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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吳老狼] 三國董卓大傳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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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五章 定時破四郡(中)

    見未婚妻忽然到來,趙夜忙起身將樊娟扶到席間坐好,溫言道︰“樊姑娘,你問那趙雲作甚?難道樊姑娘認識他?”

    樊娟俏臉一紅,低頭道︰“不認識,只是我小時候有一個同村的玩伴也叫趙雲趙子龍,剛才聽到你們說來的敵將叫趙雲,所以我問他是不是常山真定人。”說這話的時候,樊娟的縴縴細指不停玩弄著衣角,不敢抬頭去看未婚夫趙夜。

    趙夜看出樊娟的緊張,心中咯 一下,樊娟是他同鄉,三年前北方大旱,樊娟家鄉的田地顆粒無收,樊娟的父親與趙夜之父乃是故交,便帶著樊娟背井離鄉到桂陽投奔已是桂陽太守的趙夜一家,趙夜對天生麗質的樊娟一見鐘情,便收留了樊娟一家,三年中趙夜對樊娟百般討好,無奈樊娟貌似另有意中人,僅把趙夜當作哥哥看待,對趙夜的深情始終視而不見,後來趙夜之父與樊娟父母先後病逝,樊娟之父臨在終前,將女兒托付給了趙夜,兩人終于定了親,可趙夜十分清楚,樊娟心中始終對那個意中人念念不忘,趙夜雖然即將得到樊娟的人,卻永遠得到樊娟的心。

    堂下趙範與陳應鮑隆仍然在為是戰是降爭論不休,堂上趙夜和樊娟卻各有心事,趙夜緊盯著樊娟,觀察樊娟的每一絲表情,樊娟絲毫沒有察覺,心中只是浮現出一幕幕往事畫面,五年前,常山那個小山村的村口,青山綠水中,一名少年身上背著簡單的行禮,手中提著一桿鋼槍,正要離開山村,一名少女快步跑來,拉著那少年的手,不停的說著什麼,直至太陽落山,那少女才與那少年灑淚而別……不知不記間,樊娟已經珠淚盈匡,突然,趙夜大吼一聲,“都別說了,出城,迎戰!”樊娟和趙範被嚇了一跳,只有陳應和鮑隆大喜,正要請戰,趙夜卻鐵青著臉皮起身道︰“點起兵馬,我親自去會那趙雲!”

    樊娟與趙範大驚失色,忙勸趙夜冷靜,可惜趙夜已經被妒忌沖昏了頭腦,只是命令趙範留守城池,自己與陳應鮑龍二將帶領一軍出城,直奔董卓軍大營,早有探馬飛報趙雲,趙雲即領一軍出營接戰,兩軍相遇,各自擺開陣勢。

    趙雲躍馬挺槍,搶先出陣,對面的趙範也在陳應和鮑隆簇擁下出列,趙雲先叫道︰“陣前敵將聽著,吾乃大漢董太師座下常山趙子龍,奉太師之命,特來桂陽保境安民,汝等若是識相,早早下馬歸降,不失郡守之位,若是繼續執迷不悟,定斬不饒!”

    “果然是常山人!”趙夜在心中恨恨說道,再看到趙雲的相貌時,趙夜更是無名火起,大喝道︰“賊將趙雲聽著,我乃桂陽太守範夜,董賊逆天而行,悍然殺害我主劉表,我非旦與董賊勢不兩立,還要替主公報仇!”

    言罷,趙夜馬鞭一揮,左邊陳應,右邊鮑隆一起殺出,齊攻趙雲,趙雲冷笑一聲,放下逆鱗槍,取弓在手,不慌不忙的拉弓如月,“梆”一聲,羽箭脫弦而出,似閃電般直取鮑隆面門,鮑隆雖有提防急往旁閃,無奈箭速太快,鮑隆的頭還沒偏開,羽箭已到面門,鮑隆慘叫一聲跌下馬去,眼見不活,陳應嚇得魂飛魄散,急取鋼叉飛擲趙雲,趙雲一把接過,回擲過去,叉比箭重,速度較慢,陳應僥幸閃過,再看趙雲時,趙雲已經狂風般掠過他的馬旁,鋼槍起處,直指陣下的趙夜,趙夜急舉長矛格擋,矛槍相交發出一聲響,趙夜的長矛激飛上天,趙雲的逆鱗槍順勢指在趙夜的咽喉上。

    “投降,饒你不死。”趙雲比馬超厚道,一心只想避免士卒傷亡,並不念著同時攻取四郡的奇功。趙夜的牙齒‘格格’直響,上下牙關不停大顫,正猶豫是否投降間,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嬌呼,“雲哥,你不要傷他!”

    趙雲和趙夜同時看去,卻見樊娟和趙範兩騎一起奔來,待奔到趙雲與趙夜面前,趙雲失聲叫道︰“小娟,你是小娟嗎?”樊娟連人帶馬沖到趙雲馬前,幾乎想去抱趙雲,可又強自忍住,秀美的臉上早已淚如泉涌,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無法開口,只是哽咽道︰“雲哥,是我。”

    趙雲激動得也幾乎想去擁抱樊娟,但趙雲知道這是在兩軍陣前,只能緊握逆鱗槍,繼續抵住趙夜的咽喉,連聲問道︰“你,你怎麼到了桂陽?我曾經偷偷派人到常山找你,可我們的村莊全毀了,我,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趙雲也只能偷偷派人尋找樊娟,要是讓馬雲綠知道他在尋找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女人,那趙雲肯定沒有機會活著來到桂陽。

    戰場上,兩軍劍拔弩張,趙雲鋼槍緊抵敵軍主將咽喉,眼楮卻緊緊盯著曾經的戀人,而樊娟淚流滿面,一雙美目中僅有趙雲一人,無限深情,無數的話語,盡在無言中。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大哥,不要打了。”趙範跌跌撞撞的沖到趙夜馬前,大叫道︰“別打了,我問了樊姑娘,她和趙將軍是從小到大的鄰居,我們與趙將軍也是同鄉,不要打了,我們投降吧。”

    趙夜有些心動,但在這時,趙雲馬後的陳應悄悄撿起鋼叉,忽然又朝陷入往事而分神的趙雲擲來,趙雲背只著陳嚴沒有發覺,樊娟卻看到陳應的偷襲,驚叫一聲,“雲哥,小心。”竟然策馬去撞開趙雲,鋼叉飛到,趙雲是閃開了,鋼叉卻叉入樊娟小腹,鮮血頓時染紅了樊娟一身……“小娟!”趙雲虎吼一聲,一把抱過樊娟,見鋼叉入腹甚深,樊娟已經昏迷過去,趙雲大怒,“狗賊,受死!”一手抱住樊娟,一手緊握鋼槍,舍棄趙夜直奔陳應,照夜獅子馬有如閃電般沖到陳應身前,逆鱗槍裹卷著狂風,迅捷無比的刺下,陳應措手不及,被連人挑起,重重摔出十余丈外。

    “殺啊!”三千西涼鐵騎排著整齊的縱隊席卷而來,桂陽軍那里見過如此凶悍的軍隊,頃刻間便被沖得七零八落,趙夜與趙範見勢不妙,慌忙逃回桂陽城,只剩下趙雲在嘶殺聲中不住的虎吼,“小娟,你堅持住,小娟,你千萬不能死!”

