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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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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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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2:35:33 |只看該作者
    妖槐街 九十九、三頭妖怪

    許了回到家裡,還沒把外套脫了,就感應到混雜的強烈妖氣一閃而逝,讓他留在學校的黑甲蟲出現了騷動。許了忍不住
    罵了一聲:「法克!」然後一躍而起,直接穿過了牆壁,連窗戶都沒有走。

    許了駕馭了飛盾妖,騰空而起,不過一刻,已經到了學校附近。

    咋一看,這座學校似乎沒什麼變化,所有的學生都端正的坐著,老師也在講課,但是很快許了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因為
    這座學校幾乎沒有了任何妖氣波動,似乎被某種法術阻隔了內外。

    黑甲蟲就是因為無法在感知到了學校內部的妖氣波動,有無法觀察到變化,才生出了輕微的騷動。

    許了收了飛盾妖往學校裡一衝而落,只覺得有一層奇異的力量,阻擋了自己一些,就被自己橫穿而過。許了的黑光妖氣
    ,擅能穿梭虛空,普通的禁製法術根本阻擋不住,但若是換了其他妖怪很有可能就會被阻隔在外。這也讓許了立刻明白
    ,這座學校是真的出了事兒。

    許了化為一縷黑煙,盤空一匝,他已經穿過了封禁的法術,學校內的妖氣波動盡皆顯現,普通的學生和老師妖氣波動極
    弱,所以他很快就分辨出來,有三股特別強橫的妖氣。

    許了微微凜然,想起來那三頭還未被抓捕的越獄妖怪,立刻就想要推出去,趕緊報告總部,但就在他想要退走的時候,
    一個宛如金鐵交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喝道:「你還想走嗎?」

    許了雙手反推,發出了兩道真空刀波,但高周波真空刀勁劈中的目標,卻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給粉碎,這股熟悉的感覺
    ,讓他立時就知道是誰人來了。

    「孫仲虎!」

    許了驚叫一聲,反身過來,果然看到一張很熟悉的臉,正是孫伯芳的弟弟孫仲虎。

    孫仲虎一身白色的運動裝,臉上都是讓人刺骨森寒的笑意,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一直都以為你最多就是知道一點事情
    ,不可能是殺我哥哥的兇手,但我是真沒想到,你一個才覺醒了血脈的小傢伙,就能殺死即將突破天罡的哥哥。」

    許了心頭悚然一驚,他雖然也知道,這件事兒未必能夠瞞得住,但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暴露,他把黑光妖氣緩緩吞
    納,沉聲說道:「你們兄弟想要殺人,還需要理由嗎?想要殺我,就直接放馬過來!」

    孫仲虎搖了搖頭,嘿然笑道:「也是!我知道你是殺我哥哥的兇手就夠了,何必給你一個理由?」

    許了緩緩催動了九玄易筋法,左右手同時在空中一抓,手上就多了飛盾妖和古拙戰刀,擺開了戰鬥的姿態。

    孫仲虎搖了搖頭,忽然笑了一笑說道:「我不會動手的!萬妖會和我們十八仙派有過協議,我若是出手殺了你,自己也
    要被萬妖會的大妖怪殺死,連北都市都出不去。我雖然想要替哥哥報仇,但你卻並不值得,讓我跟你同歸於盡。」

    許了微微一愣,他還以為孫仲虎會立刻撲上來,用最酷烈的手段把自己殺死,沒想到對方並不想動手。

    孫仲虎一聲長嘯,三股強烈的妖氣衝霄,衝破了教學樓。

    一個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手裡拎著兩把大斧,還有一個身材高瘦,雙手長的到了地面,明顯已經徹底
    妖化的傢伙,以及一個還有幾分姿色,就是一身黑衣裹的就好像大好粽子一樣的女人,撞破了屋頂,從三個方向把許了
    包圍在了中間。

    孫仲虎伸手一指,說道:「所以我策劃了一次越獄,他們也答應了我,只要能夠逃出來,就替我殺了你!」

    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揮舞了一下手裡的兩把大斧,粗著嗓子吼道:「我們幫你做了這個小傢伙,你還
    要答應幫我們逃出北都市,如果你不守諾言,我們也不介意順手殺了你。」

    孫仲虎冷冷一笑,直接讓到了一邊,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三個妖怪。

    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氣的怒吼了一聲,剛要衝向孫仲虎,就被同伴攔下,三頭妖怪嘀咕了幾句,他就
    揮舞兩把大斧,直奔許了殺了過來。

    許了本來還以為這三頭妖怪會圍攻自己,沒想到居然還有單打獨鬥的待遇,他暗暗忖道:「這傢伙一個人衝過來,我一
    定要瞬息間擊殺了他,減少敵人的數目。」

    許了催動了崩龍仙勁灌注到了飛盾妖和古拙戰刀之中,身子微微一側,就推動了飛盾妖迎了上去。

    雙斧疾斬在飛盾妖上,這面獸皮大盾也生出了難聽的摩擦之聲,宛如裂帛。

    許了手腕微微一沉,就化去了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劈斬過來的雙斧的力道,他一招就試出來這傢伙的
    力氣遠不如自己,但仍舊做出了退讓,甚至故意把飛盾妖錯開,露出來一個破綻。

    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雙眼放光,顧不得自己招數已經到了盡出,沒法再催動十成的力氣,雙斧一壓就奔
    向了許了的胸腹。

    許了根本不做防禦和閃避,手中的古拙戰刀一抹,用上了同歸於盡的殺招。

    雙斧斬中了他胸腹的同時,許了也一刀就把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給攔腰斬成了兩段。

    讓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雙斧斬中了許了的身體,就如斬中了混鐵的柱子,發出了
    金鐵交鳴的聲音,只把許了的衣服砍破,卻連一道白痕也沒有斬出來,更別說受傷了。

    許了投了一枚時幣,然後一腳踢出,剛好把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的上半身給踢入了傳送門裡,將之送入
    了天帝苑。

    許了用兩敗俱傷的手段殺了身材粗壯凶悍,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身材高瘦,雙手長到了地面的男子和穿著黑衣的女人
    都沒有露出驚訝,反而都有幾分譏諷的嘲笑,似乎少年已經落入陷阱,但是當許了一腳把被斬成兩截的身材粗壯凶悍,
    但卻很矮很挫的男子的上半身踢入了傳送門,兩人的臉色就真的變了。

    身材高瘦,雙手長到了地面的男子大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狡詐?居然真的殺了老虎!」


    一百、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許了忍不住罵道:你們三個王八蛋,也有臉說別人姦詐嗎?

    許了是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有姦詐了,但從這兩頭妖怪的反應,顯然剛才那個叫老虎的妖怪,還有什麼特殊的技能,被
    自己腰斬之後,還能做出偷襲一類的反擊。

    他暗暗冒了一身冷汗,心道:要不是我剛才把這傢伙的上半截身體踢到了天帝苑去,難不成這傢伙還能複活?

    身材高瘦,雙手長到了地面的男子厲喝一聲,雙臂忽然暴漲。隔空向許了襲來。

    許了還真沒有想到,這傢伙的雙臂居然有如此異能,他橫過飛盾妖一擋,但卻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的雙臂忽然爆開,化
    為無數手指粗繩索,將他牢牢捆縛。

    穿著黑衣服的女人,一聲不吭的就撲了上來,雙手一拍,就生出了利爪,狠狠向許了的臉上挖來,竟然也是一個完成了
    妖化的強大妖怪。

    許了也沒有想到,這兩頭妖怪配合的這麼好,自己一時不差,居然被高瘦的妖怪雙臂所化繩索纏住,立刻就陷入了窘境
    。好在許了還有天妖誅仙法可持,黑衣女人撲上來,雙爪狠狠插入他面門的時候,許了化為一團黑氣,向四外散逸了開
    來。

    高瘦的男子雙臂拍下,無數條繩索飛舞,許了就地一滾,仍舊恢複了人形,他幹脆的把飛盾妖背到的肩上,反正只要在
    身邊,飛盾妖的異能仍舊能發揮作用,倍增體力,雙手持著古拙戰刀,刀芒暴漲,橫砍豎斬,把高瘦男子手臂所化繩索
    一一斬斷。

    高瘦男子叫聲淒厲,他滿面都是驚恐之色,厲聲喝道:你用的是什麼刀?為什麼能斬斷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可是子彈都
    沒法穿透。

    許了呸了一聲,心道:我的戰刀可是天庭遺落的寶物,看你兩條手臂算什麼?

    黑衣女人身法靈動,雙手利爪暴增,宛如十根小匕首,沖著許了就直接戳了過來。許了逼退了高瘦男子,橫刀一掃,兩
    人交手了數招,黑衣女人仗著靈活速度,也不跟許了的戰刀碰撞,不斷的尋找他的破綻,居然不落下風。

    高瘦男子趁機把雙臂所化的繩索收回,又變成了兩條長長的手臂,只是上面鮮血淋漓,看起來淒慘無比,他一反手在腰
    間掏出一口短刀,面目猙獰的也撲了上來,要跟黑衣女人雙戰許了。

    許了隨手一揮,就有一團黑氣射出,似乎想要藉此逼開這個敵人,高瘦男子身子一晃,就把這團黑氣避讓了開來,大喝
    道:你還是去死吧!

    許了射出的黑氣,力氣似乎非常微弱,被高瘦男子避讓開之後,就力道垂盡落入地上,很快就滲透了進去。

    許了雙戰兩頭妖怪,左支右絀,似乎有些狼狽,他跟兩頭妖怪惡鬥了十餘招,退讓十餘步,巧妙的繞了半個圈子,忽然
    斷喝一聲,從地面冒出來十餘根暗金長矛,頓時把兩頭妖怪一起貫穿。

    許了橫刀一揮,立刻就把兩人一起斬做了兩段,有了上次的經驗,他投了兩枚時幣,然後一人一腳,把兩人的上半身都
    給踢了進入天帝苑。

    這三頭妖怪都是完成了妖怪的八級妖士,論實力每一頭都跟許了在伯仲之間,但在許了的天賦異能和機智百出的戰略下
    ,一一飲恨,慘被殺死。

    許了殺了三頭妖怪,一聲長嘯,橫刀在胸,望向了孫仲虎,壓低了聲音喝道:就只剩下你一個了,來戰鬥吧!今天我們
    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孫仲虎臉色異常難看,不過他很快就展顏一笑,說道:我還會想辦法殺了你,但不會親自動手。

    孫仲虎沖霄而起,倏忽間就走的不見影蹤。

    許了把飛盾妖和古拙戰刀收了起來,望著天空,臉色陰沈,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孫仲虎居然不戰而走。他其實並沒有
    十足的把握,畢竟孫仲虎是天罡道士,自己才是八級妖士,就算天妖誅仙法和九玄易筋法強橫,終究跨越了一個大級別
    和一個小級別。

    但是孫仲虎離開時候留下的那句話,卻讓許了心底生寒,不是害怕,而是殺意盈寒!

    我並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卻總要為難我,甚至不介意殺了我,真就是覺得我這樣的普通人,根本沒資格好好的活著嗎
    ?

    許了並沒有問任何人,因為他知道並不會有人回答他,但是心底卻有一個清晰的答案,只是那個答案太過殘酷,甚至連
    他自己都不想面對。

    許了走入了學校,把三頭妖怪禁制了的師生一一解除了禁錮的法術,直到確定再沒有任何問題,他才用證件卡統治了警
    事部,把最後三頭妖怪也落網的消息傳了出去。

    許了並沒有提孫仲虎的事情,他並不覺得萬妖會的人會管這件事兒,就如之前也沒有人管孫伯芳一樣。

    許了並不知道孫仲虎已經被萬妖會的人警告過了,也不知道他正按照萬妖會預期的成長路線在成長。

    萬妖會並不喜歡養一個巨嬰,萬妖會更需要許了這樣自立自強,就算面對更強大的敵人,也能挺直身軀,勇敢戰鬥的新
    生代。

    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是按照萬妖會的正規流程,萬妖會派來核實的人,正好是許了的熟人,趙燕琴的幹姐姐龍七兒。

    龍七兒拿到了四頭妖怪的屍體,在確定了身份無疑之後,還特意給許了挑高了評價,通知給了警事部的人,讓大家撤回
    來。她忙完了例行公事之後,笑瞇瞇的看著許了,說道:你這一次幹的不錯,應該用見習偵探轉為初級探員了,還可以
    得到額外的獎勵,這些都是對你未來發展極好的事情。

    許了對未來的發展,其實並沒有什麼期待,他聳了聳肩膀說道:就算變為初級探員,也沒什麼用處吧!倒是額外獎勵,
    能夠給我什麼?武器,時幣,戰鬥獸,還是什麼高深功法?

    龍七兒笑了一笑,說道:當然不是這些,是去十八仙派進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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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2:52:00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一、洞玄仙派

  「十八仙派進修的機會?」

  龍七兒微微一笑,對滿臉都是驚訝的許了說道:「北都市開設的初中高級培訓班都只是會教一些基礎的東西,只有去十
  八仙派在各自山門開設的進修班,才能系統的學習諸多仙術妖法。這種機會非常珍貴,只有極少數才能得到,每個人一
  生都只有一次機會。」

  許了也生出了好奇,問道:「這種機會有多難得到?」

  龍七兒笑了笑,說道:「這種進修班的學員身份等同於各派的弟子,十八仙派的弟子能夠學習的東西,你都可以學習。
  我們萬妖會每年也只有兩個名額,另外一個早就用掉了,今年就只剩下這一個名額,我給你爭取了一下。」

  許了聽到等同於各派弟子,不由得大喜過望,他這段時間內也糾結過,是否要拜入十八仙派之一,但實在不想放棄自己
  的天賦血脈。如果可以不放棄自己的天賦血脈,還能學習十八仙派的嫡傳法術,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真的是讓人想要
  拒絕都沒有理由。

  許了對其他的事情都不關心,但對提升自身實力的渴求,卻是與日俱增,他立刻就問道:「十八仙派的任何一家都可以
  嗎?」

  龍七兒搖了搖頭,說道:「十八仙派的進修名額有限,十年才給一批,特別熱門的幾家早就被人選光了,你現在只有五
  家仙派可選:洞玄仙派,星斗道,五心宗,日形宗,飛焰山!」

  許了問道:「為什麼長生宗,西昆侖,神話這幾家仙派都沒有?」

  龍七兒笑道:「十八仙派分為上五門和下十三門,上五門都各有一部直指仙道至境的無上功法,可以培養出來無數的高
  手,所以人人都爭著選,下十三門也有幾家頗有特色,所以只有這幾家排名最後的進修名額留下。」

  許了忍不住問道:「只有這五家最差的,那還選什麼選?」

  龍七兒聳了聳肩膀,她的氣質優雅嫺靜,縱然做出這個動作,也有說不來的好看,淡淡的說道:「如果錯過這次機會,
  你幾乎沒法再拿到進修的機會,何況就算是這五家仙派也不是沒有指向真玄的妙法,當今最強大修士也不過是真人級別
  。」

  許了想了一想,他其實倒是頗想去神話,畢竟蔣真還送了他九元算經第一章,大師兄蘇斬也露出過招攬的態度,但既然
  沒有神話的選擇,其他仙派對他而言,其實區別也不算太大,反正都不熟悉。

  龍七兒笑了一笑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五家仙派吧!洞玄仙派號稱劍術第一,是傳承了上古劍仙的法門;星斗道修
  煉的是星辰道法,最善佈設陣法,單打獨鬥不甚出色,但對付群攻卻是天下第一;五心宗修煉的是精神秘法,詭秘至極
  ;日形宗修煉的是大日真法,陽剛堂皇;飛焰山也是修煉的火系道法,還參雜了一些上古妖族的傳承……」

  許了深深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排除了日形宗和飛焰山,他試過吞火蛇這頭戰鬥獸,知道自己不合適火系的功法。星斗道
  修煉星辰秘法,聽起來也跟他不大合適,他覺醒的血脈跟星辰毫無關係。至於五心宗和洞玄仙派倒是都可以,但許了稍
  微權衡一下,就選定了洞玄仙派。

  精神秘法聽起來蠻不錯,但終究不如劍仙逼格高!

