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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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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 (第一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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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6 22:20:52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一十九、洗髓池

    許了在閉關了好多天之後,終於再次出現在十二劍關的一乘殿!

    他已經學了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還有八座劍關未過,八套劍法沒學。

    許了現在也知道,十二劍關除了頭兩關,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是紮根基之外,其餘十套劍法其實沒所謂的學習順序,很
    多人都會先選擇自己喜歡的劍法來學,也有不少人是這種劍法學的不好,就轉去學另外一種劍法,待得劍術的境界提升
    了,再回來學原來的劍法,便可一蹴而就。

    許了其實很沒所謂,他並沒有遇到什麼瓶頸,也沒有特殊的喜歡,所以就按部就班,直接來學一乘劍法!

    傳授一乘劍法的人,恰好就是許了前幾天見過的盧朗,他見到許了,微微一笑,居然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似乎半點也
    不介意雲兮獸的事兒。

    許了也不是很在意,盧朗對自己的觀感,反正他也不信,盧朗還能讓自己學不成一乘劍法,但既然人家態度頗好,他自
    然也就沒有繃著臉的必要。

    許了也燦爛一笑,跟盧朗打了一個招呼,叫了一聲師兄。

    盧朗這邊學習一乘劍法的人,除了許了之外,就只有一名女弟子,這個女弟子面貌頗醜,還冷冷的不愛理人,許了也打
    了招呼,但是人家完全沒有理他。他也就不去貼那邊的冷面孔了。

    盧朗召喚了許了坐下,就開始傳授一乘劍法,這套劍法是講究把千變萬化歸於一劍之內,若是沒有三五套劍術的底子,
    想要學習根本不可能。

    許了也是坐下來,看著盧朗講解了一遍之後。才微微慶幸,自己已經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都練
    成了,現在學這套一乘劍法並無礙難。

    盧朗也很好奇許了這個新人,他在洞玄仙派學藝已經超過二十年,十二劍關已經過去了八關,如今已經是九級靈士。隨
    時可能突破至天罡道士。

    盧朗拜師之前,就覺醒妖族血脈,他的血脈傳承自上古月狼一族,也算是當時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平生最出名的事兒,就是曾嘗試探索月球,但還沒飛出大氣層就被凍成了冰棍,若不是恰好有洞玄仙派的長老路過,
    順手救了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狼妖。他那會就掛了。

    盧朗在那件事兒之後,就毀去了根基。拜入了洞玄仙派,開始修煉人族的武功道法,如今已經登堂入室。

    盧朗暗暗忖道:到我們洞玄仙派拜師的妖怪也不算少,但進修生可就好多年沒有了。這個叫許了的小傢伙,聽說是不死
    樹血脈,雖然天賦不錯。但也不值得執著,他會不會也選擇毀去根基,重新修煉靈力?

    盧朗是個十分乾脆的人,想到了這裡,就順口問道:許了!再有八天就是本派洗髓池開放的時候。聽說白秋練和幾個新
    入門弟子都要進洗髓池,化去一身妖力,你有否也打算化去妖力?

    許了微微愕然,然後想起來,白秋練跟自己不同,她是來洞玄仙派拜師的,會毀去根基重新修煉。

    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有見到白秋練有什麼動作,就把這件事忽略過去。

    許了莫名的微微有些惆悵,對盧朗的問題,他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身為妖怪也挺好,並不想毀去根基重新修煉
    。

    盧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見過很多妖族天才,他們也跟你一樣,執著於天賦血脈,不捨得天生的種種異能,還有壽命上
    的好處。但是當跟他們同同年的新人拜入十八仙派之後,漸漸超過了他們,並且把這些自負天才的同類越拋越遠,很多
    人都會後悔,但這種事兒越晚後悔就越是來不及了。

    許了也知道修煉靈氣,遠比修煉妖氣的進步要快速,但他是真捨不得自己的兩種天賦血脈,何況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自己的進步會比修煉靈氣的十八仙派弟子慢,所以盧朗的好心勸說,他只能委婉的再次拒絕。

    我是一個沒什麼野心的人,也不想成為很厲害的修士,好不容易擁有了一身妖力,再毀去根基重新修煉,不知要有多辛
    苦,實在沒有那個決心!

    盧朗勸了兩句,便不再勸,笑吟吟的指點許了劍法,把一乘劍法中許了精微奧妙之處都不藏私的傳授。

    這套劍法要在一劍之內,包容數十種變化,看似簡單,卻蘊含至道,比許了之前學的四門劍法都更為精深,反而有些類
    似九玄易筋法衍生的那一招棍法。

    若是換了別種劍法,許了想要學會,肯定要花費更多時間,之前他學紅綃劍法和卻塵劍法,花費的時間精力,都比學飛
    煙劍法和驟雨劍法更多。但這一路劍法,跟九玄易筋法衍生的棍法相似,他學起來反而更加容易。

    那一招棍法,妙若天成,比一乘劍法玄奧深邃千百倍,許了有如此根基,幾乎是一個下午的功夫,就把一乘劍法的真髓
    掌握,雖然還做不到隨便一招,就蘊含無數變化,但一式劍法蘊含三五個變化,卻已經不是問題。

    盧朗開始還不以為意,但當他發現許了學習一乘劍法進境如此之快,也不由得暗暗吃驚,心裡暗道:幸虧我昨日沒有特
    別難為他,還留了一點善緣,指點了他雲兮獸的妙用。不然這種妖孽般的天才一旦成長起來,豈不是誰的罪了,誰就要
    倒大楣?

    許了專心學劍,還不覺得,待得他掌握了幾分一乘劍法的真髓,思慮反而略略雜亂,心神不寧起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秋練就要毀去根基,重新修煉的事兒。

    許了倒不是對白秋練有什麼想法,就是覺得終究有些可惜,他心底暗暗忖道:雖然我阻止不了白秋練,這件事兒嚴格來
    說,對她還是好事兒,我沒道理去阻止。但她都要進洗髓池了,我總要去問候一聲罷?雖然我們沒什麼大交情,但好歹
    也算熟識……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劍勢滔滔

    許了在一乘殿待了七八個小時,自覺已經把一乘劍法學的差不多,就跟盧朗告別,給自己放了學。

    他離開一乘殿,就轉去了右偏殿,寧真兒看到他,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在許了手底下吃了兩次虧,知道自己不
    是對手,縱然生氣,但也只能裝作看不到這傢伙,不敢上來挑釁。

    許了沒看到白秋練,不由微微驚喜,白秋練不在這裡,那就說明她已經練成了驟雨劍法,現在肯定去學其他劍法了。

    許了也沒有去問寧真兒,反正寧真兒肯定不會告訴他,也沒有問另外四個跟寧真兒學驟雨劍法的人。

    這四個家夥上次故意挑動他和寧真兒,高行文沖突,被許了教訓了一頓,已經乖的跟孫子一樣。他們也知道許了跟楊寒
    衝突,把這傢伙從山峰上打下去的事兒了,生怕自己也被許了教訓,見到許了都是寧肯躲遠一些,也不要再湊過來找沒
    趣兒了。

    許了見白秋練不在,半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麼揚長而去。

    他畢竟在洞玄仙派已經呆了蠻久,多少也了解了十二劍關的方位,就挨個去找人了。

    許了沒有在紅綃殿,卻塵殿找到白秋練,白家女孩兒明顯沒來學這兩套劍法,他還是繞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在長江殿
    找到了白秋練。

    長江殿的守護者是董平潮,也是那晚找過許了的三個師兄之一,他看起來為人木訥,但傳授劍法卻極認真,跟隨他學劍
    的足有二十多人,為許了所見的十二關中人數最多的一個。

    董平潮不會因材施教。所以都是讓大家跟他一起,一招一式的練劍。

    白秋練對長江劍法,滾滾如潮的劍式頗有心得,學了七八天已經盡得精髓。還勝過了大多數來學劍多年的弟子,在人群
    中頗為突出。

    許了找過來,看到這邊居然是跳廣場舞一樣的模式,一大堆人一起練劍,也不敢造次。混入了人群中,一邊跟著學長江
    劍法,一邊向白秋練湊近。

    白秋練偶然回眸,見到了許了,就不由得嫣然一笑,還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也來學長江劍法了?

    許了低聲回答道:我是特意來找妳,不是來學劍法!我現在已經去學一乘劍法了,那邊是盧朗師兄傳授劍法,教學質量
    還不錯。

    白秋練臉上笑意更濃,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許了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妳幾天後就要進洗髓池。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過來找妳。

    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進洗髓池又沒危險,只不過是把全身妖力化去。我要在進入洗髓池前多學幾套劍法,這樣在重
    新凝練靈氣的時候,就會更精純一些。

    許了也知道,洗髓池會把一身妖氣化去,還原為最精純的元氣,就如他曾吞過的帝流漿,只要以合適法門煉化。多少都
    能保留下幾成功力。

    白秋練想要多學幾門劍法,的確可以在洗髓池之後,把元氣多煉化幾分。

    這種事情許了也幫不上忙,他過來也只是看望好朋友。所以也只能隨口鼓勵幾句,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實質有用的
    話。

    許了跟白秋練閑聊,讓正傳授劍法的董平潮頗為不滿,他開始還想著,兩人說兩句,他裝作看不到也就算了。在認識許
    了和白秋練的洞玄仙派弟子眼裡,都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戀人,也就是許了還沒自覺。但兩人聊起來沒完沒了,就讓董平
    潮按耐不住了。

    這位古板木訥的師兄,輕咳了一聲,喝道:許了!你出列,給眾位師兄弟練一遍長江劍法。

    他處罰的辦法,也非常古板,就是想把許了叫出來,讓他練一遍劍法,自己再指點兩句,幫許了改正幾個錯處,也就算
    是教訓了。

    許了根本沒怎麼用心學習長江劍法,但被董平潮叫出來,他也沒奈何,只能開始從頭演練這一路劍法。

    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所學的十二路劍法,每一路劍法各取一個名字,就有一句:煙雨紅塵,一江春水,兩翼風雷!

    長江劍法講究的是滾滾大勢,縱然每個人都可以看到,都知道其中變化,知道劍法的轉折,知道來去回往,但就是無法
    避讓,無法抵擋。

    由劍招而至劍勢,最為講究氣勢!

    許了練了兩招,還覺得有些不大熟練,但七八招一過,就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渾厚氣勢來,心中自然而然想起來長江黃
    河,萬裡汪洋,劍招上陡然生出一股磅礡大氣,每一劍都有橫貫天際,中分陸洲的激蕩。

    董平潮看著許了練劍,本來木訥的臉上,還沒有什麼變化,但心底卻如驚濤駭浪,再也平靜不下來,他可是知道,這一
    路長江劍法有多難練,現在洞玄仙派能夠把這一路劍法練出磅礡劍勢的人,總計也不過十餘人,在記名弟子中只有兩三
    人比他強。

    董平潮忍不住暗暗揣想:白秋練是白家的人,對長江劍法有天賦加成也就罷了!怎麼許了也有這等天賦?他不是不死樹
    血脈嗎?

    許了把長江劍法演練了一邊,還有些不滿足,也沒有管董平潮是否讓自己繼續,就自顧自的開始了第二遍。

    第二遍長江劍法練完,他就忍不住開始練第三遍,金矛草所化的長劍,化為了一片淡淡的金光,宛如潮水,波浪洶湧,
    綿綿不絕。

    第三遍劍法練到最後一招,許了的長劍上生出嗤嗤之聲,開始尚頗輕微,但很快就轉為滾滾浪潮,洶洶如雷,轟然作響
    。

    每個人都看到,許了的長劍上,生出了波光粼粼,那是長江劍法練出來劍芒!

    這股劍芒在沒一個人的心頭,都壓了沈甸甸的一記,許了才來學劍一次,就能逼出劍芒來,而且劍勢滔滔,已經是把長
    江劍法修煉至了極高境界,好人都覺得自己學了幾年的長江劍法,都是把時間花到狗身上去了。

    每個人心頭都忍不住浮起一句話:我們練了這麼多年,究竟把劍法練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還不及人家來練一天的成就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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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6 22:31:16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一、天下美女皆表姐

  董平潮整個人都木了,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連讓許了停下練劍,不要繼續「羞辱」同門都給忘記了。

  白秋練美目顧盼,笑靨如花,雖然許了練成了長江劍法,比她還要更加天才,但是白家女孩兒卻深有「與有榮焉」之感
  ,並沒有感覺到不服氣。

  許了把長江劍法演練了十餘遍,心中似乎有一層硬殼被打破,猛然長嘯一聲,渾身劍氣四射,玄金鐵線妖核驟然變化,
  化為六口烏金長劍,其中一口悄然化光,從體內湧出,附著在少年掌心的長劍上。

  許了掌中的金矛草所化長劍,變得非金非玉,清越有聲,一劍劃開,劍氣化為浪濤,每一朵浪花都是無數細碎劍芒攢聚
  ,直奔天空,發出隆隆之聲。

  董平潮全身一震,掌中的長劍都丟落地上,其餘跟他學劍的人,也都神態各異,都被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沒有一個
  人還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覺得眼前之事宛如夢幻,再也不可琢磨。

  許了的內心也是崩潰的,別人家的操你草泥馬都是狂奔來去,他們老許家的一萬頭草泥馬已經會飛了!

  「我勒個去……玄金鐵線妖核還能變化成長劍?」

  許了把玄金妖氣收回,但手裡的金矛草所化長劍,已經永久的改變了屬性,再無半分活力,也沒法再收入黑光妖核,但
  鋒銳度和尖銳都增加了數倍,尤勝普通的金鐵長劍幾分。

  白秋練輕輕鼓掌,大叫道:「好劍法!」

  有了白秋練起頭,所有在長江殿學劍的同門都叫好起來,每個人的眼神裡都露出來幾分崇拜之色。

  當一個人只是普通的優秀,肯定會有人妒忌他的成就。但是當一個人的優秀,已經超過了普通的程度,其他人都只能仰
  望,他收穫的就不會是妒忌,因為大家連妒忌都覺得不夠資格,只有崇敬!

  許了現在就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優秀界限」。讓所有人都再生不出旁的心思來,只有五體投地的佩服。

  許了燦爛一笑,隨手把手裡長劍收入了乾坤,說道:「你進入洗髓池的時候,我再來送行!」

  白秋練含笑應了一聲好,許了就施施然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許了離開了長江殿,就去了陽春殿,學習陽春劍法。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除了偶爾回去一乘殿跟盧朗討論一乘劍法之外
  ,就什麼地方都沒有去。

  七八日的光景,不過是晃眼時光,他計算已經到了洗髓池開放的時候,就先一步前往。許了自己是絕對不想進洗髓池,
  他如今絕對算的天賦異稟,學習任何法術都快的風馳電掣。一學就會,會而能精。再去轉修靈氣,幾乎毫無必要。但是
  他也有幾分好奇,想要知道妖氣如何轉化為靈氣。

  洗髓池在清虛洞天的深處,本身亦是一件異寶,平時都隱藏起來,除了幾位長老。旁人都尋不見著,只有開放之日,才
  會出現人前。

  許了趕到洗髓池邊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二三十人,英薔盤膝而坐。一身英倫風格的獵裝,比上次還多了一件風衣,衣襟
  隨風飄擺,要多有範兒就有多有範。

  好幾個女弟子都圍繞這這位大師姐,就好像眾星拱月,更襯托得英薔的氣勢不凡。

  男弟子來的雖然更多,但許了認識的也沒有幾個,就在他望著一泓碧湖般的洗髓池,怔仲發呆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
  叫道:「原來是許了師弟!你也來洗髓池觀摩新人蛻換妖胎嗎?」

  許了頓時寒毛都炸了,這個聲音他記憶猶新,正是那個叫做王超的師兄,他手一抬,就有一道劍光吞吐,暴漲十餘公尺
  ,喝道:「請你不要過來!」

  王超呵呵一笑,隨手一撥,許了的劍光就不由自主的偏轉,從他身側繞了過去,叫道:「許了師弟!你這麼做就過份了
  ,我不過就是把英薔大師姐的一套清涼寫真集加了三百時幣,你雖然買的貴了一些,但我給你的可是最新版,其中好幾
  張照片都是新增……」

  許了根本沒有想到,這位師兄如此無恥,但手底下的功夫也詭異的驚人,居然能把自己的劍光引開,他甚至辨認的出來
  ,王超所用的正是控鶴功,他也會這門法術。

  王超的話說的很大聲,英薔身邊的女弟子們都怒目而視,甚至有人直接把佩劍拔了出來。三名女弟子躍起半空,掌中長
  劍霍霍,把他和王超一起籠罩了進去,顯然也把他當成了花花大少一類的貨色。

  許了很想大聲說:「我就不認識這貨!」但英薔周圍的女弟子們,顯然都不會這麼想,把他跟王超算成了一路。

  許了很惱怒這種無妄之災,正要憤而出手反擊,王超就已經清喝一聲,雙手虛虛一抓,三名女弟子掌中的長劍就脫手飛
  入,落入了他的大掌之中。他人生得高大威猛,但這一手控鶴功卻精妙無雙,勝過了許了十倍不止。

  王超這廝把奪來的長劍捧在手心,笑嘻嘻的沖著三名女弟子說道:「贏秦表姐,徐青表姐,如玉表姐,你們的長劍不小
  心掉了。」

  三個女弟子每個人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起喊道:「不許叫我們表姐!」

  王超大言不慚的說道:「我們可是親生的姐弟!當初我小的時候,你們還經常牽著我的手一起玩耍,怎麼就不認親了呢
  ?」

  三名女弟子又羞又惱,紛紛惡罵起來,但她們怎麼肯可能是王超這廝的對手?被他表姐表姐的一通亂叫,幾次都不小心還叫了幾聲表弟,弄得好像是打情罵俏一般。

  許了看的瞠目結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真的是表姐弟?」

  三名女弟子一起嬌叱反對,王超笑嘻嘻的說道:「只要是年輕貌美的姑娘,我瞧著都像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表姐,有時候多叫幾聲,表姐們就會想起來當年的情誼,記得我這個表弟……」

  許了忍不住罵道:「這特麼的不就是見到美貌的女孩子,就強行去認乾表姐嗎?」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二、蛻化妖身

    就在這邊鬧的不可開交,英薔忽然笑吟吟的喊了一聲:王表弟!

    王立刻就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叫了一聲:英薔表姐!需要表弟幫你揉揉肩膀,搥搥肩背嗎?這廝說話的同時,還提起雙
    手,虛虛抓了兩下,配合臉上的賤兮兮的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許了伸手扶額,他實在沒法子想像,這位王師兄居然還有這麼一副面孔,這家夥身材雄壯,五官也算正氣,若是不說話
    的時候,還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完全讓人想不到,居然有這種頑劣的性格。

    上一次,許了就已經很受不了這位師兄,沒想到這位師兄居然還能再做突破,顛覆了他對節操的常識。

    英薔笑嘻嘻的望了他一眼,五指並攏,虛虛一斬。

    王就好像被貓抓了一把的老鼠,猛然躥起來多高,雙手輕輕一卸,用了一個巧妙的手法,只聽得裂帛之聲脆響,他身邊
    的地面被一道無形勁氣生生斬裂開了十多公尺的縫隙。

    許了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雖然知道英薔是天罡道士,也知道天罡道士是跟妖王同級別的存在,但卻沒有想到這位大師姐
    居然強橫到如斯地步,比孫仲虎厲害了至少好幾倍。

    許了被英薔的實力震懾,心道:王師兄這次怕是要糟糕……

    這位王師兄,顯然覺得顛覆了他一次不過癮,大踏步走了過去,湊近到了英薔大師姐的身邊,也不知說了什麼,讓英薔
    笑容不斷,居然再沒有出手,反而跟他閒聊起來,似乎很熟撚的樣子。

    許了甚至還聽到,英薔是真的會管這位王師兄叫表弟,雖然兩人的年紀看起來完全顛倒。王至少大了英薔十多歲的樣子
    。

    就連那三位女弟子也退回了英薔的身邊,跟王有一搭沒一搭的鬥嘴,似乎剛才的氣勢洶洶,完全就不曾存在。

    許了實在無法理解這位師兄。只能歸之為奇人,反正他是再也不想跟這種人有兜搭,就特意退遠了一些。

    過了沒有多久,一泓翠碧的洗髓池就泛起了微微的波濤,就好像這汪池水是一個活物。正在吞吐呼吸一般。

    一個面目英挺,三十幾歲的男子,帶了七八名洞玄仙派的弟子,引了四個年輕人走向了洗髓池。其中最後面的一個,正
    是白秋練,另外三個許了也有幾分熟悉,一個是跟寧真兒學劍,因為嘴太賤被他抽過的家夥,另外兩個都是跟孫月學習
    飛煙劍法的同門,那個臭罵孫月慫貨的少年。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裁剪的十分貼身,顯然是定制的高端貨色。

    許了對這幾個人都沒有好感,也懶得去關注他們,他本來也只關心白秋練一個人。

    白秋練似乎感應到了許了的目光,沖著他盈盈一笑,微微頷,示意他不需要擔心,就跟隨著英挺的男子走到了洗髓池邊
    。

    許了在別人的竊竊私語中得知,這位硬挺的男子就是本門的大師兄。所有男弟子的表率,修為已經臻至天罡道士的白仙
    嵇!

