,配紫色短風衣,若是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足以亮瞎幾
    百人的氪金狗眼。

    這還不止,他們這支隊伍也是最年輕的一支。

    許了自己就不用說了,石磯看起來比他還小,任靈萱和白玄在外貌都不超過二十歲,至於崔盈……根本沒有能夠看出來
    她的歲數。

    更不用說,他們這支隊伍的女性比例也占前三,五名隊員裡有三名年輕的女孩子。

    許了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倒不是因為昨天沒有睡好,他就算幾天不休息都沒問題,而是有些思緒不寧,所以根本沒有
    注意到,他們這一支隊伍已經成了眾目睽睽的焦點。

    昨天的兩名軍官帶了手下的十多名戰士,在廣場前列成一排,雖然只是寥寥十餘人,但卻有千軍萬馬的雄渾氣勢,甚至
    還壓過了九隊即將參加七日戰爭隊伍。

    昨天完全沒有說過話的消瘦軍官,他掃了一樣所有人,冷冷的喝道:七日戰爭是為了人類和妖怪開疆拓土。這裡不是遊
    戲,不歡迎各大家族的大少爺小姐來玩耍,這裡每天都有死人,每天都有戰隊崩潰!

    說到這裡,他特意瞧了一眼許了他們的隊伍,許了當然毫無自覺。他又不是大家族的少爺小姐,但是白玄在,任靈萱都
    有些受不住,白玄在更是臉色一沉,陰陽怪氣的叫道:在魔獄待了幾天,就覺得自己是了不起的人物了,要不要這麼狂
    妄自大?

    幾乎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白玄在身上,消瘦的軍官臉色更是冷厲,大喝一聲:誰!給我出列?

    白玄在還未說話。崔盈已經忍不住開口:小柯!要不要這麼囂張?姐姐我參加七日戰爭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你第一
    次下魔獄還是我做的保姆,跟姐姐說話也敢這個態度?

    消瘦軍官臉色一紅,但卻全沒有賣情面的意思,仍舊冷冷的說道:你們隊伍的邀請函作廢,給我滾出去!

    他說別的話,許了都不怎麼在乎,但想要廢掉他的邀請函。就沒法忍了。

    許了身上的殺意狂湧,低聲喝道:你想要死嗎?

    消瘦軍官忍不住笑了。臉上全都是嘲諷的神色,淡淡說道:就憑你們?

    許了虛虛一張手,三千道劍氣一次性爆發,不光是消瘦軍官,就連他的同伴和屬下,以及所有的隊伍臉色都變了。

    三秒鐘不到。三千道誅魔劍氣就把兩名妖王級軍官和十多名**級妖士的防禦罩轟破,。

    這一次許了再壓抑不住心底的殺氣,他在論劍大殿上,以及跟同門鬥劍的時候,還都留了幾分力氣。但這一次他沒有絲
    毫留情。

    消瘦軍官在護身的妖氣罩被轟破的下一秒,就被生生斬成肉醬,他的同伴另外一名壯漢軍官,也給切割的全身鮮血淋漓
    ,十餘名手下死剩一半,也都是重傷垂危,死掉的幾個都是屍骨無存。

    許了維持發出袖裡乾坤劍的姿勢,語氣比任何人都冷,淡淡的問還活著的那名壯漢軍官道:你也想廢掉我的邀請函嗎?

    這名壯漢軍官又驚又怒,同袍被殺,他心底自是憤怒已極,但許了的語氣讓他明白,只要稍稍對答不妥,下一個輪轟擊
    他一樣要屍骨無存。

    小柯他只是開個玩笑,你就下這種殺手?

    許了忽然一笑,然後語氣又森寒了幾分,淡淡的說道:有種你跟我再開一個?

    壯漢軍官再也不說話了,許了把手虛虛前推,衝著他比劃,他一點也不懷疑,許了殺他的時候,絕對不會有絲毫手軟。

    許了見他不肯說話,這才收了手,輕輕拍掌說道:我是正經人,開不起玩笑。

    崔盈被消瘦軍官駁斥了面子,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才淡淡的說道:小柯出身長生宗!

    許了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們是否可以立刻參加七日戰爭?

    崔盈瞟了一眼壯漢軍官,說道:這些人不是萬妖會的人,只是魔獄的自發組織,魔獄裡這種組織太多,換代也太勤,我
    也不知道現在是誰管事兒。我們想要參加七日戰爭,就去尋找鎮魔碑,在魔獄地圖上選擇佔領區,用邀請函確定,領取
    兩界虛空煉成大陣的陣旗,就可以參加戰爭了,不需要通過這些組織。

    許了點了點頭,崔盈在來的時候,已經跟大家說過了七日戰爭的規矩,他早就知道這些組織並非是萬妖會官方,只不過
    按照常理,也沒有必要跟這些組織拗著幹。若非消瘦軍官要廢掉他的邀請函,許了根本就不會理會他們。

    白玄在冷笑一聲,煽風點火的說道:這點能耐,也學小說裡的反派,為難我們這些主角?死的真是半點也不冤枉!智商
    欠費又欠稅,這貨不死,老天爺都冤屈。

    雖然剛才經歷了慘烈的一幕,但白玄在的話,還是引起了其他隊伍裡的幾聲低低的輕笑,只不過剛才許了的殺戮,讓大
    家都不太願意跟他們接近,露出了明顯的疏遠之意。

    許了也不在乎,對崔盈說道:要麻煩妳帶路了。

    崔盈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靨,高跟鞋踢得地面哢哢脆響,昂然領頭去了。

    壯漢軍官雖然想要讓大家來登記,但瞧了一眼手下的狀態,也知道難以壓服其他八支隊伍,乾脆一聲低喝,帶隊灰溜溜
    的離開。



  七日戰爭 二百零二、兩界虛空煉成大陣

  崔盈遠遠的指著鎮魔碑,給許了他們解釋道:「魔獄共分一十八層,針對魔獄的戰爭從封神之戰和仙道焚魔之戰持續到
  現在,總也有幾千年了,但限於萬妖會和十八仙派的人手不足,就連第一層都才攻打下來百分之一不到。」

  許了遠遠的眺望鎮魔碑,在大地的盡頭有數百座高大的石碑,每一座都有上千公尺,看起來似乎比昊極天碑還要巍峨,
  尤其是這麼多的巨大石碑排列成一道直綫,氣勢更是驚人。

  與這麼多鎮魔碑相對應,卻是寥寥無幾的戰鬥隊伍,九支隊伍各有顧忌,沒有人選擇在同一座鎮魔碑下溝通,許了他們
  也隨便占據了一座。

  許了抬頭仰望這座鎮魔碑,這座鎮魔碑的碑面上被白綫切割成了無數黑色小塊,每一塊都代表了一塊土地,僅僅這一塊
  鎮魔碑就有數千塊土地,讓少年不禁嘆爲觀止。

  他只要選定了地方,交出邀請函就可以開始七日戰爭了。

  許了聽了大家的意見,選擇了一塊有兩座山峰對夾,地勢頗爲險要,易守難攻的地塊,就交出了一份邀請函,鎮魔碑光
  芒一閃,生出了一股吞吸大力,把五個人都吞吸了進去。

  許了有進出天帝苑的經驗,並沒有慌張,催動了天妖誅仙法把自己化爲一輪月光包裹住了大家。本來時空轉換頗爲難受
  ,但有了許了出手,白玄在,崔盈,石磯和任靈萱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就腳踏實地,落在的魔獄的土地上。

  隨著他們一起進入魔獄的還有兩界虛空煉成大陣的七面大旗,這套陣旗不用許了他們設置,自動布下陣法,發出一團玄
  色光芒,把數十公里方圓的一片土地籠罩起來。

  崔盈頗爲感慨的說道:「我們只要守住這七座陣旗,到了時間它們就會把這片虛空煉化。收入鎮魔碑,我們也會一同回
  去。如果情況太威脅,守不住的話,只要催動陣旗。就能把我們傳送回去,只不過這次的七日戰爭也就失敗了。大家千
  萬不要心存僥倖,因爲很多時候,我們根本來不及發動陣旗傳送回去。」

  魔獄的天空幽暗深沉,就好像永恒的深夜。但跟地球的夜晚不一樣,這裏的天空沒有繁星,沒有明月,卻有極其怪異的
  紅光橫亙,偶爾還有一抹綠光或者藍光掃過,讓魔獄不至於漆黑一片。

  許了試著切換了一下妖氣,發現不拘是雷電妖氣,還是吞海玄鯨妖氣都受不住魔獄的氣息侵蝕,儘管這種侵蝕微乎其微
  ,他也能純淨妖氣徑直排除。但終究是個麻煩。

  麒麟真火倒是不怕,但許了根本沒有能力全力以赴,玄金妖氣也不受魔獄的氣息侵擾,但在魔獄的環境下最合適的還是
  天妖誅仙法修成的誅仙妖氣。

  許了把玄金妖身收斂起來,化爲芥子微塵,身外妖氣化爲一輪明月,頓時照亮了附近數百米方圓的土地。

  就在五個人都還未適應魔獄環境的時候,忽然一條蜿蜒如蛇的陰影向「最閃亮」的許了纏繞了上來,任靈萱忍不住驚叫
  了一聲,隨手發出了一道劍氣。

  這道蜿蜒如蛇的陰影撲到了一半就被任靈萱斬斷。但卻並沒有立刻失去活力,另外半截仍舊奮力撲上,被切下的那截卻
  直奔最近的崔盈去了。

  許了借助黑甲蟲曾觀察過魔獄,知道這必然是魔獄到處都有生長的各種奇怪植物。當下就催動了吞星式,把纏繞上身的
  怪藤收入了身外的月輪之中。

  崔盈經驗比許了還要豐富,隨手一拍,這半根怪藤就撲落地面,很快就腐朽枯萎,化成了一灘黑水。

  許了瞧了這位妖艶女子一眼。想起她自稱精擅「萬壽屍衣」,想來就是這門功夫,他暗暗忖道:「這門萬壽屍衣似乎含
  有劇毒,就算魔獄的植物也承受不住,倒也挺合適七日戰爭。」

  白玄在倒是臉色有些白,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不過隨即就催動了麒麟真身,並暗暗向許了靠攏了一些。

  有許了和崔盈這裏兩個熟悉魔獄的人,這支小隊伍並沒有因爲這株魔獄怪藤的突襲而慌亂,而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各
  自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許了動手最快,他輕輕一喝,浮升到了半空,在吞星式的威力下,方圓數十米內的魔獄植物都被牽引破土而出,各種扭
  曲的植物,一條一株的都落到了他身外的明月光輪之中。

  許了駕馭了「化月式」繞著他們需要守護的土地轉了一圈,把附近所有成了氣候的妖藤魔樹盡數收取,然後才輕輕越落
  地面,喝道:「魔獄到處都是這種扭曲的植物,它們的戰鬥力有强有弱,但大多都不難對付,尤其是大家都能騰空飛起
  ,躲避起來也容易,只要不被纏住就好。」

  崔盈笑盈盈的看著許了,說道:「你好像來過魔獄一樣,比姐姐我的反應還快,能告訴我你收取魔獄的法門是什麼嗎?
  」

  許了斷然拒絕道:「這卻是我的秘密,不方便說了。」

  崔盈搖了搖頭說道:「你似乎也對七日戰爭有所準備,還特意修煉有針對性的法術,但魔獄的妖藤魔樹都是汲取了魔獄
  的氣息而生,蘊含極濃烈的魔氣,若是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魔獄污染。你的秘密我本來不該過問,但若是不過問,你出了
  事情,被鎮壓的妖藤魔樹蘊含的魔氣侵蝕,就是我們整支隊伍的事兒了。」

  許了身子一抖,剛才被他收入月輪中的妖藤魔樹都被扔了出來,這些魔獄的植物都變得異常乖巧,在少年的腳下盤繞,
  就如同異類的寵物。

  許了伸手一指,說道:「我可以保證不會被魔氣侵染,請大家務必放心。」

  幾個人都互相瞧了一眼,眼裏都是驚疑,因爲許了重新釋放的這些魔獄的植物,體內再也不含半絲魔氣,都是最純正的
  妖氣,跟許了身上的妖氣幾乎一模一樣。

  被吞星式同化的魔獄植物,已經是特殊的存在,並不能被稱作生命了,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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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零三、第一場戰鬥

    對參加前七日戰爭的人來說,最麻煩的就是魔獄的妖藤魔樹,這些扭曲的植物,煩不勝防,又多如牛毛,繁殖力又超級
    厲害,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的不停的攻擊,很多參加七日戰爭的隊伍,根本不是被厲害的魔獄妖沖擊陣地,抵擋不住崩潰
    ,就是被這些魔獄的扭曲植物騷擾,生生耗盡的妖氣,不得不折返。

    許了能輕鬆了馴化這些魔獄的植物,對大家來說簡直是喜出望外,尤其是崔盈,她參加過多次七日戰爭,最頭疼這些魔
    獄的植物,這一次本來也是抱著就跟它們耗到戰爭結束的念頭,沒想到居然就不用犯愁這個大麻煩了。

    任靈萱和白玄在都輕輕鬆了一口氣,任靈萱只是給了許了一個甜絲絲的笑容,白玄在卻直接叫了起來:家裡為了這次七
    日戰爭,特意給我一件專門對付這些魔獄植物的寶物,可以給我們爭取一些休息的時間,但怎麼都沒有許了的辦法好用
    啊!許了你真是給我太多意外了。

    石磯也把握住巨劍的手鬆開,淡淡的說道:幹的不錯,本來還以為你是個累贅。

    許了有些氣結,叫道:大家都準備戰鬥吧!我剛才浮空的時候,看到遠方有一支魔獸路過,牠們一定會被兩界虛空煉成
    大陣放出玄色光芒吸引,最多半個小時就能殺過來。

    白玄在立刻問道:總共有多少頭?都是什麼水準?

