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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吳老狼] 三國董卓大傳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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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一章 烈女文鷺(上)

   “美人兒,你的衣服濕了,快脫下來,本相給你換新的。”

    忽然發現趙雲抓來的人是一名妙齡少女,看來相貌還不錯,康鵬憋了多日的欲火立即爆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上去。文鷺也沒想到康鵬會禽獸到這個地步,葬不及防之下被康鵬抱個正著,被康鵬壓在濕流流的地上,而康鵬的肥手也飛快伸進她衣服里,在她己經解開束胸的酥胸上揉捏起來。

    “禽獸!畜生!快放開我!”文鷺尖叫著死命掙扎,想推開康鵬,可董老大的身體天生神力,三百多斤的體重更是董老大老婆們的惡夢,可憐的文鷺又訓練了一天,身體疲倦乏力,被康鵬壓得氣都喘不過來,小嘴也被康鵬的大嘴堵了數次。

    當康鵬撕開文鷺衣服的時候,文鷺情急之下也不知從那里爆發出神力,修長的雙腿一屈一展,奮力將康鵬蹬開,捂著被撕破的衣服飛快沖到帳篷旁邊,搶下康鵬掛在蓬壁上的鬼頭刀,赤紅著眼沖過來,揮刀就斬,“禽獸,去死!”

    “媽呀!”康鵬嚇得魂飛魄散,情急之中就地一滾,恰恰躲開文鷺的殺招,前仇今恨,文鷺己經氣紅了眼,搶上一步又是一刀,康鵬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只是光著屁股在帳中滾爬躲閃,幾次都差點被鬼頭刀砍中,但做缺德事總要遭報應的,一不小心,康鵬滾到帳蓬蓬壁邊,無路可退被文鷺堵住,文鷺飛足踏在康鵬肥臉上,“老淫蟲,我殺了你!”

    眼看康鵬就要死在文鷺刀下,康鵬也閉目待死的時候,帳篷之外忽然突來一桿鋼槍,刺破牛皮帳蓬,正撞在鬼頭刀上,雖然鬼頭刀削鐵如泥一下將鋼槍斬斷,可文鷺的刀勢也被一滯,帳外那人乘機破帳而入,飛腳將文鷺踢開。

    康鵬死里逃生,定楮一看,卻是白天苦諫他不要用文鷺作親兵的龐德。這時康鵬的其他親兵也聽到動靜,一涌而入,將文鷺團團包圍。龐德手執被削去槍頭的鋼槍,怒視文鷺道:“奸賊,太師待你仁至義盡,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企圖……”

    龐德罵到這里罵不下去了,此刻他也發現文鷺是名女子,衣服還被撕破許多,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傻子都能猜到了。這時康鵬來了精神,光著屁股跳起來,大模大樣的喝道:“拿下,不許傷她性命。”

    康鵬令下,眾親兵一涌而上,可憐文鷺雖有削鐵如泥的鬼頭刀在手,但衣衫破爛稍有動作就春光外泄,擅長的快速無法發揮,被幾十名親兵按住手腳捆個結實,更慘的是有康鵬的榜樣在前,康鵬的親兵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扭打間也不知被揩了油。

    這時康鵬抓起一件衣服胡亂披在身上,見文鷺被擒,得意洋洋的下令道:“做得很好,都有重賞,令明救本相有功,官升一級。”康鵬淫笑著打量文鷺一通,“把她捆在床上,都出去吧,本相要親自審問犯人。”康鵬的親兵們淫笑著哄然答應,將文鷺捆在床上後退出帳外,龐德雖然覺得康鵬做得有些過份,可也知道董太師一向的脾氣是什麼,也知道勸也無用,乖乖退下。

    當帳中只剩下康鵬與失去自由的文鷺倆人時,康鵬馬上竄到床邊,色眯眯的欣賞衣衫不整的美貌女俘,“美人兒,路文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告訴本相,你的真名是什麼?為什麼要女扮男裝混入戰場?”

    文鷺只有脖頸還得自由,扭開臉不去看康鵬那張淫邪的丑陋面目,厲聲道:“狗賊,殺了我吧,我什麼事都不會告訴你!”

    康鵬也不理會她的倔強,見她頸下皮膚白嫩如雪,臉上卻黑黝黝的不起眼,便知究竟,找來一塊綢布,就著浴捅中自己殘余的洗澡水,想把文鷺臉上墨汁擦去,可文鷺臉上的易容水不知是什麼做成,竟然水洗不去,康鵬擦了半天,文鷺臉上還是黑黝黝的,仍未現出真實容貌。

    “狗賊,放開我,放開我。”文鷺一想到那些水是眼前這頭又老又丑的肥豬的洗澡水,就惡心不己,直想嘔吐,“狗賊,你殺了我吧,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康鵬見墨汁擦不去,也不急于一時,而是將肥手伸到文鷺衣服里,感受著她肌膚的嫩滑柔膩,“美人兒,說,怎麼樣才能看到你的漂亮臉蛋?還有,你究竟是誰?否則,本相可就忍不住了。”

    文鷺雙眼直往外噴火,重重一口唾沫吐在康鵬臉上,惹得康鵬獸性大發,“死丫頭,本相先把你上了,看你還倔強不?”肥手用力一拉,文鷺的酥胸暴露在空氣中,兩只小白兔一跳一跳,兩點嫣紅更讓康鵬垂涎三尺。

    康鵬也不理會文鷺的尖叫,徑直湊到文鷺香嫩柔軟的胸前就是一陣親吻摸捏,突然間,康鵬發現不對一一文鷺怎麼沒叫了?起身一看,卻見文鷺嘴角流血,顯然己經咬了舌頭。康鵬嚇了一大跳,心說這個武藝高強又香又靚的美女就這麼死了就太可惜了,慌忙叫道:“來人啊,快把文華侯叫來,快!快{”而文鷺此刻己經痛暈過去,只是倆只大眼楮仍然圓睜,怒視著康鵬。

    “票報太師。”華佗給文鷺止血之後,向康鵬票報道:“此女性命己然無礙,只是將來說話會有些含糊不清。”

    康鵬搖搖頭,自己太猴急了,想上眼前這美女完全可以下迷藥下春藥什麼的,霸王硬上弓害得她今後會留下後遺癥,真是暴斂天物。

    ,此女臉上擦的是產自荊州的一種植物汁液,華佗又從藥箱取出幾種藥,迅速配好,“太師水洗不去,只有用這種藥粉化水擦洗方可除去康鵬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等將來拿下益州之後,本相上表朝廷,加封你為二等侯,世襲閣替。”華佗大喜,躬身退下。

    華佗剛出帳,康鵬就忙開了,倒水化藥,急著想開這倔強美女的真正容貌,可當康鵬完全擦去文鷺臉上的易容墨水時,還是發出驚呼,“丫挺的,賺到了!”此刻康鵬眼前的文鷺,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當真是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一下子把康鵬的好幾個老婆比了下去,大概也只有大喬能勝她一分。

    康鵬一邊貪婪的飽覽文鷺秀色,一邊在心中意淫一一如果能收伏這武藝高強的漂亮妞,那將來出征之時,既可以保護自己的小命萬無一失,又不用擔心寂寞孤單了。

    這時,文鷺己經悠悠醒來,文鷺剛睜開眼,就發現殺父仇人正色眯眯的看著自己,文鷺嚇得想放聲大叫,可舌頭受創,小嘴之中只能發出呼呼含糊不清的聲音。康鵬見她驚惶得象一頭受驚的小鹿,憐心頓起,肥手拍拍她的小臉蛋,“姑娘,別怕,剛才是本相太急了,你先養好傷,什麼事以後再說。”

    文鷺那里肯信,只是倦縮在床角發抖,康鵬又說道:“乖,本相一定不會對你用強了,你好生休息。”言罷,康鵬就出帳去別帳休息,留下驚惶不定的文鷺在帳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康鵬就派人從附近‘請,來幾名農家少女服侍文鷺,又假惺惺的看望、安慰文鷺,想騙取她的好感,可惜文鷺恨他入骨,他每次進帳,文鷺不是裝睡就是以白眼球迎接他,如果不是舌頭受傷不能說話,只怕康鵬又要被罵幾句禽獸了。

    接下來的幾天,康鵬只要有空,就跑去文鷺帳中大獻殷勤,百般討好,可都宣告無功,文鷺舌頭的傷勢雖然己經好得差不多了,可都死活不願意與康鵬說話,更不願說出自己的身世,偶爾說幾句話,都是含糊不清的罵幾句康鵬。幾天下來,康鵬連她的真實姓名都沒弄清楚,唯一的收獲就是文鷺的幾記耳光,但康鵬每次見到文鷺,欲火都會被勾起幾分,幾次都想用卑鄙手段鑽污文鷺,先奸後娶,可康鵬考慮這個丫頭性格太烈,怕完事後她又自殺,又強行把欲火壓下去。

    康鵬在軍營中對霸佔文鷺之事束手無策時,不知不覺間,時間己經是初平三年十月初三,離康鵬與張魯的七天之約只剩最後一個晚上了。當天夜里,閻圃假扮百姓,悄悄潛回漢中城,給張魯帶去賈龍的書信,要張魯燒毀漢中糧倉,突圍到首萌關避難,以求東山再起。

    漢中城的太守府衙中,有一個諾大的香堂,供奉著三清諸佛,從董卓軍圍城的第一天起,這個香堂就香燭紙錢不絕,三牲六畜供奉不斷,張魯自知漢中軍萬不是董卓軍對手,幾無取勝之機,便將勝利希望寄托到諸天神佛身上,每日祈禱祭祀不斷,乞求上天開眼,降下天兵天將,將董卓軍送進無邊地獄。可惜張魯祈禱多日,天兵天將一個沒下凡,閻圃卻給他帶來了援軍被擊退的消息。

    “天師,你快下令焚燒糧倉,率領我們突圍吧。”閻圃跪在張魯面前,話中帶著哭音懇求張魯,而張魯則手執拂塵,閉目面佛而跪,對閻圃的話充耳不聞。

    閻圃淚流滿面,叩首道:“賈老將軍的書信己經說得很明白了,董賊的西涼鐵騎在平地上天下無敵,野戰我們萬萬不是董卓軍對手,而董賊遠來,糧草轉運不便,只消我軍清壁堅野,據險而守,董賊糧盡,自會退去,我軍再卷土重來也不遲啊。”

    張魯面無表情,口中只是不斷念著經文,過了半晌,在閻圃再三催促之下,張魯才慢慢說道:“燒了糧倉,董卓軍糧食就算再轉運不便,運送來的糧食也夠軍隊使用,可漢中百姓怎麼辦呢?難道要把他們活活餓死?”

    閻圃哭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天師平日待漢中百姓親如子佷,為了天師的大業,百姓們會理解天師的。”

    又是過了良久,張魯才答道:“汝還是不了解我,在我心中,最大的心願不是王圖霸業,而是希望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我在漢中開香堂、設義米義肉,濟貧扶困,就是希望能因我的綿薄之力,保一方平安,害民之事,我決計不為。”

    張魯接著說道:“雖說是那董卓主動挑起戰爭,意圖吞並漢中,可汝與吾都心知肚明,那董卓治下的長安是何種情況,漢中落到董卓手里,對漢中百姓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說到這里,張魯也潛然淚下,硬咽道:“我己決定,糧倉不燒了,只待天明,就率全城百姓投降董卓,為漢中百姓免去刀兵之災。”

    “天師!”閻圃撲到張魯面前,雙手扶著張魯雙肩大哭道:“天師,就算你為百姓著想,不燒糧倉,可你也不能留在漢中城里啊,那董卓乃是豺狼之性,又好獨斷專行,容不得別人與他分羹,對投降的郡守,只有一個殺字l那韓遂就是前車之鑒,韓遂投降董卓不到半日,便被那三姓家奴殺死,全家老少、包括韓遂才九歲大的兒子都在短短數月之中暴病而亡,僅有一個十四歲的女兒幸存,可也被董賊強行嫁與其弟董曼為妾,活著比死了還痛苦。天師,你不為了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了夫人、小姐和少爺她們著想啊!”

    閻圃磕頭出血,泣道:“天師待漢中百姓恩重如山,天師乘黑突圍,百姓定然誓死保護,或可保天師一家老小平安,現在己經是四更時分,再不作決斷就晚了。”

    張魯又閉上眼楮,任憑閻圃在他面前哭泣哀求,他還是不願用百姓的性命換取自己全家的一線生機,正在這是,香堂之外也傳來少女嬌嫩的哭泣聲,一名白衣少女闖了進來,張魯和閻圃定楮一看,卻是張魯的長女張春華。

    張春華沖到張魯面前跪下,哭泣道:“父親,閻圃先生言之有理,父親若是投降董賊,全城百姓都可得生,惟獨我們張家難逃一死。父親,你快帶著母親與弟弟突圍,保我張家一線血脈。”

    "那你呢?”張魯將愛女摟入懷中,撫摩著她秀發硬咽道:“孩子,你怎麼不說你怎麼辦?”

    張春華哭道:“亂軍之中,人多容易走散,女兒不幸身為女子,若落入賊手,定然難保清白,女兒己經決定,父親帶母親與弟弟突圍,女兒就跳井自殺,以免遭董賊侮辱。”

    “女兒啊!父親對不起你!”張魯再也控制不住了,放聲大哭道:“你為什麼要生在我家?”父女抱頭痛哭,忠心耿耿的閻圃也失聲痛哭,一時間,香堂中哀聲一片。

    這時,堂外跑來一名傳令兵,在堂前單膝跪下,捧上一支綁著書信的弓箭,“票告天師,董卓軍忽然出動,將四城圍得水泄不通,這是從城外射進來的。”

    張魯接過一看,頓時臉上變得沒有半點血色,那信上歪歪扭扭的寫道:‘張天師,雞鳴之時,七日之約便到,望天師不要失信。又及:閻圃先生一路辛苦,代本相向他問好。再及:請天師代本相向大夫人,倆位小夫人,以及令千金和令公子問好。’信的最末是董卓的簽名,還蓋著太師印章,顯然是董卓的親筆。

    張魯的臉都青了,董卓不僅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還知道閻圃己經進了漢中城,顯然閻圃是他故意放進城來的,目的是告訴自己益州援軍己經被擊退,自己只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了。閻圃和張春華看到這信之後,也被嚇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能說話。

    “咯……。”時間過得飛快,正當張魯等人絕望的時候,屋外響起雞鳴之聲,張魯搖搖頭,嘆道:“聽天由命了,開城,投降吧。”

    閻圃大哭著去準備投降事宜的時候,張魯將張春華拉到一邊,遞給她一顆丹藥,流淚道:“孩子,這是鶴頂紅和斷腸草練成的,入口氣絕,如果董賊對你……,你就吃下它吧。”

    張春華收住淚水,鄭重的點點頭,將丹藥小心收入懷中,貼身藏好。

    與此同時,康鵬正在大帳中欣賞著楊松給他送來的禮物,什麼金銀美玉、奇珍異寶康鵬都不感興趣,康鵬只是看著楊松偷畫的張春華畫像流口水,不良學生心道:“操,這張魯的女兒如果真有畫上漂亮,那我一定要弄來睡幾次,彌補我這幾天看著那個倔強丫頭吃不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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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6 01:42: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二章 烈女文鷺(下)

    鮮紅的太陽靜靜升上樹梢的時候,隨著沉悶吱嘎聲,漢中城緊閉了七天的城門被緩緩推開,吊橋也悄然放下,自縛著全身白衣的張魯帶領所有漢中官員慢慢走出城外,在董卓軍跪下,代表全城軍民向董卓軍投降。

    “太師!”張魯還沒有說話,他左首的楊松就己經膝行到康鵬面前,雙手捧上漢中太守的大印以、漢中的戶籍人口冊和漢中的山川地理圖,雖然明知身後有無雙鄙視的眼楮看著自己,可楊松還是仿若不覺,滿臉堆笑的說道:“撥雲見日,漢中百姓終于盼到太師來搭救他們的一天,小人也終于能夠為太師效犬馬之勞了。太師,這是漢中百姓戶籍花名冊和府庫錢糧帳目,漢中共計六萬八千余戶,男女二十八萬余人,金兩萬斤,新舊存糧四十五萬石,足夠太師大軍兩年之用啊!”

    康鵬鄙視的掃了一眼這個貪婪無恥之徒,肥手一張,搶過漢中太守的大印舉向天空,身後立即傳來董卓軍將士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而漢中軍民除了楊松以外,無不黯然落淚,更有些人放聲哭了出來。

    表示接受漢中軍民投降之後,康鵬又抽出鬼頭刀,刀尖舉向天空高聲道:“西涼軍將士聽令,入城之後,不得妄傷百姓、不得奸淫擄掠,違令者,殺無赦!”

    “謹遵太師號令l”早有演練的董卓軍將士齊聲答道,目的自然是寬慰漢中的百姓,而漢中軍民聽到這些聲音,心里雖然還在將信將疑一一畢竟董卓軍的軍紀名聲擺在那里,但心里總算稍微放下一塊石頭。

    做完這些秀後,康鵬又假惺惺的扶起張魯,流著鱷魚的眼淚哭道:“並非本相欲強奪漢中,實乃朝廷聖意,本相不得不為之。”張魯暗恨董賊虛偽,但並不言明,只是低頭默默無語,直到康鵬當眾加封他為鎮南將軍、徑陽太守時,張魯才磕頭謝恩,與康鵬並馬入城。

    “恭迎太師入城。洲恭迎太師入城。”漢中的街道兩邊擺滿香案紅燭、三牲祭品,和古代亂世中的百姓一樣,手無寸鐵的漢中百姓在暴力面前也不得不低頭,擺出姿態迎接董卓軍入城,乞求董卓軍能夠手下留情,不要對漢中百姓造成太大傷害。

    康鵬並沒有急著去太守府,而是依魯肅之計,先到漢中百姓最尊敬的張驀、李固和蔡倫廟上祭祀上香,禱告先烈保佑漢中百姓平安,籍以撫慰新佔區人心。而康鵬去祭拜三人都是漢中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尤其張4與李固更是漢中人的驕傲,康鵬擺出這個姿態,無疑使漢中軍民被迫投降怨氣消去幾分。

    康鵬祭祀之後,直接就在李固廟前出榜安民,大賞三軍,官聲不錯的閻圃被康鵬封了一個侯位、金城太守、賞千金,其余人等都有封賞,惟獨曾經與董卓軍眉來眼去的楊松康鵬只字不提。楊松見康鵬遲遲不提到他,急了,壯起膽子問道:“太師,小人該如何為你效勞?康鵬翻翻銅鈴眼,不屑理會楊松,而是轉頭問廟前的漢中百姓道:“漢中的父老鄉親們,這楊松本相該不該賞封于他?”

