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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九十九、所謂伊人
許了踏入車廂之後,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石嘰訂了一間包廂,只有五個乘客,還是挺寬敞,但現在任靈萱和石嘰隔空
相對,不斷的催發氣勢,白玄在和崔盈兩人遠遠的躲開,眼神都有些幸災樂禍,竟然讓這個包廂內殺氣充盈,再也沒有
什麼空間。
許了伸手一拍任靈萱和石嘰面前的桌子,低喝道:「你們想要幹嘛?」
任靈萱盈盈一笑,說道:「石嘰妹子想要試試我的相思劍法,我也想要見識一下西昆侖的內景元參。」
石嘰淡淡的說道:「我總要知道,我的隊友是否廢柴吧!」
許了大是頭疼,他也不知道任靈萱怎麼就跟石嘰能互相瞧不順眼,他嘆了口氣說道:「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到了地頭再
說,在車上就不用這般劍拔弩張了吧?」
石嘰冷冷說道:「若是現在就知道隊友是否合格,還來得及再尋找新人,若是到了地方,哪裏還來得及?」
任靈萱似乎混不在意,十根手指輕輕互扣,但許了隱隱見到玲瓏小劍在她指縫裏露出寒芒,擺出了隨時可以動手的姿態
。
許了心道:「我湊齊你們四個,已經是不知費了多少力氣,哪裏還有能耐去尋找新人?」
他不能不打這個圓場,只能沉聲說道:「也不須比試,大家都說一聲,自己修爲如何,精擅什麼功夫,不也就互相瞭解
了?」
白玄在十分湊趣的接話道:「鄙人白家白玄在,修煉的不是家傳的功夫,是三百六十五卷妖神經之一的《麒麟卷》,已
經煉就麒麟真身,凝練十條罡脈!」
許了微微驚訝,他跟胡秀清決戰的時候聽胡秀清提起過,這位洞玄仙派的劍術天才,最近一次閉關多凝練了三條罡脈,
總計開闢了十二條罡脈。
他不由得心裏暗暗忖道:「如此說來,胡秀清豈不是後來居上,功力反而稍勝白玄在?」
崔盈冷哼了一聲,把手搭在白玄在的肩膀上,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群小鬼頭,比什麼修爲?肯定是姐姐我修爲最高
,我已經凝練了二十八條罡脈,晉升妖王已經快五十年。」
任靈萱臉上笑意不減,說道:「我只凝練了三條罡脈,還有一條是最近一次閉關的成果。」
石嘰仍舊臉色極沉,她語氣裏沒有半分情緒,冷冷說道:「我凝練了七條罡脈,但配合內景元參,擊殺你們任何一人都
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白玄在忍不住說道:「西昆侖的內景元參誠然是五大仙典之一,但五大仙典都是出了名的難練,你想要破去我的麒麟真
身,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石嘰冷冷說道:「要不要試一試?」
白玄在隨手一拋,扔下了一團霧氣,隨即就化爲一片具體而微的山川河流,大叫道:「那就在《時空妖靈》裏一決勝負
好了。」
石嘰顯然對這款專門開發給妖怪的遊戲也並不陌生,隨手注入了妖氣,並且調整到了「挑戰模式」,向白玄在一伸手,
吭也不吭一聲,做出了「來就來,誰怕誰」的姿態。
白玄在正要下場比試,任靈萱已經搶先一步,把自己的妖氣注入了進去,笑盈盈的說道:「還是我先來跟石嘰妹子討教
一回兒,也好知道我們洞玄仙派弟子和上五宗的差距。」
石嘰眉頭一挑,她的化身已經在時空妖靈的挑戰地圖裏出現。
許了雖然不懂西昆侖的功法,但石嘰身上劍氣如潮,顯然非是西昆侖的內景元參,就隨口問道:「你用的是什麼功法?