    洞玄仙派跟其他十八仙派一樣,男女弟子分列,各有一名領袖。白仙嵇就是所有男弟子的大師兄,英薔就是所有女弟子
    的大師姐,在男女弟子中有極高權威,權柄也甚大。

    各派的長老和長輩,都忙於修煉,就算不成器的。也都耽於享樂,很少有人插手管理俗務,大師兄和大師姐往往就是一
    派之中說了最算話的人。

    比起英薔在女弟子中地位穩固,白仙嵇這個大師兄卻有幾分風雨飄搖,幾個突破天罡道士的入室弟子都想要奪取這個位
    子,比如想要跟許了購買雲兮獸的傑孫師兄,還有自號本門劍法第一的胡秀清,都是大師兄的有力競爭者。

    白仙嵇雖然地位不穩,但畢竟現在仍舊是眾弟子的表率,仍舊具有無上威嚴。他帶了人到洗髓池邊,清喝一聲道:本門
    洗髓池乃是上古秘寶,能夠蛻去妖身,純化元氣!呆會你們化去妖氣,洗髓易筋的時候,切記不可慌亂,只要運轉本門
    的功法,就能把純化後的元氣鎖在體內,煉化為人族修煉的靈氣。煉化的元氣越多,損耗的功力就越少,對你們未來的
    成長是個極大的關鍵。

    白仙嵇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厲喝一聲道:現在你們可以進入洗髓池了。

    四個新近拜師的弟子,表現各有不同,罵過孫月的那個弟子最是囂張,一躍而起,落入池水中,就揮動雙臂,遊向了戲
    水池的中央,顯然是要搶佔一個有利的地方。

    被許了抽過的那人,緊跟其後,但當罵過孫月的那個弟子佔據了洗髓池中央之後,他又不敢靠近,只能在人家附近梭巡
    ,看起來很有幾分畏縮。

    另外一個人,怯生生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就盤膝坐下,但許了只是一眼就看出來,這家夥根本沒有練成洞玄仙派任何一
    種劍法,其實罵過孫月的那名弟子,也沒有練成洞玄仙派任何一種劍法。以許了對洗髓池的了解,這兩人幾乎根本沒有
    機會鎖住被純化的元氣,十之一身功力要付諸流水,盡管他們原本的妖氣在許了看來就是渣渣的水準,又跟沒有區別並
    不甚大。

    只有白秋練顯得信心十足,但卻又有一種穩重,她婀娜多姿的走到了洗髓池中,繞了半圈,才找到了合適的位置,然就
    盤膝做了下來,把自己的絕大多數身軀都沈入了水下,只露出半張臉來。

    洗髓池的異能動,很快這四名弟子身上的妖氣,就被純化為沒有任何妖氣頻率的精純元氣。

    許了也不由得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知道,能夠鎖住多少元氣,要看誰能先一步引靈氣震蕩,重新凝練靈氣波紋。
    誰能夠先做到,就可以煉化跟更多的元氣,讓自己的功力不至於折損太多。

    白秋練雖然沒有許了學劍的才能那麼驚艷,但她本身仍舊是白家最出色的天才,早就已經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和最合
    適自己修煉的長劍劍法練成,隨著洗髓池內的浪濤越來越淩厲,四個人體內的妖氣都被緩緩化去,甚至就連體內的妖怪
    血脈都被沖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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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三、靈聖二氣關

    白秋練理所當然的第一個引發了靈氣震盪,許了打開了戰鬥獸乾坤,開始掃描白家女孩兒的靈氣頻率。

    靈氣頻率的波段是二十到六百八十一赫茲,聖光的頻率是三百九十七到一千九百八十赫茲,靈聖二氣的頻率波段有一段
    重合,所以靈氣的頻率在高段的時候,也有聖光的大半屬性,輕微克制妖氣,對魔氣克制的非常厲害,又沒有聖光對魔
    氣的極重負荷,也不會縮短壽命,算是相對完美的波段。

    許了也頗擔心白秋練,白秋練在他心底,已經算是極好的朋友,希望這個女孩子能有極好的前程。

    白秋練早就完成過一次妖氣震蕩,擁有過獨屬於自己的妖氣波紋,這一次毀去根基,從新來過,自然有駕輕就熟之感。
    她引發了靈氣震蕩之後,就催動了洞玄仙派的劍道正宗心法,引導靈氣反複震蕩,沖擊更高的頻率。

    在戰鬥乾坤的掃描中,白秋練的妖氣震蕩很快就突破了三百,一點一點向上衝擊。許了看得眉頭一皺,暗暗忖道:以白
    秋練這種狀態,靈氣波紋最多能突破至三百五十,距離靈氣的巔峰波段差之甚遠,甚至連靈聖二氣的交匯波段都衝擊不
    進去,可惜我不能幫助她什麼……

    許了心思轉到了這裡,忽然微微一動生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來,他也沒多考慮,就催運靈波,送了一道意念過去。
    這種行為頗為大膽,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允許其他靈波侵入識海,但白秋練對許了的靈波沒有任何抗拒,敞開了識海
    ,讓他灌注了意念進來。

    白秋練接受了這段意念。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就狂喜過望,就連靈氣震盪也小幅波段。

    所有旁觀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生出微微的可惜,因為靈氣震蕩不穩,往往意味著失敗。最後形成的靈氣波紋很有可能會
    銳降,白秋練這種狀況還不算最糟糕,但也很有可能跌落兩百。

    但就在所有人惋惜的眼光裡,白秋練身上生出一股漩渦般的吞吸之力,洗髓池的翠綠池水,無風自旋,就好像白秋練身
    上有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兇戾霸道,豪橫無雙。

    隨著這股吞天噬地的力量出現。白秋練身上的靈氣波紋節節拔升,不但重新衝破了三百赫茲,而且還猶有餘力,很快就
    衝過了三百五十赫茲,然後稍微頓挫了一下,就在所有人以為就到此為止的時候,白秋練的靈氣震蕩驟然衝上了一個數
    量級,衝破到了三百九十。

    在這個關口上。正是靈聖二氣的交匯關,絕大多數修煉靈氣之輩。都會被卡死在這裡,望洋興嘆,不能衝擊更高的層次
    。

    白秋練身上的靈氣震蕩,就稍微遲滯了一小會兒,就再度大幅拉升,沖破了五百。至此白秋練的靈氣震蕩終於到了勢頭
    垂盡,勉強的又衝擊了一小段,最後在戰鬥獸乾坤的光幕上,掃描到的數字是五百四十三,靈氣震盪微微停滯。靈氣波
    紋悄然成型。

    白秋練心頭狂喜,就連臉上也是喜意盎然,她結交許了,只是因為這個男孩子足夠出色,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但許了最
    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剛才許了是把吞星式的法門,透過靈波傳遞了過去,雖然沒有天妖誅仙法為根基,這法門也
    不大適合靈氣修煉,但仍舊讓白秋練的靈氣震盪衝破了靈聖二氣關。

    白秋練心下歡喜不盡,她雖然也自負天資出色,但卻也不敢想能夠突破靈聖二氣關,白家這一代的年輕人裡,就只有白
    娟這個神話的大師姐和洞玄仙派的大師兄白仙嵇突破了這一關隘。

    白秋練雖然不知道許了傳給自己的是什麼法訣,但她畢竟是白家的女孩兒,見聞廣博,又複聰明靈慧,猜得出來,必然
    是許了覺醒了血脈傳承。

    她心頭暖暖的,微微運勁,就浮上了洗髓池,向岸上走來,而且是直奔許了這個方向。

    白秋練運轉洞玄仙派的正宗心法,心頭竊喜不盡,她雖然毀去了根基,但因為突破了靈聖二氣關,靈氣比原本還要精純
    數分,甚至也只折損的三成功力,仍有七級靈士的水準的。

    白秋練踏浪而行,須臾就上了岸邊,衝著許了甜甜一笑,並沒有說感激之言,但一個眼神就傳遞過去許多意思。

    許了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當時把吞星式傳了過去,也就是臨時起意,事後想起,若是因為吞星式不合適白秋練,這法
    門對自己管用,對她獲許有害,那就不是幫人,反而是害人了。

    白秋練能夠成功破關,也讓許了頗為駭異,對天妖誅仙法有更多的期許,這門功法雖然看似不如九玄易筋法,但也是奧
    妙無窮,未來潛力無盡。

    白秋練成功引發了靈氣震盪,並且凝成獨屬於自己的靈氣波紋,還突破靈聖二氣關,但剩下的三個人可就沒這般好運。

    三人身上的妖氣和血脈漸漸化去,各自也都想努力引發點什麼,但最終也沒有任何變化,在洗髓池泡了一個多小時,也
    只恢複了極微弱的靈氣,功力一落千丈,十成裡不剩一成。

    許了微微嘆息,他倒不是可惜這三個傢伙,而是暗暗揣想,若是自己進入洗髓池,只怕未必有白秋練的運氣,他的一身
    本事都來自兩種血脈,這兩種血脈若是化去,究竟是什麼前途,還真的難以預料。

    前來圍觀的洞玄仙派弟子,有眼光銳利的人,瞧出來除了白秋練這一場,其餘的三個都是廢物,再也不會有什麼新奇的
    變化,便都紛紛散去,沒多一會兒功夫,洗髓池邊就只剩下了寥寥數人。

    許了也覺得沒趣兒,就跟白秋練招呼一聲,正想要離開,忽然他袖中的三頭雲兮獸,不斷的輕輕漲縮,還不斷傳遞急迫
    的意念過來。

    許了微微一楞,就明白了過來,它們居然也想要進入洗髓池。

    許了不由得驚訝萬分,暗暗忖道:這三頭雲兮獸難道也想改修靈氣?它們能修煉出什麼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四、洗髓池和雲兮獸

  許了耐心等了一會兒,洗髓池中的三個人終於絕望,各自上得岸來,也不擦拭身子,就黯然離去。

  許了等到了,除了他和白秋練之外,洗髓池邊再無旁人,就悄然放出了三頭雲兮獸,他也很好奇,這三頭雲兮獸究竟想
  要幹什麼!

  三頭雲兮獸落入洗髓池,就好像融化了一般,只有靈犀妖核兀自活潑,不斷的向許了傳遞某種意念。

  許了也不明白,筋斗雲,彩霄,紫霄都在搞什麼鬼,他也想理解這三頭雲兮獸,奈何它們靈識未開,還不懂得怎麼把思
  維系統化,表達一個完整清晰的意思,只有懵懂混沌的感覺。

  洗髓池靈異非常,不多時許了就感覺不到三頭雲兮獸身上的妖氣,想是被悉數化去。

  許了正微微有些擔心,生怕這三頭雲兮獸就此「淹死」在洗髓池裡,忽然在洗髓池中,有三道尖銳鳴叫先後響起,衝破
  了池水,化為三道龍卷,直沖上半天空。

  白秋練臉上驚疑不定,許了逗留不肯離去,她就知道這個少年必然有什麼事情要做,她雖然沒有問,但卻早就仔細觀察
  ,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兆。

  白秋練雖然發現了,許了往洗髓池裡拋了三團棉花般的東西,但也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麼。洗髓池如此異兆,比她引發
  妖氣震盪,突破靈聖二氣關的徵兆,也不見得就差了,明顯許了做了什麼。

  白秋練暗暗忖道:「也不知道許了要幹什麼?既然他沒有避諱我,顯然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覺醒妖怪血脈也沒
  有多久,為什麼就有如此多的古怪?難道不死樹的天賦血脈,在他身上出現了什麼變異不成?」

  許了也沒空揣摩白秋練的心思,他這會已經隱約有了些感覺。發現自己跟三頭雲兮獸之間有了一層莫名的牽連,自己的
  妖氣正在不住的外泄,這種外泄的速度並不快,所以許了也沒有阻止。

  稍緩了須臾。洗髓池中忽然出現了三股妖氣震盪,這三股妖氣震盪層層拔升,震盪的頻率越來越快,很快就超過了雲兮
  獸原本的固有妖氣波紋,越飆越高。

  許了心底頓時生出了極其古怪的感覺來。因為雲兮獸的妖氣震盪實在太令他熟悉了,他不用戰鬥獸掃描,都可以覺察到
  三頭雲兮獸的妖氣震盪,頻率從一千一千的拔升,很快就變成了一萬一萬的飆進,只是十幾分鐘後,三頭雲兮獸,筋斗
  雲,彩霄,紫霄就先後突破了十萬赫茲大關。

  十萬赫茲已經是妖氣的巔峰頻率。按照傳統的說法,就是妖氣已經精純到再也沒法更純,妖氣震盪到了如此高的頻率,
  才算是緩和了下來,很快就固化成了妖氣波紋。

  許了這才明白過來,三頭雲兮獸為甚要進洗髓池,它們居然借助洗髓池把自身的妖氣洗練,變得跟自己一般無二。

  許了探手一招,三頭雲兮獸從洗髓池中飄飄蕩蕩的飛出來,先後鑽入了他的衣袖。這三頭雲兮獸對許了更為依戀。在他
  的手臂上挨挨擦擦,那種軟軟的,綿綿的觸感,讓人舒服的不得了。

  許了稍微跟三頭雲兮獸溝通。得到了安心的回應,這才展顏一笑,對白秋練說道:「還算不錯!我們走罷!」

  這兩句話沒頭沒腦,但白秋練卻心領神會,也是燦爛一笑,甩了一甩為了方便進入洗髓池。結成的長辮子,說道:「今
  天要慶賀一下,我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衝破靈聖二氣關,靈氣比沒有毀去根基之前更為精純。這都是托了你的福,
  我要好好感謝你!」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我有什麼好感謝的?那個方法我也沒有信心,萬一它沒有作用,或者有害,說不定你就該恨我
  了。」

  白秋練抿嘴一笑,拉扯著許了就走,清虛洞天雖然頗為冷清,洞玄仙派也沒什麼商業網點,一切都還是最樸素的古代風
  尚,但也不是沒有地方可買東西。

  那些拜師洞玄仙派的弟子,有幾個家境不凡,直到山居清苦,通過各種手段,從外界帶入了好多東西進來。這些東西他
  們未必都用得了,自然就會拿出來跟眾人分享,就只不過不會是免費的罷了。

  白秋練出身七大純血世家的白家,對這種事情瞭解之極,很快就找到了人,搞定了幾十桶燒肉罐頭,一些外界也算罕見
  的高品質紅酒,還弄了十多樣小吃熏鹵,還不知從哪裡搞來了很多人間所沒有稀有水果。

  白家女孩兒拉著許了,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就他們兩個人慶賀。

  許了其實很有些心不在焉,他很關心白秋練,但白秋練已經重新引發了靈氣震盪,還突破了靈聖二氣關,一切都安好,
  他就轉而思索起別的事情來。

  他對袖中的三頭小東西,關心程度更在對白秋練的關心之上。

  許了一面陪著白秋練吃吃喝喝,閒談一些他都沒怎麼仔細去聽的事兒,把全副的精力都放在了三頭雲兮獸身上。

  這三頭雲兮獸毀去了根基,重新引發了妖氣震盪,新生的妖氣跟他的玄金妖氣如出一轍,也跟玄金妖氣息息相應。

  許了嘗試這送一個念頭過去,筋斗雲立刻就如斯響應,化為了一團白霧般的人形,居然還催動了九玄易筋法,甚至連崩
  龍仙勁都模擬的出來,就是也不知什麼地方差了一點,始終無法發揮出來他本尊的力量。

  許了這才明白,為什麼雲兮獸可以複刻主人的力量,發揮主人六七成的實力,因為雲兮獸可以調整自身的妖氣波紋,使
  之跟主人的妖氣波紋相合,這樣子不管主人使用身仙道武功,或者各種法術,它們都能一絲不差的運用出來。

  因為雲兮獸接受了主人的精血之後,妖氣波紋也會漸漸跟主人一般無二,運使主人原本的仙家武學,妖族武功,甚至各
  種法術,自然就熟極而流。

  許了的玄金妖氣奧妙異常,一般妖族就算知道如何運使,但因為自身的妖氣頻率跟不上去,怎麼都無法學樣。

  但雲兮獸的特質,就是複刻主人的一切,越是複刻的豐富,所化分身的實力就越位接近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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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6 22:52:02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五、七大妖策,第一妖神(一)

    筋鬥雲,彩霄和紫霄,經過洗髓池的洗練,妖氣波紋的頻率,無限接近於許了自身。

    許了偷偷把崩龍仙勁傳授了過去,這三頭雲兮獸居然已經能夠理解,甚至在他懷中默默修煉,進境度居然還蠻快。

    白秋練心情頗愉悅,對許了說道:我年輕的時候頗為氣盛,不聽長輩的教誨,引妖氣震蕩的時候出了岔子,妖氣波紋頻
    率只有兩萬零九十。我後悔的不得了,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進軍妖王的境界,所以很早就決定了,拜入十八仙派
    改修靈氣。但我畢竟第一次引妖氣震蕩出過岔子,如果不是有你相幫,這一次絕對無法突破靈聖二氣關,為將來進軍天
    罡道士奠定基礎,我敬你一杯!

    白秋練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許了也端起了酒杯,但是他喝了一口,就呲牙咧嘴,實在沒法覺得這東西好喝。

    白秋練噗嗤一笑,替他開了一瓶脈動,勾兌了小半瓶紅酒,說道:如果你覺得實在難喝,就這麼喝吧!

    許了這輩子都沒怎麼喝過酒,紅酒更是碰也沒碰過,雖然覺得這種喝法土鱉了點,但好歹勾兌了脈動之後,終於能入口
    了。

    白秋練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就笑著說道:紅酒本來就是佐餐之用,要是喝不慣,還非要裝,那就失去它佐餐的本意了。

    許了聽得心情大暢,又給自己多加了半瓶脈動,回敬了白秋練一杯,這才順口問起,白秋練最近修煉的如何。

    白秋練笑嘻嘻的說道:我已經把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練成,已經開始練長江劍法,我們白家的血脈對這路劍法頗有加成
    ,洗髓池並不能改變我們的妖怪血脈,只能壓制和淡化,主要還是轉化妖氣。對我修煉長江劍法並無影響,相信用不到
    多久我就能把這一路劍法練成。

    許了心中暗暗忖道:我已經開始修煉陽春劍法,按照當前度,最多一年就能通過十二劍關。白秋練天資也是不俗。為何
    就會差我這麼多?

    許了覺醒血脈之後,開始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古怪,甚至還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弱雞,但隨著孫伯芳被殺死,又連續遭遇
    敵人。他這才現自己的天賦之強,簡直異乎尋常。

    學什麼妖族武學,仙道武功,仙家法術,都一蹴而就,不會遇到任何屏障,之前許了還以為是自己妖氣渾厚,所以才會
    如此。但自從到洞玄仙派進修,開始學習劍法之後,他就現自己之前的推斷全然是錯的。

    劍法是極需要悟性的功夫。可不是妖氣渾厚就能一蹴而就,但是許了仍舊感覺不到學習的瓶頸,他如今已經學成了七門
    劍法,這個度在洞玄仙派的歷代弟子中,都可以算作史無前列。

    許了對自己的兩種血脈,實在好奇的很,他知道白秋練出身七大純血家族,知道的東西多,就忍不住旁敲側擊的想要打
    聽一番。

    許了稍微斟酌了一下詞句,就開口問道:我聽說七大純血世家都是頂級血脈。不知道有沒有比你們七大純血世家更高級
    的血脈?為什麼修煉妖氣就一定比不過靈氣?

    白秋練笑道:跟我們七大純血世家並列的頂級血脈,我倒是知道幾種,但比我們七大純血世家更強的血脈,至少千年之
    內。都沒有聽說過了。千年之前,倒是有傳說的天妖血脈,天妖血脈傳說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異能,甚至修煉天賦也不會
    遜色人族最頂尖的天才。

    白秋練有些嘆息的說道:若是我也有天妖血脈,就不必毀去根基,重新修煉了。只可惜。這世上早就沒有了天妖血脈的
    傳承,天妖就如仙人一般,絕跡人世間很久了。

    許了也嘆息一聲,頗覺得可惜。

    白秋練又舉杯敬了許了一次,兩人小酌了一口,白家女孩兒才說道:“現在也就只剩下了五大仙典和七大妖策,還遺留了
    幾分仙人和天妖的傳說,只可惜也再沒有人能夠修煉到那種境界了。

    許了好奇的問道:五大仙典我都知道,分別是:元始門的《元始書》,西昆侖的《內景元參》,神話的《九元算經》,
    瑤池的《指物為寶歌訣》,長生宗的《六魔訣》。七大妖策我也有耳聞,但卻還不知道是哪幾部?

    白秋練不假思索的說道:七大妖策都是能直指天妖的無上法門,有三部落在萬妖會手裡,四大軍團也各有一部。排名第
    一的九玄真法,據說是可以媲美元始門《元始書》的無上法門,可以將自身修煉成一件變化萬千的寶物,有無窮妙用…
    …

    許了心底驀然大震,九玄真法和九玄易筋法如此相似,他幾乎可以肯定,兩門功法九成以上頗有關聯,甚至就是同一部
    功法也難說。

    白秋練繼續說道:九玄真法現在藏於萬妖會,據說四大妖神之中,便有人修煉此法有成。

    許了心頭更是震撼,對九玄真法不由得多了幾分希翼!

    白秋練也瞧出來,許了心底似乎有些事情,但她卻沒有去問,而是繼續說道:七大妖策排名第二的便是天鵬縱橫法,藏
    於四大軍團的天鵬大營。天鵬大營在四大軍團中實力屈一指,但行事卻極為低調,其主人嶽鵬神秘無比,甚至有人傳說
    他的實力冠絕全球,為第一妖神!

    許了倒抽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個叫嶽鵬的傢伙,實力不知深邃到什麼境界,居然會被人認為是第一妖神,還壓過了萬
    妖會的四大妖神一頭!

    白秋練稍微解釋了幾句,就說道:七大妖策排名第三的就是渾天魔鑒,也藏於萬妖會,此法最終精神上的修煉,善於心
    潮來血,事事前知,修煉此法的人,往往被人念叨一句,就能心中生出警兆,最難被人算計。

    七大妖策排名第四的就是——天妖誅仙法!

    許了聽到這句,全身都驀然一震,饒是他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也算有些幾分城府,可仍舊控制不住情緒!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五、七大妖策,第一妖神(二)

  九玄易筋法的來歷,雖然許了九成可以肯定跟九玄真法有關,但畢竟還有些不托底,但天妖誅仙法就沒得說了,他覺醒
  血脈帶來的傳承,必然就是七大妖策之一。

  白秋練雖然看出來許了的異樣,但仍舊沒有動問,把天妖誅仙法的來歷娓娓道來,特意說的更仔細了。

  「天妖誅仙法也藏于萬妖會!九玄真法,渾天魔鑒,天妖誅仙法為萬妖會三大鎮會典籍,京都妖怪事務院的徐府院君,
  就是修煉的天妖誅仙法,據說已經修煉至極高境界。徐府院君作為萬妖會的四大妖神之一,實力強橫的可怕,有一多半
  的原因就是因為修煉了天妖誅仙法。」

  許了想起那個宛如鄰家大哥哥的少年妖怪,嘴角都忍不住歪了,插嘴說道:「徐府院君既然有如此厲害?還是四大妖神
  之一嗎?」

  白秋練笑了一笑,說道:「京都妖怪事務院管轄的是四省兩市的事務,萬妖會的直屬三宮六院十七社團中,僅次於三宮
  ,排名六院第一的強大勢力。他要不是四大妖神之一,萬妖會裡還有誰能這份資格?」

  許了擺了擺手,示意白秋練繼續。

  白秋練抿嘴一笑,說道:「排名第五的妖策藏於五色旗,名為《五方封神》,五色旗大統領兄妹都是修煉的這套秘法。
  好在只有五色旗大統領古斑斕突破妖神,他妹妹潮汐兒,還差了一線,若不然五色旗的實力就能超過天鵬大營,直追萬
  妖會了。」

  「排名第六的妖策名為《三千卷》!」

  許了不由得好奇問道:「三千卷這名字好奇特,難道真有三千本那麼多?這麼複雜的心法,看一遍就不知道要多少年,
  怎麼練啊?」

  白秋練耐心解釋道:「神燈軍團的軍團長,傳說至少有幾十個化身,名字有幾百個那麼多,最愛混雜在普通人裡修行。
  他原本實力非常一般。只是普通妖怪,但卻極具毅力,為了提升自身,曾拜入幾乎所有宗教之中。參悟其中智慧。甚至
  在幾個全球性宗教中,有頗高的歷史地位,經過數百年的苦行,才參悟出來無上智慧,寫下數千本秘笈傳諸全球。只要
  修煉他所編寫的功法,就會跟他生出感應,可以有求必應,宛如燈神。」

  許了忍不住驚呼一聲:「這傢伙好牛逼!按照他的做法,豈不是全球都是他信徒了?」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所以才有十八仙派和萬妖會聯手,把他便攜的秘笈給封存起來,只能在神燈軍團內部流通。
  」

  許了嗟籲一聲,說道:「這傢伙玩的這麼大,也怪不得別人聯合起來對付他!按照你這麼說。暴風軍團豈不是最弱的一
  個?我還以為他在四大軍團中實力甚強!沒想到居然敬陪末座。」

  白秋練說道:「暴風軍團雖然在四大軍團最弱,但人數卻最大,軍團中人才濟濟,藏龍臥虎,也不可小覷。我知道你得
  罪過他們,後來又有合作,以後最好避開他們遠一些,暴風軍團行事作風,最沒有底線,很多下級妖怪近乎無惡不作。
  甚至現在還有妖怪保留了吃人的傳統。」

  許了對暴風軍團本來就沒有好感,這會感官更差了些,他本來也沒打算跟暴風軍團有多深的聯繫。北帝集團也不過是商
  業性質的合作,還有萬妖會插手在內。倒是不擔心會被暴風軍團借此做什麼。

  許了問道:「暴風軍團執掌的那一部妖策,又叫什麼名字?」

  白秋練答道:「暴風軍團執掌的妖策,分為上下兩卷,上卷名為《龍王典》,下卷名為《眾神經》,合在一起名為《龍
  神決》。路數極為霸道。因為暴風軍團的軍團長極少出手,也並沒有把這卷妖策傳給其他人,所以就連萬妖會和十八仙
  派都沒有多少資料。」

  許了聽了白秋練一番話,不禁沉默了下來,他本來是想旁敲側擊,打聽一下自己血脈的事兒,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
  的打聽出來《九玄易筋法》和《天妖誅仙法》的來歷,這兩部天賦傳承都是七大妖策之一。

  白秋練有些豔羨的說道:「普通妖怪就只能把自己的天賦一代代傳下去,幾乎所有血脈傳承,都只是天賦異能,並沒有
  功法口訣。據說只有修煉至天妖境界,才能隨心所欲的把一部分記憶潛藏在血脈中,傳給後代。若是有人能夠覺醒七大
  天妖的血脈,說不定就能傳承到七大妖策,不需要從萬妖會和四大軍團手中得到功法秘笈。」

  許了乾笑一聲,只覺得嗓子都是澀澀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白秋練自然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只是覺得許了今天怪怪的,但她又不是喜歡打聽別人秘密的女孩子,所以什麼也
  沒有問,輕描淡寫的岔開了話題,問起來許了修煉洞玄仙派的劍法成績如何。

  許了也沒有把自己已經修煉了七套劍法的事情說出來,含糊的說了幾句,一切順利什麼,就把這些問題搪塞了過去。

  雖然面對著白秋練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今天都甚是高興,遇到了幾件能讓人歡喜的事兒,但許了還是食不知味,心神不
  屬。

  直到白秋練發現了許了的異狀,轉而問起:「你是否還打算繼續上學了?聽說你會作為體育特長生,被招入北都師範大
  學附屬高中?」

  許了才算是精神了幾分,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否還要去念書!我作為進修生,離開洞玄仙派就不能再回來了,可按
  照這種進修速度,只怕幾年都沖不過去十二劍關,就算回去了也會被取消學籍罷!」

  白秋練啞然一笑,說道:「清虛洞天可是洞天啊!比虛界還要厲害多了,我們在這裡過五十六天,外面才過去了一天,
  就算你在這裡呆幾年,外面也不過才一兩個月,這種事情,反而不用擔心啦!」

  許了張大嘴,啊了一聲,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六、月例任務

     許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天帝苑不過是荒廢的虛界,就能改變時間流速,完整的虛界自然也能,比虛界更高一個級數
     的洞天,要說不能夠,連他自己也不信了。

     原本他還頗為糾結,因為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會在洞玄仙派呆好多年,等他回去北都市,曲蕾肯定早就高中畢業,甚至
     說不定連大學也畢業了,早就參加了工作,甚至有了男朋友,結婚生子……

     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想到,清虛洞天居然也有加速時間流逝的異能,自己在這裡呆五十六天,外面也不過才一天罷了。

     白秋練見許了情緒稍微緩和,心下也頗歡喜,說道:「我也會去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上學,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做同
     學啊!」

     許了恍惚記得,白秋練根本不是北都市人,也不在北都市上學,但他也不好究根問底,就把這幾件事忽略了過去,只是
     笑著說道:「這樣很好啊!我去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上學,就不會沒有朋友,都是陌生人了。」

     白秋練盈盈一笑,她可不是會煞風景的人,默默的把曲蕾和趙燕琴兩個名字給壓在了舌頭底下,她知道這兩個女孩子也
     會去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唸書。

     只不過曲蕾根本不知道她存在,趙燕琴也只以為她會去神話拜師,都不知道她跑來了洞玄仙派。

     這頓飯吃的氣氛有些奇怪,但終究還算挺和諧,許了陪白秋練收拾完了東西,把她送回了女弟子住宿的山峰,才在飛橋
     上分手。

     這座飛橋橫貫兩座山峰,長有十餘公里。寬也有幾百公尺,足以排開雙向十六車道,再加上兩邊的人行道!