    康鵬的話一出口,楊松的老鼠臉刷的就白了,迅速又轉成青灰色,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在漢中百姓心中是什麼地位。而漢中軍民卻炸開了鍋,不少人都大喊:“殺了他!殺了這個貪婪無恥、賣主求榮的卑鄙小人!洲太師,請你殺了楊松!”七嘴八舌,群情激憤,可見漢中軍民對楊松的痛恨。

    楊松撲通跪下,磕頭不止,大哭道:“太師,求你看在小人對你還有微末功勞的份上,饒小人一命吧。”楊松哭的聲音之慘厲可憐,仿佛連鐵石心腸的人都能為之心軟,可漢中軍民上到張魯、下到普通百姓,無不以白眼視他,康鵬更不會被他打動一一康鵬正準備借他的人頭來收買漢中人心呢。

    “去太守府衙。”康鵬起身先行,臨走時淡淡扔下一句,“將楊松交與漢中百姓處置,是生是死由百姓決定。”康鵬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漢中百姓的怒吼聲,還有楊松的慘叫聲,偶爾還夾雜有漢中百姓呼喊的“董太師萬歲”的聲音。

    張燈結彩,稿勞三軍,大宴群臣,不知廉恥的康鵬在張魯家里反客為主,用張魯家的酒肉招待將領並原主人張魯。席間,康鵬舉杯對張魯道:“張將軍,這杯酒是本相敬你的,感謝你懸崖勒馬,使漢中百姓免于刀兵之災,立下莫大功德。”

    張魯忙起身還禮,神色黯淡道:“太師過獎,張魯本無割據之心,佔據漢中也是在被劉焉逼得走投無路之下不得己而為之,如今將漢中交還朝廷手中,也是理所應當,太師未責張魯之罪,己是邀天之幸。這杯酒,張魯不敢飲。”

    張魯這麼不給面子,康鵬的丑臉馬上就拉下來,正要發作,賈詡忙站起來勸解道:“張將軍既不願飲救民之酒,那就請滿飲太師的餞行之酒,明天正午,太師將派人保護天師去長安居住,正當餞行。”

    張魯臉色灰暗,心說董卓竟然逼得如此之緊,明日我去那長安,只怕今生再也沒有踏入漢中的機會了。張魯心中傷感,舉杯硬咽道:“謝太師,謝軍師。”象喝毒藥一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臉上早己老淚縱橫。

    康鵬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宴席開始之前,他曾經去文鷺房中,想請她一起來赴宴,借此討好于她,結果換來文鷺的白眼,外加肥臉上的兩記耳光。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看得到吃不到,康鵬本己郁悶窩火,如今安撫張魯熱臉又貼在冷屁股上,越來越驕橫跋A的康鵬便忍不住要發作了。

    “太師,小生敬你一杯,慶祝太師順利收復漢中。”賈詡察言觀色知道康鵬心意,怕康鵬控制不住殺了張魯,忙舉杯走到康鵬身邊,乘機低聲道:“太師,為長遠計,現在和不是收拾張魯的時候。”

    康鵬也知道現在不能殺剛投降的張魯,只是悶悶不樂的賈詡等人飲酒,心不在焉的接受眾人的祝賀,心卻飄到後院那神秘美女身邊,琢磨著該如何讓她心甘情願的陪自己上床。但思來想去,康鵬想的主意無非就是那幾招,下藥、迷暈和用強之類的邪惡手段一一用在那神秘美女身上決計不行的。

    酒入愁腸愁更愁,幾輪酒下來,倆個傷心人康鵬和張魯便酩配大醉,張魯還把持得住,只是一言不發的默默流淚,而康鵬就開始胡說八道開了,大意無非就是認為自己為國為民做了這麼多,卻有那麼多人不理解自己,還敵對自己,更有人連和自己說話都不願意,胡說八道一通,康鵬突然一頭栽在桌上,大酣睡去。

    當康鵬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己經在臥室之中了,他的親兵隊長正端著一碗醒酒湯笨手笨腳的喂他,康鵬打個響亮的酒嗝.“軍師他們都回去了?”

    那親兵隊長答道:“回太師,軍師他們還在大廳處理公務,龐德將軍正領軍在城中巡邏,我軍的其他將軍也都在堅守崗位,沒有人休息。”

    康鵬點點頭,悄悄指指隔壁文鷺的房間,低聲道:“她休息了嗎?可別讓她跑了。”

    那親兵隊長奸笑道:“太師放心,她跑不了,二十名弟兄守著她。”那親兵隊長又補充一句,“太師,長夜漫漫,要不要兄弟們把她押來陪太師解解悶?”

    康鵬苦笑道:“如果這麼就能上手,本相早就吩咐你們了。”說到這里,康鵬突然想起一事,丑臉上浮現淫笑,“聽說張魯的大女兒也是個美女,本相還真想見識見識,明白了嗎那親兵隊長乃是西涼軍老人,對董老大以前的作風了解得一清二楚,馬上淫笑道:“小人明白,太師請稍侯。”言罷放下醒酒湯,躬身退出房去。

    康鵬坐在床邊敲著肥腿,咽著口水靜等美人送上門來,那親兵隊長辦事很可靠,不一會,張魯的長女張春華便被押來,張春華除了捆住雙手之外,小嘴也被綢布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沒有驚動任何人。

    “胡鬧!”康鵬假仁假義的訓斥道:“本相是讓你們去請張小姐過來商量公事,你們怎麼把她捆來了?還不快給張小姐松綁陪罪?”

    “是,小人糊涂。”那親兵隊長和康鵬是一丘之貉,佯作惶恐,三兩下解開繩子,又裝模作樣的給張春華陪罪一番,這才在康鵬的訓斥聲中退下,留下張春華這無辜的羊羔單獨待在餓狼房中。

    那親兵隊長走後,康鵬才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蠟燭靠近張春華,細看她的容貌,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康鵬的口水立即流了出來,張春華真人比楊松獻的畫像上還要漂亮,當真是娥眉橫翠,粉面生春,窈窕動人,雖然她此刻己經哭得梨花帶雨,卻絲毫不能掩飾她的傾城之色,比之那神秘美女雖少了幾分倔強,卻多了幾分嬌弱,最能勾起康鵬這種禽獸的獸性。

    康鵬狠命咽下口中郁積的唾液,色咪咪的問道:“張大小姐貴姓?多大了康鵬問得雖然甚是可笑,但張春華還是硬咽答道:“回稟太師,民女姓張,名春華,乃是漢中太守張魯之女,今年十五歲。”說到這里,張春華的眼淚又滾滾而落,“太師,求你看在民女父親的份上,放民女回去吧。

    “急什麼?”康鵬酒意上涌,伸出肥手,捏住張春華瓜子臉上那嫩滑的下巴,而張春華就象觸電一樣,飛快掙脫康鵬,躲到牆角去抽泣。康鵬也不生氣,又逼到張春華面前淫笑道:“美人兒,聽說還待字閨中,有心上人了嗎?”

    張春華緊張的搖搖頭,眼中盡是企求的神情,而康鵬不為所動,又逼進一步,幾乎與張春華貼面而立,而張春華己經無路可退,只得以小手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吐氣到康鵬的丑臉上,又不讓自己聞到康鵬嘴中的酒味。

    “沒心上人就好。”康鵬笑得更是淫蕩,直接無恥的說道:“張大小姐,老實說吧,本相早就聽說你風華絕代的美名,今日一見,真感聞名不如見面,本相甚是喜歡張大小姐,想與張大小姐共接連理,納為本相偏室,不知張大小姐意下如何?”

    “不!”張春華尖叫一聲,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轉身就要逃跑,可康鵬己經被欲火沖昏了頭腦,一把將張春華摟住,大嘴一邊啃著張春華的嫩臉一邊威脅道:“本相看上的女人,休想逃出本相的手心,今天你從了,本相保你全家榮華富貴,你父親也能升官發財。要是你敢不從,本相馬上就把你全家殺光殺絕,再把你先奸後殺!”

    “不要!不要!”張春華掙扎著大哭懇求康鵬,“太師,我還小,求你放過我吧!”但康鵬那里聽得進去,茲拉、茲拉兩聲,將張春華身上的衣服撕下許多。

    “老賊住手!”張春華身後牆壁的另一側突然傳來文鷺含糊不清的聲音,文鷺拍打著牆壁大罵道:“無恥的老賊,畜生,人家姑娘才十五歲,你都這麼大了,還不肯放過她,你還是人嗎?”

    康鵬緊緊摟著大哭的張春華,沖著牆壁惡毒的笑道:“美人兒,你罵我畜生也好,罵我禽獸也好,本相都承認,可是你知道,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嗎?”

    牆那邊的文鷺呆了一呆,“是誰?”

    康鵬冷笑道:“就是你!”

    文2大怒,大罵道:“老賊,胡說八道,血口嘖人,我怎麼害的她?”

    “美人兒,因為你太美了,本相為你茶不思飯不想,可你對本相行同路人,不,就象本相是你的殺人仇人一樣,不僅對本相從不假以顏色,還常常辱罵毆打本相,把本相憋得難受,只好拿這個小美人來代替你。”康鵬又在張春華的小嘴上重重一吻,羞得張春華又是一陣尖叫,康鵬才淫笑道:“要本相放過這小美人兒,也很簡單,只要你以身相代,做本相的妾室,本相就放過她。”

    “無恥狗賊!”牆那邊的文鷺己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邊張春華乘康鵬和文鷺說話分神的工夫,偷偷取出貼身收藏的毒丹,飛快往口中少,誰知丹藥還沒踫到張春華的嘴唇,康鵬的大手己經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丹藥也被康鵬奪去。

    “想死?沒那麼容易!”康鵬將毒丹重重扔在地上,肥腳碾成碎末,康鵬獰笑道:“本相再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給本相做妾?”

    “不。”張春華大哭著搖頭,希望能讓眼前這個禽獸大發慈悲,“太師,民女相貌丑陋,不配……”

    康鵬不等她說話,大喊道:“來人!”

    康鵬惡狠狠的瞪著張春華的淚臉,咬牙切齒的說道:“去把張魯的獨生兒子,也就是張大小姐的弟弟帶來。”

    張春華緊張得連哭泣都忘記了,顫聲道:“你要將我弟弟怎樣?”康鵬捏捏她的嫩臉,這回張春華沒有躲閃,康鵬冷冷道:“帶他來,只要你再敢說一個不字,我就讓人割他身上一塊肉!你說兩個不字,就割你弟弟兩塊肉!”

    “不……”張春華這回徹底崩潰了,癱跪在地上,抱著康鵬的大腿哀求,康鵬乘機彎腰捧起她的俏臉,“小美人兒,如果你答應了,本相就封你弟弟一個大官,讓他終身平安。否則,哼!”

    “姑娘,你不能答應這狗賊!”沉默了一會的文鷺忽然又拍打著牆壁大叫道:“老賊只會得寸進尺,你答應了,將來你肯定後患無窮。我們寧可死,也不受這老賊的凌辱!”

    張春華也知道文鷺說得有理,可她心愛的弟弟性命捏在康鵬手里,一邊是無盡的火坑,一邊是親弟弟的性命,張春華可真是無法選擇了。這時康鵬己經不耐煩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外面的,快去把她弟弟抓來。再把張魯,還有張魯的老婆一起抓來。”

    “是。”康鵬的親兵答道。

    “不i”張春華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太師,請放過民女家人,民女願意服侍太師一輩子。”話說到這里,張春華己經泣不成聲了。

    “對了,這才乖嘛。”康鵬淫笑著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暫時放過張魯全家。”喝退親兵之後,康鵬抱起己經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張春華,在她臉上狂吻一通,“小美人兒,今晚我們先圓房吧,以後再補辦親事。”

    張春華淚如泉涌,牆那邊的素來堅強的文鷺也哭得不成人形,含糊不清的哭罵道:“老賊,禽獸,姑娘,你太傻了……”

    康鵬冷笑道:“美人兒,你哭也沒用,張大小姐都是因為你才要被本相凌辱的,本相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要救張大小姐,你就以身相代,本相立即放了她。否則,你就聽著本相與張大小姐圓房吧。”

    文鷺己經沒有力氣罵康鵬了,只是跪坐在地上大哭,聽著康鵬得意的狂笑聲,文鷺腦中一片混亂,不禁想起她在荊州的日子,那時候,她的父親文聘是荊州僅次于黃祖的大將,即使在荊州呼風喚雨的蔡氏一家都不敢輕易招惹她家,父親威嚴,母親慈祥,而文鷺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家人生活得幸福美滿;可是今年年初,父親去了雍州公干,就再也沒有回來,唯一送來的是文聘死在董卓軍手中的噩耗,文鷺和母親都傷痛欲絕,哭昏過去無數次,但更大的噩耗還在後面,早垂涎她美色的蔡中與蔡和見她失去了靠山,馬上上門逼親,要她嫁給蔡中為妾,蔡和更是無恥,竟然提出要娶她的母親,想買雞連籠一起帶,文鷺的母親素來知道蔡家兄弟的德行,那里肯把女兒往火坑里虧,但蔡家兄弟的無恥比董老大都厲害,文母不從,他們竟然乘文鷺外出之時,闖進家中意圖將文母強暴,想生米煮成熟飯,脅迫文母答應,文母為保貞節,投井自殺而死,從此文鷺就成了孤兒,還成了蔡家兄弟通緝捉拿的要犯。文鷺為了不落入蔡家兄弟魔爪,只得背井離鄉逃入益州,在江陵一帶遇到了正在作山地穿梭訓練的賈龍親兵無當飛軍,為了逃脫追兵,文鷺憑著家傳的武藝和一點易容術,隱姓埋名投入荊州軍不敢招惹的無當飛軍,文鷺本想暫時躲藏,可被無當飛軍中那種官兵一體、剛直不阿的作風吸引,一直呆到董卓軍入侵益州,文鷺為了給父母報仇,毅然與須眉男兒一起共上戰場,想親手殺掉殺父仇人,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文鷺正陷入沉思間,隔壁房間傳來衣衫撕裂聲將她喚回,她的殺父仇人正在對那個可憐的少女淫笑道:“小美人兒,不要怪本相,要怪就怪隔壁你那個美人姐姐,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是她不願意和你交換。”

    聽到這無賴加無恥的聲音,再聽到那無辜少女的壓抑的抽泣聲,性格剛烈的文鷺突然熱血上涌,大喊道:“老賊,放開她,我還她交換。”

    文鷺話音剛落,隔壁房間頓時沒有了聲音,文鷺正擔心那無辜少女己遭仇人凌辱時,她的房間門突然被人撞開,她的殺父仇人沖進來,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奔向床頭。

    當仇人三百多斤的體重壓在身上的時候,文鷺淚流滿面,心道:“父親,母親,女兒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現在……,女兒對不起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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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三章 計窮葭萌關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一夫當雄關,萬夫莫能開!這句話用來形容康鵬即將面臨的茵萌關絲毫不為過。

    迫降漢中張魯,董卓軍在漢中稍作歇息,待孫策押運糧草軍械補給充足,尤其是損耗嚴重的特制腳張弓長箭,又等攻克上庸回師的馬超回師之後,康鵬又留久隨董老大的趙岑守漢中,命吳班守上庸以防劉表,萬事具備之後,康鵬親自率領大軍出行,向9萌關進發,去取那曾經屬于自己的茵萌關。

    雖然早己聽陳宮等人描繪9萌關道路險峻,董卓軍上下己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踏上蜀道之時,走慣了平原的董卓軍還是在崎嶇突兀不平蜀道上吃夠了苦頭,步軍還好些,在坎坷崎嶇的道路上步行可以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跋涉,而平原無地的西涼鐵騎就慘了,高頭長腿的西北馬在坑坑窪窪的蜀道上根本吃不開,恰逢天公不作美,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道路更是泥滑難行,騎兵常常連人帶馬滑倒,更有幾個倒霉鬼摔下山崖,壯志未酬小命先丟了,不得不下馬步行,而笨重的投石車根本無法前行,只得拆成零下部件,由士兵抬著前行,這行軍速度自然可想而知了一一進入蜀道距離9萌關不過三十余里,初踏蜀道的董卓軍竟然走了一天時間。

    “太師,小心!”康鵬的親兵隊長見也是被迫下馬步行的康鵬差點滑倒,忙拉住康鵬的腰帶,這才避免康鵬變成泥人的命運,那親兵隊長討好道:“太師,要不我們做一頂轎子,讓弟兄們抬著你走。”

    康鵬擦去肥臉上的油汗,看看負著軍械物資艱難前行的士兵,個個都不輕松,還是搖頭道:“弟兄們也很難,本相還是自己走吧。”

    文弱的賈詡也一步三滑的湊過來,“太師,小人夜觀天象,估計這陰雨天氣還要持續半月,我們的路還很難走啊。”賈詡頓了頓又說道:“據小人觀察,又詢問公台驗證,這山道雖然原本就很崎嶇,可沒現在這麼嚴重,現在應該是被人故意破壞,目的是借地勢挫折我軍銳氣,其心歹毒啊!”

    康鵬點頭,稍做思索,昂首道:“西涼軍的健兒們,你們是平原上的驕子,草原上的霸王,面對這蜀道山川,你們想不想做烏龜?”

    “不想!”聽到康鵬的話,本己被這崎嶇山道折磨得斗志全無的董卓軍將士抬起頭,大吼著答應道。

    "那好,那就打起精神來,我們西涼軍不光是平原上的驕子、草原上的霸王,更是高山上的蒼鷹!”言罷,康鵬抗起一袋糧食,邁開有常人腰粗細的肥腿,大步向前行進,邊走還邊扯開破鑼嗓子唱道:“雄赳赳,氣昂昂,跨步秦嶺A,打劉焉,滅反賊,就是為家鄉……

    在康鵬到竊篡改後世歌曲的激勵下,垂頭喪氣的董卓軍將士抬起頭來,渙散的目光又重新堅毅,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隨著康鵬的歌聲大步前進,更有一些聰明的軍士很快學會這首歌,跟著康鵬大唱起來,最後變成全軍的大合唱。

    康鵬用歌聲激勵士氣,他的謀士們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可他最新娶進門的小妾文鷺卻嗤之以鼻,還在心中詛咒老公道:“老賊,你等著全軍覆沒吧!”那天晚上,康鵬脅迫文鷺獻身于他後,遵守約定放張春華及張魯全家到長安軟禁,又對文鷺百般溫存、萬般體貼,一心想讓文鷺身心都歸服于他,可文鷺對他仍然是不理不問,即使康鵬強拉她上床她也不叫不喊,只是默默流淚,任由康鵬蹂0而不出一言,一心只想尋機報殺父之仇。

    董卓軍士氣雖然回升不少,可是當大軍趕到首萌關關前之時,董卓軍將士又無不目瞪口呆,心志動搖。此刻的9萌關前那塊狹長的原本可以扎營的空地上,己經遍布陷馬坑和亂石,還有縱橫交錯的溝渠,溝中密密麻麻的插滿竹刺,讓人望而生畏,既無法布兵,更無法扎答最讓康鵬張口結舌的是9萌關的關牆,以前陳宮布防9萌關的時候,曾經加高了關牆,使原本僅高五丈的關牆增高至六丈,而現在的首萌關關牆,至少加高至九丈,全是大條青石建成,上面還密布箭垛箭孔,無數尖利的鹿角探出關牆,不僅使雲梯無法攀爬至關牆之上,更讓康鵬的攻城殺手銅攻石車失去作用一一射擊高度不夠,只有腳張弓勉強能對守軍構成威脅。

    重重疊疊的守城工事與防御手段看得康鵬眼花繚亂,康鵬忍不住驚呼道:“賈龍奪回9萌關才幾天,他是怎麼建成這麼多工事的?”