    許了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有百餘頭,但沒有妖王級的王獸,最強的一頭也就相當於九級靈士。

    其餘四人臉色都微微放鬆,畢竟這支隊伍裡除了許了,都是妖王或者天罡士,誰也不會害怕妖士級的魔獸。就算是許了
    ,他也不怎麼在意這種級數的敵人,他的功法最合適魔獄的戰鬥,甚至能發揮比其餘四名隊員更強的戰力。

    還有半個小時。白玄在和崔盈湊到了一起,卿卿我我似乎十分熱烈,石磯默默的盤膝打坐,節省自身的靈氣。在魔獄普
    通的修煉之士沒法恢複自身的靈氣,必須要節省使用,任靈萱倒是十分輕松,把玲瓏小劍玩的就好像是轉筆,大家都根
    本沒有把即將到來的戰鬥放在心上。

    許了頗有些閒。探手一抓,把附近的魔氣都攝了過來,隨手打了一道法訣,祭煉了一桿小天魔幡出來。魔獄的氣息比雲
    嵐峰要濃烈太多,不過頃刻,少年就煉出一面七層的無桿小幡。

    小天魔幡作為一種日常消耗型法器,主要是給人類的修煉者和妖怪去探看很多不方便進去,又不得不去的祕境,很多危
    險的事情都能驅使幡上收攝的妖魔去做,減少親身冒險。

    許了當初在雲嵐峰上駐守的時候。就煉了好幾面小天魔幡,後來也都上繳給了門派,他那是也用不到小天魔幡。

    在魔獄裡倒是用得著小天魔幡,但這玩意祭煉太容易,也就沒人攜帶,許了趁空閑就打算煉制一批。

    任靈萱瞧許了祭煉小天魔幡,忍不住眼睛一亮,說道:魔獄魔氣濃烈,倒是祭煉小天魔幡的地方,若是能祭煉幾百面。
    倒也能幫我們做點小事兒,我幫你一起祭煉吧。

    許了和任靈萱出自同門,祭煉小天魔幡的手法也是同樣傳承,兩人合力在魔獸來襲之前。居然就祭煉了十餘面小天魔幡
    出來。

    來襲的魔獸渾身火紅魔紋,形如巨像,但卻沒有長鼻,只有一張巨口,生滿利齒。

    這群魔獸見到了五人都生出瘋狂的嗜血之態,為首的一頭魔獸四足輕劃。竟然浮空而起,速度驟然激增。

    許了見這頭魔獸倒也有趣,合身撞上,他和這頭王獸硬吃硬的對撞,並無任何聲息,如水月光掠過,這頭王獸就消失不
    見,被收入了月輪之中。

    許了一步不停,收了這頭王獸,仍舊前沖,須臾間就把十餘頭魔獸都收了起來,這才以比沖擊時更快的速度退卻。他隨
    手一抖,把那些收取的魔獸投入了小天魔幡中,頓時這些小天魔幡都浮現魔獸虛影,反而向同類廝殺過去。

    白玄在,崔盈根本就沒有動手,石磯也穩坐不動,就好像沒有看到這群魔獸。

    任靈萱本來也想上來幫忙,但很快就改了主意,在後面大聲叫好,並且努力鼓掌,做足了拉拉隊員的本份。

    許了聳了聳肩膀,並沒有指責同僚不給力,再次一鼓作氣沖了上去,吞星式和化月式兩招天妖誅仙法並用,須臾就把剩
    下的魔獸收了二三十頭進去,剩下的魔獸長聲嘶吼,四散奔逃。

    許了催動的化月式,駕馭月光,化為一輪明月隨後追殺,銀毫飛落,月光照處,不過片刻就擊殺了十餘頭魔獸,一直追
    出了一百多公里,把這群魔獸殺了一個精光。

    許了駕馭月光在附近繞了一圈,這才悠然飛了回來,落在地面上。

    白玄在拍了拍手,叫道:多虧有你,我們可輕鬆多了,之前怎沒見你用過這些手段?

    崔盈的臉色也微微有些奇怪,這群妖士級的魔獸,雖然她也有自信解決的了,但按照她的預計就算五人齊上也要廝殺一
    場,絕無如此輕松。許了也不是特別強悍,就是一身功法對魔獄妖獸無比克制,這才能造成如此輕鬆的戰果。

    石磯和任靈萱臉色各異,石磯嘴唇一動,剛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第一場戰鬥之後,許了他們這支隊伍幾乎沒什麼變化,許了跟任靈萱聯手,又祭煉了幾十面小天魔幡,把收的魔獸都投
    入了進去煉成了幡靈。

    石磯一直都冷眼旁觀,等許了把所有的魔獸都煉成了小天魔幡的幡靈,這才冷冷說道:在魔獄沒有辦法恢複妖氣和靈氣
    ,你有空浪費妖力煉制小天魔幡,不如打坐休息,保存實力。七日戰爭最大的危機,並不是魔獸厲害,是不斷的消耗,
    最終靈氣妖氣耗盡,沒法持久戰鬥。

    崔盈也正色說道:許了你的手段,剛好克制魔氣,但也切記一點,這裡沒法恢復妖力,剛才我沒有說是怕你不信,現在
    你應該也覺察到了,消耗的妖力是否一直都沒法恢復?


  七日戰爭 二百零四、扭曲的影子

  許了微微一楞,勉强的點了點頭。

  人類修煉者和妖怪在魔獄的確沒辦法恢復妖力,就好像人類的水裏沒法呼吸一樣,但是許了根本沒有這個問題,借助吞
  星式煉化魔氣爲妖力,他在魔獄幾乎跟在外面一樣輕鬆自在。

  任靈萱吐了吐舌頭,也小聲說道:「雖然祭煉小天魔幡有些浪費妖力,但畢竟也算用得著,以後我們不煉就是了。」

  白玄在也笑了一聲,替許了解釋道:「這些小天魔幡可以催動了去附近探查,提前知道魔獸動向,免得被大群妖獸包圍
  過來,也是七日戰爭的常用戰術。」

  許了這才發現,大家對七日戰爭都有些瞭解,如果自己不是有黑甲蟲,預先瞭解了魔獄,又有天妖誅仙法能煉化魔氣,
  說不定還不如大家。他進入魔獄之後也試著召喚過幾次黑甲蟲,但是都沒什麼結果,當初在雲嵐峰可以感應到的蟲群,
  幾乎像是失蹤了一樣。

  經過一場戰鬥,大家多少都增進了一些情誼,就連冷冷的石磯都開始融入了這個團體。

  許了如白玄在建言,把所有的小天魔幡都化爲魔靈散了開來,在附近梭巡。

  普通的修煉者和妖怪在魔獄這種地方就如火炬一樣顯眼,幾百公里外都能瞧得見。

  小天魔幡上的魔靈的體內都是純正的魔氣,在魔獄這種地方就跟普通的魔獸一樣,並不會吸引魔獄妖魔的特別注意。

  趁著難得的空閑,幾個人從自己的儲物法寶中取出來給養,勉强湊合著吃了一頓飯,本來修煉出靈力妖氣之後,就不大
  容易饑餓了,但在魔獄沒有辦法吞吐靈機,就只能靠這種辦法來恢復體力。

  許了也對付著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就拎了一罐可樂,坐在山峰上遠眺。任靈萱也湊了過來,她望了一會兒天空,才有些
  小心翼翼的說道:「兩界虛空煉成大陣發出了玄色光芒,最能吸引魔獄的妖魔。你清理了我們駐守這塊土地的魔獄植物
  。還清除了第一批魔獸,爭取了一些時間,但隨著時間的延續,來攻擊我們的妖魔肯定越來越多,不知道這一次七日戰
  爭能不能贏!」

  許了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參加過七日戰爭,也不知道究竟會什麼樣子,不過有小天魔幡在外圍巡邏,我們可以嘗試
  提前發現經過附近的魔獸,應該能撐久一點吧。」

  許了正說到這裏,心裏猛然警醒,叫道:「附近有魔獸來了,我去殺了這批魔獸。」

  任靈萱低聲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許了搖了搖頭,拒絕道:「守護陣旗要緊,我一個人應付的來。」他憑空一躍。化爲一輪明月,向著魔獸沖來的方向飛
  去。

  崔盈和白玄在,還有石磯都隨即抬頭,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每個人的表情都略有不同,崔盈是擔憂,白玄在是好奇,石
  磯抬了一下頭,就又低了下去,居然微有幾分緊張。

  許了飛出去兩百多公里。這才看到了一群妖獸。

  這群妖獸儘管數目頗多,有數百頭,但個體比他剛才擊殺的那群還要弱小,許了隨手一引。落下一道明亮月光,被這道
  明亮的月光照耀的魔獸,無聲無息的分解成了風塵。這群魔獸不但實力極弱,智商也甚低,居然對這種奇怪的事情沒有
  任何反應,就如羚羊群被獅子抓住了一頭同伴。反而會安靜下來,沒有一頭驚慌逃竄。

  許了催動月光逐一照耀,只是頃刻間就擊殺了十餘頭魔獸,剩下的魔獸這才微微有了幾分恐慌,但卻不是立刻逃竄,居
  然互相爭鬥起來,向同伴瘋狂攻擊。

  許了也沒有想到這群魔獸蠢成這樣子,在化月式的攻擊下,只是十多分鐘功夫,這群魔獸就被盡數轟成了塵渣,他殺光
  了魔獸,就緩緩撤出戰場,向他們駐守的山峰飛了回去。

  半路上,許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甚至催動了天妖誅仙法在附近掃蕩了幾次,但也只殺了一些魔獄植物,並沒有發現
  任何東西。

  許了緩緩退回了駐守的兩座山峰之一,發現白玄在也消失了,過了片刻白玄在又笑嘻嘻的溜了回來,雖然他絕口不提,
  但誰也都知道他剛去擊殺了一群魔獸。

  七日戰爭開始都差不多是這樣,爲了避免被數群魔獸齊聚攻擊,要提前出擊,把路過的魔獸都殺掉。但等過了兩三天,
  附近的魔獸就都知道這裏來了外界的生靈,攻擊的魔獸會層出不窮,這種戰術都沒法用了,只能大家肩並肩戰鬥,苦苦
  挨過去。

  晃眼一整天過去,居然難得的沒有大規模的魔獸襲擊,倒是讓五個人的精神稍微放鬆了些,就連許了都輪到了兩個小時
  的休息時間。

  許了把出擊斬殺路過魔獸的任務放心交托給同伴,自己盤膝打坐了一會兒,把吞噬來的魔獸精華,以及沾染的魔獄氣息
  都悉數煉化。當他睜開雙眼到的時候,只覺得神采奕奕,似乎比剛進來的時候,修爲又有精進,心情正略有不錯,忽然
  心頭一道警兆升起,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就把化月式催發至極限,無數銀毫攢聚成朗朗月光照射了過去。

  一道扭曲如蛇的影子忽然在空氣中彈了出來,這道影子雖然被化月式逼出,但卻一點也不慌亂,在空中一扭三折,就强
  行突破到了任靈萱身邊,他居然看出來這五個人裏,這位洞玄仙派的候選大師姐最弱,把她當成了突破口。

  任靈萱雙手夾著玲瓏小劍,急促攢刺了百多下,在身前劃出一道茂密叢林,千折百回,宛如迷宮。但是這道影子只是簡
  單直接的一拳,就生出絕大威力,生生震破了玲瓏劍意,一步就欺近了任靈萱的身前。

  任靈萱雖然把玲瓏劍法展至極限,但也知道自己絕對抵擋不住這道影子的絕世一擊,她心頭浮現出來絕望,在加入這支
  隊伍前,任家小妞肯定沒有想過自己會隕落的這麼快。

  白玄在反應極快,催動了麒麟真身就是一拳硬轟,但許了比他還快,整個人都化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影,後發先至,撲
  向了這道影子的後背。

  他究竟來不來得及救下任靈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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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零五、魔人傳說

    許了的速度雖然快,但終究是差了一籌,幾乎是每一個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這道影子如刀如劍,狠狠刺向了任靈萱,但就
    在差了一絲一忽的剎那,任靈萱奇蹟般後退了一線,然後兩者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大,這道影子終究沒能追上她。

    任靈萱脫困,隨後許了爆發的化月式和白玄在的麒麟神拳都接踵而至,這道扭曲的影子也只能放棄了繼續追殺,身子一
    扭,硬生生的撞破了許了的化月式,在白玄在的麒麟神拳之前一沾即走,居然進退從容。

    石磯的須彌山劍和崔盈的萬壽屍衣都慢了一線,但卻在任靈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阻擋,連攻帶守,讓這道影子沒有辦法
    發動連環攻擊。

    這一場戰鬥兔起鶻落,最多不過半秒,但每一個人都被這道扭曲的影子帶動,五人聯手也未能捉摸找他。

    任靈萱驚魂未定,但很快就發現身下軟軟的,一頭雲兮獸正託在她身下。

    卻是剛才許了發現自己未必來得及救人,立刻就把筋鬥雲借機送出,終於在千鈞一發的剎那救下了任靈萱。

    許了身法一晃,擋在所有人的面前,定睛看去,剛才攻擊他們的影子,此刻正站在不遠,他似人非人,頂上生有一雙彎
    角,臉頰上也微有黑毛,但若只論五官倒也俊美異常,只是笑的陰慘慘,有一種非常殘忍的意味。他的身體有一半都潰
    爛了,那是被化月式生生轟成的模樣,但是他肌肉不住的蠕動,正在修複身體。

    崔盈臉色變化最快,低喝道:這是魔獄的魔人,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是修煉之士。不是普通的魔獸可比,大家都要小心。

    五個人雖然都桀驁不遜,雖然組成戰隊,但戰鬥起來也是各行其是,在這名神秘的大敵面前,他們終於聯手。隱隱擺開
    了一個陣勢。

    攻擊他們的魔人一聲長笑,低喝道:你們這些妖人,居然也好意思說我是魔人?可笑可笑!