     從飛橋上望去,幾乎可以看到大半個清虛洞天,若是向另外一邊望去,更是雲海層層。雲濤如聚,偶有不知哪裡放出的
     光華一照,更是光怪陸離,宛如神怪小說中的海外勝景。

     許了站在飛橋上,遠遠眺望,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感慨,胸懷也暢快了不少。

     他今天得到的消息,這會已經消化了幾分,再也沒有了初聽時候的激動。心情也愉悅了不少。畢竟剛剛的震驚之後,他
     心底還是頗有許多期待,身懷七大妖策之二,擁有天妖血脈傳承,要說心底沒點驕傲,那是連少年自己也不信的。

     「我上一次在昊極天碑中見到的七頭天妖和十色花籐,那頭使鐵棍轟碎了大半天庭的絕世天妖自然就不必說了,但十色
     花籐明顯還未成了氣候。難道它日後也突破了天妖之境?」

     許了並不知道,世上一共出過多少頭天妖。不過他在昊極天碑中見過七頭,又知道十色花籐血脈,也傳承了天妖血脈,
     那麼最少也有八頭天妖……

     「不管有多少頭天妖,有過多少部妖策,總之九玄真法是最厲害的一部。可以媲美五大仙典排名第一《元始書》,就可
     惜我所得傳承不全,不知道日後隨著實力拔升,還有沒有機會覺醒更多的傳承?」

     一股罡風吹來,讓許了心神激盪。精神意識溝通三頭雲兮獸,不由得更是熱血湧上心頭,若是九玄易筋法跟九玄真法有
     些關係,這三頭雲兮獸日後成就,只怕也不輸給任何妖怪,可以成為他最厲害的幫手。

     就在許了遐思無限,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了起來:「原來是許了師弟!你怎麼在這裡吹風?想要過去女弟子那
     邊,我帶你過去就好了,不拘你想要去哪一位師姐的閨房,我可以帶你進去。」

     一個雄壯威猛的大漢,笑呵呵的從女弟子的山峰那邊走了過來,舉手投足隱隱有龍虎之資,但說話來的言語,就不堪入
     耳了。

     許了呲牙一笑,臉上表情很不善良的說道:「王超師兄!你又是從哪位師姐的閨房裡出來?不怕被誰人打斷了腿嗎?」

     王超呵呵一笑,就好像沒聽懂許了在說什麼,混不在意的說道:「我自然是從英薔表姐那裡過來!我們姐弟情深,閒聊
     幾句,又怕什麼?不瞞你說,在洞玄仙派有本事打斷我腿的人,可真沒幾個!」

     許了雙手合在一起,輕輕一捏,十根手指的骨節就發出了劈啪的脆響,冷冷的說道:「我很想試試,自己是否有那個本
     事。」

     許了也不知為什麼,就是瞧這位師兄不大順眼,儘管這位師兄除了人品猥瑣了一點,倒也沒有害過他,但這人身上就有
     那麼一股氣質「任誰見了都想不問理由的暴揍他一頓」。

     王超呵呵一笑,忽然伸手一指,喝道:「我靠!居然又有一頭雲兮獸出現了,真是好運氣!」

     許了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不要說雲兮獸,就一團有些異兆的雲彩都沒有看到,等他回轉頭來,眼前已經「鳥無人跡」
     ,這位王超師兄早就走的沒了影子。

     「這廝……好快的手腳!」

     許了心底也暗暗吃驚,心道:「若是他不是走掉,而是偷襲我,我未必避讓的開。這傢伙的身法好生厲害,不知他已經
     突破了十二劍關的哪幾關?」

     許了連破七重劍關,不知不覺就有了幾分倨傲之心,就算是英薔,傑孫這種已經踏入天罡道士境界的師姐師兄,他也並
     不怎麼放在眼裡,但今日卻被人品各種糟糕的王超師兄給小小的震驚了。

     許了發了一陣呆,正想要回去男弟子的宿舍,就聽到有人輕輕咦了一聲,叫道:「原來是許了師弟!師姐我正好有事尋
     你。」

     英薔這位大師姐,身邊跟了三個女弟子,笑意盈盈的從女弟子的山峰那邊走過來,似乎也很意外能夠見到許了。

     許了不明白這位大師姐怎會找自己有事兒,問道:「大師姐有什麼事兒?」

     英薔微微一笑,說道:「你還沒有去領過月例任務吧?」

     許了愕然片刻,答道:「我不曾去領!」

     許了知道門派有月例任務,但卻沒有問過,這東西是怎麼攤派到每個人身上,聽英薔的意思這任務居然要自己去領,他
     就微微感覺有些不妙。

     英薔笑了一聲,說道:「知道你沒領,所以我就替你領了六個,還包括了白秋練這個月的月例任務。若是你去的早還可
     以選一選,但你去得太晚了,師門只剩下了六個月例任務,師姐我也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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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4-26 23:04 編輯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七、看守雲嵐峰

  許了呆了一下,不妙的感覺更加強烈。

  英薔也沒客氣,隨手遞過來六個白玉的牌子,說道:「這就是六個月例任務的牌子,你完成了一項,牌子就會變成赤紅
  ,你把牌子交回給我,就算是完結了這個月的事兒。」

  英薔交代過後,帶了三個跟班,灑然離開,倒是頗有氣魄,留下了許了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他試著用妖氣注入一個玉牌,很快在腦海裡就有了任務的詳解。

  這塊玉牌對應的任務是:看守雲嵐峰!

  許了稍微瞭解了一下,臉色頓時難看異常,雲嵐峰是清虛洞天一個極特殊的地方,是清虛洞天所有陣法的「井口」,也
  就是宣洩清虛洞天濁氣的地方,換個更容易理解的說法,就是清虛洞天排泄所有垃圾的地方。

  洞玄仙派怎麼說也是名門正宗,十八仙派之一,所以並不會亂丟垃圾,而是開闢了一個通向魔獄的單向通道,把清虛洞
  天產生的垃圾定點拋擲。

  雲嵐峰雖然是一個單向通道,魔獄的妖魔無法從那裡闖入,但卻不可避免會滲透魔氣過來,誕生一些低級的妖魔。對付
  這些低級的妖魔,陣法的用處並不大,只能是派人看守,誅殺各種魔氣中誕生的低級妖魔。

  許了一想到自己居然領了一個看守雲嵐峰的任務,心底就大大的不爽,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去不成,只能捏著鼻子,
  下了男弟子所居的山峰。

  在去雲嵐峰的路上,許了把其餘五個月例任務的玉牌也一一啟動,不由得微微驚訝,因為其中有四個都跟雲嵐峰有關,
  一個是收集一百顆雜品魔核。一個是收集十顆下品魔核,還有一個是斬殺妖魔煉製一杆小天魔幡。

  許了暗暗忖道:「看守雲嵐峰的任務,最少需要一個月,順帶完成其餘三個跟雲嵐峰有關的任務。倒也一併順手。只不
  過剩下的兩個月例任務,就只能拖延到下個月了,虧得門派允許月例任務延後一個月完成,並無懲罰,只是若要拖到第  
  三個月。就會追加一個任務了。」

  許了心底苦笑一聲,若是只有他自己的月例任務,每個月三件任務倒也還算是輕鬆,但是再加上白秋練的月例任務,不
  說任務的難易,光是時間上就有些打不開。

  許了也沒得抱怨,他匆匆趕到了雲嵐峰,如今在雲嵐峰上,苦逼的守護這個濁氣排泄「井口」的洞玄仙派弟子,總共有
  五人。其中一人見到許了到來。臉上喜不自勝,沖著其他人拱了拱手,說道:「小弟災劫已滿,就不陪各位師兄弟了,
  下次我請客喝酒,大家完成了任務都來找我。」

  他匆匆跟許了交代了一句,就揚長而去,顯然這個鬼地方,他早就呆的受不了。

  許了瞧了一眼其餘四位守護雲嵐峰的師兄,只見這四位師兄都有幸災樂禍之色。忍不住問問道:「雖然被派來雲嵐峰有
  些倒楣,但幾位師兄怎麼這般臉色?好像非常不看好小弟?」

  一個臉色蠟黃的十七八少年,呵呵笑道:「你是新來的師弟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大概不知道,守護雲嵐峰的差
  使。誰也不願意來,沒有別人來頂替,我們就沒法離開。你覺得守在這裡一個月,到了期限就可以離開了,但實際上誰
  在這裡不待上三五個月?甚至大半年都撈不著離開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了頓時心就涼了半截。脫口而出叫道:「怎會這樣?那我還有其他月例任務,豈不是都完不成了?」

  另外一個臉色黝黑,似乎很久都沒洗練的年輕人,呵呵笑道:「你道是不用擔心其他的月例任務,因為會有人跟你兌換
  。」

  許了大叫道:「這裡如此艱難,誰願意跟他們兌換?」

  臉色蠟黃的少年說道:「你願不願意,也沒有辦法,人家不來,你還能去抓人過來?好在按照本門規矩,頂替一個月的
  守護雲嵐峰任務,就能抵消三件月例任務。你在這裡呆上個大半年,就能把一年的月例任務都幹完。」

  許了剛想要說,你算的不對,就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三個跟雲嵐峰有關的任務,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現在
  轉身就走,還來得及嗎?」

  四個守護雲嵐峰的人一起笑道:「怎麼可能?你已經到了雲嵐峰,就必須要呆下去,不然就會違反了門規。而且你是最
  後一個到的,按照規矩,我們都走了,才能輪得到你,師弟你還是安心呆下去吧!」

  被人當面哄笑,許了臉上頓時燒,有些訕訕的走上了空出來的法台,隨手一拍法臺上的陣旗,頓時再次動的雲嵐峰上的
  陣法。

  雲嵐峰上總計有十二座法台,是運轉雲嵐峰所有法陣的樞紐,只不過清虛洞天的陣法奧妙,實際上也用不到這麼多法台
  同時運轉,只要有五座以上,就能維持陣法變化。所以雲嵐峰上永遠都不會少過五名洞玄仙派的弟子。

  雲嵐峰是一個宛如月球上的環形山一樣的地貌,峰頂塌陷了進去,下沉上千公尺,就是黑沉沉的魔氣在不斷翻滾,偶爾
  有魔氣凝練,就會有各種尖嘯鬼哭之聲,凝聚出來新的妖魔。

  只不過大多數誕生於魔氣中的妖魔,都只能存活短短的一瞬間,須臾之後,就會破碎,每千百頭妖魔,才會有一頭幸運
  兒,誕生出來靈智,真正的凝練魔軀。

  許了端坐的法臺上,居高下望,借助陣法樞紐的妙用,他隨手凝聚了一團雷霆劈了下去。

  一頭剛剛誕生的妖魔,頓時被劈成了飛煙,讓許了頗為意外的是,在妖魔被雷霆劈碎了之後,居然有一枚灰沉沉的魔核
  在魔氣中載沉載浮。

  許了催動了控鶴功將之攝取了上來,心頭暗暗忖道:「原來收集魔核這般容易!只可惜這枚魔核是雜品,若是下品就好
  了。」

  許了牛刀小試,倒也頗覺好玩,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還需要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待上最少一個月,最長不知道……的
  漫長光陰!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八、小虛靈訣

    許了在雲嵐峰上待了沒多久,甚至就連一天都不到,就發現其餘四位師兄,簡直懶的到了極致,誰也懶得去望一眼下面
    的「井口」,每個人不是發呆,就是看起來好像在昏睡,就只有他自己還精神奕奕,興致勃勃的操縱陣法,擊殺每一頭
    看起來可能誕生靈智的妖魔。

    臉色蠟黃的少年,試圖勸阻過許了,但許了發現擊殺這些妖魔,可以獲得雜品魔核,就拒絕了這位師兄「好意」。

    臉色蠟黃的少年說:「我們幾個裡,最長的在雲嵐峰呆了八個月,但誰也沒有見過哪怕是一頭妖魔能夠開啟靈智,你大
    可不必這般勤力,跟我們一樣,沒事就睡一會,時間過去的快一些。」

    許了當然不肯這麼消極,只是一上午的功夫,他就收集了十顆雜品魔核,他只想能夠儘早完成另外三個月例任務,減輕
    一點未來的負擔。

    其餘四個師兄見沒法說服許了,也都不搭理他了,當然,他們之間也互相都不怎麼搭理,都顯得懶洋洋的,沒精打采。

    許了又複轟殺了一頭妖魔之後,掐了一個法訣,把這頭妖魔被轟滅之後,殘存的魔氣給收攏起來,化為一團小小的黑霧
    ,飄蕩在身前不遠。

    他已經收集二三十頭妖魔的殘存魔氣,每收攏一團,就打入一手法訣,把這團魔氣拘束起來。

    許了眼瞧著天色漸暗,清虛洞天沒有日月,只能用陣法模擬日夜,不由得心中暗暗忖道:「這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一顆下
    品妖核,不知道這個月例任務會不會太難,萬一沒有辦法收集到下品妖核,豈不是沒辦法完成了?」

    許了正在遐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下方的「井口」傳出厲聲長嘶,滾滾魔氣之中。一頭全身生有黑色鱗甲,頂上一對彎角
    恢宏大氣,竟然有王者之相的妖魔誕生。

    他剛想要放出陣法的法術,去轟殺這頭妖魔。但隨即就強行忍了下來,暗暗忖道:「我應該再等一刻,等這頭妖魔的氣
    息更濃烈些,才出手不遲。要不然說不定又是一顆雜品魔核,沒有辦法拿到下品魔核!」

    許了不肯出手。其餘的四個人更是懶得理會,甚至他們有沒有灌註到「井口」裡誕生了這麼一頭形象奇特的妖魔都不好
    說。

    許了稍稍等了一會兒,這頭生有黑色鱗甲,盯上還有一對頗具異象彎角的新誕生妖魔,就吞噬了兩頭同類,身上的氣息
    更加濃烈了幾分。

    許了有心再等一會,這頭妖魔卻等不及了,縱身一躍,跳上了「井口」,直奔臉色蠟黃的少年。

    許了生怕被人搶了怪去。清喝一聲,揚手發出雷霆霹靂,青白色的電光轟到了這頭頗具異象的妖魔身上,牠居然能夠略
    略抵擋一會兒,身上放出了濃黑的魔氣,把雷電阻隔在體外三尺。

    許了一揚手,就飛出了一根暗金長矛,這一矛他運上了玄金妖氣,毫不費力的就貫穿了這頭生有異象的妖魔。

    這頭妖魔魔軀轟然破碎,居然露出一顆指頭大小的魔核。許了探手招了過來,不由得就是一陣歡喜,這枚魔核果然是下
    品,而且還是下品魔核中質量頗為上乘的那種。

    許了瞧了一個法訣。牽引被轟殺的妖魔散逸的魔氣,這頭妖魔品質特殊,故而殘餘的精氣也是濃烈的驚人。殘存的魔氣
    被法訣牽引過來,融入許了面前那團魔氣,竟而生出了異變。

    這團魔氣向天噴出一團較小的魔氣,這團較小的魔氣。亦複再噴射一天更小的魔氣,化為沒有幡桿的三層小幡。

    許了捏了法訣輕輕一晃,無桿小幡就緩緩轉動,頗具靈性。

    許了大喜過望,暗暗忖道:「我還以為煉製小天魔幡有多難,沒想到第一天就有如此成績!」

    許了射出的暗金長矛,貫穿的那頭妖魔之後,就被魔氣侵蝕,頃刻間就枯朽崩壞。

    許了見了也不以為意,此物他的黑光妖核之中存有甚多,就算在雲嵐峰這裡消耗一百年,也未見得就能耗空。

    倒是臉色蠟黃的少年睜開雙眼,瞧了他一眼,笑道:「許了師弟!你的這根長矛品質也還不壞,這麼做卻是有些浪費了
    ,不如我傳你一手鍊制的法訣,你稍加煉製一番,便可多用好幾十回!」

    許了自然不會推拒別人的好意,笑嘻嘻的說道:「那可就要多謝這位師兄了!還未問過幾位師兄的名字。剛才見你們都
    頗忙碌,怕是沒空被打擾,就沒敢亂開口。」

    臉色蠟黃的少年,呵呵一笑,說道:「我叫做荀景!剛才跟你說話,好像半年沒洗練的黑臉叫做陸尊!另外兩個,一個
    叫李藝方,一個叫卓爵!」

    許了隨手一抓,抽出來兩百根暗金長矛,隨手一劃,分成了四撥,送到了四個同門身前,說道:「我存有的金矛草所製
    的長矛甚多,就送給四位師兄一人五十根好了。」

    臉色蠟黃的荀景,不由得哈哈一笑,說道:「許了師弟真會做人。」

    荀景也沒多廢話,當下就把一門煉製武器的法門傳授給了許了,許了還真沒學過類似的法門,得了這個法門,細細琢磨
    了一忽兒,不由得大喜過望。

    這個法門叫做小虛靈訣,能夠在兵器內煉製一個非常簡單,但卻效率頗高的人工靈識。一件武器多了這個人工靈識,就
    能自行吞吐元氣靈機,不但可以提升品質,最重要的就是多了對抗魔氣侵蝕的能力,的確可以如荀景所言,可以讓許了
    的暗金長矛多用個好幾十回。

    尤其是這種人工靈識,還有響應主人召喚的能力,比許了單純用控鶴功操縱,要靈活百倍,若是以此法煉製的暗金長矛
    對敵,威能不知要增長多少。

    許了心頭歡喜,略加嘗試,就發現以九元算經來推動小虛靈訣,簡直契合無比,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套法訣。他以小虛靈
    訣煉製了兩根暗金長矛之後,忽然醒悟過來,擡頭望向荀景,低聲問道:「荀景師兄難道曾在神話求學?」

    荀景哈哈一笑,也不回答,更顯得高深莫測。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八、小虛靈訣(二)

  九元算經是戰鬥獸的人工靈識的理論基礎,小虛靈訣,就是煉製人工靈識的基本應用,要說這兩部功法之間沒有關係,
  打死許了都不信。

  荀景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他懂得九元算經,才會把小虛靈訣傳授,因為沒有九元算經的底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催動
  小虛靈訣。

  源於某種固有的觀念,許了一直都以為十八仙派是古代師徒傳承式的傳統門派,但此刻卻驀然醒悟過來。不管是十八仙
  派聯手萬妖會在北都市開設培訓班,還是神話的大師兄蘇斬提前傳授他九元算經,抑或洞玄仙派的教學模式,都跟古典
  的師徒式門派不搭邊,反而更像是現代的學府,而且比現代的學府教學風格更加開放。

  「看來妖怪和修行者與時俱進,也改變了傳承的模式,只不過很多地方還有傳統的痕跡,所以才會讓我生出誤會。」

  許了自覺已經想通了這個問題,就不再去多想,繼續去煉製手頭的暗金長矛,他也沒有多煉製,只煉製了五十根就罷手。

  畢竟暗金長矛只是訓練級武器,根本不合適用在實戰,臨時應用一下,用不著這麼多麻煩。

  他又誅殺了幾頭「井口」魔氣中誕生的妖魔後,就偷偷的把銀狐劍給掏了出來。以前他不知道該如何溫養這口仙家飛劍
  ,現在有了小虛靈訣,終於可以著手鍊製。

  許了催動了玄金妖氣,以九元算經為根基,運使小虛靈訣,但銀狐劍的反應卻比料想的還要古怪,一團小小的銀光慢慢
  膨脹,居然化為了足球大小,內蘊無數靈機,居然具現化了萬像天球。

  修煉九元算經第一章,就能架構萬像天球,萬像天球乃是無上算器,運算能力超過了當今最先進的個人電腦,甚至有些
  地方還超過了小型機。

  許了嘗試用銀狐劍運算了一些算題,發現它居然比自己運算的還要快些,不由得就是一愣。

  許了發現自己好像又進入了什麼誤區,他微微思忖了一會兒,把所有精神意識都收歸識海,懸浮在眉心的玄金鐵線驟生
  變化,縮成了一枚玄金光球,架構精微深邃,正是萬像天球的模樣。

  他稍加推動,玄金鐵線變化的萬像天球就開始運算起來,他稍加比較,就發現玄金鐵線跟銀狐劍所化的萬像天球基本在
  同一個水準,也就是同一代cpu,i7跟i5的差別,玄金鐵線所化的萬像天球略微強些,但也沒超出太多。

  許了心思微微一動,黑光妖核內的萬像天球也自浮現。

  黑光妖氣推動九元算經,效率明顯更低一些,但是當許了催動黑光妖氣架構的萬像天球,鬼面藤,飛盾妖,蟲巢,碧玉
  七星螳螂妖這四頭被吞星式同化的戰鬥獸,卻一起發動起來,人造靈識跟萬像天球連結,讓黑光妖氣架構的萬像天球運
  算速度,驟然提升了數十倍。

  許了心下十分驚訝,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這些戰鬥獸的人工靈識,是以九元算經為理論基礎開發出來,自然可以互通
  ,甚至能藉助其人工靈識的運算能力為己用。

  鬼面藤和飛盾妖都是妖王級的戰鬥獸,對九元算經增幅之大,超乎想像,也算是可以理解。

  許了隨手一翻,收起了銀狐劍,也把玄金鐵線恢復了原裝,只留下天妖誅仙法不斷運轉。

  入夜之後,雲嵐峰中心的「井口」魔氣更為濃鬱,翻滾不休,連續飛出了十餘頭新誕生的妖魔。

  許了剛才忙於調理自身,其餘四名弟子更是不曾理會,就讓這些妖魔自生自滅。大多數新誕生的妖魔都被陣法滅殺,偶
  爾有一兩頭想要拔空飛起,也被清虛洞天的神宵雷法給轟滅了。

  許了回神過來,以天妖誅仙法催動諸般法訣,連續滅殺了七頭妖魔,手中又多了四枚雜品妖核,面前的小天魔幡也凝實
  了幾分。

  連續斬殺了數十頭妖魔,許了雖然沒有沾染魔氣,但也略微知道了一些魔氣的變化。

  魔氣的頻率比靈聖妖氣都高,而且是高出許多,如此高頻率的能量,讓氣的性質有了極大變化,非常容易附聚低頻能量
  ,將之同化。

  除了魔氣之外,靈聖妖氣都沒有這種特質,所以被魔氣侵蝕就非常危險,很容易被侵蝕本身的氣息,還極難驅除。

  高頻段的靈氣和聖光對魔氣有克製作用,可以打散魔氣震盪,但卻並不能夠阻止的魔氣的侵蝕。

  換句話說,修煉靈聖妖氣之輩,只要一時不察,或者本心被迷惑,都可以很容易入魔,把一身氣息轉為魔氣。

  許了按耐不住好奇心,也偷偷的嘗試了一下,吸攝了一絲魔氣,再嘗試驅除。

  他也知道這種行為有多大膽,但他同樣知道,自己日後總要碰上妖魔,就算現在不嘗試,以後遇上了也難免爭鬥,提前
  瞭解一下總歸有些好處。

  許了以天妖誅仙法驅除魔氣,發現沒有預料中的艱難,黑光魔氣只是略轉了一圈,就把魔氣泯滅,簡直容易的不得了。
  他換了玄金妖氣,又是另外一種氣象,他不拘吞吸多少魔氣,都無法侵入玄金妖氣半絲。