    ……張繡負責的武陵城遠比桂陽城為近,可張繡部隊直到臘月二十六才抵達武陵城外,原因無他,張繡的副將胡車兒在半路上忽然失蹤了,張繡舍不得放走這員好用又聽話的將領,在路上足足找了三天,才在來的路上一個集鎮中找到胡車兒——順便找到一副牛骨架,原來這個集鎮上有一家人三世以屠牛賣肉為生,燒得一手好牛肉,胡車兒的身上的錢也算是交代在他家了,可還不夠,胡車兒又跑到鄉間偷來一頭黃牛,用大鐵棒威逼那家屠戶烹調,結果張繡找到他時,失牛的鄉民也正好找到胡車兒,要抓胡車兒去見官,但他們那里是胡車兒的對手,也幸虧胡車兒理虧沒下重手,鑌鐵大棒都沒敢用,饒是如此,鄉民們仍然被胡車兒打得夠慘,最後張繡出面陪了鄉民一筆錢才算了事,但胡車兒還是賴著不肯走,張繡只得威逼那家屠戶盡數加入軍中當伙頭兵,才把胡車兒帶到了武陵。

    “胡車兒,你這個蠢貨。”剛扎下營寨,張繡就把胡車兒叫來,臭罵道︰“我已經叫那個做牛肉最好吃的人去殺牛了,到了晚上,你小心別撐死!”

    “太好了,有牛肉吃了。”胡車兒哈哈大笑,拍手歡呼。

    “先別高興,不會讓你這蠢貨白吃。”張繡繼續罵道︰“你要吃牛肉可以,但你必須帶人到武威城下去罵,記住,一旦把敵人罵出來,你馬上就保護我們的士兵逃跑,不準殺敵人最大的大將,如果敵人回城了,你就又回城下罵,反復的罵,把敵人罵得越生氣越好。”

    于是,胡車兒提著他的鑌鐵大棒,帶著三十名大嗓門的董卓軍士兵,大搖大擺的來到武威城下,而武威城已經全城戒嚴,士兵們嚴陣以待,見胡車兒等人人少,幾乎以為是董卓軍的信使,不想胡車兒到了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就大模大樣的往地上盤腿一坐,掏出牛肉干大嚼,而三十名董卓軍士兵則下馬一字排開,每人拿出一個薄鐵皮喇叭,再從腰間解下一個裝滿清水的葫蘆放在地上,同時舉起了喇叭……“金旋金旋,家里沒錢!”三十名董卓軍士兵異口同聲的大叫“沒錢買鹽,實在可憐,茅廁土咸,挖回家去當鹽!”

    “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金旋金旋,沒錢買鹽,金旋老娘可憐,馬桶里熬鹽……”

    罵了不到一柱香工夫,氣瘋了的武陵守軍嗷嗷叫著殺出城來,三十名董卓軍罵手二話不說,提起葫蘆和薄鐵喇叭上馬就跑,胡車兒則等守軍快殺到面前了,才提起鑌鐵大棒飛奔,他是天生的飛毛腿,兩條腿不到片刻就超過了董卓軍罵手,忽然想起張繡的吩咐,又折頭跑回去,將追得最近的武陵士兵打翻幾個,才又回頭逃跑,可憐的武陵士兵那見過這樣的怪物,四條腿的快馬也追不上,被他的大鐵棒打上一下就得嗚呼哀哉,不敢追得太近,又怕中董卓軍埋伏,沒追太遠就收兵回城。

    武陵軍回城剛關上城門,胡車兒又領著董卓軍罵手大搖大擺的回來了,又是破口大罵,“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罵了一會,武陵軍又出城追殺,胡車兒等人仍然是撒腿就跑,武陵軍又追一程,被胡車兒砸倒幾人後才回城,而他們前腳剛跨進城門,胡車兒和董卓軍罵手又出現在視野中……“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被胡車兒等人逗出城幾次後,武陵軍也沒力氣追了——關鍵是武陵軍的偏將已經被胡車兒的大鐵棒砸成了肉醬,只得去稟告武陵太守金旋,金旋正在城中商議退兵之策,聽到有這怪事,忙領著文武官員去城頭查看。

    金旋等人剛到城門,就聽到城外驚天動地的叫罵聲,“金旋金旋,沒錢買鹽,金旋老娘可憐,馬桶里熬鹽!”金旋是出了名的孝子,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再看清來的僅有三十余人時,馬上帶上大軍出城,去找這幫嘴巴陰損的董卓軍士兵算帳。

    “胡將軍,這次是金旋出來了。”一名董卓軍罵手抽空提醒胡車兒道︰“將軍交代了的,你現在千萬不能殺他。”

    胡車兒大咧咧撕下一塊牛肉干,含糊不清的答道︰“知道,我掩護你們跑,千萬別死啊,本來你們死了倒沒什麼,但將軍說了,你們死一個今晚就不準我吃牛肉。”

    不消胡車兒交代,三十名董卓軍罵手早上馬逃命去了,只有胡車兒大模大樣的等金旋的馬頭快到面前了,才拎起鑌鐵大棒起身,古里古怪的大吼一聲,兩條飛毛腿邁動,飛一般繞過金旋,直接沖入武陵軍隊伍,大鐵棒胡亂揮動,武陵軍士兵沾著就死,踫著就亡,被砸中更是直接變為肉末,打得武陵軍士兵抱頭鼠竄,叫苦連天,直到金旋回馬來取胡車兒,胡車兒才甩開飛毛腿狂奔,片刻間就又追上已經逃遠的董卓軍罵手,脾氣寶座的金旋鼻子差點氣歪了,帶著軍隊追出二十余里,無奈胡車兒是三國第一怪物,無論金旋怎麼拍馬急追,始終距離胡車兒有一段距離,還被胡車兒又沖了幾次陣,損失二十多名士兵。