    許了低聲喝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接我一招!

    魔人雙目精光四射,晃了一晃,修複好的半邊身體,雙手前伸,手掌手臂的肌肉輕輕蠕動。伸長了數十公分,化為兩口
    鐮刀,厲嘯一聲,揉身撲上,絲毫也不畏懼跟許了硬拼,剛才他跟每個人都有交手,知道許了的化月式雖然殺傷力強橫
    ,但憑著他的強橫肉身。可以硬撐過去。

    許了不敢再有保留,隨手一拋。飛出一面定玄鏡,鏡光一照,魔人被生生定住了變化,一口小小的銀色斧頭飛出,頓時
    把這名魔人給斬斷頭顱。

    這卻是許了學自玉鼎心法的兩種變化,稍加嘗試。沒想到居然一擊得手。

    頃刻後,這名魔人就轟然一聲,化為一團蘑菇黑雲,沖霄破空,精氣自爆。

    許瞭望著被斬斷了一切生機的魔人。也不由得心頭恍惚,兀自難以置信。這名魔人幾乎是妖王級數的巔峰,尤其是身法
    之速,比身俱麒麟真身的白玄在還快一線,五人聯手都莫奈其何,就算化月式也沒能傷的了他,居然被玉鼎心法的兩種
    變化輕易斬殺。

    不要說許了,就算白玄在,崔盈,石磯和自覺頗為了解他的任靈萱,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在瞧看一頭怪物。

    白玄在咂了咂嘴,說道:怪不得我家小十九兒下手這般快……

    許了以妖氣凝聚的兩件法寶在誅殺了魔人之後,就兜轉回來在他身邊靜靜懸浮,少年過了半晌才隨手召回,他現在對那
    副淡金骨架更是好奇,非常想知道此人生前是什麼身份。

    少年暗暗忖道:他所創的玉鼎心法,不光是針對魔人,而是最絕頂的殺伐之術,十種法寶變化,每一種功能都專極,根
    本沒有任何繁複多餘。化月式威力雖然甚大,我亦重創了那名魔人,但是他肉身變化奇異,迅即就能恢複,可被定玄鏡
    定住,一切玄功變化都不能施展,分光斧一斬,就滅殺了他全部的精神意誌,沒了精神意誌他體內的魔氣失去了駕馭逆
    走周天,自爆成渣……

    崔盈擡頭仰望,魔人自爆形成的蘑菇雲,低聲說道:七日戰爭最怕的就是遇到魔人,我也只遇到過一次,那一次出戰的
    十三支隊伍只逃回去兩支,剩下的全滅在魔獄。妖怪總人口不過六十多萬,人類的修行者數目稍多,也不過百餘萬,但
    魔獄生活的魔人很有可能超過千萬,魔人的修煉速度又比我們要快的多,魔卒到魔尉之間,幾乎沒有瓶頸,只有在突破
    魔將的是,才有一次瓶頸,幾乎每一頭魔人都是強者。

    白玄在微微凜然,也說道:家族裡反複叮囑過,參加七日戰爭,遇到魔人立刻撤退,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許了全身一震,瞧了一眼石磯和任靈萱,任靈萱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白玄在說的沒錯,我們任家也有類似的家訓。

    石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有非要勝利不可的理由,但這次不成,下次還可以再來。如果剛才不是你應變的快,任靈萱
    應該已經死了,魔人從不單獨出現,尤其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怕很快就有更多魔人殺過來。

    許了沒有再多猶豫,斷然說道:撤!你們先走,我斷後!

    四個隊員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許了為什麼要參加七日戰爭,也知道他有多執著,本來還以為要勸說多幾次,沒想到
    許了居然這麼理智,決斷的這麼快。

    白玄在拍了拍許了的肩膀,伸手按住了陣旗,第一個走了,崔盈緊跟著白玄在,也傳送回去了安全區。

    任靈萱雖然想多留下一會兒,但她也知道這種時候,沒法兒女情長,也許自己耽擱了幾句話,就生出了極大危險,所以
    也一咬牙按住了陣旗,石磯幾乎是在同時,也按住了陣旗。

    許了望著兩個女孩子消失,忽然露出了微笑,然後輕輕低吼了一聲,全身妖氣爆發,顯露出來玄金妖身。

    我終究還是不肯死心,就算魔人,我也要殺了,誰也不能阻我……


  七日戰爭 二百零六、玉鼎魔君

  許了釋放出了玄金妖身,並沒有掏出山海棒,因爲山海棒跟九玄真法並不契合,他在耳邊輕輕一扯,一道玄金鐵綫被緩
  緩扯出,化爲一根黑沉鐵棒。

  許了手持黑陳鐵棒,咧嘴一笑,身上金光浮現,就多了一件黃金鎖子甲。

  他眼眺遠方,低喝道:「來都來了!又躲藏什麼?」

  三道黑影從空氣中現身,一男兩女都是頂上生有彎角,身上魔氣滔天,他們望著許了,臉色都頗凝重。

  爲首的男子低聲喝道:「是你殺了天淵?」

  許了把掌中的黑陳鐵棒一橫,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殺了一頭魔人,也沒空問他姓名,也許就是你說的天淵罷。不過你
  都快要死了,還關心這些作甚?」

  這三名魔人一起震怒,一個膚色極黑但卻身材婀娜,眉目冷峻的女子一聲厲喝,脫手放出一團黑光,這團黑光脫手化爲
  黑色蛟龍,口噴烈焰。

  許了根本滿不在乎,身子一抖背後就化出一面長幡,他一轉身沒入幡中,待得三名魔人覺察不妙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鏡光照下把三名魔人定住,然後一柄金錘落下,頓時把他們一起斃殺,化爲了三團濃烈至極的魔氣。

  這一次許了動用了三種玉鼎變化:兩界幡,定玄鏡,金雷錘,仍舊是一舉奏功,擊斃了三名魔人。

  兩界幡有挪移虛空之妙,定玄鏡能定住元氣,封印法術變化,金雷錘至陽至剛,能擊碎一切剛柔陰陽,有無虛空。故而
  這三名魔人死法與被分光斧斬殺不同。

  連斃三名魔人之後,許了把手一招,就有十餘面小天魔幡飛起,開始吞吸四名魔人死後散逸的魔氣,不旋踵就有一面小
  天魔幡晉級,突破了九層限制。生出第十層幡面來。

  原本小天魔幡只是重做臨時探路之用,也沒有人會持續祭煉這種法器,畢竟一旦沾染了魔氣,縱然有千百年苦功都要付
  之東流。

  許了仗著自己根本不怕魔氣侵染,這才悍然打破了小天魔幡的極限,將之祭煉突破,這面突破了九層極限的小天魔幡,
  幡上魔靈驟然變化,褪去了魔獸之軀。化爲了人身,只是披毛戴角,仍舊半人半妖,半魔半獸。

  再過得片刻,又有一面小天魔幡突破極限,亦突破了第九層,生出第十層幡面,幡上魔靈也化爲半人半妖。半魔半獸的
  存在。

  待得許了把四名魔人死後散逸的魔氣指揮小天魔幡吞噬乾淨,已經有四面小天魔幡突破十層。四頭妖王級的魔靈在許了
  身邊盤繞,隱然讓少年有了大魔王氣派。

  許了有過駕馭黑甲蟲的經驗,催動了小虛靈訣給所有的小天魔幡打入了一道人造靈識,小虛靈訣打造的人工靈識,效率
  不俗,但卻簡單無比。只能給予一些簡單的功能。

  許了倒也不需要這些魔靈能夠有什麼了不起的智慧,他只是把吞星式和化月式打入了進去,讓其有自行修煉之能。這種
  人造的魔靈,連最基本的天賦也無,根本不會覺醒任何功法。若不後天注入一些法訣,就呆蠢笨拙的很,根本沒法派上
  大用場。

  只可惜小虛靈訣開啓的人工靈識效率雖然高,但實在太簡陋了,不然許了還想試著注入袖裏乾坤劍,甚至更次一些,只
  注入袖裏乾坤的法術,可以讓他多出很多選擇。

  許了準備即將到來的戰鬥,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他甚至還把所有的黑甲蟲都釋放了出來,任其在附近捕獵,增長實力
  。

  魔人的戰士比許了預料來的還要快,他擊殺三名魔人不過兩個小時,釋放至遠處巡邏的小天魔幡和黑甲蟲就都傳遞回來
  了消息,甚至有兩面小天魔幡在一個照面就被毀去,也有兩群黑甲蟲被滅的無聲無息。

  好在許了留下的後手甚多,還是把敵人的消息傳了回來,這一次來襲的就只有一人,但是此人身上的魔氣比前面來襲的
  死人都更加强橫,被毀去的小天魔幡的魔靈和黑甲蟲,甚至都沒能窺探出來他使了什麼手段。

  許了深深的長吞了一口氣,玄金妖氣提升至極限,緩步走至山峰的最高處,只見遠方有一道精純魔氣宛如狼煙,橫貫虛
  空,扶搖直上。

  這名魔人速度速度並不快,如果許了想要逃走,完全還來得及,但是他根本沒有想過逃走,而是定定的看著這名大敵,
  充滿了決一死戰的勇氣。

  說實話,連續擊殺了四名魔人,讓許了覺察到玉鼎心法十般變化的厲害,來的就算是魔尉級數的巔峰魔人,他也怡然不
  懼。

  這名魔人速度雖然不快,但也沒有讓許了等候多久,很快就沖上了山峰,他生得普普通通,身上魔氣雖然濃烈,但卻並
  無多少殺意,見到許了也沒有立刻動手,倒是讓少年頗爲奇怪。

  許了低喝道:「你可以去死了!」

  他黑沉鐵棒一點,就那麼橫衝直撞的攻了過去,這名魔人卻咧嘴一笑,身法一晃,居然比許了的速度快上了一綫,許了
  使盡了本事,也距離他要差上幾十公分,兩人在峰頂兜了一圈,居然沒有交手一招。

  許了試過自己的棒法的確不足以斃殺敵人,正要催動玉鼎變化,就聽得這名魔人柔聲說道:「我聽說這附近又來了妖人
  ,緊趕慢趕,終於第一個見到了你。我想要跟你做個交易,不知……可好麼?」

  許了嗤笑一聲,根本沒有心情廢話,他也懶得解釋,自己方才已經殺了四頭魔人,一面小鏡從袖中飛出,正要重施故技
  ,這名魔人已經臉色大變,怪叫一聲,喝道:「你居然是玉鼎魔君傳人?」

  他隨手一揮,飛出了一團魔氣,鏡光落下只定住了這團魔氣,卻給這名魔人從容脫身。

  許了以玉鼎變化擊殺魔人,尚是首次失手,他立刻就催動了分光斧,但這名魔人沒有被定玄鏡定住玄功變化,仗著一身
  魔功居然硬生生扛了一斧,厲嘯一聲,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退走。

  許了神色微變,他也沒有想到這名魔人居然識得玉鼎變化,仗著一身魔功從自己手中脫身,若是給這名魔人召喚同類,
  再有幾名魔人殺過來,他絕對沒有辦法繼續進行這場七日戰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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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2 23:39:17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零七、玉鼎一脈,魔人秘密

  許了足下一頓,雲兮獸筋斗雲已經托住了他雙足,讓許了雙足生雲,速度驟然加增。

  這名魔人速度連提了兩次仍舊沒法甩脫許了,他也是不知道許了底細,雲兮獸速度極快,但畢竟是憑著本能飛遁,許了
  這個主人也在身法變化上稍弱,絕對不及凝練罡脈之輩的身法變化靈巧。若是他改換族中嫡傳身法,說不定就有機會逃
  脫,但是他一意孤行跟許了比拼速度,就稍稍有些悲劇。