    康鵬那里知道,賈龍在益州百姓中聲名極好,這回賈龍又是為了保衛益州百姓而戰,川中百姓那有不舍命相助之理?而賈龍料到益州軍在野戰中不是西涼軍對手,早在奪回9萌關的當天,賈龍就著手布置防御工事,表面上出兵救援漢中,實際是為營造工事爭取時間,而附近的川中百姓也盡到自己最大的力量支持子弟兵,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那些加高關牆所需的青石,是百姓們從山上采下、從自家院牆、房屋上拆下送到首萌關的,木材青竹更是采伐無數送到9萌關中堆砌成山,縱橫交錯的溝渠更是百姓們用簡陋的工具與益州軍以最快的速度一條一條挖出來的,此刻廣元通往9萌關的山道上,還有無法計數的川中百姓在來回運送糧食軍械,如同一條巨大的人龍,來往不絕。

    看著這些益州軍民毅力的結晶,沒多少軍事經驗的康鵬傻眼了,求助的問賈詡道:“敵人如此,軍師,我軍連扎營都沒地方,現在該怎麼辦?”

    賈詡也對這些繁復的防御工事束手無策,苦思之後諫道:“太師,就現在的情況,我軍不能在此扎營了,離此五里之外,有一片空地緩坡,水源也比較方便,可到那里去扎營;至于溝渠陷馬坑之類,只能等軍士挑土填平,再攻打9萌關不遲。”

    康鵬有些不甘心一仗不打就退兵,可看看關前那塊仿佛被巨人神靈蹂0過遍布殺機的土地,還是舍不得讓士兵上去送死,垂頭喪氣的下令道:“退兵五里下寨。”

    “萬歲!”看到在漢中驕橫跋A的董卓軍未進一步、未放一箭就被迫撤兵下寨,9萌關上歡呼雷動,鑼鼓震天,慶祝董卓軍的不戰而逃,而董卓軍卻士氣低落,灰i黔留的夾著尾巴退兵,康鵬更是咬牙切齒,大感面上無光。

    “老賊,你不是吹噓自己戰無不勝嗎?”文鷺不肯放過這個打擊殺父逼母又奸污自己的仇人的機會,從那天晚上開始第一次主動對康鵬冷笑說道:“怎麼夾著尾巴逃了?不敢去面對我的戰友?”

    康鵬羞得不敢去看文鷺的嬌顏,喃喃道:“軍事上的事情,婦道人家懂什麼?本相今天暫且退讓五里,是為了將來前進萬里。’舊不對心的話惹得文鷺又是一陣冷笑,對康鵬的鄙視又增添了幾分。

    在五里外窩火了一夜,康鵬氣得連去強暴文鷺的心思都沒有,天剛蒙蒙亮,康鵬就派遣士兵擔土挑石,要他們在一天之內填平-a萌關的防御工事。可不到兩個時辰,許多派出去的士兵就哭爹喊媽回來了,原來昨夜董卓軍撤離之後,益州軍悄悄出關,將川中百姓收集的大量毒蛇長蟲放在關前,董卓軍士兵多是大草原上呆習慣的,對蛇蟲之性不熟,許多士兵在填埋溝渠、整理亂石之時被毒蛇咬傷咬死,更有不少士兵踏中捕獸陷阱,被阱中木刺刺死,連益州軍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楚,董卓軍就犧牲了數百名士兵,防御工事與陷阱卻連三分之一都沒清除,士氣受挫之重可想而知。

    在文鷺的冷笑聲中,康鵬的肥臉掛不住了,勃然大怒,大罵道:“賈龍老兒,安敢如此?我誓殺汝!”當著董卓軍眾文武的面,文鷺馬上反唇相譏道:“賈老將軍英勇善戰,智謀無雙,你有什麼本事能殺他?”

    雖說擾亂軍心、頂撞主帥乃是殺頭大罪,可康鵬那里舍得殺文鷺,當下康鵬肥臉扭朝一邊,“送她先回帳,待本相辦完公事再收拾她,今後不許她進大帳。”

    親兵們押著冷笑中的文鷺下去之後,康鵬努力平靜一下自己,這才問道:“諸君,賈龍以毒蛇長蟲阻止我軍,我軍士兵多有死傷,該如何處置?”

    賈詡法正等人也傻眼了,他們只知道行軍布陣、運籌帷握,可從來沒有研究過如何驅除眾多毒蛇,董卓軍文武正大眼瞪小眼間,特許不需進帳議事的華佗匆匆趕來,“太師,我軍士兵多被毒蟲咬傷,小侯建議讓士卒it灑雄黃硫磺等物,定可驅除蛇蟲。”

    康鵬大喜,忙吩咐照辦。可士兵去不多久又焦頭爛額的回來,原來賈龍早料到董卓軍會這麼辦,早在9萌關上備有許多火箭,只等董卓軍士兵遍灑硫磺雄黃等驅蟲之後,9萌關上便放下一陣火箭,將硫磺引燃,繼而點燃早己鋪在地上茅草枯木,又燒死燒傷許多董卓軍士兵。

    康鵬差點沒氣昏過去,親自帶軍去填那些工事,換下傷亡慘重的前一批士兵,這回9萌關上倒沒有再玩什麼花樣,只是這一來一去,時間耽誤不少,即使康鵬親自督軍,關前那些繁雜眾多的防御工事沒能在一天之內填完。第二天董卓軍辛辛苦苦快要填埋完畢之時,張任又忽然帶軍出來沖殺一陣,殺死許多董卓軍工兵就退回9萌關中,早有鋪天蓋地的羽箭落下,將趕來的董卓軍射退。

    第三天,憋了一肚子火康鵬親隨大軍到關前溺戰,要賈龍出來與他決一死戰,可賈龍就是堅守不出,任由康鵬在關下跳大神一般跳來跳去的大罵,就是置之不理,但董卓軍一旦靠近關牆,賈龍立即以雨點般的弓箭擂木招呼,逼得董卓軍根本無法靠近。

    康鵬大怒,命投石車靠近關牆投擲大石,想逼9萌關守軍出關接戰,可9萌關的關牆不比康鵬以前攻打的城池的城牆,賈龍早根據細作及百姓報告董卓軍的攻城之法,估算出投石車的射程及射高,將關牆加高加固,投石車投出的大石根本無法投上關牆,只能砸在加固的關牆上,只能將少量小石投上關牆,可在益州軍的長盾掩護之下,這些小石頭根本不能對關上守軍造成威脅。

    康鵬見投石車無效,又派腳張弓上場,對著9萌關上傾泄箭雨,不想關上忽然支起無數厚木,就象在茵萌關牆頂起一張巨傘一樣,勉強射上關牆的腳張弓羽箭根本無法穿透這些厚達半尺的巨木,董卓軍攻城的第二大法寶便又宣告無用。

    一想到回去又要被文鷺嘲笑,康鵬就暴跳如雷,不顧自己手中雲梯最高僅有八丈的事實,竟然要強行攻城,幸虧賈詡與魯肅拉住他,陳宮又獻造雲台攻關之法,康鵬這才悻悻收兵,命軍士加緊趕造雲台。

    兩天之後,董卓軍造出數十架雲台,康鵬又意氣風發的親率大軍去攻9萌關,不想賈龍早己備好大量石脂水浸泡過的火箭,董卓軍辛辛苦苦趕造出的雲台剛進入射程,首萌關便火箭齊發,一舉燒毀董卓軍的法寶,燒死摔死許多董卓軍將士,己經攻到關下的董卓軍士兵見破關無望,關上又矢石如雨,只得又撤回大營,董卓軍的這次攻城又宣告失敗。

    當夜,氣得三屍神直跳的康鵬又逼著謀士們想出一個辦法,造攻城車撞城!這回康鵬學乖了,攻城車清一色是在軍營中造,不讓過往的益州百姓窺見,董卓軍的保密功夫還算不錯,三天時間造好四十多輛攻城車,益州軍卻絲毫無知。

    攻城車準備好的第二天清晨,董卓軍大軍出動,鼓噪吶喊而進,掩護攻城車沖擊關牆,可賈龍的厲害遠遠超過不良學生的想象,9萌關上剛看清這次來的是攻城車,賈龍便命令士卒鑿石穿眼,以繩索穿飛石,來回飛打攻城車,不到半個時辰,四十多輛攻城車便損失殆盡,還賠進去許多士兵的寶貴生命。

    康鵬己經氣得沒有力氣大罵了,只是恨恨道:“賈龍老兒,如果你落在本相手里,本相一定讓你後悔生出來。”

    罵歸罵,不打破首萌關,近在眼前的賈龍還是無法抓到手的,康鵬琢磨半天,自己想出一個主意來攻城一一讓士兵挖地道入關,雖然賈詡等人認為蜀中地下多石,軍士難以挖掘,再三勸阻他,可康鵬的銅鈴眼一瞪,“賈龍當年都能挖一條,本相天下無敵的西涼軍難道就不能?”便不再聽勸,一意孤行去了。但辛苦了十幾天之後,當董卓軍士兵費盡千辛萬苦挖到關下之時,卻發現賈龍早在關中深挖壕溝,不僅地道口被暴露,還被益州軍甕中夕w殺死許多士兵。兩軍僵持二十多天,董卓軍不僅拿芝萌關毫無辦法,還損失了近四千士兵,9萌關仍然巍然不動,康鵬都被氣得血壓升高無數次。

    這天,天上又下起綿綿細雨,康鵬見9萌關久攻不克,心中惱怒無心出戰,便讓大軍休息一日,自己卻跑去後帳拿文鷺發泄,想在她嬌嫩的身體上找回男人的威風。瘋狂之後,康鵬象一頭肥豬一樣躺在文鷺身邊喘著粗氣,文鷺卻忍著鑽心的疼痛嘲笑道:“老賊,你的9萌關打下來了嗎?”

    康鵬喘著粗氣說道:“你別高興太早,攻破9萌關在本相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本相心懷慈悲,不願用這招而己。”

    文鷺一陣冷笑,不屑道:“你也會心懷慈悲?除非狗都不吃屎!”文鷺想想又嘲笑道:“心懷慈悲的董太師,你倒說說你的破關之法,讓我看看是不是在吹牛?”

    康鵬溫柔的揉著文鷺的堅挺嫩滑的乳房,淫笑道:“你不信?那我們打一個賭,如果證明本相不是在吹牛,那你就主動服侍本相一次;如果證明本相是在吹牛,那本相馬上放你走,讓你脫離苦海。”

    文鷺看了康鵬那張丑陋的肥臉一眼,心說老賊這麼有把握?可文鷺轉念一想,老賊如果真有把握破關,他早就用了,那還會至今不用?文鷺冷笑道:“好,賭就賭,如果你說的破關之法真能管用,不說主動服侍你一次,十次都行。”

    “你知道擄瘡嗎?”康鵬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陰冷。

    文鷺點點頭,“知道,是一種很厲害的病,會讓人發高燒,全身疼痛,然後得病的人大都會死,就算僥幸不死臉上也會留下麻子,又叫天花。”文鷺看著帳蓬頂,幽幽道:“天花傳染非常厲害,基本無藥可救,我們荊州那里那個村莊有人得了天花,那個村莊的人都得全部燒死。”

    “原來你是荊州人?”康鵬心說我還真夠厲害,到現在才知道老婆的老家是那里。康鵬冷聲道:“天花雖然厲害,可本相卻知道有一個辦法治愈天花,那個方法叫種痘。”

    "那又怎麼樣?”文鷺好奇道:“與破關有什麼關系?”

    康鵬將文鷺緊摟進懷,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五天之前,文華侯向本相報告,漢中褒城一帶有一個村莊發現天花,本相己經派軍醫去給那個村莊的人種痘去了。可本相不僅知道如何治愈天花,更知道如何傳染天花,你說,如果本相把天花傳人9萌關,那茵萌關還破不破?”

    文鷺張大了小嘴,半天合不上,就象不認識康鵬一樣緊盯著康鵬的丑臉,康鵬淡淡道:“首萌關中不僅有本相的敵人,更有無數無辜的百姓在與他們接觸,如果天花流入首萌關,那不知要死多少無辜的百姓,所以本相不用。”

    文鷺默默無語,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頭,康鵬卻在向她索要賭注了,“美人兒,本相贏了吧?還不快乖乖侍侯本相?”康鵬一邊說著,肥手一邊又開始在文鷺嫩滑香軟的身體上活動。

    文鷺漲紅著臉,也不反抗,只是嘴里還在不服氣的說道:“騙子,天花那麼厲害,你的什麼種痘難道就能治好?再說了,你怎麼可能能人工傳播天花,吹牛不用交稅嗎?”

    康鵬肥手在文鷺身上游動更甚,淫笑道:“騙你有什麼用?本相不願用天花殘害同胞,用來對付異族卻不會心軟,本相己經派人收集天花病人用過的衣服被單,準備給我們大漢朝北方那兩個討厭的鄰居甸奴和烏丸送一份厚禮,到時候,你就知道本相有多厲害了。”

    當康鵬挺進文鷺體內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親兵的聲音,“票告太師,溫侯飛鴿傳書,送來戰報。”

    康鵬一躍而起,呂布和張繡部隊一直沒有消息,康鵬一直都在焦心,光著屁股飛快跑到帳簾之後,肥手伸出帳外,“拿來。”康鵬著急的模樣讓文鷺大為解氣,“恭喜了,你的干兒子一定吃了敗仗,來向你求援了。”

    “烏鴉嘴!”康鵬暗罵一句,可看完呂布的戰報後,康鵬馬上一蹦三尺高,飛快沖到床前,抱起文鷺一陣狂吻,“美人兒,這回不用你相公動手,9萌關也要破了,你的干兒子還真給本相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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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四章 鬼神奉先

    益州軍其實完全可以讓呂布和張繡部隊無法踏足川中一步的,原因就是呂布軍經陳倉入川,必須要走那條開鑿在峭岩陡壁上,僅寬六尺、卻長達二百二十里的陳倉棧道,陳倉城雖在董卓軍掌握中,但棧道卻是被益州軍掌控著大半部分,只需燒毀這條自秦朝開鑿的棧道,那麼董卓軍空有數萬雄師,也將望山興嘆而無路可進了。

    早在制定吞並益州的計劃之時,康鵬與賈詡等人就考慮到這點,所以在指示魏延等人在益州鬧事挑釁之前,康鵬就提前將呂布部隊的兵力布置到陳倉一帶,初平三年九月初一點將出征時,呂布部隊實際上只有呂布與張繡在長安聽命,真正的部隊早己在陳倉枕戈待旦,只等主將抵達便可出發,打益州軍一個措手不及。

    時間回到漢初平三年九月初二,呂布和張繡與主力分別之後,向陳倉方向出發不到十里,張繡就找到正在與貂蟬溫存的呂布,向他提議道:“溫侯,兵貴神速,我軍進川的關鍵就是能否控制陳倉古棧道,所以末將建議,請溫侯騎赤兔馬先行,率三于輕騎出散關,在益州軍尚未知道我軍動向之前搶佔棧道,末將領大軍隨後,可保萬一。”

    呂布雖然覺得張繡的建議很好,可看到車中抱著幼女的嬌妻貂蟬,又覺得不太放心,呂布正猶豫間,貂蟬看出呂布的心思,輕聲道:“溫侯,大事要緊,張將軍的建議有理,你應該以軍事為重,奴家自己能照顧自己。”張繡也說道:“溫侯請放心,小人一定保護夫人安全,溫侯不必掛懷。”

    貂蟬和張繡都這麼說了,呂布也不好意思不答應,又對張繡千叮囑萬囑咐照顧貂蟬之後呂布這才率幾名侍衛快馬趕往陳倉,赤兔馬奔走如風,不到兩天時間,呂布便從長安趕到陳倉,只是苦了呂布的侍衛,他們的座騎可沒有呂布的赤兔馬那麼變態,都被呂布甩下,只得隨後趕去,未能與呂布一起抵達陳倉。

    呂布到達陳倉之後,也不休息,直接選出三千名能征善戰的西涼鐵騎,吩咐大軍等待張繡,自己率鐵騎直出散關去了,而此刻把守棧道的益州軍,連董卓軍己經與益州軍交惡的消息都不知道。

    漢初平三年九月初五晚,呂布軍抵達散關,呂布本想連夜趕路,但散關守將勸住他,認為呂布軍初來乍到,對地形不熟,棧道道路復雜又危險,路旁都是懸崖峭壁,黑夜根本無法趕路,好說歹說總算讓呂布同意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呂布就急不可待點齊士兵,踏上充滿艱難的險阻的棧道。

    陳倉棧道,又稱陳倉道,始于秦朝年間,北起散關,南接勉縣,是秦朝時代咸陽連接西蜀的咽喉要道,古時技術落後,秦朝為了修建這條在懸崖之上鑿孔築路的棧道,耗費人力物力不可計數,而數百年來,這條棧道又數經戰火,多有破敗,劉焉更是借口棧道坍塌與漢室中央斷絕聯系,停止向漢室納糧上貢,妄圖在蜀中自立割據,自然不會主動修復這條棧道,也只有狼子野心的康鵬借口通商不遍,這兩年來借商人之手大肆賄賂守道官軍,悄悄修復破損道路,使得棧道復通,董卓軍也進川有路。饒是如此,呂布率領的輕騎還是在棧道上行進困難,速度緩慢。

    換成是在平地上,二百二十里路對西涼鐵騎來說不過半天路程,可在這狹窄曲崎的棧道上,西涼鐵騎卻有力使不出來,狹窄的道路使得鐵騎無法疾弛,偶爾破損的棧道更要董卓軍將士修理之後才能通過,從清晨到正午,呂布部隊僅前行不到四十里。

    “快!”呂布以方天畫戟指著前面破損嚴重的棧道命令道:“趕快搶修,這樣的路過不了多少人就得坍塌。”

    董卓軍士兵雖然飛快用隨身攜帶厚木材板鋪道修路,可呂布還是覺得太慢慢,一個勁的只催促,“快!快!兵貴神速,不準拖拉!”

    “溫侯。”呂布的副將侯成湊過來,“軍士們己經盡力了,我們的速度也還算不錯,據末將了解,常人過這棧道,至少要五天時間,照我們的速度計算,三天之內一定能走完棧道,而劉焉假如有燒毀棧道的命令,最快也要五天時間才能送到勉縣,我軍的時間還算充裕,完全能趕得急搶佔勉縣。”

    “你懂什麼?三天太遲了!明天正午之前,一定要趕到勉縣!”呂布惡狠狠訓斥侯成一通,心說蟬兒和我女兒還等我回去照顧她們,如果不趕快一些,豈不是耽誤我與蟬兒相處的時間?可這些兒女情長的事自然不能拿來做為教訓部下的借口的,呂布想破腦袋,終于想出一個理由,“照路程計算,成都的命令自然不能這麼快送到勉縣,可你別忘了駐扎在劍閣的張任,他和本侯一樣的有勇有謀,又敢作敢當,連本侯的義父都對他顧忌三分,如果他自作主張下令燒毀棧道,我們的時間就不夠了,明白嗎?”

