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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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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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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8 22:58:33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七、站到前面的勇氣

    許了雖然知道傑孫是天罡道士,但仍舊怡然不懼,冷笑一聲,說道:「你夠資格讓我壞事兒嗎?」

    傑孫是個風采翩翩的年輕人,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是價格不菲,每一個配飾都是世界第一流的奢侈品,但卻並不會給人「
    金光閃閃」的感覺,反而讓人特別的舒服。縱然是發怒,他仍舊顯得翩翩風采,但許了的一句話,就險些讓他「破功」
    。

    傑孫哈哈一笑,臉上的戾氣一閃而過,剛才焦躁的情緒全然不見,反而心平氣和起來。他露齒一笑,說道:「白秋練師
    妹,是我見過最純潔,最優秀的女孩,我很希望能夠跟她交個朋友,並無其他意思,這位師弟是否有些誤會?」

    白秋練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子,但這個時候,她卻柔弱的躲到了許了背後,還抱住了他的腰,這個姿態任誰也瞧得出來
    ,他們兩個的關係「匪淺」。

    許了拍了拍白秋練的手臂,他倒也沒有多想,就是覺得這個姿態太過親密,想要白秋練放手,白秋練當然不肯放手,反
    而摟得更緊了一些。

    許了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白秋練去了,他對傑孫可就沒太多客氣,冷笑一聲說道:「我最喜歡的一本小說裡,主角有一
    句台詞,我非常喜歡……男人之間只有幸會,沒有誤會!」

    傑孫的眼神立刻就銳利了起來,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你就是許了?」

    許了半點也不客氣的回應道:「我記得剛才還有人問我姓什麼?怎麼?不用我說,你就知道了?」

    傑孫瞧了一眼手裡捧的鮮花,忽然長笑一聲,隨手把這束看起來就極貴的玫瑰扔下了飛橋,整個人都露出來一股威凌霸
    氣,淡淡的說道:「如果我現在忽然一時收不住手,把一位新入門的師弟打的痛哭流涕,不知道這位師弟是否還有豪情
    萬丈呢?」

    許了拍開了花容失色的白秋練,雙手輕輕在胸前一攏,捏了一個劍訣。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傑孫臉色頓時就是微微一變,他身為洞玄仙派最傑出的弟子,又是這一代弟子中僅有的齊薇天罡士。如何認不出來許了
    捏的劍訣,正是屢次將他擊敗的「袖裡乾坤劍」?

    大師兄白仙嵇修煉的便是這一路劍法,雖然傑孫總覺得自己天分才情勝過了大師兄,甚至境界實力也在大師兄之上。但
    卻始終無法奈何的了排名在六絕藝之首的袖裡乾坤劍,幾次挑戰都大敗虧輸。

    傑孫心下盤算,暗暗忖道:「我的實力必然超過這個叫做許了的小子,但袖裡乾坤劍卻是天下最不講道理的仙道武功。
    他若是繼續了幾個月的劍氣,一口氣釋放出來,我就算低檔的住。也要手忙腳亂!若是在眾多同門面前。居然還不小心
    輸了一兩招,豈不是大大的丟臉?」

    傑孫想到這裡,又輕輕一笑,說道:「那我們就在論劍大殿上看結果吧!」

    他一拂衣袖,灑然而去,自然有跟他一脈的幾個弟子跟了上去,倒也沒有失了威風。

    許了暗暗的吁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僥倖。

    他雖然練成了袖裡乾坤劍,但卻耐不住性子。跑出來散心,還未有在四個小乾坤界裡儲存多少劍氣,剛才使出了袖裡乾
    坤劍的劍訣,就只是為了嚇唬傑孫。

    其他弟子瞧不出來此中端倪,眼瞧傑孫已經離開,也都三三倆倆的散去,有人為許了的膽氣暗暗叫好,也有人覺得他得
    罪了傑孫,在門派裡很難混得下去,還有人冷嘲熱諷。覺得許了不知死活,也有人暗暗出了一口氣,覺得許了甚有英雄
    氣概……

    許了當然沒這麼多想法,他連孫仲虎都不怕,孫仲虎可是要殺了他,自然更不會怕傑孫了,傑孫好歹也是洞玄仙派的弟
    子,絕對不敢在清虛洞天放手殺人。

    十八仙派在門人弟子的爭鬥上,一直都是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允許性子暴躁,動輒殺人的傢伙留在門派裡,這種人就是
    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定然要及早排除。

    白秋練抓住許了的衣襟,有些抱歉的說道:「是我不好,讓你得罪了傑孫師兄!其實我有白家為後盾,他也不敢拿我怎
    樣!」

    許了嘿嘿一笑,說道:「我還有萬妖會做後盾呢!怕他什麼?大不了我回去北都市,就不信他敢到北都市來找我麻煩。
    」

    白秋練噗嗤一笑,白家女孩兒的心底其實十分複雜,她一方面十分擔心許了,一方面又特別歡喜。

    許了居然敢為了她出頭,直面傑孫這等天罡道士,這種勇氣可不是等閒之輩能有。

    有很多很多暗戀心愛女孩的男孩,在遇到有人攔住自己的女神,嬉皮笑臉的調戲時,都只會默默的走開,而不是走上去
    站在女孩的面前。

    所以……大多數慫蛋都只能暗戀。

    白秋練現在就很感動,儘管以她的聰明,也知道許了未必是因為喜歡她,更有可能因為友情才出頭。

    「你剛才可是說了要請我吃飯呢?」

    「那就真的請你吃飯好了。」

    白秋練嘻嘻一笑,問道:「你忽然就消失了好幾個月,我聽英薔大師姐說了,你是為了我去做月例任務,說起來我可也
    還欠著你三件事兒呢!」

    許了曬然一笑,說道:「這種事兒又何必當真?」

    白秋練撅起了小嘴,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想在你面前就只能穿男裝,就跟寧真兒一樣。」

    許了微微有些好奇,就順口問道:「英薔大師姐究竟出了什麼難題?寧真兒居然沒能做到?」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我還真知道這個八卦!英薔大師姐並沒有故意為難誰的意思,她就是覺得,既然拜師到了洞
    玄仙派,就該努力修煉,不應該分心情愛糾葛。既然有師弟妹捨不得,那就要有足夠的毅力,鐵了心在一塊,不會沒事
    兒就鬧分手,鬧彆扭,把好好的仙家門派,變成了言情小說的舞台。寧真兒就是沒捨得全部身家給高行文買一頭戰鬥獸
    ,所以她就只能一直穿男裝!」

    許了想了一會兒,忍不住咂舌說道:「換我也捨不得全部身家……」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八、我也怕蛇啊!

    許了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身家,北帝集團規模頗為不小,他所佔的股份高達百分之六十五。

    許了名下光是打折後的天帝苑就價值一億六千萬時幣,他全部身家可能十倍於此!

    讓許了一口氣拿出來這麼大的一筆錢,去給白秋練買一頭戰鬥獸,他是真捨不得,就算不是白秋練,換成是曲蕾,他也
    一樣捨不得……

    許了在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小氣!

    白秋練雖然不是北都市人,但白家在北都市的勢力可不小,她對許了的身家,恐怕比少年本身還要清楚些。所以白家女
    孩兒並沒有嘲笑,而是噗嗤一笑,說道:「你能拿出來千分之一的身家,就已經算是豪邁大方了,能抵擋的住的女孩子
    可不多。」

    許了千分之一的身家,可能也是數百萬的級數,甚至連妖王級的戰鬥獸都可以輕鬆購入,普通家世的妖怪少女,還真未
    必抵擋的住如此「土豪」的攻勢。

    就算是白秋練,家世不凡,收到這種級別的禮物,也會小小的感動。

    許了還是覺得自己太小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想吃些什麼?」

    白秋練做出沉思之色,想了一會兒,忽然雀躍的說道:「到我洞府來,我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許了還真覺得有些不大好,但是他遍搜腦海,也找不出來拒絕的理由,被白秋練拉扯著,就直奔女弟子所居的山峰。

    白秋練雖然家世不凡,但卻並非十指不沾春水的姑娘,不但懂得烹飪,甚至還為此練就了一套法術。

    許了只見白秋練素手輕揚,各種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滿空飛舞,就如一位廚房小精靈,很快就一盆接一盆的菜餚送上了
    桌案。這些菜盆還恆定了漂浮的法術。桌案上擺不下的時候,就會輕盈的浮在空中,一層一層的擺開。宛如寶塔。

    許了吃飯還從未用過這麼大的盆,不由得呆住了,看著桌案上十多個大盆,一時不知該怎麼下手。才顯得斯文。

    白秋練隨手做了一個水煮魚,見許了還未動手下箸,噗嗤一笑,說道:「我們白家人的胃口都很大,所以我從家裡帶來
    的廚具都稍微大了點,你要是用不慣我去幫你借一套餐具吧!」

    許了忙說道:「用得慣!用得慣……」

    他也不再客氣。伸出筷子夾了一口韭菜炒雞蛋。頓時美味無比,尤其是韭菜鮮的險些讓他把舌頭也吞掉。

    在城市裡吃的蔬菜鮮肉,都輪過了一遍各種化肥激素,雖然生長極快,滿足的普通大眾的消費需求,但口味確是越來越
    差了。

    比如許了最愛吃韭菜抄雞蛋,也愛吃豬肉韭菜餃子,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再也吃不出韭菜味了。不管媽媽買的
    韭菜看起來有多新鮮。多麼水靈,但吃起來就是沒有早些年韭菜的那股鮮靈的味兒,水湯寡淡!

    就算是普通的豬肉也鮮有味道香噴噴的口感,只會讓人覺得油膩,有比較出名的品牌鮮肉,才讓人有吃肉的口感,至於
    常有人說在某某地方吃到農家現殺的豬肉,滋味如何美味,許了沒有吃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許了一口吃出了味道來。頓時就下筷不停,片刻功夫就把所有的菜色都品嚐一遍。白秋練的做菜手藝就不說了,絕對是
    第一流大廚師的水準,所用的材料更是很多五星級酒店都未必能弄到的極品貨色,讓他吃的是欲罷不能!

    如果有人問他,現在是什麼感覺,許了一定回答:「炫邁!」

    相信很多人都會知道那句廣告詞:好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白秋練偶爾回頭瞧一眼,正在大快朵頤的少年,心底忍不住微微有些成就感,正在做菜的手也歡快了起來,還輕輕的哼
    起來一首故老的小調。白家女孩兒的嗓音略微低沉,並不是那種清涼的嗓子,但卻意外的有一種撩人的風情,極容易讓
    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許了作為妖怪,食量相當驚人,可白秋練做菜的速度顯然是針對妖怪的食量,有針對性訓練,上菜的速度還是快過了他
    吃的速度。

    許了在開始的「根本停不下來」之後,也覺得總要等一等辛苦做菜的女孩子,一個多小時後,白秋練終於把第五十盆菜
    送上了桌案,自己也坐在了桌案的另外一邊。

    白秋練手持筷子,笑吟吟的看著許了,隨手開了一瓶白葡萄酒,給對方斟滿,自己也倒滿,然後舉杯說道:「我做的菜
    好吃嗎?」

    許了滿足的點了點頭,伸出筷子夾了一口菜,說道:「我還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白秋練笑盈盈的說道:「喜歡吃!我以後常做給你吃啊!」

    許了微微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能有機會再吃你做的東西,我一定會覺得特別的滿足!」

    白秋練一口把杯裡的白葡萄酒喝光,然後又倒了滿杯,吐出了一口氣,發出了滿足的氣息,然後就跟許了一樣,大快朵
    頤的開動。

    兩人在吃飯的時候,都不喜歡說話,很快白秋練的洞府裡就只有兩人吃飯的聲音,雖然白秋練做的菜實在太多,但在兩
    頭少年男女妖怪的大胃口下,還是很快就見了底兒。

    許了甚至把菜湯都泡了飯,吃的滿足無比,他覺醒妖怪血脈以來,胃口就好似無底洞,但真要是不吃,似乎也不會覺得
    餓,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吃飽」過,還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滿足」的感覺。

    許了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忍不住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妖怪也能吃飽啊!以前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再也不會
    吃飽了,反正也餓不著!」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妖怪也是生命,並不會殺不死,也不是不會老,更不是永遠都吃不飽……其實我很想做人類
    ,我不喜歡做妖怪的,尤其是我們白家……其實我很怕蛇一類的生物!」

    許了沒經大腦就說了一句:「我也怕蛇啊!」

    白秋練的臉色立刻就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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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8 23:08:17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九、白蛟

    白秋練有些賭氣的把筷子一扔,坐在那裡一個人生悶氣。

    許了畢竟還不是純粹的傻瓜,連忙補救道:其實我覺得白蛇還挺可愛的,跟其他種類的蛇不一樣!

    白秋練仍舊氣鼓鼓的說道:我們白家又不是白蛇!

    許了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對七大純血世家了解的不多,還真不知道都有哪七家,他們的天賦血脈是什麼,又是什
    麼妖怪的後代。

    白秋練見他這個樣子,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我們白家是白蛟!

    許了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來白秋練曾說過她的妖身很大,原來蛟龍之屬。成年的蛟龍輕松超過百公尺,甚至幾百公尺也
    不稀奇,是天生體型龐大的生靈。

    儘管許了對有鱗類天生沒好感,但畢竟他跟白秋練關係不錯,只能連連點頭,吹噓了幾句,自己是多麼熱愛蛟龍,能夠
    和白家的人做朋友,實在太幸運了……

    但是許了瞧得出來,白秋練對自己的妖身非常介意,就只好閉嘴不提這個話茬了,轉而聞起來,白秋練最近劍術修煉的
    如何。

    白秋練抿嘴一笑,說道:沒有你你們天才,我如今也才修煉到了第五門劍法,估計再有四五年才能通過十二劍關。

    若是英薔,任靈萱,胡秀清之流,聽到白秋練這句話,都會立刻跳起來,大驚失色,白秋練的天份已經不輸給胡秀清這
    種頂級天才了。

    也只有許了沒有感覺,他很敷衍的恭維了兩句,還是看在兩個人交情的份上。若是換了別的人,他肯定早就仰天大笑三
    聲,囂張的說道:哥不但已經通過了十二劍關,甚至把袖裡乾坤劍都練成了,要不然今天怎會讓傑孫那個癟三束手?

    白秋練雖然知道許了學劍比自己快,但想著他去雲嵐峰苦守了幾個月,還替自己做了十件月例任務。也不是沒有幾分渴
    盼,心裡暗暗忖道:這幾個月,我每天投入修煉的時間都超過二十個小時。說不定已經追上了許了……

    白秋練忍不住好奇心,試探的問道:你已經學了幾門劍法?

    許了雖然不想驚世駭俗,但也沒有必要對好朋友隱瞞,他嘿嘿一笑。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已經通過了十二劍關,
    甚至還學了袖裡乾坤劍。

    白秋練小嘴整個嘟了起來,露出完全不敢置信的神色,她雖然對許了已經有極高的評價,但也絕想不到這家夥能做到這
    種地步。

    白秋練震驚過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大叫道:你不是也成為天罡士了吧?不對!你沒有進過洗髓池,現在應該是妖
    王了才對?

    許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八級妖士,晉級妖王比我想像的略難!

    白秋練臉上驚訝更甚,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就是開派祖師為了讓門人弟子突破天罡所設。只要能夠把十二劍芒化為一
    道劍氣,晉升天罡的幾率最少也有五成,甚至也部分弟子是先突破天罡,才把十二劍芒凝練為一道劍氣。

    不管怎麼說。許了能夠突破十二劍關,已經相當於半只腳踏入了妖王的門檻,至於為什麼還卡死在八級妖士,就不是白
    秋練所能理解的東西了。許了身上的特別太多,白秋練決定不去想這些操心的事兒。

    白秋練消氣了,就開始收拾餐具,許了雖然也想幫忙,但瞧著白秋練用的是全套的法術,自己上去只能幫倒忙,就嘆了
    口氣。放棄了這種想法。

    他看著白秋練忙忙碌碌的身影,終於忍不住問道:傑孫怎會忽然向你告白?我記得他好像跟一個叫做齊文穎的師姐關係
    曖昧!