  許了在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追上了這頭魔人,然後虛虛一推,就飛出了數千道劍氣,他想要速戰速決,故而用上了袖裏
  乾坤劍這招「大殺器」。

  這名魔人也是厲害,全身猶如化爲一片虛影,在間不容髮之際連續躲過了大半劍氣,剩下的劍氣雖然也命中了這頭魔人
  ,更讓他受了重創,但卻沒法致命,他催動魔功,隨即就能恢復肉身。

  許了也沒有想到,這頭魔人的身軀居然便煉就妖魔真身的孫仲虎還要强橫,恢復能力甚至更加强悍,這才大略明悟長生
  宗的六魔訣之一妖魔真身,居然是以魔獄的魔人肉身爲藍本創出。

  許了反手一擊,催動了金雷錘,但仍舊只能將這名魔人重創,定玄鏡再出手,又給這名大敵分出一團魔氣,抵消了鏡光
  的定鎖元氣變化之能。

  許了暗暗忖道:「怪不得大家跟魔人的境界相仿,卻不想跟魔人戰鬥,魔人的肉身太過强橫,身法速度堪比最頂級的人
  類修行者和妖怪,又好像一團影子般變化無窮,被重創了也不過稍稍催動魔氣,就能恢復如初。連我精通種種殺伐法門
  ,也莫奈其何,換了他人自然更是不如。尤其是大家還要擔心被魔氣侵染,那可是異常糟糕的事情。被毀去了根基,一
  身功夫盡廢不說,日後都難修煉。」

  這名魔人也是强悍,在許了層出不窮的手段之下。仍舊屹立不倒,儘管十分狼狽,氣息也越來越衰敗,但就是能仗著各
  種玄妙法門,躲避種種必死之局。

  許了連續七次用定玄鏡。沒能定住這頭魔人,忽然催動九玄真法第一般變化,頭頂沖起一股妖氣,迎風開闔,化爲一枚
  萬象天球,萬象天球乃是九元算經所化,許了借助萬象天球運算推演,三個瞬息,就推演出來這名魔人的一個破綻,先
  是以金雷錘。擊破了他噴出的魔氣,定玄鏡光照耀下,頓時把他牢牢定住。

  許了定住了這頭魔人,並沒有動手擊殺,輕描淡寫的問道:「玉鼎魔君是什麼來歷?你若是說給我知,我就放了你離開
  。」

  這頭魔人本來非常沮喪,許了的話讓他生出了一股希翼,叫道:「玉鼎魔君乃是上古大能,在十六層魔獄創下了玉鼎魔
  宮,爲十六層魔獄第一大勢力。他傳下的玉鼎真法能迎風變化。化爲各種寶物,門下弟子最善殺伐之術,偶然有人上到
  十五層以上的魔獄,便會掀起無數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人遭遇了玉鼎門下的毒手。」

  許了微微驚訝,沒想到玉鼎心法居然在魔獄還有傳承,他沉吟了一番,問道:「你可知道玉鼎心法有多少種變化?」

  這頭魔人大叫道:「玉鼎心法共有三十六變,據傳是玉鼎魔君得了上古妖族天庭的妖神經殘篇,反復揣摩。最終創出了
  玉鼎真法。我一直以爲此法只在魔獄有流傳,沒想到人間界亦有傳承,若是你肯真心放我,我有一個大秘密說給你知。
  」

  許了問了幾個問題,這名魔人自然知道他對玉鼎一脈一無所知,心頭生出了幾分僥倖,他可不信許了真會放走自己,便
  拋出來一個大誘惑。

  許了好奇的問道:「你有什麼秘密?不過我已經答應了放走你,倒也無須這個秘密。」

  許了又不是蠢材,心頭冷笑一聲道:「我一口答應得了秘密就讓你走人,不是等若承認自己要反悔?雖然我真不會放你
  走,但這種暴露智商的事兒,卻也不會真做。」

  這頭魔人聽得許了這般說,心下微微放鬆,說道:「既然如此,我願意把這個秘密贈送,跟你另外做一個交易。」

  許了十分驚訝,這頭魔人開始就說過要跟他做個交易,但是他哪裏會跟這頭魔人做交易?所以立刻就動手,根本沒容他
  說完,究竟是什麼交易,此刻這頭魔人舊話重提,許了也忍不住想要聽一聽,就問道:「究竟是什麼交易?」

  這頭魔人露出了幾分嚮往之色,說道:「我聽說人間界繁華,不勝嚮往,故而希望你帶我出去。若是你帶我出去,我可
  以送你一個絕大秘密,魔獄本是上古妖族天庭,故而有許多寶物遺落,只是這些寶物都以妖族秘法封印,魔獄中生靈修
  煉的都是魔氣,無法將之打開,我可以帶你去探索這些寶物。」

  許了這次是真的被震驚到了,這頭魔人所言真的不差,魔獄的確是上古妖族天庭,若是能探索到上古妖族天庭遺落的寶
  物,不知道有多珍貴,但是許了只是稍稍轉念,就放棄了貪念,心道:「我若是離開這裏,被其餘魔人甚至魔獸趕來破
  壞了陣旗,豈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寶物雖然好,但終究不是我所求,這麼明顯的秘密,我不信萬妖會高層,十八仙派的
  長老們都不知道,他們都不敢去取,我又憑什麼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許了搖了搖頭,說道:「寶物雖好,但可惜我無福消受,你還是給我上路吧!」

  許了一棍搗出,宛如虛空破滅,頓時打的這頭魔人分崩離析,粉身碎骨,他被定玄鏡照住,再無半分變化之能,臨死之
  前還眼中希翼無窮,喃喃念叨:「好想去人間一瞧那繁華世界……」

  許了擊殺了這頭魔人,心下也頗謂嘆,暗暗忖道:「沒想到魔人也這般惦念人世間的美好。這魔獄不但窮山惡水,環境
  惡劣,還整日價都是殺來殺去,確也沒什麼好玩。」

  若非是爲了救白秋練,許了絕對不會來魔獄,就算七日戰爭有無窮好處,他也一定不會來,但現在他卻一個人獨立支撐
  ,想要打贏這場戰鬥。


  七日戰爭 二百零八、群魔盛宴

  兩頭魔人各自弓腰塌肩,蓄勢良久,這才猛然長身而起,在空中交手數招,然後落在地面,仍舊戒備一場。

  年紀稍輕的魔人,目光堅毅,充滿了嗜血之意,年長一些的氣質跟同伴相類,但卻多了幾分狡詐,眼光更為陰冷。

  兩人對持良久,年長的魔人才緩緩說道:「莫玄極!你跟我爭鬥不休,就不怕便宜了天淵他們嗎?那可是來自人間界的
  妖人,若是能捉到,不知有多少好玩的東西。」

  年紀稍輕的魔人冷冷喝道:「妖人有什麼好玩?這次大狩獵誰人能得到頭名賞,才是提升自身的重中之重,玩物喪志,
  日後成就終究有限。」

  年長的魔人無奈說道:「既然如此,你放我過去便是。」

  年輕的魔人莫玄極眼神變得認真了起來,淡淡的說道:「以前我總想挑戰你,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如今終於有了機會。
  讓我放過你怎麼可能?」

  年長的魔人神色一變,低喝道:「你想要在這種地方殺了我嗎?」

  莫玄極冷冷笑道:「茹狂沙!你還沒有太蠢,影魔族年輕一代以你為尊,但如今你已經老了,早該把影魔尉的名頭讓出
  來。」

  年長的魔人茹狂沙冷笑一聲,喝道:「就憑你?」

  莫玄極揉身撲上,雙手化為了長長的黑色魔鏈,狂抽怒卷,使出了一套壓箱底的功夫。

  茹狂沙也不由得暗暗吃驚,從雙手肘處,各自長出來一截鋒銳刀鋒,也用上了真本事跟這名年輕的挑戰者惡鬥在了一起
  。

  兩人都出身影魔族,跟許了擊殺的五名魔人同宗,他們這一次影魔族的大狩獵,恰好在附近舉行,這是影魔族的三大慶
  典之一,決定年輕一代影魔尉的尊號誰屬。

  影魔尉是影魔族五十年內出生的年輕魔人爭奪的最高尊號!

  有了影魔尉尊號,就可以號令所有影魔族的年輕人。影魔族作為第一層魔獄的强大部落,足有上萬人口,號令年輕一代
  ,也可以任意使喚兩三千名魔人,權勢極大。

  平常茹狂沙身邊都跟著無數部下,莫玄極縱然想要挑戰,也沒有機會,但大狩獵要重新決定影魔尉的尊號誰屬,茹狂沙
  也只能孤身一人參戰,這才被莫玄極逮住了機會。

  莫玄極一聲低吼,茹狂沙的腳下忽然有黑氣凝結化為影魔黑鏈,宛如毒蟒般從地面彈起,逼得茹狂沙躍入高空,這才大
  口一張噴出了一道魔焰。

  茹狂沙能夠坐上影魔尉的位子,實力不用說,在影魔族的年輕一代中算的首屈一指,莫玄極雖然是後起之秀,也不給他
  放在眼裏。面對莫玄極如此詭異的攻擊,他仍舊怡然不懼,雙手護住了頭臉,大喝一聲,全身魔氣爆發,形成了一層護
  身氣罩,硬抗莫玄極這霸道的一擊。

  莫玄極似乎料到茹狂沙會用這法子,身子就好像沒有了骨頭,一個扭曲,就游走到了茹狂沙的腳下,整個人都宛如彈簧
  一樣,沖天而起,雙手瞬息變化,化為漆黑利爪,狠狠抓向了這名心目中大敵的要害。

  魔族的戰鬥模式,簡單直接,淩厲凶狠,都是千錘百煉的殺伐之術,幾乎沒有半分花招。

  莫玄極和茹狂沙兩人交手,瞬息間就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茹狂沙全身扭曲收縮化為一團黑影,
  莫玄極淩厲無匹的一爪,就好像抓中了皮球,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居然把茹狂沙彈向了高空。

  茹狂沙厲嘯一聲,整個人半邊身子銳化,猶如半邊殘月般的彎刀,另外一半身體附在彎刀無刃無鋒的一面,詭異無比,
  兜頭劈斬了下來。

  莫玄極驚叫一聲:「你居然修成了影魔刃!」

  他催動了影魔黑鏈,同時也雙爪向天狠戳,但卻都抵擋不住茹狂沙變化的影魔刃隔空一斬,當即就被分屍兩片。

  茹狂沙身體扭曲,又從影魔刃狀態恢復了人身,一聲狂笑,把莫玄極的半邊身體抓起來,張口大嚼起來。他食量驚人,
  不過片刻就把莫玄極半邊身體吞吃乾淨,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爽的說道:「就憑你也想要造我的反?這傢伙肉質倒也有
  些嚼頭,但卻遠不如人間界的那些妖人嫩滑,我且留一半充作口糧,日後慢慢品嘗。」

  茹狂沙隨手抓起了莫玄極的半邊身體,化為一道狂風,沖霄而去,轉眼不知所蹤。

  許了微微顫抖,睜開了雙眼,他剛才從黑甲蟲的眼中,看到了這一戰,對魔人的凶殘,終於有了些認識。崔盈跟他說過
  ,那次遇到魔人,十三支戰隊只剩下兩支,不問可知被魔人擊殺的那些人類修行者和妖怪都被魔人當成了口糧。也知道
  為什麼白家和任家都叮囑子弟,遇到魔人立刻撤走,不可有須臾猶豫,就連石磯這種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傢伙,也
  一點都沒有堅持,同意立刻退走。

  「魔人果然凶殘,居然連同類都能當作糧食,不過他不是說要捕捉妖人嗎?為什麼不來我這裏,方向卻偏向另外一邊?
  」

  許了開始還懷疑,這頭魔人有什麼狡計,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稍微猶豫了一下,就一頓足,催動了雲兮獸
  升空,他把所有的黑甲蟲和小天魔幡都留了下來,守護陣旗,自己直奔茹狂沙遁走方向追了過去。

  雲兮獸速度極快,許了飛了沒有多遠,就看到了一團玄色光芒,數十名魔人正在大快朵頤,隱約還有慘嚎之聲,他立刻
  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這些魔人發現了另外一支隊伍,正在生吃活人。

  許了稍稍猶豫了,就收斂了真氣,催動雲兮獸飛臨至這群魔人的上空,然後竭盡全力把所有儲藏的袖裏乾坤劍氣一股腦
  的釋放了出去。

  萬餘道誅魔劍氣從而天而降,這群魔人也有機警之輩,迅即施展變化,化為影子遁走,但這等人物已經是影魔族即為厲
  害的傢伙,數十名魔人裏最少有七八成不曾避讓開來,被萬餘道劍氣攢刺,有十餘名影魔人被生生打爆成一團黑氣,重
  傷者也有六七人,剩下的七八頭影魔人仗著功力深厚,變化玄奇,硬是撐過了這一輪,都凶光四射,沖霄飛起,想要給
  許了一個好看。

  許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催動了吞星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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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零九、妖氣沸騰