    金旋也擔心董卓軍故意挑撥自己是設下了埋伏,追出二十多里就收兵回城,準備第二天整頓軍馬與董卓軍決戰,不想他的回城還沒下馬,城外又響起罵聲,“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金旋不僅是個孝子,更愛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聽到董卓軍的罵聲,金旋氣得大罵,“光頭賊,我誓殺汝!”便又不顧眾人勸解,又帶兵出城去殺胡車兒。

    這一次,氣紅了眼的金旋直接殺到了董卓軍大營前,埋伏倒是沒有,只有董卓軍已經扎穩的大營工事與嚴陣以待的董卓軍士兵,金旋連續幾次沖擊董卓軍大營,可惜都被董卓軍士兵依托營寨工事擊退,到了傍晚,金旋擔心天色昏暗被董卓軍偷襲,大罵著悻悻而回。

    第二天,初平四年臘月二十七,暴跳如雷的金旋反主為客,主動帶著大軍到董卓軍大營前搦戰,可張繡吩咐高掛免戰牌,死活不肯出戰,到了下午,金旋幾次沖營無果,帶軍回城,誰知他前腳剛走,胡車兒和董卓軍罵手又偷偷尾隨而去……黃昏時分,又被董卓軍罵來的金旋,在兩天中第三次從董卓軍大營前被迫撤走,氣滿胸膛的金旋連張繡長什麼樣都沒看到,而張繡在營中偷笑,心說,“罵吧,罵吧,不把你徹底罵火了,明天巳時我到武陵搦戰,你才會乖乖的出城,放棄城防優勢與我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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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六章 定時破四郡(下)

   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新春佳節即將到來,大漢戰火紛飛的萬里疆土上終于迎來那麼一點喜慶色彩,雍並涼益等州自不用說,家家張燈結彩,戶戶殺豬宰羊,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就連久經動蕩的中原大地,諸侯也暫時放下戰事,犒賞三軍,擺設酒筵,用以鼓舞士氣,窮苦百姓家中傾盡家底,煮上一鍋兩鍋干飯,聊表喜意。當然,也有例外……辰時三刻,荊州零陵、長沙、桂陽和武陵四郡城外,同時出現四支全副武裝的董卓軍,旗幟如林,衣甲鮮明,或抗著雲梯,或推著雲台和投石車,殺氣騰騰的奔到四郡城下。而四郡守將各有心事,或揣揣不安,或列陣待敵又不屑一顧,或咬牙切齒而迫不及待的開城迎敵,還有的是準備好了降書降表,自縛等在城樓之上。當土圭上的的石柱影子落到巳時初刻的刻度上時,四郡城下的董卓軍同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戰鼓聲,四支軍隊同時鼓噪而進,直指四郡城牆。

    巳時初刻,零陵,馬超軍殺至城門下,城上未放一箭,未投一石一木,零陵全體守軍便放下了武器,白旗升上城樓,城門緩緩打開,零陵太守劉度以白巾自縛,率全城官紳出城投降,向馬超軍獻上降書降表、零陵戶籍花名冊與山川地理圖,零陵郡正式落入董卓軍手中,馬超大喜,即將降書快馬送往襄陽,西涼軍的旗幟,在零陵城頭迎封飄揚。

    與此同時,長沙,七百名身著環甲,頭戴護目鋼盔的陷陣營戰士,在高順率領下,推著雲台緩緩靠近長沙城牆,而長沙太守韓玄早派管軍校尉楊齡出城,列陣以待,見高順軍至,楊齡舞刀出陣,大罵道︰“董賊走狗,安敢犯我邊境!”

    高順威嚴莊重的臉上毫無喜怒之色,只是提刀緩緩出陣,行至場中,高順忽然雙腿一夾馬腹,戰馬揚蹄而起,高順右手緊握大刀略收身後,雙目緊盯揚齡,待沖至揚齡馬前,高順大喝一聲,大刀狂劈,帶起一陣疾風,大刀未到,刀風已經將楊齡全身籠罩,楊齡慌忙舉刀招架,兩刀相交,發出一聲巨響,可憐的楊齡被高順大刀震得連退數步,胸中氣血翻涌,一口濁氣就此憋住,而高順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回馬又是一刀,楊齡慌忙再次招架,不料高順這一刀是虛招,刀到半路忽然變線,斜砍到楊齡腿上,從此楊齡的左腿便永遠離開了他的身體,楊齡慘叫一聲,帶傷逃回本陣,後面韓玄見了大驚,忙指揮士卒掩殺,企圖以人數優勢搶佔上風,而七百名陷陣營戰士齊聲大喊,一起殺上前來。

    頃刻之間,長沙城前的曠野上殺聲震天,十倍于陷陣營的長沙軍將陷陣營完全包圍,而陷陣營上下不慌不忙的組成方陣,憑借著當世最優良的裝備與強大的戰斗力,在敵軍來回沖殺,當者披靡,而陷陣營最可怕的並不是它的裝備和單兵作戰能力,而是陷陣營那可怕的戰斗紀律,七百人如同一人,每一次揮刀,都是七百柄淬火精煉的利刃整齊揮落,讓無數敵軍喪命刀下,可憐的長沙軍人數雖多,可陷陣營身上穿的都是麻鋼鍛造的環甲,無論刀砍槍刺,都對陷陣營戰士毫無威脅……高順與長沙軍惡戰時,武陵城前,張繡親自帶著大軍大搖大擺的來到武陵城下,已經氣得雙眼冒火的金旋早帶著全城軍馬出城市,在城下擺開陣勢等待董卓軍,張繡軍迅速組好陣形後,張繡別的話不說——扯開喉嚨就問,“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三千董卓軍一起扯開喉嚨大吼,三千人一起問侯金旋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見金旋的老婆確實是名美女,或許比貂蟬還要美上幾分——起碼貂蟬沒有這麼多人同時問侯。

    “張繡小兒,我誓殺汝!”金旋氣得全身發抖,哇哇大叫著沖出中陣,直撲董卓軍陣前的張繡,而張繡不慌不忙的又問了一句,“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方才挺槍出陣,二人在戰場上相交,氣紅了眼的金旋連施殺著,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一時間倒把張繡壓在下風,張繡並不驚慌,只是小心翼翼的招架金旋狀若瘋虎的沖殺,耐心消耗金旋的銳氣。