    白秋練有些鄙夷的說道:傑孫也算新一代有數的人物,但是他的功利心太重,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就想要藉助白家的力
    量,以前他追求齊文穎,也是因為齊家還算有些實力。就算他最近糾纏我,可也沒有放棄了跟齊文穎勾搭,這種男人總
    是有些本事,還是會叫人給瞧不起。

    許了一拍桌子,惱怒的叫道:傑孫居然這麼王八蛋!他還敢他跟我叫板論劍大典分勝負,老子就到時候給他一個好看。

    白秋練嚇了一跳,急忙叫道:你怎會是傑孫的對手?今天的事情,我都嚇了一跳,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讓我堂哥過
    來救場了。

    許了不由得好奇,問道:你還有堂哥?他是誰啊?能打得過傑孫嗎?

    白秋練也驚訝了一下,反問道:你會不知道咱們洞玄仙派的大師兄白仙嵇嗎?

    許了一拍腦門,他這才想起來,大師兄白仙嵇也是七大純血世家里白家的人,白秋練也是白家的人,肯定有親戚關係,
    就是他沒有想到是堂兄妹這麼近。

    白秋練笑得前仰後合,用纖美的手指,點著許了,叫道:原來你不知道白仙嵇是我的堂哥?我們都是白家的人,怎麼會
    沒有親戚關係啊?

    許了想通了這一點,也是覺得自己太遲鈍了,但是很快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幹笑了幾聲,問道:你堂哥是白仙嵇,傑
    孫怎會還特意糾纏你?其他人也沒有阻止他?

    白秋練臉色微微黯淡,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許了的心思可比白秋練複雜了好多,傑孫故意追求白秋練,有可能是想要藉機打壓白仙嵇,也有可能是想要拉攏白仙嵇
    ,但更有可能是反過來,白仙嵇為了保住自己大師兄位子,用堂妹來拉攏傑孫……

    如果是最後一種情況,這位大師兄也很靠不住啊!就算不是我料想的那種可能,這種男生追求女孩子的戲碼,外人也不
    大好乾涉,除了我這種橫插一腳,擺明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楞頭青,看來日後指望不上外援了。

    許了其實也不是很怕跟傑孫動手,袖裡乾坤劍就是最強的越級挑戰的劍法,但是他可不想被人在背後來一下,禁不住就
    陷入了沈思,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



    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永結同心

    我還是在閉關一段時間,先把玉鼎心法練成吧!總感覺自己距離突破應該不遠了!

    許了雖然很想立刻回去,開始修煉,但卻也不好意思,吃了東西就走,他陪著收拾餐具的白秋練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白秋練把東西都收拾好,又洗了一缸水果給他。

    許了雖然吃飽了,但啃幾個水果還是沒問題,他抓起來一個西瓜大的蘋果,咬了一口只覺得甘甜脆美,比平生吃過的所
    有蘋果都好吃一萬倍,不由得贊嘆一聲。

    白秋練坐在他旁邊,隨手扯過了一根極長的紅繩,隨手編織起來。

    許了看著她雙手靈巧的好像穿梭,很快就編了一個精緻好看雙心扣連環的繩結出來。心下好奇甚濃,接過來,問道:這
    個是什麼東西?

    白秋練笑著說道:我們家傳的古法同心結,外面的人應該都不會結!

    許了接過來拿在手裡,笑嘻嘻的問道:能不能教我?

    白秋練連聲說道:好啊!好啊……我教你就是!

    白秋練給了許了一根紅繩,自己也再扯了一根,一點一點的教他。

    白家的古法同心結,其實還連帶了要修煉一套手法,這套手法中蘊含了三十八種小法術,專門用來做家務。

    許了雖然聰明,學習各種仙道武學,仙家法術都是極快,但偏偏學這種精巧綿密的小法術,就怎麼都學不會。

    白秋練教了他幾遍,許了仍舊會把紅繩弄的一團糟,他看著白秋練隨手編織,紅繩在白家女孩兒手裡宛如活過來一般,
    上下穿梭,自己卻弄的宛如亂麻,心下頗為沮喪,試了幾次之後,就苦著臉放棄了。

    白秋練笑吟吟的說道:這套手法叫做永結同心!是我們白家的家規之一。專門讓未出嫁的女孩修煉,專門用來持家,你
    一個男的學不會才是正常。

    許了這才鬆了口氣。訕訕的說道:沒想到這些法術如此精妙,雜糅到了手法裡,更是難上加難,比突破十二劍關要難多
    了。不過現在的女孩兒。誰還學家務了,你們白家也應該與時俱進。

    白秋練咬了咬嘴唇,低頭說道:雖然不想做黃臉婆,但遇到了心愛的男孩子,還是會願意替他做點什麼啊!

    許了心底微微一蕩,有一種很溫暖的情緒湧上心頭。但是他終究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訕笑了一聲,催動了天妖誅仙法,
    黑光妖氣籠罩紅繩,隨手把所有打結的線頭全數拉開,遞給了白秋練,說道:“我待得也夠久了,還要回去修煉,過幾日
    再來找你!

    白秋練笑得很開心,隨手把手裡打好的同心結和剛才打的那個一起遞了過來。說道:這兩個就都送給你了!

    許了客氣了一下,就順手接過,他捧著兩個同心結離開之後,白秋練瞧了一眼,許了重新弄整齊的紅繩,忍不住淡淡一
    嘆,自言自語道:同心結易成,但想解開就難了!

    許了走到了飛橋上,覺得自己捧著兩個古法同心結好傻,他並不喜歡這個玩意。只是卻不過白秋練的面子才順手收了下
    來。

    許了自言自語道:白家居然還保留了這麼故老的傳統,練這個東西費時費力,有什麼好玩?

    他隨手把兩個同心結拋了出去,正欲轉身離開,忽然又感覺不妥,急忙走到了欄桿邊,探手虛虛一抓,控鶴功使了出來
    ,但卻只撈住了一個,另外一個同心結沒入雲霧之中,不知被清虛洞天送去了哪裡,卻是沒能抓回來。

    許了搔了搔頭,捧著一個同心結,回去了自家的洞府。

    許了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就看到客人來訪,還站在了門外等他,倒是讓少年煞是奇怪。

    盧朗跟許了也算認識,還交過他劍法,見到許了態度也頗親熱,招呼道:許了師弟!你可還記得我嗎?

    許了一笑,說道:我又不是老年癡呆,怎會記不得盧師兄?你來找我何事?

    許了先把盧朗請入了自己的洞府,分賓主落座,他也不會招呼客人,就隨便遞了幾罐飲料過去。

    盧朗也不客氣,開了一罐可樂,若有所思問道:許了師弟,你應該知道我是跟著傑孫師兄吧?

    許了頓時警惕了起來,臉色一沈,問道:盧朗師兄可是為了傑孫師兄過來?

    盧朗點了點頭,但卻很快就解釋道:傑孫師兄天資不俗,遠超大師兄白仙嵇,而且傑孫師兄頗有眼界,所以我們才願意
    跟著他。不過這一次,我卻不大同意傑孫師兄的做法,他居然想要藉助白家,奪取一份七日戰爭的邀請函。

    許了眉頭微微一挑,並沒有插嘴,盧朗一口喝光了可樂,心情平複了幾分,這才抱怨道:好男兒自然要光明磊落,傑孫
    想要成就大事兒,就堂堂正正的去做啊!總把念頭打到一些入世未深的師妹身上,越來越讓人不齒,他還是當初那個我
    們傾心跟隨的傑孫師兄嗎?

    盧朗跟許了抱怨了一回兒,這才說道:傑孫知道我指點過你劍法,所以讓我來說跟你說,教你把白秋練師妹讓給他!他
    願意出重金相酬。我就是個跑腿辦事兒的,也不來勸你,同意與否你看著辦!他給的條件是一頭妖王級的戰鬥獸,還有
    親自指點劍術!

    許了忍不住笑了,說道:秋練可是我一生摯愛,得加錢!

    盧朗頓時就把嘴裡的可憐噴了出來,瞧著許了。

    許了呵呵一笑,說道:他跟我一個身家過十億時幣的人談錢?夠資格嗎?

    盧朗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但卻沒有再多說話,斟酌了一下詞語,問道:我是原話回過去,還是稍微替你潤色,跟圓滑
    一些?

    許了想也不想的說道:自然是原話!傑孫自以為他很了不起,但在老子眼內,他算個鳥?

    盧朗挑了一下大拇指,起身就走,臨出門前,他稍稍回頭,說道:傑孫師兄修煉洞天劍經不成,所以主攻的功法是六絕
    藝之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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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一、九玄真法·十八般變化!

    許了微微駭異,叫道:傑孫也能十二劍芒合一了嗎?

    盧朗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知道的人還沒幾個,傑孫師兄這幾個月都在閉門苦修本門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這一門絕
    藝分為鎮嶽八法和蹈海八法,兩門心法合一,威力僅次於袖裡乾坤劍,在六絕藝中排名第二。

    許了頓時有了幾分興趣,心道:洞玄仙派這一代的七名天罡道士,居然已經有五人學了三經六絕藝,這一屆的論劍大典
    豈不是要好看很多?就不知道,誰人會在這一屆的論劍大典裡脫穎而出。

    盧朗傳了話之後,就灑然走了,許了雖然感覺到此人跟傑孫有了隔閡,但卻也還是不敢深信這位師兄的話,他送走了盧
    朗之後,就暗暗思忖道:我本來還以為傑孫沒有練成本門的三經六絕藝,我練成了袖裡乾坤劍,雖然還未晉級妖王,硬
    抗他也不是問題。但如果他也修成了山海經,我光憑袖裡乾坤劍就很難吃住他了啊!

    許了倒也沒什麼後悔,白秋練是他朋友,就算傑孫再兇,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不去幫忙。

    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要趕快想辦法,怎麼才能度過這一難關。

    許了通過了十二劍關,就相當於已經把大學裡的必修課都學完了,再也不需要去上課點卯,他深知自己短時間內,想要
    在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上有所突破,已經甚難,便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到了玉鼎心法上。

    他在魔獄得到的玉鼎心法,也算是頗為玄妙,在補齊了總綱之後,許了就開始修煉了。本來就有幾分根底,此時全力以
    赴修煉,進境倒也不俗。

    許了這一閉關苦修。就不知時日!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了這一日正在演習玉鼎心法的第八般變化。心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猶如破鏡,嘩啦一聲響亮
    ,玄金鐵線妖核忽然崩潰!

    許了也不驚,也不慌,一聲清嘯,把體內的黑光妖氣一氣吞沒,顯化玄金妖身!

    玄金妖身顯化。不過頃刻就化為一團玄金精光。

    這團玄金精光之中有無數玄金符文生生滅滅,衍化無窮。

    九玄易筋法融合的各種仙道武功法術被重新推演,不過一刻,許了融入玄金鐵線的諸般武功法術就被盡數推演完畢,生
    出了第一般變化。

    第一般變化就是融合了九元算經,演化的萬像天球,萬像天球一出,諸般武功法術又複被推演了數次,越發臻於完美無
    缺,至真至境!

    萬像天球之後。玄金妖身又複變化,竟而化為六個小乾坤界,顯然許了的袖裡乾坤劍在隨同突破。

    經過重新演化的袖裡乾坤劍。開闢的小乾坤界,可分可合,不但可以收容劍氣,亦能收攝諸般事物,比原版奧妙的多,
    也少了許多缺憾。

    第三般變化是一道劍光,精純透徹,無物不斬,卻是十二劍芒歸一。化為一口誅魔劍!

    十二劍關本來就是洞玄仙派祖師把一門絕世劍法拆開分為十二門,若能反本歸元。便是一套誅魔劍訣,為洞玄仙派三經
    六絕藝的根基。

    若非許了有玄金鐵線和九元算經推演仙道武學。自身又把十二劍關的劍法學全,十二劍芒歸一,絕對無法重現這一門劍
    訣。

    再然後,玄金妖身變幻,分別顯化九霄玄鶴,踏雲黑虎,通臂黑猿,黑水玄蛇,銅皮魔象五般妖獸,卻是五靈煉氣術衍
    化。

    五般妖獸變化之後,就是十種法寶變化,雖然許了限於功力,變化的法寶威力有高有低,但卻精微紛呈,各有妙用,臨
    陣對敵,不知能生出多少手段來!

    至於合金不壞體和玉鼎心法總綱都已經被化入了九玄易筋法之中,跟這門心法成為了一體,再無半分本來痕跡。

    九玄真法.十八般變化!

    許了重新恢複原身,心頭震撼不已!

    他此番閉關不但終於突破了八級妖士,沖入了第九級妖士,就連九玄易筋法也自蛻變,把吞納的種種仙道武功法術融會
    貫通,衍生新法。他之前就猜測九玄易筋法跟九玄真法必然有極大關系,但是當九玄易筋法真的蛻變,還是震驚不已!

    許了搖身一扭,先後變化成九霄玄鶴,踏雲黑虎,通臂黑猿,黑水玄蛇,銅皮魔象五般妖獸;雙手虛虛一抓,頓時便有
    金剛鐵棒,誅魔劍,斬龍刀,元象鼎,兩界幡,金雷錘,分光斧,定玄鏡等等寶物隨手化現;甚至若是為了增強威力,
    也可以自身變化種種寶物,比只分出一部分玄金妖氣化現,威力更增十倍。

    許了心頭歡喜,啟動了一頭戰鬥獸掃描自身數據,結果與之前一般無二,玄金妖氣仍舊無法被戰鬥獸探測,只不過他憑
    估算,玄金妖氣至少也突破三萬大關,突破了正常妖士所能臻至的極限。

    許了默默體察自身,欣喜之餘,也有很多不明白。

    若想要突破至妖王,或者天罡道士,必須要改換經脈。

    九玄易筋法蛻變為九玄真法,便多了一篇法門專門講解如何熔煉凡俗經脈,開闢三十六罡脈,許了並沒有修煉過,體內
    也仍舊是奇經八脈加上十二正經,未有凝練罡脈。沒有凝練罡脈,自然就不是妖王,可是他的妖氣指數,卻突破了正常
    妖士的極限。雖然也不是沒有數百年沒有突破的九級妖士,妖氣指數也積累到數萬,但許了的情況明顯不同。

    我如今的妖氣雄渾,大概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若是我再凝練罡脈,豈不是還要比同階強橫?九玄真法就有這麼
    厲害?