」
時空妖靈只能注入一種妖氣,石嘰沒有選擇內景元參,卻選了一門劍法,讓許了頗爲奇怪。
任靈萱一笑說道:「石嘰妹子用的是西昆侖的七大劍訣之一的須彌山劍!傳說這門劍法練成,每一劍都有如山之大力,
斬山裂地,撕裂雲空,威名幾乎不輸給我們洞玄仙派的三大劍經!」
許了倒也聽說過須彌山劍,西昆侖是十八仙派中號稱劍術可以媲美洞玄仙派的門派。除了鎮派的內景元參之外還有七大
劍訣,其中最强的兩部劍訣也是直指真人級數的經卷。
許了不由得微微擔心,任家的相思劍法品級不及須彌山劍,任靈萱修爲也不如石嘰,兩人相鬥,結果可想而知。
他想要勸阻,但任靈萱卻混不在意,也催動了妖氣,化入了《時空妖靈》。
石嘰選擇的挑戰模式,戰場是一處草原,幾乎沒有任何遮擋,放眼可以遠眺,幾乎能把整座戰場看一個遍。
她隨手一抓,掌心就出現了一口巨劍,斜斜一指前方,手裏握著玲瓏小劍的任靈萱。
石嘰低喝一聲,整個人卷起了無盡狂瀾,她所過之處,草木沙石都被卷到了高空,被須彌山劍的劍氣卷挾,化爲一道灰
龍直撲任靈萱。
任靈萱也摒棄了相思劍法的種種繁複劍法,掌心玲瓏小劍輕輕一劃,就好似寫意山水,潑墨大畫,生出一條波瀾壯闊的
大河橫亙在身前。
石嘰把巨劍竪起,筆直劈下,頓時生出開天闢地的强大自信,任靈萱劃出的大河被瞬息分開,巨劍如龍,直接闖了過去
。
就在石嘰的巨劍及身之前,任靈萱足下一頓,倩影猶如泡沫,消失的無影無蹤,被石嘰劈開的大河又復合攏,從四面八
方包裹了上來。
這一手應對之妙,就連許了也暗贊一聲,他說什麼也瞧不明白,任靈萱怎麼挪移了身法,還是一旁觀戰的白玄在嘿嘿一
笑,低聲說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好劍法!」
許了得了白玄在提醒,心頭驀然醒悟,記起來一首詩經: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後面還有幾句,許了也記不大清楚了,整首詩的意思就是,有個心愛的女人,看起來好像在河水對岸,你跑到對岸,發
現她好像在河水中央,跑到河水中央,發現他還不在……總而言之,就是看得見,找不著,神秘莫測。
相思劍法之在水一方,正是這一招神妙之極的劍法!
同心未結成 二百、縱有悔過意,同心結難成!
「喜歡的人,卻永遠都得不到嗎?」
許了心底微微一震,忽然生出了無限感慨,他隨手一拍,把自己的妖氣注入進去,隨手一揮,發出了千餘道劍氣,生生
打破了兩個女孩子的決鬥。
任靈萱微笑不語,石磯的臉色卻驟然生寒。
許了淡淡的說道:「這支隊伍是我的,我的實力也是最强,所以……」稍稍頓了一頓,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所有的事
情都聽我的!」
石磯身上劍氣如山,但很快她就淡然一笑,說道:「說的也對,你强!聽你的!」
許了壓服下了任靈萱和石磯,也瞧了一眼白玄在和崔盈,冷冷的說道:「你們也是!」
白玄在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無意爭奪隊伍的領導權,崔盈倒是眉頭微微一挑,但被白玄在偷偷拉扯一下,就噗嗤一笑
,說道:「老娘是輸了給你,所以……聽你的!」
許了隨意坐下,但氣勢跟之前已經不同,他雖然經過磨礪,但卻從沒有過,這種當領袖的經驗。他本來也沒有想過,要
領導這支隊伍,但任靈萱和石磯的爭鬥,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兒,如果他不能把所有人壓制,那麼這支隊伍遲早都會分崩
離析。
白玄在是白家的天之驕子,桀驁不遜,就算已經成爲神話大師姐的白娟,也沒有辦法讓他傾心贊同。
崔盈是北都市資格甚老的妖王,許了並不知道她的底細,如果知道他會更驚訝。崔盈和槐婆婆,雲帥是京都妖怪事務院
徐府院君座下的直屬妖王,萬妖會在北都市的實際負責人,平時崔姐姐在北都市跺一跺腳,地面都要顫三顫。
石磯是西昆侖弟子,西昆侖號稱殺伐第一,門下弟子都是腦袋長在頂門上的傢伙,誰也瞧不起,石磯幾乎就是此中代表
,她甚至不覺得除了十八仙派的上五宗之外,其他人有什麼資格跟自己平起平坐。
任靈萱就更不用說了,七大純血世家裏天狐任家的嬌嬌女,洞玄仙派七大天罡弟子之一,幾次三番跟英薔爭奪大師姐的
位子,心高氣傲,從不會服氣誰。
如果沒有人壓制,這四個人絕對不會平安無事。
在這支隊伍裏,許了的境界最弱,但實力卻是當之無愧的最强,也是他把所有人攢聚到了一起,所以他必須要擔當起責
任。
許了忽然間有個感覺,自己再也不是孩子了,甚至連中間的過渡階段都沒有,都沒有給他成長期,直接就要面對人間最
複雜,最險惡的一切。
他能做到的就只有成長!