    “是,是,明白,明白。”侯成雖不服氣,可他非常清楚的呂布的性格,這時候敢頂撞只是找死,只得唯唯諾諾的答應,催促士卒加緊搶修道路。呂布則遙望藍天,仿佛在天上看到貂蟬那美麗的倩影,呂布嘴角一挑,心道:“蟬兒,別急,為夫很快就能來接你了。”

    呂布沒有想到,他為了早些回到貂蟬身邊而胡亂編撰的借口,居然誤打誤撞猜中了張任的心思,魏延在廣元挑釁雷銅部隊之後,雷銅便命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往成都,途中經過劍閣之時,使者按雷銅的吩咐,特意把消息報告給川中大將張任,正如呂布猜測那樣,張任立即判斷出這是董卓軍準備全面進攻益州的信號,顧不得征求劉焉同意,立即遣使通知鎮守勉縣的益州將領鄧賢,命他即刻燒毀陳倉棧道,以免將來面臨陳倉方向的壓力。此刻,張任的使者距離勉縣僅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夜色己暮,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呂布軍仍然沒有休息,而是就著雨水吃些干糧,繼續打著火把在狹窄危險的棧道上前行,雨水將每一名董卓軍將士的身體都淋得盡濕,但在呂布的高聲催促下,沒有一名董卓軍膽敢退縮,都是拼命前行,爭取寶貴的時間。

    與此同時,張任的使者將書信送到正在小妾溫暖被窩里的勉縣守將鄧賢手中,鄧賢心不甘情不願的緊急接見了來使,可鄧賢看完來書,不禁對張任使者為難道:“張將軍太讓末將為難了,陳倉棧道乃是川中聯系雍並涼三州的咽喉要道,不僅關系百姓民生,更關系我軍與三州的糧鹽交易,沒有主公的命令就擅自燒毀,這可是殺頭大罪。”鄧賢這句話沒說完一一陳倉棧道也關系到他鄧賢的腰包,每當有商旅從棧道通過,他鄧賢都可以從中大撈一筆,過往的稅賦、商人的孝敬和董卓軍官員的賄賂,這可是日進斗金的生意,鄧賢那舍得輕易放棄張任使者大急,“鄧將軍,張將軍在信中己經說過,董卓軍公開挑釁,證明他們己經想要向益州下手,棧道不燒,無疑是給餓狼進川的機會,時間緊急,鄧將軍不要再猶豫了,快下命令吧。”

    鄧賢搖頭道:“不行,沒有主公的命令,這命令我不能下。”

    張任使者見無法說動于鄧賢,便又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交與鄧賢道:“鄧將軍,這是張任將軍與嚴顏將軍聯名的軍令狀,燒毀棧道有什麼後果,由兩位將軍一力承擔,不需鄧將軍擔待任何責任。”那使者又補充一句,“如果將軍不燒棧道,致使董卓軍由棧道入川,那一切後果就由鄧將軍一力承擔了。”

    鄧賢大怒,正要發作,可仔細一琢磨,教訓甚至宰掉這個膽敢威脅自己的使者只是舉手之勞,可張任和嚴顏那個老東西可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暫時不說他們比自己更得劉焉看重,就是在私下動起手來,自己的這點武藝比之這倆家伙還是有一定差距。

    思來想去,鄧賢最終還是妥協道:“好吧,既然有二位大將作保,那本將明日就下令燒毀棧道。”

    張任使者急道:“將軍,兵貴神速,還是現在就下命令的好。”

    “沒看到天上在下大雨嗎?”鄧賢惡狠狠回敬道:“棧道狹窄危險,夜色昏暗,本將絕不拿士卒的生命去冒險。再說董卓軍會飛嗎?他們想走完這二百二十里狹窄曲崎的棧道,至少要三、四天時間!”

    當下鄧賢再不理會張任使者,又回房去與小妾親熱去了,他這個新納的小妾生得貌美如花,年方十九,是並州的一個俏寡婦,去年到川中戰略要地勉縣尋親不遇,孤身一人在勉縣無依無靠,甚是可憐,機緣巧合下與入串的咽喉要地勉縣守將鄧賢偶遇,自薦枕席成了鄧賢的小妾,雖然性格賢淑溫順乖巧,又不貪財爭寵,幾乎沒有什麼缺點,但生性好奇,最喜歡向鄧賢打聽各種事務滿足她的好奇心,今天晚上自然要問他去做什麼,鄧賢也沒多留心,把事情的原委與經過對小妾說了一通,也很奇怪,鄧賢那個小妾平時對房事雖然精通,可並不太喜歡主動與鄧賢親熱,這天忽然象吃了春藥一般,對鄧賢百般挑逗,加倍親密,直將鄧賢纏得精疲力竭方才罷休。

    第二天日上三竿,鄧賢才在張任使者的再三催促下疲憊的爬下床來,到軍營去布置燒毀棧道事宜,可鄧賢剛出門,他睡得昏沉沉的小妾又突然來了精神,匆匆梳洗出門到了長安艾家在勉縣開設的商戶,不到一柱香功夫,店中飛出一只白鴿,長安艾家在勉縣的掌櫃又帶著大批金珠去軍營尋找鄧賢,表示自家有一批貨物要運往長安,希望鄧賢能開一張路引,讓商隊通過棧道。鄧賢看在錢的份上,答應了掌櫃的請求,但要求商隊在正午之前一定要出發,過期不侯。

    艾家的這個掌櫃似乎不太會做生意,又不太善于組織,正午己到,他的商隊還在磨磨蹭蹭裝載貨物,只得對看守棧道的益州士兵大灑金錢,希望軍爺們能行行方便,益州士兵們其實也舍不得燒毀這條發財路,又拿人的手短,也跟著磨磨蹭蹭的準備,並不急于破壞棧道。

    未時都快過了,如果不是張任的使者到棧道發現棧道竟然還沒燒毀,艾家商號的掌櫃幾乎能拖上一整天的,張任使者大怒,馬上找鄧賢交涉,鄧賢才發出第二條催促的命令,艾家商號這才磨磨蹭蹭的起程出發,益州軍也才提著火油前行,準備將棧道燒毀二、三十里。

    與此同時,呂布軍己經距離勉縣不到五十里了,董卓軍將士雖然個個風塵僕僕十分疲勞,可呂布許諾,只要今天能拿下勉縣,那麼每名士兵就賞金幣百枚,頓時把士氣提升起來,速度陡然提高不少。

    正行進間,呂布忽然發現前面有一匹快馬沖來,直奔到自軍面前,馬上那人撲到呂布面前單膝跪創,“暗月組六十五號稟報溫侯,鄧賢小兒己在準備燒毀棧道,暗月組六十四號與燕子組六十一號正在設法拖延,但估計拖不了多久了。”

    呂布大驚,當機立斷吩咐道:“侯成,你領軍加快速度,本侯先去奪取道路!”言罷,呂布一拍赤兔馬,一騎當先沖去。

    後面侯成立即大叫道:“弟兄們,勉縣的狗賊要燒道了,快!勉縣的大姑娘小媳婦還在等著我們,不能讓她們失望!”董卓軍的丘八大爺一陣狂笑,紛紛加快了速度。

    呂布一馬當先,他所騎的赤兔馬速度天下無雙,又極通靈性,遇見道路曲折不待呂布馭使便能自行轉彎跳躍,不一會便把後軍遠遠拋開,呂布也不顧自己只是單槍匹馬,只是橫舉著方天畫戟狂奔,險峻崎嶇的棧道上,只剩一人一馬在風弛電閃。

    “把貨車推下棧道,貼牆站立,讓路!”艾家的那個掌櫃一一也就是暗月組六十四號遠遠看到那匹火紅馬及金冠銀愷,還有那條長達丈余的方天畫戟,馬上明白是誰來了,立即讓伙計推車下山,讓出道路。艾家商號伙計剛把貨車全部推落山崖,呂布便象一道閃電般從他們身旁掠過,艾家的人連他什麼模樣都沒看清,一個伙計好奇的問暗月組六十四號道:“掌櫃,這人是誰?簡直比風還快!”

    暗月組六十四號自豪的答道:“天下第一武將!溫侯呂奉先!”

    “擋我者死!”呂布狂吼一聲,聲若巨雷,震得正在撥灑火油的益州軍士兵耳膜嗡嗡作響,沒等益州軍士兵看清來人,就己經被一股排山倒海的神力打下山崖,慘叫著跌落深淵。

    “讓開!讓開!”赤兔馬速度絲毫不減,呂布的方天畫戟左右揮動,借著馬的沖力與人力一道將棧道之上的士兵逐一打落山崖,沒有絲毫停滯,只聽得益州士兵慘叫連連,一人一馬穿梭弛縱。

    “鬼呀!”一個益州軍士兵遠遠看到無數同伴如雨點落石般跌落山淵,在那個死神面前如同風吹落葉般在空中翻滾慘叫,不禁心膽具裂,不等呂布靠近,自己先跳落山崖,摔個半死也比死在那個魔鬼手中強,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呂布還沒有靠近,益州軍士兵大半己經主動跳崖。

    “殺!殺!殺!”呂布的全身上下己經被鮮血染得通紅,一人一馬就象一團跳躍再的火焰,視前面的千軍萬馬如同無物。不消半個時辰,呂布便跑出棧道,直接殺入勉縣境內。

    此刻的棧道口,鄧賢也在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的奇景,自己的士兵在翻騰著跌落,而一團火焰卻在棧道上穿梭,鄧賢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準備弓箭,來的只是一個人,把他射成刺蝟!”

    鄧賢的命令連發幾次才得到執行,被嚇得心驚膽戰的益州軍這才手忙腳亂的拉弓搭箭,可是在呂布的威勢驚嚇之下,他們的雙手顫抖,箭矢大部分失去準頭,絕大部分不知射到那里去了,極少數射到呂布面前的也被呂布輕易撥落,連干擾呂布前行諫度的作用都沒有起到.“鬼!快跑啊!”眼看呂布越來越近,被嚇得六魂無主的益州士兵不知是誰帶頭大喊一句,扔下武器扭頭就跑,全然忘記了來的只是一人。只有張任的使者仗劍而立,大喝道:“來者何人?”可他的話音未落,呂布己經沖到他的面前,不等他舉劍迎敵,呂布的方天畫戟己經閃電般削去他半個腦袋。

    “我乃溫侯呂奉先!”呂布大喝道:“擋我者死!降我者活!”

    呂布的威名誰沒聽過,益州軍士兵聽說來人就是有戰場死神之稱的呂布,個個心膽崩裂,紛紛拋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鄧賢稍微有些膽氣,躲在士兵之中壯著膽子顫聲大叫道:“呂布反賊,為何殺我軍士?”

    呂布掃了鄧賢一眼,知他便是主將,也不答話,倒提方天畫戟,怒睜雙眼,徑直殺向敵陣,益州軍士兵如同波開浪裂,紛紛而散,呂布徑直殺到鄧賢面前,大喝一聲,“逆賊受死!”方天畫戟斜劈,便是開山破石的一戟,鄧賢被呂布威勢壓得連呼吸都困難,勉強舉槍迎戟,戟槍相交,發出一陣金石之聲,鄧賢被震得口吐鮮血,長槍脫手飛去,呂布緊接著一戟砍掉他的頭顱,鄧賢身旁的士兵早己被震得目瞪口呆,不是撒腿就跑,就是跪地投降。

    呂布高挑鄧賢首級,歷喝道:“賊將己是,汝等若想活命,便歸順于我,否則這是下場“我們投降,我們投降。”益州軍己經沒有勇氣看這個變態到極點的超級猛將了,個個跪倒伏地,連看呂布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這時,侯成也率軍沖到道口,迅速收繳降兵武器,又與呂布一起殺入己經混亂無比的勉縣縣城,輕松佔領了這個入川咽喉。

    大事定後,呂布也不休息,直接吩咐侯成道:“侯成,你和宋憲把好勉縣,謹守棧道,我去去就來。”言罷,呂布又拍馬就跑,往那棧道口奔去。

    侯成大急,沖著呂布的背影大叫道:“溫侯,你累了兩天了,不休息去那里?”

    遠遠飄來呂布幸福的聲音“我去接蟬兒,告訴她我打勝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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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五章 呂布死

    紫金冠,分三叉,紅抹額,茜紅霞,絳袍似烈火,霧鎖繡團花。袋內弓彎如秋月,壺中箭插皆鋼鐵。跨下南海赤兔馬,匣中寶劍常帶血。聲名揚四海,英勇戰三杰。相貌無人比,文高武又絕。畫戟橫擔定.威風氣象別,滄海抒豪情,敵陣立大功,惟有溫侯呂奉先。

    單騎平勉縣之後,為了在嬌妻愛女面前顯擺,呂布意氣風發,臨陣當先,遇敵搶功,只是苦了沿路關隘城池的守軍,只消膽敢出戰,便在呂布面前無一合之士,無不化作方天畫戟戟下之鬼,即便閉關不出,也在這個馬步近戰皆是變態的呂布身先士卒之下,被董卓軍殺上關牆,落得關破人亡的下場。從勉縣到下辨,董卓軍勢如破竹,沿途益州守軍只有兩條路,一是降,二便是全軍覆沒,沒有一支守軍能拖延阻擋這支董卓軍偏師一天半日。好在有比較理智的張繡與貂蟬同在軍中,益州守軍只要投降,董卓軍便對他們秋毫無犯,或收或放,倒也免去許多殺孽。並不象康鵬那樣初次帶兵,在巨大壓力下連連舉止失常,逼得益州軍民拼死抵抗。

    初平三年九月二十一,呂布軍殺至下辨城外,張繡提議先派使者勸降,呂布允諾,使者入城見下辨守將楊懷,遞上呂布親筆手書,言明只需楊懷率軍投降,便可饒他不死,並許以功祿爵位。楊懷大怒,命斬來使祭旗,自領五千精兵出城去戰呂布。

    兩軍陣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楊懷挺槍大罵道:“三姓家奴,反復無常的鼠輩,安敢犯我益州郡縣,快快下馬受降,免得污了本將鋼槍。”

    呂布在貂蟬面前被楊懷戳中心頭傷疤,暴跳如雷罵道:“反國逆賊,竟敢斬我使者,受死!”雙腿一夾,赤兔馬仰天長嘶,閃電般沖向楊懷,抬手便是石破天驚的一戟,楊懷舉槍一接,頓時被呂布震得虎口崩裂,胸口如同被巨石撞擊,差點當場吐血而亡。只一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楊懷囂張全無,回馬就跑,呂布那里肯舍,仗著馬快飛快追上,抬手又是全力一戟,正中楊懷後心,將他打得筋斷骨折,內髒破裂當場斃命,張繡乘機擂鼓馭軍趕殺,益州軍群龍無首,被董卓軍殺得大敗,董卓軍又乘勢奪取了下辨城。

    “恭喜溫侯,斬將立功,我軍又是大勝,相信太師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戰斗結束後,張繡向呂布賀喜道。可呂布板著臉,一言不發,似乎有什麼心事,張繡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再打擾他,馬上借口出榜安民,溜之大吉去了。

    呂布板著臉尋一處坐下,正煩惱間,貂蟬抱著他的次女呂綺靈尋他來了。貂蟬猜出他的心事,坐在他的身旁柔聲道:“溫侯,可是因陣前敵將辱罵你之事而煩惱?”

    呂布悶聲悶氣的說道:“開始的時候,丁原對我很好,又說我有胡人血統,只有認他為義父,他才能提拔重用于我,我為了不讓一身本事露于荒野,委屈求全認他為父,後來,丁原待我越來越刻薄,髒活累活都是我去做,官職卻一直是一個並州主薄。是董義父發現了我,連他珍若性命的赤兔馬都賞給我乘騎,又命我去殺丁原,董義父本是大漢垂相,官職比我和丁原都高,他的命令,我能不聽嗎?我奉朝廷命令行事,想不到現在卻落下這反復無常的三姓家奴罵名。”

    貂蟬心說你沒完全說老實話,董卓不光是給了你赤兔馬,還給了你大批金銀珠寶,但是你知錯能改,也不算壞到極點。貂蟬柔聲道:“溫侯做得對,丁原不義,太師仁慈愛民,你殺丁原而投太師,乃是棄暗投明,無愧于心,何必去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呢?”

    說到這里,貂禪又輕聲道:“溫侯,你是不是反復無常,解釋是沒用的,只能用你的行動去證明,助你那仁慈關愛天下的義父早日掃平天下,讓天下重歸一統,百姓安居樂業,這樣才能堵住罵你的嘴,才能向世間證明,你是天下無敵的精忠溫侯。”

    呂布雖然大有長進,可頭腦畢竟還是比較簡單,剛才的郁悶被貂蟬三言兩語一掃而空,站起來大吼道:“好,我要幫助義父一統天下,向天下證明,我是天下無敵的精忠溫侯!”

    呂布大吼遠遠飄出,董卓軍將士都不明所以,但都不敢過來詢問,只有張繡在心中苦笑,張繡心說,“希望如此吧,當初大軍出征之時,包括我叔父和李催、郭祀在內的西涼軍舊將都反對你單獨帶兵,就是怕你反復無常,也是太師和賈軍師頂住了壓力,才讓你我單獨出兵的,希望你不要讓太師失望。”

    破下辯之後,雖然崎嶇的山道仍然在困擾著西涼鐵騎,但沿途守軍再沒有人敢象楊懷那麼傻冒了,董卓軍所到之處,沿途關隘不是開關投降,就是棄城而逃,呂布、張繡的另一個重要目標略陽守軍更是在董卓軍剛到城下之時,便嘩變殺死企圖迎戰的主將,開城投降董卓軍,使得董卓軍長驅直入,進軍速度反而遠超過康鵬率領的主力部隊。

    這一日,呂布、張繡部隊殺到陽平關前,這是進川的另一道咽喉關口,依山傍水而建,地形之險惡甚至朝過康鵬久攻不克的首萌關,關前僅有一條凌空飛建的木質棧道可以通行,尤其關前地形更為狹窄,幾乎全在關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內,不僅投石車無法部署,就連腳踏弓手都不能布置多少,守衛陽平關的嚴顏自然是不會投降的,而且他手中還有賈龍下的死命令一一不許出戰,只準堅守。

    張繡先領軍到關前巡視一圈,見關前地勢險峻,便不急于攻打陽平關,而是回營與呂布協商道:“溫侯,這陽平關天險果然名不虛傳,我軍若是強攻,士卒傷亡必然眾多不說,還不一定能拿下,依末將看來,這陽平關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張繡的看法很有見地,可是呂布和他那個冒牌義父一樣,都是被一連串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呂布大咧咧的說道:“守達(PS:張繡的字正史無記載,此字出自小說《寇奴傳》)

    莫慌,量此區區小關,彈丸之城,能耐我大軍如何?守達暫且安座,待本侯去取下陽平關,回來與你共飲慶功酒。”

    張繡嚇了一跳,忙阻止道:“溫侯不可輕敵,這陽平關可不比我們路上遇到的小關隘,地勢之險要,甚至超過潼關,何況守將嚴顏乃是川中名將,有勇有謀,太師臨行前再三交代小心的三人之中就有他的名字,我們還是慎重為好。”可呂布那里聽得進去,不顧張繡勸阻,自行領軍而去。

    呂布的海口是誇下了,可到了陽平關前,呂布還是傻眼了!心說世上怎麼有建在山谷半空的關口?就關前的那塊空地和狹窄的半空棧道,布置一千步兵都困難,別說是投石車了,就是腳張弓也無法部署!