    戰了有二三十合,張繡抽空對胡車兒發出暗號,胡車兒哇嗚怪叫一聲,張繡軍全軍壓上,胡車兒並不上去協助張繡,而是帶著一軍殺奔武陵城門,武陵郡從事鞏志見勢不妙,忙吩咐士兵關城,無奈胡車兒長著一對飛毛腿,武陵城吊橋剛拉上數尺,胡車兒已經單身沖到橋前,胡車兒大吼一聲,有如晴天霹靂,兩條長腿用力往地上一跺,直接竄上吊橋,再沖到鐵索前,鑌鐵大棒全力猛砸,只一下就砸斷連著鐵索的吊橋一角,再竄到另一如法炮制,六丈多長的吊橋應聲落地,鋪平了董卓軍進城的道路,後面的董卓軍騎兵迅速涌入,搶佔了武陵城門。

    金旋見董卓軍飛馬搶佔了城門,心下大慌,槍法立亂,張繡抓住他的一個破綻,大喝一聲,鋼槍速度陡然加快了數倍,毒蛇般刺入金旋肋下,金旋口吐鮮血,墮馬而死,武陵軍見主帥陣亡,再無斗志,紛紛放下武器投降,張繡沖到城前時,留守武陵城的鞏志見大勢已去,只得長嘆一聲,掛起白旗跪地投降……巳時三刻,武陵城落入董卓軍手中。

    時間回到巳時初刻,桂陽,趙雲軍抬著重傷的樊娟來到桂陽城下,趙雲親自將一封招降書射上城頭,書中言明,只要趙夜趙範開城投降,趙雲保證不傷害趙家兄弟的性命,而且以大義為重的趙雲也明確表示,絕對不與趙夜爭奪樊娟,在信中,趙雲給了趙家兄弟半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大哥,開城投降吧。”趙範急叫道︰“趙將軍言出必行,仁義之名天下皆知,不要再猶豫了!”

    趙夜臉色鐵青,只是緊盯著城下躺在擔架上的樊娟,咬牙出血都不出聲,這時,趙夜看到樊娟忽然動了動,趙雲急搶上去,握著樊娟的小手在說什麼,而樊娟連看都不看城上的趙夜一眼,只是顧著和趙雲說話,見此情景,趙夜萬念具灰,又氣滿胸膛,吼道︰“不降,開城,我要和趙雲決一死戰。”

    桂陽城緊閉的城門隆隆推開,趙夜領著軍隊殺出城外,與趙雲軍各自射住陣腳,趙夜出馬叫道︰“趙雲,出來答話。”

    趙雲放開樊娟的手,拍馬出陣道︰“趙太守,有何指教?”

    “趙雲,你是常山人,我和樊姑娘也是常山人。”趙夜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都是同鄉,本不應該兵戎相見,可你的到來,讓樊姑娘心中只有你而沒有我,樊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得不和你決戰。”

    “趙太守誤會了。”趙雲連連擺手道︰“趙雲與樊娟姑娘雖是自幼相交,可趙雲厲來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絕無男女之情,實不相瞞,趙雲已經定親,婚期就在明年,趙太守可明白趙雲的意思?”趙雲難得說句假話,他雖將樊娟當作妹妹看待,但在心中,也絕對不是沒有半點感情的。

    聽到趙雲的話,趙夜有些心動,可看到樊娟努力支撐坐起,正脈脈含情的看著趙雲,趙夜的心又立即跌落深淵。“趙雲,你聽好了。”趙夜赤紅著眼楮吼道︰“我要與你一賭,我們刀槍上見真功,如果你輸了,你就永遠離開樊姑娘,今生今世再不見她的面,再從桂陽撤兵。如果我輸了,我立即率領全城投降,也永遠不見樊姑娘一面!”趙夜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趙雲的對手,但出于男性的自尊心,趙夜還是決定與趙雲生死相搏。

    趙雲有些猶豫,看看身後整裝待發的西涼鐵騎,再看趙夜手下那幫以老弱士兵為主,連裝備都不齊全,遇上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趙雲長嘆一聲,放下逆鱗槍,背手道︰“趙太守,我不還手,三招之內,如果你能傷到我一根頭發,就算我輸了。”

    “將軍,別犯傻。”一名西涼鐵騎佐領急對趙雲叫道︰“不要冒險,給我們一柱香時間,我們就能這些敵軍全殺光!”西涼鐵騎紛紛大叫,都勸趙雲不要冒險。

    “不要緊,沒命令之前,不許動手。”趙雲淡淡說道,壓下西涼鐵騎的叫陣,趙雲又轉向趙夜說道︰“趙太守,你可敢賭?”

    趙夜既氣憤趙雲對自己的小視,又大喜過望,心說這是你自找的!大叫一聲,“好,賭就賭!”嘴里喊話中,趙夜已經拍馬挺槍,直刺趙雲小腹,趙夜的卑鄙舉動,不僅西涼鐵騎大聲叫罵,就連膽戰心驚中的桂陽軍都議論紛紛。

    “第一招!”趙雲大喝聲中,虎軀向側一扭,恰好閃過趙夜鋼槍,此刻趙夜已經顧不得什麼面子了,鋼槍不等收回,直接在半空橫掃趙雲腰間,趙雲說過沒,只要趙夜能踫到他的身體,就算趙雲輸了。好個趙雲,眼見長槍掃到,在電光火石間背心向下一躺,一個馬背躺身,趙夜的鋼槍險險貼著他小腹上空毫發間掃過。

    “第二招了。”董卓軍歡聲雷動中,趙雲起身平靜說道︰“你還有一個機會。”

    趙夜閉目不語,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待喘息稍定,趙夜才睜開眼楮,雙手緊握住鋼槍,死死盯住趙雲心窩,一字一句道︰“好,第三招來了!”雙腿猛夾馬腹,戰馬吃疼狂奔,顛簸中趙夜身體出奇的穩定,瞄準趙雲的心窩,以全身力量刺出!