  許了不顧一切把天妖誅仙法鼓催至極限,身外的一輪月光擴張至數千米之巨,生生把當頭反擊的幾頭魔人吞噬。

  這幾頭魔人幾乎都是魔尉級數,相當於妖王般的存在,許了强行以吞星式收攝,體內魔氣暴漲,幾乎要脹破了他的身軀
  。雖然體內魔氣如潮,翻涌逆走,許了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仍舊從天而降,把重傷和被他擊殺的影魔人也一並收攝到了
  身外月輪之中。

  許了的吞星式雖然能消融魔氣,但終究有其極限,他還是九級妖士的修為,强行吞噬了幾乎快有三十餘名影魔人,其中
  更有十餘名是魔尉級數,剩下十餘名也是八九級的魔卒修為,魔氣之濃烈已經超過了他本身妖氣數十倍。

  此刻的許了,全身的誅仙妖氣似乎都要沸騰,灼熱的燃燒之感,讓他幾乎沒有辦法正常思考。

  許了雙目血赤,剛才數十名魔人盛宴的地方有三副骨架,白森森的已經被嚼吃乾淨,另外兩人被撕下了大半的肌肉,露
  出了手足白骨和肋骨來,其狀慘不忍睹。

  許了一招大範圍的劍氣爆射,也把這兩名不知是人類修煉之士還是妖怪給一並殺死,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解脫。

  茹狂沙十分惱怒,他被莫玄極阻攔,遲了一步趕到了這裏,還未分潤幾口嫩滑人肉,就被許了沖上來攪亂了好事兒。他
  修為深厚,搶先一步躲了開去,此時毫髮無傷,越前一步,低聲喝道:「你這個妖人好沒道理,殺了我們族人也罷了,
  為何連你們自己的族人也殺了?你難道不知。這妖人之肉要活著的時候吃,才顯得嫩滑可口?死了就不好吃了……」

  許了已經聽不下去,低吼一聲,又把積蓄的化月銀毫一氣放出,一道朗朗月光照徹,當頭的一名影魔人絲毫也不以為意
  。雙臂交錯,生出一團濃烈黑氣,想要擋下這一招,但稍一接觸,護身魔氣就被無量銀毫擊潰。

  許了的化月式破壞力之强,甚至還在等同級數的誅魔劍氣之上,這頭影魔人只撐了一會兒,就被億萬銀毫攢射成了一團
  氣泡,啪的一聲輕響爆了開來。

  在許了袖裏乾坤劍下逃出的十餘名魔人。都是實力最强之輩,面對這比袖裏乾坤劍籠罩範圍更廣的殺招,開始還不以為
  意,直到第一頭想要硬擋這一招的魔人被擊殺,這才都知道了厲害,紛紛催動身法避讓。

  許了根本未有留什麼後手,但卻並不是雨露均沾,而是重點照顧三名最弱的魔人。

  他跟魔人交手次數甚多。已經對這些影魔族有些瞭解,知道他們身體構造特殊。可以任意變化,甚至化為利爪鈎鐮兵刃
  ,若是自己想把十餘名影魔人一打盡,最後必然失望,重點照顧最弱的幾個就有極大的希望成功,隨著月光翻卷。又有
  兩名影魔人如夢如幻,如露如霧,泡影般崩滅。

  茹狂沙氣急敗壞,整個人又復化為了一道影魔刃,劈開了清亮月光直奔許了。但是卻救不得身邊的兩名實力稍弱的同族
  ,他也未必想要救人。

  許了傾盡所有儲存的化月銀毫,擊殺了三頭影魔族之後,月光之力已經只剩七八成殘存,他隨手一招,鋪天蓋地的銀光
  就倒卷回來,打算跟茹狂沙硬拼一招,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許了出手之前,就知道自己很難活下來,畢竟單挑數十頭影魔族,其中大多數影魔族還是魔尉級數,幾乎不可能有什麼
  勝果,他拼了自爆誅仙妖身,也要擊殺茹狂沙,大不了還有玄金妖身可用,還能再戰。

  茹狂沙覺察到許了的打算,他又怎肯跟許了同歸於盡?

  這頭影魔族的年輕一代最强者,身子驟然收縮,又復化為皮球相仿,在億萬銀毫的攢射下,被彈向了遠處,但卻幾乎沒
  有受什麼傷害。

  許了吞星式卷開,攝住了剛才殺死的三頭影魔人爆散的魔氣,化月式所化的月輪比方才又暴漲了一圈,向最近的四頭影
  魔人撞了過去。

  這四頭影魔族實力雖然稍遜茹狂沙,但也是影魔族最優秀的年輕人,這一次大狩獵,影魔族最厲害的年輕一代全部出動
  了。

  他們被許了瘋狂的姿態嚇住,又不明白許了的底細,人人都以為許了隨手可以發出媲美袖裏乾坤劍萬道劍氣齊發,化月
  式九倍暴擊這種超猛大招,急忙各自散開,爆發魔氣,遙遙攻擊。

  許了吞噬了三十餘名影魔人的魔氣,本來已經瀕臨極限,剛才又攝吞了三頭影魔人的强者,真氣再也控制不住,他見到
  這四名影魔族欲逃,當即冷哼一聲,不但再也不壓制誅仙妖氣,反而加速逆轉催動,只是頃刻間,他的誅仙妖身就轟然
  爆震,把四名影魔人一起捲入了進去。

  這一招也是許了預計好的殺招,他吞吸了那麼多魔人的魔氣,就是為了這一記,把所有吞噬的魔氣一次性鼓爆,殺傷力
  絕對不輸給一記最狠歹的袖裏乾坤劍。

  四名欲逃的影魔族,被許了自爆誅仙妖身的絕大威力捲入,護身妖氣只撐住了頃刻,就被無邊魔氣席捲,四具魔軀也隨
  即崩滅。

  許了連續擊殺了七頭魔人,讓最後剩下的四名影魔族都冷汗直冒,混沒想到這個「妖人」居然悍勇至斯,根本不懼生死
  ,也要殺了他們。

  許了自爆了誅仙妖身之後,正要催動玄金妖氣,顯化玄金妖身繼續戰鬥,卻驀然間有一股無以名之,恍兮惚兮,若有若
  無,似空似幻,的感覺來襲,全身心都沉浸到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之中。

  許了稍遲了片刻,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一直都被玄金妖氣壓制,他一直都以為在九玄真法突破前,不會再有突破的天妖
  誅仙法居然在這種生死關頭悍然突破,自己進入了妖氣沸騰的狀態。

  許了情不自禁的運轉吞星式和化月式,兩式天妖誅仙法交錯運用,原本已經崩滅的妖軀,又以另外一種形態凝結,重新
  凝聚的誅仙妖身,再無半根經脈……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凝練罡脈

  許了催動天妖誅仙法,也只覺得妖氣洶湧澎湃,渾厚無匹,比自己自爆誅仙妖身之前還要充盈,只是瞬息間就打通了一
  道以前所無,從不曾有的「天罡煞脈」出來。

  凝練了一條罡脈,就等若踏入了妖王級數,不但妖氣的質會躍升一個頻率,運轉妖氣的量也會暴增。

  許了凝練了一條罡脈,只覺得餘韻不絕,行有餘力,便不曾客氣,兩式天妖誅仙法並用,再度凝練了第二條罡脈。這一
  條罡脈初成,跟第一道罡脈貫通,全身妖氣首尾相環,頓時讓許了化為一頭宛如厲鬼,青黑面皮,長手長腳,頂生五枚
  短角的妖物出來,全身都生出磅礡大力,捷走如飛。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妖氣沸騰,凝練罡脈之後,居然還會二次妖化。

  這種厲鬼形態,只持續了一瞬間,許了就重新化為一個普通少年,只不過他恢復人身不過幾秒鐘,就又變化為了厲鬼,
  因為許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碎殆盡,恢復人身是赤身裸體,還是厲鬼形象好些。

  茹狂沙自負勇力絕倫,智謀過人,但也沒有想到這名「妖人」居然悍勇若斯,甚至不惜吞納魔氣,自爆妖身,也要殺了
  四名同族。

  他一時凜然,雖然也覺察到許了的自爆有些古怪,但卻沒敢沖上去加補一擊。

  待得許了重新化形,茹狂沙左右盼顧,見其餘三名同族都是一樣的臉色,立刻狂喝一聲,化為一道黑影鑽入了地下,另
  外三名影魔族亦是分頭逃竄,生怕被許了沖上來殺了。

  許了有心追殺,但凝練罡脈須得一鼓作氣,盡可能多凝練幾條,不然日後想要再凝練一道罡脈,就要耗費無數精力。他
  此時覺得自己仍有餘力,便沒去追殺茹狂沙等魔人,而是默默催動天妖誅仙法,把第三道罡脈亦複凝練出來。

  第三道罡脈凝練。許了的妖軀又有變化,全身都生出了金銀二色的妖紋,腦海中也多了許多傳承。

  許了來不及歡喜,就開始凝練第四道罡脈,要知道任靈萱還是在參加七日戰爭之前。才凝練了第三道罡脈,他能修煉到
  這一步,未來的潛力已經超過了任靈萱。

  第四道罡脈凝練,就艱難了近倍,許了花了接近十倍的時間,才把第四道罡脈凝練成型,他身上的金銀兩色妖紋轉動,
  生出了宛如生體鎧甲一般的結構。覆蓋在體表的硬甲,並非純粹的肉身妖化,還參雜了妖氣護罡。兼具諸般妙用。

  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再沒有辦法凝練第五道罡脈,也有在初次凝練罡脈的時候,才有這種勇猛精進的機會
  ,日後只能靠水磨的功夫,一點一滴積累,打磨妖氣,凝練罡脈。

  許了雙手張開,禦氣駕風,魔獄的氣流湍急。只要善於駕馭比地球的風更容易飛翔,他還是首次有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再也不用受大地的束縛,甚至感覺不到大地引力的存在。

  「這就是妖氣沸騰。凝練罡脈嗎?」

  許了催動了吞星式和化月式,一輪明月在身外出現,比原來明亮許多,清冷通透,彙聚的億萬銀毫,比原來更細微幾分
  。殺傷力暴增數倍。

  他微微可惜,未能追殺最後的四頭魔人,憑他現在的實力,擊殺茹狂沙等影魔族,已經輕而易舉。

  許了放眼遠眺,正要回去自己的陣營,忽然微微一震,他看到陣旗籠罩的虛空不斷崩塌。那些影魔族還未來得及破壞兩
  界虛空煉成大陣的陣旗,也未有其他人催動,陣旗的變化,讓許了生出了不妙的感覺來。

  只是幾分鐘的功夫,兩界虛空煉成大陣就徹底崩塌,方圓數十里的虛空盡數消失,原地只留下了一個漆黑的大洞,但這
  個大洞也只存在了一瞬間。

  然後,就有一枚白色的石頭跳了出來,跌落在地上。

  許了探手攝起這枚白色的石頭,送過去一縷誅仙妖氣,不過片刻這枚白色石頭就化為墨玉之色,他見過這個東西,在天
  帝苑裏他破壞封印臺的時候,得到的封印石就跟這枚石頭一模一樣。

  許了幾乎瘋了一樣,全速往自己的陣地飛去,他甚至都沒有遮掩身上澎湃的妖力,沒有絲毫顧忌,但當他趕回看守的兩
  座山峰時,還是遲了一步。除了他布置在周圍的小天魔幡和黑甲蟲,兩座山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那塊地方原
  本就不存在。

  許了沒有費多大力氣,因為白色的石頭會散發虛空之力,所以他找到了第二塊封印石,他捧著這塊封印石,猛然仰天大
  吼,心底悲愴不已。

  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未到支撐不下去的地步,眼看再有一兩天就能打贏七日戰爭,他又成功晉級,實力暴增,但地球那
  邊卻毀了通道,斷了他回歸的路徑。

  許了被遺棄在了魔獄!