  龍七兒對許了的選擇不置可否,指點他提交了申請,很快許了的妖籍卡上收到了洞玄仙派進修班的電子邀請函。

  龍七兒做好這一切,就跟許了道別,回去萬妖會的京都妖怪事務院彙報任務,許了也點開了邀請函,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

  這份電子邀請函十分簡單,寫明了許了可以在任何時候去報到,並且有洞玄仙派的詳細地圖,以及洞玄仙派的介紹,除
  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倒是簡潔乾淨。

  許了看了一會兒,對洞玄仙派略有些瞭解,不由得也心生嚮往,暗暗忖道:「就如龍七兒所說,洞玄仙派雖然沒有仙典
  ,但畢竟有真經,我也不指望修煉成仙人或者天妖了,畢竟現在最強的就是八大妖神,五大真人,我還能比所有人都強
  不成?反正修練不到那個境界,就算有再強的典籍也都無用。何況洞玄仙派有三部劍經,任何一部都能直指真人位階,
  我只要努力修煉,也並不見得就比去其他仙派進修差了。」

  洞玄仙派在青城後山,開闢了數個虛界,甚至還有一處洞天,門中上下加起來雖然也不過幾百人,在十八仙派中人數算
  是極少,但因為修煉的是上古劍仙之道,故而門派實力仍舊十分驚人。

  門中四大長老都是入道之輩,門中第一人曲無忌跟四大軍團的爭鬥中,曾斬落過兩頭妖帥,以戰力而論,甚至勝過同級
  數的西昆侖修士,號稱:飄飄一劍,承秋斷雪。

  選擇去洞玄仙派進修的人本來也不至於這麼少,這家仙派最大的問題,就是門中三部劍經號稱艱深第一,甚至有這一派
  的弟子苦修十年劍經一無所成,不得已轉投元始門改修《元始書》,居然一舉突破數重關隘,成為了不起的大高手的例
  子。

  所以儘管洞玄仙派實力不俗,又是走的上古劍仙之道,逼格也是不俗,但卻極少人願意到青城去進修。

  許了自從覺醒血脈,不管修煉什麼武功法術都沒有遇到過瓶頸,就算洞玄仙派三部劍經艱深晦澀,他也並不是很在意,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些,儘管洞玄仙派進修班的電子邀請函上有說明這一點。

  許了其實反倒是有些興奮想,自己該選擇哪一部劍經來做主修。

  按照進修班的章程,他只有一次進修的機會,但卻沒有時間限制,只要不下山就可以一直在洞玄仙派修練下去。

  一開始,自然不可能傳授許了最高深的三部劍經,但他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境界日益高深,最終還是有機會接觸洞玄
  仙派的三部至高劍經,得到最上乘的傳授。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二、按停時間

  在妖怪越獄事件之後,許了再次恢復了一段時間的平靜生活,他每天除了上學,放學,跟曲蕾補習功課,去天帝苑裡修
  煉,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了,就連北帝集團的事情都很少來煩他,因為集團有自己的運作團隊,並不需要他這個CEO來
  做什麼具體的事情,倒是每個月的薪水和股權分紅,總是一分不少的進入他的帳戶。

  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許了和他的同學們也迎來了人生中挺重要的一個關口,那就是決定他們能去哪一所高
  中讀書的中考。

  這些孩子在今後的人生,還會遇到更重要考試,但中考的這幾天,將會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決定自己的
  未來。

  許了對這次考試倒是非常淡定,教練已經幫他搞定了體育特招生的名額,只要他的考試分數不算太離譜,就可以穩穩進
  入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

  其實就算沒法考入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許了也並沒有所謂,他現在已經有太多辦法,解決這種普通人無法解決的問
  題。

  許了早上出門,去參加考試的是,絕對沒有想到,他一直都以為對考試這種事兒很淡定的人,卻比他還要緊張十倍,曲
  蕾甚至在明明知道,自己該出門了,但眼睛盯著書桌上的倒數計時器,就是不肯起身。

  「許了雖然學習進步很大,但一定沒法考入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他應該會考入一個還算不錯,但比北都師範大學附
  屬高中低一些的高中……」

  「我這是怎麼了?我明明知道的,難道還有期待?」

  「考試這一天,在我的心目中,就是分手一天!我跟自己說過的,為什麼我不想遵守這個給自己的諾言啊!」

  「小胖子!小笨蛋……你都不知道,我做過你兩個半月的女朋友嗎?」

  曲蕾猛地低下頭,烏黑的頭髮垂落,把她的臉頰都遮住了,一如她的心事,遮遮掩掩,但卻只能讓別人看不清,自己總
  是一清二楚。

  曲蕾過了幾分鐘,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抓起了考試所需的工具,準備出門,就在他要推開門的一剎那,她又回到了書桌
  前,看著已經倒數計時器上最後的四十三分鐘,咬了咬嘴唇,忽然伸手一拍,按停了時間。

  曲蕾按停了倒數計時器後,就拋開了一切思緒,放空了大腦,信心十足的出門去考試了。

  幾天的考試之後,許了徹底放鬆了,他根本也沒有在乎自己考的好不好,甚至連多半天的時間也沒有等待,找了一個藉
  口說要參加某個籃球夏令營,也沒跟母親解釋太多,就離家出走。

  北都市的妖怪專用地鐵,有三條長途線路通向其他城市,本身就是地鐵和遠端鐵路一體的交通幹線。

  許了也沒有去費心琢磨其他的交通方式,包下了一個商務艙,乘坐妖怪專用的地鐵離開了北都市,直奔四川的青城山。

  許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北都市,也是第一次一個人進行長途旅行,但是他卻並沒有本來應該有的忐忑。

  許了訂的商務艙,就是普通的一節高鐵車廂那麼大,一半佈置成了會客室,一半佈置成了臥室,只有他一個人,顯得頗
  為寬敞。

  許了閑得無聊,把出行前買的平板電腦拿出來,開始刷新下載的一款戰略遊戲。他這一次離開,除了母親,沒有告知任
  何人,包括曲蕾和趙燕琴,他也不想再跟更多的人有牽扯,因為他越是瞭解妖怪的世界,就越是覺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
  大,他並不想把這些壓力分擔給別人。

  做學生的時候,許了一直都覺得做學生的壓力好大,但是當他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他才發現,學生時代的壓力真
  的連個屁都算不上。

  靜靜的玩了一會兒遊戲,許了放下了平板,淡淡的說道:「不管你是誰,想要進來就進來吧!」

  商務艙的艙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就走了進來,言笑晏晏的說道:「你警惕性好高!居然能覺察到我。」

  許了微微驚訝,進來的女孩子是他的熟人,白家的白秋練,只是她今天沒有紮馬尾,長髮順直的垂下,遮住了兩邊臉頰
  ,讓這個女孩子平添了幾分顛倒眾生的魅惑。

  白秋練平時都是很清爽的打扮,紮著馬尾,青春逼人,儘管漂亮,但卻不會讓人生出什麼心思。但今天這個女孩子,卻
  跟平時大不一樣,長到腳踝的長裙,配上適合遠足的運動鞋,拎著小巧的手包,儼然是頂級時尚雜誌上的封面少女,言
  笑嫣然,風采卓然。

  白秋練身材高挑,天生就可以讓任何衣服穿在身上都非常好看,此時精心裝扮過,魅力值直線上升,隨便一個眼神都能
  灼熱人心。

  許了心境不凡,又見過白秋練,可還是愣神了一下,才恢復了過來,叫道:「你怎麼也在這輛車上?」

  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我本來是想要去神話拜師,但聽說你要去洞玄仙派參加進修班,就改了主意,也去洞玄仙派
  拜師。」

  許了從沒有想過,居然會有這麼直白的女孩子,心底立刻就有些慌亂,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隨口問道:「你為什麼要
  毀去根基?你能有現在實力可不容易啊!」

  白秋練一笑說道:「如果我拜入十八仙派,毀去了自身妖力,最多三年就能恢復如初,五年之內就能超過妖身的修煉進
  境,十年後就是妖身修煉所望塵莫及,又為什麼不從頭再來呢?」

  許了感覺到心底還有些砰砰的跳,沒有好意思問:「白秋練為甚不去神話,卻選擇了洞玄仙派!」

  他覺得那應該不會跟自己有關係,但卻偏偏有些期待,這種心情矛盾之極,但卻又有微微的酸爽。

  白秋練落落大方,比許了進退失據好多了,她嫣然一笑,說道:「我只買了普通的座位,沒想到你居然訂了商務艙,土
  豪大人!能否讓我過來跟你一起啊!」

  許了除了點頭稱是,又能有什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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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槐街 一百零三、一劍生滅小洞天

    有了白秋練做伴,許了也不在覺得旅途無聊了。

    白秋練絕對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女孩子,不光是容貌,談吐也是一等一的有品位,很容易就讓人有如沐春風的舒服感覺
    ,甚至有些話許了都不用說出口,她都能猜的出來,偶爾補上一句,讓人貼慰到心裡。

    兩人閒談了一會兒,許了就點了東西,跟白秋練一起用了餐。

    妖怪專用的地鐵上,伙食是按照各地最富盛名的小吃標準來弄,用料未必考究,但味道卻一貫的不俗。吃過了飯,到了
    許了一貫的修煉時間,他就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一副小憩的樣子,暗暗運轉妖力開始修煉九玄易筋法。

    白秋練看到許了在休息,也不去打擾他,摸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幾個小時後,許了睜開眼睛,緩緩平復妖氣,看到白秋練還在看書,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麼書?」

    趙燕琴笑了笑,說道:「是一本閒書,叫做《五行天》,作者叫做方想,寫的非常好看,就是才出了一本,後面的故事
    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許了好奇心起,討過了書來,看了幾頁,倒也覺得十分有趣,不過他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心事重重,並不怎麼看得
    下去閒書,就把書還了給白秋練,隨口問道:「你拜入洞玄仙派,打算日後選修哪一門劍經?」

    白秋練笑了一聲,說道:「我自然是選修《千極磁光劍經》!這套劍經修成的真氣,磁光萬幻,五色繽紛,十光紛呈,
    漂亮到不得了。」

    許了頓時額頭生出了黑線,他完全沒有想到白秋練居然會因為修煉的真氣好看,選擇修煉的功法。

    白秋練隨口問道:「你有打算選修哪一門劍經?」

    許了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倒是鍾意《洞天劍經》!」

    洞玄仙派的三大劍經《洞天劍經》《玄天白帝劍經》《千極磁光劍經》,其中《洞天劍經》和《玄天白帝劍經》最為要
    緊,故而洞玄仙派便以這兩部劍經的名字為號。

    洞天劍經最高境界,號稱一劍生滅小洞天,能在一劍之內開闢一座極其微小的洞天,把敵人送入其中,劍過之處,洞天
    湮滅,敵人自然也就隨著小洞天一起湮滅,就算真仙之輩也難抵擋。

    許了對以修煉太白金精之氣的《玄天白帝劍經》並不喜歡,因為太白金精之氣會改變先天屬性,修煉這門劍經還會改變
    性格,讓人變得冷冰冰的,酷冷烈寒。

    至於《千極磁光劍經》,雖然在同等境界下,威力要比洞天劍經和玄天白帝劍經弱,但卻偏偏克制專修太白精金之氣的
    《玄天白帝劍經》,又能操縱磁光元氣,威力也不俗,但許了在聽到白秋練選擇這門劍經的理由後,就對這門明顯有些
    「娘娘腔」的劍經,有些據而遠之,再也不想去修煉了。

    於是乎《洞天劍經》就變成了唯一的選擇。

    白秋練露出驚訝之色,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洞玄仙派已經快一百五十年沒有人能夠修煉成功《洞天劍經》了。你
    選擇這一門劍經,甚至可以不需要經過洞玄仙派的各種考核,直接就去修煉,只要能修練成功,就是為門派立下一大功
    勞。」

    許了還真不知道《洞天劍經》居然有如此秘辛,當下興趣生出,跟白秋練打聽了一回,白秋練也願意跟他說,把《洞天
    劍經》的來歷和洞玄仙派歷代修行有成之輩,都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洞天劍經是天庭傳下仙道武學,也是天庭殺伐之性最重的法門,天庭崩碎以後,就有仙人攜帶洞天劍經下界,建立了洞
    玄仙派,傳承了數千年,位列十八仙派之一。

    從洞玄仙派創建至今,數千年過去,總共也只有十一人修成洞天劍經,這十一位前輩不是壽元終結坐化,就是與人爭鬥   
    隕落,又或者不知所蹤,目前洞玄仙派無人能夠修成這一部劍經。

    次一等的玄天白帝劍經,至少有數百人修成,四大長老倒有三位是修煉此部劍經,號稱:飄飄一劍,承秋斷雪的曲無忌
    更是憑藉此法,斬殺過兩頭妖帥,凶厲之處也不輸給西崑崙。

    千極磁光劍經修成之輩更多,少說也論數千人起數,白秋練選擇這一部劍經,肯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此法容易成就,
    不至於蹉跎數十年,也一無所成。

    許了聽完之後,不但未有退縮之意,反而頗為興奮,更加堅定了選修《洞天劍經》的念頭。

    倒不是他喜歡知難而上,而是《洞天劍經》如此艱難,特別像是給主角標配的武功,尤其是洞天劍經最高境界,號稱:
    一劍生滅小洞天!

    逼格之高,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其實並不是這些,而是許了手握天妖誅仙法和九玄易筋法,雖然那他不知道這兩部天賦傳承的功
    法究竟有多強,但既然天妖誅仙法以天妖為名,就算沒法修煉至天妖境界,好歹也不會太弱才是!九玄易筋法強橫猶在
    天妖誅仙法之上,有這麼兩部天賦傳承,他卻是也不用太多擔心修煉不成洞天劍經。

    兩人談談說說,很快地鐵就過了好幾個城市,許了抽空查了一下,再有兩個小時就能到青城山了。

    許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行李,他隨身的行禮其實沒什麼可收拾的,就只放了一些隨身常用的東西。

    許了也不知道自己會在洞玄仙派呆多久,所以出門前買了很多衣服,以及各種生活用品,幾乎買空了小半個超市,都放
    在戰鬥獸乾坤裡面,這才是他真正的行禮。有了戰鬥獸乾坤,在很多時候都實在太方便了,也讓許了會偶爾生出對石磯
    的感激,儘管這個西崑崙的女孩子,性格萬變,又實在太兇惡,他並不想再有見面。

    白秋練看著他收拾東西,忍不住微微一笑,暗暗忖道:「許了還是有些緊張,距離青城山那麼久,他就開始收拾東西。
    這一次我的選擇,也不知道對錯,但是……能夠有選擇的機會,也總比被家族安排一生一世,要好的太多了。」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四、騰嶽青虯

  許了把行李弄好了,看了時間,也發現自己弄的太早了,為了掩飾緊張,向白秋練問道:「你怎麼沒帶行李?」

  白秋練微微一笑,說道:「我有一個乾坤手環,把隨身的行李都放到了裡面,要不要我幫你拿東西?」

  按照正常的男孩子心思,肯定會拒絕讓女孩子幫忙提行李!

  許了歷經無數廝殺,心裡陰影面積頗大,總想把自己的實力隱藏起來一些,他並沒有覺得白秋練靠不住,但仍舊不想暴
  露戰鬥獸乾坤的事兒,自己拎著行李終究不如空手方便,又知道乾坤手環不會給白秋練增加份量,思考了一陣子,居然
  答應了白秋練的這個提議。

  許了聳了聳肩膀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好在我的行李也不算重。」

  白秋練笑嘻嘻的一抓,手腕上的一個晶瑩的翡翠手環就生出一股吸力,把許了的行李都給收了起來。

  許了跟白秋練東拉西扯,只覺得這兩個小時過得好慢,白秋練倒是一直都表現的很輕鬆,還一直都委婉的安慰許了,讓
  他也漸漸放鬆了一些。

  當這趟妖怪專用的地鐵終於停靠,許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這才跟在白秋練的身後出了地鐵。

  當妖怪專用的地鐵開走,許了才有暇打量這座地鐵站,其實這裡更應該叫火車站。

  這裡並不是在青城的前山,而是在山腹中,極大的一個山洞,兩邊深邃,不知有多遠,是妖怪專用列車來去的通道,停
  靠的車站有三層,居然用的是鋼化玻璃地面,可以看到兩層的也跟這一層一樣,並沒有人走動。

  妖怪的人口極少,全世界才六十多萬,人類的修行者也並不比妖怪多,甚至還更少一些,十八仙派加上西方的隱宗流派
  ,也不過接近百萬人口。

  青城山作為洞玄仙派的山門所在,幾乎不會有其他門派的修行者,也不會有別的妖怪,就只有本門的幾百號人,大多數
  人都忙著修煉,或者其他事情,更不會沒事兒跑到火車站來,這裡顯得分外冷清。

  許了稍微感應了一會兒,除了自己和白秋練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生靈的氣息,知道不會有人來接,就只能自己前往洞玄
  仙派的山門,居然微微鬆了一口氣。

  許了輕笑了一聲,說道:「洞玄仙派的山門,聽說是在一處洞天裡,洞天和普通的虛界差距有那麼大嗎?」

  白秋練微微抬手,想要牽許了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心底還有些懊惱,暗暗忖道:「為什麼趙燕琴就能那麼自若的牽
  他的手?我就做不到?」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洞天和虛界的區別有兩大標準,第一個就是是否滿足一千平方公里以上,第二個就是是否能
  自生靈氣。也不是沒有面積超大的虛界,但因為不能夠自生靈氣,無法滿足生靈的生活需要,所以都被荒棄了。至於那
  些能夠自生靈氣的虛界,都是各大勢力的重點培養目標,投入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和資源,希翼有朝一日能夠將之晉升
  洞天。」

  許了哦了一聲,沿著月臺的指示,一路走去,白秋練跟在他身邊,白家的少女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卻忽然有些不
  開心了。

  許了並沒有覺察到白秋練的心思變化,兩人都是腳力強健之輩,走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覺得累,終於走出了這條地鐵通
  道。

  許了只覺得眼前驟然開朗,兩人出現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山谷的正中有一個涼亭,一個中年書生和一個青袍老者正
  在下棋。

  許了剛要走過去問路,他的電子邀請函上對洞玄仙派的山門介紹,就只到月臺為止,並不知道怎麼繼續前往洞玄仙派的
  山門,卻被白秋練一把扯住,恭恭敬敬的對兩個棋的人說道:「晚輩白秋練和許了前來洞玄仙派拜師學藝,還望騰嶽青
  虯兩位前輩打開門戶。」

  許了退開了一步,並沒有自作聰明,去多嘴什麼,而是讓白秋練來應付場面。

  中年書生呵呵一笑,說道:「好久都沒有小朋友來了,既然你們來我洞玄仙派拜師,我就考你們一關,若是能過得去,
  我就幫你們打開門戶,若是過不去,就自家回去罷!我們洞玄仙派不收資質駑鈍的弟子。」

  許了剛想要說:「我可是萬妖會的進修生,也是花了極大代價來有的機會,你們說不收就不收,把這件事兒當作了什麼
  ?」

  白秋練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詰問,許了還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少年,知道白家的少女這麼做必然有道理,
  就沒有開口。

  青袍老者輕哼一聲,說道:「既然騰嶽你打算出手考驗,我就不多事兒了,就此去也!」

  青袍老者將身一躍,化為一道刺天青虹,須臾間就衝破天際流雲,速度之快,許了簡直見都沒有見過,頓時瞠目結舌,
  暗暗驚駭,暗暗猜測青袍老者的來歷。

  中年書生騰岳,一笑說道:「我這裡有劍法一篇,共計七十二招!你們若是能夠在三日內學會,七日內自創法門,將這
  一篇劍法的招數一一破去,就算是過了這一關!」

  白秋練拱了拱手,居然做足了古禮,說道:「我和許了願意嘗試!」

  中年書生騰岳張口出一團雲煙,落地就化為手持利劍的青衫少女,一招一式開始演練劍法。

  許了得了白秋練暗示,也不再打算抗議,盯著這個雲煙所化的青衫少女,把她施展的劍招一招一式都銘記於心。

  白秋練比許了還要認真,小臉上甚至還有幾分微微的興奮,似乎遇到了什麼特別的好事兒。

  許了瞧了她幾眼,見白秋練學劍的太過認真,也就不去打擾她。

  他自從學懂九元算經之後,記憶力和理解能力大大增長,只看了一遍就把青衫少女施展的劍法銘記於心,再看了一遍之
  後,簡直熟極而流,三遍以後,就再也不看青衫少女,而是閉上眼睛,在心底回想青衫少女施展的一招一式,直到確信
  自己都已經記住,再無半分差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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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2:59:42 |只看該作者
    妖槐街 一百零五、《銀狐》

    許了隨手抽出一根暗金長矛,黑光妖氣繞著長矛翻湧,讓這根暗金色長矛漸漸縮短,化為一口淡金長劍。

    許了看了一眼白秋練,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長劍扔給了白家的女孩兒,又抽出了一根暗金長矛,依樣葫蘆,也化為一
    口長劍。

    白秋練臉上笑意盈然,抓過了長劍,學著青衫少女,開始演示劍法。

    許了瞧了一會兒,心下頗為欽佩,白秋練也不過看了五遍,就能把這七十二招劍法學的七七八八,除了有三四招錯漏,
    七八招不夠純熟,其餘劍招不差分毫,就好像已經練了十多年一樣。

    白秋練練了一遍,還有些不大滿意,搖了搖頭,衝著許了微微一笑,說道:「我練的還不夠順暢,總覺得還有幾招劍法
    差了點。許了!你也來練一回,讓我看看你領悟了幾分!」

    許了答應了一聲,長劍一探,從起手式開始,翻翻滾滾,滿場奔走,把這一套劍法演練開來,滿空都是寒光繚繞,氣象
    森嚴。

    白秋練看的目馳神搖,暗暗讚歎,心道:「我還以為自己學劍就夠快了,沒想到許了的比我尤勝一籌,這一路劍法幾乎
    沒有破綻。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這套劍法練至這個地步?」

    許了出手極快,每一招都如行雲流水,激流飛度,七十二路劍法堪堪使完,體內妖氣忽然生出變化,讓他忍不住振聲長
    嘯,手腕輕輕一抖,劍身就生出三寸劍芒,吞吐伸縮,游移不定。

    許了收住了最後一式,心下也是大為驚訝,他也是堪堪把這套劍法使完,才發現這套劍法還隱含一套運功路線,練到極
    致可以把妖氣逼成一道劍芒,附著在劍刃上,殺傷力倍增。

    白秋練更是不用說了,剛才她只是讚歎許了的天份尤勝於己,現在更多了幾分仰慕。

    白秋練對許了頗有好感,這份好感還只是淺淺的一層,沒有到了什麼地步,但許了頃刻間學成了這一套七十二路劍法,
    還能得其精髓,逼出劍芒!