    眼見陽平關險峻如此,但呂布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空手回去,硬著頭皮到關下叫罵,想引嚴顏出戰,可嚴顏卻死活不肯出戰,只是領軍在關上回罵,反倒是脾氣暴躁的呂布幾次被嚴顏激怒,直接殺到關前,卻都被關上雨點般的弓箭射回。從正午罵到夜色全黑,嚴顏說不出來就不出來,呂布也只得空手而歸。

    “溫侯不必著急。”張繡安慰窩著一肚皮火回營的呂布道:“陽平關地勢雖險,但守軍無論裝備與訓練都不如我軍,我軍只需引守軍出戰,那麼我軍必勝。”

    “我罵了半天,嚴顏老兒就是不出。”呂布沒好氣的說道:“老東西臉皮奇厚,怎麼引他出戰?”

    張繡一笑,洋洋得意道:“溫侯,你忘了西涼軍第一罵將是誰了?”張繡奸笑道:“我己經想好罵他的詞,‘鹽腌老兒,鹽巴腌出來的老兒!’溫侯您覺得怎麼樣?”

    “好!就這麼罵,鹽腌老兒臉皮再厚也會忍不住。”呂布拍手大笑道。

    第二天,呂布與張繡一起到關前m戰,嚴顏自然又是老虎不出洞,張繡馬上發揮他的罵將本色,領著一幫大嗓門的董卓軍士兵臭罵嚴顏,“鹽腌老兒,鹽巴腌出的老兒!洲鹽腌老兒,快出來讓爺爺腌了你!洲鹽腌老兒,再不出來就是閹了的老兒!”

    從早上罵到日頭偏西,陽平關還是毫不動靜,倒是呂布又坐不住了,又親自領兵強行攻打陽平關,但在陽平關前那塊狹窄的空地上,董卓軍根本無法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每次只能投入少許兵力上陣,在陽平關鋪天蓋地的羽箭、落木面前,有如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混戰中,嚴顏忽然搶上關樓,拉弓搭箭對準站位靠前的呂布就是一箭,正中呂布心窩,呂布大叫一聲,翻身滾落赤兔馬,張繡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搶上前去,從亂軍之中將呂布背出,但過不多時,董卓軍中突然號哭連天,後軍大亂。

    “恭喜嚴老將軍。”看著董卓軍丟盔卸甲的狼狽而逃,還有那哭聲震天的場面,嚴顏的副將大喜,向嚴顏恭喜道:“那呂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將,今日竟然死在嚴老將軍箭下,從此這天下第一武將就是嚴老將軍了l”

    嚴顏蒼老剛毅的臉上古紋不波,絲毫不動聲色,只是在心中暗問自己,“我真把呂布射死了嗎?應該吧,我親眼看到射進他心窩的。”

    “派幾個人,到董卓軍大營查看。”嚴顏淡淡說道:“看他們有什麼動靜。”

    黎明時分,益州軍的細作歡呼著跑回關中,邊跑還邊喊,“呂布死了,董卓軍全軍掛孝呂布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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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六章 陽平關之戰

    呂布真的死了?”雖然嚴顏還在強作鎮靜,可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驚喜與激動,“肯定嗎?現在董賊大營是什麼情況?”

    “全軍掛孝,哭聲震天。”前去打聽消息的細作喘著粗氣說道︰“董賊的各營各寨都掛上了白布,主營前豎有招魂幡,還有哀樂聲。”

    “太好了。”嚴顏的副將歡呼道︰“呂布一死,董賊偏師必退,陽平關就安然無恙了,丟失的郡現也可以順利收復,還有董賊的主力部隊也會士氣大損,退兵只是遲早的事。嚴將軍,你可立下蓋世奇功了。”

    嚴顏雖然激動,但生性穩重的他還是不敢忘乎所以,沒有親眼看到呂布的屍體,嚴顏可不敢輕易冒險。琢磨半晌,嚴顏還是決定謹慎為好,“你帶上幾個人,與我走山道到董賊大營前探查,看呂布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副將雖然覺得嚴顏有些過于謹慎了,但還是依令而行,兩個時辰後,嚴顏等人走小道繞到董卓軍營旁,正如細作說的那樣,董卓軍大營中已經哭聲震天,主帳前還豎起了五丈多高的招魂幡,各營各寨披麻帶孝,放眼看去,白花花的一片,十分醒目。

    嚴顏在山頂隱蔽處觀察良久,尤其注意大營前的動靜,見大帳中不斷有人出入,雖然看不到他們的神色,卻可看出那些人步履踉蹌,顯然十分傷心。而且各營都緊閉寨門,嚴禁軍士出營,軍營中應該已經戒嚴了。

    “嚴老將軍,看這情形。”那副將悄悄湊到嚴顏身邊低聲道︰“呂布肯定死了。末將建議,乘董賊軍中喪帥,軍心大亂,我軍夜間前來劫董賊大營,定可大破賊軍,如果能搶到呂布屍體,送到葭萌關前示眾,定可令董賊主力不戰而退。”

    嚴顏不說話,不說好也不說反對,過了半晌方才說道︰“再等等,我們肩負守衛陽平關的重任,還是小心為好。”忽然,嚴顏遠遠看到董卓軍右營之中有幾名士兵翻寨欄越營而出,鬼鬼祟祟的沿小道往陽平關而去,嚴顏立即命令道︰“跟上他們,抓舌頭。”

    那些逃出的董卓軍士兵似乎也是慣走山道的,專挑樹林亂石之間,借以隱藏身形,但他們畢竟不熟悉陽平關附近的地形,還沒趕到陽平關下,就被嚴顏的人輕易包圍,忽然沖出將他們一網打盡,通通押入陽平關。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逃出董賊大營?”嚴顏喝問那些董卓軍逃兵道。

    那些逃兵說的都是益州土話,其中一人答道︰“回稟將軍,我們都是益州人士,只因戰敗被董卓軍所擒,做了他們的降兵,昨天呂布在戰場上被射死,張繡小兒要擔當罪責,就拿我們降兵出氣,要把我們全部殺了祭奠呂布,被我們偷聽到,我們為了活命,就逃出董卓軍大營,到陽平關避難。”

    “呂布真的死了?你們看到他的屍體了嗎?”嚴顏追問道。

    那些逃兵一起點頭,“是的,我們都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心窩都被射穿了,昨晚呂布的老婆貂蟬都哭昏過去好幾次。”

    “出征還帶著老婆。”嚴顏輕蔑道︰“難怪在戰場那麼沒用。”

    嚴顏的副將大喜,“老將軍,我們乘機動手吧。”

    嚴顏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敵軍主帥雖死,可兵力還是與我們不相上下,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嚴顏頓了頓又說道︰“如果董賊撤兵,狹窄山道無法一次全部撤退,等他們撤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再乘虛攻打,一口一口吃掉他們,現在先等等。”

    出乎嚴顏的預料,呂布死後,董卓軍不僅沒有撤兵,第二天,身著白衣白甲的張繡反而領兵到關前罵陣,要嚴顏出關與他決一死戰。看到在關下叫罵不止的張繡,嚴顏糊涂了,陣前主帥陣亡,應該士氣大損才對,那有還繼續罵陣進兵之理?

    敵人舉動不明,肩負重任的嚴顏更加小心,仍然堅守不住,只是靜觀其變,好在張繡並不象呂布那麼沖動,叫罵幾個時辰便收兵回營,並不強攻陽平關飛庫手打。但到了第二天,張繡又領到關前罵陣,這回嚴顏品出味道不對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張繡又收兵回營之後,嚴顏叫來副將,對他吩咐道︰“你派幾個人,到董卓軍大營之旁,每日暗數他們軍灶數目回來報我。”

    那副將奇怪道︰“老將軍,數他們軍灶?這是為何?”

    嚴顏冷聲道︰“呂布已死,董卓軍應該退兵,但張繡日日來關前罵陣,我擔心這是張繡的瞞天過海之計,假借挑戰,實則悄悄收兵,以免我軍隨後追殺。”那副將恍然大悟,慌忙安排去了。

    第三天,張繡仍然在關前罵陣,但軍士報來的董卓軍軍灶數目是八千余口,按五十人一口灶計算,這已經與董卓軍的五萬人馬不符;第四天,董卓軍軍灶數目僅有七千;第五天,董卓軍軍灶數目減少至五千;到了第六天上,董卓軍軍灶僅有四千之數了……“董卓軍果然在撤兵了。”嚴顏重重一拳打在案上,吩咐道︰“傳令下去,準備茅草硫磺等引火之物,今夜二更出關劫營,打董卓軍一個措手不及。”

    天公作美,嚴顏決定劫營的當天晚上,天上僅有一輪殘月,夜黑風高,不僅是殺人放火采花賊的最喜歡的天氣,也是大軍劫營搶寨的理想時機。二更時分,嚴顏親帶八千精兵,多負柴草硫磺等犯罪工具,悄悄摸出陽平關,路上先干掉幾個倒霉的巡邏兵練手,悄悄摸到董卓軍大營之外。

    嚴顏仔細了一番,斷定沒有埋伏之後,朝後方一揮手,兩名神箭手幾乎在同時放箭,同時射落營樓上的哨兵,悄悄搬開寨前的鹿角拒馬,突發一聲喊,一起沖進大營,四處縱火,火借風勢,霎時將天空映得通明。

    嚴顏親領一軍直奔主帳,可剛跑到主帳之前時,嚴顏就覺得不對了——怎麼連一個守靈的人都沒有?就在這時候,董卓軍後營忽然鑼聲大震,無數全幅武裝的董卓軍士兵象蝗蟲一樣鋪天蓋地從各個角落涌出來,將嚴顏軍包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為首一員大將胯下赤兔寶馬,手中方天畫戟,頭頂金冠,身批紅袍,威風凜凜,正是本應死去的溫侯呂奉先!

    嚴顏驚道︰“你?你果然沒死!”

    呂布大笑,拍著身上寶甲笑道︰“鹽腌老兒,看清楚了,這是唐猊鎧甲,刀箭無傷,天下獨此一副,連本侯義父的玄鐵寶甲都比不上,本侯若無此寶甲護身,還真可能中了你的毒手。不過也好,本侯將計就計,才能把你這鹽腌老兒引出來。”呂布有些吹牛了,陣前裝死誘敵確實是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可故意放縱降兵報信卻是張繡的主意,那具屍體也是張繡從當天陣亡士兵中精挑細選出來、故意弄得血肉模糊示眾,至于增兵添灶之計,更是貂蟬與張繡一同琢磨出來坑蒙拐騙的,而且要不是貂蟬這些天苦拉著他冷靜,只怕呂布早忍耐不住出戰了。

    嚴顏自知無幸,但還是奮力殺向呂布,想拼個魚死網破,嚴顏怒睜雙眼,大喝道︰“狗賊,吃我一槍!”挺槍便取呂布,但呂布那能怕他,策馬持戟架開嚴顏鋼槍,拖戟順勢下滑,正中嚴顏左肩,頓時將嚴顏打落下馬,待嚴顏想起身再戰時,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抵住他的咽喉,“老頭,單挑,天下除了趙子龍能與我打上一兩百個回合,否則誰是我的對手?”

    呂布只一合便拿下嚴顏,剎時震驚全場,呂布乘機大喝道︰“益州軍聽著,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發放錢糧與你們回家,否則,格殺勿論!”

    火光中,高大威武的呂布巍然有如戰神,讓人望而生畏,被包圍的益州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雖然已經是益州軍中的最精銳者,可在同樣精銳而且裝備數量都遠在他們之上的董卓軍面前,他們突圍的希望還是幾乎等于零。猶豫片刻,終于有人帶頭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然後就是滾雪球般武器跌落的聲音,幾乎所有益州軍都選擇了投降,少數死硬分子雖然妄圖殺出重圍,卻立即被數十倍于他們的董卓軍將士剁成肉泥。

    解決了劫營的益州軍,呂布與張繡馬上按計劃行事,剝下俘虜衣杉換上,領軍奔向陽平關,到得關下,天色已是四更時分,呂布使益州降軍上前以益州土話叫道︰“開門,嚴老將軍得勝回關了,嚴老將軍搶來了呂布的屍體!”

    “萬歲!”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關上守軍見是自家軍士衣衫,不疑有他,歡呼著將關門打開,呂布乘機一聲喊,領頭殺入關中,大軍一起涌入,緊隨其後的張繡部隊也乘勢殺入關中,關中守軍措手不及之下被董卓軍殺得大敗,到天明時分,僥幸活著守軍大部分選擇了投降,少部分翻山越嶺逃命去了,川中僅次于劍閣的第二大險關也落入董卓軍手中。

    拿下陽平關,對呂布、張繡來說也許只是平生之中一次普通的勝利,但對企圖霸佔益州的董卓軍來說,卻是扭轉僵持戰局的一戰,因為陽平關之下,便是益州軍主力賈龍部隊與偏師李嚴部隊的糧道,只需緊扼住這條道路,就可以把賈龍部隊及李嚴部隊活活掐死。

    “蟬兒,快坐下,小心些,別把我們的女兒摔著。”拿下陽平關之後,呂布立即把出榜安民、整頓軍務的事踢給張繡,自己卻飛馬回營,親自把貂禪小心翼翼的接到關中,又誠惶誠恐的把嬌妻愛女扶了坐下,那模樣,根本不象什麼天下第一武將,而是一個慈愛的丈夫與父親。

    “蟬兒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水。蟬兒你餓嗎?我讓人給你安排飯菜。蟬兒你累嗎?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房間,你要不要去休息?”

    張繡進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和往常一樣情景,呂布就象一個嘮叨的老頭圍著貂蟬轉悠,噓寒問暖,張繡搖頭苦笑一陣,上前稟報道︰“稟告溫侯,安民告示已經張貼了,俘虜們也已經安置完畢,只是那嚴顏老兒不知如何處置,請溫侯示下。”

    “帶他來這里。”呂布咬牙切齒的說道︰“竟然敢偷襲本侯,還害得本侯在帳篷之中躲藏數日,本侯要親手把他零刀碎剮,以泄本侯心頭之恨!”

    “張將軍且慢。”張繡正要去提嚴顏來時,貂蟬忽然叫住他,又對呂布說道︰“溫侯,妾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呂布一楞,但馬上說道︰“蟬兒有事盡管說,為夫一定洗耳恭聽。”

    貂蟬柔聲道︰“溫侯,那嚴顏暗害于你,固然可恨,可兩軍陣前各為其主,也不能完全怪他,何況他能阻攔我軍多日,溫侯也曾誇他攻守極具章法,是個大將之才,眼下溫侯義父欲一統天下,還天下太平盛世,正是用人之計,溫侯與張將軍何不設法收服于他,為太師添一助力?”

    貂蟬的話呂布向來是言聽計從的,何況貂蟬也確實說得有道理,呂布想都不想,立即把對嚴顏的痛恨拋之腦後,點頭答應,張繡也非常贊同。

    不一刻,全身被縛的嚴顏帶到大堂,呂布高坐堂上,刀斧手肅立兩旁,嚴顏卻巍然不跪,呂布大喝道︰“嚴顏老兒,天軍至此,你不投降,竟敢率軍抵抗,還企圖暗害本侯,該當何罪?”

    嚴顏面不改色,回罵道︰“呂布小兒,西川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只可惜我那一箭沒有射死你!”

    呂布大怒,“老東西,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當下呂布不顧張繡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喝令刀斧手道︰“將這老東西拉下去砍了!”

    刀斧手一起涌上,押起嚴顏就走,嚴顏仍然面無懼色,大喝刀斧手道︰“要殺就殺,不用你們押。”言罷,嚴顏扭頭就走,氣蓋當場。

    “慢著。”呂布忽然又換了一幅笑臉,推開刀斧手,親自給嚴顏松綁,又與張繡一起把滿頭霧水的嚴顏扶上大堂坐好,在堂下與張繡納頭便拜,“嚴老將軍,小將久聞將軍威名,剛才試探之中多有得罪,還望老將軍見諒。”

    嚴顏嚇了一跳,那有勝者給敗者下拜,慌忙去扶呂布與張繡,張繡也乘機給嚴顏灌迷魂湯道︰“老將軍聲名遠播,西涼軍上下對老將軍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得罪之處,老將軍一定要海涵啊。”

    嚴顏本是義氣深重之人,見呂布與張繡待他如此,也不再說什麼,而是下拜叩頭道︰“溫侯,張將軍,嚴顏敗軍之將,不敢當二位將軍大禮,若蒙二位將軍不棄,嚴顏願為二位將軍效犬馬之勞。”

    “那太好了。”呂布頭腦簡單的毛病畢竟還沒有完全治好,聽嚴顏這麼一說,馬上歡呼道︰“聽說陽平關之下的白水關也歸老將軍掌握,就請老將軍勸說他們投降吧。”

    張繡狠狠瞪呂布一眼,心說你還真不客氣,別人剛投降你就指派他去做事。但嚴顏立即答道︰“謹遵溫侯之命,嚴顏一定說得白水關歸降。”

    嚴顏沒有說慌,在白水關緊閉的關門前,嚴顏對著關上這麼說了一句,“我都投降了,你們有把握能擋住天下第一武將嗎?”白水關緊閉的關門便緩緩打開,接著是守將自縛歸降,賈龍與李嚴部隊補給線的最後一道防線便落入董卓軍手中,補給中轉地廣元徹底暴露在董卓軍鐵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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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七章 為殺你而救你

    呂布軍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打破陽平關,兵指益州軍糧道轉運站廣元並切斷益州諸軍聯系之後,正拿賈龍束手無策的康鵬當然是興奮得手舞足蹈,益州軍民卻上到州牧劉焉、下到普通百姓,無不驚慌失措,有家人在軍中效力的百姓,更是日日夜夜祈福禱告,希望親人能平安回來。

    因為呂布是先用飛鴿告知留守漢中的趙岑,又由趙岑轉送給康鵬,途中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消息送到葭萌關下康鵬手中之時,賈龍也差不多同時收到廣元守將雷銅的求援信。賈龍看完來信,不動聲色吩咐道︰“傳令下去,葭萌關上遍插旗幟,虛設刀槍,組織百姓老弱士兵先走,大軍隨後,依次撤離葭萌關,到劍閣堅守。”

    賈龍話一出口,益州軍眾將滿座皆驚,紛紛問道︰“老將軍,怎麼了?為什麼要撤離?”