  「為什麼?為什麼都不等我回去?為什麼就差一兩天,就提前關閉了鎮魔碑?這是為什麼?」

  許了暴怒如狂,他大喝了數聲,但心底總還存有一絲希翼,捨不得浪費時間,匆忙去附近搜索,甚至把黑甲蟲和剩餘的
  小天魔幡全數散開,四面八方的去尋找其他的戰隊。

  一天半之後,許了徹底的絕望了,他又多找到了兩枚封印石,也找到了一些參戰隊伍的屍骸,他們都死的慘不忍睹,但
  卻沒有一處兩界虛空煉成大陣還保存完好,他再也沒有辦法離開。

  許了無法猜測鎮魔碑究竟出了什麼變故,也無法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他唯一還能安慰自己的是,好在白玄在,任
  靈萱,崔盈,石磯他們都已經回去了,但是他隨即就恐慌了起來……

  他一直都把白秋練被石化的雕像,放在自己的小乾坤界裏,他一直都以為這是最安全的辦法,只要自己打贏了七日戰爭
  ,奪得願望果實,就能立刻讓白秋練復活。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拋棄,再也回不去地球,他沒法回
  去,白秋練最後的復活希望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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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5-12 23:55 編輯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一、妖王許了

  許了雙手微微曲張,看著手上的妖氣手套,感受是否方便。

  他已經恢復了人類少年的模樣,身上的衣服是誅仙妖氣所化,經過了幾次調整,已經很合適戰鬥。

  許了在魔獄已經逗留了快十天,仍舊沒有找到任何離開的通道,也未有見到任何救援,倒是碰上過幾次影魔族參加大狩
  獵的隊伍,但他仗著凝練罡脈之後,速度飈升,隱遁之能也變得神妙莫測,都躲避了過去。

  雖然鎮魔碑出了問題,但許了仍舊不肯放棄,他不斷的擴張搜索的圈子,希望能夠多瞭解魔獄的地形,尋找一條出路。
  這是十天裏他已經搜索了數千平方公里,大致瞭解了影魔族的大狩獵規模,同時也把此次參加七日戰爭的所有隊伍鎮守
  的陣地都找了出來。

  按照許了的搜索結果,此次參加戰鬥的九支隊伍,除了許了他們這支隊伍逃出去了白玄在,崔盈,任靈萱和石磯,其餘
  八支隊伍全軍覆滅,沒有一個活口,也讓許了見識了魔人的凶殘。

  牠們跟人類完全不是同一種生命,尤其是在魔獄的環境下,讓這些生長於斯的魔人更為殘忍。

  正常狀態下,魔人縱然殘忍,也未必比上古妖族更甚,上古妖族也一樣冷酷無情,視生命如草芥,魔人也有近似人類的
  社會結構,影魔族就是一個極大的部落,有萬餘人口。

  但魔人經常會忽然性情大變,全無理智,倒行逆施,不可理喻。

  許了曾親見一頭影魔族,本來有一個小小團隊,大家都以他馬首是瞻,但卻無緣無故把自己的屬下殺了一個精光,清醒
  的之後也不見有任何悔悟之意,反倒是歡歡喜喜把自己屬下都當作了糧食,吃了三五日。

  魔人種種詭異的行為簡直不勝枚舉,許了想破了頭也不明白,這些魔人究竟用什麼方式在思考,它們不似人類以道德和
  利益為準則,會形成各種社會約束力和人際關係,也不似妖怪以强大和生存為準則,强弱有序,自上而下。

  魔人行為根本不可揣摩,也沒有辦法理解,各種肆無忌憚,人心任性妄為,全無半分底綫。

  許了一聲呼嘯,就有近百頭魔靈遠遠發出厲嘯應和,數萬頭黑甲蟲也傳遞過來感應,他把雲兮獸放了出來,再次開始踏
  上征程。

  在魔獄裏隨時會發生戰鬥,在沒有戰鬥的時候,許了都會儘量節省體力。

  他最近幾天已經甩脫了影魔族的大狩獵隊伍,按照被他擊殺的幾頭影魔族的俘虜所說,腳下已是另外一支魔人部落的領
  地。

  這支魔族比影魔族要稍微弱小一點,叫做伶仃魔族!

  每一頭伶仃魔人都十分瘦小,成年的伶仃魔人也只有普通人類的十三四歲的孩童身材,但伶仃魔人不管男女都十分俊美
  ,而且就算年紀老邁,容顔也只會變得愈發艶麗,不會衰老。

  許了趕了兩個小時的路,又溝通了探路的小天魔幡所化魔靈和黑甲蟲,把一路上的發現匯總,才再次繼續趕路,一日一
  夜後,他算計著已經進入了伶仃魔人的領地深處,為了避免被發現行蹤,這才找了一個安穩的地方休息。

  許了他身外的妖力斗篷一收,五指攤開,掌心就出現了一幅具體而微的地圖,這是他用小虛靈訣煉製的一套系統,可以
  把他經過路上的地形都記錄下來。

  這份地圖系統的起始區面積頗大,許了在那裏搜尋了許久,然後就是一道狹長直綫,代表了許了行進的路徑,總共大約
  有一兩萬平方公里。少年望著這份地圖,雖然拼命給自己鼓勁,但仍舊按不下去不斷上浮的沮喪,他完全不知道,有什
  麼辦法才能離開魔獄,現在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不放棄……

  「據說魔獄裏還有無上天魔級數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魔獄連無上天魔都能封印,我就算修煉到天妖之境
  也沒有用啊!何況……現在地球上已經沒有天妖了,最强也就是妖神。」

  「除非能再遇上參加七日戰爭的隊伍,才能借助他們的陣旗回歸,可是每次七日戰爭投放的地點,都是隨機而定,魔獄
  廣大,想要遇上另外一波參加七日戰爭的隊伍,實在機會渺茫,除非我能把黑甲蟲遍布整個魔獄。」

  許了見識過鎮魔碑,幾百塊鎮魔碑,每一塊都有幾千塊可選的領地,這就意味著,七日戰爭的隊伍可能投放至魔獄的任
  何一處。

  許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收回了地圖系統,有吃點什麼的衝動,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許了經過了妖氣沸騰,凝練了四條罡脈,已經晉升了妖王,光是靠吞吸天地精華,就能長生千載,根本無須再進飲食,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出得去,身邊攜帶的補給雖然還有多,但已經從生活物資晉升為「奢侈品」,若是太早浪費
  掉,說不定以後就只能靠回憶來緬懷食物的滋味了。

  許了再次長長的嘆息,習慣性的召喚了一下黑甲蟲,但這一次卻有了不一樣的反應,他居然召喚到了「另外一批」,也
  即是他在洞玄仙派的清虛洞天的雲嵐峰上,投放到了魔獄的那一批黑甲蟲。

  在已經陷入了絕境的少年心底這可算是大刺激了,他心頭狂喜,長嘯一聲,也顧不得休息,立刻就沖上了天空,化為一
  道不斷變化的奇光,直奔那群黑甲蟲而去。

  但是,許了飛了幾個小時,就冷靜了下來,苦笑著降落,他這會已經感應到了,那群黑甲蟲雖然能回應召喚,但距離卻
  太遠了,足有兩三萬公里以上。

  他修煉的天妖誅仙法在突破妖王境界,飛遁速度幾乎比得上雲兮獸,但時速也不過千餘公里,沒有幾十個小時,飛不到
  那群黑甲蟲盤踞的地方。甚至他也不敢召喚那群黑甲蟲跟他匯合,因為黑甲蟲盤踞的地方,幾乎沒有魔人,但各種魔獸
  卻層出不窮,它們生存的小心翼翼,若是大張旗鼓的趕路,只怕半路上就被各種魔獸截殺的差不多了。

  許了放棄了立刻趕去匯合,短途趕路他可以張揚一些,畢竟這一片的地形,他已經指揮黑甲蟲探索過了,但長途趕路就
  必須要小心翼翼,不然若遇上强大的魔獸,或者魔人,死的不要太慘。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二、伶仃魔人

    任靈萱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她身邊是崔盈,白玄在,石磯,以及剛剛趕來不久的幾個大家族和十八仙派的族老和長老
    ,在他們前面的人是日形宗的幾位長老,還有一個身材雄偉,一臉正氣的男子,他臉色痛苦至極,不斷的喃喃自語。

    任靈萱一字一句的說道:「任何一個家族,任何一家門派,都會教導家中子弟,教下門徒,決不可相信魔人,魔人狡詐
    ,反覆無常,這位日形宗的師兄,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相信一個伶仃魔人?日形宗的諸位長老,你們可否告訴我,
    為什麼你們會教出這種弟子?九支參加七日戰爭的隊伍,就只剩下我們這一支,許了為了給我們押後,沒能回來……」

    任靈萱說到了這裡,眼淚都掉了下來,哽咽至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崔盈按住了任靈萱,冷冷說道:「這位日形宗極富正義感的弟子,為了護住這名伶仃魔人,不顧同門反對,強行中斷了
    七日戰爭,獨自一人帶了伶仃魔人回來。本來我們也覺得,日形宗弟子的事兒自然有日形宗的長老們處置。但他還放縱
    這頭魔人毀了鎮魔碑的通道,斷絕了所有人的歸途,甚至……我們事後才知道,就是這頭伶仃魔人引來了影魔族的隊伍
    ,她就是影魔族大狩獵的目標之一,這一次的九支隊伍,死傷的人都要算作她身上。」

    身材雄偉,一臉正氣的日形宗弟子,忍不住怒斥道:「其他隊伍死的人也就罷了,許了未必就不是自己不想回來,更何
    況他在魔獄已經五日,若是還活著早就回來了,就算多維持一日,結果又能有什麼改變?小顰她就是怕被影魔族追殺,
    才斷了鎮魔碑……也不是有意害人。」

    任靈萱一聲尖嘯,玲瓏小劍出鞘。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還是白玄在和石磯兩人聯手才攔下了她。

    白玄在攔下了任靈萱,但也沒什麼好臉色。他盯著那個日形宗的弟子,冷冷的說道:「許了是為了我們白家的小十九兒
    的命,才參加七日戰爭,付出了極大代價。讓我們放棄願望果實。你等若還欠我們白家一條人命……」

    白玄在說到了這裡,嘿嘿冷笑兩聲,眼中都是陰沉殺機,咬牙切齒的說道:「別跟我說什麼一命還一命,你那條賤命不
    值錢,按照萬妖會和十八仙派定下的規矩。我們白家有權殺了你家裡最親的人償命。不過你有那麼多至親之人來賠嗎?
    這裡多少苦主?」

    日形宗的幾個長老,臉色都難看異常,他們也料不到自己門中最出色的弟子,甚至有望在十年之後參加龍華會的人選,
    居然在魔獄同情一頭被追殺的伶仃魔人,鑄下如此大錯。

    九支隊伍,四十五人,能夠有資格參加七日戰爭的人,幾乎都有不凡背景。甚至好多人都有多重背景,又是大世家的人
    ,又拜入了十八仙派之一。這一次的事故幾乎把七大純血世家全部都牽扯進來了,甚至還包括了十多個小世家,十八仙
    派牽扯進來十四家,影響範圍之廣,超出了任何人預料。

    在日形宗的幾個長老中間有一團精光,精光之中是一個秀美絕倫的女孩子,她抱著膝蓋,蜷縮成了一團。已經沉沉睡著
    ,時而嘴角微微淺笑,但卻又想笑不敢笑的樣子,看起來標緻可愛,卻也楚楚可憐。

    她就是這一次大事故的罪魁禍首,伶仃魔人小顰!

    任誰看到她,若是不明白她的身份,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兒,都會覺得這個女孩子溫軟可親,就算犯了什麼錯,也都該輕
    輕放過,將她原諒。

    ………………

    許了並不知道,自己被拋棄在魔獄的真相!

    他現在已經遇到了大麻煩……

    黑甲蟲和小天魔幡所化魔靈的搜索,居然出來一個紕漏,漏過了幾十名隱藏起來的伶仃魔人。

    許了望著 從地面下一個接一個鑽出來的伶仃魔人,也是不由得苦笑,這些伶仃魔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秘術,黑甲蟲和小
    天魔幡所化魔靈都沒有發現它們,但是這些伶仃魔人卻發現了他,並把少年當作了狩獵的目標。

    為首的一頭伶仃魔人風姿綽約,雖然身材嬌小,但卻風情萬種。

    許了平生所見的漂亮女孩子,若論相貌也不見得就遜色了,但若論風情,就連崔盈這種妖艷型的成熟美人兒都要遜色這
    名伶仃魔人一籌。

    為首的伶仃魔人,若有情,若無情的瞟了許了一眼,眼神就好像會說話一樣,至於說了什麼,在一千個男子心目中怕是
    就有一千種不同的意思,總是惹人遐思,引人浮想聯翩。

    許了倒是不會想要浪費心思,去猜這頭伶仃魔人眼神中是什麼意思,他只需要一個意思就夠了「殺」!

    魔人盡皆可殺!

    這就是許了在魔獄闖蕩十餘日,得到的最寶貴經驗。

    許了騰空而起,化為一輪明月,冉冉升空,月光猶如秋水,披拂在每一頭伶仃魔人的身上,有兩頭實力最弱的伶仃魔人
    在瞬息間就灰飛煙滅,這才引起了其他伶仃魔人的警覺,各自催動魔氣,想要抗衡化月式。

    許了晉陞妖王之後,再也不像妖士級數的時候,很多手段都要被限制,無法使出。他所化的一輪明月明暗交錯,隱遁虛
    空,連續兩次虛空跳躍,就穿過了大多數的伶仃魔人,到了為首的那一頭風情萬種的魔人首領身前。

    許了並指如刀,月光在掌緣匯聚,脫手的剎那,化為一輪彎月,疾斬伶仃魔人的首領,這頭風情萬種的伶仃魔人,清嘯
    一聲,身體驟然縮小了十倍,婀娜的身段輕輕搖擺,一雙還不及常人拇指大的手掌拍在了許了的月光牙刃上,生生把這
    一輪彎月刀光給拍碎。

    伶仃魔人天生就有縮小身材之能,它們的身材縮的越小,身體就會愈加強橫,力量也會暴增,這頭伶仃魔人的身材能縮
    小至正常狀態下的十分之一,足以在瞬間把肉身的力量提升十餘倍。

    伶仃魔人身材雖然嬌小,但卻跟影魔族一樣,都是靠肉身戰鬥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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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三、武道大家

    許了沒有料到,這頭伶仃魔人的首領居然能硬撼自己的月光牙刃。

    他並指如刀,月光湧到手指上,形成短短的鋒刃,筆直戳出,本來他是想直奔這頭伶仃魔人的胸口下手,但這個目標的
    身材實在太過嬌小,這一記掌刀幾乎籠罩了伶仃魔人首領的整個上半身。

    伶仃魔人首領嬌叱一聲,秀發飄揚,還有閑暇瞟了許了一個哀怨的眼神,楚楚動人的精緻臉蛋,配合這等誘惑人心的表
    情,足以讓任何鐵漢不忍下手。

    許了若是初次遇到伶仃魔人,說不定也會稍有遲疑,手下留情,但現在他自是一鼓作氣,掌刀在接近伶仃魔人首領的時
    候,驟然加快了幾分。

    伶仃魔人首領,雙手十根秀美的手指,就宛如鮮花般綻放,在瞬息間連續彈出了六十四道氣勁,生生把許了的攻勢遲滯
    ,這才纖腰一扭,從容躲避了開去。

    許了心頭一凜,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念頭:伶仃魔人都是這等武道大家嗎?