    許了把玄金妖身一收,也頗覺得跟以前不同。

    九玄易筋法蛻變為九玄真法之後,不但精擅了幾種變化,玄金妖身變化大小也更為自如,能暴漲二三十公尺,化為巨人
    ,也能小如芥子,一掌可藏。

    玄金妖身變化為芝麻大小,重新噴吐黑光妖氣,不多時許了重新顯化黑光妖身,只覺得天妖誅仙法也蠢蠢欲動,似乎隨
    時都能做出突破。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二、化月式

    九玄真法太過霸道,它未有做出突破,就把天妖誅仙法也牢牢壓制,不得突破,如今沒了壓制,天妖誅仙法也安奈不在
    ,想要更上層樓了。

    許了當然樂見其成,也不壓制,任由天妖誅仙法催動了黑光妖氣,層層拔升,在吞星式之外,又複衍生出來一式《化月
    式》。

    化月式一出,黑光妖氣中的金星銀毫就驟然大盛,最後金星隱去,銀毫攢聚,化為一輪明月,把所有的黑光妖氣都遮掩
    了起來。

    這一輪明月之中,有山有水,有樹有木,宛如世外桃源,更勝似廣寒仙宮,月光清冷,但卻蘊含無窮肅殺陰寒之氣。

    吞星式是化為黑氣漩渦,吞攝萬物,是用來淬煉妖氣之法,化月式卻是化為一輪明月,朗照乾坤,億萬銀毫化光,是殺
    伐之術。

    許了在一輪明月籠罩之下,宛如月中仙人,飄然浮起,他心念一動,就有一道月光射下,把他在洞府裡堆放的垃圾化為
    虛無。

    許了小試身手,不由得心頭歡喜,化月式是運用牛毛還細碎百倍的億萬銀毫,對目標攢射,看似輕柔月光,實際上卻霸
    道無比,可以把敵人攢射成比灰塵還小的碎末。

    天妖誅仙法的頭兩式配合起來,亦是一套凝練罡脈之法,比九玄真法更為簡潔,雖然未有九玄真法變化莫測,威能無窮
    ,但亦是絕頂心法。

    沒有了玄金鐵線妖核的壓制,天妖誅仙法的突破輕而易舉,許了只是稍加運轉黑光妖氣,就突破至了九級妖士。

    黑光妖氣雖然也玄妙無比,但卻能夠被戰鬥獸掃描出來,他突破之後,妖氣輕鬆突破至一萬三千大關,而且行有餘力,
    還能再增長幾分。只不過九玄真法還未突破至妖王級數,天妖誅仙法雖然還能增長幾分妖力。卻不能凝練罡脈。

    這一次閉關收獲極大,許了也頗歡喜,但也有些煩惱。

    他已經有了三套凝練罡脈的法門,九玄真法有一篇。吞星式和化月式相合也是一篇,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學成十二套
   劍法,十二劍芒歸一氣也是一篇。但這一關極為危險,機緣不到。縱然強行凝練,也只會毀去經脈,落得一個前途盡喪
   的下場。

    在洞玄仙派,若是誰真氣積蓄到了,就可以進入洗髓池去,借助洗髓池的力量洗練經脈,褪去凡脈,凝練罡脈。

    許了雖然知道這個法門,卻不敢去嘗試,他若是被洗髓池化去了幾分血脈。轉化妖氣,不要說突破境界了,只怕現在這
    點本事都要折損大半。

    許了暗暗忖道:看來我也只能去參加七日戰爭,借助魔獄的來歷突破了。如今我已經有了兩個隊員,有白秋練,還有石
    嘰,但還差兩人,不知該邀請誰人?

    許瞭如今已經知道七日戰爭邀請函的珍貴,這一份人情送出去,說不定就能讓人突破境界。這種人情當然只能給親近的
    人。

    許了閉關突破的事兒,自然沒什麼人知道,但是總有人不想他這般逍遙。

    許了突破境界才兩三天的光景,就有人前來拜訪。他的洞府大門被敲的震天價響亮,縱然不想理會,也是沒法!

    許了開了洞府大門,就有一個雄壯的身影闖了進來,見到了許了,此人咧嘴一笑。說道:今日就是論劍大典,許了師弟
    怎麼不去?

    許了心下不悅,反問道:為何我就一定要去?

    闖進許了洞府的人正是王超,他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都傳說你跟傑孫打賭,誰人在論劍大典上贏了對方,就能抱得
    美人歸,賭的彩頭就是白秋練。如今你不去,傑孫他又鼓動了幾個人在逼白秋練答應她呢!

    許了微微吃驚,叫道:白秋練師妹怎麼不來找我?

    王超哈哈一笑,說道:白秋練師妹性子剛強,怎麼會拉下面子,為了這種事兒來找你?我也是瞧不慣傑孫那廝,最近他
    的嘴臉變化甚大,才跑過來找你,看你願不願意出頭。你若是不肯出頭,我可就當仁不讓了……

    王超話音還未落,許了就旋風一樣沖了出去,他雖然並不喜歡論劍大典這種慶典,但若是涉及到了自己的朋友,就再也
    不可能無視。

    王超目送許了遠去,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英薔非要讓我來傳這個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這小子瞧來倒也不俗,面
    對傑孫都不怯場,但他真的能打過那廝嗎?傑孫可以一直都憋著把白仙嵇挑落馬下。

    許了把身法展至極限,但仍舊覺得不夠快,心頭一熱,就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喝道:筋斗雲!快來助我。

    一團白雲從他的領口飛出,迅速變大,許了一步踏了上去,這頭雲兮獸立刻就把速度飆升到了最快,從靜止狀態提速到
    了時速百公里,連十分之一秒都用。

    虧得許了這段時日努力修煉,進境不俗,要不然,光是這一個瞬間加速,迎面的衝擊力就能把他拍飛出去。

    許了催動了黑光妖氣,體外現出一輪明月,頓時把罡風排斥在外,他飛出去了十多公里,才想起來雲兮獸可以不這麼用
    ,自己完全可以藏在雲兮獸體內,但一想到腳踏祥雲更有氣勢,就咬牙恨苦忍了。

    筋斗雲得了許了的玄金妖血,又經過洗髓池的蛻變,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可以跟青銅聖鬥士的拳速相媲美,只是眨眨
    眼的功夫,許了就看到了論劍大典的場地。

    為了保護門中弟子,論劍大典一直都在洞玄仙派的一件法寶上舉行,這件法寶名為萬裡飛雲臺,也是一頭雲兮獸煉就的
    法寶,只不過這頭雲兮獸生前活了超過三千年,體型龐大,讓這座萬裡飛雲臺足足有直徑三公里有餘,除了中央的比武
    場地,旁邊還能富裕出來幾百個座位。

    每次論劍大典,洞玄仙派都會派出三名以上的長老坐鎮,有三名長老催動萬裡飛雲臺上的陣法,讓論劍大典幾乎不會出
    現生死之戰,最多也就是受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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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 22:47:38 |只看該作者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三、十輪

  洞玄仙派年輕一代的弟子,幾乎來了九成,許了放眼放去,自己熟悉的同門幾乎都來了。

  在萬里飛雲臺上方,三位長老懸空飄蕩,或坐或臥,各有不同姿態。

  一個青衫年輕人,穿著古典,身下一張蒲團,盤腿而坐,背後斜插一口寶劍,就如畫上的神仙,這名長老叫做雲青客,修煉已經有六百年,兩百年前凝練大衍脈,如今已經是大衍士中有數強者。

  還有一個巧笑倩兮,但卻怎麼看都覺得「過氣」很多人的年輕女子,她雖然極力追求現代打扮,但卻怎麼也遮蓋不住身上的「歷史滄桑」,手裡拎了一個香奈兒的帽子,還是一九一零年代初代版!

  這位長老也是一名大衍士,資格比雲青客還要老,今年已經超過千歲,名叫李青涯,她最討厭別人提及年紀,也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打扮的老氣。

  另外一位長老可就時尚的很了,一身英倫範的西裝,足下一把飛天掃把,還有兩對小翅膀裝飾,又前衛。

  這傢伙也最年輕,名叫路明池,才三百歲,也是洞玄仙派最年輕的大衍士。

  洞玄仙派除了四位大長老都是道人境界,尚有一十四名大衍士,這三位長老都是其中之一。修道之輩,功力越是高深壽
  元就越長,功力淺壽元就短,這才有大衍士比天罡士還多一倍的情況。

  至於道人以上,修行太過艱難,無論什麼時候,數量都多不起來。

  許了催動了雲兮獸,一路闖入論劍大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騙了,因為並沒有王超所說,有人在逼白秋練,白秋練正
  在跟幾個同門閒聊,顯得頗為悠閒。

  白秋練可不像許了,拜師這麼久了,大部分女弟子都已經認得,關係也處的不錯。許了除了學習過劍法的幾個師兄,也
  就是同在雲嵐峰上受過苦的荀景,陳吉等幾人還算熟,其他同門是一概不認識。

  許了足下雲兮獸,風馳電掣的闖進來,威風氣派,甚至比三位長老還要更勝,頓時惹起了所有同門的注意。

  許了本來是打定了主意,到場後就給傑孫一個下馬威,然後直接催動九玄真法硬拼,雖然傑孫已經突破天罡境界,又有
  可能煉就六絕藝的山海經,但許了九玄真法蛻變之後,妖氣暴漲,倒也不懼區區一個天罡士。

  但現在,情況遠不是許了所想,論劍大典還未正式開始,他這麼闖進來,可就有很濃的挑釁意味了,就連三位長老都對
  他「另眼相看」。

  路明池朗笑一聲,說道:「本門論劍大典,本來是研討劍法的盛會,比武鬥劍只是餘興,本意是演練劍法,讓同門和長
  輩品評。但多年過去,論劍大典已經成了爭奪大師兄和大師姐名頭的比武鬥劍。本屆大會仍舊是按照舊有規矩,既然這
  位弟子急匆匆趕來,就是你第一個上臺吧!」

  許了被路明知一指,頓時頭皮發炸,他倒是想不上去,但是這種場面,又怎麼好意思說不?

  他硬著頭皮在萬里飛雲臺上落下,筋斗雲也乖巧,又復化為團團雲霧,鑽入了他的衣領,看起來倒也氣勢十足。

  雲青客也清喝一聲,說道:「誰人上臺挑戰?」

  他本來想叫許了的名字,問誰來挑戰,但許了是個新人,雲青客並不識得,就只能含糊過去。

  許了微微凝神,心道:「來都來了!又何必畏畏縮縮?」

  他提起嗓子清喝一聲道:「萬妖會進修弟子許了,願意先挑個開場,不知哪一位師兄願意賜教?」

  許了一上臺,台下的荀景就忍不住噗嗤一笑,捅了捅身邊的陳吉和吳凡說道:「沒想到許了第一個上臺,就憑他的劍術
  ,等閒之輩絕贏不了,除了我們幾個,只怕就只有那七個人才夠資格教訓他了。」

  陳吉額頭上也是無數黑線,他還想上臺去露臉呢,本來論劍大典的規矩就比較鬆散,開頭幾天根本就不會有真正的強手
  上去。但許了一出現,就意味著九級妖士以下都根本不用上去了,因為肯定打不過許了。

  陳吉惡狠狠的說道:「這小子還是一貫的囂張,我看他能撐過幾輪!」

  荀景說道:「要不要打個賭?」

  陳吉微微一愣,說道:「我賭十輪!」

  荀景罵道:「這還打賭什麼了?我也賭他最少能撐過十輪。」

  兩人說話的聲音落在旁人的耳朵裡,就頗不是滋味,有人接話道:「十輪未免太多,我賭他撐不過三輪!」

  荀景回頭望去,見是風於兮,就忍不住說道:「你跟許了也算是同時駐守過雲嵐峰,居然還能有如此結論?」

  風於兮頗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我這個評價還低了不成?陳吉你居然賭他十輪之內下臺,也未免太過高看這個新人了
  吧?」

  陳吉微微訝然,說道:「誰說我賭他十輪內下臺?我賭他最少撐過十輪!荀景不是都說了,已經沒法跟我押注?」

  風於兮臉色飛紅,忍不住反駁道:「你們兩個也是七大天罡弟子以下,本門有數的人物,怎麼也這般不靠譜?敢登臺論
  劍的同門,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就算實力稍強,但比劍難道不消耗真氣嗎?」

  坐在不遠處的卓爵,忍不住嘟囔道:「許了若是劍術全開,還需要浪費多少妖氣嗎?本門除了有數的幾人,大概都在他
  面前撐不過十招。」

  風於兮冷笑數聲,雖然再不爭辯了,但卻怎麼也不肯相信許了真有如此實力。

  風于兮對許了沒什麼惡感,雖然他弟弟風飛黃被許了擊敗,但是他問過了風飛黃之後,只說許了並沒有耍什麼手段,純
  粹是劍術更勝。他也不知道許了底細,就自動腦補許了是拜師洞玄仙派之前,學過本門劍法,說什麼也不肯信許了是天
  賦異稟。故而風於兮雖然也高看許了一眼,但卻沒有荀景,陳吉這些人,直接把許了當作了最大的對手,還是覺得自己
  遠遠勝過這個新人。

  許了連喝三聲,也無人應他,就不由得微微有些尷尬,就好像放學後,連問了幾句誰跟我一起回家,同學們無人作答一
  般。


  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四、一劍一劍又一劍

  若是換一個囂張的,此刻必然大放厥詞,說什麼:莫非台下無人邪?

  但這種拉仇恨的技能,許了是真的不會,他只會搔了搔頭,傻站在臺上,望望台下,望望三位長老,十足一個新手姿態
  。

  風於兮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對風飛黃說道:「你上去再試試他!」

  風飛黃被許了擊敗之後,也是臥薪嚐膽,苦修劍法,還跟哥哥討教了數十次,自忖劍術已經大進。雖然他上次輸的一塌
  糊塗,甚至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連敗數十場,但卻仍有幾分信心。

  風於兮令他上去跟許了比劍,風飛黃也沒多想,一聲清嘯就沖上了比武場。

  許了正在百無聊賴,不知該怎生下場,忽然有人沖上來挑戰,他心頭歡喜,虛虛一抓,就有一口金矛草所化的長劍在手
  ,一劍就斬了出去,根本連風飛黃通報名姓的時間都沒給。

  風飛黃縱深躍上比武場,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點劍光直奔自己眉心,不由得身法連晃,旁觀的弟子都忍不住大聲叫好。

  妖士和靈士的級數,除非種族關係,不然都沒有辦法飛空,躍起半空,往往就無法變招。風飛黃人在半空,居然還能施
  展身法,兼且是高明莫測的身法,洞玄仙派的弟子中識貨的不少,都深深覺得此人了得。

  但風飛黃也沒有想到,旁觀的人也沒有想到……

  許了這一劍輕柔如風,吹拂不寒,但卻撲面而來,無可抵擋。

  風飛黃的身法變幻雖然精妙,但仍舊沒得甚卵用,被許了一劍點在眉心,一道劍氣送了過去,當即就把他點暈了過去,
  一個筋斗就栽倒在比武場上。

  許了收手之後,才想起來。自己是不是出手太快,不合規矩,訕訕一笑。對三位長老說道:「我最近練劍的太辛苦,下
  意識的就出手了,是否出手的太快,導致風飛黃師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若是壞了比武規矩。讓我們兩人再來一場如何
  ?」

  許了生怕三位長老說他出手偷襲,不合規矩,取消他比武的資格,那就丟人大了。

  雲青客,李青涯和路明池,三位長老也算是見多識廣。但卻從未有見過這種比武。一劍下去,勝負兩分,勝了的那個居
  然還擔心,自己是否沒合了規矩。

  三名長老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雲青客才清喝一聲,說道:「此戰!許了勝!」

  許了這才長長籲了一口氣,心道:「看來這般出手沒什麼問題。」

  他橫劍當胸,想要再多挑戰一人,但想著剛才沒人上來的尷尬。頓時有些不好開口,但他又不大瞭解論劍大典的規矩,
  不知道沒人上來應戰,該怎麼下臺,一時間還是有些小尷尬。

  許了表情古怪,橫劍當胸,對論劍大典上的洞玄仙派眾多弟子,都是一個強烈的心理衝擊。

  風飛黃是老資格,洞玄仙派的門人本來就不多,至少也有二三百人識得他。

  此人已經學了八門劍法。純以劍術而論,在新生代弟子中排入前五十絕無問題,但就是這樣一個素以劍術稱雄的人物,
  居然連一劍都沒撐過,那些實力不如風飛黃,或者自問跟風飛黃也就只差上下一線的弟子,自然也都沒膽子上去挑戰。

  許了只出了這一劍,就讓數百名洞玄仙派的弟子中,只剩下了不足二十人再有挑戰他的資格。

  許了等了好久,也無人上臺,忍不住抬頭瞧了一眼三位長老,三位長老也頗尷尬,他們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幾次這種
  場面。

  還是路明池清喝一聲,叫道:「若再無人挑戰,許了便是這一屆的大師兄!」

  這句話出口,頓時一石激起千重浪,但凡有資格爭奪大師兄位子的人都不淡定了。

  按照歷屆論劍大典的規矩,真正有資格爭奪大師兄位子的人,都要在二三天後才出場,但若是現在沒人上去,大師兄的
  位子就要拱手讓許了這個小子拿走了,誰人肯?