    這一剎那,讓白秋練真的有些心動了。

    男人在展現自己最優秀一點的時候,也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很多漫畫的角色,讓讀者喜歡的可能是畫家筆下形象,但讓讀者念念不忘,記住一輩子的……往往是他們在故事裡,綻放
    最燦爛光芒的一刻。

    中年書生騰岳撫掌長笑,叫道:「你們兩個都是我最近百年之內,見到最優秀的年輕人,只要你們能破去這一篇劍法,
    我就允許你們拜入洞玄仙派。」

    白秋練恭敬的說道:「我願意努力一試!」

    許了微微猶豫,問了一聲道:「所有招數都必須自創嗎?不可以借用原本學過的武功?」

    中年書生騰岳笑道:「自創者優,借用者劣!借用原來所學,我亦可算你過關,只是評價要低些。」

    白秋練盈盈一笑,盤膝坐下,繼續觀瞧青衫少女舞劍,雙手比劃,也不知是在學習還是在破解。

    許了頗為鬱悶,也只能學著白秋練盤膝坐著,他倒是不需要去多瞧青衫少女舞劍了,這一路七十二招劍法,已經爛熟於
    心,看與不看差別不大。

    許了閉目凝神,暗暗催動了九元算經,在識海中幻化出另外一個自我!

    一身白衣飄飄,劍光化虹,繞著玄金鐵線,一招一式發出,向眉心那一條玄金鐵線攻伐了過去。

    他以精神異力幻化的劍招,攻伐到玄金鐵線上,幾乎都是石沉大海,劍招發過去,就鳥無聲息,甚至都無法引動玄金鐵
    線異變。

    許了倒也不氣餒,在識海中翻翻滾滾把七十二招劍法使了百多遍,每運使一遍,招劍法變化就諳熟一層,到了後來劍招
    已經是隨心所欲,甚至之前許多覺得已經盡數瞭然的招數,也都忽然生出了全新變化。

    他以精神溝通自己的玄金鐵線妖核,外人自然什麼也瞧不出來,只能看到他全身妖氣翻滾,凶厲異常。

    白秋練雖然早就「知道」,許了的不死樹血脈,但此刻也不由得微微驚訝,震驚於許了的天賦血脈強橫。

    許了到得後來,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這套劍法中,越來越是覺得這套劍法若是能演練下去,越變越奇,招數變化簡直無窮
    無盡,浩瀚若煙海,根本不能破解。

    就在他生出了這個念頭的時候,玄金鐵線忽然收縮,化為一根黑沉沉的鐵棒,橫空一掃,簡簡單單,直截了當,但卻把
    已經變化到了極致的七十二路劍法悉數破去。

    許了劍法演練至最為巔峰的一刻,忽然被這一棒橫空,打滅了一切,就如瓢潑冰雨,冷龍壓雲,最熾熱化為最幽寒,最
    濃烈歸於最平淡,萬千變化歸一棒!

    許了全身一震,生生被這一棒把本我意識打出了識海,手中也不由自主的以長劍使出了這一招棒法。

    這一招棒法一出,白秋練根本看不明白,完全不懂許了發出這「一劍」,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一棒實在太簡單,簡單到了根本沒有變化!

    但這一招棒法落入中年書生的眼裡,卻大不一樣,他幾乎是立刻就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好棒法!」

    他隨即就搖頭,說道:「不是棒法!」

    過的片刻,他又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是劍法,還是棒法!」

    中年書生讚歎良久,猛然抬頭,雙目綻放奇光,說道:「少年!你確有資格拜入我洞玄仙派。我這裡有一口長劍,名為
    銀狐,就轉贈與你吧!」

    中年書生手掌張開,就有一道銀光飛出,落在許了的掌心。

    這一道銀光在許了的掌心化為一團小小的銀光,豪光四射,柔和而不熾烈,溫潤無比。

    許了試著以妖氣溝通,這團小小的銀光對黑光妖氣十分排斥,但卻對玄金妖氣依戀無比,他擇善而從,以玄金妖氣灌注
    ,它立刻就化為了一頭拇指大小的銀色小狐,在掌心盤臥,就如沉睡未醒!

    中年書生送了銀狐劍,厲嘯一聲,也化為一道沉沉奇光衝霄飛走,居然再也沒有問過白秋練是否可破這一路劍法。

    白秋練臉上頗有些失落,但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走到了許了身邊,輕笑一聲,說道:「我這一次來洞玄仙派,帶了兩本
    小說,另外一本書名就叫做《銀狐》,作者筆名很怪,叫做孑與2,倒是好巧啊!」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六、寶刀贈佳人

  許了的手抖了幾抖,掌中的銀色小狐就又復化為一團圓潤的銀光,他再繼續灌注玄金妖氣,這團銀光就沖出掌心,化為
  一線銀光,盤空一匝,把附近一塊巨石一繞。

  許了收回了銀狐劍,催動了控鶴功虛虛一推,那塊巨石平平滑開,摔落地上,震起無數塵土,被銀狐劍斬過的斷面光滑
  如鏡。

  許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鋒銳的劍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銀狐劍落回掌心,又復化為一團銀光!

  許了念頭微微一動,這團銀光平平攤開,滑過了手心,在手背添了一抹銀痕。

  這就是仙家飛劍!

  變化隨心,無形無相,非是人間兵刃的模樣。

  白秋練有些豔羨的說道:「騰岳祖師和青虯祖師,乃是洞玄仙派鎮派的兩口仙家飛劍,平日裡根本不會離開存身的劍潭
  ,我們今日撞見乃是極大的機緣。他們秉承開派祖師的遺訓,偶爾會在山門挑選弟子,只是數千年過去,洞玄仙派的規
  矩早就改換,即便不能通過兩位祖師考驗,亦不影響拜入門中,只是若能經過兩位祖師考驗,就可以得贈一頭劍靈。不
  知有多少人想要撞到兩位祖師,得到這種考驗,在山門徘徊多少次都抱憾而歸,我們可算是運氣極好了。」

  許了這才知道,中年書生和青袍老者一派古人打扮,不是因為不能與時俱進,還習慣穿著古代的衣衫,原來它們根本就
  不是人類,形象在幾千年前就已經固定。

  他也聽說過器物成精之事兒,明白這兩位祖師,其實可以算是劍妖!

  許了收起了銀狐劍,見白秋練滿臉遺憾,問道:「你也學會了這套劍法,今天才是第一天,努力一些,七天的時間應該
  也能破解,為何這麼失落?」

  白秋練笑道:「兩位祖師所居劍潭,乃是五金精氣彙聚,百年以上才能誕生一口劍靈,你得了銀狐劍,百年之內都不會
  再有第二頭劍靈出世。我就算破解了這套劍法,他們也沒法給我另外一頭劍靈了。」

  許了頓時有些愧疚,有種搶了白秋練東西的感覺,儘管這頭劍靈是他憑本事得來。

  他想了一想,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補償,就把自己在天帝苑得到的古拙戰刀取出,遞給了白秋練,說道:「咱們兩人一起
  拜師,我得了一口銀狐劍,你也不好落空,就送你一口戰刀好了。」

  白秋練俏臉微醺,剛要推拒,眼睛忽然一亮,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來。

  許了不知道她表情為什麼變化如此豐富,搔了搔頭,說道:「也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麼武器,若是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我身上就只有這口戰刀還算貴重。」

  白秋練吃吃一笑,說道:「你是從天帝苑得到的這口戰刀嗎?」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白秋練咬了咬嘴唇,又問道:「你如果知道了這口戰刀的真正價值,會不會後悔送給我?我可跟你說,它的價值決不在
  銀狐劍之下。」

  許了毫不遲疑的說道:「為什麼要後悔?我知道這口戰刀亦是靈兵,大略相當於妖王級的武器,但我以後要學劍了啊!
  不會再用刀了,留在手裡沒用,你也知道我不缺錢,也沒必要賣了它。」

  白秋練搖了搖頭,再也沒說什麼,探手抓過來這口古拙戰刀,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你這可是相當
  於人類的富豪,送一輛限量版的跑車給女孩子,北都市能夠抵抗這種禮物的妖怪少女還真不多。」

  許了笑了,說道:「肯定不包括你!你們白家可是七大純血世家,你名下的各種產業和股份,累積起來不會比我的身家
  少,這種武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我名下的財富或者不會比你少,但可供支配的部分,就遠遠不及你了。至少我肯定買不起這
  麼一口妖王級的武器,就算我想買,市面上也罕有流通。我要是真能輕易買到這種級數的兵器,騰嶽和青虯兩位祖師的
  考核也不會這麼掛心了。」

  許了對財富並沒有什麼概念,他雖然知道這口古拙戰刀珍貴,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他不需要了,又有了新的武器,送
  人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白秋練的解釋,他聽過也就算了,反正白家的女孩兒收了他的東西,他的那點愧疚就不翼而飛,心情也比較愉悅。

  白秋練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見許了如此,知道他什麼心理,並不是故意送一件禮物討好自己,如果許了真的是有意為之
  ,她反而不會接受了。

  白秋練把玩了一會兒這口古拙戰刀,笑著說道:「其實你不知道,洞玄仙派的劍潭可以洗練兵器。這口戰刀的品質非凡
  ,我只要能求得騰嶽和青虯兩位老祖出手,把這口長刀投入其中,便可借助劍潭改變形質化為一頭劍靈。」

  許了還真不知道,洞玄仙派的劍潭居然還有如此妙用,不過他既然已經送出去了,也就不再惦記,笑著說道:「那就更
  好了!我本來還擔心,你不擅用刀呢!」

  白秋練抿嘴一笑,把古拙戰刀收了起來,伸出小手去拉住了許了。

  她回眸望去,見許了傻傻的沒有反應,心底倒也砰砰亂跳,故作鎮定的扯著許了繼續前行。

  兩人出了山谷,終於見到了一座大殿,這座大殿甚是威嚴,有一個老道士盤膝在大殿前打坐,見到兩人來,漫聲喝道:
  「我知道你們的來意,只須在我這裡登記一番,就可以去左邊偏殿聽講了。」

  許了跟著白秋練一起,在老道士這裡辦好了手續,也就是把兩人的名字寫到一本小冊子上,就算是完成了註冊學籍的程
  序。

  許了也沒有想到,洞玄仙派的管理居然如此寬鬆,老道士給兩人辦完登記,也不繼續盤坐了,拔腿就走,什麼話都沒有
  交代。許了本來還想問他一些事兒,但也只能把問題繼續落在肚子裡。

  白秋練倒是比他更熟悉這裡的規矩,帶著許了繞了七八座院落,找到了老道士嘴裡的左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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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3:05:35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七、十二劍關(一)

  一個年輕的道士,正在指點兩個十幾歲的少年練劍,他見到了許了和白秋練,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就是新來拜師和進
  修的白秋練和許了嗎?從今天起,你們就歸我管了,跟著這兩個孩子一起練劍吧!」

  許了答應了一聲,正要問今晚在哪裡住宿,吃飯都去哪裡,眼神卻忍不住瞟了一眼正在練劍的兩個少年。

  許了只瞧了一眼,就發現這兩個少年練習的劍術,自己實在太熟悉了,正是騰岳老祖指點他修煉的那一套劍法。這七十
  二招劍法,他不但已經學全了,還知曉如何破解,頓時就對學習沒了期待。

  許了還在想該如何說一下,自己不想要學這套劍術,白秋練已經先開口了。

  白家的女孩子非常直爽,她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在山門遇到了騰岳老祖,接受了他的考驗,已經學過了這套劍法,
  可否直接去下一科目,不學這套劍法?」

  年輕的道士笑道:「這個容易,你們兩人聯手,若是能在我手底下撐過二十招,就算你們已經完成了我這裡的課業,可
  以去學下一門科目了。」

  許了頓時躍躍欲試,叫道:「肯定用不著兩人聯手,我先來!我若是不成了,秋練你再來試一試。」

  年輕道士也沒多說什麼,笑了一笑,暗暗忖道:「我本來是想要放水的,他們兩個一起上來,我也好省點事兒,只要劍
  招練的純熟,就放他們過去。這小子居然不服氣,那我就小小的為難一下,在十九招的時候擊敗他好了。」

  年輕道士隨手抓過了一把木劍,點向了許了左肩,正是一招蝴蝶探花!

  許了也把金矛草所化的長劍抽出,反手一斬,使出了另外一招老樹昏鴉,兩人頃刻間就惡鬥了十二三招。

  年輕道士跟許了一交手,頓時就生出了幾分驚訝,他在洞玄仙派已經修煉了快三年,自信這套劍法已經熟極而流,諳熟
  於心,自信肯定比許了這個才被騰岳祖師考核過的傢伙強太多,但兩人交手十餘招,許了不但未有處於下風,反而招招
  搶佔先機。

  年輕道士一出手,許了就瞧出來七八個破綻,若是他想勝過對方,只須一劍便可。但他畢竟不是特別愛張揚的孩子,還
  想著自己初來咋到,總要給人留有餘地,一招勝了對方不好,這才允許對方拆了這麼多招數。

  晃眼二十招將過,年輕道士不由得有些羞臊,暗暗忖道:「讓他這麼撐過二十招,我的面子可就沒了,最後一招,就用
  上真本事吧!」

  年輕道士輕叱一聲,全身靈力灌注,木劍上也生出了寒芒,想要震斷了許了的長劍,然後嘉許幾句,就算他過關。

  許了不知道年輕道士只想掙個顏面,手中的淡金長劍一圈,也發出了劍芒來,雙劍交擊,他的妖力遠勝對手,手中的淡
  金長劍品質也略勝對手的木劍,只是一擊就斬斷了對手的木劍。

  年輕道士本擬用上了真本事,必然可以斬斷許了的木劍,挽回顏面,沒想到劍芒一出,不但沒有扳平劣勢,反而把許了
  的劍芒也給招惹了出來,功力雄渾更是尤勝過自己,手中木劍被當場斬斷。

  他臉色羞紅,但卻也沒抵賴,嘴上很乾脆的認輸了。

  「許了師弟!你真的是才覺醒沒多久嗎?這一身妖力實在太渾厚了,我都覺醒了三年,也遠不及你。」

  年輕道士指點的兩個少年,頓時都吃吃笑了起來,一個穿著全套Y-3休閒裝,留著短髮的大男孩,指著年輕道士,大叫
  道:「孫月!你看起來好慫啊!」

  年輕道士臉皮微紅,卻不知該如何駁斥。

  穿著全套Y-3休閒裝,留著短髮的大男孩更加得寸進尺的叫道:「你教了這麼久的劍法,卻總是教不明白,本來還以為
  是我學的不好,現在才知道是你教的垃圾,連個新人都比不上,真可以去蠢死了啊!」

  年輕道士面皮更掛不住,大聲呼喝了兩句,穿著全套Y-3休閒裝,留著短髮的大男孩卻根本不在乎,甚至把手裡的木劍
  都扔在地上,發了脾氣,扭身就走。

  許了剛才看了這兩個少年練劍,這兩個少年也就是普通人的水準,資質悟性非常一般,而且學習的也明顯不怎麼認真。
  穿著全套Y-3休閒裝,留著短髮的大男孩把練不好劍法怪罪到年輕道士孫月身上,簡直是不知反省。

  許了也懶得管別人的事兒,問過了該如何去下一科目,扯了白秋練就走。

  按照洞玄仙派的規矩,拜入山門的弟子和許了這樣的進修生都要先過十二劍關!