    許了也遇到過無數精通仙道武學,妖族武功的敵人,但這些人大多都是仰仗所學武功的種種奇異能力對敵,比如孫仲虎
    仰仗的就是妖魔真身的不滅異能,白玄在也頗依賴麒麟真身的強橫,任靈萱的相思劍法,英薔的劫虛劍法都是法武合一
    的劍術,如是沒有了種種異能,威力至少滅去七成。陳景的心魔萬幻更是此種翹楚,遠隔千萬裡就能憑借一縷氣機,催
    動心魔之法。甚至許了自己也在很多時候,仰仗吞星化月二式的奇異妖能,還有九玄真法的變化之功。

    當今時代,仙道武學和妖族武功,法武合一才是潮流,純粹的武道幾乎不足十分之一。

    也只有在洞玄仙派這種走劍修之路的門派,才有一小部分弟子學的是純粹的武道,比如誅魔劍訣。玄天白帝劍經。

    伶仃魔人首領的武道之精,幾乎為許了平生僅見,躲避開許了的掌刀之後,就瞬息見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反擊。

    也就是許了。通過了洞玄仙派十二劍關,劍術亦是武道大宗,他的劍術經過無數磨練,堪稱宗師級數,才能在如此狂風
    暴雨的反攻之下守禦的滴水不漏。十根手指化為十口利刃,劍氣縱橫,隱隱還佔據了幾分上風。

    數十頭伶仃魔人見到首領不能立刻拿下許了,都輕嘯一聲,各自縮小了兩三倍,七八倍不等,這些伶仃魔人身體縮小之
    後,速度也驟增了二三成,七八成,身上魔氣也都濃烈了幾分。從四面八方發動了攻擊。

    牠們身材嬌小,速度極快,對任何敵人來說,都是極為頭疼之事,許了也沒有例外,他忙把化月式催動,月光暴漲十倍
    ,繞身一圈,把敵人逼開,再度升上了天空。

    這群伶仃魔人有十四名魔尉。亦有飛翔之能,緊跟著許了沖上了天空,只見十四團幽光,圍繞一輪明月。就如群星逐月
    ,上下翻飛,追啄不休。

    伶仃魔人的首領,借助手下拖住了許了,狂催魔氣,身形又複收縮了一圈。看起來就像是比例縮小的精緻手辦,她雙目
    靈動,似笑非笑,雙手高舉向天空,十根手指結出繁複法印,待得氣勢積蓄到了巔峰,這才化為幽光直撲下來。

    伶仃魔人的首領雙掌輕輕拍中了許了護身月光,就聽得輕微的劈啪爆響,許了的心頭一驚,眼睜睜的看著化月式凝練的
    護身明月分崩離析,居然被伶仃魔人首領一招打爆。

    這些伶仃魔人好生厲害,單打獨鬥影魔族絕非對手,若非按照影魔族俘虜所言,伶仃魔人只有千餘人,當不至於比萬餘
    人的影魔族稍弱一點……

    伶仃魔人首領的實力,遠在許了所殺的幾頭影魔族之上,尤其是這些小東西肉身強橫,恢複能力之強悍,比影魔族還勝
    一籌,化月式的殺傷力遇到這種的敵人,減弱了不止一籌。

    許了化月式凝練的護身月輪破碎,也毫不驚慌,一聲厲嘯,化為一道幽冷清光,瞬息間就脫離了敵人的包圍。他的天妖
    誅仙法在妖士級數,就能離地飛翔,晉升妖王之後,飛翔隱遁穿梭萬物只能更強了數倍,雖然有數名伶仃魔人出手攔阻
    ,但許了身子化為虛無,居然硬生生“穿”了過去。

    許了衝破了包圍,雙手一壓,就有一道月光凝聚,化為月光之龍,在地面一個橫掃,把三頭妖士級數的伶仃魔人當場打
    爆,這才拔空而起,在其餘伶仃魔人追上來之前,悠然遠遁。

    許了飛出了百十公里,雖然還未擺脫伶仃魔人,但卻已經把距離拉開,這才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黑氣。他以天妖誅仙法的
    穿梭之能,穿透了伶仃魔人的包圍,硬抗了數招攻擊,受傷也是不淺。

    許了之前也遇到過伶仃魔人,但從沒有遇到這麼強悍的對手,不由得心頭微微凜然,暗忖道:原來魔人之中,還有這麼
    厲害的角色,只怕跟十八仙派最頂尖的幾個大師兄,大師姐比都不遜色了。

    許了想了一想,又微微搖頭,伶仃魔人的首領雖然厲害,但自己還能抗衡,遠遠比不上長生宗的陳景,陳景和寇文星並
    稱長生雙龍,只怕也遠遠比不上寇文星,長生宗雖然是上五宗之一,但長生雙龍也未有奪取過龍華會的魁首,十八仙派
    裡最少還是有七八人能比這頭伶仃魔人的首領強些。

    許了想到這裡,又微微搖頭,陳景和寇文星等人已經是十八仙派最出色的弟子,威壓同儕,但伶仃魔人的首領不過是第
    一層魔獄,千餘人的一個小部落的出色戰將,第一層魔獄這種魔人部落總有幾百個,更不要說下面十七層魔獄的魔人更
    加強橫。

    人類和妖怪聯手也遠不及魔人龐大數目的一個零頭,若非都說人類和妖怪在妖神和真人這個頂尖級數上勝出了魔獄的魔
    君,只怕整個地球都已經魔染,再也不存在任何有獨立靈智的生靈,都要為魔氣驅使。

    魔獄原本是妖族天庭,當然不會是現在這種模樣,亦是風景殊勝,各種美好,但就因為生活的魔人太多,被魔氣侵染,
    才會變得如斯模樣。若是給魔人到了地球,用不上多少年,地球亦會變得魔獄一般,再無半處可以被稱作風景的地方。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四、玉鼎之秘

  天妖誅仙法奧妙無窮,許了遁逃出三百公里之外,終於把傷勢恢復,此時追逐他的伶仃魔人早就被甩的不見影蹤。

  許了天妖誅仙法突破之後,自然就很少使用九玄真法,畢竟妖王級的天妖誅仙法,還是稍稍勝過九級妖士層次的九玄真
  法,但是他卻從沒有斷過九玄真法的修煉。

  九玄真法威力之大超乎想像,妖士級數就能抗衡妖王級數,還有各種玄異變化,日後前途自然勝過了天妖誅仙法。

  許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給跟著他趕過來的黑甲蟲和魔靈下了一個命令,就散去了誅仙妖氣,開始修煉九玄真法,他在
  魔獄裏這麼久,還無意中探索出來一種迅速提升妖力的法門。

  玄金妖氣不懼魔氣侵染,但雷電妖氣和吞海玄鯨妖氣都會被魔氣侵蝕,許了嘗試過幾次運用雷電妖氣和吞海玄鯨妖氣,
  事後將之轉化為玄金妖氣之後,侵入體內的魔氣被盡數煉化,再轉為雷電妖氣和吞海玄鯨妖氣,仍舊是至精至純沒有半
  分魔意,經此一來,妖力還會大幅提升。

  被魔氣侵蝕的妖怪和人類修行者初開始修為進步之速,簡直令任何絕世天才汗顔,若非是有倒行逆施,性情大變的缺點
  ,早就是全天下都在修煉魔氣了。

  許了的玄金妖氣能夠純化魔氣,簡直給他開了一條通天之路,讓他在短短數日內,妖力就提升了幾百點,這還是因為經
  常遭遇戰鬥,不然修為提升的速度還不止於此。

  許了把體內妖氣盡數轉為吞海玄鯨妖氣,滔天妖氣,化為汪洋大海,魔獄的氣息幾乎如渴馬奔泉,萬鴉撲月,讓許了的
  吞海玄鯨妖氣急速轉為魔氣,碧藍的妖氣就如墨染,一層一層的化為漆黑。

  許了雖然冒險使用這種取巧的方法,可也不敢讓魔氣侵染太深,他也不知道一旦被魔氣侵染到神魂,是否就再也回不來
  了。

  他待得十分一的吞海玄鯨妖氣被魔獄氣息侵染,就逆轉九玄真法,重新把吞海玄鯨妖氣轉為玄金妖氣。原本他轉化妖氣
  不過是瞬息,但現在卻艱難了十倍,被魔氣侵染的妖氣須得一縷一縷純化,頗為消耗時間。

  大約六七個小時過去,許了眼睛微微張開,心頭生出了幾分歡喜,玄金妖氣又增長了一絲,他雖然不知道玄金妖氣什麼
  時候才會妖氣沸騰,但只要妖氣能夠不斷增長,遲早也會有那一刻。

  許了轉換妖氣,催動了天妖誅仙法一躍沖天,繼續追索自己以前投入魔獄的那批黑甲蟲。

  許了飛行累了,就停下來修煉,修煉完畢,繼續上路。

  轉眼五六天過去,許了再度感應黑甲蟲群的時候,距離自己已經不過數百公里。

  他大喜過望,化為一道清冷月光,極速飛翔,半個小時左右,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群黑甲蟲。

  這些黑甲蟲不知經過了多少次變異,早就跟原來不同,每一隻都有牛犢大小,通體生有古怪魔紋,甚至有幾頭的氣息,
  隱隱已經快突破妖王級數。

  許了也不去管那些普通的黑甲蟲,先把吞了淡金骸骨的那幾頭黑甲蟲召喚出來,令其把淡金骸骨都吐了出來。

  許了把這副淡金骨架重新拼湊起來,仔細鑽研上面的玉鼎心法總綱,他雖然早就知道全部的心法,但這副淡金骸骨本身
  卻是最佳實證。

  許了從這副淡金骸骨上,可以揣摩原主人如何修煉,修煉時有甚礙難,他修煉玉鼎心法總綱進境如何,有否出過什麼差
  錯,這些都是從心法上看不到的東西。

  許了研究了半日,終於肯定了一件事,這副淡金骸骨並非是任何生靈死後所遺,而是一件被祭煉出來的法寶,他原本雖
  然有些推測,但終究覺得荒唐,根本沒有往深處去想,接觸到了實物之後,種種跡象推測,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玉鼎心法跟九玄真法截然不同,既然那名魔人說,是玉鼎魔君得了妖神經殘篇才自創出,那麼玉鼎魔君必然沒有得到
  過九玄真法,只得到了諸如麒麟變,夔牛變,吞海玄鯨變這些法門。他不知道以什麼手法將妖神經的法門改換,讓人可
  以修成種種法寶,而不是上古妖獸,論殺伐攻襲之能,還在妖神經原本之上,就是少了很多玄妙變化。」

  許了把玩了淡金骸骨良久,閉上了眼睛自言自語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可以分辨的出來,九玄真法沒有純化
  被魔氣侵染的妖氣之能,若是九玄真法有如此異能,上古妖族就不需要懼怕魔修,也不至於有封神之戰和仙道焚魔之戰
  了,能夠純化魔氣,轉為妖氣是玉鼎心法總綱的妙用。換句話說……玉鼎一脈是生活的魔獄的人類修士!」

  許了張開了眼睛,他也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但若非是如此,這具淡金骸骨也罷,其餘的幾件法寶也罷,為何會有靈
  氣閃耀?

  地球的修煉者和妖怪,根本無人懂得玉鼎心法,也不會有修煉這種法門的人陷落在魔獄,這具淡金骸骨和幾件法寶,肯
  定不是從外面而來。

  上古封神之戰和仙道焚魔之戰已經過去了數千年,若這具淡金骸骨和幾件法寶是那時候的東西,在魔獄裏呆了幾千年,
  早就被魔氣侵蝕的爛掉了,又怎麼可能保留了千年?