許了沉默了一會兒,冷靜的說道:「白玄在出身白家,修煉的是麒麟真身,石磯出身西昆侖,精擅內景元參和須彌山劍
,我和任靈萱出身洞玄仙派,任靈萱精通任家的相思劍法,我學的是袖裏乾坤劍,還精通妖神經的夔牛變,以及……另
外一些小手段。」
許了盯著崔盈,說道:「崔盈你也介紹一下自己精擅的功夫吧!」
許了並沒有把自己的底牌全都說出來,他知道其他人也一定有自己的底牌,比如白玄在就從來沒有展示過他的兩口上品
靈兵雷牙和霜角,任靈萱也從沒提起過,她還修煉了洞玄仙派的玄天白帝劍經和冥空雷訣。
但既然是一支隊伍,大家互相有些瞭解,是促進關係的第一步,他並不是逼著崔盈吐出底牌,而是逼她融入這支隊伍。
崔盈嫣然一笑,風姿綽約,微微頷首說道:「姐姐的本事,北都市人大都知道,我最得意的功夫叫做萬壽屍衣。」
許了並沒有什麼反應,他不但不知道崔盈的底細,就連萬壽屍衣是什麼功夫都沒有聽過。
石磯也沒什麼反應,倒是白玄在和任靈萱臉色都有變化,白玄在驚訝的叫道:「你就是玉屍崔盈,那個三千年的老僵屍
?」
崔盈盈盈一笑,眼含秋水的說道:「姐姐身上還有哪一寸沒有給你摸過?你還不知道我的底細啊?」
崔盈在底細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白玄在臉色變化數次,最終轉爲了狂喜之色,眉飛色舞,很有一種「老子賺到了」
的喜悅。他伸手摟住了崔盈,連連說道:「瞭解的還不夠多,我們今後要加深瞭解才是。」
許了實在看不下去這對奸夫淫婦,打斷了這種曖昧的對話,說道:「我聽說七日戰爭是分配給我們一塊土地,須得堅守
七日,那些大人物方能把這塊土地轉化,從魔獄中分割出去。我攻守皆能,有袖裏乾坤劍主攻,有什麼厲害的敵人可以
放過給我,但我境界稍遜,高速移動的敵人就要擺脫給你們了。」
崔盈笑嘻嘻的說道:「姐姐我參加過十六次七日戰爭,跟你們這些新手可不一樣,有什麼想問的,還是問我吧。我們的
隊長還是個新人,很多時候安排戰術都想當然了。」
許了想要立威,但崔盈卻通過這種手段,爭取了一些話語權,但他偏偏還不能駁斥,畢竟十六次七日戰爭的經驗,實在
非同小可。許了於情於理,都不能阻止崔盈把這麼寶貴的經驗介紹給大家。
崔盈的確經驗豐富,把關於七日戰爭的事情娓娓道來,不管誰提問什麼問題,都能迅速回答,而且提供各種建議。
不知不覺,這列妖怪轉用的地鐵就到了地方,這列地鐵的目標是高度機密,所以大家雖然可以買票,但卻不知道它開到
了什麼地方。
下了地鐵後,就是無盡的荒涼,遠方是超乎想像的大峽谷,幾乎見不到任何植物,更別說動物了。
許了甚至都懷疑這個地方是否還在地球,在地鐵站外,就是一個類似徵兵站的地方,有十多名身穿老舊軍裝,但卻看不
出來是哪一國的戰士,他們目光陰鷙,冷冷的看著下車的人,跟隨許了他們一起下來的,足足有四十幾人,是許了坐妖
怪專用地鐵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乘客。
一名爲首的軍官模樣的大漢,伸手一指旁邊,說道:「所有參加七日戰爭的傢伙,先在那邊選擇一個房間住下,這幾天
將會有人給你們講解關於魔獄的情況,這是你們保命的東西,記得聽仔細點。」
許了瞧了這些軍人一樣,不由得微微驚訝,這些人身上煞氣十足,居然至少有兩名妖王,剩下也都是八九級的妖士,居
然沒有一個弱者。
他一聲不吭的轉身就去了旁邊的一排鐵皮房子,踢開了其中一間的房門,這間房子非常簡陋,除了一張鐵床之外,就再
無第二件東西。
許了盤膝打坐了良久,當他睜開了眼睛,透過了窗戶向外望去,落日的餘輝,標明這裏快要進入夜晚。
他實在有些睡不著,白玄在他們居然也無人來找他聊天,百無聊賴下,許了翻了翻自己隨身的雜物,心思微微一動,扯
出來一卷紅繩,按照記憶想要編制一個同心結出來。
當初白秋練教過他,他學的並不認真,此時怎麼尋思,甚至催動了九元算經,都沒有辦法編制成功。
許了試了幾十次,忽然想起來自己洞府裏的那一個,本來是兩個,他卻隨手丟了一個,怎麼都湊不成一對。現在就算他
想要補救,想要再編制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東西居然這麼難。
許了忽然低頭,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縱有悔過意,同心結難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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