  十二劍關的每一關都要學一套劍法,總計一十二篇劍法,若是把這十二套劍法盡數學成,就可以參悟門中的三經六絕藝
  了。

  三經就是《洞天劍經》《玄天白帝劍經》《千極磁光劍經》,這三部劍經直指真玄,可以修煉到真人境界,為洞玄仙派
  的至高法門。

  三經之下就是六絕藝,雖然比三部劍經略差,最高境界也只能修煉到道人境界,但卻已經是一等一的上乘功法,畢竟真
  人境界的人物,十八仙派加起來也不過五人,萬妖會和四大軍團加起來也只有八大妖神。

  很多洞玄仙派的弟子,苦修三部劍經不成,就會轉去修煉六絕藝,也有很多自忖資質魯鈍的弟子,乾脆就不去浪費時間
  修煉三部劍經,直接修煉六絕藝,少了一層曲折,功力反而在許多浪費了光陰修煉三部劍經的同輩之上。

  許了和白秋練都是沒有想過去選擇六絕藝的人,一來是少年氣盛,自信滿滿,二來也是不曾嘗試,說什麼都不會死心。

  兩人離開了孫月指點劍法的左偏殿,走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右偏殿。

  這一關也有四名年紀輕輕的人在跟著一名比孫月還要小著幾歲的道士在練劍,這四名弟子的年紀都稍微大了一些,舉止
  也穩重了幾分。

  許了也沒去打擾這些人練劍,先偷偷的觀瞧了一會兒!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七、十二劍關(二)

  「這套劍法倒是有些意思,但這四個學劍的怎麼就這麼笨啊?我只瞧了這一會兒,都可以保證比他們學的更好!」

  許了扯了扯白秋練的小手,沖著對方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鬼臉。他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舉動有多曖昧,白秋練俏
  臉酡紅,雖然沒說什麼,但小心臟卻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許了提高了聲音,叫道:「這位師兄,我們是來洞玄仙派學藝的!」

  比孫月更年輕的小道士,卻比孫月還要老氣橫秋的多,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你們要來,你就是許了吧?聽說你覺
  醒血脈不久,就晉級八級妖士,我很好奇你的血脈,究竟有如此強橫嗎?」

  許了聳了聳肩膀,不在意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小道士扣指一彈,就有一口木劍飛起,他長聲喝道:「你不在孫月師弟那邊學習飛煙劍法,卻跑到我這裡來,一定是覺
  得自己天賦了得,不想學第一關的劍術。既然如此我就考驗你一回,若是你能接下我二十招,我就允許你跟我學劍!」

  許了知道對方必然是誤會了什麼,他並不是不想學習飛煙劍法,而是已經學會了這路劍法,但是聽得對方也要跟他以二
  十招為界限,頓時沒了解釋的興致,喝道:「那就請多指教。」

  許了什麼廢話也都沒有說,抽出了金矛草所化的淡金長劍,也沒使飛煙劍法,而是把剛才旁觀學到的劍法使出,隨手一
  揮,劍尖宛如萬點雨滴,遮住了自己的身軀。

  這一路劍法叫做驟雨劍法,比飛煙劍法更加繁複,總計一百零八招,每一招都有十餘種變化,若是深得其中三昧,劍法
  展開,宛如暴雨瀟瀟,遮天蔽日。

  小道士微微咦了一聲,也使出了驟雨劍法,他本擬許了只看了一會兒,縱然學了兩三招去,又如何是自己的對手?但兩
  人這一交手,雙劍交刺,晃眼就是數十招,小道士越鬥越是心驚。

  驟雨劍法極快,平常人發一招,擅用驟雨劍法之人就能發出七八招去,故而兩人一時間也住手不得。

  許了剛才的確沒看了全套,但跟小道士交手之後,只覺得這套劍法本身暗含某種道理,就算不精通全部劍招,只要能夠
  明悟這種劍理,自然而言就能順著所學的劍招,推演出來其餘劍法變化。

  開始許了劍法學的不全,還被小道士的驟雨劍法壓制,但隨著交手的招數越來越多,他學到的驟雨劍法也越來越多,漸
  漸把一百零八招劍法一一補全。

  許了能做成這種事情,並非是他的天賦有多驚人,而是因為玄金鐵線妖核異常霸道,最善推演功法,還學過了九元算經
  ,過目不忘,這才有了學而能精,融會貫通,什麼招數看過一眼,就能運用的本領。

  許了和小道士各自使用驟雨劍法,兩口木劍舞動到了極處,滿天都是繽紛劍雨,讓白秋練和四個學劍的洞玄仙派弟子,
  看的目馳神搖,咋舌不已。

  白秋練知道許了的能耐,還不算太過驚訝,那四名洞玄仙派的弟子哪裡肯相信許了只看了幾眼,就能把驟雨劍法運用到
  如此境界?都認定他必然是以前學過,才能如此。

  許了跟小道士鬥劍了一回兒,忽然心頭靈光一現,忍不住振聲長嘯,所有劍雨歸於一點,化為一道若有若無,星星點點
  的劍芒,竟而破開了小道士的劍法,在他的眉心輕輕一點,刻出了一個小烏龜來。

  這個小烏龜破皮不見血,惟妙惟肖,若非是劍法控制精微到了某一境界,絕無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小道士眼中精光大冒,微微有駭異之色!

  他自己修煉驟雨劍法還未有能夠練就驟雨劍芒,沒想到許了居然能夠使出來。

  飛煙劍法練出的劍芒和驟雨劍法練出的劍芒不同,他自然知道許了是真的把驟雨劍法領悟個中三昧,並不是用了別的劍
  法湊數。

  「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快練成驟雨劍法?是不是以前學過?我知道了,你一定認識我們洞玄仙派的長老,預先學過了飛煙
  劍法和驟雨劍法,才能輕易通過孫月的那一關,也能趁勢擊敗我。」

  許了對做個「腦補帝」實在沒什麼話好說,心底暗暗忖道:「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過這一關我似乎也不需要
  耽擱功夫,直接通過了就是,再去下一關學習劍法。」

  許了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位師兄!我既然劍法已經過關,可否去第三關瞧一瞧?」

  小道士揮了揮手,有些厭惡的說道:「你既然已經學會了驟雨劍法,就自己去第三關好了,何必問我?」

  許了燦爛一笑,正要拉白秋練一起去下一關,白家的女孩兒卻不肯給他牽手了。

  白秋練輕笑一聲,說道:「我可還沒學驟雨劍法呢!你要去第三關,就自己去吧!我要在這裡學習驟雨劍法,晚上我們
  一起吃飯好了。」

  許了愣了一下,他其實是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驟雨劍法,白秋練也應該學的差不多了才對。

  白秋練說自己還未學會,他也不好強人所難,就沖著白秋練揮了揮手,自己往第三關去了。

  四個年輕的洞玄仙派弟子,對許了可都沒什麼好感,但白秋練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卻早就讓他們生出了親近之意。許了
  前腳才走,他們就都湊了過來,要仗著「前輩」的身份,指點她如何學習驟雨劍法。

  小道士見狀,頗有不悅,冷哼一聲,居然拂袖去了。

  許了按照小道士的話,轉了幾個圈,這才算是找到了十二劍關的第三關,在一處看起來很荒涼的大殿裡,看到了一個正
  在打盹的胖少年。

  這胖胖的少年,可不是許了這種,就是臉蛋太圓,看起來貌似胖,其實身上都是精肉,連八塊腹肌都有,他是真的胖,
  全身的肥肉都胖出來了褶皺,手腳都肉嘟嘟的,就好像一頭二師兄。

  許了走過去,推了兩下,這個胖少年根本不為所動,仍舊睡的鼾聲四起。


    妖槐街 一百零七、十二劍關(三)

    許了推搡了許久,都想要用長劍去刺胖少年的屁股了,這才看到了旁邊有一本劍訣,還有一張紙條。

    許了好奇心起,走過去拿了紙條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道:「要學紅綃劍法的就自己學,不要來打擾龐少爺睡覺!」

    許了忍不住笑出聲音來,他翻開旁邊的劍訣,果然是一套紅綃劍法。

    這路劍法講究劍光柔弱,宛如長綃,千裹萬繞,層層不絕,綿裡藏針。

    許了翻看了一遍,就把這路劍法銘記於心,他又復花了一會兒功夫,複習了幾遍,確定自己已經把這路劍法牢牢記住,
    不會有任何錯訛,這才開始著手練習。

    紅綃劍法跟飛煙劍法,驟雨劍法不同,有幾個訣竅非常奇特。

    許了開始不懂得這些訣竅,劍訣上又沒有詳盡標出,他花了許多功夫,繞了一些彎路,這才算是推敲明白。

    不過每次推敲明白一個訣竅,許了就對紅綃劍法更多瞭解一分,他試著演練這路劍法,只覺得劍招千回百轉,纏綿不盡
    ,每一招劍法都有無數破綻,每一處破綻都是一處陷阱,就好像故意讓敵人來攻,然後埋伏了無窮後招,趁機破敵。

    許了一個人練劍,倒也快活,就在他又領悟了一個紅綃劍法的訣竅時,忽然聽得惱怒無比的聲音喝道:「高師哥!就是
    這個叫許了的傢伙,他居然在我的腦門上刻王八!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丟了多麼大的臉。你要替我教訓這傢伙,
    我也要在他腦門上刻王八!」

    許了回頭瞧去,剛才那個小道士,眼睛紅腫,顯然剛才哭過,正扯著一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向自己走來。

    這個溫文爾雅的「高師哥」,見到了許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就是新來進修的許了?為何如此頑皮,在寧真
    兒師弟腦門上刻畫小動物?若是你肯認錯,我便給你說合,讓這件事過去……」

    許了忍著笑,急忙說道:「我也是領悟了驟雨劍法的精髓,有豁然貫通之感,心情暢快,這才忍不住開了個玩笑。給寧
    真兒師兄造成如此困惑,實在非我本意,我願意向他道歉,求他原諒!」

    寧真兒大為羞惱,喝道:「誰要你道歉了?我要高師哥替我出手,好生教訓你這個王八犢子!你居然敢羞辱我,我怎麼
    都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許了臉上很有些委屈的說道:「高師哥!我願意道歉,但寧真兒師兄不肯接受,這可該怎麼辦?」

    寧真兒氣惱無比,猛然飛足踢來,叫道:「道歉有用,我殺了你全家,再給你道歉好麼?你做這種垃圾事兒的時候,有
    否考過我的感受?尼瑪了個八岔……」

    許了微微側身,讓過了寧真兒的飛踢,這個姿勢剛好可以用一招五靈煉氣術中的通臂神猿功,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腰身
    一弓,肩膀一聳,就撐在了寧真兒的底褲位置上,把他給生生推飛了出去。

    也是寧真兒仗著有高師哥在身邊,出手輕佻了些,飛身躍起踢來,露出了老大的破綻,給許了一記通臂神猿功撐在下檔
    ,推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就臉色羞紅,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許了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個方位,那個姿勢,正好這般反擊,他一擊得手,心底就是打了一個突突,暗暗忖道:「怪
    不得這傢伙脾氣這麼差,我剛才推了那一下,好像沒有撞到他的小、雞、雞……。難不成他練了葵花寶典,辟邪劍法一
    類的劍術?我特麼也要小心點,不要給洞玄仙派的人,忽悠去練這種邪門的劍法!」

    許了的腦筋一時間搭錯了線頭,想到了很多經典的場面上去了。

    寧真兒摔在地上,臉色紅的不能再紅,就好像快要滴出血來,他什麼話都沒說,嗚咽了兩聲,就嚎啕大哭,扭過身去,
    撒腿就跑。

    高師哥臉色也不好看,指著許了,臉色沉的跟黑鍋底一樣,他本來溫文爾雅,現在卻看起來非常的猙獰可怕,刷的一聲
    拔出了配劍,直奔許了刺來。

    許了也不知道高師哥為何忽然這般震怒,只以為自己剛才出手打了寧真兒,讓他怒火爆發。他雖然脾氣不算太糟糕,但
    也不是肯給人平白打的,心道:「剛好學了紅綃劍法,就跟你比一比,看看這路劍法威力如何!」

    許了隨手抖了一個劍花,展開了紅綃劍法迎了上去,高師哥隨身的佩劍亦是山中古木削成,兩人木劍擊刺,都打出了真
    火。

    許了仗著紅綃劍法柔弱善守,跟高師哥翻翻滾滾拆了百多招,又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混雜到了紅綃劍法中使出,一時
    間也不落下風。

    這一次跟上兩次比劍,許了有意收手,才鬥了一個不分勝負不同,他使盡了平生本事,的的確確沒有辦法佔到高師哥的
    上風。

    高師哥的靈力雖然稍稍遜色,但劍術卻高明了不止一線,最少也懂得五套以上的劍法,讓許了幾次想要仗著渾厚妖力勝
    出,都被他精妙的劍法化解。

    許了和高師哥惡鬥了快到三百招以上,高師哥殺紅了眼,無意中一腳踢中了沉睡中的胖少年。

    許了剛才沒能喚醒胖少年,並不是真的沒法喚醒,而是不好意思使用粗暴一點的手法。但高師哥跟許了惡鬥,這一腳踢
    出,若有若無,已經用上了洞玄仙派最高明的腳法,就算鐵柱子也踢得斷,正中胖少年的屁股,力道千鈞,頓時把他踢
    的嗷嗷的高聲嚎叫,什麼睡魔也給踢成睡鬼了。

    「尼瑪了個八岔!高行文!你居然敢用卻塵腳法踢我的屁股?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恨?你看我睡覺都不順眼?」

    許了後退了一步,看到竄起來多高的胖少年赤手空拳就跟高師哥惡鬥起來。

    胖少年雖然赤手空拳,但雙手十指點點戳戳,竟然使出了一路精妙劍法,饒是高師哥有木劍在手,也被打的狼狽異常。

    許了可不想同時招惹兩個厲害的好手,這兩人雖然靈力比他稍遜,但也最少是七級靈士,而且劍法比他遇到過的任何敵
    人都高明甚多。他上次殺了的三頭越獄妖怪雖然妖力比高師兄和龐少爺都強橫了一籌,但單打獨鬥一定要輸給這兩人。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八、拆散一對是一對

  「他們兩人鬥的不分上下,我還是去第四關瞧一眼罷!」

  許了其實也暗暗欽佩,洞玄仙派的弟子的確比較厲害,自己來拜師學藝沒有錯了門路。

  不管是胖少年還是高師哥,兩人都比同級的妖怪強的多,甚至水貨一些的八級妖士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至少許了一對
  三殺掉的那三個越獄的妖怪,單打獨鬥都不會是這兩人的對手。

  高行文也是心頭恚怒,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踢了一腳,就把龐若松給惹怒了,現在這傢伙一身的「起床氣」,自己怎
  麼解釋,對方也都不可能聽,只能恨苦廝殺。

  高行文也看到了許了悄然離開,但卻因為被龐若松給絆住,只能心裡暗恨,拿定了主意,下一次見面,必然要給許了一
  個教訓,這才專心致志的對付龐若松。

  兩人師出同門,都是洞玄仙派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本領劍法也是各有所長,靈力修為亦是半斤八兩,這一場惡鬥,非
  是一日半日能分出來勝負。

  許了這一次沒有人指點,繞來繞去,直到晚飯的點了,也沒有找到第四關,想要跟白秋練打個電話,卻發現洞玄仙派的
  山門裡根本沒有信號,只能摸索著直奔食堂。

  他趕到食堂,終於見到了兩百多號洞玄仙派弟子,各自佔據了飯桌大快朵頤。

  許了知道洞玄仙派人口少,也就幾百人,但這一天加起來,也不過見了十幾個人,這種鳥無人煙的感覺,讓他深深的體
  會到了什麼叫「寂寞」。好容易見到了這麼多人,雖然幾乎沒有熟人,但也頗有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眼睛也算尖銳,很快就找到了白秋練,白秋練的身邊還跟了四個跟班,他笑嘻嘻的走了過去,完全無視掉了那四個跟
  班,說道:「說好了一起吃飯,我居然遲到了。」

  白秋練抿嘴一笑,問道:「你想要吃什麼?我幫你弄!」

  許了還不太熟悉食堂,就一口應承道:「我什麼都可以,只要有肉就成,還有我吃米飯,不要饅頭。」

  白秋練嫣然一笑,站起來去替許了打飯,同桌的四個人望向許了的眼神,都快要殺人了。他們討好了白秋練一下午,也
  沒什麼成績,白秋練幾乎都沒怎麼跟他們說話,態度也頗有疏遠,但許了一過來,就能白秋練去幫忙打飯,這種差別待
  遇,讓四個人都非常不滿。

  他們倒是也見過許了擊敗寧真兒,知道要論動手,自己四個人加起來也不是許了的對手,但卻都有些小心思,其中一個
  人遠遠的瞧見了寧真兒和高行文,就大聲的叫道:「寧師兄,高師哥來我們這邊一起吃飯吧!」

  寧真兒也早就看到了許了,他雙眼都冒出仇恨的怒火,但礙於這裡是食堂,不好意思動手,就強行忍了,沒有舉動。高
  行文倒是沒有注意到許了,正在一個人生悶氣。他下午跟龐若松比武,居然因為一時疏忽,輸了一招,心底懊惱無比。

  有人招呼到寧真兒和高行文,許了回頭望去,正好跟這兩人的目光對上,三個人視線交拼,頓時冒出了火花來。

  寧真兒把食盒一推,就站了起來,高行文怕他吃虧,也緊跟了過來,兩人興師問罪的架勢,頓時把食堂裡所有的視線都
  吸引了過來。

  許了深恨替他惹事兒的四個傢伙,他想也不想就是一個嘴巴抽了過去,剛才招呼寧真兒和高行文的傢伙,當場就被抽的
  臉頰腫了起來,牙齒都給打飛了兩顆。

  這個少年頓時暴怒,喝道:「你憑什麼打我?」

  許了毫不客氣的喝道:「因為你嘴賤!」

  反手又是一個嘴巴,把他另外半邊臉也打的腫了起來,然後補上了一腳,罵道:「你下次再這麼賤,我見一次打一次,
  直到你有記性為止。」

  許了這一腳,雖然不是什麼「含恨而發」,但也很是用了幾分力氣,把這個嘴賤的傢伙,踢的橫空飛了出去,撞在一張
  桌子上,生生撞暈了過去。

  許了的脾氣如此暴躁,讓其他三個年輕人都有些後悔,互相望了一眼,都悄悄的退開。

  他們敢玩點花招,也是覺得許了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但許了露出蠻不講理,混世魔王的作派,這幾個傢伙就慫逼了。