    “嚴顏降敵了。”賈龍嘆了口氣,目視遠方,輕聲道︰“嚴顏在戰場上被呂布生擒,投降了董卓軍,陽平關與白水關相繼失守,我們的糧道隨時可能被斷,不光我們要撤退,還有李嚴部隊,他也已經撤回沓中,否則也要面臨被切斷糧道的危險。”

    “嚴顏小兒,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張任大怒,飛腳將面前幾案踢得老遠,“老師,給我三千軍馬,去取那叛徒的狗頭。”

    “叛逆自然是要處罰的,但不急于現在。”賈龍冷聲道︰“眼下先要做的,是乘董賊不知呂布已經威脅我們糧道之前,安全把葭萌關中的二十多萬大軍與百姓帶回劍閣,以免被董賊包圍。”

    賈龍話音未落,堂外傳令兵稟報道︰“稟報將軍,董賊親領大軍到得關下,指名要與賈老將軍說話,說是要救關中我軍與百姓性命。”

    “來得好快啊。”賈龍詫異道︰“董賊與呂布傳遞消息,要走定軍山繞道,怎麼有這麼快?”但眼下已經容不得賈龍去奇怪董卓軍快速傳遞消息的秘密了,賈龍當即決定道︰“走,去看看董賊又有什麼鬼花招?”

    葭萌關前,董卓軍一字排開,康鵬在一隊盾牌手的簇擁下策馬走近葭萌關,而賈龍肅立在葭萌關上,冷眼看著這曾經並肩抵抗羌族入侵的戰友兼當世魔王,這是康鵬第一次與賈龍見面,雖說隔得甚遠看不清楚賈龍面貌,但賈龍有如青松般筆直挺立的氣度仍然讓康鵬心折。

    康鵬在馬上一抱拳,“賈老將軍,數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承蒙太師掛念,太師倒是胖了不少。”賈龍冷笑道︰“敘舊就免了,太師所為何來,請明言吧。”

    康鵬正巴不得不說往事,免得暴露自己是假董卓的事。康鵬陰笑道︰“賈老將軍何必明知故問,本相義子已經攻破陽平關,切斷賈老將軍的糧道,葭萌關守軍已成甕中之鱉。但本相心存天下,不忍看見生靈涂炭,血流成河的慘景。”

    說到這里,康鵬的得意之情難以仰制,銅鈴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賈老將軍,只要你肯歸順本相,本相包你公侯萬代,升官發財,你的部將也都將有重賞,葭萌關軍民更可安然無恙,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賈老將軍,你意下如何啊?”

    “哈哈哈哈……”賈龍忽然發出一陣狂笑,“董太師,你太小看我賈龍了,賈龍官雖不高,但也可以豐衣足食,若為官祿爵位,賈龍何苦在七旬之年親冒矢石上陣殺敵,賈龍所為者,為川民消彌戰禍,為主公保境安民,不需求什麼升官發財。”

    康鵬面上變色,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陰冷的聲音,“這麼說,賈老將軍一定要與本相作對了?”

    “為國為民,責無旁貸。”賈龍一擺手,關上守軍一起拉弓搭箭,瞄準康鵬,“太師請回吧,葭萌關中尚有半年存糧,賈龍已經擋住太師近月,不在乎再擋住太師半年,到時候,只怕太師先耗不住。”

    望著關上守軍手中閃著寒光的箭頭,康鵬有些心虛,“既然老將軍執迷不悟,就等著關破人亡吧。”扔下一句面子話,康鵬回馬就走。

    看到康鵬跑了,葭萌關守軍松了口氣,正要放下弓箭,賈龍立即喝道︰“準備守城,以董賊的為人,知道我們糧道被斷,定然猛攻不止,不讓我們撤軍。”

    正如賈龍所料,無恥的康鵬剛逃到安全地方,馬上指揮大軍攻打葭萌關,全然忘記自己剛才說的不忍看到生靈涂炭的鬼話。這回董卓軍是所有能用的攻城器械一起上陣,雲梯雲台攻城車多如牛毛,腳張弓密如飛蝗,投石車每次雖然只能投少許小石上關,但從不停歇,從早到晚,董卓軍不惜血本的猛攻不止,葭萌關守軍雖然佔據地利,卻苦于士兵素質與武器裝備都不如董卓軍,也是傷亡巨大。

    血戰至戌時,天色已經全黑,康鵬見葭萌關仍然巍然不動,這才恨恨收兵,但仍派大軍監視關上,不給賈龍悄悄機會,而關上仍然***通明,戰鼓不歇,顯然葭萌關守軍仍然戒備森嚴,不給董卓軍乘機黑偷關的機會。

    時至半夜,康鵬悄悄摸到文鷺帳中,涎著臉又要糟蹋文鷺,文鷺當然不肯,兩人正拉扯間,賈詡匆匆趕來尋找康鵬,打攪了康鵬的美夢。賈詡神色緊張,“太師,時已半夜,這葭萌關戰鼓至今不歇,其間恐有古怪?”

    康鵬摸著肥臉上被文鷺抓出的傷口恨恨道︰“賈龍老兒,大半夜的也不讓人安靜,等本相抓住了他,一定把他生剝活剮。”

    賈詡頓足道︰“太師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軍今日攻打如此之猛,葭萌關軍民難道不要休息嗎?可他們戰鼓不歇,這又是何意?”

    這時,康鵬猛然想起一事,沖出營帳大吼道︰“快,派人上關查看,看賈龍老兒是否逃了?”

    ……半個時辰,康鵬陰沉著臉踏入葭萌關大門,與賈詡猜測的一樣,賈龍軍果然乘夜撤離了葭萌關,關中的戰鼓之聲,不過是益州軍倒懸山羊于鼓上,使羊蹄踏鼓發聲,借以掩護大軍撤退。

    “哈哈。”也跟著進關的文鷺嬌笑連連,“老丑鬼,你不是吹噓要把賈老將軍生剝活剮嗎?現在賈老將軍已經走了,我看你拿誰出氣去?”

    “閉嘴!”康鵬大吼一聲,惡狠狠瞪著文鷺,但文鷺蔚然不懼,反而回瞪康鵬,憤怒了半天,康鵬還是舍不得殺了文鷺,只得將怒火轉移到其他地方,“我軍發現算及時,賈龍應該還沒有逃遠。子龍,孟起,你們率本部輕騎前去追殺,本相領大軍隨後,務必不能讓賈龍老兒逃走。”

    趙雲和馬超應聲欲去,可賈詡叫住他們,又對康鵬說道︰“太師,賈龍甚是奸詐,乘黑撤軍,定然在路上埋伏,我軍前去追趕,必然危險。”

    康鵬瘋狂咆哮道︰“本相不管,本相只要賈龍的人頭,你們給我去追,本相的鐵騎天下無敵,就算有埋伏也不……”康鵬咆哮到這里突然打住,策馬沖到關中一間房屋之下,抓起一把屋頂的黑色茅草,仔細看看,又放到鼻子下聞聞。

    “石油!”康鵬聲嘶力竭的瘋狂大吼道︰“快撤,敵人要用火攻!”

    康鵬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他的話音未落,關外忽然升起一陣火箭,紛紛射到關中,頓時葭萌關中遍地的石油及硫磺茅草引燃,片刻之間,關中遍燃起沖天大火,將康鵬等人困在關中,同時關中殺聲大陣,無數益州軍從四面八方涌出,左邊張任,右邊李權各領一軍殺出,霎時將董卓軍沖散。

    “張任在此,董賊受死!”火光中,張任徑直殺向康鵬,康鵬那敢和他交手,只是驅馬往濃煙處跑,張任緊追不舍,也活該康鵬倒霉,如果他往趙雲或者馬超處跑,那他肯定安然無恙,但他情急之下居然單騎跑入濃煙處,趙雲與馬超想救他也沒辦法了。

    煙火彌漫,殺聲震天,董卓軍大亂,好在有趙雲與馬超等大將把持,進到關中的董卓軍才沒有被益州軍全殲,依次撤出關中,康鵬的一干謀士也被安然保護出關,只是康鵬不見蹤影,董卓軍諸將個個急得兩眼噴火,又殺入關中尋找。

    康鵬這時也發現自己的失誤,忙尋路出關,可到處都是濃煙烈火,康鵬一時半會那里找得到出路,正著急的時候,康鵬的報應到了,張任截住了他,“董賊受死!”躍馬挺槍,直取康鵬“媽呀!”康鵬嚇得跌落下馬,勉強躲過張任殺著,但張任那肯放過這個亂世魔王,長槍連擺,槍槍直取康鵬要害,康鵬只得在地上連滾帶爬,狼狽逃命。康鵬正滾爬間,一根火梁忽然燒斷跌落,正砸在康鵬一條肥腿上,再也動彈不得,張任大喜,“董賊,這是上天要你的性命。”挺槍直取康鵬丑臉。

    “唉,報應。”康鵬暗嘆一聲,閉目待死,但並沒有感到面上疼痛,卻聽得金鐵相撞之聲,一個含糊不清又甚是嬌嫩的聲音叫道︰“休得傷他性命,他的命是我的。”

    康鵬大喜睜眼,見果然是那位已經被他強佔了身體卻對他恨之入骨的神秘美女,文鷺已經搶上康鵬所騎的那匹烏稚馬,正握著一支不知從那里搶來的鐵槍與張任戰在一起,兩人武藝不相上下,正殺得難分難解,康鵬危機一過,邪念頓起,心說女人就是這樣,只要騎了,那怕她再恨你,也會把你當成她的男人,今後只要對她好些,這個美女保鏢還是有希望身心都屬于自己的。

    肥腿上的劇疼把康鵬從意淫中拉回現實來,那根火梁已經把康鵬的肥腿燒傷,痛得康鵬扯開破鑼嗓子慘叫不已,文鷺發現康鵬的危險處境,不顧強敵在側,挺槍挑開火梁,救出康鵬,自己卻被張任乘機打落下馬。

    “奸夫淫婦,受死!”張任大喝一聲,槍頭直指滾落地上的文鷺,開始康鵬還怕疼不敢去搬火梁,此刻卻不知從那里冒出一股勇氣,忽地壓到文鷺身上,“要殺就殺我,不許殺我老婆。”

    當張任的鋼槍刺入背上肥肉的時候,康鵬忽然發現文鷺眼中閃過關懷感激的神色,但稍閃即逝,同時背上鋼槍被人挑開,趙雲那沉穩的聲音響起,“趙雲在此,太師放心。”

    康鵬干笑一下,這回又躲過一劫,以後看來要多做些好事,免得又遭報應,隨即被大腿上與背上傳來的疼痛疼暈過去,由此可見,康鵬雖然繼承了董老大的身體,卻沒有繼承董老大的毅力。

    康鵬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華佗正小心翼翼的給他腿上的傷口換藥,康鵬其他什麼都顧不得,只是大叫道︰“我老婆呢?她沒事吧?”

    “我不是你老婆。”文鷺那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一個角落響起,康鵬定楮看去,見她左手也纏著藥布,顯然也受了傷,文鷺冷冷道︰“你別想歪了,我救你,是為了親手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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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八章 忠勇師徒

   益州軍被迫撤離葭萌關,賈龍仍然設下埋伏擺康鵬一道,若不是文鷺相救,張任差點都取下康鵬的肥頭,饒是康鵬僥幸保住小命,董卓軍仍然傷亡慘重,火焚葭萌關一役,董卓軍折損士兵近三千人,傷者不計其數,包括主帥康鵬都身受重傷,致使董卓軍被迫放棄追擊賈龍部隊,使得益州軍在被董卓軍合圍之前安然撤回劍閣,繼續執行賈龍的堅守耗敵戰略。

    其他幾路方面,益州軍李嚴部隊撤回沓中,此地是益州軍的西北大門,易守難攻,素來屯有大量糧草,足夠李嚴部隊一年之用,加之李嚴武藝智謀盡皆不俗,讓益州軍    至此,益州戰場的情勢如下,成功大撤退的十四萬賈龍部隊安然撤回劍閣,緊守入川的最後一道天險——也是川中第一天險劍閣;因為主帥康鵬受傷,董卓軍主力部隊加新收編部隊共約二十萬人,暫時駐扎在葭萌關附近;第二路呂布部隊加新收編士兵大約八萬人,兵屯廣元,單等與主力會師;第三路——也是康鵬最不抱指望的

    “張任將軍。”審問張任的時候,康鵬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哼哼唧唧的說道︰“本相久聞將軍威名,甚是仰慕,又聞將軍因師從賈老將軍,在劉焉座下並不得重用。而本相求賢若渴,知人善用,將軍何不棄暗投明,歸于本相,建功立業,將來封侯拜將,也不枉將軍的一身武藝?”

    “呸!”張任一口痰重重吐在地上,大喝道︰“忠臣不事二主!要我投降,休想!”

    康鵬變了臉色,威脅道︰“將軍如果不降,本相自有刀斧侍侯。”

    “要殺就殺!”張任大罵道︰“無道董賊,殘害百姓,背信棄義,卑鄙無恥,將來定遭天報,休想我助紂為虐。”

    張任的態度如此堅決,康鵬帳中諸將大怒,紛紛拔劍要殺張任,就連賈詡、魯肅等人都覺得張任立場堅定,勸康鵬殺之以成其義,可康鵬搖頭道︰“休得殺他,暫且收監,容今後處置。”

    “今天不降,今後也不降,董賊快快殺我。”張任大罵著被押下去,可康鵬就象沒聽到一樣充耳不聞,不是康鵬的心腸突然變好了,而是康鵬擔心殺了張任對自己不吉利,當初大耳朵殺了張任,結果天下還沒統一就先翹了,董老大這身體的年齡也不小了,康鵬可不想重蹈大耳朵的覆轍。

    其後的幾天,康鵬指派益州降臣法正多次進監勸張任投降,但每次法正都是被張任罵得灰溜溜的回來,絲毫不見效果,康鵬也不生氣,只是打定一個主意,寧肯把張任關到老死,也不親自動手殺他。

    張任被擒的消息被李權帶到劍閣後,賈龍只是淡淡回答一句,“知道了。”並不驚訝和作出處置,諸將知道他與張任師徒情深,情同父子,都勸他設法解救,可賈龍淡淡說道︰“誰叫他是我的徒弟,為保衛川中百姓捐軀,是他的本份,何況我的徒弟我清楚,他不會給我丟臉的。”便又去布置關防去了,眾將都道賈龍無情,可只有賈龍的親兵們才知道,其後的幾天夜里,賈龍的枕頭都是被淚水濕透了的。

    七天之後,在華佗的悉心治療(拍馬屁)之下,康鵬的傷勢好得七七八八,文鷺的傷勢也幾乎痊愈,康鵬當即揮師南下,取道廣元攻打劍閣,不一日,大軍抵達廣元,與呂布部隊會師,康鵬與呂布父子戰場相見,自然是一番唏噓,康鵬很是誇獎了呂布與張繡一通,厚加賞賜,又犒賞三軍,撫恤廣元百姓,使得軍民盡皆歡喜。惟獨文鷺不高興,她與呂布相見時,早已習慣了的呂布與貂蟬都把她叫干娘,讓文鷺又羞又氣,逮機會又當眾將康鵬臭罵一頓,可惜董卓軍都已習慣董老大怕老婆的德行,倒也沒人在意,都把她當成主母看待了。

    接下來進軍劍閣的路上,康鵬學乖了,先指派大量工兵搶修鋪設道路,遇到危險地段都要派大量斥侯反復確認沒有埋伏之後方敢進軍,步步為營,寧可緩慢進兵也不願冒險突襲。這招雖笨,但也不能說沒有效果,至少賈龍布置的幾個用來打擊董卓軍士氣的陷阱都被董卓軍識破,使益州軍折損不少人馬,後來賈龍見無機可乘,只得收回沿路埋伏,盡皆退回劍閣堅守,不再在野戰中折損寶貴的兵力。

    轉眼時間已經接近寒冬臘月,益州的天空飄飄揚降下漢初平三年的第一場瑞雪,氣溫突降,而且比往年要寒冷得多,好在董卓軍早有準備,早在一月之前,李儒就已經調撥了大量厚衣運到軍中,加之董卓軍多是北人,習慣嚴寒天氣,康鵬又無恥的命令大量砍伐沿途樹木,供大軍御取暖,雖然嚴重破壞了當地的植被,卻也使得董卓軍在嚴寒中戰力絲毫無損。

    慘的是益州軍這邊,益州軍多是來自溫暖的四川盆地,對這難得的嚴寒不是很適應,而賈龍早在一月之前就發信請求劉焉發給的軍士冬衣至今未見,益州軍士卒及協助軍隊的益州百姓雖然尚無凍死之人,但也凍傷不少,無形中戰力受損,急得賈龍一天三催劉焉,請劉焉火速發來冬衣。

    這一日,董卓軍前軍距離劍閣已不到六十里,但益州軍冬衣仍然沒有送到,賈龍正無可奈何間,軍士突然報道︰“將軍,劍閣南側有大批益州百姓求見,點名要見你。”

    賈龍點頭道︰“好,這就隨本將去見百姓。”賈龍出廳之後,廳後忽然轉出一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賈龍身後一同出廳,此人生得尖頭暴牙,五短身材,正是益州軍的監軍張松了。

    其實賈龍早知道張松在監視他,但賈龍自捫問心無愧,對張松並不嚴防,只是大步走到南面關頭,此刻的劍閣南側關下,早已站滿密密麻麻來自益州各地的百姓,人聲鼎沸,一眼看不到頭,只是嚷著要見賈龍。

    賈龍站在關頭,朝關下抱拳道︰“鄉親們,我就是賈龍賈謙德,請問,你們見我有何要事?”