  嘗試過後,許了頓時放心了不少,心道:「日後我要是遇上入魔的傢伙,倒也不需要擔心被魔氣侵蝕,九玄易筋法和天
  妖誅仙法,不愧是天妖傳承,可以不懼魔氣。」

  許了入夜極深,還在折騰,荀景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許了師弟!這麼晚了,你就不要再弄出太大的動靜,任
  憑下面那些妖魔去吧!你若是想要雜品魔核,我送你五十顆!」

  許了大喜過望,叫道:「如此多謝荀景師兄!」

  荀景隨手拋給他五十顆雜品魔核,笑道:「你是來的時日太少,多呆幾天就知道了,雜品魔核,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是
  下品魔核,誰手裡沒幾百顆,根本不用你今天這麼勤力。」

  許了有些不解,荀景卻又不肯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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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二十九、黑妖龍

    許了在雲嵐峰,一待就是十餘日,期間倒是有兩人來替換,但卻被陸尊和李藝方搶先,每每想到就算再有人來,也得先
    讓荀景和卓爵先走,就心頭鬱悶。

    他初來咋到還不覺得,但呆了這麼久之後,終於開始後悔當初若是上心一些,提前去挑月例任務,當不至於只剩下這麼
    幾個悲催的任務。

    唯一比較算是好消息的是,許了手頭剩下的兩個月例任務,被人用另外一個煉制小天魔幡的任務換走,他若是能熬過一
    個月,就算是把六件月例任務一起完成了。

    許了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在雲嵐峰容易完成月例任務。

    那些必須要來雲嵐峰才能完成的任務都會被拿來兌換,而且都是一件兌換兩件,甚至三件的比率。

    許了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其他人都打不起興致來斬殺妖魔,對奪取魔核半點也無衝動。

    因為他到雲嵐峰的第三天,就遇到了一次井口的魔潮小型爆發,幾個時辰之後,雲嵐峰頂的井口裡就飄滿了各色魔核。
    不要說雜品,就連下品都有數十顆,還是荀景出頭,把這些魔核給大家均分了。

    許了經此一次魔潮,手裡再也不缺雜品和下品魔核了,但是他卻並沒有向其他守護雲嵐峰的弟子那樣,也變得懶洋洋,

  而是變本加厲的勤快,每天都要用井口新誕生的妖魔磨練劍術。

    他這幾日已經不用暗金長矛了,改用銀狐劍,開始荀景還勸他,這種劍靈極端難得,萬一被魔氣汙了,實在太過可惜。

    但過得幾日,他發現許了的劍芒凝練。居然一點也沒有被魔氣所汙的徵兆,就再也懶得勸說了,反而問起許了哪一劍關
    還沒過?打聽出來他還沒學過柔水劍法,半兩劍法。特意每日里抽出點功夫來,指點他這兩門劍法。

    許了一開始,學習劍法只因為,洞玄仙派以劍法聞名,想要學習別的仙道武學和仙家法術。也沒得可學。但他學了幾門
    劍法之後,興趣日漸濃鬱,只覺得自己是天生就該學習劍法的人,每日里鉆研不休,一日不練劍,就全身難過。

    有荀景指點他柔水劍法和半兩劍法,簡直是許了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兒。

    許了在雲嵐峰待了十餘日,跟原本的四位師兄也算廝混頗熟。

    卓爵本來懶懶的也不大理會人,但後來見許了學習劍法興頭頗大,問過了他還沒學到十翼劍法。就自告奮勇傳授他這一
    門劍法。

    若不是許了問了一圈,確定雲嵐峰上其餘的師兄們都不會十二劍關的最後兩關所傳的狂風快劍和雷音絕劍,說不定就把
    十二劍關所傳的劍法學全了。

    雲嵐峰環境實在惡劣,又沒有辦法正經休息,最多就是在法臺上打盹,甚至平時連法臺都不能離開。

    許了每日都在掐算日子,這一日他忽然心情有些不寧,也有些懶洋洋的,跟幾位師兄一樣了。

    荀景今天也不知怎麼,卻忽然有了興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許了閑聊。

    許了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隨手捏了法訣,抽引魔氣上來,灌註到兩面無桿的小天魔幡裡。忽然其中一面小天魔幡暴起
    漫天花雨,五光十色,光怪陸離,讓許了也不由得微微振奮。

    從下面井口,忽然一聲厲嘯,飛出一條長長的黑影。就連一直在找許了閑聊的荀景,都忍不住長呼一聲:居然是黑妖龍
   !這家夥早就誕生了靈智,卻潛藏井底,沒有讓我們發現!

    許了精神陡然一振,喝道:都別跟我搶,這頭黑妖龍是我的!

    小天魔幡祭煉到最後,要收攝一頭妖魔上來,幡上有了這頭妖魔,就算練成了這件法器。

    不拘是人類的修煉者,還要妖怪,都有很多地方並不方便進去,但又不得不去探看,這種時候就需要小天魔幡了,可以
    驅使幡上收攝的妖魔去做事兒,不用親身去冒險。所以小天魔幡在十八仙派和萬妖會,甚至就連四大軍團,乃至西方隱
    宗流派的人都會每年訂購一批。

    作為一種日常消耗型法器,小天魔幡的銷量頗好。

    小天魔幡作為日常型法器,也用不上什麼珍稀材料,也沒有人在意品質,反正就是一件探路的器物。但若是真的品評起
    來,小天魔幡的品質慣例以幡上收攝的妖魔品質為準。

    這頭黑妖龍十分狡詐,誕生之後,就沒有飛出“井口”的魔氣,一直都在默默的積蓄力量。魔氣的修行速度,本來就在靈
    聖妖氣之上,所以盡管它誕生也沒多久,但卻已經有了媲美七級妖士的實力,魔氣繚繞,威風真不比傳說中的真龍稍差
    。

    許了開口要獨霸這條黑妖龍,荀景和卓爵自然不會跟他搶,但另外一個後來的師兄,就明顯不甚歡喜,叫道:憑什麼就
    是你的?要我說,自然誰搶到就是誰的!

    許了也懶得廢話,他隨手一揮,就有二十根暗金長矛飛出,他這批暗金長矛都經小虛靈訣煉過,又輔佐以控鶴功,每一
    根都靈活無比,此去彼來,頓時把那位師兄鬧了一個手忙腳亂。

    這位師兄忍不住清喝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隔空一圈,把所有的暗金長矛收攝在內,一劍就全部斬斷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些暗金長矛可不是普通的金矛草所化,而是被吞星式同化過的金矛草所化。看起來似乎仍舊是普
    通的茅草,但實際上,就只是一團妖氣,內蘊天妖誅仙法的符文罷了。

    就算被斬斷,許了隨手一抓,斷掉的暗金長矛也就重新接好了,仍舊向這位師兄攢刺。

    這位師兄也頗惱火,他把許了的二十根暗金長矛連斬斷了七次,但卻無法衝破阻礙,眼睜睜的看著許了把黑妖龍收入了
    自己跟前的小天魔幡裡。

    他也顧不得顏面了,伸手一指許了,大喝道:你這麼做!可是不想給我面子了?

    許了呵呵一笑,說道:些許小事兒,陳吉師兄何必在意?回頭再有這種妖魔,我不跟你搶了就是!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不打不相識

  陳吉自持比許了拜師先了十多年,哪裡肯吃這種虧?

  他大叫一聲,手中長劍微微一凝,亂晃了七下,頓時有七個光圈自劍尖飛出,向許了套了過來。

  荀景見狀,大喝一聲:「陳吉你瘋了嗎?同門切磋居然下這種重手?」

  陳吉也不理荀景,長劍斜指,劍氣沖霄,眼神裡都是森寒之意。

  荀景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阻止陳吉,反手拔劍,一時間卻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插手。

  他若是攻擊陳吉,以陳吉的為人,說不定會全然不理,他也不能真個下手,也就失去了圍魏救趙的意義。他若是出手攔
  阻,卻自問沒有把握,若是陳吉向他出手,荀景自然不懼,但陳吉向許了出手,他隔了一個法台,就有些鞭長莫及了。

  許了卻沒有想那麼多,他怡然不懼,把銀狐劍在掌中一托,化為一道銀線盤空,把最近融會貫通的劍法使將出來,一劍
  就破去了陳吉的七道劍氣光圈。

  陳吉頗為自負,他自忖也是快要突破十二劍關,有望進軍天罡道士的人物,還能拿不下來一個區區新入門的傢伙?

  他完全沒有聽說過許了,也不知許了的來歷和本事,所以才有如此自信。

  當他最得意的一招劍法,被許了隨手破去,似乎還行有餘力,不由得臉色大變,長劍隔空一劃,劍光如濤濤長江,綿延
  不絕,向許了衝擊過去。

  荀景看到許了應付的一招,忽然放下心來。暗暗忖道:「沒想到這個許了師弟,居然也有幾分本事,看來用不著我出手
  ,待會我給兩個傢伙打圓場就是了。現在且看他們鬥一回兒,都宣洩幾分火氣,再來勸架!」

  許了跟陳吉鬥了兩招。就知道這位師兄是個真有本事的人,陳吉差不多已經是九級靈士的巔峰,一身靈氣澎湃浩瀚,比
  他還略微強了幾分,就算是劍術也不差他多少。

  許了雖然仍舊卡在八級妖士上,但憑著玄金妖氣和黑光妖氣的靈異,一身妖氣又複凝練無匹,以他的妖氣波紋,幾乎可
  以算是妖氣中最為精純。進無可進的層次了,比陳吉在妖氣的質上高出了許多,故而正面硬杠,也不見遜色。

  兩人雖然都有幾分火氣,但鬥了幾招劍法,卻各自冷靜下來,再也不肯冒進。

  洞玄仙派這一代,共有七名天罡道士。再往下就是盧朗,荀景,陳吉等人。他們幾個都已經踏入九級靈士,只差劍術還
  未磨練完全,所以不得突破關隘,但只要得了幾分契機,誰都有機會突破。

  陳吉也是頗為自負之人,他也沒有想到許了居然可以跟自己鬥的旗鼓相當。這位洞玄仙派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幾名弟子之
  一。就不大肯放手搶攻了,因為他也知道,許了只是新來的弟子,若是自己輸了一招半式,名聲不好聽。就算贏了,若
  是贏的不夠乾脆俐落,也會被人拿來說嘴。

  更何況荀景就在旁邊瞧著,若是自己在劍術上稍有可被指摘的地方,說出去也小小的丟臉。

  許了跟孫伯芳,孫仲虎兄弟磨練,腦海裡根本沒有「同門鬥劍」這個概念,他只覺得陳吉真的想要殺了自己,所以出手
  亦是越來越謹慎,生怕被敵人抓住破綻。

  兩人各有顧忌,劍光運轉就越來越凝實,兩道劍光在身前化為一道光河,每一轉動,都挾帶風雷之聲,稍稍碰撞,都是
  驚天轟地!

  兩人已經再不去比拼劍法的精妙,而是純以劍術境界交鋒,這種交鋒最為穩重,誰人境界高上一線,就能穩吃對手,不
  似逼近劍招,還有以弱勝強的可能。

  晃眼又是二三十招過去,兩人的額頭上都見了幾分汗水,旁觀甚久的荀景終於按耐不住,低喝了一聲,拔劍出手。

  荀景的長劍化為一道雷霆,插入了兩人劍光之中,斷喝道:「拼鬥到了這等地步,已經足夠了,難道還真要分個生死?
  」

  許了此時已經知道,自己縱然天賦奇才,劍術進境極快,此時也絕鬥不過這位陳吉師兄,陳吉也是覺得,自己縱然能贏
  ,只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故而荀景插手,兩人就各自緩下來劍光,收斂妖氣靈氣。

  荀景一劍斬去,分開了兩人,自己也把劍光收了回來,他還真怕兩人打出火氣來,也把自己捲進去,此時見兩人都有退
  縮之意,才心情微略放鬆,叫道:「也不知道,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你們兩個吵出齟齬來,就這相看兩兩厭,怎麼
  熬下去日子?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兒就算了,陳吉你可是師兄,就算被許了搶了一頭黑妖龍去又怎麼了?難道你折
  損不起?」

  許了不等荀景說話,就一禮到地,說道:「我實在太過焦急,想要早些把小天魔幡煉成,所以搶了這頭黑妖龍。這件事
  算我不對了,陳吉師兄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好麼?」

  陳吉哼了一聲,把佩劍收入袖中,冷冷說道:「看在荀景的面子上,也看你才入門的份上,就讓你一次,下不為例。」

  荀景眼瞧著,把這場爭鬥化解了開來,也頗暢快,說道:「我們在雲嵐峰也不知道要呆多久,下一個來頂替我們的是誰
  。平時大家都懶得動彈,今天既然都挺有閒情雅致,不如大家湊個堆,喝喝酒如何?」

  許了首先叫好,從自己的戰鬥獸乾坤裡,取出來一箱六瓶的飛天茅臺,又取出來幾樣超市的熟食,順手就在法臺上擺了
  開來,說道:「我來請客吧!大家都是有些修為在身,也不怕喝醉,也不會耽誤正事兒,想來喝幾杯也不是問題。」

  荀景首先叫好,陳吉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繼續擺臉色,卓爵就更是不用說了,他的態度本來偏許了一方。五個人裡,有
  四個人決定湊一塊喝一頓,最後一個人也就沒什麼辦法,只能跟大家共同進退。

  晃眼五個人就都集中到了許了的法臺上,荀景頗為爽快,隨後一拍就把一瓶茅臺的瓶蓋拍飛,但卻不損瓶嘴分毫,小小
  的露了一手勁力拿捏的本事,然後就給所有人都把酒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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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6 23:52:25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一)

    五個人的年紀都不算大,最老的卓爵也不過才三十四歲,湊在一起喝酒,倒也很容易就找到了許多話題。

    陳吉雖然傲慢了點,但也並沒有那麼小肚雞腸,跟許了碰了幾杯,也就把這件事揭過去。

    五個人喝的酣暢,荀景忽然忍不住了個牢騷,自言自語道:我費了諾大的勁兒,也沒能搞到七日戰爭的邀請函,若是我
    能拿到一張,去魔獄廝殺一回兒,說不定就能突破瓶頸,成為天罡道士了。

    陳吉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七日戰爭的邀請函,是那麼好拿到?這東西也只有我們這些新生代才需要,但偏偏按照規
    矩,都給了那些老家夥。那些老家夥自己不敢去,想要給親近的兒孫輩使用,但他們的兒孫輩都是窩囊廢,十個去了死
    八個,簡直浪費資源。

    許了微微好笑,他可是有兩張七日戰爭邀請函的人,就問道:七日戰爭的邀請函真有那麼難弄?就算有了這種邀請函,
    去魔獄裡廝殺,也蠻危險,又何必爭搶?

    陳吉乜視了他一眼,說道:你雖然實力不錯,但還沒有遇到瓶頸,等你在九級靈士上卡個幾年,也就知道為什麼大家都
    這麼迫切了。我們都是最好的年紀,最容易突破境界,若是在這個年紀也不能夠突破天罡,日後壽元縮減的問題,足夠
    你苦惱一世。大家回去了根基,轉修靈力,不就是因為靈力突破快,可以有更多機會進軍天罡境界嗎?若不然,大家繼
    續修煉妖氣也挺好,反正妖士以下,只要肯熬時間,遲早也能夠到九級,壽命還不受影響。

    許了微微一楞,他不管是壽命。還是瓶頸,都還未遇到,但陳吉的話也的確有道理,大家轉修靈氣。還不是為了能夠做
    出突破?若不是為了修成天罡道士,又何必轉修靈氣?

    許了點了點頭,忽然想起白秋練跟自己第一次見面,就請求一起組隊參加七日戰爭,西昆侖的神秘女弟子石嘰。也跟自
    己提過同樣的要求,他那時候還不理解為什麼,但現在總算是有些理解了。

    看來大家都希望能夠做出夢寐以求的突破,所以才對七日戰爭有所渴盼。

    許了跟荀景,陳吉,卓爵他們幾個,雖然已經混熟了,但也說不上有特別深的交情,他並不會豪情萬丈的說自己有兩份
    七日戰爭的邀請函,主動送他們一份。

    這玩意既然有助於突破瓶頸。許了還想自己留著,說不定他日後一次突破不成,還需要第二次突破的時候,還用得著這
    個東西。

    五個年輕人很快就喝的嗨了,陳吉醉眼朦朧的跟許了乾了幾杯後,拍著少年的肩膀,嘿嘿笑道:你小子脾氣看起來溫和
    ,其實比石頭還硬,雖然搶了我的黑妖龍,還跟我打了一架。但是我喜歡你這個脾氣,以後在門中有什麼事兒了,找我
    !

    陳吉吹下了這種海口,荀景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我們幾個雖然實力相當,但畢竟都還卡在九級靈士的境界,比不了
    英薔,白仙嵇,傑孫,胡秀清他們幾個。你倒是願意罩許了,但能罩得住嗎?

    陳吉大怒,叫道:若是我有一次機會,進入魔獄,參加七日戰爭,十成十能突破!

    荀景哈哈一笑,指著井口說道:你從這裡跳下去,也能去魔獄,除了再也回不來,比七日戰爭可爽快多了,願意在魔獄
    戰多久就戰多久。

    陳吉大怒,站了起來,指著荀景就欲作。

    許了趕緊站起來,這一次輪到了他做和事佬,勸了兩人幾句。兩人雖然喝多了,但也沒有想要互相挑釁,就是一時收不
    住嘴罷了,許了各自安慰了幾句,兩人狠狠的碰了幾杯,氣氛就緩和了下來。

    許了往井口下面望了一望,也被荀景的話惹出來幾分好奇,心道:若是下面就是魔獄,不知怎麼個模樣?

    荀景在旁笑道:你還真惦記下去瞧一瞧啊?這可不是七日戰爭那種,有上頭的大人物罩住,可以隨時回來,這裡下去就
    回不來了。你要是真想要見識魔獄,可以買幾個無線攝像頭丟下去,運氣好就能瞧個幾秒。不過下面沒什麼好看,窮山
    惡水,到處都是霧濛濛的,讓人心底憋悶,待得久了一定會瘋。比起魔獄來,我們在雲嵐峰上枯坐,已經算是天堂了。

    許了嘿嘿一笑,心頭驀然一動,暗暗忖道:我來拜師之前,可沒買什麼無線攝像頭,畢竟也用不著這個東西,但是我可
    有無數黑甲蟲啊!我偷著放幾頭黑甲蟲下去,應該也可以瞧一眼魔獄的景緻吧?

    許了拿捏了主意,就忍不住心癢難搔,他陪著四位師兄喝了幾個小時,連續幹掉了七箱茅臺,這才算是盡興,各自回到
    了守護的法臺上。

    許了回到了自己的法臺,就隨手一揮,放出了七頭黑甲蟲,用小虛靈訣煉制了一遍。

    他是真有些好奇魔獄的樣子,反正這七頭黑甲蟲回不來,也就回不來了,這點損失對他來說,幾乎算不得什麼。

    這七頭黑甲蟲順著山峰,迅的爬了下去,接近了井口的魔氣,才振翅飛入。

    這七頭黑甲蟲都是最純粹的黑光妖氣構成,魔氣雖然立刻就侵蝕了牠們,但是隨著許了遙空暗暗催動天妖誅仙法,很快
    就把侵入黑甲蟲體內的魔氣化去,反而成了這七頭黑甲蟲的補品,讓牠們都漲大了一圈。

    七頭黑甲蟲沈入了魔氣,越是往下深入,魔氣就越濃烈。

    許了已經很難隔空傳功,只能任由這七頭黑甲蟲體內的小虛靈訣自運轉,吞吐化納魔氣。

    許了在黑甲蟲體內煉制的人工靈識,不能夠運轉太複雜的心法,所以少年就把吞星式簡化了七成,打入了牠們的體內。

    吞星式的同化之力,對付魔氣亦是不減兇威,雖然是簡化版,但用來對付侵入黑甲蟲體內的魔氣,也盡夠了。

    黑甲蟲深入魔氣快二十公里,還能清晰的傳回來各種信息。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二)

    七頭黑甲蟲不斷的吞吐魔氣,經過吞星式的轉化,化為自身的妖氣,體型也因為妖氣的澎湃,漸漸長大起來,到了井口
    之下二十公里,都已經有半公尺長,兇惡猙獰。

    一頭新誕生的妖魔,忽然長嘯一聲,衝了出來,探爪就想要撕碎一頭黑甲蟲,另外六頭黑甲蟲幾乎是同時口噴金光。

    只是一閃,就有二十多根暗金長矛把這頭妖魔貫穿,把牠活活釘死。

    七頭黑甲蟲慢條斯理的撲了上去,先把巨口一張,吸回了暗金長矛,重新吞入肚內,然後才開始撕咬這頭妖魔,不過頃
    刻功夫,就把這頭妖魔給嚼吃幹凈。

    嚼吃這頭妖魔的時候,有一頭黑甲蟲運氣不差,吞了它的魔核下去,不過片刻,就全身生出妖異魔紋,體型也驟然膨脹
    了近倍,嘶嘶怪叫,就想衝六頭同類下手。

    許了遙遙感知到這邊情況,便讓其他六頭黑甲蟲散開,同時催動了吞星式不住的煉化魔氣。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才把這頭黑甲蟲的體內魔氣煉化,讓它重新恢複了正常,只是變大的體型和身上的魔紋卻沒法消去
    了。

    許了雖然微微擔憂,但畢竟他有戰鬥獸蟲巢,這些黑甲蟲損失多少,就能製造多少,也不會太過可惜,仍舊讓這七頭黑
    甲蟲深入井口。

    沒幾分鐘,七頭黑甲蟲又遇上了一頭妖魔,它們還是依樣葫蘆,先讓一頭同類去吸引這頭妖魔,然後其餘六頭黑甲蟲噴
    出暗金長矛,將之擊殺當場,然後又是撲上去一通撕咬,吞吃了進去。

    這一次又有一頭黑甲蟲生出變異,許瞭如前鎮壓,煉化了牠體內的魔氣。

    再有兩三個小時,七頭黑甲蟲加起來已經吞食了十多頭妖魔。已經都變異過了,甚至還有三頭變異了兩次,一頭變異了
    三次。

    這些黑甲蟲每變異一次,就對魔氣的抵抗強了幾分。甚至變異了三次的那頭黑甲蟲,都沒用許了遙遙操控,憑自己的本
    能就把侵蝕的魔氣煉化了。

    這倒是讓許了有了幾分放心,就在他微微揣想,井口之下有多深的時候。七頭黑甲蟲忽然同時一沉,然後就傳遞過來無
    數雜亂的信息。

    許了饒是有九元算經輔助,仍舊有種種虛空錯亂之感,有時候覺得這些黑甲蟲距離自己極近,有時候又覺得牠們已經到
    了萬里之遙,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十多分鐘後,許了再做感應的時候,現自己只能聯絡上六頭黑甲蟲了,有一頭最弱的已經失去了聯繫,顯然已經被虛空
    亂流撕碎。消逝在天地之間。

    雖然六頭黑甲蟲傳遞回來的信息若隱若現,還有種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但許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
    氣息,牠們已經都到了魔獄。

    許了在法臺上催動了天妖誅仙法,身上黑光妖氣噴出夾雜無數金星銀毫,遮掩了身影。少年伸手一劃,眼前就多了一面
    非常不穩定的光幕,顯出了魔獄的種種景象。

    魔獄充斥著蠻荒古老的氣息,處處荒涼,雖然也有植物。但都生得奇形怪狀,滿地蜿蜒遊動,幾乎沒有地球上那種傻乎
    乎,生長在一個地方。就一輩子不挪窩的品種,都是活蹦亂跳,滿地亂爬。

    比起來魔獄的植物來,許了在天帝苑見過的樹妖,簡直就是才學步的幼兒。

    許了嘗試著讓六頭黑甲蟲去攻擊一株看起來頗為弱小,附近也沒什麼別的植物的小樹。沒想到黑甲蟲才一接近,這株小
    樹就如火樹銀花一樣綻放了開來,枝幹膨脹了千百倍,化為囚籠,把六頭黑甲蟲一起籠罩。

    許了這才知道,為什麼這株看起來非常弱小的妖樹,附近沒有別的植物了,不是因為牠太弱,而是因為這頭妖樹太強,
    其他的魔獄妖植根本就不敢靠近。

    許了好容易送過來六頭黑甲蟲,可不像就這麼被這株扮豬吃虎的妖樹給吞了,天妖誅仙法逆轉,六頭黑甲蟲頓時崩潰,
    化為六道黑氣,從無數枝杈的縫隙鑽透了出去。

    這株妖樹反應過來,嘶嘶怪嘯,枝杈拼命向天空延伸,但許了怎會再犯錯誤?