  風於兮整了整衣衫,正要從容上去,他雖然也自問沒什麼把握,許了那一劍實在太過驚豔,但卻總覺得自己未必會輸。

  但是他才整理完衣裳,就有一件讓風於兮憋悶的事情發生了,一道清越的劍鳴響起,自詡劍法第一的胡秀清,身劍合一
  ,化為清光,直指許了。

  胡秀清這一出手,再有資格參加論劍大典的人,就不出五人之數了。

  天罡弟子以下都再沒機會出場,去掉英薔和任靈萱兩位女弟子,就只剩下了大師兄白仙嵇,傑孫,等寥寥數人。

  風於兮本來還覺得,自己跟許了誰人勝負,還要比過方知,但胡秀清一出手,他這輩子都沒機會知道了,因為不管接下
  來誰人輸贏,他都再沒機會出手。

  本來也自覺,可以算作一個主角,但轉眼就淪落成了雜魚,風於兮大大的接受不了,雙眼一下子就發赤了,但是他縱然
  多了十個膽子,也不敢上臺去,跟胡秀清爭奪什麼。

  許了雖然有跟孫仲虎爭鬥,但也不過就是見了孫仲虎,就駕馭了飛盾妖逃竄,真正的交手也並沒有。

  孫仲虎修成了六魔訣中的妖魔真身,實力深不可測,許了的攻擊手段對他完全沒用。

  如今許了實力大增,手段也多了很多,面對胡秀清這精純無匹的一劍,他想也不想就雙手一推,把積蓄了幾個月的誅魔
  劍氣釋放出去十分之一。

  胡秀清本擬跟許了惡鬥一番,他也想知道許了的劍術究竟到了什麼境界,但仍舊有自信,可以戰勝許了,畢竟他已經是
  天罡士,許了還只是妖士的級數。

  胡秀清可沒有想到,許了出手就是這麼無賴的打法,任靈萱知道許了選修了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但卻沒有跟他提過
  ,所以在面對數百道劍氣飛舞的時候,胡秀清是在心底罵娘的。

  就算許了全力出手,胡秀清也絕對不怕,就算有十個許了全力出手,胡秀清也一樣不懼,就算有上百個許了出手……胡
  秀清就只能望風而逃了,何況許了放出來十分之一的積蓄,足有數百個自己全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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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五、斬落飛花都不見

  胡秀清不愧是洞玄仙派唯一一個修成玄天白帝劍經的人,臨危不亂,一聲清嘯,比沖上比武場的速度更快幾分往後退卻
  ,甚至一口氣都退出了萬里飛雲台。

  許了的誅魔劍氣橫空,頓時被萬里飛雲臺上的陣法禁制攔截,數百道清冽劍光,猶如離弦之箭,射得萬里飛雲臺上的無
  形禁制,就好像隨時都要被炸開一般。

  許了終究還是小氣,眼瞧胡秀清推開,連忙一招手,把自己放出的誅魔劍氣又都收了回來,雖然剛才一擊,把這些劍氣
  消耗了兩三成,但收回之後,還能再用個一兩次,多少也算是填補。

  畢竟袖裡乾坤劍的威力,平日積蓄,一旦積蓄放空了,就連普通的劍訣都不如。

  雲青客,李青涯和路明池都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號稱年輕一代劍術第一的胡秀清居然也敵不住許了的一劍,他們
  更沒有想到,許了居然能使出袖裡乾坤劍。

  雲青客沉默了半晌,才忽然若有所思的問道:「剛才這個孩子使出的劍氣,是否本門誅魔劍?」

  李青涯稍作回憶,就肯定的說道:「正是:十二劍芒歸一氣,千錘百煉轉誅魔!的誅魔劍氣。這孩子真了不得!我記得
  不久前,有兩個弟子求得了三經六絕藝的修煉法門,其中一個就是他罷?」

  雲青客微微遲疑,說道:「當時還是我主持觀潮樓,瞧他劍氣羸弱,還覺得不夠資格修煉三經六絕藝。此時想來,我當
  真疏忽了,他還未成就天罡就能練成十二劍芒歸一氣。豈不是絕世天才!」

  李青涯苦笑一聲,說道:「豈止!他不但練成十二劍芒歸一氣,還能千錘百煉轉誅魔!復原了咱們祖師所傳的誅魔劍訣
  !甚至連袖裡乾坤劍都練成了。」

  路明池清喝一聲,叫道:「此戰!還是許了勝!」

  宣佈了比賽勝負,他才插嘴說道:「若是許了真的修成了誅魔劍訣,又練成了袖裡乾坤劍。只怕本次論劍大典無人是他
  對手。」

  胡秀清心中憋悶之極,他也知道大師兄白仙嵇的袖裡乾坤劍難纏,但總覺得若是自己再能突破境界,袖裡乾坤劍的優勢
  便不算什麼,一直都不把大師兄白仙嵇放在眼裡。

  但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遇到大師兄白仙嵇之前,就遇到了另外一個精通袖裡乾坤劍的人,許了把袖裡乾坤劍的無賴打法
  ,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功力不及你,劍法不及你,但我的劍氣多呀!

  胡秀清在白仙嵇的面前都沒有輸到這麼慘,居然連比武場都沒搶上去。

  但是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催動劍氣,飛回了萬里飛雲台,沖著許了點頭,臉色難看的說道:「許了師弟!你劍術了得
  ,算我輸了!」

  許了訕訕的說道:「還多虧了胡秀清師兄指點我劍術。不然小弟……」

  說到這裡,許了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不是等於在放嘲諷嗎?胡秀清也比剛才更鬱悶了,我指點過你劍術,然後你
  就勝過了我,這特麼的是炫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胡秀清終究涵養甚佳,也知道許了不是有心拉仇恨,擺了擺手。一道劍光飛遠,一去不回頭。

  許了勝過了胡秀清,心頭頗有些不自在,胡秀清其實人很不錯,又指點過他雷音絕劍。若是有所選擇,他絕不願意當眾
  擊敗這位師兄,畢竟這種事兒太掃面子。

  胡秀清一劍落敗,頓時讓洞玄仙派諸多弟子都面面相覷,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下子,這一輩的年輕弟子就只
  剩下一二人夠資格挑戰許了。

  傑孫沉默了片刻,環視左右,卻沒見到大師兄白仙嵇。

  按照歷屆規矩,要兩三天后才會有天罡弟子入場,白仙嵇第一天沒有出現倒也算正常。

  傑孫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一件事兒,若是自己再不上場,只怕就可以宣佈此屆大師兄再也跟他無緣!

  「白仙嵇沒來,我再不上去……這一屆論劍大典就要結束了啊!」

  按照傑孫的性格,他更願意等白仙嵇跟許了硬拼一場,再上去撿便宜,但現在的情況時,若是他不上去,許了就揀了個
  大便宜。

  傑孫咬著牙,斟酌了好幾回,這才清喝一聲,躍上了比武場。

  許了不恨風飛黃,也不恨胡秀清,但是他可恨傑孫,雖然沒什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大大的不爽卻是塞滿胸懷,他
  想也不想就把兩處小乾坤界暗藏的劍氣,一口氣都釋放了出去。

  許了一揮手,就是漫天的劍光,如狂風暴雨,如雷轟電閃!

  傑孫閉關苦修多日,敢來爭奪大師兄之位,自然也是有幾分壓箱底的本錢。

  他知道白仙嵇的袖裡乾坤劍威力實在太大,就放棄了蹈海八法,專修鎮嶽八法,一出手就是八座山峰的虛影,想要撐過
  許了的劍雨。

  許了並不知道一件事兒,洞玄仙派所傳的袖裡乾坤劍出力仍有上限,能發出五十道劍光便算不俗,一百道劍光已經是極
  限。白仙嵇雖然坐上了大師兄的位子,但卻並不算太穩固,就是因為胡秀清,傑孫等人,都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勝過大
  師兄。

  許了都不知道的事兒,傑孫當然更不知道了!

  許了的袖裡乾坤劍經過重新演化,開闢的小乾坤界,可分可合,不但可以收容劍氣,亦能收攝諸般事物,比原版奧妙的
  多,也少了許多缺憾……最重要的,許了的袖裡乾坤劍沒有出力上限,他可以把六個小乾坤界中的劍氣一股腦的都發出
  去。

  許了之所以只把兩處小乾坤界積蓄的劍氣發出去,是因為他辛辛苦苦,也就積蓄了這麼多,另外四處小乾坤界還都是空
  的。

  傑孫催動鎮嶽八法之後,就覺察出來不對,他可是跟白仙嵇交過手的人,許了放出的劍光,簡直狂霸絕天,根本不是白
  仙嵇的那種路數,他就連心底叫一聲「不好」都來不及,就給數千道劍光給轟飛出了萬里飛雲台……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六、棍挑五獄

  「許了勝……」

  路明池大喝一聲,宣佈了許了的勝利,同時出手,一道劍光化為銀龍,插入了數千道劍光之中,又轉極烈陽剛為陰柔,
  把傑孫從數千劍光中扯了出來。

  饒是這位長老,已經凝練大衍脈,數百年苦修的劍術亦復出神入化,仍舊禁不住背後冒出了冷汗,剛才他出手稍微慢一
  點,傑孫只怕就要被萬劍分屍了。

  雲青客和李青涯也先後出手,但都比路明池慢了一線,倆人的護身劍光才離身,就又都悄然撤了回去。

  李青涯忍不住輕呼一聲,對兩位同門說道:「難道修成了誅魔劍訣,就能把袖裡乾坤劍鼓催至如此恐怖的境界嗎?正常
  情況下,袖裡乾坤劍不是只能發出數十道劍光,極限也不過百餘道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洞玄仙派修成誅魔劍訣之人,當代沒有……

  路明池隨手把傑孫放下,有些不大肯定,但卻實在找不出懷疑理由的說道:「難道……這一屆論劍大典的結果就是許了
  贏了不成?」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按照道理,胡秀清輸了,傑孫也輸了,白仙嵇根本沒有到場,等同於
  棄權,不是許了贏了,還能是誰?

  但許了才拜入洞玄仙派多久?還不是天罡道士,最重要的是,他並非洞玄仙派弟子,他只是萬妖會的進修弟子……

  三位長老家裡養的草泥馬,也都開始會飛了,心底不約而同冒出了一句話:「這特麼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傑孫被路明池隨手扔在地上,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說什麼也想不到,自己在許了手底下,連一招都沒有撐過去,
  心頭憋悶的就好像壓了幾十座山峰,喘息都不舒服。

  傑孫猛然抬頭,只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譏諷,每個人都好像在嘲笑他,不由得狂吼一聲,再次沖上了比武場。

  許了被路明池插手救人,驚的心神散亂,不知道這一局該怎麼算,還未來得及把所有的劍氣收回,實力已經跌落到了九
  級妖士的正常境界。

  傑孫雙手捏了法訣,把鎮嶽八法威力最大的一招「五獄鎮妖魔」發揮的淋漓盡致,正面轟向了許了。

  許了微微一仰頭,欲待再出一劍,但是他立刻就醒悟過來,自己已經發不出剛才那般輝煌的一劍,也絕無可能靠袖裡乾
  坤劍逼退傑孫。

  面對天罡道士驚天動地的一擊,許了幾乎是不假思索,玄金妖氣凝變的鐵棍就如自虛空中出現,被他輕輕探手握在掌心
  筆直搗出,使出了平生最強的一棍!

  黑沉沉的鐵棍卷起一道狂潮,千變萬化歸於一式,蘊含了他畢生所學仙道武功的一切精華,超脫任何招數之上,狠狠的
  斬在傑孫掌中幻化的五獄虛影。

  許了的鐵棍就好似一條狂龍,接觸到了五獄虛影的時候,發出了千百次輕微震盪,一面化去了五獄鎮妖魔這一招的剛猛
  大力,一面以無間入有間,轟入了傑孫真氣變化的縫隙。

  兩人狠狠的一招硬拼,傑孫的五獄鎮妖魔給許了的大巧不工的棒法破去了大半,鐵棍長驅直入,衝突了層層真氣點中了
  他的胸口。

  許了劍術雖強,但也沒能徹底卸去傑孫剛猛無匹的一招五獄鎮妖魔,被剩下小半威力的五獄虛影,也同時轟中了他的胸
  膛。

  在一瞬間,兩人居然都悍不畏死的用了兩敗俱傷的打法,誰也沒有在最後關頭收手。

  五獄鎮妖魔換驚天動地的一棍!

  傑孫當場被劈的滾地葫蘆一般,轟下了比武場。

  許了卻身子一晃,硬生生撐住了這一招。

  傑孫一聲厲嘯,從地上彈起化為一道清光,轉瞬走的無影無蹤,顯然受創極重,再無戰鬥之力。

  許了的九玄真法蛻變之後,護體功力之強,比合金不壞體和玉鼎心法總綱加起來還要更強數倍,他硬接了傑孫一招五獄
  鎮妖魔的小半功力,雖然五臟翻騰,妖氣翻湧,不克自製,但卻毫髮無傷。

  許了兀自有些發懵,不敢相信,自己在沒有袖裡乾坤劍的情況下,居然也贏了傑孫一招。

  他自己心知肚明,剛才那一棍雖然強橫,但真正重創傑孫還是因為對方不知道他底細,氣急敗壞之下居然用來兩敗俱傷
  的打法,輸在了玄金妖身的強橫之下。

  若是大家心平氣和,平手相鬥,傑孫知道他護體神通厲害,只用鎮嶽八法硬拼,磨損他的妖氣,在沒有袖裡乾坤劍的情
  況下,勝負還未可知。

  許了花了一番功夫,才算是把妖氣平復了下去,他抬頭望去,路明池,李青涯和雲青客三人互相望了幾眼,還是李青涯
  提氣喝道:「本屆論劍大典,許了獨得鼇頭,可為本門新任大師兄!」

  三位長老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承認了許了的地位!