    關下百姓紛紛叫嚷,還有不少人對著賈龍跪下,雙手捧上大包小包的物件,“賈老將軍,我們聽說我們的子弟兵在這天降大雪的日子里,連一件過冬的衣服都沒有,我們給子弟兵們送冬衣來了。”言罷,川中百姓紛紛拿出五花八門的厚衣,都是平常百姓自己過冬所穿的冬衣。

    賈龍先是大喜,可賈龍再細看關下百姓,見只有少許川中富人,其余多是衣衫單薄的普通百姓,正在寒風大雪中凍得瑟瑟發抖,賈龍哽咽道︰“鄉親們,你們的盛情賈龍代弟兄們心領了,可你們的衣服也不富裕,你們還是留著自己穿了過冬吧。”

    賈龍話音未落,關下頓時大嘩,人人爭先恐後的大叫道︰“老將軍,我們不冷。”“老將軍,你的兵們是為了保護我們,我們那怕打赤膊餓肚子,也要子弟兵們吃飽穿暖!”“老將軍,你不收下我們的衣服,我們就跪在這里不起來。”紛紛雜雜,不一而足。

    其中一位年高德重的老人被百姓推出來當代表,上前對賈龍磕頭說道︰“賈老將軍,子弟兵們是保衛我們免遭董魔王荼毒,才在戰場上拋頭顱撒鮮血,這天寒地凍的時候,我們要讓子弟們吃飽穿暖,才有力氣去殺那董賊,我們才能安居樂業,老將軍,不要推卻了,這只會寒了我們川人的心啊。”

    “老將軍,你收下吧。”“兄弟們,你們穿上我們的衣服吧。”在川中百姓熱切的感情中,賈龍及益州軍將士感動得熱淚盈眶,賈龍忽然朝川中百姓跪倒,泣道︰“父老鄉親們,你們的盛情,我們接受了。賈龍在此對天發誓,那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讓董賊踏入川中半步,有違此誓,天譴之!地譴之!”川中軍民百姓一起大哭,百姓感謝軍隊,軍士互相勉勵,士氣激昂。只有張松在心中不屑道︰“繼續收買人心吧,你越是這樣,劉焉越不會放心。”

    川中百姓送來的冬衣雖多,但益州軍士兵更多,冬衣即使完全分發下去,能穿上冬衣的益州軍士兵卻連一成都不到,于是,被激起血性的益州軍士兵中又出現一個感人的情景,弟弟要把冬衣讓給哥哥,兒子要把冬衣讓給父親,精壯士兵要把冬衣讓給老弱士兵,但老弱士兵堅決不穿,都說自己武藝不行,要把冬衣讓給武藝好的士兵,這樣才可以多殺敵人,推來讓去,場面感人之至。

    見此情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將賈龍那能放過這士氣激昂的機會,眉頭一皺,一條計策冒上心頭,當即吩咐下去,將冬衣強行分發給精壯士卒,命雷銅與李權各領一半到關前道路兩側埋伏,並交代諸般事務,又叫來張翼,如此這般交代一番。

    當日傍晚,天上仍然在降著大雪,紛紛揚揚,將天地都染成一片銀白,董卓軍先鋒吳懿領五千士兵沿路探察鋪設道路,行至劍閣前三十里,吳懿正要吩咐扎營,前方忽然殺出一軍,為首一將大叫道︰“我乃益州大將張翼,來將何人?本將刀下不斬無名之將。”

    吳懿細看來軍,見多是老弱士兵,旗幟陣列盡皆不齊,吳懿不以為意,策馬上前答道︰“吾乃太師先鋒吳懿,張翼小兒,還不快快下馬受降,免遭斷頸之禍。”

    張翼再不答話,拍馬上前就取吳懿,吳懿接住,兩人站不三合,張翼拔馬就走,吳懿見前方地勢平坦,道路兩旁也無樹木山丘,知無埋伏,便驅軍追趕,追出大約二三里地,吳懿後方忽然一陣鑼響,無數益州軍竟從雪地之下竄上地面,原來賈龍吩咐穿有冬衣的精兵于雪地挖坑躲藏,以穿通竹節的竹管呼吸,借大雪掩護身形,果然讓吳懿中計。

    此時前方張翼也調轉馬頭,與雷銅和李權將吳懿軍團團包圍,這是悲壯的一幕,裝備低劣的益州軍穿著五顏六色且厚薄不一的冬衣,與裝備精良且身著統一軍用冬衣的董卓軍浴血拼殺,董卓軍個個都經過嚴格訓練,雖被包圍卻絲毫不亂,迅速組成圓陣迎敵,益州軍卻是一股子血勇與董卓軍廝殺,雖然往往需要倒下兩三人才能砍倒一名董卓軍,但拿著簡陋武器的益州軍卻義無返顧的前赴後繼,用鮮血來回報父老鄉親的恩情。

    混戰中,吳懿以一敵三,狼狽不堪,而此刻風雪更猛,援軍肯定不能迅速趕到,吳懿心中更慌,槍法忽然露出破綻,被雷銅抓住,棄槍抓住吳懿鋼槍,吳懿一時奪不回來,李權與張翼乘機將吳懿撞落下馬,三人聯手,竟將吳懿生擒過去。大將被擒,董卓軍群龍無首,或降或逃,不屈的戰死沙場,被裝備遠遜于自己的益州軍殺得大敗,此戰雖是一個小型遭遇戰,卻是益州軍第一次在野戰中打敗董卓軍,使得纏繞在益州軍心頭的野戰陰影消除,消息傳回劍閣,劍閣軍民歡呼雷動,士氣大振,對堅守劍閣信心更足。

    也有敗軍將消息送到康鵬處,康鵬卻沒那麼高興,吳懿妹妹和他的關系放在那里,康鵬無論如何都得想法把他救回來,否則那還有臉回去見吳馨?何況劍閣連影子都還沒看到,就先損失了那麼多士兵,致使士氣大折。賈詡看出康鵬的心思,向他獻計道︰“太師,小生建議,由小生進那劍閣,去說服賈龍,用張任換回吳懿將軍。”

    “這樣好嗎?”康鵬有些心虛,為了救自己的大舅子,放回一個棘手的敵人,康鵬擔心眾將不服。

    “沒問題。”賈詡胸有成竹,“太師為了救回部將,不惜以俘虜換回,傳揚出去,就能顯出太師對部將的珍惜。至于那個張任,雖然頗有才華,可畢竟還嫩,還不是我們的對手,放回去也影響不大。”賈詡看看左右,左右人等立即退出帳去,賈詡又湊到康鵬耳邊,陰笑道︰“太師若不放心,可以用對付郭嘉的手段。”

    康鵬奸笑著點點頭,但又說道︰“軍師是本相的左膀右臂,何必親自去劍閣冒險?還是讓其他人去,要是軍師不幸有恙,叫本相如何是好?”

    “多謝太師關心。”雖然明知康鵬是在收買人心,但賈詡還是有些感動,“那賈龍雖然用兵如神,但為人古板正直,極守道義,小生去那劍閣,必然無礙。”說到這里,賈詡清秀的細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小生此去還有一個目的,劍閣乃是川中第一天險,加上賈龍老兒調動得度,我軍即使不惜血本強攻,也未必能夠得手,假如外部無法攻破,小生就要進去看看,看能從內部攻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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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7 01:43:1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九章 賈詡進劍閣

    青衣儒衫,二小童捧書挑擔,賈詡飄飄然走到戒備森嚴的劍閣城樓下,對著遍布殺機的關牆之上郎聲道︰“請轉告賈老將軍,就說故人賈文和來訪,商議交換戰俘之事。”言罷,賈詡回頭,只顧欣賞景色去了。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如果說劍閣只是一個普通關隘的話,那董卓軍以前經過的葭萌關和陽平關不過是低矮平坦的小山丘而已,劍閣處于兩座直插雲霄的高山之間,生生掐住入川咽喉,僅有一道凌空飛建的棧道與劍閣相通,石梯飛橋,險峻難行,道路兩旁皆是懸崖峭壁,筆直如鏡,猿猴難攀,棧道之下二三十丈,是水聲震天的激流飛瀑,打著旋渦奔流而下,視之使人頭暈目眩,真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雖說早聞劍閣險峻,但真正親眼所見,董卓軍軍師賈詡還是不禁為劍閣之險峻壯觀昨舌,賈詡愁眉苦臉的仔細打量劍閣之前的地形,心中盤算如果要強攻這蜀中第一險關,要投入多少兵力,又要損失多少兵力,盤算半天,賈詡得出一個結論,關前地形所能布置兵力是絕對不夠了,如果賈龍在棧道上作手腳,激戰中棧道忽然坍塌,那自軍就有可能被生生斷為兩截,陷入死境。

    思來想去,賈詡還是沒有把握在外部強攻下這川中險關,只得立于劍閣關前搖頭嘆道︰“惟蜀之門,作固作鎮,壁立千仞,窮地之險,極路之峻。”

    “文和先生好雅興。”賈詡背後忽然響起一個溫厚嚴正的聲音,賈詡回頭細看,見是賈龍已經親率關中眾將來迎自己了,賈龍微笑道︰“多年不見,文和先生益發瀟灑飄逸了,簡直就是神仙中人。”

    賈詡忙抱拳道︰“老將軍過獎,邊章一別已是多年,老將軍神武依舊,真是老當益壯。”

    賈龍並不吃賈詡灌的迷魂湯,而是正色道︰“文和先生太過獎了,當年若不是西涼鐵騎獨自拖住五路羌兵,賈龍早葬身草原,那還有機會在此與先生敘舊,太師與文和先生的恩情,賈龍沒齒難忘。”

    賈詡與賈龍這兩個家門同姓兼老戰友外加現在的敵人在這敘舊,旁人卻聽得目瞪口呆,他們今天才知道,原來賈龍和董卓以前還有並肩作戰的經歷,聽賈龍的口氣,董卓還救過賈龍的命。只有監軍張松聽得心花怒放,看著賈詡和賈龍的眼光讓人覺得他看到一個大寶藏一樣,兩只老鼠眼都在往外放光。

    客套一番之後,賈詡故意不說此次的主題——用賈龍的徒弟張任交換吳懿,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賈龍無奈,只得將賈詡請進劍閣商議,賈詡大喜,欣然從命。當然,賈龍還不至于傻到帶賈詡去參觀劍閣的布防情況,但賈詡關心的也不只是這些,踏進劍閣之後,賈詡的那雙細眼就不停打量關內事務,主要集中軍士的裝備、精神面貌、飲食狀況和住宿情況等等,以及劍閣諸將的反應,從細微處觀察諸將之間的關系,尤其是一直和董卓軍有勾搭——只是最近被楊松事件嚇得不敢再和董卓軍聯系的張松,更是賈詡觀察的重點。

    賈詡磨磨蹭蹭的到達大廳之後,兩家分主客坐好,賈龍開門見山道︰“文和先生,先頭你在關下說願用張任交換吳懿,請說明原委,我們也好協商。”

    賈詡拱手道︰“事情是這樣,那吳懿是太師愛將,張任是老將軍學生,兩人各為其主,在戰場上不幸被擒,太師心疼愛將,老將軍自然也心疼徒弟,所以太師遣小生至此與老將軍商議,願以張將軍交換吳將軍,不知老將軍意下如何?”

    “不行!”一個少年將軍一口拒絕道︰“那吳懿本是我祖父的子佷,我祖父待他恩重如山,可他卻在兩年前不辭而別,投奔了董賊,忘恩負義,罪該不赦,豈可交還董賊?”那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只是眉間的那股傲氣甚是讓人討厭。

    不知甚的,那少年將軍一口拒絕,賈詡卻心中大喜,忙問賈龍道︰“賈老將軍,這位是?”

    賈龍不動聲色,淡淡道︰“文和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主劉益州的長孫劉循。”雖然提到劉循時賈龍語氣之中甚是恭敬,但劉循卻得意洋洋,毫無謙遜之色,態度傲慢之至。

    雖然劉循態度非常無禮,但賈詡非但不生氣,還差點笑出聲來,恨不得撲上去親劉循幾口,但老狐狸賈詡卻沒有沖動,而是滿面堆笑道︰“劉將軍少年英雄,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賈詡只恨無緣相見,今日蒙天之幸,得見人稱‘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廣’之稱的劉公子,足慰平生了。”

    “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廣?”劉循疑惑道︰“我有這稱號?我怎麼沒聽過?”

    “劉公子過謙了。”賈詡正色道︰“劉公子的絕世容顏,長安少女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都對劉公子無比仰慕;劉公子的蓋世武藝,鬼神之策,天下武人聞之膽寒,即使太師的義子、有天下第一武將的呂溫侯,都對劉公子贊不絕口,說天下英雄之中,只有劉公子可與他匹敵。”

    “真的嗎?”劉循畢竟年輕,又自幼生在富貴之家,涉世不深,三兩下便被老毒物哄得眉開眼笑,只覺得天下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這賈詡了。

    “公子面前,小生不敢妄言。”賈詡此刻臉上的表情仿佛就是最純潔的天使一般,賈詡又搖頭嘆道︰“若小生早知劉公子在這劍閣,小生定勸太師領軍北歸,不敢再冒犯公子虎威了。”

    “哈哈哈哈……。”劉循得意的狂笑道︰“若祖父大人早讓我上戰場幾天,那有他董卓猖狂的份?如今本公子率軍親征,那董卓若不早日退出益州,本公子定取他項上人頭。”

    賈詡陪笑,連連稱是,正要再拍這輕浮少年馬屁時,這時另一員武將陰陰道︰“賢佷,你我昨夜才到劍閣,不明敵情,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的好。”這武將大約二十多歲,也生得相貌堂堂,只是面色陰郁,總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

    賈詡驚喜得險些暈去,心說這就是劉焉的私生子劉瑁了,難怪今天在關中看到兩支裝備完全不同的益州軍,一支是賈龍的部隊,裝備低劣但斗志昂揚,另一支衣甲鮮明卻趾高氣昂,原來他們是昨夜才到的。賈詡心中暗暗感謝劉焉,心說劉焉啊劉焉,你可真是給太師送了一份厚禮了。

    劉瑁雖是長輩,卻是劉焉庶子,劉循雖是晚輩,卻是劉焉嫡孫(PS︰即劉璋長子),所以劉循平時並不怎麼把劉瑁放在眼里,聽劉瑁語帶譏諷,劉循頓時大怒,正要反唇相譏,賈龍打斷他們,“三公子,小少主,你們遠來疲憊,這與敵軍交涉之事,還是交給末將的好。”

    劉瑁和劉循本是如同斗雞般對視,聽到賈龍的話,兩人不約而同的把敵視的目光轉向賈龍,異口同聲吼道︰“汝不過是邊陲小將,也敢命令于我?”

    賈龍部下諸將無不面上變色,都起身怒視二人,但賈龍拉住他們,不卑不亢道︰“三公子,小少主,賈龍的確是邊陲小將,但主公已有明言,軍中大小事務皆由賈龍處置,所以,請你們遵守主公之命。”

    劉瑁與劉循對視一眼,一起起身出廳,只有那劉瑁回頭喝道︰“賈龍,那吳懿乃是我父深惡痛絕之人,你若私放于他,我絕不輕饒于你!”

    賈詡納悶了,吳懿在川中居住不過數年,聽吳懿說,他們兄弟與妹妹三人在川中並無仇家,但看劉瑁這神情,就象和吳懿有深仇大恨一般,這又是怎麼回事?賈詡偷看廳中諸人神色,見賈龍不動聲色,其余諸人都是憤憤不平,惟有張松面帶嘲笑的看著劉瑁背影,賈詡心中頓時明白,這張松知道內情。

    劉家叔佷走後,賈龍思慮再三,對賈詡說道︰“文和先生,太師提議雖好。”說到這里,賈龍輕搖蒼白的頭顱,黯然道︰“但那吳懿確實是主公嚴令捉拿的要犯,請恕賈龍不能答應。”

    賈詡一楞,心說原來劉焉真有這條命令,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賈詡佯作驚訝,“賈老將軍,那張任是你愛徒,你們之間情同父子,為什麼不能答應?”

    賈龍無語,只是垂首搖頭,賈詡見他神色,又吩咐書童從書擔中取出一柄寶劍,交與賈龍道︰“賈老將軍,這是張將軍所配之劍,相傳為老將軍賜與張將軍的,既然老將軍不肯救回徒弟,小生就代張將軍還與老將軍吧。”

    賈龍手撫寶劍,雖然明知賈詡還劍乃是不懷好意,但睹物傷情,仍然忍不住失聲痛哭,在場諸人,無不痛哭流涕,就連賈詡都裝模作樣的流了幾滴毒物淚,“老將軍,你再考慮考慮,小生等你回話,這可是兩利的事。”但賈龍只是痛哭,說什麼都不肯背主答應,諸將也紛紛相勸,要賈龍答應賈詡的提議。

    乘諸人注意力集中到賈龍身上的時候,賈詡悄悄退到張松身旁,低聲厲道︰“設法與我單獨說話,否則我當場抖出你與太師來往的書信。”

    張松面上肌肉一抖,偷看賈詡,卻見賈詡正用毒蛇看著青蛙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張松迅速盤算一番,起身勸諸人道︰“諸位將軍,老將軍傷痛不能自己,依我看,還是讓賈老將軍單獨冷靜之後,再答復敵軍提議,以免造成終身遺憾。”眾人不疑有它,一起稱善,將賈龍扶下,賈詡也被安排在側室休息,等賈龍答復。

    賈詡盤腿居于側室,閉目思索今日所見之事,盤算任何利用劍閣中復雜的關系,等著魚兒上鉤,果然,過不多時,張松鬼鬼祟祟的進來,到賈詡面前低聲道︰“軍師,你太不厚道了吧?我雖然與太師有書信來往,可也是為了太師大事效力,軍師居然用來脅迫小人,是否有些過份?”

    賈詡睜眼微笑道︰“外面看守的人是你心腹?”

    張松苦笑著點頭,“對,四人全是我的心腹,他們的全家性命都在我手里,可以放心說話。”

    賈詡點點頭,忽然厲聲道︰“你還有臉說你為太師效力?太師久攻葭萌關不下之時,數次發暗號邀你相會,你都逼而不見,這也算是效力?若不是我在太師面前全力為你周旋,只怕現在你的人頭已經被賈龍送到成都去了。”

    張松有些尷尬,本想推脫未見,但話到嘴邊還是變成實話,“軍師勿怪,小人也是被楊松之事嚇怕了,害怕太師卸磨殺驢。”

    “楊松獲罪于漢中百姓,自取滅亡。”賈詡解開發簪,從頭發中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絹布,遞與張松,“拿去吧,這是太師給你的免死令與任免令,自己看吧。”

    張松接過一看,頓時大喜,那令上不僅賜與張松全家三代免死,還任命張松為朝廷少府,封太原侯,賞千金,食萬戶,最下面是康鵬的太師金印與親筆簽名。張松顫抖著依賈詡之法將絹布藏好,“軍師,太師有何吩咐?只要小人做得到,就決不推辭。”

    “先把劉循、劉瑁和賈龍之間的關系詳細說來。”賈詡冷聲道︰“尤其是三人之間互相的從屬關系,還有劉瑁為什麼一定要殺吳懿?劉焉也為什麼這麼重視吳懿?”

    “劉循和劉瑁是昨夜趕到劍閣的,他們是奉劉焉之命,各帶一萬兵馬來增援劍閣。”張松奸笑道︰“表面上說是增援……”

    “實際是監視賈龍,我已經看出來了。”賈詡輕蔑的說道︰“賈龍甚得民心,又功高震主,劉焉不放心他也是應該。”

    張松奸笑著點頭,低聲道︰“說起來,這也有小人的功勞,小人可沒少打那老東西的小報告,讓劉焉更加懷疑賈龍企圖收取民心奪權,不僅又派兒子與孫子來監視賈龍老兒,還對前線再三制約,連軍隊過冬的衣服都不發齊,賈龍老兒的軍隊身上穿的冬衣,都是川中百姓送的。”張松又湊到賈詡耳邊,低聲道︰“小人懷疑,以劉焉老兒多疑的脾氣,那劉循與劉瑁其中一人身上帶有劉焉的命令,可以隨時奪取賈龍老兒的兵權。”

    賈詡眼楮一亮,低聲問道︰“肯定嗎?”

    “沒有確鑿證據。”張松冷笑道︰“但劉焉老兒的脾氣我知道,善妒多疑,又對賈龍老兒早懷殺機,可能性非常大。”

    賈詡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那吳懿不過是一員普通將領,為何劉焉與劉瑁都想要他的命?”

    “還不是因為吳懿有一個漂亮的妹妹。”張松嘆了一口氣,“劉焉老兒與劉瑁都對吳懿妹妹垂涎三尺,可吳懿卻帶著弟弟妹妹投奔了太師,你說他們父子能不恨吳懿嗎?”

    “什麼?”這回連賈詡都忍不住面上變色了,失聲道︰“吳馨到洛陽之時,僅有九歲,劉焉與劉瑁都有多大了?居然還對她心懷不軌!”