    六道黑氣衝上半空,重新化為六頭黑甲蟲,振翅向遠處飛去,再也不管下面那株瘋狂的妖樹了。

    只是片刻功夫,這株妖樹就膨脹到了數公里方圓,到處都是它的枝杈,饒是許了已經躲過一劫,仍舊有些心悸。他暗暗
    忖道:魔獄居然如此危險,就算比我強大十倍的妖怪不小心跌落此間,只怕也活不過多久!

    許了操縱六頭黑甲蟲盡量避開地面,也不往高空飛翔,以進入魔獄的地方為原點,呈現螺旋形路線,一圈一圈的向外探
    索,大約七八個小時後,終於遇到了第一頭生物。

    這是一頭魔獄原生的魔獸,看起來如狼似虎,全身都是純青魔紋,正在盤臥打盹。

    許了也不知道這頭魔獸是什麼來歷,有什麼本事,故而不敢讓黑甲蟲靠近,只讓牠們悄悄的繞過去了事兒。

    但也不知怎麼,有一頭黑甲蟲繞行的時候,驚動了一株妖樹,這株妖樹噴出了一道粉紅煙霧,把牠給籠罩起來。

    這團粉紅的煙霧極其古怪,黏稠無比,黑甲蟲落入其中,頓時雙翅難振,一路往地面跌落。

    許了也催動天妖誅仙法,想要隔空傳送功力過去,卻現已經完全無能為力,只能以吞星式控制黑甲蟲的妖氣,希望能煉
    化黏在身上的煙霧。

    這頭黑甲蟲剛剛煉化了幾分沾身的粉紅煙霧,古怪的妖樹似乎生有靈智,居然連噴了十多道粉紅煙霧,層層疊加,讓這
    頭黑甲蟲再也掙紮不得,轟隆一聲摔到了地面上。

    本來正在假寐的魔獸,猛然站了起來,四足輕輕一劃,就浮上了天空。牠就如在水中遊弋一般,四足一劃,就沖上了數
    十米高的空中,度居然極快。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三)

    許了暗嘆一聲,也只能讓剩下的五頭黑甲蟲遠遠避開,準備放棄這頭一準無幸的黑甲蟲。不過他雖然已經不覺得這頭黑
    甲蟲還能有什麼活路,仍舊想給牠一個垂死掙紮的機會。

    許了逆轉天妖誅仙法,這頭黑甲蟲猛地崩散了開來,化為黑光妖氣,牠如此狀態,就再也驅除不得粉紅煙霧,黏在牠身
    上的粉紅煙霧跟黑光妖氣頓時就混合了起來。

    便在此時,生得如狼似虎,全身都是純青魔紋的魔獸趕了過來,它也不客氣,並不因為黑甲蟲已經化為一團黑光妖氣就
    放過,大口張開把黑甲蟲所化黑光妖氣和附近散逸的楓紅煙霧一並吞吸到了肚中。

    許了正微覺可惜,但隨即就止不住愕然,因為他可以感受的到,那頭在如狼似虎,全身都是純青魔紋的魔獸肚內的黑甲
    蟲,仍舊跟他微有感應。

    許了想也沒想,立刻就催動了吞星式,這頭黑甲蟲全身都化為一團黑光漩渦,生出吞噬之力,在這頭如狼似虎,全身都
    是純青魔紋的魔獸體內,就造起反來!

    這頭魔獸也不曾料想,自己居然吞了這麼一個禍胎,仰天長吼,撲了兩撲,把剛才噴吐粉紅煙霧的樹妖給撕成了粉碎。
    這株樹妖似乎除了噴吐煙霧之外,再無旁的本事,雖然也枝杈亂拍,抵抗了幾下,但仍舊逃不脫淒慘下場。

    如狼似虎,全身都是純青魔紋的魔獸,撕碎了妖樹之後,仍舊不能緩解體內的異癥,疼的滿地打滾,嘶吼連連,全身魔
    氣都冒了出來,化為一團青光,籠罩了畝許方圓的一塊地方。

    黑甲蟲自發運轉的吞星式,本來就是許了簡化過的版本,牠的實力又差了那頭魔獸甚遠。故而許了觀察了一會兒,知道
    就算這一招管用,只怕也不是一時三刻能奏效,說不定要三五個月。才能給這頭魔獸造成傷害。

    他稍作考慮,也懶得再繼續浪費時間,就切斷了這頭黑甲蟲跟自己的感應,轉去關註另外五頭黑甲蟲了

    雖然已經折算了兩頭黑甲蟲,但許了仍舊頗為興致勃勃。因為他終於見識到了魔獄是什麼樣子,也知道了這裡有多危險
    。

    剩下的五頭黑甲蟲繞著進來的地方,兜了百多個圈子之後,已經把探索的範圍擴張到了數百平方公里,雖然後來也遇到
    了兩頭魔獸,但在許了的授意下,也都繞了過去。

    許了瞧著在他面前光幕上,繪制的越來越精美的一張魔獄地圖,忍不住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可惜魔獄裡也沒甚特產
    。若不然還能讓黑甲蟲帶回來些。這種除了生機勃勃,火力四射的妖魔植物,就是實力強橫的魔獸,還真沒什麼好玩。

    許了關注了幾天之後,就放開了對所有黑甲蟲的感應,他已經玩的有些夠了,所以每天只會關註一兩次,每次幾分鐘,
    其餘的時候,仍舊把註意力放在“井口”上。借助魔氣中誕生的妖魔修煉劍術。

    許了上一次,已經把九玄易筋法突破到了第九層聚神,他本身的妖氣卻雖然也長進不小,但卻仍舊停留在八級妖士。

    許了也想能夠在短時間內。再有一次突破,把自己提升到九級妖士的境界。若是他能突破至九級妖士,那麼就可以著手
    嘗試,如何進軍妖王的境界了。

    但是九玄易筋法已經修煉到了盡頭,縱然他再想要進步,也沒了門路。天妖誅仙法似乎也有些瓶頸,所以他最近就把所
    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十二劍關上,他把學到的十種劍法反複修煉,每天至少把每套劍法聯繫三百遍。

    這也是虧了他如今劍術已經極為不凡,一套劍法演練一遍,並用不上多少時間,才能如此練劍,若是普通人,絕對無法
    把十種劍招如此繁複的劍法,在一天之內演練到三千遍以上。

    許了掐算時間,他在雲嵐峰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月,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一乘劍法,長江劍法,
    陽春劍法,柔水劍法,半兩劍法,十翼劍法全部都練出來劍芒。

    按照洞玄仙派的規矩,他已經可以接到駐守十二劍關頭十關的月例任務了,就可惜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
    才能離開。

    這些時日裡,荀景和卓爵也先後離開,替換的兩位師兄的脾氣都不大好,許了知道這是接了這麼不爽的任務,還沒有轉
    換過來心情,須得過上幾天才能好些。也不去觸碰這兩人的楣頭,反正他跟陳吉不打不相識,從那天以後,反而更顯得
    親密,倒也不差少兩個人說話。

    許了這一日練劍已罷,心情略有惆悵,正自望著井口中翻滾的魔氣,暗暗想著心事,忽然有人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
    許了師弟!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下一次再有人來替換,可否把機會先讓給我?

    許了眉頭微微一皺,荀景和卓爵離開了,下一次再有人來雲嵐峰,就該換下他去,他在雲嵐峰已經待的全身骨頭都快要
    生青苔,哪里肯再呆下去?

    他回頭瞧了一眼,見是新來的兩人之一,一個叫吳凡的傢伙,就不鹹不淡的回道:我亦是歸心似箭,這等機會卻是不肯
    讓人!

    吳凡本來努力擠出和善的表情來,聽得許了這般說,立刻就惱怒了,喝道:我若非有要緊的事兒,怎會低三下四來求你
    ?既然你這般不給顏面,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名額,你給就罷了,不給我就打的你給!

    許了呵呵一笑,卻是連回應都懶得!

    吳凡雖然入門頗早,但可不是荀景,陳吉之流,如今也不過七級靈士,一身劍法不知如何,但許了也是不懼,他對自己
    的劍法更有信心。

    吳凡見許了這般態度,怒火更盛,隨手一指,居然空手放出劍氣,直指許了。

    許了不由得微微一樂,他心中暗暗忖道:我每天練劍的時候,也不曾背人,他居然沒有瞧看嗎?就算陳吉也不敢以空手
    逼出劍氣來跟我對你,你不但功力甚差,劍術也遜色,這眼光……也是糟糕的沒邊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四)

  吳凡還真就沒有怎麼關注許了練劍。

  許了把一套劍法翻來覆去的使,又不見有什麼新花招,又是大家都會的劍法,任誰多瞧了幾眼,也就沒了興趣,劍法境
  界又不是能夠從招數上看出來的東西。

  吳凡還是自持,已經入門了好多年,怎麼也比許了這種新人強太多,這才空手發出劍氣,不但想要贏許了一回兒,還想
  要贏的光明大氣,漂漂亮亮。

  陳吉瞧見了這一幕,冷笑一聲,根本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他的劍術在洞玄仙派新一代弟子中,也算是能位列前十的厲
  害角色。他都沒能教訓的了這個新入門的傢伙,絕逼不信比自己弱了好多級數的吳凡能夠做到。

  陳吉跟吳凡可沒什麼交情,倒是跟許了打出了幾分惺惺相惜來,所以就很乾脆的袖手旁觀,沒有出面攔阻。

  許了可沒有托大,老老實實放出了他用來練習劍法的金矛草所化長劍,把一套最根本的飛煙劍法使開,穩穩消去了吳凡
  的劍氣。

  兩人須臾間就惡鬥了七八十招,在許了有意放水的情況下,吳凡把一道劍氣催發的橫空穿雲,頗有氣象,看起來真就像
  是前輩在指點後進晚輩學劍一般,占盡了上風。

  吳凡自忖許了絕非自己對手,心下就有了幾分驕狂,大喝道:「我本來還要給你幾分補償,你如此不識時務,原有的補
  償卻不用想了。但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你且把新祭煉的兩杆小天魔幡呈上來,我便饒你一回。」

  跟隨吳凡一起上得雲嵐峰的那人,忍不住叫道:「許了師弟不過是新近,你勝過了他也就罷了,又何須非要他補償?」

  吳凡冷哼一聲,說道:「我還多接了幾個雲嵐峰的任務,若是提前走了,自然就須得跟人兌換。我身上壓了好多件任務
  ,卻是沒有辦法再多積累了。既然這傢伙敢招惹我,就順便從他身上找些回補。」

  許了忍不住叫道:「誰招惹你了?明明是你找我麻煩?怪不得你這貨也來雲嵐峰,原來是月例任務完不成,實在沒辦法
  才過來?這等窩囊廢。也有臉自爆醜處?」

  吳凡大怒,五指一按,又多飛出一道劍氣,宛如雙龍鬧海,把許了的劍光緊緊壓住。

  許了這一次卻不肯示弱了。他大喝一聲,把所學的劍術盡數使了出來,劍光婉轉,猶如輕虹,生生崩滅了吳凡的兩道劍
  氣,兜空一轉,就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許了一招之內,就反敗為勝,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知道他有幾分本事的陳吉。都忍不住大大的驚訝,暗暗忖道:
  「上一次鬥劍,他應該出盡了全力,跟我也就是不分勝負,我還是仗了修為深厚。這幾日他苦修不暇,劍術又有突破,
  已經超過我一頭,若是下次鬥劍,只怕我就占不得便宜。」

  其餘觀戰的兩人,還有吳凡都是滿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吳凡,他震驚之意,甚至超過了被許了羞辱的慚愧,兩
  眼圓睜。喃喃自語道:「這絕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許了微微一曬,喝道:「可能與否,你慢慢的琢磨吧!你現在是不是該補償點我啥了?」

  許了微微運劍,立刻就壓得吳凡往地上一坐,摔的狼狽異常。

  吳凡冷笑一聲,似乎已經恢復了心態。說道:「既然你劍術厲害,贏了我,自然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身上門派任務太
  多,卻是沒法多替你做任務了,但我家裡還算有些錢,補償你時幣如何?」

  吳凡失了手,就很乾脆的願賭服輸,倒也頗出許了的意料之外,他並不缺錢,可其他東西,他更不缺,就點了點頭,同
  意了下來。

  吳凡隨手掏出一張卡片,在上面劃了兩下,問過了許了的妖籍卡帳號,就直接轉了十萬時幣過來。

  這個數目已經夠買一頭不錯的戰鬥獸了,作為補償已經算得不錯,許了較為滿意,也就沒有提出任何抗議。

  吳凡經此一役,氣焰全消,只是他明顯心底有事兒,頗有些坐臥不安的意思。大家都在法臺上發呆,就連許了都學會了
  沒事兒不說話,養精蓄銳苦熬時間,吳凡這樣子就顯得頗另類。

  還是陳吉瞧不過去了,問道:「吳凡!你這是屁股長陣眼了麼?這般坐立不安?」

  吳凡可不敢跟陳吉紮刺,苦笑道:「陳吉師兄!你是知道的,我跟齊文穎感情不錯,所以替她擔了十件月例任務,但我
  還未完成這十件任務,我們兩人之間就出了點誤會。如今我很著急,想要跟她解釋誤會,但卻困在這裡不得脫身,你說
  我著急不著急?」

  陳吉忍不住一聲冷笑,說道:「這卻是你活該了!我聽說傑孫對齊文穎也頗有意思,你在這裡呆個把月,只怕回去之後
  ,傑孫師兄就會免你二十件月例任務。」

  許了都忍不住皺眉,陳吉這人太不會說話,就算這事兒是真的,這麼說也極得罪人,但是他可不像招惹傑孫,畢竟那是
  一位天罡道士,他又不知道齊文穎是個什麼樣子的女子,也不好開口寬慰人,就只能默不作聲,沒有插嘴。

  吳凡臉色變化了數次,忍不住長歎一聲,說道:「縱然傑孫師兄修為深厚,但兩情相悅這種事兒,終究不是憑實力就能
  勝出,我還是相信文穎!」

  陳吉再次冷笑數聲,顯然大大的不看好這個女孩子的品格。

  許了懶得摻和這種事兒,正想再聯絡一下,最後剩下的五頭黑甲蟲,卻聽得吳凡苦兮兮的對他說道:「許了師弟!我若
  是願意出二十萬時幣,你是否能把下一次頂替的名額讓我?」

  許了稍微猶豫了一下,他雖然也覺得雲嵐峰艱苦,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但這裡又能夠磨練劍術,還能獲取大量的魔核
  ,而且他還有五頭黑甲蟲在魔獄裡探索,若是就此走了也頗可惜。

  尤其是他的雜品魔核和下品魔核雖然已經數目夠了,但小天魔幡還差了一面沒祭煉完整。

  許了微微猶豫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把這個名額替換給你好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五)

  陳吉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可是替換的吳凡的位子,還要在我和徐升之後才能離開,可不是吳凡走了,下一個就輪到
  你!」

  許了微微猶豫,吳凡眼見有了如此機會,哪裡肯讓機會錯過,當下就大聲說道:「許了師弟!我手頭就只有這些時幣了
  ,再多的錢是沒有,但是我可以用別的東西加碼!我有一頭戰鬥獸寒冥冰蟬,配套仙道武學寒冥神掌,本來是家裡給我
  預備的東西,但是我改學劍法,平日裡使用的甚少,幾乎有九八成新,也大概能價值十七八萬時幣。」

  許了微微不屑,心道:「我可是北都市出身的妖怪,當我沒見過寒冥冰蟬嗎?這東西明明就只值十萬時幣!我在天鵬王
  朝購物中心可見過這東西。」

  吳凡隨手取了一頭寒冥冰蟬出來,這頭寒冥冰蟬身上隱隱有一層湛藍的光芒,跟許了曾見過的有許多不同,通體冰藍,
  宛如透明,只有巴掌大,精緻的就好像是一件藝術品。

  就連許了這種土包子都看得出來,這頭寒冥冰蟬跟他在天鵬王朝購物中心的大路貨截然不同。

  許了手裡最貴的東西,就是被石嘰逼迫用一折價格購買的戰鬥獸乾坤,這東西的原價是七十萬時幣,而且還有價無市,
  往往需要加價提貨。次便宜的就是暴風軍團許威利賠償的飛雲閣,價值四十萬時幣。

  他身上倒是還有更貴重的東西,比如銀狐劍,比如鬼面藤和飛盾妖,但是這些東西並不是花錢買來,也就沒法估算價格
  。

  但饒是如此,許了還是對這頭寒冥冰蟬生出了幾分喜愛之意,當初他就想買一隻來配合自己的黑光妖氣,但那時候他太
  窮,捨不得買這種近乎「奢侈品」的東西。

  既然吳凡有心送他,用來換去早些離開雲嵐峰的名額。許了也就老實不客氣的答應了下來,接過來吳凡的寒冥冰蟬,就
  先收入乾坤裡面去了。

  吳凡大喜過望,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陳吉冷笑數聲,但也沒有繼續諷刺,其餘兩人也都懶洋洋的,雲嵐峰上很快就
  恢復了安靜。

  許了收了吳凡劃過來的二十萬時幣和寒冥冰蟬,他也算是有身家的人。並沒有小家子氣的去翻看,而是心神一沉,又去
  關注他送入魔獄的五頭黑甲蟲了。

  這五頭黑甲蟲經歷了甚多場廝殺,最弱的一頭也蛻變了十多回,單純論氣息,已經不輸給七級妖士,最強的一頭黑甲蟲
  甚至已經能匹敵九級靈士了。

  黑甲蟲的成長速度,也讓許了暗暗吃驚,不過他也知道,魔獄中的生靈修煉起來的速度本來就比靈聖妖氣更快。若是沒
  有蛻變成另外一種生物的顧忌,早就不管是人是妖都去修煉魔氣。

  魔氣的優點如此明顯,缺點也很明顯,思維給魔氣影響,性靈之光就會萎縮,修煉魔氣純粹的「量」上增幅極快,但突
  破境界卻是千難萬難,比最難突破境界的妖怪,還要艱辛百倍。

  五頭黑甲蟲如今已經把探索的範圍,擴張到了近萬公里。它們的飛行速度都比原來快了許多倍,探索的速度大大增加。

  許了稍微溝通了一下,正要斷開聯繫,忽然心頭微微一震。因為他通過黑甲蟲忽然感覺到前方有極晦澀的「靈氣波動」
  。

  沒錯!就是實打實的靈氣波動,並不是魔獄隨處可以感受到的「魔氣波動」。

  這股靈氣波動十分怪異,頻率恰好就在靈聖二氣關的波段之內,魔獄的妖魔完全感受不到這股靈氣波動。若不是許了的
  黑甲蟲並沒有被魔氣侵蝕,體內仍舊是妖氣運轉,根本就感覺不到。

  許了大吃一驚。心道:「難道我找到了人類的修煉者?他們是參加七日戰爭的人嗎?」

  許了心存疑慮,就駕馭了黑甲蟲仔細搜索,很快就找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

  這座山峰看起來並無異狀,甚至還有幾頭妖魔佔據,濃烈的魔氣把靈氣波動掩蓋的若有若無。

  許了駕馭了黑甲蟲,繞著這座山峰飛了幾圈,驚動了一頭宛如蜘蛛,全身生有絨毛和十多隻長腳的怪異妖魔。

  這頭妖魔懸空撲了上來,許了分出一頭黑甲蟲引逗,其餘四頭繼續向高空拔升,過不得多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頭妖魔頓時放心大膽的追擊最後第一頭黑甲蟲,沒一會兒就被引到了遠處。

  就在這頭妖魔契而不舍的追殺一頭黑甲蟲,還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得手的時候,其餘的四頭黑甲蟲忽然出現。

  許了剛才號令它們散開,化為極單薄的黑氣,此時四頭黑甲蟲重新凝聚妖氣,正好把這頭妖魔圍困起來。

  五頭黑甲蟲口噴暗金長矛,幾輪攢射之後,這頭妖魔就被射殺當場。五頭黑甲蟲依照本能,撲上撕咬了一通,把這頭妖
  魔吞吃了精光,又有一頭運氣不錯的黑甲蟲再度蛻變,也晉升為九級妖士級數的妖蟲。

  許了放心大膽的仍舊讓五頭黑甲蟲在山峰附近盤旋,不多時,就又引出來一頭,宛如獨角黃牛的妖魔。

  這頭妖魔善能操縱聲波,大吼連連,發出無形無相的大氣震盪波紋。

  許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對手,一時不察,有兩頭黑甲蟲被震的妖氣紊亂,從半空跌落了下去。好在許了也算是在魔獄中
  經歷過數十場戰鬥,很快就找到了應對的方法,他讓五頭黑甲蟲一起啾啾厲嘯,雖然這種蟲嘯,不能跟專精音波攻擊的
  妖魔相提並論,但干擾這頭妖魔的攻擊,卻頗見奇效。

  五頭黑甲蟲和這頭古怪的妖魔惡鬥了幾十個來回,許了終於找到了機會,把自己的意念附著在一頭黑甲蟲身上,以暗金
  長矛為武器,發出了一招驟雨劍法,生生把這頭宛如獨角黃牛的妖魔給擊殺當場。

  許了殺了這頭妖魔,仍舊指揮黑甲蟲們上去吞噬,片刻之後,他再次讓黑甲蟲降低高度,又復吸引了一頭妖魔離開山峰
  ,撲上來攻擊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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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26 23:52:47 |只看該作者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六)

    許了花了十多個小時,終於把這座山峰上潛伏的妖魔殺了一個乾乾凈凈,甚至他還把這座山峰上的各種妖魔植物給清理
    了一遍。

    他的五頭黑甲蟲,也各自蛻變了幾次,全部都晉級到了九級妖士的級數,每一頭都有半個房間大小,兇殘猙獰,妖氣凜
    然。

    許了催動了五頭黑甲蟲,在這座山峰上搜尋了幾十遍,仍舊找不到半點端倪。他也不是個客氣的人,搜索不出來異狀,
    就下令讓五頭黑甲蟲一起催動了吞星式。

    吞星式霸道絕倫,過不多時就有絲絲縷縷的靈氣被抽取出來。

    許了開始還以為是有人被困在魔獄,但他見到這種場面,就知道自己全然猜錯,應該是有人類修煉者隕落在這裡,臨死
    前弄了一個陣法,為了遮掩什麼東西。

    許了頓時就生出了興趣,暗暗忖道:趙燕琴跟我說過魔獄就是原本的妖界,也就是傳說妖族天庭的所在,跟三十三重天
    庭相等的存在。能設下這種封印,藏覓寶物的人,想必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家夥,這種了不起的傢伙,留下來的必然是
    很珍貴的寶物。沒想到在魔獄中,還能尋寶,我的運氣倒是還真不壞。

    許了一面指揮黑甲蟲,催動了吞星式,收攝靈氣,破壞這處陣法的根基,一面暗暗苦惱,如何把發現的寶物弄回來。

    他想了幾種辦法,最後都一一否決,因為他也明白,洞玄仙派絕無可能留個能讓魔獄之物穿行的暗門。

    清虛洞天這種根本所在,就算幾萬頭妖魔攻打,也沒可能從魔獄攻打進來。就更別說許了這種新入門的弟子,縱然他的
    黑光妖氣頗有許多玄妙,更能穿梭虛空,但也沒有辦法把魔獄的東西弄到這裡邊來。

    他就算晉級妖王都不可能,也許他到了妖將,甚或妖帥的境界。還能有幾分指望。

    或者我把這東西挖掘出來之後,想辦法再藏起來,等我日後進入魔獄,參加七日戰爭,順手取回來?