    “起!”趙雲大喝一聲,雙腳離鐙躍起六尺余高,竟然跳到半空閃過趙夜的亡命一擊,趙夜收勢力不急,直沖過去後,趙雲才落回照夜獅子馬上。

    “好!”這次叫好的不只是西涼鐵騎,就連桂陽軍中都歡呼一片,無不佩服趙雲的絕世武藝。而趙夜在敵我兩軍為趙雲的叫好聲中,臉色蒼白得象死人一樣,慢慢自己跌落下馬,跪在地上垂首不語。

    這時,桂陽城忽然城門大開,趙範捧著桂陽太守的印信跑出城外,跑到趙雲馬前跪倒,垂淚道︰“趙將軍大仁大義,我等願降,只求趙將軍饒過在下兄長的性命。”

    趙雲忙下馬扶起趙範,溫言道︰“趙將軍不必驚慌,董太師軍令中第一條就是不許殺俘,趙將軍一家歸降,太師定有重用。”

    趙雲話音未落,趙範忽然大喊一聲,“大哥,不要啊!”趙雲急忙回頭,卻見趙夜已經將腰間寶劍架到脖子上……午時正,桂陽城投降,桂陽太守趙夜自刎身亡……“快,快關城門!”長沙城上,韓玄瘋狂的大喊,指揮敗軍關上長沙城門,而還在城外與陷陣營苦戰的軍隊,殘忍無情的韓玄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從開戰到現在,短短一個時辰之中,陷陣營已經斬首三千以上,可憐的長沙軍人數再多,但裝備和訓練都遠遠不如陷陣營,而且又沒有強力的將領統帥,在武裝到了牙齒的陷陣營面前,也只有輪為練兵的結果,但這不是平時的訓練,而是血淋淋的戰斗。

    “不要管那些敗兵了。”高順看看四處逃散的長沙軍,淡淡說道︰“去推雲台,攻城。”

    四架高達八丈寬三丈的雲台隆隆推來,韓玄急得上竄下跳,“放箭,放箭,快放箭!”督戰官連續砍了幾名混亂的幾名士兵,長沙城樓上終于落下稀稀落落的箭雨,而且越來越密集,但長沙守軍很快就發現,他們的羽箭一踫到陷陣營戰士的身體,就紛紛落地,也有一些箭插在陷陣營戰士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些箭頭根本就刺不進陷陣營戰士的身體里去,只是橫七豎八的掛在陷陣營戰士的身上,一踫即落。

    “為什麼弓箭對他們沒用?”韓玄急得滿頭大汗,幾乎以為陷陣營是有神鬼保佑,一名從戰場上僥幸逃會回城中的長沙軍士兵解答了他的疑問,“太守大人,敵人身上全都穿有鋼環穿成的鋼甲,不要說弓箭,我們的刀槍也傷不了他們。”

    “那怎麼辦?”再沒有人能回答韓玄的問題了,長沙守軍只能無比恐怖的看到雲台搭上牆頭,那些殺不死的怪物敵人順著雲台涌上城牆……“大漢董太師有令,韓玄殘暴不仁,我軍只斬韓玄,余者不究!”高順高喊一聲,大步殺上城樓,堵住企圖跳樓逃命的韓玄,鋼刀落下,鮮血飛濺……漢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午時三刻,高順斬殺長沙太守韓玄,士氣低落的長沙軍隨後投降,荊州四郡的最後一郡,終于落入西涼軍手中,至此,西涼軍基本上完全控制荊州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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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七章 火與火!蔡文姬與文鷺

    時間回到初平四年的十二月十七,也就是康鵬離開洛陽返回長安的第二天晚上,康鵬一行剛扎下營寨休息,為康鵬進位為王立下汗馬功勞的大漢侍中華歆便又單獨求見康鵬,康鵬接待他時,華歆又附到康鵬耳邊低語一番,話剛說完,康鵬的丑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當場寫了手令交與華歆,派一支隊伍保護華歆先行返回長安。

    華歆走後,傷還沒有完全好的康鵬感覺非常疲倦,便命令人打水來服侍他睡前洗浴,時過境遷,不良學生從剛到三國時被人服侍而戰戰兢兢,逐漸轉變成沒人服侍就不習慣的真正董老大作風。命令傳下,不一刻,本已昏昏欲睡的康鵬忽然精神一振——一名相貌十分清秀可愛的少女雙手抬著一盆水進到帳來,康鵬既然是未來的康王了,用的水盆自然不是木盆,還好康鵬生活還算儉樸,沒有囂張到用金盆的地步,但也是一個直徑兩尺的黃銅盆,再裝滿熱水,銅盆沉重可想而知,那少女又比較瘦小,抬著那銅盆便顯得十分吃力,幾乎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康鵬邁。

    有討好美女的機會,康鵬自然不會放過,疲倦一掃而空,從躺椅上一躍而起,搶上前去接過銅盆,順勢抓住那少女柔軟白嫩的小手,用力揉捏,那少女嚇得尖叫一聲,裝滿熱水的銅盆頓時摔在地上,水濺得那少女和康鵬滿身都是,那可憐的少女立即嚇得給康鵬跪下,磕頭道︰“太師,小女子不是故意的,求太師饒過我家人吧。”

    康鵬蹲下去,骯髒的肥手抬起那少女清秀的小臉,咽著口水仔細打量,此刻那少女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現,驚惶得象一頭受傷的小鹿,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激起了康鵬的獸性,康鵬淫笑道︰“小妹妹,不要害怕,孤厲來公正廉明,愛民如子,品德高尚正直,怎麼能傷害你的家人呢?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叫什麼……”康鵬的話還沒說完,那少女已經象觸電一樣跳起來躲開康鵬的魔爪,顫聲道︰“康王殿下,小女重新去給你打水。”說完,那少女端起了銅盆,飛一般逃出帳去。

    這時,康鵬的親兵們聽到動靜沖進帳來,見康鵬安然無恙,他們才松了口氣,康鵬淫笑問道︰“簿問,剛才那丫頭叫什麼名字?從那里找來這麼漂亮的丫頭?”

    弟承兄位的康鵬親兵隊長簿問老實答道︰“回康王,那少女叫伏壽,是車騎將軍伏完次女,以為伏完將軍全家被貶到長安為奴,小人見她乖巧,就安排她來服侍康王了。”

    “操!”康鵬恍然大悟,笑罵道︰“她應該算孤的小姨子,你居然讓她來當孤的奴婢,真是該打,下去吧,到軍務官那里領三十個金幣。”簿問大喜,收拾好地面水跡拜謝而去。

    過了一會,伏壽又端著一盆清水膽戰心驚的進來,這次康鵬不猴急了,淫笑著讓伏壽給自己擦臉,伏壽滿頭大汗的給康鵬擦完臉後,又給康鵬除去靴襪,將康鵬的臭腳丫子放到水中,柔軟的小手生疏卻又溫柔的為康鵬洗腳,非常細致,甚至連康鵬的腳趾之間都仔細清洗數次。