  許了揍了人,泄了火,望著走近的寧真兒和高行文,叫道:「想要打架,等我吃過了東西!」

  寧真兒叫道:「就等你吃飯,我們在右偏殿等你!」

  他拉著高行文就走,許了自然也不會攔著,其他人眼瞧沒打起來,也都各自開動,再也不瞧這邊了。

  白秋練幫許了打飯回來,見其他四個人都走了,也沒有問,而是笑盈盈的跟許了講今天學習驟雨劍法的事兒。

  洞玄仙派的男女比例失調,食堂裡有一百八十幾個男弟子,但女孩子就只有三十個不到,還都湊成了一圈,不跟任何男
  生一起吃飯。

  白秋練和許了在食堂裡,幾乎可以算是異類。

  不光是很多男弟子對許了羨慕嫉妒恨,瞧他很不順眼,他不但跟美貌少女一起吃飯,還能讓女孩子去幫忙打飯,簡直是
  罪不可赦。就算那些已經湊成群體的女弟子也有人看兩人不順眼,很快就有人站了起來,向兩人走了過來。

  這個女孩子應該家境不錯,穿的是一身英倫範的獵裝,長長的頭髮編成了辮子,繞過了天鵝般的優美脖頸,垂在胸前,
  單論容貌氣質,幾乎不比白秋練遜色多少。

  這個女孩子走到了許了和白秋練吃飯的飯桌前,大聲說道:「我是英薔!也是洞玄仙派的大師姐,你們拜入師門前也許
  關係不錯,但在這裡有個規矩,男女弟子不能私下裡交往。男孩子必須要完成十件事兒,才能跟女孩子當眾牽手。」

  許了根本沒有跟白秋練交往的意思,他也沒有把白秋練當作追求物件,他只喜歡曲蕾。但英薔的話讓他很不愉快,就反
  問道:「這個規矩是不是太霸道了?」

  英薔笑了一笑,說道:「不霸道!如果一個男孩子什麼都不肯為心愛的女孩子做,這種情侶拆散一對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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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零九、不講理的大師姐

  許了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他蠻認同英薔的話,一個男孩子什麼都不肯為心愛的女孩子做,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任何努
  力,女孩子也該喜歡自己,是一種極其低級的心態。

  許了就知道,自己學校裡很多男生也喜歡曲蕾,但這些男生覺得為了追求女孩兒去做點什麼努力,特別不舒服,包括高
  文虎在內,所以許了並沒有遇到什麼情敵,這些人在他看來都不配算作情敵。

  許了雖然不知道,曲蕾會不會喜歡自己,但卻很清楚,曲蕾肯定不喜歡那群貨色。

  不過,許了雖然認同英薔的話,但他卻沒有做出回應,他跟白秋練可不是那種關係,但這種話他一時間想不出來,該怎
  麼說,才不會讓白秋練丟面子。

  還是白秋練自己,落落大方的說道:「英薔師姐,你誤會了,許了並不是我的男朋友。」

  英薔笑了一笑,說道:「大師姐可不是講道理的人,我就是做壞事兒來了。你們不管是什麼關係,若不能通過考驗,就
  不能再有交往了。」

  許了氣急反笑,說道:「你就這麼自信,能管得著我嗎?」

  英薔含笑說道:「大師姐好歹也是自身的天罡道士,若還擺弄不來你們兩個小傢伙,還有什麼顏面管束本門女弟子。」

  許了頓時氣結,問道:「究竟是什麼考驗?」

  英薔直說自己不是講道理的人,又是自身天罡道士,許了想要不低頭也不成,他其實很想知道,這位大師姐是否吃飽了
  撐的,管這麼多閒事兒。

  英薔笑了一笑,說道:「每一個洞玄仙派的弟子,每個月都有三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大師姐雖然不講理,但也不會特別
  為難你,你只要替白秋練完成十個月例任務便可。只要你能替白秋練完成十個月例任務,就可以跟她當眾約會了。」

  許了也知道,十八仙派為了鍛煉弟子,都會頒發一些任務,難易不等,但都在可接受範圍內,也納入了門派的考核。

  英薔雖然故意凶巴巴的,但卻也沒有特別為難他,對許了來說,替白秋練完成十次月例任務,並不算什麼刁難。

  許了一口答應了下來,英薔的目光又轉向了白秋練,說道:「我雖然不大講理,但做事卻相對公平,許了要替你做十件
  月例任務,你也要給他做三件事兒。如果你完不成,做不到,就只能像寧真兒一樣,男裝打扮跟高行文在一起,在他面
  前永遠不能打扮成女孩子。」

  許了吃了一驚,這才知道寧真兒為什麼恨自己,也明白了高行文那麼溫文爾雅的人,為什麼找自己拼命。

  他也暗暗苦笑,覺得自己冤枉,他根本就沒瞧出來寧真兒是女孩子。

  白秋練臉上微有羞澀之意,輕輕點頭,也沒有提出反對。

  英薔這才笑嘻嘻的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乖,我就代表本門新生代,歡迎你們加入。咱們洞玄仙派的規矩,入門
  的弟子,必須要通過十二劍關!過得去,才能成為真傳弟子,學三經六絕藝,過不去,就只能作為記名弟子下山了。我
  倒是希望你們能夠過去十二劍關,這些年拜入洞玄仙派的人太少,資質出色的更少,好久沒人通過十二劍關了。」

  許了雖然知道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但畢竟瞭解的不深,就隨口問道:「拜師洞玄仙派的人,平均需要多少年,才能通
  過十二劍關?」

  英薔笑道:「你問錯了!你應該問一百個拜師洞玄仙派的人裡面,有多少人能夠成功突破十二劍關。現在咱們派中共有
  四百多人,但能夠通過十二劍關的不足五十,這還是算上十多位上幾代的長老,不然還沒有這個數。」

  許了聽得咂舌不已,他現在明白為什麼選擇到洞玄仙派進修的人這麼少了,這家門派的三經六絕藝就不提了,就連十二
  劍關都太過艱難,好不容易來進修一次,卻什麼真本事都學不到,誰還原來來吃苦?

  許了問了幾個問題,英薔都是有問必答,不過她回答了許了的各種問題之後,就強行把白秋練拉走,說是非得許了替白
  秋練完成十件月例任務,才能准許兩人一起。

  許了倒也不是非得跟白秋練一起,反而是身邊沒有了白家的女孩兒,更讓他覺得自在一些。

  洞玄仙派山門所在,名叫清虛洞天!

  清虛洞天在十八仙派的各大山門中排名第五,周回有三千餘公里,比天帝苑碎片大了十餘倍。這麼大的地方,只有寥寥
  幾百口人,不消說自然是極其冷清,很多地方都沒有人煙。

  許了一個人吃過了晚飯,很容易就能找到一處沒有人來打攪的清淨之地,繼續去練紅綃劍法,這路劍法他尚未領悟通透
  ,還需要不斷的打磨。

  許了在跟高行文比劍之後,又聽了英薔的一席話,已經領悟到了,十二劍關的劍法都有互通之處,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
  亦有印證紅綃劍法之妙。

  他把三套劍法互做比較,鑽研三套劍法的脈絡和不同之處,晃晃悠悠一整天就過去了。

  許了也沒有去洞玄仙派給他安排的住處,反正他有戰鬥獸乾坤,連隨身連帳篷都有帶,各種吃食更是足以讓他存活一兩
  年,就在原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繼續專研學得的三套劍法。

  七八天過去,許了在苦苦鑽研劍法的時候,忽然靈光一現,豁然貫通,抓起金矛草所化的長劍迎空一圈,就有一道柔虹
  劍芒,應手而發,宛如飄帶,繞轉周身。

  許了仰天大笑了三聲,知道自己把紅綃劍法也自練成,可以去學習第四門劍法了。

  許了在清虛洞天裡呆了這麼久,也算是摸熟了洞玄仙派的山門地貌,他這一次再不用問人,很快就找到了學習第四門劍
  法的卻塵殿!

  許了到了卻塵殿外,這座館舍卻有十多人在學劍,指點其餘人劍法的人,許了剛好熟悉。

  白秋練被英薔拉走之後,很快就跟諸多女弟子廝混的熟撚,在卻塵殿指點劍法的人,恰是跟白秋練關係還算不錯的一個
  女弟子。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一十、任紅袖

  這個女弟子性子頗豪爽,雖然沒有英薔那麼霸道,但也沒有半點扭捏,見到許了就笑道:「原來是秋練的小男朋友!你
  才來了洞玄仙派一周,就跑來卻塵殿做什麼?雖然本門的十二劍關,並沒有先後順序,但你應該先去學習比較容易的飛
  煙劍法,學會了再來學卻塵劍法比較好!」

  許了有些訕訕的,沒好意思說,自己已經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和紅綃劍法都學會了。

  這個叫做任紅袖的女弟子,就哈哈一笑,說道:「知道了!你跟寧真兒有仇,所以不想在那邊學,左偏殿和右偏殿還是
  挺近的!」

  許了聽到右偏殿三個字,忽然哎呀一聲,他這才想起來,那天在食堂寧真兒和高行文,跟他約好了去右偏殿解決問題,
  但是他隨後就忘記了這件事兒,找個了偏僻的地方練劍,甚至這幾天連食堂都沒有去,結結實實的放了寧真兒和高行文
  一對鴿子。

  任紅袖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這種反應?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許了伸手撫額,說道:「並不是!我那天跟他們衝突,約好了去右偏殿解決問題,但我後來有事兒,就把這個約會給忘
  記掉了。」

  任紅袖頓時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音來,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點著許了的額頭,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新
  人!你居然連高行文的鴿子都放,不過也虧了你沒去,不然肯定會被暴揍一頓。高行文還罷了,他脾氣性格都不錯,但
  寧真兒可是火爆脾氣,因為跟高行文的事兒,她跟大師姐都掰了,肯定會特別為難你。」

  許了其實很想說,老子才不怕他們這對公母,但自己沒有去赴約,這時候說的再雄壯,也只會給人色厲內荏的感覺,所
  以就乾脆不說了。

  任紅袖笑過了一陣,還是把許了留下來,一起指點他劍法。

  任紅袖可比孫月,寧真兒,龐若松之流,要認真的太多了,她會把卻塵劍法一招一式的詳盡拆開,每一種變化都演示一
  遍,務求讓每個學習的人都瞧得清楚分明,沒有礙難。

  卻塵劍法!顧名思義,這一套劍法展開,豈止是滴水不漏,就連一粒塵埃都難沾身,劍法綿密之處,還勝過了紅綃劍法
  ,精巧變化,招數反復,亦超過驟雨劍法,意境深遠,也比飛煙劍法勝過不止一籌。

  許了學劍的時候,也順帶問過了十幾個跟他同時學卻塵劍法的人,這才知道這些人都學了蠻久,學劍時間最短的一人,
  也在任紅袖這裡呆了三個月,學劍最長的一個已經超過了兩年。

  按照洞玄仙派的規矩,只要把任意一門劍法練至能逼出劍芒的境界,就能守護一道劍關,許了現在也有資格去守護左偏
  殿,右偏殿和紅綃殿。

  當然,洞玄仙派的弟子,除非是已經不求上進了,大家都希望能學習更多的劍法,甚至度過十二劍關,去學習更為高深
  的三經六絕藝,誰也不願意來守護十二劍關。被打發來守護十二劍關的弟子,都是因為門派的月例任務,攤派到了頭上
  ,才不得不來。

  許了在卻塵殿呆了半日,把卻塵劍法的招數了然於胸,若是慢一些,也能很順暢的耍上一遍。但這套劍法的精微奧妙之
  處不在招數,而在劍招變化的速度,若是一口氣能連使數十劍,就算不能做到一塵不染,至少也能風雨不透,慢慢悠悠
  的耍上一遍,幾乎毫無用處。

  他使了三次,最快的一次,使完整套的卻塵劍法也要十多分鐘。

  許了自覺頗為羞愧,任紅袖和其他的學劍弟子,都驚訝的呆住了。

  那些來學劍的弟子不必說,就連已經練成了卻塵劍法的任紅袖都暗暗嘀咕,心中暗暗忖道:「老娘當年學這套卻塵劍法
  ,也是花了足足三個月才能從頭到尾完整的練一遍,他只看了半天就能完成演練,可比我厲害多了,怪不得白秋練那麼
  心高氣傲的小妞,居然也會看上他!」

  任紅袖也是出身七大純血世家之一的任家,對白秋練自然有些瞭解,白秋練在白家這一代,雖然被拜入神話的白娟給壓  
  住了風頭,但卻是白娟之下,最具天才之名的少女。不但被家族看好,也被十八仙派看好,本來若是沒有許了的事兒,
  白秋練十之八九會拜入神話。

  任紅袖一開始也奇怪,為什麼白秋練會來洞玄仙派,她其實並不怎麼瞧得起許了,總覺得白秋練不可能為了許了放棄神
  話。

  畢竟許了才覺醒血脈沒多久,就算天賦血脈不俗,但也不會給這些純血世家的子弟放在眼裡,不死樹只是次級血脈,但
  七大純血世家的子弟,都是頂級血脈傳承。

  雖然許了據說機緣巧合吞了許多帝流漿,但這種奇遇獲得的妖力,對七大純血世家的弟子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
  他們各自家族中也都有類似天帝苑那種可以加速時光的虛界,只要肯花苦功,都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妖力,這種苦修得來
  的妖力,肯定比吞噬帝流漿獲得妖力更精純。

  許了居然在學劍上如此有天賦,那就真的值得「投入」了。

  提升修行的境界,可沒有辦法純粹靠時間來打磨,沒有絕世天賦,就算修煉的時間再久,也會被卡在某一關口,再也無
  法寸進。

  任紅袖偷瞧了許了一眼,也頗有些心動,但很快就打消了念頭,白秋練都為了許了,放棄了神話,來洞玄仙派拜師,她
  自問是怎麼也做不到,絕對搶不過白家的女孩兒。

  許了把金矛草所化的長劍收了,盤膝坐下,閉目凝神,從頭推敲這路劍法。

  任紅袖瞧了一會兒,見他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就繼續指點其他弟子劍法,過了一兩個小時,她今天傳授劍法的時間到了
  ,就讓大家各自散去。

  她見許了還沒有起身的意思,想了一想,笑道:「算了!就賣個人情給白家的妹子,我可懶得替她守護小情郎,讓她自
  己來看著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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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3:24:27 |只看該作者
    妖槐街 一百一十一、聚神

    許了進入某中玄之又玄的境界,自身一化為四,各使不同劍法,向一根撐天拄地的沉沉鐵棍攻伐過去。

    這根鐵棍每次都只出一擊,就能把許了的四個化身的精妙劍招擊潰,這一擊樸實沉凝,沒有任何變化,但卻無可抵擋,
    無法破解。

    饒是許了想盡一切手段,窮盡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的一切變化,都不能稍微阻擋這一棍。

    他也不知道四個化身被擊敗了多少次,但每一次被擊敗,許了都會對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有了更
    深一層感悟,當然他感悟更多更深的,還是這一招棍法。

    上一次,許了雖然在騰岳老祖面前使出了一棍,但卻只是勉強為之,事後思忖,卻再也沒有再使出那一棍。

    但經歷了這一場無休止的惡鬥,他被這一棍崩滅無數次,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被破去了數百上千
    次,終於給他掌握了這一棍的神髓,只要有棍在手,他就能再現這一招!

    許了長嘯一聲,身份驟然改換,他現出了玄金妖身,望向四個「自己」持著長劍,分別使用不同劍法,向自己殺來。

    這四個「自己」每一個見把劍法運使到了巔峰,窮盡了一切變化,但許了心中卻只有自信!

    淡淡的,但卻充盈每一分意志,每一寸妖軀,甚至貫通天地的自信!

    許了一棍掃出,正是破去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四部劍法無數次的那一招,這招棍法簡單直接,凶
    霸暴戾,狠狠的搗入四個化身的繽紛劍光之中,生生打滅了一切劍法變化,抹殺了四大化身的生機!

    真正的使出來這一招,許了才深深的感悟到,這一招棒法的凶戾殘暴,那是滅絕一切生機,打滅一切規則,粉碎虛空的
    一棒。

    無人可以抵擋!

    收了手中的鐵棒,許了長嘯一聲,睜開了雙眼!

    他第一個看到的是白秋練笑意盈盈的雙眼,然後就是一張酡紅的笑靨,再然後……才是整個天地!

    許了沉默了片刻,探手在耳朵邊一扯,一道玄金鐵線被他生生扯出,這根玄金鐵線其實非是真實,而是妖氣和玄金鐵線
    妖核內蘊的無窮符箓所化,落入許了的掌中,迎風一晃,就化為一根粗重沉長,黑黢黢的鐵棍。

    一棍在手,許了全身的玄金妖氣狂湧,猶如浪潮,一波一波,衝擊天關。

    轟然一聲爆響,冥冥之中有一重關隘被生生撞破,天地間驟然一清,似乎所有的眼色都絢爛起來,分外生動。

    許了直到這一刻,才能感覺生命的美好,萬物的精髓,甚至他也是第一次徹底的掌握了玄金鐵線妖核,讓自己的精神意
    志,灌注到了這枚奇異的妖核每一寸,留下了最濃烈的烙印。

    許了知道,在這一剎那,他終於突破了九玄易筋法的最後一關,臻至了聚神的境界。

    九玄易筋法是煉體的功法,但當它突破至聚神的境界,就會靈肉合一,精神與肉體再無隔閡,無間為間,無相為相,無
    形為有形,玄金妖身也生出了新的變化,進入了另外一個層次。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參悟劍法,居然能夠輔助九玄易筋法有所突破,不由得新生歡喜,暗暗忖道:「我本來就想把九
    玄易筋法作為主修功法,先借助它突破至妖王的境界,沒想到在洞玄仙派,修煉了四套劍法,居然有如此妙用,他山之
    石可以攻玉!」

    許了還在反思自己的功法,白秋練的臉卻羞紅的不得了,她被任紅袖通知過來守著修煉的許了,眼瞧這個少年醒來卻沒
    跟自己說話,直接亮出來一根粗重沉長黑黢黢的大棒子……

    這個畫風就有點怪異了!