    “可不是嗎。”張松搖頭道︰“說起來真難以置信,那劉焉已經年過六旬,仍然好色無度,以前與張魯母親通奸,逼反了張魯,後來也看上了吳馨,只是礙于吳馨是他佷女,就放話要把吳馨許配給他的私生子劉瑁,想調到身邊便于他行苟且之事。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兒子劉瑁見到吳馨後,也被吳馨勾了魂魄,一心想把吳馨娶進家門,你說他能不恨帶走吳馨的吳懿嗎?”

    說到這里,張松頓了頓,繼續說道︰“劉循雖與劉瑁同來,但軍師也看到了,他們的關系卻勢同水火,因為劉瑁是劉焉的私生子,沒有繼承權,但劉循仗著是嫡孫,常常對劉瑁口出不遜。”

    ……(PS︰吳懿妹妹與劉焉、劉瑁之事非虛構,有記載。)……聽張松敘述完益州軍內部的復雜關系,賈詡表面不動聲色,可心中卻是一連串斷子絕孫缺大德的毒計一條接一條的冒出,最後串成一串。思慮清楚之後,賈詡微笑道︰“太原侯,估計賈龍是不會違令交換戰俘的了,你要設法讓吳懿將軍留在劍閣七天,再押送成都,能做到嗎?”

    “沒問題。”張松一口答應道︰“我可以借口大雪封山,路上不平,留下七天絕對沒問題。”

    “很好,也許還不用留那麼長時間。”賈詡點頭道︰“你下去吧,估計賈龍也該下決心了,今後自然會有人與你聯系的,太原侯大人。”張松大喜,再三拜謝而去。

    張松走不多時,賈龍派人來請賈詡去大堂,賈詡剛進大堂,就嗅到味道不同,細看一番,已是胸有成竹,便搶先問賈龍道︰“老將軍,交換戰俘之事,可有決斷?”

    雙眼紅腫的賈龍哽咽道︰“文和先生,對不起了,主公之命,賈龍還是不能違抗。”

    “真是可惜。”賈詡搖頭嘆氣一番,突然說道︰“老將軍,我有一計,或可救出張任將軍,讓老將軍師徒團圓!”

    賈詡話音未落,賈龍便大吃一驚,在場諸人也無不目瞪口呆,賈詡接著說道︰“賈某不才,也是西涼軍軍師,若老將軍使數名刀斧手,綁下賈某,便可以賈某人頭要挾太師釋放老將軍愛徒。”

    賈龍啞然失笑,“文和先生多疑了,賈龍雖是微末之將,卻也熟讀春秋,豈能作那不仁不義之事?何況先生曾與賈龍曾經並肩抵御羌人入侵,賈龍難道是那豬狗不如之人?”

    賈詡大笑道︰“既然如此,老將軍為何在堂旁埋伏有刀斧手?”

    賈龍面上變色,大怒起身查看,大堂兩旁果然埋伏有許多刀斧手,賈龍大怒問道︰“你們是誰安排的?”刀斧手們不敢答話,都是偷眼看向賈龍心腹大將李權,李權撲通跪下,大哭道︰“將軍,張任是你唯一的徒弟,也就是你的親兒子一般,你救救他吧。”

    “糊涂啊。”賈龍流淚道︰“你這是陷我于不仁不義之地,就算救出張任,也只是讓我們師徒留下千古罵名而已。”當下賈龍喝退刀斧手,親自將賈詡禮送出關,兩人灑淚而別。

    賈詡回到董卓軍大營之後,在密帳之中向康鵬單獨稟報在劍閣的所見所聞,又將自己的計策細述一遍,康鵬大喜,連誇賈詡道︰“軍師真是神機妙算,鬼神莫測。要是顯佳也在軍中,就憑這條計策,我們也要痛飲三壇好酒!”

    “是啊。”賈詡也感慨道︰“說起來,還是顯佳與太師及小生最投緣,其他人要是知道我們準備這麼干,非當面唾罵不可。”

    康鵬微笑,他的卑鄙無恥,加上李儒的心狠手辣,再加上賈詡的陰險歹毒,確實是三國第一邪惡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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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7 01:43: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蜀道難 第二十章 西蜀小李廣

  賈詡從劍閣返回的第二天清晨,董卓軍大營主帳內。

    “什麼?”呂布氣急敗壞的沖著康鵬大吼道︰“為什麼要我故意輸?太丟臉了,我不干!”

    “軍令如山,不得有誤。”康鵬的銅鈴眼一瞪,亂蓬蓬的胡子飛動,血盆大口張動,用董老大那既象殺豬又似破鑼般獨特的聲音厲聲道︰“帥帳之內,不得喧嘩!念你初犯,暫且記下二十軍棍,今後若有違犯,一並處置。”

    呂布饒是天下第一武將,可看到康鵬那幅猙獰恐怖的丑臉發怒,還是有些發咻,呂布愁眉苦臉的說道︰“義父,請你再考慮考慮,這事太折損孩兒的名頭了,你還是讓子龍、孟起他們去吧,或者令明、文長和興霸他們也行,孩兒實在不願在蟬兒面前丟臉。”

    呂布話音未落,正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趙雲、馬超和甘寧等人一起大叫,“不干,太師點名要你去的。”“絕對不行,我們也不想丟臉!”甘寧叫得最大聲,“絕對絕對不行!美麗的甘大爺我,怎麼能去做那丑陋的事?”

    “肅靜!”康鵬破鑼嗓子大吼,壓下大將們的喧嘩,康鵬又獰笑道︰“看來本相平時待你們太寬厚了,今後有必要在升帳的時候讓軍法隊進帳啊。”

    康鵬看到自己的悍將們個個低頭,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對呂布說道︰“孩子,為父知道你為難,可這麼做,也是為了少讓弟兄們流血,少犧牲一些西涼健兒,如果蟬兒知道你是為了弟兄們而忍辱負重,只會更加敬佩于你,那還會小視于你?”

    “真的嗎?”聽康鵬說貂蟬會更加敬佩自己,呂布臉上馬上笑開了花,“既然如此,那孩兒為了少犧牲弟兄們,就忍辱負重一次。”

    康鵬微笑,表示自己很滿意呂布的態度,肥臉又忽然換成奸笑,“好孩子,你也不用擔心子龍、興霸他們笑你,今天是你,明天就要他們一起上陣,如法炮制。”

    “啊……”康鵬的虎將們個個大驚失色,但驚呼到半截就被康鵬可以殺人的目光瞪回去,康鵬奸笑道︰“為了少折損士卒,奉先都願意犧牲自己的聲名了,你們難道都舍不得?”

    ……兩個時辰後,呂布親隨一隊大軍到得劍閣關下,點名要與有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廣之稱的劉循單條,呂布沖著劍閣城樓上大叫道︰“我乃溫侯呂布呂奉先,久聞西蜀小李廣劉循劉公子威名,特來挑戰,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武將!”

    劍閣關上益州軍眾人納悶了,心說劉循有這外號嗎?劉循雖然武藝不錯,可他和西漢第一名將李廣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截兩截,也敢和李廣齊名?賈龍的軍隊個個對呂布的話嗤之以鼻,可劉循帶來的成都御林軍可不這麼想,早有人飛報劉循,說呂布指名挑戰之事,劉循聞言大喜,立馬就要披掛上陣,去取呂布的人頭!?

    “少主。”賈龍攔住劉循,“那呂布乃是董卓義子,尋常叫陣豈能讓他出馬?定是那董卓設下奸計,誘你出戰,少主不可輕動。”

    劉循那聽得進去,對賈龍的苦口良言置之不理,反而譏諷賈龍道︰“老將軍連連丟失關隘,定是被那董賊嚇破了膽,想我三歲習武,師從川中武學第一名門卓家,學得一身本領,早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那會怕那三姓家奴?”劉循這話雖然狂妄,卻沒有吹牛,他的武藝確實不錯,在歷史上,就是成年後的他曾經在雛城擋住擁有魏延、黃忠的劉備軍近一年,可惜——現在他還年輕……賈龍被劉循的話氣得直吹胡子,但素來愚忠的他卻不能反駁,當下劉循不理賈龍勸解,執意領兵出關,去戰呂布。好在賈龍雖然不能拉住他,卻能命令益州軍堅守其位,劉循所能帶出關的,僅有他從成都帶來的一萬御林軍而已。

    呂布與劉循兩軍相接,在關前擺好陣形,劉循正要出馬,他的副將梅豆諫道︰“少主,殺雞焉用牛刀?少主且安坐,待末將出馬,去取那呂布項上人頭。”

    劉循大喜,欣然從命,那梅豆當即抖擻精神,提大刀策馬出陣,到陣前大罵道︰“呂布小兒,還不快快下馬,免得污了我的寶刀。”

    呂布見來人生得賊眉鼠眼,一幅歪瓜裂棗模樣,與賈詡敘述的劉循容貌不同,便喝問道︰“來將何人,可是益州小李廣劉循?”

    梅豆答道︰“非也,我乃劉循少主座下大將梅豆,呂布快快受死。”

    梅豆言詞無禮,但呂布並不生氣,反而一笑,梅豆正奇怪呂布為何發笑之時,赤兔馬已經馱著呂布閃電般沖來,不等梅豆舉刀迎敵,呂布已經撲到他面前,方天畫戟單手揮下,正中梅豆左肩,頓時將梅豆連肩帶胸劈著兩截,赤兔馬奔跑不息,奔個弧形又將呂布帶回陣前,速度之快,甚至梅豆胸口噴出那些骯髒惡臭的黑血都沒有一點半滴濺在呂布身上。

    呂布一招格殺梅豆,董卓軍歡聲雷動,益州軍無不面如土色,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劉循也有些臉色發青。可是在敵我兩軍眾人面前,心高氣傲的劉循豈能示弱,當下拍馬出陣,大喝道︰“呂布小兒,我乃益州少主劉循,還我部將命來。”喝罷,劉循雙腿夾馬,緊握丈余鋼槍,直取呂布,“呂布小兒,受死!”劉循剛才見過呂布厲害,對這一槍並不抱太大指望,更悄悄留有後著,以便隨時回馬逃跑。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劉循這並未使出全力的一招,呂布反而十分慎重,不敢還擊,只是回戟封住身體要害,槍戟相撞,發出一陣金鐵刺耳之聲,劉循雙臂發麻,鋼槍險些脫手,呂布則更慘,被劉循撞得連人帶馬震後十余步,呂布大叫一聲,“果然厲害!”

    劉循一招佔據上風,畏懼之心頓去,立即抖擻精神,鋼槍連擺,使出生平武藝,將呂布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益州軍見了,無不歡呼雀躍,戰鼓雷鳴,董卓軍將士卻無不大驚失色,鼓氣的鑼鼓也敲得不怎麼響了。

    在自家人的歡呼打氣聲中,劉循越戰越勇,鋼槍快若疾風,將可憐的呂布殺得上竄下跳,左形右拙,七八十個回合後,呂布高叫一聲,“你厲害!”一拍赤兔馬,撒腿就跑,劉循那里肯舍,揮師追殺,董卓軍大敗,潰散而逃。

    “少主還真有兩下子。”劍閣城牆之上,雷銅、張翼等人對著賈龍大呼道︰“老將軍,敵軍敗了,快下命令全軍追殺吧。”

    益州軍大勝,賈龍卻毫無喜色,只是在心中疑惑,天下第一武將難道是浪得虛名,就有這兩下子?劉循雖然確實武藝不俗,可也不能把天下第一武將打成這樣子吧?賈龍正沉思間,忽見遠處山谷中有董卓軍旗幟晃動,慌忙大叫道︰“快,鳴金收兵!鳴金收兵!”

    劉循攆著呂布的屁股正追殺得高興,忽聽得劍閣收兵的銅鑼聲,雖不情願,但還是憋著一肚子氣收兵回關,一見賈龍就喝問道︰“賈龍,本少主正在追殺呂布,為何鳴金收兵,以致誤我大事?”

    賈龍指著遠處山谷解釋道︰“呂布詐敗誘我軍追殺,董賊實則在山谷中設有埋伏,企圖包圍少主,賈龍見山谷中有董賊旗幟閃動,恐少主有險,故而收兵。”

    劉循瞪大眼楮看了老半天遠處山谷,卻不見半點動靜,劉循大怒道︰“胡說八道!那來的董賊伏兵?依我看,你是怕本少主取下呂布項上人頭,奪了你的功勞!”

    賈龍搖頭,嘆氣道︰“少主誤會了,賈龍已經七十有一,那還在乎什麼功勞?賈龍別無他意,惟一心願便是為川中百姓守土保疆,別無他求。”

    賈龍說得情真意切,但劉循那里肯信,冷笑而退,去接受部下歡呼恭維去了,更有乖巧的部下從附近鄉間‘請’來美貌民女,給劉循敬酒唱曲,以示對益州未來的主人兼新任第一武將劉循的恭敬。

    第二天,當劉循還在溫柔鄉中沉睡時,軍士來報,“稟報少主,董卓軍大將趙雲、馬超、甘寧、張繡、魏延與龐德六人一起到關下挑戰,點名要與少主對戰。賈老將軍已懸掛免戰牌,要董卓軍退去。”

    “什麼?”劉循一下子從被窩里跳出來,也不管背後侍寢的少女裸體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只是大罵道︰“賈龍老兒,又想耽誤本少主斬將立功!快!快!侍侯本少主披上衣甲,待本少主砍下幾名賊將狗頭,回來重賞你們!”

    劉循穿好衣甲,飛快奔上劍閣關頭,也不管軍士苦攔,飛腳將劍閣關上高懸的免戰牌踢下關去,摔得粉碎,劉循高喊道︰“董卓老賊,劉循在此,有誰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雖說私取免戰牌乃是軍中死罪,但又有誰敢殺益州未來的主人劉循呢?

    趙雲等人開始見關上高懸免戰牌,還慶幸自己們不用丟臉了,可誰知劉循不知死活的砸爛免戰牌,還在關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叫罵,趙雲等人只得又垂頭喪氣的回到關下,等待劉循出戰——自己丟臉。

    不一刻,劉循又帶著他的一萬御林軍殺氣騰騰沖出劍閣,兩軍射好陣腳,劉循也不廢話,徑直出陣叫罵道︰“我乃益州少主劉循,可有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董卓軍這邊,趙雲、馬超、甘寧和魏延等六人愁眉苦臉的你推我讓,都不想第一個出去丟臉——當然,在劉循看來,這是董卓軍諸將怕了自己,益發驕狂不可一世。半晌,趙雲等人猜拳之後,把最老實的龐德踢出陣去第一個丟臉,龐德手持鋼刀叫道︰“我乃西涼龐令明,久聞益州小李廣威名,特來請教。”

    “無名小輩,本不值得本少主一戰。”劉循張狂道︰“本少主今天破例讓你見識我的武藝,受死!”言罷,劉循拍馬出戰,龐德舉刀相迎,戰不數合,龐德慘叫一聲,捂胸逃回陣中,結束他的丟臉使命。

    “我乃小槍神張繡,劉循看槍。”董卓軍第二個丟臉的是張繡,他在劉循手下撐了二十幾個回合,便在益州軍的哄笑聲中棄槍逃回本陣。

    “我乃義陽魏文長!”魏延拼了十五個回合,丟頭盔逃回……“我是西涼錦馬超!”馬超戰了三十余合,奪路而逃……“你比甘大爺我美麗!”甘寧一邊用他招牌詞語慘叫,一邊舍馬步行逃回……最後是趙雲,平時比較老實的他也耍了一個心眼,還沒跑到劉循面前就回馬逃跑,邊跑還邊喊,“厲害,我敢和你打了。”甘寧等人心中詛咒他狡猾,也只得跟著他亡命逃竄,董卓軍再一次大敗。

    劉循日不斜影,連敗五大名將,嚇退董卓軍第二名將趙雲不戰而退,這麼輝煌的戰績連劉循自己都不敢相信,但董卓軍的潰敗是實實在在放在面前的,劉循突然明白,不是對手太弱,而是自己太強,只是以前自己從未真正上過戰場,所以連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想通了關節,劉循立時不可一世,大叫道︰“成都的勇士們,有我這天下第一武將在這里,你們還怕什麼,隨我去立功去吧,讓犍為的土包子看看,什麼是川中第一名軍!”劉循的話被斷後的董卓軍諸將聽在耳里,個個氣得七竅生煙,心說憑你也敢自稱天下第一武將?若不是董太師和軍師嚴令不許勝你,我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你!

    劉循帶的一萬御林軍都是劉焉的親兵,戰斗力雖然遠不如賈龍的無當飛軍,卻最是驕橫不過,平日里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欺男霸女更是拿手好戲,最會見風使舵,如今遇上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當下個個爭先,一個個就象打了雞血一般向前勇往直前。可他們追殺董卓軍不過二三里,劍閣之上又響起賈龍的鳴金之聲,這些御林軍一口氣沒處發泄,頓時將氣撒到賈龍頭上,對賈龍百般漫罵,更有人向劉循提議,“少主,干脆你向主公請示,把那個貪生怕死的賈龍的兵權交給你,我們也好大破董賊,建下不世功業。”

    劉循也正在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要奪他兵權還不簡單?根本用不著請示我祖父!”

    劉循氣沖沖返回劍閣時,賈龍迎上來解釋道︰“少主,董賊的大將個個武藝非凡,如此誘敵,定有……。”但劉循壓根不聽賈龍解釋,只是鐵青著臉從賈龍身邊揚長而過,他的親兵們更有人朝賈龍面前吐痰,罵道︰“貪生怕死,疾賢妒能。”

    李權等賈龍心腹大怒,上前就要發作,賈龍拉住他們,黯然搖頭道︰“隨他們去吧,陣前軍心不齊,取亂之道也。”

    第三天清晨,連遭‘挫敗’而暴跳如雷的康鵬親自領軍殺到劍閣之前,親自向新任天下第一武將劉循挑戰,當然,康鵬身為一軍主帥,自然不會親自上陣冒險,更踏上棧道那幾段危險的路段,只是離棧道還有一段距離的空地上罵陣,由軍士轉達而已。

    連戰連捷的劉循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完全擊敗敵軍的機會,又要親自領軍出戰,這次鑒于敵軍人多勢眾,劉循還向賈龍要求派更多的士卒協助,賈龍當然不敢把寶貴的士兵生命交去給劉循糟蹋,還堅決反對劉循出戰,願望得不到滿足的劉循大怒,在劍閣關內當場與賈龍吵將起來,“賈龍,這益州是祖父的益州,士兵更是我祖父的士兵,你有什麼資格阻攔我?”

    賈龍不卑不亢道︰“少主,益州確實是主公的益州,但更是益州百姓的益州,小人身負保衛益州的責任,必須要為益州的百姓負責。”

    劉循大怒,拔劍道︰“賈龍,今天是否願將兵權交與我?”誰知他的寶劍剛剛出鞘,賈龍的一班人等也立即拔劍在手,劉循的人見勢不妙,也紛紛操起家伙,兩伙人眼看就要在陣前當場火拼。這時,這幾天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松出來打圓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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