    “伏姑娘是吧?”康鵬被伏壽一雙嫩蔥般的小手搓揉捏按,舒服得直哼哼,淫心不由大動,丑臉上卻故作沉痛的說道︰“可憐你了,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即將成為一國之母的人,因為父親的緣故,落到這個地步,孤真是替你傷心。”說到這里,康鵬還假惺惺的擦擦眼淚,仿佛真的很同情伏壽或者伏壽落到這地步與他真的無關一樣。

    伏壽的小手還在木然的給康鵬揉腳,清秀的大眼楮忽然一紅,晶瑩的眼淚滾滾而落,康鵬的話正戳到她的傷心處,從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忽然變成任人宰割的奴隸,這樣巨大的轉變,即使是大男人也無法忍受,何況她一個柔弱少女。

    康鵬見自己的話有效,趕緊趁熱打鐵道︰“伏姑娘,你不要傷心,孤會下令善待你的家人的,等有合適的機會,孤就還你一家自由身,讓你們恢復士族身份。”

    天真的伏壽信以為真,淚流滿面的康鵬磕頭,哽咽道︰“多謝康王殿下,奴婢來生為你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康王的大恩大德。”

    “不必那麼客氣。”康鵬假裝扶起伏壽,肥手乘機抓住伏壽細嫩的胳膊,伏壽一驚,下意識的想躲,可被康鵬抓住無法掙脫,康鵬淫笑道︰“說起來,孤還是你姐夫,孤當然要照顧你,今天晚上你別回去了,就在這里休息吧,免得被其他人欺負。”

    康鵬的一只肥手抓住伏壽的胳膊,另一只手則已經在解伏壽的衣服,伏壽嚇得大叫,“殿下,不要啊,奴婢還小。”但品質本就惡劣又被環境燻陶得更加無恥的不良學生那肯放過眼前的美食,‘滋拉’一聲,伏壽的衣服就被撕去大半,露出鮮紅的肚兜,在伏壽的尖叫聲中,精蟲上腦的康鵬將伏壽緊緊抱住,毛茸茸的嘴巴在伏壽的小臉上不住親吻,一邊則已經在撕伏壽的褲帶了。

    “小美人兒,今晚你從了孤,明天孤就還你全家自由身……。”康鵬的淫笑聲就此打住,他的耳朵已經被一只柔軟有力的手揪住,幾乎康鵬的肥耳朵撕下來,文鷺冷冷的聲音在康鵬的耳邊響起,“相公,你的舊病復發了嗎?”康鵬心中叫糟,他剛才色膽包天,居然把就住在後帳的文鷺忘得一干二淨!

    “夫人,你誤會了。”康鵬飛快放開伏壽,伏壽得逃大難,大哭著躲到一邊去了,戰栗著縮在帳角流淚不止,文鷺這才放開康鵬,對著康鵬冷笑道︰“我誤會了?那你在對這位姑娘做什麼?”

    “孤見她衣衫單薄,天又寒冷。”康鵬陪笑著點頭哈腰道︰“就想給她換一件厚一些的衣服,以免她著涼,絕無它意。”康鵬的話剛說完,文鷺又揪住康鵬的耳朵,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是好心,那就讓她做我的丫鬟吧,我給她準備厚衣服。”

    “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康鵬拍馬屁道︰“既然夫人喜歡她,從今天開始,就讓她做夫人的貼身丫鬟吧。”康鵬的心在滴血,伏壽這樣的美女交給文鷺,那把伏壽弄上床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可康鵬明白,如果現在不故作大方,那脾氣火暴的文鷺……“哼!”文鷺重重哼一聲,過去扶起伏壽,安慰道︰“姑娘,你別害怕,從現在開始,你就到我的帳里起居,有我在,我保證這老鬼不敢動你一根頭發。”

    伏壽流淚拜謝而去後,帳中僅有康鵬和文鷺二人,康鵬涎著臉想去討好文鷺,不想文鷺卻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惡狠狠說道︰“好啊,上次你誘奸月英妹妹的帳我還沒找你算,今晚你又想逼奸民女了?你還嫌你糟蹋的女孩子不夠多嗎?”

    康鵬苦笑道︰“夫人,你的月英妹妹是她自願的,為夫可沒騙她,至于這伏姑娘,為夫不是還沒成功,就被夫人破壞了。”康鵬話音剛落,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的文鷺便把他按住就打,和蔡文姬打康鵬不同,文鷺是開始兩下重,後面就越來越輕,幾乎成了按摩,而康鵬逮住一個機會,將她抱入懷中,大步沖到床邊,重重的壓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紅燭已經完全熄滅,康鵬才放開已經筋疲力盡的文鷺,讓她躺在自己的胸口上休息,文鷺喘息了良久,忽然湊到康鵬的耳邊輕聲說道︰“聽說你在長安還有很多妻子,都是誰啊?我就要和你回長安了,你先對我說說她們,將來我也好和她們相處。”

    “孤在長安有四位夫人,三名小妾。”康鵬的肥手在文鷺滑嫩的肌膚上撫摩著,懶洋洋的說道︰“正妻是靈帝之女安陽公主,二妻是平陽公主,她們的脾氣都非常柔順,你不用擔心她們會用身份欺壓你,三妻是伏玉,她的脾氣和倆位公主差不多,小妾有秀兒、甘泌和甄宓,她們也是天生的好脾氣,你完全不用擔心,另外在永安也有兩名小妾,就是你在成都見過的那對雙胞胎。”

    “那你四妻子呢?”文鷺奇怪道︰“她是誰?你怎麼不說她的性格?”

    康鵬有些心虛,勉強道︰“她是蔡侍中的獨女蔡文姬,她的脾氣和你很象,都是好強,你見到她的時候,多少讓著她一些。”

    “你放心。”文鷺羞澀道︰“我是小,只要她不欺負我,我就一定讓著她,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女人。”康鵬心中苦笑,文鷺除了脾氣火辣以外,其他方面確實算通情達理,為了自己的大業,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蔡家兄弟都主動放過,可蔡文姬……康鵬擔心的事始終沒有避免,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九,康鵬的車隊抵達長安,李儒和司馬朗早率領雍州大小官員到城外三十里處迎接,還有很多雍州的百姓和士商都自發的來迎接康鵬凱旋,康鵬在長安的七名老婆和兩名小情人,也在蔡文姬的率領下早早來迎接康鵬。

    “恭迎岳……,恭迎康王殿下凱旋。”對董老大最忠誠的李儒第一個搶上前來給康鵬磕頭,康鵬趕緊將他扶起,流著真誠的眼淚打量這位無條件支持自己爭霸天下的便宜女婿,一年多沒見,李儒又瘦弱了許多,老鼠臉又瘦又黑,可見他在後方經營之辛苦,董卓軍能連續取得節節勝利,負責後勤的李儒居功至偉。