    許了隨手一抖,鐵棍遙遙一指,使出來他領悟到的那招棍法,他還是首次真真正正,在現實裡使出這一招棍法,玄金妖
    氣灌注在鐵棍上,生出雷鳴之音,把大氣打的宛如裂帛,發出沉沉的轟鳴。

    許了一棍掃出,須臾之後,天上的一朵雲彩忽然崩碎,化為漫天飛雨!

    就算許了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招棍法如此威猛霸道,愣愣的仰望天空,生出了無限感慨。

    白秋練更是被他這一招棍法震驚,她自問已經算是比較瞭解許了,縱然不如趙燕琴瞭解深,但也不會差太多。但現在她
    卻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算是認識許了,對這個少年的瞭解,還流浮於表面。

    許了把鐵棍挽了一個棍花,這根妖氣和玄金符文凝聚的鐵棒,就在掌心崩滅,化為一股黑氣,融入了他的身體。

    許了收了鐵棍,心情大佳,這才向著白秋練開懷一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白秋練心下微有氣惱,心道:「我都守了你這麼久?你還問我怎麼過來?」

    白家的女孩兒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許了不知道,所以並沒有發脾氣,而是笑盈盈的解釋道:「是任紅袖師姐說,你在
    這裡修煉的入神,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她沒心思等你了,就讓我過來看著你。」

    許了這才明白,白秋練為什麼在這裡,不由得微微有些感激,連忙說道:「那可要多謝你了,都是我不好,修煉的太入
    迷,還要麻煩你過來跑這一趟,你來了多久?」

    白秋練輕輕一笑,說道:「也沒有多久,就是耽擱了晚飯,現在食堂應該已經關了,可我還有些餓呢!」

    許了連忙說道:「晚飯可以包在我身上,我帶了很多吃的來,我請你吃牛排好不好?」

    白秋練連聲叫好,許了從乾坤之中,取出來超市賣的那種速食牛排,還有幾口平底鍋,甚至還有酒精爐,各種餐具也都
    齊全,他還拿出來一瓶佐餐的白葡萄酒。

    許了之前還有些謹慎,不想被人知道他有戰鬥獸乾坤,但畢竟只是一個初三的孩子,別人對他好一些,就忍不住露了自
    己的底細。

    白秋練就是笑盈盈的看著他,並沒有說什麼,甚至也沒有插手去幫許了,抱著雙膝坐在一邊,心情好的不得了。


    妖槐街 一百一十二、曖昧不曖昧

    弄速食牛排這種手藝,只要不是太笨的傢伙,人人都可以做好,甚至不需要經驗。

    只需要把平底鍋弄熱,把牛排放入進去,煎到兩面變色,澆上汁料就可以吃了,至於掌握火候,幾成熟這種事兒,就不
    是吃速食牛排可以擺的排場了。

    許了煎好一塊,就遞給白秋練一塊,白秋練刀叉嫻熟,分分鐘就切割成小塊,吃得優雅又不失速度。白家女孩兒進餐的
    速度,剛好比許了煎熟一塊稍微快那麼一點點,每次都來得及咬著叉子,瞧著忙於煎牛排的許了,微笑一小會兒。

    白秋練吃下十多塊牛排之後,忽然嫣然一笑,說道:「我都吃了這麼多,你還一口沒吃呢!這塊你吃……」

    白家女孩兒切好了牛排,大小剛好適口,用叉子送到了許了嘴巴邊上,許了張口就咬了下來,幾口就吞落肚子。

    他練習了一天劍法,又忙乎了這麼久,不但餓了,也有點饞了,吃了一塊,咂了咂嘴還有些不滿足。白秋練聞絃歌而知
    雅意,立刻就又送了一塊牛肉到了他嘴邊,兩人一個喂一個吃,很快就把一塊牛排幹掉。

    許了這才覺察到,自己和白秋練的之間略有曖昧,他心中暗暗忖道:「我們倆這種舉動可有點曖昧,似乎不大好哦!」

    許了還未想到,該怎麼提醒一聲,白秋練餵過他一塊牛排後,就拍了拍手,說道:「現在輪到我做,你來吃了!」

    白秋練沒有繼續餵他,許了鬆了一口氣,但也略有失落,看著白秋練嫻熟的翻著牛排,忽然生出幾分傷感來,想起來了
    曲蕾。

    中考結束,許了就再也沒有見過曲蕾,儘管他知道自己會跟曲蕾進入同一所學校,但他卻不知道,是否能夠跟心目中的
    女神在一起。

    曲蕾雖然會幫他補習功課,但卻從來也不會跟他有曖昧的舉動,每一次在咖啡廳裡,都是一人坐一邊,除了功課之外,
    其他的話半句都不會多說。

    曲蕾跟白秋練的活潑颯爽和趙燕琴的精靈古怪,都有顯著的不同,她是一個特別穩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喜歡os,她幾乎
    就是那種傳統的學霸,只會讓許了這種普通的學生仰望。

    許了曾經嘗試過,想要把曲蕾帶入自己的世界,妖怪的世界,但卻因為孫仲虎的出現,不得不封印了曲蕾的記憶,重新
    把這個女孩子送出了自己的世界。

    「我能夠更強大一些,超過了孫仲虎,就可以保護曲蕾,把她再次帶入妖怪的世界,如果她能夠接受我,我們其實還有
    機會。」

    許了握了握拳頭,白秋練隨手一拋,恰好把一塊牛排扔到了他的盤子裡,用勁巧妙,連一滴汁料都沒濺灑出來。兩人配
    合的頗為緊密,就好像許了這邊握拳鼓勵白秋練一樣。

    白家女孩兒嗤嗤笑了一聲,問道:「我的手藝也還不差吧!」

    許了點了點頭,雖然是速食牛排,但白秋練的手藝明顯比他好一點,牛排的熟度掌握的恰到好處,吃起來更為嫩滑。

    白秋練笑嘻嘻的說道:「這也不算什麼,等有空我去山下買上好的材料,給你做真正的牛排,保管比這種的味道好。我
    們能買到的最好的牛肉,是神燈軍團下屬的和風集團出品的至尊牛肉,每一頭至尊牛都飲用靈泉,吃的是仙種級的草料
    ,有音律高手,每天彈奏靈曲撫慰精神,口感嫩滑,蘊含充沛靈氣,最好的吃法就是切成生肉塊,不沾任何醬料,端的
    鮮美異常。」

    許了頓時生出了幾分期待,他出身家庭很一般,幾乎沒吃過西餐,等他有了錢,又幾乎天天都是喊打喊殺,苦逼的沒時
    間去享受,所以他其實並不知道真正的西餐牛排是什麼滋味。

    像這種只有妖怪們才有資格享受的頂級牛肉,他根本就連聽也沒聽過!

    花錢也算是一種技術,有錢的人反而不會亂花錢,每買一件東西都要求這東西符合本身的價值,反而是暴富的人,如果
    身邊原來就沒有有錢的朋友,就不懂得怎麼花錢,買了一堆很貴的東西,仍舊被人看出來是暴發戶,因為他們買的東西
    ,並不能體現這件商品的本身價值。

    許了也是這樣,他並不知道怎麼花錢,但好在他並沒有暴發戶的心理,仍舊保持了淳樸的購物習慣,除了生活水準仍舊
    保持了普通初中生的級數,並沒有露出有多麼土鱉。換了他自己,很可能就是去找一家最貴的餐廳,來品嚐正宗牛排,
    但實際上味道未必很好。

    白秋練雖然平時打扮和言談舉止,都是普通的初中女生級別,但她可是真正的富豪家庭出身,妖怪們比人類還要重視享
    受,所以她知道的東西比許了強的太多。

    白秋練見引起了許了的興趣,就挑揀平時常吃的一些東西來說,某某妖怪軍團的特供餐廳,萬妖會的十大美食,十八仙
    派的特產,西方隱宗流派的術士和貴冑們喜歡的享樂,都能娓娓道來。

    許了邊聽邊吃,不知不覺,一個人就幹掉了十多斤牛排,他雖然是妖怪,吃十幾斤肉並沒有飽脹的感覺,再多幾倍也還
    能吃得下,但也終於覺得夠了。

    許了吃下了最後一塊牛排後,拒絕了白秋練的再次動手,表示自己已經吃夠了。

    白秋練笑了笑,開始收拾東西,幫許了把平底鍋什麼的洗刷乾淨,速食牛排的包裝全部集中到一起,準備扔掉。

    洞玄仙派的山門所在的清虛洞天,環境十分優雅,各種生活垃圾若是亂丟,實在太過污染環境。所以門中也有極嚴峻的
    規矩,對生活垃圾的處理,須得嚴格按照程序,許了前幾天一個人生活,倒是也把垃圾打包了,只是他畢竟是個男孩子
    ,細心方面跟白秋練不能比。

    白秋練很快就把該收起來的東西和該扔掉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許了把能回收的廚具,餐具都收了起來,至於剩下的東西
    ,只要放在醒目的地方,很快就會自己消失。

    許了和白秋練相視一笑,都覺得剛才的晚餐十分過癮,就在許了想要提議送白秋練回去,自己也去見識一下還沒住過的
    宿舍,就聽到一聲暴喝:「許了!你這個膽小鬼,王八蛋,躲了這麼久,我看你還能躲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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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3:38:19 |只看該作者
    妖槐街 一百一十三、驟雨瀟瀟,一劍卻塵

    這個聲音熟悉到了極點,許了一耳朵就能聽出來,正是寧真兒的聲音,他可不會真的懼怕寧真兒,就算寧真兒背後還跟
    著高行文也是一樣。

    許了慢條斯理的提氣喝道:「我又不怕你什麼?說誰是膽小鬼呢?」

    寧真兒旋風一樣闖入了卻塵殿,看到了許了就氣不打一出來,刷的一聲抽出了佩劍,喝道:「不是膽小鬼,你躲了那麼
    久?居然連食堂都不敢去,膽子真的大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許了可懶得解釋,自己是為了修煉紅綃劍法,把跟對方約鬥的事情給忘記了,他冷冷喝道:「現在比一場也不晚啊!只
    要妳敢下場,贏了我,隨便妳管我叫慫貨!」

    許了上次就勝過了寧真兒,自是不懼這位「師兄」,沒想到寧真兒冷笑一聲,喝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驟雨劍
    法!」

    許了不由得輕咦了一聲,他沒想到寧真兒這個手下敗將,居然還真敢上場,當然也不會懼怕了對手,他揮手讓白秋練讓
    開,抽出了金矛草所化的長劍,飄然下場。

    寧真兒眼中寒芒一閃,迎面就是一劍,劍尖輕輕一抖,就化為無數雨滴,憑空散開,遮掩了數米方圓,劍術之精妙,比
    上次強過了不少。

    許了後退了半步,這會他才瞥到悠然踏入卻塵殿的高行文,高行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也不由得微微愕然,心道
    :「這傢伙可跟我交手過,怎麼也對寧真兒這般有信心?他應該知道寧真兒不是我對手才是?」

    許了隨手使出驟雨劍法,跟寧真兒斗在了一處,他倒也感覺到寧真兒劍法更勝上回,但……正因為寧真兒劍法頗有進境,
    他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劍法也比上回進步了,而且是進步太多,遠超過寧真兒的進步幅度。

    他九玄易筋法突破至第九層聚神之前,四部劍法都已經逼出劍芒,就算卻塵劍法也已經登堂入室,這種進步速度,就算
    有人親眼瞧了都不會敢相信,只會以為他在作弊。

    卻塵劍法和其餘三部劍法之間,有微妙聯繫,許了練成了卻塵劍法,也等於提升了其餘三部劍法的境界,驟雨劍法也因
    之提升甚多。

    許了跟寧真兒鬥過十餘招,劍光驟分,穿透了對方的劍網,直點向寧真兒的額頭,上次他就是用了這一招,勝過了對手
    。

    寧真兒臨危不亂,也沒有仰頭閃避,而是輕叱一聲,反手揮出長劍,劍光點點,無數劍芒化為雨滴,向許了罩下。

    許了這才悚然一驚,知道了為什麼寧真兒有信心挑戰自己,高行文為什麼會覺得寧真兒有取勝之機。

    寧真兒居然把驟雨劍法更上層樓,突破至新一層境界,劍芒化為雨滴,紛紛灑灑,若是許了還只有上次比劍時的境界,
    必然會輸在這一招之下。

    就算是現在,許了論劍法招數也並不差過寧真兒,但還真就沒能把驟雨劍芒修煉至化為雨滴的境界,一樣沒法憑著驟雨
    劍法抵擋這一招。

    許了想也不想,就把驟雨劍法改為了卻塵劍法,這一路卻塵劍法連塵埃都能擋落,自然更不懼雨滴!

    按照洞玄仙派的創派祖師的意思,十二劍關的十二路劍法,後一路恰好克制前一路,最後一路雷音絕劍又復為第一路飛
    煙劍法所克,恰是一種大圓滿之境。

    不管是寧真兒,還是高行文,都不以為許了能夠練成卻塵劍法,就算白秋練對許了知之甚深,也一樣不這樣以為。當許
    了使出來這一路卻塵劍法的時候,三人一起露出驚駭之色,尤其是跟許了對敵的寧真兒,驚訝的小嘴都張了開來,就好
    像見到有人白日飛昇一般驚訝。

    許了卻塵劍法使出,頓時把寧真兒發出的驟雨劍芒悉數擋下,他甚至感覺自己行有餘力,還能反擊,就順手反擊了一劍
    。

    這一劍穿透了寧真兒的劍芒,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這一次許了沒有惡搞,再畫一個小烏龜,而是輕盈了刻了兩個字
    「白癡」!

    寧真兒反應過來,捂著額頭,臉上羞惱交加,向高行文問道:「他在我腦門上又刻了什麼?是不是又畫了一個小王八?
    」

    高行文為人老實,就說了實話:「他在妳腦門上刻了白癡兩個字,這一次沒有畫小王八!」

    寧真兒哇的一聲,又哭出了聲音來,一頓足,捂著臉就跑。

    高行文比劃了兩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下次再來挑戰你,這一次要先安慰真兒!」然後他就追了出去,只
    是高行文連喊了幾聲,寧真兒都沒停下來,只能跟著一起跑開。

    許了收了長劍,吹了一口氣,儘管他的劍上沒有雪,也沒有血,更不覺得自己有半點絕代劍手的風範,還是頗覺得意。
    剛才他一招卻塵劍法,破了寧真兒的驟雨劍芒,勝的酣暢淋漓,平常從未有如此爽快的感覺。

    白秋練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像西門吹雪?」

    許了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其實我更喜歡葉孤城!」

    白秋練問道:「為什麼你更喜歡葉孤城?」

    許了擺了一個自覺的很酷的姿勢,才緩緩說道:「有句誇葉孤城的詩,你聽過沒?卻道故人心易變,不想一劍了恩仇!
    我就叫許了啊!」

    白秋練微微一愣,然後才問道:「我怎麼沒聽過這句詩?我知道前一句是納蘭性德的詞,後半句可沒聽過,應該是化用
    的吧?」

    許了聽到這句話,硬是把「這首詩是我最喜歡的網文作者流浪的蛤蟆原創」這句話給憋死了回去,他是真不知道納蘭性
    德是誰,如果剛才不小心說了出來,這會怕是已經被白秋練笑話沒文化了。

    白秋練可不知道許了心底的想法,白家女孩兒噗嗤一笑,說道:「卻道故人心易變,不想一劍了恩仇!如果知道你名字
    跟這句話有關係,相信就不會有人再把你的名字讀成『勒』,只會讀『遼』,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句詩,當成自己的定場
    詩,每次出場的時候就吟一遍,很有氣勢的啊!」


    妖槐街 一百一十四、雲兮獸(一)

    天見可憐的!

    許了是真不知道定場詩是什麼東西!

    他只能支支吾吾一番,把這個話題給岔了過去。

    白秋練這種聰明的女孩子,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喜滋滋的讓許了送自己回宿舍。

    許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洞玄仙派給弟子們準備的宿舍,這座宿舍在清虛洞天的邊緣,極目遠眺,遠方都是靄靄雲層,遼遠
    不可及,也算風景勝佳。

    許了在天帝苑呆的久了,也知道虛界和洞天的邊緣,都是無盡虛空,只不過天帝苑無人維持,所以邊緣都是虛空風暴,
    危險無比。清虛洞天不知經歷了洞玄仙派多少代人煉製大陣維護,周圍的虛空相對穩定,只要不是穿入太深,危險並不
    太大,闖入太深就會被轉去外面世界,也不會被虛空風暴所傷。

    當然不管是天帝苑還是清虛洞天,沒有通過特定門戶,是永遠都沒法進來,除非上古神通廣大的天妖和仙人之輩,沒有
    人可以從虛空屏障闖入虛界和洞天。

    女弟子和男弟子的宿舍,分別是兩座山峰,在山峰上鑿出五六層的長廊,一邊可以鳥瞰雲海,一邊就是一間間的洞室,   
    還有有一架飛橋貫通兩座山峰,方便男女弟子們來往。

    許了被分配的宿舍,是在最頂上的位置,這一層有十五間洞室,卻只有五間有人,唯一的好處是,從他房間的門前眺望
    ,可以把最下一層通向女弟子所居山峰的飛橋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如果他願意,都可以看到那邊女弟子的居所。

    許了進入清虛洞天之後,一直都在苦修劍法,都沒怎麼休息,住在荒郊野外的帳篷裡,也談不上怎麼舒服,領了宿舍的   
    門禁令牌之後,他到了自己的洞室,抬手一晃門禁令牌,打開了宿舍的門,就不由得輕輕讚歎了一聲。

    洞玄仙派對門下弟子還是很豪爽,縱然是許了他們這些還未通過十二劍關的記名弟子,每個人的宿舍也有五七百平方公
    尺,分成了四個區域:起居,打坐,會客,觀景,儼然一座小小的宮殿。

    尤其是在起居的地方,還有一處十多平方公尺的溫泉,宛如牛奶般的溫熱靈泉從地下湧出,湧出的溫熱泉水和蒸霧都會
    在溢出溫泉池邊三尺就消失不見,顯然有法術禁制,自成循環。

    許了歡呼一聲,立刻就把衣服脫了,一躍跳入了溫泉,舒舒服服的攤開了四肢,打了一個響指,從乾坤中取出來幾罐啤
    酒,一堆零食,吐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許了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他躺在溫泉裡,就不想出來,呆了三四個小時,喝了快一箱的啤酒,吃了一堆的零食,還   
    有些不滿足。許了正享受難得的輕鬆,卻隱約聽到外面有騷動,似乎很多人在呼喝,開始還不想理會,但呼喝之聲越來
    越大,還有劍氣呼嘯的聲音。

    許了終究少年心性,有些按耐不住了,從溫泉池中一躍而起,運勁一抖,就把身上的水滴悉數彈開,連浴巾都不用。

    許了取了一套新的衣服出來,穿戴整齊,這才打開了自己宿舍洞室的大門,才走出來,就瞧見女生宿舍山峰那邊好生熱
    鬧,有三頭全身冒著熱氣,宛如雲團的怪物滾來滾去,好多洞玄仙派的弟子正在攔截。

    這三頭宛如雲團的怪物,聚散自如,就算被包圍起來,也能化為霧氣逃出,儘管洞玄仙派的弟子甚多人出手,但仍舊抓   
    不住它們。

    許了驚訝的叫了一聲,他倒是認得這種怪物,當時風暴軍團的許威利為了彌補跟他的關係,繼續對天帝苑的探索,贈送
    過他一套飛雲閣。

    許了把這套飛雲閣扔在北都市的上空,除了第一次之外,就再沒去過第二次。

    煉造飛雲閣,就需要有一種妖獸的軀殼為材料,這種妖獸就叫做雲兮獸!