    許了一時間也拿捏不定主意,就只能讓五頭黑甲蟲繼續努力發掘,他關註了一會兒,實在覺得枯燥無聊,就收回了意識
    。

    許了忽然頗為慶幸。自己跟吳凡替換了任務,得以繼續留在雲嵐峰,若是他離開了這裡,想要再聯絡上黑甲蟲就會非常
    麻煩。畢竟他不過才是八級妖士,也只有借助雲嵐峰上的陣法,才能夠把自己意識貫穿“井口”進入魔獄,若是離開這裡
    ,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許了收拾了心情。先催動九玄易筋法和天妖誅仙法,分別修煉了一回。又小憩片刻,養足了精神,這才開始練習劍法。
    他雖然在突破了九玄易筋法的第九層聚神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更進一步,甚至他修煉天妖誅仙法,無影鞭術。合金不
    壞體,也都沒有任何進步,但日常功課卻是半點也不肯落下。

    許了現在深深覺得,實力實在太過重要,不但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還是保護家人朋友,親人戀人的唯一手段,所以一
    絲一忽的鬆懈也不敢有。

    完成了日常修煉,許了仍舊把意識貫穿了井口,穿入魔獄,跟五頭黑甲蟲聯繫起來。

    五頭黑甲蟲還在吞吸靈氣,許了關註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麼變化,正要切斷跟這五頭黑甲蟲的感應,忽然有一縷靈波
    若隱若現,頗為急切!

    許了微微驚訝,他在魔獄只能通過黑甲蟲感知外物,就算有其他生靈想要溝通,他也沒有辦法,但這縷靈波卻給予他熟
   悉的感覺,十分古怪。

    許了稍稍猶豫,就傳了一縷意念過去,不旋踵就有了回應,過不多時就有一頭黑甲蟲飛了過來,體型居然比許了操縱的
    五頭還要巨大。

    許了只是稍稍感應,就分辨出來,這頭黑甲蟲並非是魔獄的異種,而是他不久前放棄,被魔獸吞食的那隻。

    當時他切斷了跟這頭黑甲蟲的聯繫,沒想到它居然造反成功,反過來把那頭魔獸給吞了,還重新找到了他這個主人。

    這頭黑甲蟲雖然也仍舊卡在九級妖士的級數,但妖氣卻比同類都要強橫幾近一倍,體型也大了一圈。

    許了驚喜過望,重新控制了這頭黑甲蟲,還催動了它體內的吞星式,把這頭黑甲蟲的妖氣又煉化精純了一次。

    讓許了十分意外的是,這頭重新歸來的黑甲蟲肚腹內,居然有一小團靈光,這團靈光頗為奇異,就算吞星式都撼之不動
    。

    許了逆轉天妖誅仙法,讓這頭黑甲蟲爆散成一團黑光妖氣,這才看清楚,牠的肚內居然是一尊小巧的玉鼎,通體潔白無
    瑕,靈光瑞靄,顯然不是凡品。

    許了大喜過望,心中暗忖道:沒想到在魔獄居然還能尋到寶貝,這頭黑甲蟲不但險死還生,從魔獸肚內脫險,居然還給
    我弄到了一件寶貝。

    許了雖然拿不到這尊玉鼎,但還是頗為歡喜,借助黑甲蟲的視線,仔細觀摩了一會兒,居然發現上面寫有一些文字。

    許了凝神觀瞧,暗暗都記了下來,雖然玉鼎上的文字,他一個都不認識,但卻直覺這東西必然有大用處。

    許了把玉鼎上的文字銘記於心,讓就讓這頭黑甲蟲重新化形,將之吞在肚內,也去跟五頭同類匯合,吞噬那座小山峰的
    靈氣。

    許了也沒有料到,自己居然還有這等奇異,他收回了意識之後,就從乾坤裡翻找出來記事本和原子筆,把記下來的文字
    寫了下來。

    玉鼎上的文字,分作十篇,鼎內四壁和底部,鼎外四壁和底部各有一篇。

    許了也不知道這些文字,誰先誰後,就只能先原樣抄錄下來,他稍稍思索了一會兒,就撕下了幾張空白的記事本紙頁,
    隨便挑了幾個玉鼎上的文字寫上去,然後招呼了一聲陳吉,問道:陳吉師兄!我前些時候在一本北都市新出的雜誌上看
    到了一篇文字,說是什麼考古新發現,不知道你認識這些怪字不?

    許了說的北都市,在修行者和妖怪的心底,都默認是妖怪世界的北都市,所以陳吉也只以為是北都市的妖怪們出版的雜
    誌,並沒有特別奇怪。

    他瞧了幾眼,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文字我不認得!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七)

    許了頗為失望,正要隨手把這幾張紙頁撕了,卻聽吳凡叫了一聲道:許了師弟!給我看一眼!

    許了隨手一抖,運勁如刀,把幾張紙頁射了過去,他現在比普通武俠小說裡的高手可厲害多了,什麼摘花飛葉,草木為
    劍不過是閒事一件。

    吳凡探手抓住了幾張紙頁,瞧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說道:這些文字我認識!這是上古天庭的文字,名為龍章鳳籙!
    從仙界流傳下來的 仙道武學典籍和仙家法術秘錄,大多都是用這種文字寫就。不過現在早就沒什麼人去學了,畢竟那麼
    故老的文字,早就都被翻譯成現代文字,比較通俗易懂的多。

    許了大喜過望,心道:吳凡真不愧是有些家世的人物,居然能知道不少東西。他隨口問道:我要是想學龍章鳳籙,該從
    何著手?

    吳凡笑了一笑,說道:你要是想學的精深,自然需要有個師父教你。現在精通這玩意的人不多,幾乎都是老家夥,這些
    老傢伙們個個修為高深,你不怎麼能求得動。要只打算玩玩,就去咱們門派的藏書閣,買一套上古文字大辭典,不要說
    龍章鳳籙,基本上所有的上古文字都有收錄。

    許了大喜過望,說道:我暫時沒法離開,不知道吳凡師兄離開雲嵐峰之後,能夠讓人給我捎一套《上古文字大辭典》來
    ?

    吳凡哈哈一笑,說道:這卻容易!

    許了謝過了吳凡,知道自己也琢磨不出來玉鼎上的文字意思,就幹脆不去理會,仍舊苦練劍術,修煉九玄易筋法和天妖
    誅仙法。

    時光荏苒,十數日過去!

    吳凡和陳吉都先後得人替換,下了雲嵐峰,吳凡也真講信用,親自給他送了一套《上古文字大辭典》過來。這套大辭典
    。足足有四百本,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足可以佔據一間臥室,也就許了身懷戰鬥獸乾坤。才能輕松收納起來。

    許了仗著有煉就九元算經第一章,每日趁著修煉的間隙,認真把這套辭典讀了一遍,並且把所有的內容銘記於心,然後
    才試著翻譯玉鼎上的十篇文字。

    玉鼎上的十篇文字。其實內容並不連貫,而是獨立成篇,每一篇都有不同的妙用,按照玉鼎心法可以把靈氣或者妖氣,
    凝結成十種法寶,每一種都有不同妙用。

    許了把玉鼎心法翻譯出來,開始還十分興奮,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件極其沮喪的事情,那就是玉鼎心法須得有一篇總
    綱,須得有了總綱才能著手修煉。但偏偏這十篇心法裡就沒有總綱。

    許了催動天妖誅仙法和九玄易筋法分別試過,天妖誅仙法完全無法推動玉鼎心法,九玄易筋法似乎有點意思,但卻不知
    怎的,總也差了一絲,跟天妖誅仙法一樣推不動玉鼎心法的運轉。

    許了嘗試過數十次,次次都失敗了之後,終於放棄了學習玉鼎心法。

    許了翻閱《上古文字大辭典》,加上嘗試修煉玉鼎心法,前後也花去了十多天。當他再次把註意力投入魔獄,關心自己
    的六頭黑甲蟲的時候,卻發現那座小山峰附近,已經多了一群魔獸。逼得黑甲蟲再也不敢靠近。

    這群魔獸有近百頭,體大如牛,形如青狼,全身無毛,只有鱗甲鮮然,奔跑如風。還能乘風遨遊大氣,更能噴吐圓月般
    的青芒,鋒銳犀利,切巨石如豆腐。

    若是單對單,許了的黑甲蟲也不懼這種魔獸,但數量上的巨大差距,讓黑甲蟲只能望洋興嘆,不敢跟這群魔獸爭鋒。

    許了開始也頗犯難,但他很快就想出來辦法,既然黑甲蟲數量不足,他就幹脆再次往井口裡投入了近千頭黑甲蟲。反正
    他有戰鬥獸蟲巢,只要有足夠的妖氣,還是能再繼續誕生新的黑甲蟲出來。

    這近千頭黑甲蟲通過井口,落入魔獄,運氣比上次要糟糕一些,上次許了只折損了一頭黑甲蟲,但這一次卻折損了近兩
    百餘頭黑甲蟲,都被虛空亂流撕碎,就只有八百頭黑甲蟲進入了魔獄。

    許了有了前面六頭黑甲蟲提供的經驗,指揮了這群黑甲蟲,先在附近掃蕩了一圈,讓大多數黑甲蟲蛻變了幾次,然後才
    開始了掃怪升級的旅途。

    等許了這八百頭黑甲蟲,跟守護在小山峰附近的黑甲蟲匯合的時候,這群黑甲蟲已經平均都擁有了三四級妖士的力量。

    許了指揮這群黑甲蟲跟青鱗魔狼惡鬥了一場,在折損了七十餘頭黑甲蟲之後,放棄了強攻。

    雖然他也擊殺了十三頭青鱗魔狼,但若是繼續強攻,折損就太大了。

    許了讓之群黑甲蟲在附近又掃蕩了數日,待得新進入魔獄的黑甲蟲都升級到了五六級妖士的級數,才再次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他又折損了三十餘頭黑甲蟲,但也擊殺了三十頭青鱗魔狼。

    這群青鱗魔狼在銳減到五十餘頭之後,再也不肯跟黑甲蟲群硬拼,丟下了同類的實體,開始玩命逃竄。

    許了雖然大獲全勝,但也沒心情去追殺這群魔獸,重新佔據了這座小山峰之後,仍舊命令這群黑甲蟲開始吞噬小山峰內
    的靈氣。

    當黑甲蟲的數目,由六頭變成了七百餘頭,吞噬靈機的速度就大大的提升了。縱然隔著兩個世界,許了也能感應到這座
    小山峰內蘊含的靈機,在以能夠感覺到的速度銳減。

    許了又耐心等候了七八日,這座小山峰潛藏的陣法才轟然崩潰,把這座小山峰也震的崩塌了。小山峰內潛藏的陣法崩潰
    ,就再也遮掩不住靈氣波動,崩塌的小山峰內有靈光衝霄,綿延不絕。

    若不是許了見機的早,讓七百頭黑甲蟲結成天羅地網,拼命的吞噬小山峰崩塌時洩漏的靈氣,只怕早就把附近的魔獸全
    都吸引了過來。

    許了欣喜若狂,但這個時候,卻出了一件事兒……再次輪到了他被人替換下雲嵐峰!

    許了在雲嵐峰已經待出來感覺,這種時候,怎麼肯離開?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八)

    風於兮頗為好奇的望著雲嵐峰上的法臺,雙手背負在身後,有怡然自得之意。

    他也是月例任務實在完不成了,積累的太多,才不得不來雲嵐峰刷任務,但是會跟他交接的新入門弟子許了,卻一臉不
    大舒服的表情,居然還不想離開。

    風於兮肚內好笑,也不催促,只是頗有些玩味的看著其他四個守護雲嵐峰的弟子,想要瞧一眼他們有什麼反應。

    但是讓風於兮比較失望的是,居然沒有人往他和許了這邊多瞧一眼,似乎對此時漠不關心一樣。

    按照正常的情況,許了稍有猶豫,自然就會有其他師兄出頭,替下他的名額,這也不算是欺壓新的同門,只算是一種規
    矩。

    風於兮暗暗揣想道:這個叫做許了的新人,看起來人緣不錯,其他幾個師兄弟居然沒有催促他,搶了他的名額,把他留
    下來繼續看守雲嵐峰。

    許了思考了良久,忽然提氣喝道:哪一位師兄急於下山,只要以五個月例任務兌換,我便可讓出此次名額。

    許了一開口,其餘的四個人就都活泛了起來,立刻就有人叫道:我願意!

    不等他走下法臺,就有人喝道:我願意出七個月例任務,兌換此次名額!

    其餘兩個守護弟子,微微思忖,覺得再多加月例任務已經不大換算,就任由此人搶了名額,笑嘻嘻的走下了法臺,衝著
    許了和風於兮一拱手,灑然下山去了。

    許了應付了這件事兒,也是微覺輕鬆,又複把心神沈入井口,去搜尋他的黑甲蟲了。

    風於兮悠然上了法臺,見其他人都沒理會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可是老弟子。來雲嵐峰做月例任務也不止一次,駕輕
    就熟的在法臺上依偎,開始閉目養神,昏昏沈沈的苦熬時光。

    魔獄之中。七百餘頭黑甲蟲,結成了天羅地網,拼命吞吸洩漏的靈氣。

    過了大半日,垮塌的山峰洩漏的靈氣殆盡,露出了一座洞府。

    這座洞府顯然非是有人常年居住的模樣。十分粗糙簡陋,除了一副淡金骨架和骨架跟前散落的幾件東西,就再無旁的東
    西。

    這副淡金骨架也沒有任何腐爛的衣物,大約有一米七上下,並不算甚高,每一根骨骸上都有淡淡的符籙流轉,看起來煞
    是奇異。

    散落在淡金骨架身前,總共有六件東西,一個是小巧的銀色斧頭,一個是拳頭大的金錘。一個是面鏡子,還有一旗一幡
    和一口宛如透明的短刀,每一件都靈氣四溢,應該是六件法寶。

    許了猜測,此人應該是不知什麼原因隕落在魔獄之中,臨死前找到了這處山洞,佈置了陣法,遮掩了自己的屍骸和幾件
    遺物,沒有被仇家或者魔獄的妖魔找到。

    許了分出了數十頭黑甲蟲下去,才略接近。淡金骨架腳下的銀色小斧頭忽然跳了起來,懸空一轉,化為一輪湛銀斧光。

    許了的黑甲蟲在斧光面前,根本沒有抵禦之力。紛紛爆散成一團團的黑光妖氣,甚至肚腹中的金矛草都沒來得及吐出,
    就給一起絞散!

    許了微微感應,不由得心頭大駭,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的黑甲蟲都是黑光妖氣所化。只要核心符文不損,就能聚散自如
    ,生生不滅。銀色小斧頭一擊之下,竟然把數十頭黑甲蟲的核心符文一起斬滅,他雖然能收攏散逸的黑光妖氣,但卻再
    也不能複原那些黑甲蟲了。

    饒是許了分出這數十頭黑甲蟲,並沒最初那六頭,最強也不過相當於四級妖士,但這柄銀色小斧頭居然一擊就能悉數滅
    殺,這威力也太過驚人了。

    許了心頭吃驚,心中暗忖道:這柄銀色小斧頭不知遺落在魔獄多少年了,不得主人時刻以氣息溫養,兇威已經減滅了十
    之八九,仍舊有如此厲害,真不知道全盛時候有多威風!

    他雖然吃驚,反應卻是極快,立刻就運轉天妖誅仙法,推動了其餘數百頭黑甲蟲一起催動吞星式,憑空生出了一團黑色   
    漩渦,罩向了這枚銀色小斧頭。

    在鋪天蓋地的黑氣撲下,這柄銀色小斧頭錚錚作響,斧光吞吐,竟然把吞星式硬生生頂住。

    六百餘頭黑甲蟲聯手催動吞星式,威力已經遠超許了自身所能發揮的最強實力,就算妖王的級數也都不一定能抵擋。

    許了已經從吃驚變為了震驚,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來這柄銀色小斧頭品階如何,但卻知道它一定比自己手頭所有的寶物
    加起來品階都高,說不定就是大衍士,甚至道人之流所用兵刃。

    一想到這裡有六件這個品級的寶物,許了的就忍不住心下火熱,瞧向了那副淡金骨架,忍不住暗暗忖道:此人生前也不
    知是什麼人物?只看他能獨自一人橫行魔獄,縱然死了也能保護自己的遺骸,就可知他絕非凡俗,一身法力神通必然是
    驚天動地。

    許了催動手下所有的黑甲蟲都奈何不得那柄銀色小斧頭,更別說還有五件威力相若的法寶在守護淡金骨架了,所以他立
    刻就放棄了強行收取,把所有的黑甲蟲散開,化為團團黑光妖氣。

    銀色小斧頭畢竟是一件法寶,並無靈識,只懂得本能反應,當下就微微呆滯,盤空不動,輕輕震鳴,卻不知該向哪裡攻
    伐。

    許了分出十團妖氣,重新化為十頭黑甲蟲,銀色小斧頭立刻清嘯一聲,盤空向上,又複追殺了上來。

    這十頭黑甲蟲得了許了的操縱,越飛越高,把銀色小斧頭越引越遠,待得把這件寶物引開,許了就再分了十頭黑甲蟲下
    去,那柄拳頭大小的金錘,忽然躍起,化為磨盤大小,望空砸來。

    許了哪裡肯正面爭鬥?

    他仍舊讓十頭黑甲蟲往遠處飛走,把金錘也引了開來。

    許了在天帝苑中用過這個法子,只不過那時候他實力太差,這個法子也並沒有什麼卵用,沒能收伏天帝苑另外一處廢墟
    中的三件兵器妖怪。但是這一次他的運氣就挺好,先後分了六十頭黑甲蟲出去,居然容容易易的六件法寶一起引開。

    引開了六件寶物,淡金骨架就再也沒法保護自身了,很快就被許了重新凝聚了數百頭黑甲蟲撲下去,把屍骸分成了十七
    份,讓最強橫的十七頭黑甲蟲將之吞落肚內。

    過不得一會兒,就有十頭黑甲蟲飛了回來,許了分出了一頭吞過淡金骨架的黑甲蟲迎了上去,心底也頗忐忑,不知道自
    己的構想是否有用。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一、探索魔獄的黑甲蟲(九)

    首先回來居然是那面鏡子,這面鏡子形制古樸,只有巴掌大小,每次它鏡光一現,都會把一頭黑甲蟲定住,但牠好像沒
    什麼殺傷力,鏡光雖然能定住黑甲蟲,但過不得一會兒便自失效,也不能有任何傷害。

    許了攥了一把冷汗,他指揮了飛過去的那頭黑甲蟲湊近了那面鏡子,牠微微停滯,再也不去追逐其他的黑甲蟲了。

    這面小巧古拙的鏡子,在空中丟溜溜轉了幾圈,就化為一道清光,投向了迎面飛來的黑甲蟲。這頭黑甲蟲張口一吸,就
    把這件寶貝也吞落肚中,它也不曾造反,安安靜靜的沒有生出任何變化。

    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才就猜想,這些寶貝會保護主人,若是他收了那副的淡金骨架,這些寶貝十之八九不會再攻
    擊,但畢竟沒什麼把握。

    許了剛才想的就是,若是這些寶物仍舊攻擊黑甲蟲,就只能放棄這等大好的機會,畢竟他再也沒有了別的辦法,但虧得
    他的想法不差,居然收了一件寶物。

    收了一件寶物,許了信心大增,又讓一隊黑甲蟲引誘了一件寶物回來。

    這一次許了引誘的正是那柄銀色小斧頭,許了讓一頭吞噬了淡金骨架的黑甲蟲迎了上去。這柄銀色小斧頭也跟同伴一般
    ,立刻就放棄了追殺其餘的黑甲蟲,化為一道銀光,鉆入了迎上來的黑甲蟲腹內。

    許了再收一件法寶,心頭狂喜不盡,片刻之後,又有一隊黑甲蟲飛了回來。這隊黑甲蟲就比較淒慘,已經被透明的短刀
    給斬滅了六頭,只剩下四頭亡命飛翔。

    許了讓一頭吞噬過淡金骨架的黑甲蟲飛了過去,這頭透明的短刀微微遲疑,居然沒有靠近,而是掉頭飛走,速度之快。
    比追殺黑甲蟲的時候快了數倍,讓許了追之不及,只能望洋興嘆。

    許了也不明白,為何這頭透明短刀會逃走。牠若是發現了什麼破綻,應該追殺過來才對?

    走了透明的短刀,但剩下的三件寶物就沒什麼意外,許了先後把金錘,一旗一幡收了入手。這才指揮所有黑甲蟲在這座
    山峰內好生搜索了一遍。

    許了搜索的十分仔細,直到確信這座小山峰再無別的東西,自己並不曾遺漏什麼,就號令黑甲蟲群離開了這座山峰,另
    外尋覓安全的地方。

    許了在半路上把那六件法寶一一翻出來,細細驗看,卻發現這六件法寶上各有一篇文字,都跟他先前得到的玉鼎上的心
    法相對應,就只是每件法寶上就只有一篇罷了,不由得心生詫異。暗暗忖道:難道那口玉鼎也是此人所有?

    許了思忖半晌,又複把那幅淡金骨架取了出來,這副淡金骨架上有符籙無數,他開始還不以為意,但在催動了九元算經
    推演的時候,卻駭然發現,淡金骨架上的法訣,正是玉鼎心法所缺的總綱。

    許了大喜過望,他沒有辦法把魔獄中的東西帶出來,但文字性的法訣卻不會受這種限制。本來他得到了玉鼎上的心法,
    還頗為遺憾,因為沒有總綱就無法修煉,沒想到居然可以這麼容易就得到缺少的總綱。

    許了把玉鼎心法的總綱默默記了下來。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他又投入了一千頭黑甲蟲,通過井口直落魔獄,這才斷開
    了跟黑甲蟲群的聯繫。

    有了玉鼎心法的總綱,許了有精通九元算經,盡管才練成第一章。但也足以把玉鼎心法全貌複原。

    玉鼎心法的總綱修煉的是自身,可以把周身骨骸肉身淬煉的猶如法寶。

    許了稍微試著修煉,只覺得進境極快,不過數日就被九玄易筋法吞噬了去,跟崩龍仙勁,合金不壞體,五靈煉氣術,九
    元算經,洞玄仙派的十種劍法融合一體。

    許了本來還想在雲嵐峰上多待幾日,但也不知算是運氣好,還是怎麼,居然接二連三又來了數人,接替原有的五人守護
    井口。

    許了開始還略有猶豫,但是黑甲蟲在魔獄中,已經沒什麼新鮮消息,他也實在待得有些膩歪了,就沒有繼續留下,而是
    跟人交換了任務,在幾個月後,終於下了雲嵐峰。

    他下了雲嵐峰,就去找英薔交割任務!

    但是說來不巧,許了找人問了幾次,都說英薔最近有些事情,剛好離開了門派。清虛洞天時間流速極快,英薔就算只出
    去一兩日,在洞玄仙派也要幾十天過去,許了沒奈何,找了荀景的路子,把所有的任務交付了上去。

    交付任務的時候,就連許了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完成了二十三件月例任務,刨除替白秋練完成的十件
    ,剩下的也足夠頂替四個月的月例任務,給他省下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想到接下來一個多月都不需要操心月例任務,許了還是頗為歡喜,他本想去學習劍法,把十二劍關最後兩關的劍法學
    全,但荀景卻拉著他,說道:你在雲嵐峰那種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好幾個月,身體怕是都生銹了吧?不如我們弄些
    清酒,去我的山洞裡,大家一邊泡澡,一面聊天,稍稍鬆散下身心吧!我託人從外面帶進來最近的影視大片,洞府裡還
    有投影和藍光播放機,要不要一起看片子?