    “賢婿,辛苦你了。”康鵬唏噓,肥手緊握住李儒瘦得皮包骨頭的雙手不住搖晃,康鵬哽咽道︰“賢婿,聽說你這一年多中,每天只睡兩個時辰,不要這麼辛苦,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孤的大業,離不開你。”

    聽到康鵬關心的話語,李儒激動得淚流滿面,大哭道︰“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為了岳父大人的基業,即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康鵬再也說不出什麼,李儒這些話,確實沒有半點虛言,一時間,康鵬和李儒只是流淚不止,對視無言。

    康鵬和李儒在這邊翁婿情深,旁人誰也不好意思插話,不少感情脆弱的雍州官員,此刻也淚流滿面,康鵬正傷感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旁吼道︰“老丑鬼,你是什麼意思?我父親為什麼被罷官削職?”不用說,自然是康鵬的四老婆蔡文姬了。

    同樣是一年多沒見,蔡文姬還是那麼美麗,脾氣也還是那麼刁蠻,此刻她氣得眼楮都紅了,不顧是在大庭廣眾之前,一只手揪住康鵬的耳朵,一只手指著後面囚車上的蔡邕,不顧形象的大吼道︰“馬上放開我父親,再給我個交代,否則我和你沒完!”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蔡文姬揪打,康鵬大感尷尬,李儒和司馬朗眉頭緊皺,而康鵬的其她老婆被蔡文姬欺壓慣了,也不敢說話,旁觀的官民士紳則交頭接耳,對著康鵬和蔡文姬指指點點。康鵬想了想,低聲下氣道︰“夫人,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你父親的事,孤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不行,馬上放了我父親!”蔡文姬惡狠狠的說道︰“還有,要你親自去打開囚車,請我父親下車,再給我父親磕頭謝罪!”

    康鵬有些慍怒,蔡邕幾次三番勾結外人害他,他沒殺蔡邕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想要康鵬給蔡邕磕頭謝罪?蔡文姬見康鵬遲遲不肯說話,更是大怒,居然想當著眾人的面去揪康鵬的衣領,可她的手還沒踫到康鵬,旁邊又伸來一只小手,一把拉過蔡文姬,“啪!啪!”兩聲,蔡文姬雪白的臉蛋上立即浮現十個鮮紅的指印!

    蔡文姬被打得一楞,在這個長安城里,除了董老大那老不死的瞎眼老娘,就沒第二個人敢踫她一根手指頭,一時間,蔡文姬倒被打楞住了。李儒和司馬朗等人也是一楞,心中又驚又喜,再看去時,卻見是一名美貌絲毫不亞于蔡文姬的年青女子,懷里還抱著一名嬰兒,李儒不用想也能猜到——自己的好色岳父又給自己找了一個便宜的丈母娘了。

    那年輕女子自然就是文鷺,文鷺瞪著蔡文姬訓斥道︰“相公在談公事,你一個女人家,插什麼嘴?後宮不得干涉政事,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此刻蔡文姬已經清醒過來,揉揉火辣辣疼痛的臉蛋,伸手想去打還文鷺,可惜文鷺的速度比她快多了,文鷺一把抓住蔡文姬的手,蔡文姬連甩幾次都甩不脫,文鷺冷冷道︰“你想和我打?再來十個。”

    “倆位夫人,你們別打了。”康鵬硬著頭皮過來勸解,幾乎是哀求道︰“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暴家丑。”

    文鷺知道康鵬的為難,便放開了蔡文姬,可蔡文姬則對康鵬大吼道︰“住嘴!”蔡文姬最不怕的人就是康鵬,伸手居然去抓康鵬的胡子,凶惡道︰“你叫她夫人?你又納妾了?誰允許你納妾的?”蔡文姬凶康鵬還不算,還奮力去拉康鵬的胡子,疼得康鵬直叫喚。

    文鷺大怒,又抓住蔡文姬的小手扳開蔡文姬的手指,啪啪兩聲,順手又給了蔡文姬兩記耳光,這次文鷺下手更重,蔡文姬的臉不僅又紅腫幾分,連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文鷺冷冷道︰“你再對相公不敬一次,我就打你兩次,有本事你就再試試!”

    蔡文姬連續被打,康鵬心中大為解氣,這惡婆娘終于遇上克星了,李儒和司馬郎還有康鵬的其她老婆們更是在心中拍手稱快,暗呼打得好。只有蔡文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過了半天,蔡文姬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我對相公不敬,可你一個小妾竟敢打我這相公的正室,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

    “錯,錯。”黃月英竄上來,搖晃著食指說道︰“你的父親已經被罷官貶為庶人,剝奪士族爵位,按大漢律條,你應該被株連,所以,你現在已經不是相公的正室了,甚至連小妾都算不上,只能算相公的奴婢,我文姐姐打你,是名正言順的打,打你應該,打你白挨。”

    蔡文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到康鵬苦笑著點頭,又看到自己父親坐在囚車中和其他人幸災樂禍的表情,蔡文姬還是呆住了,過了片刻,蔡文姬才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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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八章 大典

    見蔡文姬哭得梨花帶雨,康鵬始終是深愛著她的,心中不忍,拉起她的小手低聲安慰道︰“別哭了,你父親雖然有罪,但孤不會讓他牽累你,你還是孤的正妻,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蔡文姬還想耍小性子,可看到文鷺還在旁邊虎視耽耽,頓時不敢多言,收起淚水乖乖退下。

    被蔡文姬和文鷺這麼一鬧,康鵬再沒有心情與文武敘舊,左手拉起蔡文姬,右手拉起文鷺走上八匹黃馬所拉的大輅金車,啟程返回長安,李儒與賈詡率領西涼軍文、,呂布與龐德率領武將緊隨車後,沿途士紳百姓焚香伏道,士兵列陣行禮,一起高呼,“康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聲震雲霄。

    不多時,康鵬一行來到巍峨壯觀的長安城前,城門前更是熱火朝天,沒有人組織與強迫,全城百姓都已經到城門前迎接,跪倒在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中。時至農閑,還有不少百姓是從長安附近的咸陽、高陵和涇陽等地趕到長安,只為迎接康鵬連取二州後首次返回長安,並特意來見識康鵬的進位大典。已是當世第一大城的長安,仍然人頭涌動,肩挨肩,背擦背,一眼望不到邊。

    灰蒙蒙的天上飄著雪花,北風勁吹,康鵬卻心中火熱,激動得眼中含淚,來到這個時代的辛苦、艱難、危險與被世人誤解的種種不快,通通都拋到了九宵雲外,再多的艱苦也值了。

    “康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康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康鵬的車隊來到,長安百姓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尤其是那些從中原逃難到洛陽,又被康鵬從洛陽帶到長安的中原難民,喊得更是賣力,幾乎是用撕破喉嚨的聲音大喊。

    康鵬擦去眼淚,吩咐車夫停車,在車上站起來擺擺手,剛才還熱鬧得象開了鍋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靜靜等著康鵬說話,康鵬清清嗓子,正想用他那獨有的破鑼子感謝長安百姓,人群中卻傳來驚呼聲,“龍!龍!天哪,神龍下凡了!”