  許了也頗吃驚,他可從沒想過當大師兄,但既然三位長老宣佈了結果,也只能接受下來。

  三位長老宣佈許了成為新一屆大師兄之後,萬里飛雲臺上歡聲雷動。

  許了三劍敗三敵,最後又一棍破去傑孫的偷襲,硬憑功力贏了一招,而不是靠袖裡乾坤劍,頓時贏得了大多數洞玄仙派
  弟子的愛戴,每個人都覺得許了的確夠資格成為本屆大師兄。

  風於兮眼睜睜的看著許了,先擊敗了胡秀清,又擊敗了傑孫,而且兩次擊敗傑孫都只用了一招,不由得嗟吁不已,為自
  己連上臺的資格都沒有,生出了沮喪之意。

  荀景忍不住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還是小瞧了許了,他根本沒有讓人撐過十輪啊!而且還是我們全部都加起來,也在
  他面前撐不過十輪。」

  陳吉臉色十分難看,他雖然也看好許了,但卻沒有想到許了居然厲害到這個地步,就連天罡弟子都不是對手,他冷哼一
  聲,頗有些酸溜溜的說道:「荀景你倒是抱得好大腿!憑你跟許了在雲嵐峰上的交情,今後這位新任大師兄,肯定事事
  都護著你了。」

  荀景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用不著誰來護著!陳吉你想要改換門庭還來得及,不用扯上我來!」

  陳吉惱怒的叫道:「我有那般沒節操嗎?我跟了胡秀清師兄,就絕對不會轉投到別的師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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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七、一劫一運一神通獄

    路明池瞧著這些弟子狂喝高呼,顯然對許了這位大師兄十分愛戴,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小傢伙,真的敢拼命,
    剛才若不是我施展法術護住了他們兩個,這兩個小東西怕是就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了。

    傑孫挨了許了一劍,若是光憑自身妖氣,當然早就給許了斬殺了。

    路明池施展法術護住了兩人,傑孫沒有被許了一劍斬殺,卻還是受了劍氣震蕩,受傷不淺。許了卻沒有半點事兒,他也
    只以為是許了沒有化去妖氣,保留了天賦血脈的緣故,妖怪的身體的確比較強橫,並沒有想到他身懷七大妖策最強的九
    玄真法。

    至於許了最後使出的棍法,三位長老反而不在意,洞玄仙派收錄的弟子,很多都習有家傳的仙道武功和仙家法術。

    許了這種帶藝投師的傢伙在十八仙派都是常態,三位長老誰也沒想去追究他棍法的來歷。

    許了手拎黑黝黝的鐵棍,遊目四顧,兀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就贏了。

    他舉起粗長沈重的鐵棒,想了想,又把此物收了起來,衝著臺下高呼的同門大力揮手,儘量做出親民姿態,他現在還不
    敢相信,自己不但贏了,還成為了洞玄仙派的大師兄。

    許了緩步走下比武場的時候,已經有十餘人簇擁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各種吹捧和馬屁滾滾如潮,說的許了自己都不
    好意思。

    實際上,跟許了比較熟的那幾個人都沒有湊上去,這種明顯抱大腿的行為,這些自負優秀的弟子根本做不出來。

    許了雖然經歷過些事情,但畢竟沒受過這種被人吹捧的場面。不由得微微有些飄飄欲仙,很有些自己已經成了星宿老仙
    的感覺,直到他在簇擁自己的人群裡,發現了楊寒,這才頂門一涼,清醒了下來。

    許了伸手把這些人拂開。走去了荀景和陳吉那邊,他覺得自己很需要跟幾個妥帖人在一起想一會兒靜靜。

    荀景咧嘴一笑,拍了拍許了的肩膀,也沒有多說什麼,但眼神裡頗有喜意。

    陳吉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情緒放鬆不少。

    任靈萱瞧了許了一眼,但卻沒有也簇擁上去,而是甜甜一笑,虛空踏步。宛如足下有層層無形臺階,托著她走上了比武
    場。

    任靈萱站在比武場上,隨手一甩,就有一頭宛如冰雪般透明的短劍,夾在指掌間,這口短劍實在太短了,幾乎沒有比鉛
    筆長多少,精緻秀美。完全不像是能用來比武的東西。

    任靈萱一上場,英薔就感應到了這股針對自己的洶洶戰意。她也不用任靈萱邀請,就雙臂一擡,輕飄飄的飛上了半空,
    纖纖五指一抓,就有一口長劍握在了手中,這口長劍古拙寬大。更像是戰場上兵刃。

    任靈萱輕輕一笑,喝道:大師兄已經決定了出來,我們也把大師姐誰屬定下來吧!就讓我的玲瓏斬碎你的虛空,讓大師
    姐的位子也換一個人罷。

    英薔清嘯一聲,喝道:手下敗將。何談言勇!

    英薔雖然是大師姐,但也很少這麼咄咄逼人,今天她特意挑了一套暗紅色的獵裝,緊身的馬甲,搭配長褲,馬靴,頭髮
    仍舊編成長辮,盤繞在天鵝般優美的長頸上,英姿颯爽,殺氣騰騰。

    任靈萱卻換了一套裙裝,應該某種妖怪世家的傳統武鬥裝,雖然長裙飄飄,姿態若仙,但卻十分利落,很適合跑跳躥蹦
    。

    英薔掌中長劍虛空往下一壓,頓時生出了六個無形氣流漩渦,這口長劍似有操縱虛空之能,無形氣流漩渦所過之處,一
    切皆化粉碎。

    任靈萱掌中短劍“玲瓏”隨意點戳,瞬息間連刺一百零八記,劍光交織成網,無形氣流漩渦才一接近,就被一股力量化於
    無形。

    許了見識不多,瞧不出來兩人用的什麼劍法,但身邊的荀景卻低呼了一聲,叫道:大師姐的英家祖傳劫虛劍法越發高妙
    ,任靈萱師姐的家傳相思劍法也超乎想像,這一場比武可有趣的緊了。

    許了忍不住問道:劫虛劍法和相思劍法都是什麼功夫?

    荀景微微一笑,說道:英家和任家都是七大純血世家之一,自然有祖傳的功夫。

    劫虛劍法最能招來劫數,也最能化解劫數,號稱:一劫一運一神通!修習此門劍法,每次遭遇劫數,並且化解,就能感
    悟一門天賦血脈神通,端的了得,威能不在本門的三部劍經之下。

    相思劍法以情入劍,拔劍斬情,須得傾心愛上某人,然後再拔劍斬情絲,破去心中執障。追求的是玄之又玄的無上境界
    ,是最深邃的精神秘法。有詩雲:素手青梅種紅豆,郎情妾意兩相依。一劍玲瓏斬恩愛,入骨相思君不知?

    許了聽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訕笑說道:這兩門劍法怎麼聽起來都十分邪門?虧得本門劍法沒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法
    門,只須按部就班,就能修煉有成!

    荀景瞧了許了一眼,陳吉也瞧了許了一眼,然後附近每個人都瞧了許了一眼……

    許了幾乎在每個人的眼神裡,都讀出來一句話:你丫不裝逼能死嗎?

    許了想起自己學劍以來進境迅速,不但沒幾個月就把十二劍關突破,還練成了袖裡乾坤劍,並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話。洞
    玄仙派的劍法,的確是按部就班很容易練成,但是瞧這些同門的眼神,這位淳樸的少年還是明智的決定不裝這個逼了。

    許了嘿嘿傻笑數聲,倒也頗緩和氣氛,大家都不在瞧他,繼續關註比武場上英薔和任靈萱的比武爭鋒。

    許了瞧了一會兒,就覺得沒甚意思,在他想來,不管對手多厲害,把所有的劍氣都發出去轟他娘,自然便贏了,若是幾
    千道劍氣都幹不掉,輸也輸的痛快,哪裡有這麼不耐煩?他左顧右盼了幾眼,見左右無人關註,就悄悄的溜了……

    英薔和任靈萱的劍術都十分出色,英薔以劫數入劍,每一劍都生出虛無之氣,無形無相無色,萬物皆滅。

    任靈萱以玲瓏小劍為筆鋒,每一招都宛如最出色的山水畫卷,每一劍都能生出山水青青,風光如畫的玄妙,儘管英薔的
    劫虛劍法威力強橫,卻也盡能接的住!

    兩人惡鬥百餘招,一時間也不分上下,洞玄仙派眾弟子被兩位師姐的比武鬥劍吸引,也沒有人注意到大師兄已經溜走了。

    許了偷偷下了萬裡飛雲臺,走出不遠,就見到一個軒昂的男子傲然走來,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正是原大師兄白仙嵇!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八、前大師兄

    許了認識這位前大師兄,上一次白仙嵇主持洗髓池,白秋練化去妖氣的時候,他也在場。白仙嵇也識得許了,只不過許
   了不過是一個新入門的普通弟子,他並沒有太多關注,只是隱約記得名字。

    白仙嵇看到許了從萬裡飛雲臺上下來,也並沒有覺得奇怪,他只以為許了上去比武輸了,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觀看論劍
    大典,這種弟子每一屆都有甚多,對他來說已經不足為奇。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白仙嵇忽然想起一事兒,叫住了許了,問道:現在已經比武了幾場?

    許了本想偷偷的溜過去,他現在雖然是大師兄了,但是見到了白仙嵇卻微覺有些不好意思,並不想耀武揚威。但被白仙
    嵇叫住,他也沒奈何,只能答道:一共比了四場,如今是兩位師姐在鬥劍!

    許了可沒說謊,他跟風飛黃,胡秀清,傑孫鬥了三場,現在是英薔跟任靈萱在比武鬥劍,加起來的確是四場。

    白仙嵇聽在耳朵裡,不由得大為放心,暗暗忖道:我為了閉關修煉,把袖裡乾坤劍再推高一層境界,晚來了幾個時辰,
    本來還有些擔心,萬一胡秀清和傑孫師弟按耐不住已經上去比武。雖然幾百年都沒有人因為來得遲了,無法參與論劍大
    典的事情,但終究有此可能,既然只比試了四場,我來的絕對不晚。為了把袖裡乾坤劍的威力推上一層,我此次閉關還
    是頗為值得!

    白仙嵇信心滿滿,放過了許了,繼續向萬裡飛雲臺上走去。

    許了吐了口氣,剛才他深覺壓力山大,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白仙嵇說:你現在上去已經沒用了,我已經成為了本屆論
    劍大典的大師兄。

    許了暗暗忖道:這麼掃人面子的勾當,還是讓別人去做吧!我還是回去洞府,先把損耗的劍氣補充圓滿再說。

    白仙嵇健步如飛,到了萬裡飛雲臺下。就一催罡氣,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當他點塵不驚的落在比武場外,卻驚訝的發現上面不是兩位無名的女弟子在比武,居然是英薔在跟任靈萱鬥劍。

    白仙嵇心裡微微一緊。但隨即就暗笑一聲,心道:女弟子裡,只有任靈萱師妹有資格挑戰英薔師妹,兩人提前鬥劍倒也
    不足為奇。男弟子裡,夠資格挑戰我的還有四人。怎麼也不可能只三場就分出來勝負。

    白仙嵇忽然出現,大多數弟子都還未覺察,他們被臺上比武的兩位師姐精妙劍法,如仙身姿吸引,但也有人立刻就注意
    到了前大師兄的出現。

    風於兮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尷尬的迎了上去。

    白仙嵇招了招手,氣度雍容,舉止也沈穩異常,他以為風於兮是擔心自己,還特意淡淡的一笑。用不算太大,但修為稍
    高之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風於兮師弟!你不必擔心為兄。我閉關近月,已經把袖裡乾坤劍推高了一層,已能一口
    氣發出一百零三道劍光,比上次論劍大典一口氣發出七十二道劍光進步甚多,就算其餘幾位師兄,劍術也甚了得,我一
    樣有把握贏得此戰。

    風於兮若是手腳快些,恨不得幫前大師兄把嘴捂上,但是他畢竟沒有那種本事。也只能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師兄!且收
    聲,我們去一旁說話。

    白仙嵇笑道:我又需要隱瞞什麼了?

    這一句白仙嵇說的就更大聲了些,附近聽到的人更多,但瞧向他的古怪眼神也多了無數。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位前
    大師兄提起,他已經是過氣網紅了。

    風於兮也擔心,若是當眾說明,許了已經一劍一場連敗三人,已經爭得了大師兄之位,白仙嵇會非常尷尬。只能連連暗
    示,昔日這位前大師兄莫要丟太多的臉面。

    白仙嵇畢竟不是傻瓜,他也發現周圍的人眼色不對,就任由風於兮把他扯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風於兮師弟!究
    竟怎麼回事兒?為何你也怪怪的,其他師弟們也怪怪的?難道出了什麼大事兒?

    白仙嵇還特意掃了一眼三位長老,三位長老各守其位,護持比武場,也不像出了甚麼事兒的樣子。

    風於兮苦笑一聲道:剛才有個叫許了的……

    白仙嵇點了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見到了許了溜出比武場。他怎麼了?難道是輸的太慘,丟了什麼特別大的臉面不
    成?

    風於兮連連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他並不曾輸,就只是……

    白仙嵇更奇怪了,問道:難道他做了什麼事情,跟我有些關聯,所以大家瞧我,眼神就這般奇怪?

    風於兮實在不忍心,但憋了又憋,最後還是把實話說了:剛才許了連勝三場,已經成了本屆論劍大典的魁首,新一代的
    大師兄!

    白仙嵇微微一楞,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就算這位許了師弟劍術通天,總也要連勝四場才成。本門除了我之外,可是
    還有四位男性的天罡弟子,風於兮師弟你這等玩笑是什麼意思?

    風於兮苦著臉說道:許了第一場勝了我弟弟風飛黃!

    白仙嵇點了點頭,說道:也算他不俗,你弟弟劍術可算本門出色人物,就算我贏他,不用功力壓制,不用袖裡乾坤劍,
    也得一二十招。

    白仙嵇自覺風度翩翩,並不會因為風飛黃功力太低,就瞧他不起,還自承純以劍術,贏風飛黃要有些招數,但卻忽然感
    覺周圍的眼神變得更加古怪了。

    他微覺不妙,不敢再開口打斷風於兮,只把眼神暗示,讓他趕緊說完。

    風於兮臉色已經比苦瓜還苦,匆忙說道:第二場他贏了胡秀清,第三場他贏了傑孫,其餘兩位師兄沒敢上場,您又沒來
    ,所以三位長老已經判定他贏得本次論劍大典的魁首,成為了新的大師兄!

    白仙嵇哎呀一聲,遊目四顧,瞧了周圍所有人的眼色,終於相信風於兮不是騙他,臉色就是微微一變,眼前黑乎乎的,
    險些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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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九、霜打的白仙嵇

    白仙嵇強催真氣,緩解了心頭急火,臉色鐵青,拉著風於兮下了萬裡飛雲臺,找了沒人的地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許
    了才拜入本門應該沒多久吧?能贏風飛黃已經算的奇跡,為何居然還能勝過胡秀清和傑孫?

    風於兮訕訕的說道:此人也修煉了袖裡乾坤劍!

    白仙嵇驚道:怎麼可能?想要修煉本門三經六絕藝,須得把十二劍關通過,還得十二劍芒歸一氣,原本就只有我和胡秀
    清,英薔師妹能做到,他是怎麼做成?就算他通過了十二劍關,又能把十二劍芒練成一道劍氣,又如何在短短時日把袖
    裡乾坤劍練成?當初我也是閉關七年光陰,才能把袖裡乾坤劍修煉的略有小成。

    風於兮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他也無法想像,許了究竟是怎麼做到。

    兩人相對發呆了片刻,白仙嵇也只能長嘆一聲,說道:這卻是怪我了!若是我不是想把袖裡乾坤劍威力再提升幾分,早
    一步趕來,本門大師兄之位絕逃不脫我手。我就不信許了才修煉幾日,就能比我的袖裡乾坤劍造詣更深。

    風於兮想了一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叫道:他的袖裡乾坤劍修為未必更深,但卻能把數千道劍氣一口氣逼出來,胡秀
    清和傑孫就是慘敗在這一招之下,連一招都沒能撐過去。

    白仙嵇頓時就變得猶如霜打的蛤蟆,呆若木雞,半晌才喃喃自語道:這卻怎麼可能?這卻怎麼可能……

    白仙嵇是修煉過袖裡乾坤劍的人,自然知道想要多逼出一道劍氣,有多麼艱難,他此番閉關甚久。也才多逼出十餘道劍
    氣。甚至白仙嵇都覺得,自己已經把袖裡乾坤劍修煉到了天罡士境界的極致,除非能夠再有突破,踏入大衍士的層次,
    已經很難再把袖裡乾坤劍更進一步。

    白仙嵇並不知道,許了把所有的劍氣逼空。現在就連一道劍氣都發的勉強。若是他來的早一點,憑著袖裡乾坤劍的修為
    ,幾乎可以把許了吊著打。玄金妖身對付遠程火力並無擅長,百餘道劍氣一波一波的轟,足可以把許了轟出翔來。要是
    他知道這一點,此刻就算搥胸頓足都不足以表達那股悔恨。

    許了施施然回到了自己洞府,過沒的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他開了洞府。卻見到王超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拱了拱手,
    說道:許了師兄!你沒有繼續觀瞧論劍大典,真是個遺憾。

    許了此時已經知道,他剛才被此人騙了,但也說不上生氣,隨口問道:不知道大師姐花落誰人?

    王超答道:還是英薔表姐更勝一籌,擊敗了任靈萱。捍衛了大師姐的寶座。

    許了頗為可惜,他跟英薔的關系甚淡。倒是跟任靈萱稍微親近一些,自然有些偏向,很想任靈萱能夠挑戰成功。

    王超察言觀色,似乎知道許了在想什麼,笑瞇瞇的說道:十八仙派每年都有一場內部比武,每家仙派的名目都不盡相同
    。我們洞玄仙派就是論劍大典了,以此比武定奪大師兄和大師姐的位子!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這又跟我有甚關係?