    許了微微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他在雲嵐峰上待了許久,雖然仗著妖氣強橫,可以辟開塵土,身上並不算太臟,但能夠
    鬆散一番,總也是好的。

    荀景作為最出色的新生代,在洞玄仙派待了有十多年,各種準備都甚齊全,甚至都不用現去採購。

    他帶了許了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下廚弄了十多個菜,還搬了十捅五公斤裝的啤酒,十多瓶日式清酒,兩箱威士忌和兩廂
    紅酒,這才開始播放了一部最新的美式超級英雄的片子,同許了一起觀賞。

    許了和荀景脫的光光,泡在室內溫泉中,隨意取用美酒,看著大片,果然好不愜意。

    許了看了一半,忍不住問道:荀景師兄!我要還是普通的初中生,肯定超喜歡這種片子,但現在我們的能力,只怕也不
    差給美式超級英雄了,看的就稍微有些不夠過癮。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二、許了的抑鬱

    荀景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們這些修煉者和妖怪什麼都好,就是在影視娛樂上,遠遠不及普通的人類。成名的老傢伙
    哪裡會去玩這個?我們這個級別的還不夠資格插手影視項目,能夠有人類的超級英雄片看就已經不錯,不用再多挑剔了
    。」

    許了感受著溫泉的水流,不斷的沖刷自己的身軀,對普通人來說,稍微有些滾燙的溫度,對他來說卻是最為舒服。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也是!我們妖怪畢竟人口少,人類的修煉者估計數目也不多,很多產業都沒機會插手。」

    荀景哈哈一笑,說道:「你還是沒打算放棄妖怪身份嗎?」

    許了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古怪的問道:「反正就算我修煉靈氣,也仍舊是妖怪,那我還修煉靈氣有什麼意義?」

    十八仙派的絕大多數弟子,也都是覺醒了妖怪血脈的傢伙。

    轉修靈氣,並不能改變已經成為妖怪的事實,就是轉換了元氣的性質,甚至很多人還保留了妖化的形態。

    打個比方,就好像同樣的一種動物修煉成精,野生的就被稱作妖獸,被仙人家養後,就可以叫做靈獸一樣。

    荀景歎息說道:「修煉靈氣進步的速度快啊!」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對許了沒什麼意思,他可是教過許了劍法,知道這個師弟的天份有多驚人,有這麼厲害的天
    份,修煉靈氣的那點優勢,也就真無所謂了。

    許了拿了個大號的啤酒杯,接了滿滿一杯,又隨後虛虛一壓。凝出了十多顆冰塊,這才一飲而盡,滿足的長長吐了一口
    氣,然後才笑著說道:「等過幾年,若是我實在沒法突破妖王境界,就轉修靈氣。」

    荀景也沒有再勸。兩人也沒有繼續聊天,而是泡在溫泉裡,各自大口痛飲,把一部最近的片子看完。

    荀景看完了一部,還不滿足,又去選了一部也是最新上映的片子,這是一部公路愛情片,各種驚險刺激的賽車場面,也
    都俊男美女的打鬥。但許了卻看的昏昏欲睡,完全提不起來興趣。

    許了打了幾個哈欠,忽然想起一事兒,問道:「荀景師兄!如果我想購買一件代步工具,你可有推薦?」

    荀景微微詫異,問道:「你為什麼想要買代步工具?百公里之內,我們步行的速度就夠快了啊!若是超過一百公里,萬
    妖會修建了專用地鐵也很好。」

    許了指了指投影屏幕。說道:「就是看了這個片子,才想買一輛代步的東西。不過我不想要汽車,我想要能飛的。」

    荀景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沒有!人類的科技也發展的不錯了,太明顯的空中目標,就算有各種法術隱形,也有一定
    的幾率被識破。所以包括萬妖會和我們十八仙派。還有西方的隱宗流派,甚至四大軍團都提倡使用專用的公共交通工具
    。」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為什麼妖怪要這麼躲避人類?其實我們挺強大的,根本不懼普通人。」

    荀景呵呵一笑,說道:「道理呢!我跟你說。你肯定會有各種奇怪的想法反駁,我也未必能說服你。但歷史告訴我們,
    擁有強大力量的個體最好跟普通人社會分離開來。已經有很多次全世界範圍內的大戰,好幾次都差點把整個人類從地球
    上抹去。直到妖怪和修行者痛定思痛之下,開始脫離普通人的社會,並且逐步抹去了存在的痕跡,整個人類社會才開始
    有了短暫的和平。」

    許了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忽然想起來北都市故宮裡的昊極天碑,趙燕琴介紹那座天碑的時候曾經說過:「……人類的
    任何歷史記載中,都找不到它的痕跡,只有在我們妖怪的歷史記載裡才能找得到。當初明朝之主一統天下,不但是人主,
    亦是萬妖統帥,在雲兮宮裡立下了這座昊極天碑,鎮壓國運……」

    許了忍不住問道:「也許未必是妖怪和修行者的錯……」

    荀景笑呵呵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在修行者和妖怪橫行的年代,幾千年來,人類的人口都無法超過一個億!但當我
    們離開了普通人的世界,抹去了存在的痕跡,不過兩百年人類就繁衍到了七十億人口,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中。」

    荀景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可能有好多想法,但歷史都已經證明過了,這條路走不通,所以我們離開普通人的世
    界,抹去自身存在的痕跡,就成為了必須的規矩。」

    許了還想要爭論一下,但他畢竟不是某些腦子有病的傻逼,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不管自己有多少道理,都敵不過現實,
    敵不過歷史,只好痛快的放棄那些念頭和想法,隨口說道:「看來是沒法弄個代步工具了。」

    荀景呵呵一笑,說道:「真沒什麼必要!妖士和靈士級別實力太低,離開萬妖會是十八仙派的保護區域,很容易被野生
    的妖怪和四大軍團的人攻擊。妖王和天罡士的級數,自己就能飛行,催動罡氣凝聚一團雲氣,比人類的飛機還舒服的多
    ,根本沒有必要去弄交通工具。」

    許了被荀景的話,挑起了幾分情緒,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卡在八級妖士的境界很久了,若是九級妖士也就罷了,
    好多人都卡在這裡,但卡在八級妖士就未免讓人沮喪。我如今修煉的功法也不算差,為何就不能再有突破呢?」

    荀景微微驚訝,問道:「你還沒突破八級妖士?可是我瞧你身上妖氣澎湃,早就該到了九級妖士了啊!」

    許了不久前學習洞玄仙派的劍法觸類旁通,把九玄易筋法突破至第九層,但本身妖氣卻並沒有大幅增長,仍舊卡在八千
    多,還是八級妖士的水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抑鬱。

    尤其是最近在雲嵐峰上苦修,十二劍關的劍法他已經學了十套,盡皆逼出了劍芒,洞玄仙派七大天罡弟子以下的荀景,
    陳吉,盧朗等人也就這個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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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22-4-28 22:47 編輯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三、任家有個小狐仙(一)

    荀景問了幾句,也頗不解,就安慰許了道:咱們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若是能都通過,便可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既
    是學習三經六絕藝的根基,也是突破天罡的關鍵。說不定你練成十二套劍法,就一鼓作氣突破了呢?就算不能突破,至
    少也可以去學三經六絕藝,只要能夠練成一項,成就大妖王也就不是問題。

    許了也只能嘆息一聲,也把希望寄託在十二劍關上,不過他亦覺得突破妖王境界的契機,說不定暗暗應和在玉鼎心法上
    。

    許了跟荀景泡了幾個小時的溫泉,看了三部片子,把所有的啤酒,清酒,威士忌,紅酒都喝了一個精光。他們雖然喝了
    足以醉死三頭大象的酒水,但卻並沒有酩酊,荀景就不說了,雙眼賊亮,精神的很,就連許了也只是有微醺之意。

    許了以前都沒怎麼喝過酒,一口氣喝了這麼多,稍稍有些興奮,他趁著酒意告辭了荀景,悠然向自己的洞府走去。

    荀景的洞府在最底層,比許了的洞府要寬闊近倍,許了的洞府在最頂層,他爬幾層臺階才能上去。

    許了溜達了幾步,被外面的罡風一吹,隱然有乘風歸去之意,不由得生出了豪情,抖了抖衣袍,把筋鬥雲給放了出來。

    這頭雲兮獸得了許了的血脈,雖然仍舊潔白無瑕,但在陽光籠罩下,隱隱還有一層烏金光華泛出,只是尋常人不得瞧見
    。

    許了足踏筋斗雲,直奔自己的洞府,但卻不知怎麼,東轉西繞,越過了飛橋,往女弟子所居的山峰飛了過去。

    許了心底下也還有幾分明白,自己必然是喝的太多了,幾次想要兜轉回去,但不知怎的繞來繞去。就是尋不到路徑。

    許了心下微微感覺有幾分不妙,就幹脆收了筋斗雲,落下地來。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盤膝打坐,運轉九玄易筋法化解酒
    氣。

    九玄易筋法的確不愧為天妖傳承,不過半個小時,許了就把體內的酒氣化解的乾乾凈凈。又恢復了神清氣爽,他站起身
    來,正想要回去自家洞府,卻見不遠處,有一雙點漆雙眸,正靜靜的瞧著他。

    許了當真嚇了一跳。暗暗忖道:就算我喝醉了。也沒有可能被人侵入身邊這麼近?這位師姐的本事可相當不俗啊!

    許了的面前站了一個穿著近身牛仔褲配休閒色外套,踏著一雙休閑的帆布鞋,長發垂肩,清清爽爽的女孩子。

    她手裡拎著一個長長布包,應該是刀劍之屬,一臉戲謔的笑意,嘴角微有幾分翹起。

    許了第一反應就是,這位師姐真好看!

    其實這個女孩子,也未必就比趙燕琴。白秋練這種放在古代幾乎可以傾國傾城的女孩子更好看,甚至因為打扮的太普通
    ,氣場還略略遜色一些,但卻有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讓人覺得容易親近。

    不管是趙燕琴,還是白秋練,甚至曲蕾,都不是特別容易親近的女孩子,許了之所以跟她們的關係都還不錯,那是因為
    他本身已經越來越出色。

    這位師弟……

    這個打扮隨意女孩子。才一開口,就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她摀住了小嘴,好容易才把話說完整。

    你在我的宿舍門口待了這麼久,還滿身的酒氣,已經好多姐妹都說,你是看上了師姐,趁著喝多了幾杯就跑過來告白了
    。

    許了面皮一紅,急忙解釋道:師姐千萬別誤會,我真的只是喝多了,有些迷路。剛才我已經驅除了酒氣,這會應該能夠
    找到路……

    打扮隨意的女孩子,哈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瞧著許了,也不說話。

    許了頓時覺得全身都不自在,似乎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搔了搔頭,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來一句合適的話,就只能傻笑兩聲
    ,準備先開溜再說。

    許了拔腳狂奔了幾步,發現自己走錯了路,方向不是向男弟子所居山峰,急忙又折轉了回來,路過這位氣質清爽的師姐
    身邊,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匆忙打了聲招呼,就擦肩而過。

    許了才跑出去七八步,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小小有些興奮的聲音:師弟!師姐我叫任靈萱,下次喝醉了,還可以來我宿舍
    門口啊!

    許了全身一熱,差點妖氣走岔,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任靈萱嘻嘻一笑,叱開了自己的洞府,但卻沒有立刻進去,遠遠的望著許了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在洞玄仙派,還從沒
    有過敢到我洞府門前蹲點的男孩子呢!這個師弟好像是新來的,還不知我是誰吧?要不然,他就算喝醉了,也不敢就跑
    到我洞府來。

    任靈萱心情似乎十分愉悅,輕輕哼著小調,往自己的洞府走進去,她剛進了洞府,就隨手一揮,把大門關了,臉上有些
    厭煩,低喝道:英薔!妳跑到我的洞府來做什麼?

    英薔雙手插袋,非常瀟灑的從洞壁中走了出來,她的遁法已經出神入化,普通宿舍的大門根本攔不住她。

    這位洞玄仙派的大師姐,笑意盈盈的說道:今天出了這麼大的八卦,我若是不來瞧一眼熱鬧,才是對不起妳啊!

    任靈萱冷笑一聲,說道:妳是否大師姐做的膩煩了,想要我替妳做兩天?我最近修煉劍法有成,倒也正想挑戰幾個傢伙
    。

    任靈萱這會兒,已經沒了剛才清爽的氣質,全身都散發銳利的劍氣,她的眉毛輕揚,那種英銳,就好像是古代的俠女。

    英薔輕輕一笑,說道:女弟子裡面,就我們兩個成為了天罡士,妳上次敗在我手下,這一次必然也會輸!不過我可不是
    來找妳打架,我很好奇你閉關都快半年了,怎麼兜搭上本門最具潛質的小師弟?那個叫許了的傢伙,可是連我都挺佩服
    ,他如今才沒多久,聽說就已經通過了五座劍關。論天賦!本門這一代就沒有人比得上。

    任靈萱也輕輕咦了一聲,露出了幾分笑意,問道:這傢伙居然這麼有趣兒嗎?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三、任家有個小狐仙(二)

  如果許了在場,他可能在猶豫一番之後,並不會提出抗議。

  許了已經練成了十門劍法,而不是五門!但是他並不想拿這件事兒來炫耀,對他來說這種炫耀毫無價值,反而會招惹來
  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許了雖然年紀還輕,但經歷了很多事情以後,想法已經偏於保守。

  英薔很慎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似乎又想起來什麼,笑道:「還有一件事忘了說,這傢伙還有個女朋友,儘管他們兩個都
  堅決否認是那種關係,但許了已經替白秋練把十件月例任務做完了。」

  任靈萱微微猶豫,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他沒有女朋友,我倒是還想調戲一下,既然他已經有了女朋友,就算關係還在
  曖昧期,我也懶得出手了。」

  她拍了拍手中的長包裹,說道:「我此番出關,家裡還給我送來了這個,有了玲瓏幫忙,妳這個大師姐的位子,可就不
  怎麼穩當了。」

  英薔毫不在意的一笑,說道:「恰好我最近也出去了一趟,收了一件快遞,家裡也把虛空給我送了過來。玲瓏和虛空也
  有近百年沒碰過了,正要碰一碰,敘敘舊情!」

  兩個女孩子目光交擊,似乎都生出了雷電火光來!

  許了可不知道,英薔已經回來了,他驅除了酒氣,終於找到了回自己宿舍的路,只是當他用門禁令牌,打開自己洞府的
  時候,已經沒了剛才的灑脫,全身上下都透著狼狽。

  居然會喝醉酒,跑去女弟子住宿的山峰,還在人家師姐的洞府外呆坐了很久,這種行為很讓許了覺得丟臉。

  「任靈萱師姐說,有好多師姐們看到我蹲在她洞府門口,若是這件事兒傳了出去,豈不是顏面丟盡?」

  許了雖然臉上發燒,但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辦法挽回形象,也只能哀嘆一聲,認了命!

  許了在雲嵐峰待的太久,一身衣服雖然經常運功避塵。但仍舊頗不舒服,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也沒有洗滌的打
  算,就是運功震成了粉碎,從門口拋了出去。

  這些破碎的衣服落入虛空亂流。不是被送出清虛洞天,就是在陣法的轉折下,傳去雲嵐峰,最後丟入魔獄,清虛洞天處
  理垃圾的機制遠比人類的方法先進,當然……這些法子並不「科學」。

  許了找出來一套新的衣服換上,心緒煩亂,也就沒有打坐修煉,直接躺倒了床上,但卻睡不著。就是睜著眼睛,望著自
  家洞府的頂壁,胡思亂想。

  一雙眯成了細線的眼睛,望著許了的洞府,眼睛的主人忽然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幸災樂禍的說道:「不久之後就是
  論劍大典,傑孫師兄若是有了雲兮獸,爭奪大師兄位子的勝算就會大增!但你這小子居然不肯出讓雲兮獸,不管你是真
  的賣給了哪位師兄。還是自己吞沒了,都會得罪傑孫師兄,我看你如何下場。」

  上一次盧朗和董平潮,劉利金來找許了。發現楊寒壓價太狠,壞了事兒,引起了這幾個人的不滿,傑孫一系人馬都開始
  疏遠了他。這還不算完,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名聲傳開,也讓其餘幾位師兄都不待見他。本來他仗著能夠溜鬚幾位修
  為高深的師兄,在門派中還頗有些橫行霸道,最近卻有些過街老鼠的味道了。

  再加上上次他被許了戲弄,丟人太甚,所以楊寒深恨許了,巴不得許了栽一個大大的跟頭。

  許了在洞府中清閒了一日,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就直奔狂風殿而去。

  許了也沒有想到,他在狂風殿又遇到了熟人,鎮守狂風殿的弟子,正是昨天他遇到的任靈萱。

  任靈萱見到了他,也是頗為驚訝,笑道:「你才入門多久,就來學狂風快劍?這路劍法還是留著以後學吧,先把前面十
  路劍法都練成了再說。」

  同時在狂風殿學劍的只有兩人,都是資深弟子,聞言都笑了起來,說道:「這位師弟,你已經學了幾路劍法?居然就跑
  來狂風殿?」

  許了有些訕訕,他並不想說自己已經學了十套劍法,只能強詞說道:「我先來瞧一眼,最難的劍法什麼樣子,再去學前
  面的劍法,有了比較,也就不會覺得太難了。」

  任靈萱本想把他攆走,但是她心思微微一轉,就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這裡,跟我學狂風快劍好了。」

  其餘兩個學劍的年長師兄也都一起輕笑,他們都不再理會許了,凝神端坐,聽任靈萱講解狂風快劍的奧妙。

  許了聽得一會兒,對這路狂風快劍就有了幾分領悟,他在雲嵐峰修煉減法,每天揮劍都超過十萬次,對洞玄仙派十二劍
  關的頭十關劍法了然於胸,熟極而流,早就修煉到了骨子裡。

  有了如此雄厚根基,再來學習狂風快劍,頗有厚積薄發之慨。

  任靈萱開始還覺得許了有些不自量力,雖然英薔她說過,許了為新一代弟子中潛力最大之人,但她也不覺得許了能夠在
  入門還沒幾個月的情況下,就夠資格來學十二劍關的最後兩關之一了。

  但她講解了一回兒,就見許了有恍然之意,不由得微微懷疑,心道:「難道他居然能聽懂我講的狂風快劍?且讓我試試
  他的本事,究竟有沒有英薔說的那麼了得。」

  任靈萱輕輕擊掌,說道:「許了!你也聽了一會兒,不知可有領悟?」

  許了點頭,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已經有些頭緒,大略瞭解了狂風快劍的精義!」

  許了說的還算保守,但停在任靈萱和其餘兩位學劍的師兄耳朵裡,就是狂吹大氣球了。當下便有一個身材高大,面目硬
  挺的師兄,喝道:「許了你也太自大了,若是你真覺得自己已經領悟了狂風快劍,不如我們來比試一回兒,看看你究竟
  領悟了幾招。」

  許了也不猶豫,立刻興奮的叫道:「我正有此意,本來還覺得挑戰師兄,十分不禮貌。既然這位師兄主動,許了怎有不
  從之理。」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三、任家有個小狐仙(三)

    這名年長弟子名叫風飛黃,是風於兮的弟弟,只不過風於兮上雲嵐峰的時候,許了也差不多要下來了,兩人並無太多交
    集,自然也不知道風飛黃有這麼一個哥哥。

    風家的血脈對風系的武功和法術頗有專擅,峰飛黃又已經練成七門劍法,這才來狂風殿嘗試。他修煉狂風快劍已經有年
    餘光陰,自忖怎麼都能夠勝過許了。

    許了答應的痛快,風飛黃還肚內冷笑,暗暗忖道:這小傢伙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十二劍關的最後兩關是如此容易過去?
    就憑他才聽得半日劍法,就自以為能夠領悟狂風快劍的精髓,可以跟我動手了?呆會定要讓他知道厲害!

    風飛黃把腰間長劍一拍,虛虛牽引,就把長劍攝拿在掌中。

    這一手拔劍的姿勢帥氣無比,非是練成了三門以上的劍法,劍芒頗有根基,根本運用不出來。

    任靈萱不但在女弟子中僅次於英薔,任家本身也是七大純血世家之一,地位甚高,風飛黃雖然自知無望討得這位師姐的
    青眼相看,但多少也想要在任靈萱面前露一露臉面。

    許了嘻嘻一笑,也沒玩弄什麼花招,昂然拔劍!

    他最近交往的都是荀景,陳吉,盧朗,吳凡,卓爵之流,這些人實力雖然有高有低,但都是洞玄仙派年輕一代最傑出的
    任務。因此他不自覺的眼角就高了幾分,混沒把風飛黃瞧在眼內。

    更何況,許了自己也是八級妖士,純以妖力而論,尚在風飛黃之上,只不過風飛黃並不知道,也沒看出來罷了。

    風飛黃清喝一聲,長劍一抖,就有狂風相隨,憑空卷起無邊氣流。聲勢頗為浩大。

    許了眉頭微微一皺,暗暗忖道:這卻有些不對了!人哪里更夠跟天地之力相抗?狂風快劍可不是操縱天地浩蕩之風,而
    是借助天地之間湍流的氣息。借力打力,順風操氣!他這一手劍法雖然氣勢充盈,但十成功力,最少浪費了七八成。又
    能有甚麼用處?

    許了隨手一劍,斬入了風飛黃卷起的狂風之中,宛如一尾遊魚,輕松鍥入氣流的縫隙,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中,一
    劍點在了風飛黃的額頭上。

    風飛黃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連一招也抵擋不來。被許了一劍就破了他的狂風快劍。

    風飛黃一時接受不來,狂喝道:你這是玩弄了什麼詭計?快跟我堂堂正正的比劍!

    風飛黃一劍橫掃,蕩開了許了的長劍,仍舊一式淩厲無鑄的狂風劍法,想要搶奪先機。許了也不言語,劍光曲曲折折,
    兜兜轉轉,仍舊如上一招一般無二,一劍就破了風飛黃的狂風快劍。點在了他的眉心。

    風飛黃氣急敗壞,臉色漲的通紅,連續搶攻,就是不肯認輸,但是許了每次都只用一劍,就能破去他的劍法,穩穩占得
    上風。

    也不知被許了破去了幾次劍法,風飛黃忽然把手中長劍扔在地上,雙手捂臉,長嚎一聲。奪路狂奔。他終究不是傻瓜,
    連續輸了這麼多次,如何還不明白,自己的劍法有了大大問題?

    風飛黃跑遠了之後,任靈萱才微微搖頭,嘆息說道:沒想到,你才學了半日,就把狂風快劍的精萃了然於胸。風飛黃仗
    著家族血脈,可以操縱狂風大氣,非要把接力使力的狂風快劍,使成這般模樣,輸在你手里也算是理所當然。

    許了一笑說道:狂風快劍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還得任靈萱師姐多多指點。

    任靈萱托腮沈思了一會兒,忽然拍手一笑,說道:你且跟我來!

    她把另外一名學劍的年長弟子,就那麼扔在了狂風殿,拉著許了就直奔雷音殿而去。在路上,任靈萱對許了說道:雷音
    殿慣例是胡秀清在鎮守,這家夥自大的很,自號本門劍法第一!他通過了十二劍關之後,選修了玄天白帝劍經,如今純
    憑劍術,我的確打不過他……

    許了有些摸不到頭腦,問道:胡秀清師兄的劍術,的確在年輕一代的同門中位列第一,就算自傲一些也是理所應當。任
    靈萱師姐你拉我去雷音殿,是想要借胡秀清師兄的手,挫挫我的銳氣嗎?其實根本不須,我這人並沒什麼驕傲自滿!

    任靈萱噗嗤一笑,說道:我是要你去挫挫他的銳氣!你知道嗎?這家夥用了十九天的時間,學成了雷音絕劍,我要你在
    十九天之內把雷音絕劍練成,讓他丟一回臉!

    許了微覺不妙,暗暗忖道:這豈不是會得罪人?尤其是,我聽說胡秀清師兄脾氣可不好,若是不小心被他打斷了手腳,
    豈不是自家白找?

    許了堅持不肯去,但他谷催妖氣,幾次三番想要掙紮,都只被任靈萱隨手一按,就把他體內的妖氣盡數鎮壓,半點手段
    也用不出來。

    許了這才知曉天罡士的厲害,差了一個大的層次,饒是他天賦血脈強橫,又精通多種秘法,就是硬生生的在任靈萱的手
    底下翻不起浪花來。

    任靈萱帶了許了,到了雷音殿,她得意洋洋的喝了一聲,叫道:小胡子!快出來接客!

    許了額頭上滿是大汗,他以己度人,若是有人這麼招呼他,自己必然是直接出手,再不會容情。

    但是許了沒有想到,雷音殿里有個懶洋洋的聲音應道:是任家姐姐嗎?你又算得什麼客人了?這里是洞玄仙派的雷音殿
    ,又不是我們胡家的私宅!你想要進來,誰人還能攔你?