    雲兮獸的本體就如一團雲彩,除了核心的靈犀之外,全身都能聚散自如,又精通各種雲系,水系,甚至冰系的法術,極
    難捕捉。活的雲兮獸若是能捕捉來,馴化了之後,用來代步,是最為便利的交通攻擊,死的雲兮獸價值大為降低,就只
    能煉造飛雲閣這種東西,但也都是價值幾十萬時幣的貨色,普通的妖怪和修煉之士根本消費不起。

    不管是女弟子那邊,還是男弟子這邊,都是記名弟子,沒有通過十二劍關,也無人能夠晉陞天罡道士,對付妖獸的手段
    並不多。尤其是雲兮獸這種天賦精通法術,又有特異之術的妖獸,只懂得幾手劍法,最多能逼出劍芒的劍修,簡直無可
    奈何。

    許了見獵心喜,他也很喜歡雲兮獸,這種妖獸成長起來,速度比飛盾妖還能快上一兩成,最快的雲兮獸甚至能突破音速
    ,而且駕馭雲兮獸飛行,可以用雲霧包裹自身,並不像飛盾妖那樣需要用妖氣來抵擋天際的酷寒氣流,舒服度也要好的
    多。

    他拋出了飛盾妖,一躍踏了上去,也越過了飛橋,直奔女弟子居住的山峰,也加入了抓捕雲兮獸的行列。

    許了瞧上的是體型,最大年紀也最深的一頭雲兮獸,這頭雲兮獸有數畝大的一團,在山峰上滾來滾去,身體內夾裹了好
    多女弟子的衣服,看起來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有些女弟子大聲尖叫,甚至還有人在喊:「那是我的內褲!我的胸罩,我的那個什麼都丟了,怎麼也被牠給裹起來了,
    好丟人……」

    許了的飛盾妖速度雖然略遜,但有人幫忙攔截,他只花了幾分鐘就追上了這頭雲兮獸,他把手往下一按,四條妖氣長鞭
    飛出,控鶴功配合無影鞭術,就想要控場!

    許了也是小瞧了這頭雲兮獸,它也差不多接近九級妖士,純以妖氣強橫,還要在許了之上,至不過雲兮獸雖然天賦異能  
    ,聚散自如,又精通雲系,水系,冰系法術,本身攻擊力卻不強,甚至也不算特別有攻擊慾望的妖獸。

    雲兮獸本身也不嗜血,更不是以血肉為食物,在女弟子宿舍山峰折騰了這麼久,也沒有傷到人。

    許了的控鶴功和無影鞭術一出,這頭雲兮獸就被激怒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一十四、雲兮獸(二)

  雲兮獸妖氣爆發,生生把妖氣長鞭和控鶴功的控場妖氣給撐爆!

  許了被妖氣反噬,震的氣血翻湧,一時間趴在飛盾妖身上,起不來身了。

  許了難過無比,這時候卻聽到有人冷嘲熱諷,叫道:「不自量力!雲兮獸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捕捉,還需要你來撿便宜嗎
  ?」

  許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寧真兒,他沒有理會這個不講理的女人,吐了一口氣,悄然把黑光妖氣轉化為玄金妖氣,然後
  在耳朵邊輕輕一抽,就有一根玄金鐵線被抽了出來,落在掌中,就化為一根沉沉的鐵棒。

  他揚起鐵棒,頓時生出崩天裂雲的氣勢。

  一剎那間,幾乎所有被這根鐵棍氣勢籠罩的洞玄仙派弟子都臉上變色,這一棍的威煞之大,簡直驚心動魄,就算知道不 
  會針對自己,也讓每個人都心悸神搖,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退開遠一些。

  這一棒鎖定的雲兮獸啾啾鳴叫,竟而縮成了一團,就好像一團拳頭大的棉花,顫顫巍巍,可憐兮兮。

  對雲兮獸略有瞭解的人都知道,這是它臣服的姿態,在許了這一棍的威煞下,這頭妖獸居然放棄了抵抗,做出了投降認
  輸的姿態。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未出棍,這頭妖獸就已經慫逼,他足踏飛盾妖,招了招手,喝道:「過來!」

  雲兮獸立刻就投入了許了的懷裡,不住的挨挨擦擦,就好像一頭小狗跟主人撒嬌。

  許了隨手一抹,手指上就多了一滴玄金妖血,他畫了一個符文拍到了雲兮獸的身上。這頭妖獸不閃不避,任由許了把法
  力烙印打入了它的靈犀妖核之中,臣服的誠意十足。

  許了大喜過望,跳到了這頭雲兮獸的身上,催動的妖力,讓這頭妖獸渾身一抖,把那些女弟子的衣服都震落下來,他這
  才發現這頭妖獸居然收集的還不少,除了衣服還有各種女孩子的用品,五花八門,雜七雜八。

  許了把飛盾妖收回了肩上,催動這頭雲兮獸,須臾間就兜了半圈,堵住了另外兩頭雲兮獸。

  許了收伏的這頭雲兮獸通體雪白,但這兩頭雲兮獸卻是一團五彩,一團淡紫,雖然都比許了收伏的這頭雲兮獸小了一圈
  ,但速度卻尤勝一籌。許了追逐了幾個小時,也沒能堵住這兩頭雲兮獸,眼睜睜的看著這兩頭雲兮獸裹了不知多少女弟
  子的衣服揚長而去。

  許了暗暗嗟籲一聲,他也知道,之所以抓不到這兩頭雲兮獸,是因為其他洞玄仙派的弟子根本不再圍追堵截了,每次他
  衝過來,其他人都會故意放水。

  「我已經抓捕了雲兮獸,惹得其他人妒忌,也是常理之中。他們就是不想我抓不到這兩頭雲兮獸,才不肯出力……」

  許了目送兩頭雲兮獸鑽入了雲海之中,他可不敢追過去,雖然清虛洞天有守護的陣法,會把他安全的送出去,但虛空亂
  流極其危險,陣法也不是十拿九穩,還是有一定機率被傳送到無盡虛空,又或者虛空風暴之中。

  許了足踏雲兮獸,騰空而起,回歸了男弟子所居的山峰,雲兮獸妖身所化的雲霧,遮掩周圍,把一切天際罡風都給擋住
  ,簡直比最豪華的跑車還要舒服,比起駕馭飛盾妖來,雲兮獸可是舒服多了,逼格更是滿滿。

  許了回到了自己宿舍門前,隨手一招,雲兮獸就縮成了拳頭大的一團,繞著他飛來飛去,還發出了愉悅的啾啾叫聲,就
  好像貓咪撒嬌一樣悅耳。

  許了拍了拍這頭雲兮獸,掏出了門禁令牌,打開了自己宿舍洞室的大門,但這頭妖獸卻不肯進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許了心頭微微一動,覺察到這頭雲兮獸的情緒頗為急迫,似乎想要去做一件事兒,就挑了挑眉頭,說道:「你想要去做
  什麼,就趕緊去吧!」

  他收伏的這頭雲兮獸,點了兩下,嗖的的一聲就飛走了,轉瞬就無影無蹤。

  許了並不擔心什麼,畢竟他已經在雲兮獸的靈犀妖核內留下了烙印,除非有功力高出他一個大境界之輩出手,不然絕對
  無法抹去他的法力烙印,就算這頭妖獸想要逃走,他一聲召喚,也是不得不回來。

  許了為了等待雲兮獸,就沒有關閉洞室大門,過了一會兒,有一個神采奕奕,看起來很自來熟的微胖男子施施然走了進
  來。

  許了正在看書,他抬頭瞧了一眼這位師兄,眉頭微皺,這人不經他同意就進來,儘管他沒有關洞門,也很讓他不歡迎。
  微胖的男子並沒有這種自覺,仍舊笑嘻嘻的沖他一拱手,說道:「這位師弟!你就是許了啊?」

  許了點了點頭,沒有開口,但微胖的男子卻半點也不在意,仍舊很愉悅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楊寒!剛才見到許了師弟
  你收伏了一頭雲兮獸,就忍不住過來問一聲,你是否願意出售這頭妖獸。我自己可買不起,是替門中的一位入室弟子打  
  聽,他願意出十萬時幣購買!」

  許了更是不悅,一座死掉的雲兮獸打造的飛雲閣,還要四十萬時幣,活的雲兮獸價值遠在飛雲閣之上,對方居然只肯出
  十萬時幣,不是故意來撿便宜,欺負他不懂得行情,就是惡意壓價,想要強買強賣,不管是哪一種,都沒有絲毫善意。
  許了想也不想就答道:「不賣!」

  楊寒仍舊笑嘻嘻的,說道:「許了師弟,你還是多考慮考慮,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公道了。十萬時幣已經相當於上千萬人
  民幣,這筆鉅款足夠你在任何一座城市買一座大房子,甚至買最好的跑車也不在話下……」

  許了伸手一指洞門,說了一個非常乾脆的字兒:「滾!」

  楊寒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也沒有想到,許了這麼不給面子,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下來,問道:「許了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你不想賣雲兮獸,也未至於要對我口吐污言穢語吧?」

  許了冷笑一聲,說道:「一個把我當傻逼的人,我還要對他客氣,那是對自己的臉面和智力不負責。你要是不滾,我可
  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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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5 23:46:46 |只看該作者
    妖槐街 一百一十五、身外化身

    楊寒也不是傻瓜,立刻就明白了許了的意思。

    他此次來的確是有心要坑許了一把。

    雲兮獸除了聚散自如,精通雲系,水系和冰系的法術之外,還有一樁非常特殊的異能:這種妖獸若是得了主人的精血,
    就能復刻主人的能力,模擬主人七至八成的實力。

    雲兮獸最大的功用,並不是當作代步工具,而是身外化身!

    派遣楊寒來的那名入室弟子,雖然有心壓價,但也並沒有開至十萬時幣這麼低,給他的上限是四百萬時幣。

    揚寒以為許了根本不知雲兮獸的真正價值,就把價格壓低到了「零頭」。

    揚寒素以口才稱道,自忖幾乎有七八成把握說服這個新人把雲兮獸乖乖出讓,卻沒有想到許了不但沒有被他誘哄,甚至
    根本就不給他面子,直接扯破了翻臉。

    許了還真不知道雲兮獸能當作身外化身,他只知道雲兮獸活的比死的價值高很多,也知道死掉的雲兮獸煉製的飛雲閣的
    價格。

    如果楊寒按照那位師兄給出的價格,就算壓低一半,許了也有可能答應下來,但他把許了當沒開過眼的傻逼,沒見過世
    面的土鱉,把價格壓低到了零頭,貪心太過,這事兒就被弄砸了。

    楊寒臉色變化了數次,最終一拂袖,恨恨離去,他倒是不怕跟許了翻臉,但卻不覺得有這個必要。楊寒是一個非常實際
    的人,沒有利益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

    許了目送楊寒離開,心頭非常不悅,他正要順手把洞室的門關上,忽然有三道光氣衝入了進來。為首的一團潔白如玉,
    正是他收伏的雲兮獸,另外兩團分為五彩和淡紫,卻是已經逃走的兩頭雲兮獸。

    許了又驚又喜,匆忙把大門關了,免得再有人闖進來。然後才一張手,他收伏的那頭雲兮獸,就落在掌心,挨挨擦擦,
    發出了啾啾的鳴叫,似乎是表功一樣。

    許了笑道:「你的確功勞不小,居然把兩個同伴都引了過來,倒是要給你些酬勞。」

    許了隨手一劃割開了脈門,滴了三滴玄金妖血在這頭雲兮獸身上。這種煉化法門流通頗廣,他還是從趙燕琴處學來。

    這頭雲兮獸得了許了的玄金妖血,頓時生出微微的烏金之色,在他的掌心滴溜溜打轉顯得愉悅非常。

    另外兩頭雲兮獸似乎頗為膽怯,隨著他降服的那頭雲兮獸闖入了洞室,但卻遠遠的避開許了,在他的房間裡亂飛。

    許了收伏的這頭雲兮獸得了他三滴玄金妖血的時候,它們兩個忽然都興奮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衝到了許了身邊,做出小
    貓小狗才會有的舉動。不斷的討好許了。

    許了也沒想到自己的玄金妖血居然有如此吸引力,他哪裡肯放過這次機會?又放出了兩滴玄金妖血刻畫符文。這兩頭雲
    兮獸也沒有躲開,老老實實的接受了許了的精血,讓少年把法力烙印在自己的靈犀妖核上。

    許了收伏了這兩頭雲兮獸之後,它們認可了許了這個主人,就好像小貓小狗一樣依戀。三頭雲兮獸就更加親近了些,互
    相追逐嬉鬧,繞著他玩耍。

    雲兮獸其實智慧頗高,只不過天賦太強,反而很難開啟靈識。蛻變妖怪。

    許了看著這三頭雲兮獸,也不由得莞爾一笑,頗有心滿意足之感。

    雲兮獸若是把妖軀舒展開來都有數畝大小,但收縮起來的時候,也就只有拳頭大小,而且它們一旦降服,就會對主人忠
    心耿耿,終身都不會背叛。

    三頭雲兮獸大鬧女弟子所居山峰,眾多記名弟子誰也奈何不得,最後卻被他收伏,這種成就感,其實比捕捉了三頭雲兮
    獸本身更讓許了自得。

    許了正在逗弄雲兮獸,正想著給它們起個什麼名字。忽然門外有人運勁拍擊大門,並高聲喝道:「許了師弟,請開一下
    門!」

    許了頗為不滿,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來人必然跟雲兮獸有關,若是剛才楊寒出價夠高,他說不定也就把雲兮獸賣了,畢
    竟就是一頭妖獸罷了,他也不缺代步的腳力。

    但現在他跟三頭雲兮獸玩耍了一會兒,這三頭妖獸頗會賣萌,又跟他親近,就好像養了許久的小寵。自家養的寵物可就
    不是金錢的價值可以衡量,還有許多感情因素,這會他是真不想把三頭雲兮獸賣掉了。

    何況許了又不缺錢,他的北帝集團每個月都會給他分一大筆利潤,如論身家,他在同年紀的妖怪裡,除了比不上那些祖
    輩就很有家產的二代三代們,已經算是頗為豐厚。

    許了根本不想開門,但門外那名弟子頗有耐心,居然足足拍了快十分鐘的大門,他實在受不了,先把三頭雲兮獸收入了
    懷裡,這才把洞室的門打開。

    一個穿著無袖t恤,身上肌肉糾結,看起來雄壯非常,比許了還要高一頭,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的少年,站在洞室門外,
    看到了許了,就露齒一笑,八顆白牙甚是潔白!

    還沒等許了發出逐客令,他就搶先說道:「許了師弟!你是否愛看網絡小說?」

    許了微微愕然,不知道對方怎會問起這個,就點了點頭,答道:「看的還算挺多。」

    雄壯少年笑嘻嘻的說道:「你應該也經常去起點看小說了?我最喜歡的作者流浪的蛤蟆,今天晚上新書《一劍飛仙》上
    架,我特意來幫他拉幾張月票,你要是有起點vip賬戶,就幫他投幾張月票,順帶訂閱幾章如何?」

    許了伸手扶額,他已經完全沒得話說,他剛才還以為是楊寒賊心不死,又來問他賣不賣雲兮獸,卻沒想到是個網絡的愛
    好者,替自己最喜歡的作者拉月票。

    雄壯少年怕他拒絕,立刻就說道:「我知道師弟怕麻煩,所以還準備了謝禮,這份禮物你一定很喜歡。」

    許了還沒想到該如何拒絕,對方就已經摸出來一本印刷精美的冊子,說道:「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把咱們洞玄仙
    派的師姐師妹的資料收集齊全,作為贈送給新人的福利。每個人都資料裡都包括了十張以上的日常照片,連新入門的白
    秋練師妹的資料都有。」


    妖槐街 一百一十六、節操 是個很複雜的問題

    許了愕然半晌,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師兄貴姓大名?」

    雄壯少年嘿嘿一笑,說道:「我叫王超!」

    許了輕咳了一聲,不懷好意的問道:「王超師兄!你知道什麼叫做節操嗎?」

    雄壯少年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你先把月票投了給《一劍飛仙》,把章節也訂閱了,我再告訴你這個複雜的問題。
    ∈↗,」

    許了直接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節操?」

    許了是真沒想過,世上有如此離譜的傢伙,但這位叫做王超的師兄還是沒發脾氣,笑呵呵的讓他先把月票投給了流浪的
    蛤蟆的新書《一劍飛仙》,又逼著他訂閱了起點的vip章節,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作為一個新人,你知道的太多
    了!」

    王超師兄摸了摸許了的頭,爽朗的一笑,揚長而去!