    王超一笑說道:內部比武之後就是十八仙派的大師兄和大師姐湊到一起的龍華會。誰若能夠在龍華會上大出風頭,才是
    新生代最強,此前我們洞玄仙派人才雕零。幾次都鎩羽而歸。

    許了微微吃驚,問道:大師兄那麼強的人物,居然在龍華會上也沒取得什麼成績嗎?

    許了自己也修煉了袖裡乾坤劍,自然知道這一門絕藝的強橫,在他想來白仙嵇已經是天罡道士,縱然不能一次性谷催千
    餘道劍光,但總也該比自己強才對,若是連這前大師兄都不能占得鰲頭,自己肯定也是不成。

    王超哈哈一笑,說道:大師兄的袖裡乾坤劍雖然能多發幾道劍氣,但終究並不是天下無敵,連續兩屆龍華會都輸在了神
    話的蘇斬手下。蘇斬一手九元算經,鬼神莫測,算得上新生代最強的幾個人之一。

    許了聽得蘇斬的名字,不由得微微動容,他還記得自己的九元算經,還是蔣真以他名義送來,雖然後來他並沒有拜入神
    話,但仍舊頗領這份情。

    許了有心想要問一句,十八仙派新生代究竟誰人最強,但一想到自己才是九級妖士,不由得十分沮喪,心道:不成妖王
    ,終究還是差了一籌,洞玄仙派內還能耀武揚威,龍華會上都是絕代天才,憑了一手袖裡乾坤劍,就未必能到處吃的開
    了。

    許了也自知短板,他功力不足,積蓄的劍氣最多也就能正面轟敗七八個胡秀清那個級數的對手,再多就存貨告罄了。

    許了能連勝三場,除了風飛黃是被他壓著揍,主要還是因為胡秀清和傑孫都不了解他的底細,若是胡秀清和傑孫知道他
    的袖裡乾坤劍法這麼猛,不正面硬抗,施展身法遊鬥,他還真未必就一定能贏。

    袖裡乾坤劍雖然厲害,但也須得對手不曾防備,讓他輸出最大功率,若是對手有了準備,不跟他硬碰硬,再強的招數打
    不到人也是枉然。

    王超見許了似乎半點也不興奮,不由得微生奇怪,轉過了話題,不再提及龍華會,而是笑呵呵的說道:許了師兄!你許
    還不知道,成為本門大師兄有許多便利之處,其中一項就是可以執掌清虛洞天,還可以去領一件護身的法寶,本門典籍
    浩如煙海,除了三經六絕藝之外,尚有熟悉秘法傳承,你如今也有資格去學兩門秘法。

    雖然退下大師兄的位子,就要卸去清虛洞天的大部分權限,但始終會保留一些,日後可以隨意出入清虛洞天,不似別的
    弟子,一旦離開本門,想要再回來就千難萬難。領到的護身法寶若是大衍級數,就要交還,換一件天罡級數的法寶,但
    若是天罡級數的法寶,就可以自行留下。學到的秘法更是可以傳承後代,不受門規限制。

    許了大吃一驚,還未有想到,洞玄仙派的大師兄居然還有這等特權。


    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威儀

    王超見許瞭如此,自告奮勇,要帶他去觀潮樓領取大師兄的威儀!

    許了也是心下好奇,想著自己也沒什麼事兒,就跟著他去了。兩人並肩走至了觀潮樓,卻見雲青客,李青涯,路明池都
    在樓前,似乎在商議什麼,見到了許了,這三位長老一起住嘴,臉上的表情都頗古怪。

    不等許了開口,雲青客就咳嗽一聲,說道:按照本門規矩,你身為大師兄可以領得一套威儀。只是你並非本門弟子,乃
    是萬妖會的進修弟子,所以我們三人商討決定,扣下你執掌清虛洞天的權限,把本該領的護身法寶提為大衍級數,而且
    不必歸還,作為補償!其他威儀不變,你覺得如何?

    許了對清虛洞天的執掌權限,倒也沒什麼特殊要求,倒是聽說可以護身法寶提升為大衍級數,日後也不必歸還,更換天
    罡級數的法寶,不由得喜不自勝,連聲答道:如此甚好!

    雲青客這才鬆了一口氣,衝他一招手,說道:你且跟我進來!他又瞧了一眼王超,搖了搖頭,嘆息道:你怎麼還是這般
    沒出息?已經連續其次論劍大典都沒參與了罷?

    王超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也贏不了大師兄,我又何必上去丟那個人!

    雲青客搖了搖頭,頗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你天資驚人!若是肯努力修煉,必然會大放異彩,不輸給白仙嵇,胡秀清之
    流,但偏偏自甘墮落,本門七大天罡弟子就數你不成器。聽說你最近還弄個馬甲,自號半只青蛙,去寫網上寫了一本什
    麼《鋼鐵雄心之艦男穿越記》,如今成績撲街了罷?

    王超笑嘻嘻的說道:這本書成績也還可以。哪裡有撲街!我絕非半只青蛙!雲長老勿要輕信謠言。

    雲青客拂袖而去,顯然對他失望到了極點,許了這才知道,這個看起來相貌堂堂,英武過人,但卻十分憊賴,看起來各
    種沒出息的傢伙。居然也是七大天罡弟子之一。

    他挑了個大拇指,想了想又換成了中指。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天罡弟子。

    王超只做沒看到,沖著三位長老拱了拱手,就揚長去了。

    李青涯也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他有大好前途,卻偏偏荒擲,整天的遊手好閑,真不知在想些什麼。

    路明池搖了搖頭,顯然已經懶得說此人,淡淡的說道:我去把本屆論劍大典的事情。稟報大長老,你們陪許了去挑選威
    儀罷!說罷,這位長老就施施然去了。

    李青涯也找了一個藉口,把事情都丟給了雲青客,也悠然自得的走了。

    雲青客倒是很認命,帶了許了,晃悠悠的進了觀潮樓。

    觀潮樓內別有洞天。地域廣大不說,到處都是亭臺樓閣,跟清虛洞天那種散養的狀態,到處都是原生態的情況截然不同
    。

    雲青客給許了介紹道:觀潮樓乃是本門根本重地,本門的劍潭,洗髓池等寶物。平時盡在此樓深處。我先帶你去取一套
    威儀,然後再去挑選法寶和兩門秘法!

    許了也不知道什麼是威儀,他跟著雲青客在觀潮樓內繞了七八十個圈,走了有五六個小時,這才到了一座黑色宮殿之前
    。

    雲青客也不知施展了什麼法訣,不過一會兒,就有一道金光飛出。把十八張各色錦帕丟落下來。

    雲青客招呼許了,說道:你且在每張錦帕上灑一滴鮮血。

    許了依言而行,待得十八滴玄金妖血撒過,十八張錦帕就化為一車輦,一傘蓋,兩靈獸,七名童子,七名侍女,各捧金
    盆玉碟站立左右。

    因為有過滴血烙印,許了立刻就知道了三位長老說的“威儀”是什麼東西。

    洞玄仙派是上古天庭的傳承,故而還保留了許多故老傳統,作為洞玄仙派大師兄出行時自然就有些儀仗。

    車輦傘蓋,拉車的靈獸,也只算最基本的配置。那七對仙童和侍女都相當於黃巾力士一般的存在,實力也大略等於九級
    妖士,不過他們日常的主要工作是用來替許了闢塵,催雨,呼風,送暖,掌燈,捧果……

    許了若是熱了,自然有呼風的童子鼓送清風徐來;許了若是冷了,自然有送暖的童子釋放初陽溫火符提升溫度;若是許
    了乾燥了,就有催雨的童子生出一團煙雨;若是許了覺得天色黯淡,自然有掌燈的童子撥亮光明……

    儘管這些車輦傘蓋靈獸童子侍女都是法寶所化,但靈性生動,足能服侍主人,甚至有些年久的錦帕童子,青巾侍女年候
    久遠,已經有了自己的靈識,成了精怪,智慧比普通的同類更高。

    雲青客一指這隊儀仗,對許了說道:這就是你應得的威儀了。雖然本門規矩如此,成為了大師兄就能來領一套,但也並
    不提倡這種豪奢炫耀的行為,畢竟跟修道之士的風範不符。

    雲青客給許了領了威儀之後,就帶他去了附近一座青色大殿,領了五千“符錢”。這些符錢每一枚都靈光四射,霞彩熠熠
    ,分成十八種類,各有不同款式。

    雲青客給許了介紹道:本來我們修行之士,流通的貨幣便是符錢,一枚符錢內蘊一道法術,扔出去就能使用,頗為便利
    。只是煉制符錢消耗的法力,大約等若使出同樣一道法術的十倍法力,故而各大仙派煉制的也極少,後來社會發展,人
    工靈識技術蓬勃,符錢就給時幣取代,如今已經見不到人用了。

    原本這些符錢是給門下大弟子手頭寬裕,買些東西,現在卻成了一道護身的手段。

    雲青客言下之意,頗為嗟籲,許了卻已經喜到心翻,這五千符錢就等於五千道法術,遇到強敵,走投無路之際,甚至有
    機會反殺。

    雲青客交代了威儀和符錢,就帶了許了直奔一座三十六層的黑色高樓,古意盎然,屋簷上有飛龍走獸,各色靈禽。

    兩人接近了這座黑樓,就有一道光華閃過,浮現出來十六尊背上掛劍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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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一、挑花眼

    雲青客捏了一個法訣,這十六尊掛劍道人就又複隱去,他頗有些自豪的說道:這裡便是我們洞玄仙派的玄天多寶樓!這
    十六位玄天道兵,每一位都有大衍士級數的實力,等閑人物不能逾越雷池半步。

    許了若是沒有見識過石嘰的黃巾力士,還真不容易理解啥叫道兵,他頗為艷羨的心道:若是我有十六位大衍級數的玄天
    道兵,根本也不用害怕孫仲虎了。也不用十六位,只要有一位,我就能把他打的親媽都不認得。

    許了之所以來洞玄仙派進修,也有小半原因是想要躲避孫仲虎的尋仇。

    孫仲虎修成了六魔訣,煉就妖魔真身,實力強橫過他不知多少倍,若是真的一門心思要殺他,許了還真沒什麼保命的辦
    法,就算有萬妖會罩著也不頂用,唯一的辦法還是自身變得厲害起來。

    雲青客帶了許了,進了玄天多寶樓,直接帶了他上第十四層,對他說道:其他樓層你不能去,這一層的法寶盡可隨便挑
    選,但記得只能選一件。

    玄天多寶樓的十四層,有數十塊透明的水晶,每一塊水晶都封印了一件寶物,許了湊近了去,水晶上浮現出來該寶物的
    名字,來歷,功能,祭煉法訣……各種資料詳盡備至。

    許了倒也看過甚多網絡小說,很多主角發家致富就是因為在門派的藏寶閣裡撿到了一件無人問津,但卻來頭奇大,妙用
    無窮的寶物,從此開啟了人生的金手指,一路上升級爽的不要不要的。

    洞玄仙派的玄天多寶樓,卻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人家收藏的寶貝,沒有一件是來歷不明,甚至連祭煉的材料和手
    法都有。看了這些法寶的資料,如果不差那點功力。也不差那點材料,祭煉個幾百年,甚至都能祭煉出一件來。

    當然許了還是差那點功力。也很差那點材料,大衍士級數的法寶,沒有凝練開大衍脈的功力,絕對沒有辦法著手祭煉。
     連大衍士級數的法術都練不成,怎麼能給法寶上烙印法力?

    許了繞了一圈,簡直目迷五色,第十四層裡最引人註目的就是一艘龍船,分有十八層,能容納數千人。若是原樣放開。
    噸位絕對不輸給全球任何一艘超級遊輪,設施豪奢更是難以想像,就算地球上最先進的航海設備也難以望其項背。

    只不過許了更需要戰鬥系的法寶,這種奢侈系的寶物,對他來說沒得鳥用。

    第二件讓許了關注的法寶是一卷畫軸,上面有一十八個神仙,個個神采飛揚,栩栩如生。這一卷畫軸上的神仙,只要催
    動法力。就能從畫面上走下來,化身一十八名道兵,雖然每一名道兵都只有天罡道士的級數,但威力也算極不俗。

    唯一讓許了沮喪的是,催動這卷畫軸所需法力,實在太過浩瀚,他才是九級妖士,給一名畫上的神仙道兵補充法力,也
    得十多天,這十八名神仙道兵。他不吃不喝幹上大半年,才能盡數補充圓滿。

    許了繞了幾圈,又看上了另外一件寶物,這件寶物倒是簡簡單單,就是一口連鞘的長劍,這口長劍的品級比他的靈狐還
    要高上兩個級數,是一口實打實的大衍士級數的靈兵,但許了試著將之取出,卻遭到了這口靈兵的抵觸。

    這種級別的靈兵,不得其認可,根本無法駕馭,許了試了幾次,甚至就連袖裡乾坤劍和誅魔劍訣都使出來了,但這口靈
    兵只有愈發的抵觸。

    還是旁觀的雲青客看不過去了,給他解釋道:這口靈兵是上古時,一家被洞玄仙派滅了門的小門派的鎮派之寶,所以極
    端抵觸本門的法力。你修為不俗,本門的劍訣修煉的精深,它絕對不會認你為主。

    許了這才怏怏的放棄,轉了幾圈,比較了幾回,才挑中的第四件寶物。

    這件寶物黑沈沈的是一根鐵棒也無別的威能,就是本身重量會隨主人心意變化,可以極沈重,如山如巒,也可以輕如燈
    草,柔若飄絮,重量可以在十八萬公斤和三點五克之間波動。

    這件寶物實在太合適九玄真法了,但唯一讓許了之前不曾選他的原因就是,這件寶物並不能迅速的提升他的實力。

    許了也並不缺武器,而且他拜入了洞玄仙派之後,也開始轉修劍法,如今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劍修。

    所以他對這種重型武器,天然沒有好感,他用九玄真法抽取妖氣化現的鐵棒,一樣威力無窮,也不見得就差過這件鐵棒
    了。

    許了摩梭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暫且看看其他寶物再說,實在沒有選擇,再來選這件寶物不遲。

    許了繞了幾圈,又看過了一套三十六口青虹飛刀。

    這套飛刀可以布成陣法,還能合璧,若是落在大衍士級數的劍修手裡,甚至能單打獨鬥七八個同級數的敵人。

    只是這套青虹飛刀許了根本用不起來,他有袖裡乾坤劍了,憑這套劍法也能做到這種程度,跟這套飛刀的妙用重合。

    許了再去看了一包袱捆仙索,這套法寶倒是合他使用,此物最能捆縛敵人。也不須什麼法力,只要用法訣祭出去,就能
    破去敵人的護身法術,把敵人捆縛起來,還能順帶鎮壓敵人的一身法力,就算敵人精通變化,一旦被捆縛上來也絕掙扎
    不脫。

    一包袱捆仙索有十八根,不拘是單打獨鬥,還是混戰群戰,都能混水摸魚。

    如果不是玉鼎心法裡,也有一門法訣,能憑空變化鎮魔鎖一條,許了選這包袱捆仙索絕對不帶猶豫的。

    許了再繞了幾圈,又複在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晶面前站定,這塊水晶裡封印了一套戰甲,雖然縮小到只有指頭大小,但仍
    舊黃金燦爛,威風凜凜。

    正因為這件法寶實在太小,許了開始才沒有註意到,當他伸手觸點,查看這套黃金戰甲的資料時,卻不由得一楞,因為
    這套黃金戰甲很有點像網絡小說裡主角專用撿漏款。


    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二、山海棒

    雲青客也沒想到許了挑一件法寶,居然要選這麼久。

    許了在黃金鎖子甲前梭巡了幾個來回,他終於忍不住說道:我不大建議你挑選這件法寶。

    許了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卻是為何?