    一個面容俊秀,甚至可以說妖異的少年,緩步從雷音殿中走了出來,他全身上下都散發這一股銳氣,就好像一口脫鞘而
    出的寶劍,只是不管是誰,第一眼看到他,必然會被他漂亮到精致的五官吸引,忘了了他身上咄咄逼人的劍氣。

    胡秀清簡直漂亮到不像話,就算許了平生認識的幾個女孩子,最多也只能跟他同等級別,他平生所認識的男子,包括各
    種影視明星在內都遠遠不及這位洞玄仙派年輕一代劍術第一的師兄好看。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三、任家有個小狐仙(四)

    任靈萱顯然跟胡秀清極熟,她拍了拍胡秀清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小胡子!我帶了一個遠勝與你的劍術天才過來,
    你教一教他雷音絕劍!」

    胡秀清懶洋洋的瞧了一眼許了,眼神忽然銳利了起來,輕聲細語的說道:「許了!我也聽過你的名字,能在騰岳老祖手
    上得到銀狐劍,還能在雲嵐峰呆上幾個月,就為了苦練劍術,在我胡秀清的眼裡,也算你有一份地位!」

    許了微微驚訝,他尚是首次,在洞玄仙派有了被人重視的感覺。

    他之前雖然學劍術也頗快,又跟寧真兒,高行文,楊寒等人有些衝突,但終究是個新人,名聲不顯,除了在雲嵐峰跟荀
    景,陳吉,吳凡,卓爵等人稍稍熟捻,也沒幾個人看重他。

    胡秀清在洞玄仙派的年輕一代中,名聲極盛,甚至好多人都說,他的劍術怕是已經超過了大師兄白仙嵇,是大師兄位子
    的有力競爭者。

    這位洞玄仙派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劍客,居然高看了自己一眼,饒是許了也算是頗有些城府,也忍不住頗有受寵若驚之一
    。

    他畢竟還是才初中畢業,還未上高中的孩子,縱然鍛煉出幾分城府,也還未有那麼深邃。

    許了嘿嘿一笑,忍不住謙遜了一句,說道:「我天生就比較笨,自然要多努力一些!」

    胡秀清呸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騙誰呢?任家姐姐,你帶他過來我這裡學劍,應該知道他已經學成了幾路劍法了吧
    ?」

    任靈萱微微一愣,她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子,立刻就覺察出來,自己應該是被許了騙了。她微微思忖,有些遲疑的問道
    :「英薔大師姐說,他已經通過了五座劍關。難道還不止?」

    胡秀清冷笑一聲,說道:「虧得我跟陳吉關係不俗,不然也像你一樣。給這小子騙了。他最少學了十套本門劍法,除了
    狂風快劍和雷音絕劍,其餘劍法都已經學會,還跟陳吉拚鬥過幾次。陳吉那蠢貨居然沒能在劍術上贏他!」

    任靈萱大驚,眼睛咕嚕嚕的亂轉,瞧了許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道:「不是十套!」

    胡秀清再次冷笑,說道:「陳吉還敢騙我不成?」

    任靈萱掩口而笑,說道:「是十一套。他剛才跟我學了狂風劍法。還以狂風快劍擊敗了風飛黃!所以他只差雷音絕劍還
    沒有學成了,你快些教他!」

    這一次,就連胡秀清的臉上都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就像是瞧怪物一樣,瞧了許了好一會兒。

    半晌!胡秀清再也沒有廢話,一拍腰間,就有一道劍光飛出,落在掌心,把雷音絕劍一招一式使出來。還把如何攝取大
    氣中的雷電之氣,如何在真氣中鍛煉出來雷電之勁,等等諸般心法竅要,一併都傳授給了許了。

    雷音絕劍作為十二劍關最後一關,自然也最是艱難,縱然許了天資不凡,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領悟通徹。

    好在他已經把十二劍關打通了十一關,雷音絕劍有什麼礙難之處,還可以觸類旁通,並能向胡秀清詢問。進步仍舊極為
    迅速。

    任靈萱瞧著許了練劍,眼睛裡都是笑意,天然帶有幾分狡黠。

    許了第一次見到這位師姐的時候,任靈萱看起來清清爽爽,似乎也不是特比讓人驚艷,但卻讓人總覺得她特別的好看,
    特別容易親近。

    但在這一刻,這位師姐卻露出來幾分本質,全身都籠罩了一股顛倒眾生的魅惑之力。若是趙燕琴,白秋練,曲蕾,甚至
    英薔這些一等一美貌的女孩兒,站在她身邊,只怕加起來要給她比了下去。

    胡秀清瞧了任靈萱一眼,嘴唇微微一動,傳了一道音波過去,說道:「任靈萱,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任靈萱噗嗤一笑,說道:「你又管的著我嗎?」

    胡秀清臉色一肅,認真的說道:「我們胡家是九尾靈狐一脈,追求的是力量,你們任家是天狐一脈,最善魅惑人心,可
    是妳沒有渡過情劫,若是不小心陷入情網,只怕再也無望成就天狐至道!」

    任靈萱笑吟吟的說道:「若非極了不起的男子,如何能引動我的情劫?普通的貨色,又有什麼資格讓我落入情網?」

    胡秀清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許了!就是極了不起的男子!他的天份太強,就算我也不及他,已經夠資格讓妳
    渡情劫,落情網!」

    任靈萱仍舊混不在意,瞧著已經陷入了冥思,抱著長劍打坐的許了,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說道:「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可沒有興趣,插足別人的情緣!他雖然有些天份,但性子軟弱,尚沒有經過磨礪,也還不夠資格讓我動心。」

    胡秀清再不說話,望著許了,心底微有擔憂,但很快也就拂開了去,心道:「洞玄仙派多了這麼一個天才的弟子,我亦
    有比試的目標,經他的磨練,必然會讓我的劍術更上層樓,真是好期待,他快些成長起來,也踏入天罡境界!」

    許了心頭微微一顫,十二道劍芒忽然自心底升起,狠狠的撞擊到了一起,凝成了一道劍光。

    這道劍光夭矯如龍,五光十色,諸般妙法紛呈,初成的時候,氣息還微弱,但很快就節節拔升,最後化為一道驚天長虹
    ,貫通了許了的全身經脈,甚至破體衝出,直指九霄天際。

    胡秀清和任靈萱,都忍不住露出了駭然之色,洞玄仙派的門人弟子,泰半都被這種異象吸引,甚至就連清虛洞天的最深
    處,也有幾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被驚動了。

    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視線投向了這裡!

    胡秀清一拂衣袖,一道劍光衝霄,把許了初成的劍氣給遮掩了下來,他臉上微有憂色,心底想的卻是:「沒想到許了比
    我想像的還要出色,這般天才的傢伙,只怕會被人妒忌,我先替他遮掩幾分,日後有門中長老過問,才把此事說出來吧
    !」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四、十二劍芒

    許了清嘯一聲,長身而起,只覺得體內劍氣澎湃,凝練無匹,似乎隨時可以踏出冥兮恍兮,莫可名狀的一步,但卻就是
    卡在某一層面上,不能再往前走。

    若是之前,許了必然會生出焦躁之意,但是現在他卻心平氣和,因為他已經窺見了「前路」。

    他嘗試過無數次,雖然有些時候,還不明所以,但嘗試的結果卻告訴他,想要突破至妖王境界,其餘的功法都不成,必
    須是九玄易筋法。

    九玄易筋法之霸道,生生把所有的功法境界都給壓制,沒有任何功法能夠超越。

    九玄易筋法之所以不能突破,是因為「缺陷」!

    當初許了在夢境中,看到了成天鐵柱崩毀成了玄金鐵線,損失了甚多符文,也造成了九玄易筋法天然就有「缺失」,他
    必須將九玄易筋法「缺失」的心法補完,才能夠突破境界。

    至於如何將九玄易筋法補完,許了也已經胸有成竹,九玄易筋法會不斷的吞噬各種法術,換句話說,它本身就在不斷的
    補完自己。

    許了甚至大膽的推測,他之所以被卡死在八級妖士的境界,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學的功法還不夠多,還不夠把九玄易筋法
    補充完善。

    許了意氣風發,暗暗忖道:「我如今已經通過了十二劍關,即將可以學得洞玄仙派的三經六絕藝,再加上不久前得到的
    玉鼎心法,待我把這些功夫盡數練成,九玄易筋法也該補完的差不多了罷?」

    許了心思潮湧,根本沒有發現任靈萱和胡秀清此刻都是什麼表情。

    他們雖然知道許了天賦驚人。但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妖孽到了這個地步,這才一天不到,就能把雷音絕劍練成,而
    且立刻就順理成章的把十二道劍芒融會貫通,化為一道劍氣。

    要知道。他們兩個作為洞玄仙派僅有的七名天罡道士,也都是經歷過十二劍關,也都知道,學成這十二套劍法還不算最
    難,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劍氣,比學成十二道劍法難上十倍。

    只有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劍氣,才有資格去學習洞玄仙派的三經六絕藝。

    目前洞玄仙派的這一代弟子中,也只有三人有資格學習三經六絕藝,白仙嵇雖然地位不穩。但作為大師兄,他的實力和
    天份都毋庸置疑,他知道自己學習三部劍經很難有成,所以退了一步,學的是六絕藝中的袖裡乾坤劍!

    胡秀清作為年輕一代自號劍法第一之人,他雖然眼界甚高,但在嘗試了數次洞天劍經都失敗之後,還是去學了玄天白帝
    劍經。

    大師姐英薔雖然不顯山露水。但作為七大純血世家的小一輩人物裡最出色的人物,又是十八仙派數得著的年輕女性高手
    。洞玄仙派的大師姐,自然也能把十二道劍芒合一。

    英薔就是憑此,領先了一步,才能壓下了任靈萱。

    英薔修煉的千極磁光劍經,還選修了六絕藝中的釣龍八法,若非是十八仙派實行的是男女弟子分開排序。她甚至也有資
    格和實力,挑戰白仙嵇和胡秀清。

    任靈萱此番閉關,也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劍氣,但還未有去學習三經六絕藝,比這三個人還是遜色了一籌。

    許了緩緩收回了沖天的劍氣。有些興奮的說道:「胡秀清師兄,任靈萱師姐,我好像把十二劍關都通過了,是否就可以
    開始學習三經六絕藝了?」

    任靈萱笑了一笑,讓本來已經習慣了她相貌的許了頓時呆了一下,只覺得這位任師姐似乎比原來「好看」的很多,但卻
    瞧不出來什麼端倪。

    饒是許了心智也算堅毅,也還是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敢多看,似乎再多看幾眼,自己就要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

    任靈萱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才在胡秀清幾乎要殺人的眼光裡,緩緩了退去了那股顛倒眾生的魅惑,變成了一個普
    通的漂亮女孩子。

    她笑嘻嘻的說道:「許了師弟,你想要學三經六絕藝中的哪一門?正好師姐我也要去選修一門,我們一塊去好了。」

    許了答應了一聲,任靈萱就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往外面走去。

    胡秀清有些按耐不住,冷哼一聲道:「任靈萱!你還是多小心些罷!」

    任靈萱揮了揮手,就好像是趕一隻蒼蠅,根本就沒把他的提醒當作什麼一回事兒,就那麼跟許了勾肩搭背的走了。

    許了心頭興奮,不斷的盤算:「我當然要選三經之中排名第一的洞天劍經,就是不知道,還有無機會選修另外一門。若
    是能能夠再選幾門仙道武學,只怕九玄易筋法補完的更為順暢,說不定突破妖王境界的希望更大。」

    任靈萱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笑嘻嘻的說道:「本門的三經六絕藝,是可以選擇一經一絕藝的。只不過這些法門太
    過高深,很多人修煉其中一門都難有成就,縱然可以同時選修一經一絕藝,但也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其中一門上,所
    以看起來好像就只能選修一門。」

    許了聞言大喜,問道:「我欲待選擇洞天劍經,不知道任師姐可否推薦一門絕藝?我對本門的六絕藝一無所知,不知道
    該如何下手。」

    任靈萱苦笑道:「你這可是在為難我了,咱們洞玄仙派創建至今,數千年過去,總共也只有十一人修成洞天劍經,這十
    一位前輩不是壽元終結坐化,就是與人爭鬥隕落,又或者不知所蹤。本門不但現在沒有修成洞天劍經的高手,而且已經
    快一百五十年沒有人能夠修煉成功《洞天劍經》了」

    許了當然知道這件事兒,不由得微微愕然,這才覺得自己非要選擇洞天劍經,似乎有些驚世駭俗了。

    任靈萱並沒有勸阻許了,微微沉吟,就說道:「如果你非要選擇洞天劍經,那麼在六絕藝中,我建議你選擇袖裡乾坤劍
    ,這一門絕藝是從洞天劍經演化而來,不但能輔佐你修煉洞天劍經,還不會分散修煉洞天劍經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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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五、袖裡乾坤劍

  袖裡乾坤劍雖然是從洞天劍經演化,但根基卻非是洞天劍經,而是西昆侖的嫡傳仙家法術「袖裡乾坤」。

  當年洞玄仙派的一位祖師,苦修洞天劍經不成,就跑去了西昆侖求學,他在西昆侖苦修百年,修為已經通天徹地,為當
  世有數高手,但卻深以不能修成洞天劍經為憾。

  這位祖師心有不甘,就苦苦鑽研西昆侖和洞玄仙派兩家的仙道武學和仙家法術,最終給他從西昆侖嫡傳的袖裡乾坤法術
  中參悟玄機,結合洞玄仙派的劍術,創出了袖裡乾坤劍。

  袖裡乾坤劍是極為罕見的法武雙修法門,雖然沒有「一劍生滅小洞天」的威力,但卻能以獨特法門開闢「小乾坤界」,
  可以容納萬千劍氣,對敵的時候把平日積蓄的劍氣放出,當真稱得上萬劍齊發,輝煌霸氣。

  要知道,不管是人類修煉者,還是妖怪在對敵的時候,一招的出力上限,大約相當於自身妖氣儲備的幾百分之一。

  在一場戰鬥中,正常的修煉者和妖怪巔峰出力,最多也就能發出幾百擊,有些人修煉的法門特殊,可以發出幾倍乃至十
  幾倍的暴擊,但相應的久戰之力就會下降,甚至只能發出幾擊,或者十幾擊。

  但若是修煉袖裡乾坤劍,就可以平時儲存海量劍氣,出手的時候,每一招都是暴擊,超出自身極限出力的幾十倍 ,甚
  至輕鬆飆至上百倍,而且久戰之力還不會下降。

  這位洞玄仙派的祖師創出了這門袖裡乾坤劍,縱橫天下就再無敗績,他坐化之前,把這門劍法送回了洞玄仙派,成為了
  六絕藝之一。

  白仙嵇這位洞玄仙派的大師兄,天資雖然比胡秀清遜色,但是仗著這一路袖裡乾坤劍,就能生生壓住這位天才的師弟一
  頭,若非是袖裡乾坤劍對突破境界幾乎沒有幫助。比不得門中三部劍經,直指真玄,也不會只列入六絕藝之中。

  許了得了任靈萱的指點,倒也頗覺得這路袖裡乾坤劍很合自己的胃口。尤其是這路劍法已經西昆侖法術袖裡乾坤為根基
  ,若是修煉有成,頗多妙用。

  任靈萱帶了許了,不多時就到了洞玄仙派的根本重地觀潮樓!

  這座觀潮樓本身就是一件厲害的法寶,跟騰岳老祖和青虯祖師一般。都是洞玄仙派鎮派的寶物,不但化現萬千,最能抵
  禦外魔,本身就蘊含了一重洞天,比清虛洞天也不在以下。

  洞玄仙派的諸般典籍,法寶,珍貴的靈藥,都被門中長輩移植到了觀潮樓之中,不懼被人損壞。

  也只有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物,才能自由出入。任靈萱這種天罡弟子,還差了一些,但卻可以叩關而入了。

  許了在觀潮樓前左顧右盼,他倒是早就對這件洞玄仙派的鎮派寶物有了耳聞,但卻還是初次眼見。

  觀潮樓高有幾千米,拔峰入雲,簡直就不像是人類能夠建造的事物,實際上,它也不是人類建造的,而是修煉之士煉製
  的寶物。

  任靈萱在觀潮樓前。以天罡法力輕叩大門,過不得多時,大門就咿呀一聲打開,裡面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原來靈萱
  丫頭!妳來觀潮樓作甚?」

  任靈萱再無頑皮之色。態度恭謹的施了古禮,然後才曼聲說道:「任靈萱和師弟許了,都已經煉化十二道劍芒,故而前
  來尋求正法!」

  門中的蒼老聲音微微訝異,喝道:「靈萱丫頭,你能化出一道根基劍氣。我倒是相信,但這個許了是誰?他入門幾年了
  ?居然就能把十二劍芒煉化合一?」

  許了訕訕一笑,心道:「看來須得讓這位前輩『眼見為實』,方能過此一關!」他也不言語,催動了劍氣,登時有一道
  劍光衝起。

  許了也不想招搖,故而只動用了一兩分實力,沒想到觀潮樓大門內的蒼老聲音,頗有些失望的說道:「原來是勉強成了
  劍氣,本質羸弱,也罷!就算你練成了。你們兩人都要學習什麼東西?」

  任靈萱恭敬的說道:「弟子想要學玄天白帝劍經和冥空雷訣!」

  蒼老的聲音呵呵笑道:「你這小妮子倒是心氣頗高!也罷,就傳你這一經一絕藝!那個叫做許了的小子,你又要學些什
  麼?」

  許了毫不遲疑的答道:「小子欲學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

  蒼老的聲音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本事不濟,胃口卻大,眼高手低。也罷,就讓你學這兩門功法,反正修成與否都
  跟老夫沒有關係。」

  從觀潮樓中飛出兩道清光,其中一道清光射入許了的雙眼,少年忍不住微微閉眼,頓時有無數法訣,劍招,秘法,符文
  在他眼前浮現,許了暗暗記憶,過得一個小時,這道傳法清光散去,他已經把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諸般秘法牢記於心
  。

  觀潮樓的大門緩緩關閉,蒼老的聲音,也再沒有出聲。

  任靈萱微微一笑,說道:「師姐最近又要閉關幾日,消化所學,好在不久之後的論劍大典上挑戰英薔,就不能陪你練習
  劍法了。」

  許了哪裡又想過,讓任靈萱陪他練習劍法?

  他在任靈萱面前的壓力頗大,巴不得離開這位師姐遠一些,原本任靈萱給他的感覺,又清爽,又容易接近。但在知道了
  任靈萱的真正身份之後,知道這位師姐是天罡道士,劍術又是出色之極,強過了他不知多少倍,許了在任靈萱面前就總
  覺得不自在。

  許了也知道,這種感覺叫做「自慚形穢」,他在趙燕琴,白秋練,曲蕾這些優秀的女孩子面前,並沒有這種感覺。

  甚至在他沒有覺醒血脈之前,面對女神級別的曲蕾,也敢勇於追求,而不是像各種屌絲一樣,只敢惦記,不敢行動。

  但也不知怎麼,在任靈萱的面前,他就是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對勁。

  許了輕咳一聲,說道:「我哪裡敢讓師姐陪著練習劍法?我自己一個人練劍也就夠了,新得了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
  我也要閉關幾日,消化這兩門法訣。」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六、一起吃飯好嗎?

    洞玄仙派上下氣氛變得頗為微妙!

    不久之後論劍大典便會召開,若是有人奇峰突起,奪得鰲頭,大師兄,大師姐換了人,門中的一切都要隨著變化。

    洞玄仙派雖然是仙家門派,但一樣有人情世故,很多修為稍低的弟子,都會投靠在實力強橫的師兄門下。

    比如董平潮,劉利金,盧朗等人,就都投靠了傑孫師兄,陳吉以胡秀清的馬首是瞻,其餘弟子也各有山頭。

    誰都擔心,自己的山頭變幻,就連修煉都顯得沒精打采,無法專注!

    也只有許了,在學了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之後,就足不出戶,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洞府,一門心思的修煉這兩門劍
    法。

    他連續嘗試了數十次,發現洞天劍經果然艱深,根本不得其門而入,只能無奈把精力都專注到了袖裡乾坤劍上。

    就算許了天賦驚人,若是按照正常的路數,修煉袖裡乾坤劍也得幾年的功夫,袖裡乾坤劍畢竟是六絕藝之一,十二劍關
    的入門劍法遠遠不能比較。

    但許了在著手修煉袖裡乾坤劍之後,狠了狠心,把當初石嘰逼他買的戰鬥獸乾坤給拆了,催動了玄金鐵線妖核把戰鬥獸
    乾坤附帶的仙家法術袖裡乾坤給吞噬掉。有了玄金鐵線這等作弊利器,許了前後只花了十餘日的功夫,就堪堪突破了袖
    裡乾坤劍第四層心法。

    許了以前所學的法術,最多也只到妖王級數,最高也只得一十八層,但這套袖裡乾坤劍是可以入道的絕學,共有三十六
    層。

    若是能夠把袖裡乾坤劍修煉至巔峰,便可開闢三十六個小乾坤界,吞吐海洋般的劍氣,一招之內滅殺真人級數的大敵,
    都非是不可能。

    許了連妖王的境界都未曾突破,自然也沒有那般本事。他能夠修煉到第四層,還是因為石嘰逼他買下的戰鬥獸乾坤,本
    身就有四個小乾坤界。

    洞玄仙派的袖裡乾坤劍開闢的小乾坤界。跟正宗的西崑崙袖裡乾坤法術開闢的小乾坤界微微有些不同。雖然也能容納各
    種事物,但內蘊無窮劍氣,就算有什麼東西放入進去,也要被劍氣給斬壞了。

    這一路劍法講究的劍氣連環。一以貫之,才能發揮至最高威力,所以也沒有辦法分出來幾個小乾坤界不儲存劍氣,好用
    來放入東西。

    若是分出來幾個小乾坤界放置東西,心法運轉就有滯礙,劍氣的威力要減弱幾個層次。

    許了練成了袖裡乾坤劍。但卻毀去了戰鬥獸乾坤。就再也沒有能夠隨身攜帶大量物品的能耐了。

    好在許了可以把大多數原本放在戰鬥獸乾坤裡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洞府裡,他需要隨身攜帶的就只有三件東西,一件是
    銀狐劍,還有一件就是從吳凡手裡得到的寒冥冰蟬,以及他自己的妖籍卡。這三件東西體積都不大,他令彩霄把銀狐劍
    ,寒冥冰蟬和妖籍卡裹起來,一樣能隨身攜帶。使用起來倒也方便。

    許了能夠學得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就算是已經完成了進修的最終目的,至於如何把這兩門劍法修煉至大成,已經是
    另外一回事兒了。

    但是許了也知道,洞玄仙派雖然長老級數都在潛修,等閒難得一見,但卻有大把的前輩師兄,尤其是他跟幾個師兄關係
    也算交好,可以隨時討論劍法,詢問修煉的疑難。若是現在回去,可就沒有這種好事兒了。

    不管是他這種進修的弟子,還是普通弟子,進入門派修煉沒有時間限制,但若是按耐不住,離開本門,除非有極其特殊
    的原因,得到了另外的機緣,是再也不能夠回來重新學習武道仙法。

    這個制度,也有點類似普通人類的大學,畢業後想要回來上學,除非是考研,只不過十八仙派的「重修」資格,比考研
    要艱難千百倍罷了。

    這也是讓十八仙派的門人弟子,珍稀學習的時間,不得浪費光陰之意。

    許了修成了袖裡乾坤劍,雖然品階還低,但終究是練成了一門絕藝。

    他閉關十餘日,未免有些氣悶,暗暗計算時日,自己在洞玄仙派進修已有了小半年的光陰,外面大約還未有到一周,暑
    假的假期接近兩個月,還有大把時間可以用來修煉,不用急在一時。

    許了吐納了數次劍氣,送入小乾坤界中,覺得這等工程浩大,以後再慢慢來做不遲,就稍微洗漱了一番,出門想要去尋
    荀景。

    許了離開了自己的洞府,就看到連接男女弟子所居山峰的飛橋上人頭攢動。

    他也是好奇心起,運足目力瞧去,不由得就是微微一愣,他因為修煉劍法,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白秋練,此時白秋練正被
    一名男子堵在長橋之上,手捧鮮花,顯然正有經典戲碼上演。

    白秋練明顯並不願意,連續拒絕了數次,但這名男子就是不肯退卻,仍舊糾纏不休,旁邊還有一群人在起哄,顯然都是
    希望白秋練能夠答應這名男子的求愛。

    許了雖然自忖對白秋練並無那種意思,但看到白秋練被人糾纏,還是按耐不住朋友情誼,幾個縱躍就下了山峰,直闖到
    了飛橋之上。

    許了待要擠上前去,立刻就有人暗搓搓的攔在他面前,還壓低了聲音喝道:「你來搗亂什麼?沒看到傑孫師兄正在向白
    師妹告白?若是搗亂了這件事兒,你特麼要小心著點!」

    許了眼皮也不瞧這人一眼,提氣大喝一聲:「麻痺!給我滾開!」

    許了隨手一推,就把眼前礙事兒的人給生生推飛 ,砰砰兩聲,砸到了飛橋的護欄上。少年也不管有多少人側目,昂然走
    了上去,更不去瞧臉色頗為難看的傑孫,笑嘻嘻的伸手過去,說道:「秋練!一起吃飯好嗎?」

    白秋練本來已經有些焦躁,但此時卻甜甜一笑,伸手挽過了許了的胳膊,就依偎在他身邊,任由許了拉著就走。

    傑孫臉色微微一變,所有的笑意都冷了下來,淡淡的喝道:「敢壞我的事兒,小子你姓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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