    許了看著手裡被硬塞過來的洞玄仙派女弟子全套資料集,頓時很有挫敗感,心裡塞塞的,甚至他都覺得那個叫做楊寒的
    傢伙都比這廝可愛。

    許了的情緒不大穩定,就忘了把洞室門關上,一個人坐在起居區的床上,翻著女弟子資料集生悶氣!

    實際上這玩意應該叫寫真集,也不知王超師兄用了什麼偷拍的手段,純以攝影角度而論,每一張照片都很經典,配合詳
    盡的介紹,幾乎讓每個人都能很容易就熟悉洞玄仙派每一個女弟子。

    洞玄仙派總計有四十一名女性,刨除三位女性長輩,兩名女天罡,五名女性真傳弟子,還有三十一名記名弟子。

    英薔作為大師姐,又是天罡道士,在王超師兄收集的資料中排名第一。

    英薔的十張照片都是經過精心挑選,每一張的角度,環境,光源。氣氛,姿態,都幾近無可挑剔,把英薔最美貌的一面
    盡數展露出來。也不知道這位王超師兄花費了多少精力,去做這種事情。

    就連許了看到這十張照片,都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動。

    許了正在翻洞玄仙派女弟子資料集的時候,忽然門外有嘈雜的聲音,然後就有四個人闖入了他的洞室。

    許了隨便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楊寒,至於其他三個人,許了也略有眼熟,知道也是跟自己一樣的記名弟子。

    楊寒把手一伸,倨傲的給許了介紹道:「這三位是董平潮師兄,劉利金師兄和盧朗師兄,他們都曾做十二劍關的主持者
    ,代表了傑孫師兄,來跟你商量雲兮獸的事兒。」

    許了微微後悔,沒有關上洞室大門。但他也知道,這麼一扇大門其實攔不住什麼人,關不關上並不會避開麻煩。

    許了衝著三位師兄拱手為禮,有些懶洋洋的問道:「你們也是想要用十萬時幣買下雲兮獸嗎?」

    盧朗輕輕一笑,說道:「你開什麼玩笑?傑孫師兄雖然霸道,但也不會用這麼低的價格買你的雲兮獸,又不是打發要飯
    花子!誰跟你開過這個價格?」

    許了一指楊寒,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很清楚了。

    盧朗臉色就是一變,哦!了一聲。笑容都收斂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原來如此,我還說呢!為什麼新人就敢這麼不給
    傑孫師兄面子,不但公然拒絕。還公然吐槽,原來是有十萬時幣這個梗兒!」

    楊寒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的很,大叫道:「你居然血口噴人?誰跟你開價十萬時幣了?我明明開的是兩百萬時幣!」

    許了是多麼聰明的人,當下就一拍大腿,叫道:「我草!要是真有兩百萬時幣,剛才我就賣了啊!楊寒師兄。這個價可
    是你開的,你跟我說一聲,真的是這個價不?」

    楊寒頓時語塞,只看他臉上的表情,董平潮,劉利金和盧朗三個人,也瞧出來他這人有些不妥了。

    盧朗笑道:「我可以替傑孫師兄做主,這價格答應你!」

    許了連拍兩記大腿,唉聲歎氣道:「可是你們來晚了啊!楊寒師兄剛才開了十萬時幣,我肯定不賣了,如果他真要給我
    開了兩百萬時幣,我哪裡有不賣的?他前腳才走,就有個師兄給我開了四十萬時幣買雲兮獸,我已經出手了。要不然你
    們先把錢給我,我去把再買回來?」

    許了一臉懊喪,弄得董平潮,劉利金和盧朗三人,面面相覷,也分不出來真假。

    許了已經打定了主意,在洞玄仙派學藝的期間,絕對不會把三頭雲兮獸放出來,至於以後離開了洞玄仙派,誰還管他身
    上的雲兮獸哪裡來的?這些洞玄仙派的弟子,還能追去北都市跟他討要不成?北都市可是萬妖會地盤,根本不怕十八仙
    派的人。

    盧朗面沉似水,瞧了楊寒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就實話說了吧!傑孫師兄給了楊寒四百萬時幣的額度,希望他能買下
    雲兮獸,如果雲兮獸還在,我可以做主四百萬買下。」

    許了差點氣炸了肺,心道:「人家傑孫師兄開價四百萬時幣,你折半給我都算黑心肝了,居然給我四十分之一!特麼這
    簡直不是黑了心肝,是人心長成狗心,人肺長成的狼下水,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啊!」

    許了雖然氣憤無比,但臉上卻是懊喪若死,露出好大一筆錢沒了的表情,繼續建議,讓盧朗他們把錢給自己,自己去買
    回來雲兮獸。

    盧朗盯著許了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如果這頭雲兮獸真不在你手,也不必再費心了。不管哪一位師兄買
    了這頭雲兮獸,都不會再讓你原價買回去,這頭雲兮獸的價值遠遠不止四百萬時幣,就算傑孫師兄出面,再加三倍的時
    幣,也沒法買回來。」

    許了這下才是真正的震驚了,叫道:「雲兮獸又這麼貴嗎?不就是一頭代步的工具?飛雲閣也才四十萬時幣,活得雲兮
    獸就算貴一些,也不至於貴至這麼離譜吧?」

    盧朗淡淡的說道:「雲兮獸除了聚散自如,精通雲系,水系和冰系的法術之外,還有一樁非常特殊的異能:若是得了主
    人的精血,就能復刻主人的能力,模擬主人七至八成的實力。這種妖獸最大的功用,並不是當作代步工具,而是作為身
    外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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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一十七、筋斗雲

  許了頓時震驚了!

  他是真不知道這一點,如果剛才楊寒肯砸兩百萬時幣,他有可能會答應下來,但如果楊寒直接砸出來四百萬時幣,他是
  一定會答應下來。

  但是現在,就算楊寒給他一千萬時幣,他都不會再把雲兮獸拿出來賣了。

  他的三頭雲兮獸都還在妖士的層次,但他若是認真調教這些妖獸,這三頭雲兮獸不是沒有可能,日後突破至妖王的境界
  。

  只要想想,跟人決鬥的時候,擁有三個跟本體實力相去不遠的幫手,畫面簡直就是美的不忍看。

  四個大妖王毆打一個,怎麼算都是贏面大了好多倍那種!

  盧朗點出來這一點,把手一揮,就跟董平潮,劉利金揚長而去,把楊寒拋在了原地,不管不顧。

  楊寒的臉色難道到無以復加,他狠狠的瞧著許了,語氣森寒的說道:「許了師弟,你倒是真了不起,初來咋到就能鬧這
  麼大的事兒!」

  許了對這傢伙可就沒有半點客氣了,直接罵道:「尼瑪了個逼!四百萬時幣,你給我扣成十萬,敢說一聲,自己打算撈
  多少嗎?跟傑孫師兄說花了多少時幣賣的雲兮獸?」

  楊寒臉色一僵,拂袖就走!

  許了哪裡肯容他離開?飛起一腳,就直奔這傢伙的後心!

  楊寒雖然比許了入門久了十多年,但至今也才練成了兩門劍法,才晉級到了五階靈士,哪裡是許了這種猛人的對手?

  楊寒雖然覺察到了這一腳,但卻根本沒能耐閃避,剛剛想要側身,許了這一腳就中了,把他從長廊踢了下去。

  楊寒人在半空,睜眼望去,下面已經是雲霧靄靄,看不到山腳,頓時就嚇尿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弟子住的山峰,內側還是清虛洞天,摔下去如果不懂得飛行之術,也就是筋斷骨催,但若是從外側跌下
  去,那可就不一定是什麼下場了。

  楊寒入門以來,也被提點過無數次了,外面十分危險,已經不是清虛洞天了。

  虧得他也算是修煉過十多年,這才沒有被嚇蒙過去,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往下摔落,就好像跳傘出了機艙,卻發現根本
  沒帶傘包一樣,那種情緒……就算世界文豪也難以描述,因為根本沒有辦法去體驗這種極致的生活。

  楊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峰頂一路摔落,就在他心喪若死,全身心都崩潰的時候,一道妖氣長鞭垂落,纏住了他的
  雙足,這道妖氣長鞭輕輕一抖,化去了從封頂摔落的力道,把他扔到了通向女弟子所居山峰的飛橋上。

  楊寒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跪在地上,還沒有恢復過來,不斷的發出長一聲短
  一聲的嘶號。

  兩座山峰上,至少有百多名弟子,見到了這一幕,也看到了什麼臉都丟盡的楊寒,大家議論紛紛,但都沒有什麼好話。

  楊寒這人本來口碑糟糕,仗著他口舌伶俐,又會溜須幾位修為高深的師兄,平時裡混的不錯,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別人
  雖然不敢明裡說他,但這種時候,落井下石的暗地裡譏諷幾句,卻是誰都難免。就算跟他沒仇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
  也會趁機來兩句嘲笑,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許了雖然氣憤,但也知道不合殺人,所以他只是逼著楊寒玩了一把不帶牽引繩的蹦極,嚇唬一下這傢伙也就算了。

  當然,若是楊寒下次還會找他麻煩,許了自有無窮手段,讓這傢伙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許了原本也是個人畜無害的孩子,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在性格方面,成長的速度飛快。敢於招惹到他的人,許了
  也並不會再忍氣吞聲,反應比原來要爆烈百倍。

  許了把洞室的大門一關,再也不去管外面什麼樣子,三頭雲兮獸從他的衣服裡鑽了出來,啾啾的亂叫,似乎都挺興奮。

  許了摸摸這一頭雲兮獸,又摸摸那一頭雲兮獸,也是開心的不得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雲兮獸的最大功用,這些小傢伙就從萌寵變成了最珍貴的寶物,而且還是潛力無窮,會變得越來越珍
  貴的那種。

  最早被許了捕捉的那頭雲兮獸,得到了他的玄金妖血,已經由純白變成了淡淡的玄金之色,看起來比原本要漂亮的多,
  它似乎也有些變化,只不過許了根本沒有在意到這一點,他腦海想的是:「我應該給這三頭雲兮獸起個好名字!」

  他腦子裡的貨色不多,想了一會兒,指著原本是純白,現在已經變成淡淡的玄金之色的雲兮獸說道:「你以後就叫筋斗
  雲了!」

  這頭雲兮獸全身都震了一震,猛然膨脹了開來,然後又縮小了回來,玩的不亦樂乎,漲縮了十多次,這才湊過來挨挨擦
  擦,啾啾亂叫,顯然對這個新名字非常之滿意。

  許了指著另外兩頭雲兮獸,說道:「你們一個五彩就叫彩霄好了,另外一個淡紫的就叫紫霄!」原本許了其實是想要給
  他們兩個起名:一個叫小五,一個叫阿紫!但實在覺得這倆名字太沒文化了,尤其是還跟某個網路作者的昵稱重了。

  許了曾在網上看過那個筆名叫做跳舞,昵稱叫做小五的胖子照片,實在不夠當萌寵的級數!

  彩霄和紫霄也都歡喜的很,表現的比筋斗雲還要熱烈。彩霄爆成了一團流螢,就好像結婚典禮上常用的彩帶,嗖的一下
  子,就拉成了數十百道五彩絲線,然後又收攏回來。紫霄比較老實,只懂得爆成一團蘑菇雲,然後再從蘑菇雲中間,再
  多爆出一團蘑菇雲,連環爆出十八團蘑菇雲,看起來就好像在洞室裡引爆了微型原子彈,當然是沒有半點殺傷力的那種
  。

  三頭雲兮獸玩的歡樂,許了心下也頗愉悅,他暗暗忖道:「盧朗說雲兮獸吞吸主人精血,可以複刻主人的能力,模擬主
  人七八成的實力。不知道筋斗雲,彩霄,紫霄能否模擬九玄易筋法?若是它們能夠模擬我七八成的功力,妖王級數以下
  ,我也是沒誰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一十八、美少女抱枕

  許了在三頭雲兮獸的靈犀妖核內,留下了自己的法力烙印,能夠做簡單的精神交流,他試著輸送過一道意念,但三頭雲
  兮獸都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都團團亂轉,似乎大腦混亂的樣子。

  許了嘆了一口氣,試著簡化了一下指令,但仍舊沒有效果,三頭雲兮獸還是無法理解他的命令,沒有一頭變成他的身外
  化身,反而都露出了天生蠢萌的根腳。

  筋斗雲就懂得變大縮小,彩霄就只會把自己噴成絲帶,紫霄倒是不知道理解出來了什麼,幾次都想要凝聚成一團霜淇淋
  ,但每次努力的結果都很糟糕,形狀很像是某種並不能入口的東西。

  許了試過了十多次之後,終於放棄了原本的念頭,改了把所學過的各種妖族武學,仙道武功嘗試著傳輸過去,想要看看
  它們能否理解。

  許了的構思是,如果這三頭妖獸能夠開啟靈識,懂得了思維的方法,自然就可以一勞永逸,以後隨便他下達什麼指令,
  都可以貫徹執行。

  這一番嘗試也是十個裡有九個失敗,唯一的一個成功案例,反而是他心目中最不可能成功的一種……

  雲兮獸居然對九元算經的理解最為輕鬆!

  許了實在沒有辦法想明白,為什麼雲兮獸對更簡單的武學沒法理解,反而對號稱天下第一反復的九元算經能夠略得一二
  !

  他當初答應過蔣真,不會把九元算經傳授給外人,但是在他的心裡,這三頭雲兮獸實在算不得外人,雖然也不可能是「
  內人」,但絕對可以算是「自己人」。

  何況他總覺得,若是以後它們都可以成為自己的身外化身,那麼就更不算是把九元算經傳授給「外人」了。

  既然筋斗雲。彩霄和紫霄能理解九元算經,許了就按耐住了性子,把九元算經第一篇,一遍一遍的傳輸給它們。

  開始。許了傳送過去一遍,這三頭雲兮獸就能記住十幾個字,甚至連一句完整的口訣都沒有辦法記住,但到了後來,它
  們似乎也不由自主的開始修煉《九元算經》。居然記住的越來越多,甚至還產生了一絲一忽的回饋,就好像小學生再向
  老師提問一樣,儘管是極其簡單的問題,但至少會懂得思索了。

  這份工作一旦投入,許了就忘了時間,反正洞玄仙派的授課制度更接近學分制,只要能通過十二劍關,就可以從記名弟
  子變成真傳,沒有人在乎你去了幾次。是否遲到早退。

  許了也不知道自己算是「閉關」了多久!

  當他傳遞《九元算經》的任意幾個關鍵字,從筋斗雲,彩霄,紫霄這三頭雲兮獸得到回饋,都是一篇完整的法訣,確定
  無疑,已經把這套仙典「錄入」了三頭雲兮獸的靈犀妖核,整個人都感覺累癱了。

  許了躺在地上,緩緩的催動九玄易筋法,恢復消耗太甚的精力。忍不住吐槽道:「誰再敢跟我說,雲計算是未來的重要
  技術,我一定日死他!這三團笨雲,哪裡能代表未來的技術了?」

  許了也不管自己吐槽的雲計算和真正的雲計算。有著本質的區別,反正他是真覺得,筋斗雲,彩霄和紫霄這三頭笨雲,
  是完全不能寄託未來。

  筋斗雲,彩霄和紫霄。倒是對許了更加依戀,圍著他團團轉。筋斗雲和彩霄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還是紫霄稍微聰明
  點,輕輕的攤開,化為一層紫氣瑞靄的被子,覆蓋到了許了的身上。

  許了拍了拍紫霄,頗為嘉許。

  雲兮獸形態似雲,也精通雲系,水系和冰系的天賦法術,但本身卻並非是一團水氣,紫霄頗為聰明的調整了質感,讓它
  撫摸起來就好像是最柔軟的鵝毛,蓋在身上又輕又暖,不知有多麼舒服。

  許了很有一種,剛有小孩子的小夫妻,花了幾年時間,辛辛苦苦,無數次失敗嘗試,終於把孩子的語音系統給裝上的感
  覺。

  那不是成功後的喜悅,而是特麼的老娘終於熬出頭來的解脫。

  筋斗雲瞧見紫霄化成被子,似乎也被提醒了它打了一個轉之後,忽然化為了一團抱枕,還自作聰明的在上面浮現出來白
  秋練的一張寫真。

  王超師兄偷拍的這張照片上,白家女孩兒盈盈淺笑,目光含情,做出了一個舒展身體的姿勢,動作非常誘人,把青春最
  美好的嬌軀都展現了出來。

  許了甚至還知道,被拍下來的時候,白秋練正看著自己,那時候他可沒有覺得白秋練的眼神有什麼特別,但這張拍抓拍
  的照片裡,白家女孩兒就好像在望著心上人一樣。

  許了抓起來筋斗雲變化的抱枕,開始還覺得不錯,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急忙把筋斗雲扔了出去,大叫道:「趕緊變一
  個別的!不要這個。」

  他還是很有貞操的少年,心底總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喜歡了曲蕾,就不該移情別戀。更何況他仍舊覺得白秋練未必喜歡
  自己,自己弄了這麼一個有白秋練全身寫真的抱枕在自己的宿舍洞室裡,怎麼都不大妥當。

  筋斗雲從善如流,立刻就把白秋練的全身寫真抹去了,弄了一個英薔的全身寫真出來。

  英薔的寫真算是王超師兄偷拍的經典之作,這張全身寫真是英薔練劍後,脫了外衣,只有短袖襯衫和短褲,用一條白手
  巾擦汗。這位大師姐的姿容相貌,絕對是絕頂級數的美少女,這張照片的抱枕,誘惑力大至可以讓任何宅男玩一年的地
  步。

  許了這種正經人的腦海裡都浮現出來,這張寫真還不錯的念頭。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喝令筋斗雲抹去英薔大世界的寫真,讓他變成一個白白的沒有圖案的抱枕。

  筋斗雲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也頗有些委屈,只能老老實實的抹去了變化抱枕的圖案,讓許了枕在腦袋底下。

  只有彩霄實在太笨,這團蠢蠢的五彩雲兮獸,轉了十多圈,也沒有搞明白,自己應該變成什麼東西,才能討得許了這個
  主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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