    雲青客淡淡的說道:因為這件法寶是天庭遺物,從來沒有人能夠將之祭煉。

    許了微微驚訝,他手裡有天帝苑,當然知道天庭是怎麼一回事兒,也有得到過幾件天庭遺物,比如他送給了白秋練的戰
    刀,但品級這麼高的天庭遺物,卻是第一次見到。

    許了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能摸一下嗎?如果真不能祭煉,就另外選別的東西。

    雲青客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之前,也有很多人看上了這個東西,都覺得自己是這件寶物的真命天子,但是……

    許了訕笑著說道:若是他們能成功,我就看不到這件寶物了啊!我也就是好奇心不止,想要摸一下。

    雲青客隨手一揮,解了封禁法術,許了探手抓住了這套黃金鎖子甲,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祭煉此物,把玩了一會兒,只
    覺得此物死氣沈沈,妖氣根本無法灌註,的確沒任何辦法祭煉。

    許了當然不是只想要摸一摸,他覷得雲青客沒註意,就偷偷逼出了幾滴玄金妖血。

    玄金妖血滴落,黃金鎖子甲沈寂的氣息就微微活潑,悄沒聲息的吞噬了去。

    許了驚喜交集,立刻就多逼出了幾滴玄金妖血,直到逼出了四五十滴玄金妖血,這才感覺到手中的黃金鎖子甲跟自己生
    出了絲絲縷縷的牽絆,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自己可以使用這件寶物。

    許了心思微微一轉,笑嘻嘻的說道:這東西果然沒法祭煉,我還是選那根鐵棒吧!

    雲青客隨手把這套黃金鎖子甲重新封印。替他解開了封印黑沈沈鐵棒的水晶,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們是劍修門派,你
    選擇此寶有甚用處?這東西除了可以任意變化重量之外。幾乎沒得任何靈異之處,對劍修來說,可以變化輕重的法寶是
    最沒有用處之物……

    許了笑嘻嘻的也不解釋,雲青客雖然嘮叨,但卻沒有勸阻他。讓他另外選擇其他寶物的意思,顯然是受過現代思想的侵
    蝕,相對尊重個人自由和選擇。

    許了伸手抓過了這根黑沈沈的鐵棒,這件寶物有個名目,叫做山海棒!

    這根山海棒是一塊天外隕落的星辰玄鐵,被洞玄仙派的一位長老得在手裡,便以本門的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祭煉數百年
    ,但直到這位長老坐化,也未能將之煉成一口劍器,反而煉成了一根不倫不類的黑鐵棒子。

    只要修習洞玄仙派的山海經。就能催動這根山海棒,只不過從來沒有人會挑選此物,畢竟洞玄仙派盡是劍修,誰會去選
    一根鐵棒?尤其是這根鐵棒雖然亦山海經的法門祭煉,但卻只有變化輕重這一個異能,其餘鎮月八法和蹈海八法的威力
    全都發揮不出來,雖然那品階奇高,但實在沒甚用處。

    許了選擇山海棒,倒是還有一個好處,此寶以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祭煉。故而祭煉法門就是全套的山海經,等若再多入
    手一門絕藝。

    許了扛了山海棒,笑嘻嘻的跟著雲青客,出了玄天多寶樓。一面摩挲這根鐵棒,一面問道:雲長老!我選擇了這根山海
    棒,是否佔用一門秘法的名額?

    雲青客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學全了本門三經六絕藝,但又有什麼用處?法術是看誰人把一門法術修煉的威
    力更大,不是看誰修煉的法術多。縱然你學了一萬種法術,只有我一門法力威力修煉的強,一個法術過去,你就敗了…
    …………

    許了嘿嘿一笑,並不說話,雲青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道:我也非是古板,也知道幾門法術搭配,比單獨一門威力
    可能會強出不少,但本門的每一門功法都歷經千錘百煉,有種種變化,足以應付各種局面。比如西方隱宗流派,就有崇
    尚各種法術搭配的門派,他們還專研什麼油膩術,沼澤術,地矛術等等偏門法術,自吹自擂戰鬥時能發揮奇效,奇效個
    毛!我們十八仙派只要稍懂淬煉筋骨之術,又或者到了天罡境界,可以拔空飛翔,這些法術都盡數沒用了。一門法術,
    總要看它未來能修至什麼境界,才有修煉的價值,只能用一個境界,修為稍高就沒得用處,這種法術不練也罷……

    許了還真沒想到,這位雲青客長老,不說話的時候,頗有些沈默寡言,但話匣子一開,真實宛如濤濤流水,綿綿不絕,
    很快他的耳朵就因為流量太大,徹底堵死了。

    雲青客帶許了到了一座晶瑩翠綠的山峰外,喝開了山峰,裂開一道口子,指著裡面說道:這座靈翠峰是本門至寶,只能
    你進去,挑兩門秘法出來,我沒得權限,無法跟進去了。

    許了謝過了這位長老,正欲走進去,雲青客又說道:靈翠峰內所藏的法門,你可以隨意翻看前面兩百字,後面的字數,
    不得權限沒法觀看。有些人投機取巧,專門挑字數少的法訣觀看,想要揀一些便宜,本門倒也不禁這種事情。可若是恰
    好看了全篇也就罷了,有些人選的法訣稍長,差了幾個字,就盲目修煉,往往下場頗糟。你須得謹記此事,不要太過貪
    心。

    許了連連點頭,扛了山海棒,走入了靈翠峰,他把山海棒放下,背後靈翠峰就恢複了原狀。

    許了也不去翻看經卷,喘了一口氣,這根山海棒未經祭煉,份量實在太沈重,足足有上萬公斤。少年雖然扛得住,但也
    十分疲累,他自言自語道:我且先把此寶祭煉一番,方便收拾,再去觀看經卷吧。

    許了默默回憶山海經法門,伸手一抹山海棒,催動了體內的玄金妖氣。

    不多時,山海棒上就有一層一層的符籙亮了起來,符籙所化層層光芒,有山有水,山巒重重,濁浪滔滔,生出天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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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 01:09:28 |只看該作者
  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三、《妖神經》

  許了把玄金妖氣灌注了進去,依照山海經的法力疏導,一層層衝破山海棒內的符文陣法,祭煉的禁制。

  山海棒內積蓄了上位大衍士數百年的法力,一旦得了疏導,頓時化為山海異象,讓這根沉沉的鐵棒變得雲蒸霞蔚,光彩
  燦爛。

  許了也微微驚訝,他的山海經初學乍練,半生不熟,怎麼可能跟山海棒如此契合?若是山海經法力能夠把這根黑沉沉的
  大棒催動起來,也不至於讓它蒙塵多年了。許了稍微感應了一下,卻發現非是山海經的法力引動了山海棒,是自己的玄
  金妖氣跟山海棒生出了共鳴。


  稍過片刻,許了就更加確定,玄金妖氣和祭煉山海棒的星辰玄鐵本身有一種玄妙的感應,是這一份感應讓這根鐵棒生出
  了回應。

  許了並不知道,星辰玄鐵來歷神秘,號稱永不損毀,萬法不滅。

  也因此之故,星辰玄鐵祭煉起來極為艱難。

  洞玄仙派那位長老,雖然把畢生法力灌注了進去,但法力烙印卻未能深入星辰玄鐵,把此物煉完成。

  許了繼承自上古天妖的玄金妖氣卻跟星辰玄鐵契合無比,有了玄金妖氣為疏導,洞玄仙派的那位長老畢生法力烙印的山
  海經,就全數烙印到了這塊星辰玄鐵上,由內及外,徹底溶匯成了一體。

  至此,這塊星辰玄鐵才算是被正式祭煉成一件法寶。

  許了祭煉山海棒,只覺得順遂之極,不過片刻功夫,這根鐵棒就跟他呼吸相應,一個念頭就騰空飛起,節節收縮,最後
  化為了一根鐵針,被他隨手收入了自家開闢的小乾坤界中。

  許了收起了山海棒,只覺得全身輕鬆,同時也發現自己體內有一層淺淺的山海經法力在流淌。

  袖裡乾坤劍法雖然威力甚大,但卻頗為取巧,只是把劍術和仙道法術袖裡乾坤結合,雖然鬥法的時候威力無窮,但卻並
  不能憑此法提升境界,也不會修煉出來專屬的法力,可以相容任何劍氣,也能以任何屬性的法力推動。

  山海經卻是一部正經的道書,按部就班能一路修煉到道人境,走的是法武合一的路數,修煉的專屬真氣,亦能當作法力
  運用。

  洞玄仙派的六絕藝,若無什麼奇遇,每一門都要苦修數年乃至十餘年方得有成,傑孫別有機緣,所以才能修成鎮嶽八法
  ,英薔和任靈萱雖然也得了傳授,就只能以祖傳劍法對敵。

  許了修成袖裡乾坤劍,也是因為拆了一頭戰鬥獸乾坤,但此刻體內淺淺的山海經法力,如此真是不虛,讓少年愕然了好
  久。

  許了隨手抖出了山海棒,試演了幾回,這才微微一笑,燦爛陽光,原來這山海棒內積蓄的法力太過雄渾,他引導來祭煉
  此寶的時候,也反哺了回來,讓他練成了幾分山海經的法力。

  許了只覺得自己運氣甚好,收起了山海棒,向靈翠峰內走去。

  靈翠峰內並不廣大,想是夠資格被收入其中的修道典籍也並不如何浩繁,總共也只有七個書架,也沒必要演化更大空間
  。

  許了知道自己不能夠盡數翻閱,就挑揀著名字合乎自己胃口的道書真經,隨意挑了幾十本看,一時間也沒找到合意的秘
  法。

  許了正在猶豫間,卻隨手翻到了一冊《妖神經》。

  《妖神經》分作上中下三卷,講究的是煉化強橫妖怪血脈,自身變化為大妖之法,上卷講述的是「天禽變化」,中卷是
  「走獸變化」,下卷是「魚龍變化」,每一卷都有七種法訣,總計二十七種變化。

  許了頓時心生喜歡,妖神經的路數頗合九玄真法之妙,他夾起來這三卷「妖神經」,又轉了一圈,挑了一卷《九霄仙氣
  》。卻是他想起來當初孫伯芳曾說過:若是能夠凝練罡脈,最好選一門「天罡戰衣」之類的法術,可以變化罡氣為戰袍
  。

  妖怪和人類的修煉之士,戰鬥的時候破壞力太大,尋常的衣服根本撐不住幾下,就要給轟成粉碎,很容易就會精赤了身
  軀。

  若是有這樣一門法術,只要妖氣不曾耗盡,就不怕沒衣服穿,還能增加一層防禦力。

  許了剛才翻閱典籍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專門修煉天罡戰衣的法訣,但洞玄仙派收藏的數十部修煉仙氣神光之類的道書
  ,都會附帶一門類似的法術。

  他匆促間也沒法比較出來,哪一部類似的道書更為高妙,就是瞧著九霄仙氣比較順眼,就隨手選了。

  選定了兩門秘法,許了就昂然出來靈翠峰,雲青客見他已經選了秘法,也沒有問他選了哪一門,就帶了他轉了幾十圈,
  送到了觀潮樓的出口。

  許了眼瞧已經到了出口,就急忙謝過了這位長老,力請雲青客不須遠送,自己出去就好。

  雲青客也沒有堅持,他自家的事情也頗多,叮囑了許了幾句,就飄然而去。

  許了眼瞧這位長老離開,這才施施然往出口走去,他一腳踏出了觀潮樓,還差了一隻腳沒邁步的時候,悄悄伸手一抓。

  過了片刻,就有一道流光自遠處飛來,落到了他的掌心。

  許了也沒用眼去看,就是五指收攏,把此物收入了自家的小乾坤界裡,然後就瀟灑的邁出了最後一步。

  許了背後轟然一聲,觀潮樓大門消失,他也不回頭去看,嘴角笑意掛起,心頭頗為快美。

  許了擔心露了馬腳,快步便行,一直到走回了自家洞府,把大門關閉,又催動了黑光妖氣遮掩,這才把五指一探將那件
  東西從小乾坤界中抓了出來。

  他掌心不是別件東西,正是那套黃金鎖子甲,此物被他玄金妖血煉化,當時已經可以使動,但是少年卻多了一個心眼,
  沒有選擇此寶,而是選了山海棒。

  他在離開觀潮樓的時候,就試著召喚了一下,這套黃金鎖子甲果然如斯響應,從玄天多寶樓裡飛出來,投奔到了他的手
  心。

  玄天多寶樓雖然門禁森嚴,又有玄天道兵把守,但卻只能防得賊人進去,卻防不住裡面的寶物自己飛出來,這才被許了
  輕鬆得手。


    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四、黃金鎖子甲

    許了也頗好奇,此物號稱天庭遺寶,究竟跟人間之寶有什麼不同。

    他催動了玄金妖氣,黃金鎖子甲得了他的玄金妖血,本來就跟他氣息相合,被玄金妖氣灌註,內蘊的陣法禁制,盡數破
    去,哢嚓一聲響亮,化為一道金光飛上身來。

    許了只覺得天地間驟然一暗,眼前顯出層層法陣,隨著他妖氣灌註,一座座法陣被重新激活。

    許了一時間也數不過來,這套天庭甲胄之內有多少陣法禁制,只是約略估摸,要超過十萬之數。

    這十餘萬座大陣由十大陣圖構成,每一座陣圖都有萬餘大陣,有不同妙用。

    這十座陣圖有六套半損半毀,已經無法催動,還能重啟的四套陣圖。

    最核心的一萬零八百座大陣名為萬化歸真,能吞吐天地靈機,轉化為精純元氣之用,除此之外,還有一套陣圖號為法天
    象地,乃至最厲害的力道陣法,可以拔山架海,另外兩座陣圖都是防禦型,一名之為八部龍象,一名之為週天祭神。

    許了自然第一選擇就是沖起萬化歸真陣圖。

    當他的玄金妖氣沖入最核心的萬化歸真陣圖,每激活一座核心大陣,它就會自行吞吐天地靈機,隨著最核心的一萬零八
    百座大陣被逐一重啟,精純的元氣就好似浩瀚的汪洋,洶湧澎湃,驚濤駭浪!

    黃金鎖子甲才真正的重新“活轉”了過來。

    黃金鎖子甲內有驚天動地的變化,但是在許了的洞府中卻沒有絲毫動靜。

    萬化歸真陣圖吞吸的天地靈機的法門玄妙之極,直接汲取自玄渺虛空,並不像某些粗糙法門,只能吞噬周身附近的元氣
    ,極容易被敵人切斷供給。

    萬化歸真陣圖雖然吞噬海量元氣。但少年的身上只有一層淡淡的金光流轉,一套全身黃金甲胄虛若無物,時隱時現,別
    無其他異兆。

    許了不知道這套黃金鎖子甲的來歷,其實洞玄仙派的諸位長老也是不知,此寶原是天庭太子誕生之時。千萬仙神同賀,
    送上的一件賀禮。所用工程浩大,內蘊一元會之數的陣法禁制,就算沒有半分法力,只要穿上這套黃金鎖子甲,也可抵
    禦天下間任何法術就算真人之流,妖神之輩,急切間也難傷害。

    後來妖族攻打天庭,這套黃金鎖子甲在大戰中被擊毀了大半陣法。雖然仗著本性靈異,這麼多年自行修複了部分陣法,
    也為此耗盡元氣,陷入了沉寂。若非黃金鎖子甲內元氣耗盡,法力烙印都被時光消磨,許了光憑玄金妖血,還未有如此
    容易將之祭煉。

    許了清喝一聲,猛然睜開雙眼。雙肩一晃,本來虛若無物的黃金鎖子甲立刻凝成一套燦爛黃金盔甲。

    黃金鎖子甲的外形可以任意變化。許了倒是有心學一學鋼鐵俠,但是自己的風格跟歐美風實在不搭,就只能仍舊走中國
    古風,只是這套黃金鎖子甲也多少吸收了現代的設計理念,很有未來氣息。

    許了順手抽出了山海棒,把這件靈兵望空一拋。化為十餘根黑沈沈的鐵棒,劈頭蓋臉就亂砸下來,想要試試黃金鎖子甲
    的威力。

    黃金鎖子甲被亂棒轟中,八部龍象和周天祭神陣圖運轉,許了只覺得每一棒都打在虛蕩的空氣中。自身全不受力,不要
    說受傷,就連一點震蕩都無,心下頓時滿意之極。

    他收了山海棒,又試著取出銀狐劍劈頭亂斬亂刺,銀狐劍還不如山海棒,有黃金鎖子甲護身,這口靈兵對許了的傷害,
    還不如一頭蚊子。

    許了稍稍顯擺了一下,還幻化出一面鏡子,看著自己威風凜凜,頗為自得,但是他很快就醒悟過來,這套黃金鎖子甲乃
    是賊贓,不能給人看到,就立刻轉了畫風,將之化為一套普通的運動裝。

    這時候,許了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挑了一部《九霄仙氣》,不由得暗叫一聲:多餘了!我要是早知道,可以連黃金鎖
    子甲都偷出來,還選什麼九霄仙氣啊?