  這說明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東西是來自魔獄,魔獄中有修煉者生活,玉鼎心法總綱能夠轉化魔氣為妖氣,足可以
  讓這些人類修煉者不懼魔氣侵入,就算跟魔獄的魔人和魔獸戰鬥,只要當時不死,事後就能驅除魔氣,恢復原來面目。

  一想到魔獄中還有人類修煉之士,許了就忍不住心底一熱,他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魔獄,說不定永遠都不能離開。一個人
  生活在魔獄,短短時日還好,若是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苦熬下來,只怕不成魔人,也要成為瘋子了。若是能有其
  他人類修煉者,對許了來說不啻大漠裏遇到綠洲,饑荒年代找到世外桃源。

  「如果玉鼎魔君真的是人類修煉者,我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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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5 02:08:57 |只看該作者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五、伶仃少年

    萬妖會有三部妖策,分別是九玄真法,渾天魔鑑和天妖誅仙法,但萬妖會從未有過傳言,這三部妖策能改變元氣本質。

    許了自己也修煉了天妖誅仙法,知道吞星式能同化萬物,甚至能煉化魔氣,但並沒有改變元氣本質之功。

    如果以魔氣為根基修煉天妖誅仙法,只會修煉出來魔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化為妖氣,同化萬物也只會同化萬物成魔氣。

    九玄真法亦如是,它排斥任何異種真氣,如果吞海玄鯨妖氣被魔氣侵蝕之後,轉化為玄金妖氣,就會被強行剝離所有的
    魔染的妖氣,恢複本來精純。

    換句話說,最上乘的功法都不懼魔氣侵蝕,但如果有人已經入魔,修煉任何功法都幾乎沒有用處……除了,玉鼎心法。

    玉鼎心法可以改變自身元氣的屬性,許了按照自身體驗推測,就算是魔人修煉玉鼎心法,也有可能恢復人類或者妖怪的
    身份,也只有這種特殊的心法,才能夠讓玉鼎魔君一脈在魔獄發展壯大,橫霸第十六層魔獄,門下弟子橫行無忌,被各
    族魔人畏懼。

    玉鼎心法轉化魔氣為自身修為,提升功力的妙用,跟天妖誅仙法幾乎一致,但卻比天妖誅仙法更進一步,是妖族,天庭
    ,人間界都不曾有過的絕世秘法。

    許了琢磨把玩這名玉鼎弟子的異寶半日,頗有所得,就帶了自己原來投入魔獄的黑甲蟲往回折返,去匯合自己另外一批
    黑甲蟲和小天魔幡所化魔靈。

    幾日後,當他重新進入伶仃魔人的領地時,再次遇上了一群伶仃魔人!

    這支伶仃魔人顯然是打了一場勝仗,俘虜了十餘頭影魔族,正在喧囂熱鬧的慶賀,只看它們用本身的魔氣,點燃起七色
    火焰,還斬殺了一株魔化的巨木,做了一個燒烤的架子。就知道這群伶仃魔人隨後會把這些被俘虜的影魔族做成美食。

    被伶仃魔人斬殺的魔化的巨木生命力頑強,被做成了燒烤架子,還被點燃了,兀自吱吱亂叫。不住的扭曲抖動,倒是平
    添了幾許熱鬧氣氛。

    許了借助新得的兩界幡,隱去了身影,這些伶仃魔人不曾覺察,他遠遠的觀瞧這些伶仃魔人。心頭暗暗忖道:「我想要
    去第十六層魔獄,尋找玉鼎魔君一脈,就得知道第二層魔獄的入口在什麼地方。這些伶仃魔人和影魔族生活在第一層魔
    獄,至少應該知道些消息吧?」

    許了在魔獄呆了許久,也殺了不少魔人,大概知道這一次影魔族的大狩獵目標就是伶仃魔人最優秀的十名年輕一代,也
    逼問出來了名字,只不過他並不認識這十名伶仃魔人罷了,就算知道名字也沒什麼用處。

    這群伶仃魔人的首領是一個非常俊秀的少年,好看到妖異的臉龐。有一種男女兼具的誘惑力,他身穿短裙,赤裸上身,
    正在勁歌狂舞,長發飛揚,就好像普通的人類都市少年,還是最具有活力的那種。

    許了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覺得沒什麼取勝之機,正準備悄悄推卻,但心底卻忽然微微生寒。兩界幡憑空挪移,轉瞬
    遁出百米,硬生生避讓開了一次刺殺。

    一頭影魔人出現在他剛才藏身之地,手肘上深處鋒銳骨刺。狠狠戳向了空氣。

    許了的反應之快,手段之奧妙,也讓這頭影魔人微微生出驚訝,他急忙化為一團黑影,就欲退走。許了哪裡容得?反手
    一揮,就是一道月光宛如波浪衝擊了回去。這頭影魔人退走的稍慢了瞬息。被許了的化月式掃中,頓時半邊身體炸開,
    他冷哼一聲,化黑影隱入虛空,許了把化月式展開,化為一輪明月,照徹一公里方圓,居然也沒能找出來這頭影魔人的
    蹤跡。

    許了也殺了不少影魔人,但卻還是頭一次遇到能夠欺近到他身邊的傢伙,這頭影魔人實力未必比茹狂沙之流更強,但影
    魔人的天賦魔法卻勝出茹狂沙不止一籌。

    所以許了不惜暴露,也要找出來殺了這頭影魔人。

    許了催動了化月式,一輪明月兜轉了三次,仍舊沒有找到偷襲自己的影魔人總計,他此時已經引起了那群伶仃魔人的注
    意,所以毫不留戀,立刻就化為清冷月光沖霄飛走。

    許了的天妖誅仙法遁速奇快,兜了百多公里的一個圈子,就甩脫了追逐的伶仃魔人,折返伶仃魔人的營地。

    追逐他的都是伶仃魔人中的強者,留在原地的必然都是伶仃魔人較弱的一批,再加上那些影魔族俘虜,許了自忖必然可
    以問出來許多關於魔獄的東西。

    他衝入了伶仃魔人的營地,雙手一揮,發出了十餘道妖氣長鞭,捆縛住了兩名伶仃魔人,兩名影魔族俘虜,不等其餘的
    伶仃魔人反應過來,就隱去了身影,揚長而去。

    他使用的這一門武功還是他從天帝苑得來,長生宗的厲害武技無影鞭術!

    在突破只妖王級數之後,他的無影鞭術也接連突破,如今已經修煉到了第八變有無,只差一步就能突破至無影鞭術的最
    高境界「界限」。若是他能修煉到這一步,就能開闢陰陽幻界,妖氣長鞭可以穿梭虛空,從任何空間,任何角度攻擊到
    陰陽幻界範圍內的任何敵人。

    許了倒是還有一頭戰鬥獸鬼面藤可以增幅無影鞭術的威力,但這種級數的戰鬥獸在魔獄裡使用,用不上幾次就要被魔氣
    侵蝕,所以許了根本就沒想過使用。

    許了活擒了四名魔人,立刻尋找有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嚴刑逼供,魔人個個性子古怪,有人堅強不屈,四爺不肯開口,
    也有人鬼話連篇,什麼都肯說,但就是沒法知道真假,也有人看起來非常老實,誠懇無比,但每次說的話都跟許了所知
    對不上號。

    許了把四頭魔人分開來,逼問了許多魔獄的時候,最終仍舊沒能得出來身有用的消息,只能把這四頭魔人都殺了,練成
    了小天魔幡的魔靈,再去尋剛才的那群伶仃魔人。

    許了在十餘日內,跟這群伶仃魔人鬥智鬥勇,惡戰了數十場,擊殺了十餘人,終於把伶仃魔人的首領擒捉,沒費什麼事
    兒,就問出來一件大事兒……


    七日戰爭 二百一十六、魔人也有好人!

    被許了活捉的伶仃魔人,實力在部落的年輕一代中排名第三, 叫做海無顏!

    他被許了俘虜了之後,並沒有慌張,反而帶有一絲意味深長的甜美笑意,讓許了有時候都弄不清他究竟是男子還是女扮
    男裝,當然許了也沒有那麼汙,會去檢查這個……

    海無顏交代了許了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而且特別誠懇,每一句都能經得起各種查驗,然後他就靜靜的側臥在地上,除
    了表情偶爾變化,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沒有求饒。

    許了被海無顏所說的那件大事兒震撼,一時間未能回神,也沒再逼問他,直到少年消化了這個大消息,才隨手加了一道
    封印,若有所思的問道: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怕死,你們魔人都是這種貨色嗎?

    海無顏噗嗤一笑,柔聲問道:你是人類還是妖怪?

    許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人類!

    海無顏低下了頭,似乎忍的很辛苦,笑了一陣子,才輕聲細語的說道:你明明就是妖怪,一身的妖氣,半分靈氣也無,
    怎麼非要說自己是人類?

    許了也不由得微微臉紅,他忍不住問道:你們魔人不是都把我們喚作妖人嗎?你又何必管我是人類還是妖怪?

    海無顏輕聲說道:你覺得人類和妖怪又能有多大區別?人類巴不得能血脈覺醒,能夠擁有夢寐以求的力量,妖怪卻非要
    去修煉靈氣,就因為靈氣修行比妖氣容易,人類也罷,妖怪也罷,都非要保持一樣的容貌,半點妖化的痕跡也不敢留…
    …你覺得,妖怪和人類有區別嗎?

    許了不由得微微一楞,他雖然見過很多妖怪,但的確沒有一個妖怪是奇形怪狀。幾乎所有的妖怪少女都美麗可人,他見
    過白秋練的裸體,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來一點點妖怪的痕跡,完全就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就很多意義上。妖怪和人類已經互相滲透的太多了,十八仙派甚至都沒有對妖怪弟子區別對待,除了七大純血世家,妖
    怪和人類通婚都已經司空見慣,甚至大家的生活習慣都在不斷的滲透。妖怪和人類修行者的區別,還真不好說是天生的
    血脈,還是修煉的元氣性質。

    海無顏輕盈一笑,說道:我想知道你是人類還是妖怪,就是為了答應過徐蓮兒,想要替她傳話回你們人類的世界。

    許了忍不住好奇心起,他沒有殺了海無顏,也沒什麼特別理由,就是在魔獄裡很有沒有跟人接觸過,想要多閒聊幾句。
    海無顏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許了就隨口問道:徐蓮兒是誰?

    海無顏笑了一笑,說道:是我的一個俘虜,也是你們人類派出來參加什麼七日戰爭的。其實你們人類的七日戰爭很傻,
    他們就是需要一些人看守陣旗,等陣旗煉化了那一片空間,就會帶了參加七日戰爭的人一起回歸。可是,你們其實完全
    不用派人過來啊,只要留下陣旗就可以了。

    許了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禁不住微微一楞,不過他也不知道萬妖會和十八仙派都有什麼內幕。並不認可海無顏的說
    法,但卻沒有想要整編的意思,淡淡的說道:然後呢?

    海無顏笑了笑,眼神裡都是溫柔說道:我很喜歡徐蓮兒。幾次提醒她,不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我是魔人,有時候自己
    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但她就是不聽,還是非常信任我。我也好多次都保護了她。

    許了並沒有繼續催促,海無顏暢想了一會兒,笑了一聲說道:後來她還是死在我的手裡,死的時候,眼神都是不敢相信
    ,她還認為我不會殺了她,這個孩子好蠢。你們不管是妖怪或是人類在內總有這種人,願意相信魔人,然後自己死掉不
    說,還連累了家人,朋友,同門……

    許了冷笑一聲,說道:這種人不會太多,幾千年的戰鬥,大多數人類和妖怪都會學懂怎麼對付魔人。

    海無顏笑了一笑,忽然說道:不要對自己的族人太有信心!有時候人類和妖怪會做很蠢很蠢的事兒,還死硬的認為自己
    是對的,他們會蒙住自己的眼睛,從不去看一眼歷史和現實。

    許了對海無顏的話嗤之以鼻,在他想來,人類和妖怪跟魔人戰鬥了幾千年,怎麼可能還會有人相信魔人?

    海無顏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徐蓮兒的事兒,許了聽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她究竟讓你傳什麼消息回去?

    海無顏忽然很誇張的笑了起來,他甚至笑的全身都蜷縮了起來,大聲說道:她想要傳的話是,希望能告訴你們妖人,其
    實魔人也有好人!

    海無顏說完這句話,笑的更厲害了,叫道:所以後來我殺了她的時候,她根本都不肯相信,至死都是那種表情……你不知
    道她死的時候,表情有多可愛!

    許了隨手一揮,把海無顏的腦袋西瓜一樣打爆,他淡淡的說道:你死的時候,表情也很可愛!

    許了說不上失望,他已經見過了魔人的兇殘卑劣,但再一次見識到魔人的陰暗,還是忍不住心底大大的震動,所以忍不
    住出手殺了海無顏。

    許了殺了這頭伶仃魔人,就開始反思海無顏說的那個大消息,這個消息不光是關係到了伶仃魔族和影魔族,甚至還關係
    到了第一層魔獄數百魔人部族,足以讓第一層魔獄所有的魔人都心驚膽戰。

    這個消息甚至跟許了也有關係,讓他生出甚多的渴盼,甚至可以解決他目前的一切問題,包括回到地球去。

    這個消息的真偽,甚至都不需要去驗證,因為用不到多久,這個消息必然整個魔域都盡人皆知。

    又有玉鼎魔君一脈的傳人,從十六層地獄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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