    許了把身一搖,將黃金鎖子甲收入了小乾坤界,這次他是真有些心滿意足了,暗暗忖道:我來洞玄仙派,就是為了提升
    實力,免得被孫仲虎殺了。如今我學成了袖裡乾坤劍,還得了山海棒和黃金鎖子甲,就算遇上孫仲虎也勉強可以一鬥,
    再繼續留在洞玄仙派,也沒得什麼意思。就是不知道大師兄能不能退學,也不知道龍華會是否可以不參加。

    許了對打打殺殺,其實沒什麼好感,若非必要,他並不想跟人爭鬥,只有完全沒有辦法逃避的戰鬥,許了才會傾盡全力
    的面對。

    比如他擊殺孫伯芳,還有未來要決一死戰的孫仲虎,除了這對兄弟,他並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必須要參加的戰鬥。

    不過,許了也知道自己就是想一想罷了,他奪了洞玄仙派大師兄的位子,又拿了人家這麼多好處,想要臨陣跑路,洞玄
    仙派的諸位長老怎麼肯答應?

    一想到不久後要參加的龍華會,許了就憂心重重,他雖然對十八仙派了解的不多,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能成為一派大
    師兄的人物,怎麼也是天罡道士的境界,他這種妖士級數,縱然有些手段,但也不可能傲視群雄。

    許了不喜歡爭鬥,但既然不得不去,他也不想去丟人,少年心底暗暗忖道:我的九玄真法已經蛻變,也有了凝練罡脈之
    術,趁著最近氣運正旺,正好嘗試凝練罡脈。若是能夠晉升妖王,就算不能在龍華會上風頭甚勁,至少也不會丟人。

    許了雖然新得了《妖神經》和《九霄仙氣》,但妖神經沒有上古大妖精血,沒法著手修煉,有了黃金鎖子甲,他也沒心
    思修煉九霄仙氣,若是分心去修煉新的法訣,反而會耽誤他突破境界,只能暫且拋開。

    許了正自思索,該如何著手凝練罡脈,忽然又有敲門之聲。

    他剛做了賊,心頭正虛,急忙收拾了一番,自覺沒什麼破綻,這才去開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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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五十五、天生狐貍精

    許了十分意外的是,門外站的人居然是任靈萱,這位爭奪大師姐失敗的女孩子,淚眼婆娑,眼淚汪汪,見到了許了就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了他懷裡。

    許了不知該如何安慰,搔了搔頭,有些呆楞!

    許了並沒有看到,就在任靈萱撲到他懷裡的時候,白秋練從下一層走上來,剛剛巧看到了這一幕。

    許了拍了拍任靈萱的肩頭,勉強找一句安慰的話,寬慰道:不就是輸給英薔大師姐了嗎?何必這麼傷心?

    任靈萱哭的更慘了,哽咽道:什麼叫,不就是輸給英薔了嗎?我從小到大樣樣都不輸人,不管是學武功法術,還是學習
    任何知識,從沒有過輸給人這麼慘過?憑什麼英薔就總是贏我?我不夠努力嗎?我天份不夠好嗎?還是我生的不如她漂
    亮好看?

    許了黑線,他怎麼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些叫人頭疼的問題?

    任靈萱的淚水很快就把許了的肩膀都打濕了,他其實很想問一句,妳你給英薔擊敗了,找我哭訴幹嘛?我們之間沒啥關
    係好嗎?

    白秋練站在長廊上,臉色數變,暗暗的一咬牙,狠狠的自言自語道:任靈萱!同心結未成妳們任家都是天生的狐貍精不
    假,但也不至於這麼不要臉,跟我白秋練搶男人吧?我要是轉身就走,豈不是如了妳的意思?

    白秋練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子,任靈萱找許了哭訴,居然恰好讓她看見,這件事兒怎麼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她雖然心底還是有些發慌,還是勇敢的挺胸而出,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壓下,緩緩走到了許了門外,盈盈一笑道:許了!
    你居然有客人嗎?

    許了這才發現了白秋練,臉色頓時就尷尬了起來,他急忙把雙手張開。本來他也沒順手抱住任靈萱,但這個姿勢很有點
    欲蓋彌彰的味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大對勁。

    任靈萱擦了擦眼淚,居然立刻就擠出一個微笑來。但哽哽咽咽的,就好像受了什麼委屈,衝著許了勉強一笑,說道:是
    我不好,打擾你們了。你們有事先談吧!我先走了了。

    任靈萱說這幾句話時帶著哭腔。就好像她被許了拋棄,許了這個王八蛋渣男,當著她這個前任的面找了個小三一樣委屈
    。

    許了伸手扶額,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能望天無語。

    任靈萱跟白秋練擦身而過,還給白秋練丟了一個別有深意,帶著眼淚的笑容,那種梨花帶雨的風姿,饒是白秋練是個貨
    真價實的女孩子,都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憐惜之意。

    她全身都生出了雞皮疙瘩。暗暗叫道:任靈萱不愧是天狐傳人,這種s媚浪的手段,就連我也吃不消,不知道許了能不能
    撐得住,萬一許了也是水性楊花的漢子,我也沒什麼好說,這種男人不值得……

    白秋練心底胡思亂想,和許了一起目送任靈萱離開,轉頭想要跟許了說些什麼,但一時間居然沒詞了。

    許了尷尬的一笑。說道:白秋練!妳找我什麼事兒?

    白秋練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沒什麼事兒,還不能來找你了?好歹我們也算朋友呢!也都是北都市人,認識也算有些時
    日了。做了大師兄就這麼涼薄,不想跟舊交來往?

    許了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伶牙俐齒的白秋練。

    這個女孩子一直都很獨立,第一次見面更是領了一群拉拉隊員,很有大姐頭的範兒,後來交往也都是落落大方,從來沒
    有釋放過這種針鋒相對的氣場。

    許了輕咳了一聲。先把白秋練請入了自己的洞府,然後才笑嘻嘻的說道:我爭得這個大師兄的位子不過是鬧著玩!說不
    定下一次就又被別人給奪走,哪裡需要這麼當真。我就是因為,從來沒有女孩子找過我,才略微有些驚訝。

    白秋練微微一笑,若有意若無意的問道:趙燕琴也沒有找過你?

    許了楞了一下,答道:沒有!

    他跟趙燕琴很熟不假,但趙燕琴還真沒有找過他。也就是替他媽媽拔出金蠶蠱,趙燕琴來過他家一次,但也不算是特意
    來找他。

    白秋練微微一楞,似乎也沒想到,許了居然回答的這麼乾脆,她忍不住又問道:那……曲蕾呢?

    許了這一次就是苦笑了,他說道:曲蕾更不會找我,只有我去找她!

    許了攤開了雙手,很沒底氣的說道:我並不是一個很受女孩子歡迎的男孩子。

    白秋練噗嗤一聲笑了,許了眼前頓時就好像驟然一亮,他這才注意到,白秋練今天精心打扮過。白家女孩兒平時都打扮
    的隨性,素顏朝天,綁個馬尾,穿一身運動裝,但今天卻穿了一身長及腳踝的長裙,長發柔順的垂下,充滿了時尚的味
    道。

    算上這一次,許了也只見過兩次,白秋練穿裙子,另外一次是在來青城山的地鐵上。

    許了嘴巴裡有些發乾,在他面前的白秋練艷光四射,就好像一朵散發著驚人魅力的牡丹,讓人總忍不住想碰觸一下。

    他微微鎮靜,壓下了情緒的翻湧,遞過去一瓶飲料,然後才笑了一聲,自己都覺得不大自然。

    白秋練雖然有些懊惱,許了現在才注意到她今天有精心打扮過,但也不禁有些微微得意,畢竟許了表現的還算不錯,不
    枉自己精心打扮了一個多小時。

    白秋練掃了一眼許了的洞府,瞧見了自己送的那個同心結,但卻只剩下一個,忍不住問道:我送了你一對同心結,怎麼
    就只剩下了一個?

    許了實在不好解釋這個問題,他雖然對男女之間的朦朧感情不算特別敏銳,但也知道不能說實話,就扯了一個謊,說道
    :我想要學一學怎麼打同心結,結果拆了就再也弄不回去。

    白秋練輕笑了一聲,說道:想要學,我再教你就好了,你拆開的紅繩在哪裡?

    許了頓時額頭未有冷汗,他只覺得眼下的境況,比跟同門師兄比武鬥劍還要兇險!

  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六、靈兵傳承

  許了哪裡能找出來一條紅繩?

  他絞盡了腦汁,總算是立刻想出來一個借口,岔開了話題,說道:「我不久前晉升到了九級妖士,正想要嘗試凝練罡脈
  ,不知道有什麼忌諱沒有?」

  白秋練微微驚訝,果然放開了同心結的問題,說道:「你可有感覺到妖氣沸騰?」

  許了搖了搖頭問道:「什麼叫做妖氣沸騰?」

  白秋練瞪大了眼睛,叫道:「你還未有妖氣沸騰,就敢嘗試凝練罡脈?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許了額頭頓時有些汗漬,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錯了什麼要緊的步驟,連忙問道:「我還未著手凝練罡脈,究竟有什麼
  禁忌,妳快跟我說,免得我弄錯了什麼東西,修煉出了岔子。」

  白秋練搖了搖頭,歎息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吞了帝流漿才覺醒了妖怪血脈,但也不能沒有常識到這個地步?凝練
  罡脈須得先把妖氣積蓄到了頂點,若是機緣到了,就會不是氣血翻湧,不克自製,待得有一日你忽然感覺到某種玄妙的
  契機,才能毀去奇經八脈,十二正經,以凝練罡脈的法門,重新鑄造罡脈出來!」

  許了大吃一驚,忙問道:「什麼是氣血翻湧,不克自制,又什麼才叫某種玄妙契機?」

  白秋練出身七大純血世家的白家,對這種事情自然瞭若指掌,不知有多少家族長輩跟她提過這些事情了,敗家的女孩兒
  把自己所知凝練罡脈的禁制,知無不言的跟許了說了一遍。

  許了這才知道是自己魯莽了,他雖然修為臻至了九級妖士,但妖氣積蓄還未到了巔峰,沒感應到凝練罡脈的契機。

  凝練罡脈並非隨時隨地都可以進行,須得等到機緣,這對任何一頭妖怪,又或者人類的修煉之士,都是極為粗淺的常識
  。也只有許了實力提升的太快,但卻幾乎沒有去培訓班,學這些基礎的東西。

  他去了兩次培訓班,學了一套五靈煉氣術,自覺再沒什麼好學,就再也沒有去過,這些極為粗淺的基礎常識,反而都不
  知道。

  白秋練好氣又好笑,給他惡補了一頓各種修煉的禁忌和常識,白家的女孩兒講了兩三個小時才微覺口渴,把許了遞給她
  的飲料開了喝了一口。

  許了微覺不好意思,他的洞府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上次去白秋練洞府,吃的甚是滿足,但人家女孩子到自己洞府裡,卻
  只有普通的飲料招待,也頗覺不好意思。

  他尋思了一陣,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套大師兄的「威儀」,連忙把十八張錦帕取出,翻了一下,把其中車輦,傘蓋和兩頭
  靈獸的放起來,把其餘十四張望空一擲,化為了七個童子和七名侍女。

  許了稍稍吩咐了一聲,這十四個童子侍女就忙活開來,不旋踵就整治了一座酒席,倒也熱氣騰騰,菜餚頗為精美。

  許了訕笑了一聲,說道:「這套威儀我還是首次動用,不知她們做的東西滋味如何,你也來一起品嘗吧!」

  白秋練也沒有客氣,跟許了分賓主落座。

  許了來洞玄仙派的時候,倒也帶了不少東西,只不過這幾個月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又沒做什麼補充,瞧著自己準備
  的東西遠不如上次白秋練請客,不由得暗暗後悔,沒有找機會離開清虛洞天,去附近的城市儲備些物資。

  白秋練倒是並不在意,言笑晏晏的跟許了有說有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來找你,是想問一件事兒,你還要在洞
  玄仙派待多久?」

  許了想了一想,說道:「上學前我肯定要回去,怎麼想起來問這件事兒?」

  白秋練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要離開洞玄仙派,去做一件事兒,想要你陪我去一趟!」

  許了猶豫了一下,問道:「按照規矩,不管是門下弟子,還是我這種進修生,不是離開之後,就再也不能回山了嗎?我
  倒是無所謂,我已經學成了袖裡乾坤劍,但妳若是離開,不是再也不能回來?」

  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我跟長老請過假的,就算暫且離開幾日也不妨!你也不用擔心,你是本門大師兄,就算離開
  了也能回來,這是大師兄的特權之一。」

  許了微微放心,說道:「既然如此,我陪妳去就是,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兒。」

  許了在知道須得妖氣沸騰才能凝練罡脈之後,也沒有特別急迫的修煉計畫,陪白秋練去辦點事,倒也並不覺得有甚妨礙
  。

  白秋練頓時就開心了起來,笑盈盈的說道:「我雖然沒你那麼厲害,但也算修煉的小有成績,所以家族的長老決定,讓
  我去接受家傳靈兵的試練。若是我能通過,就可以得到一口靈兵!」

  許了不由得微生羨慕,他見過英薔和任靈萱比武鬥劍,各有家傳的靈兵,英薔的虛空劍和任靈萱的玲瓏小劍,都不輸給
  他的銀狐,這些靈兵歷經家族幾代人溫養,品質比才誕生沒多久的銀狐劍還要強些。

  不過他也就是微微閃念,也就放開,雖然沒有家傳的靈兵,但許了現在手頭的兵刃也不少,除了銀狐劍之外,還有山海
  棒,更別說他在天帝苑中也得到了幾件兵刃,比如飛盾妖之流。

  白秋練見他表情變化,還以為他有些不滿,連忙解釋道:「我雖然要去接受靈兵的傳承,但卻不會要家族的靈兵,你送
  我的戰刀,我絕不會棄之不用。我若是有了繼承家傳靈兵的資格,又不領取靈兵,就可以有一個機會,用來提升你送我
  的那口長刀品質。」

  許了自己都早就忘記了,當初他得到銀狐劍的時候,還送了白秋練一口天帝苑得到的靈兵長刀。

  被白秋練提起來,他連忙擺手說道:「不妨事!妳願意用什麼兵刃都隨便妳,我又不會為此不開心!」

  許了是真不在乎這種事兒,就算他送給白秋練的戰刀,被白秋練弄壞了,又或者送給了別人,他都不會介意,或者有什
  麼想法。

  但是白秋練顯然不是這麼想,她微微一笑,有些甜絲絲,但卻很堅定的說道:「但是我用你送的戰刀會很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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