    康鵬心中大喜,扭頭看去,只見在長安城南面遠處被雲霧籠罩的景秀山上,一條長達數十丈的青龍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不時還翻滾扭曲,饒是康鵬早知道這是華歆給自己偽造的神跡,也不禁張口結舌,華歆也未免偽造得太象了,簡直就象真的一樣。難怪當年華歆給曹丕當篡位急先鋒的時候,什麼青龍麒麟都搬出來,卻沒有任何人懷疑。

    青龍翻滾了約有半柱香時間,直到一陣浮雲飄過,青龍才消失不見,數十萬長安百姓目瞪口呆良久,忽然又爆出震天動地的呼喊,“青龍降世,天佑康王!”“康王是真命天子!”“康王萬歲!”種種吶喊,不一而足,即便是潛伏在長安的諸侯間諜,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呼喊,認為康鵬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長安百姓陷入狂熱的歌頌康鵬時,康鵬的小老婆黃月英悄悄摸上大輅金車,附到康鵬耳邊低聲道︰“你這大騙子,你那假青龍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讓人在布帆上畫上青龍,然後在山上張開,在布帆後點起大火,布帆受熱冷空氣吹動自動扭曲,看上去就象自己在動了?和我的八陣圖與你的熱氣球一個原理。”康鵬那肯承認,拍拍她的小臉蛋,低聲道︰“別胡說,難道你覺得,你相公不配做真龍天子?”黃月英嬌笑連連,又悄悄溜下金車。

    有了大漢頭號大神棍華歆給康鵬的宣傳造勢,長安百姓對康鵬的無比崇拜完全轉換成狂熱,康鵬在馬車上說自己進位為王需築一個方圓九里的石壇,希望長安百姓幫助軍隊施工,如數付給工錢。結果數十萬百姓二話不說,馬上擼起袖子進山搬運大石,不到一天時間,九里石壇所需的石頭便搬到工地,連伙食都是百姓自帶;康鵬說進位那天希望眾百姓能盡量到場,結果百姓們馬上表示,那天那怕打斷他們的腿,他們都要爬去……進城後,康鵬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文鷺和黃月英給董老大老娘磕頭請安,又被董老娘抱著大哭一番;到了傍晚,康鵬在家中張宴款待文武百官、士紳名流與百姓代表,席間賓主盡歡;席散後,康鵬才發現一個讓他無比頭疼的問題——不知該去那個老婆房里睡覺!倆位公主都在眼巴巴的看著他,伏玉也在淚眼朦朧的等著他去解釋伏完的事,秀兒、甄宓和甘泌身份低微,不敢和她們爭,但也悄悄的朝康鵬大拋媚眼,希望康鵬能去她們的房間。只有文鷺最近是常被滋潤的,不好意思與康鵬久未見面的老婆們搶,早早帶著文珍回房去了,而黃月英則去了康鵬收藏那兩輛汽車的密室,此刻康鵬就算去求她,她也不肯再出來的。

    “我泥中有爾,爾泥中有我。”康鵬正為難間,後院蔡文姬的房間里傳來曼妙的琴聲與歌聲,蔡文姬唱道︰“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聽到這歌聲,康鵬就象中了魔一樣,朝倆位公主和伏玉她們尷尬的笑笑,便飛一般竄進後院,留下失望的眾女在後廳。

    康鵬剛到蔡文姬房間前,歌聲未歇,房門便豁然大開,吳馨那張越來越成熟漂亮的小臉出現在康鵬面前,康鵬淫笑一聲,一把抱起吳馨,反手關上房門,附到她耳邊低聲道︰“你滿十三歲那天孤不在,今天你得對孤兌現承諾了。”吳馨羞得滿面通紅,但不躲也不逃,反而將她剛發育出來的小胸脯貼在康鵬胸上,輕輕摩擦獻媚,康鵬色心大動,一把撕開吳馨的上衣,將她嫩紅的乳頭含進嘴里,吸得滋滋有聲。

    “相公,原來你來我房里,不是為了我。”蔡文姬酸溜溜的聲音響起,“原來是為了馨妹妹,那今晚我讓你們吧。”康鵬淫笑,將已經羞得不敢睜眼的吳馨抱到床上,又回去把蔡文姬抱去,一並放在床上,甩開靴子,直接撲上去,“倆個乖老婆,別急,孤一個一個慰勞你們。”

    “梆,梆,梆。”三更的梆子響起,蔡文姬才心滿意足的趴在康鵬肥肚皮上喘息,而初經人事的吳馨已經累得象一灘軟泥,枕在康鵬的肥腿上昏昏睡去。康鵬兩只肥手分別撫摩著兩名美女,擔心的問道︰“香香她沒事吧?周瑜殺害了她父親,她一定哭得死去活來。”

    “怎麼能沒事?”蔡文姬幽幽的說道︰“哭昏過去四次,開始以為是你殺了她父親,還要找你報仇,在家里大鬧,最後我也辦法,只好讓燕子組把她囚禁在房里,可她在監牢里還是天天罵你,說是要把你碎屍萬段,連我和馨兒去看她,她也不理我們。”

    “別擔心。”康鵬安慰蔡文姬道︰“孤接到急報,燕子組和暗月組已經救出了黃蓋,孤已經命人將黃蓋和策兒送到長安,等他們到了,孤就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她也會與你們重歸于好。”

    “怕是和你在床上重歸于好吧?”蔡文姬愛吃醋的毛病始終沒有改變,在康鵬肥肉狠咬一口,惡狠狠說道︰“老實交代,你和那兩只狐狸精是怎麼勾搭上的?還有,我父親為什麼被罷官?是不是你有了那兩只狐狸精,就想把我貶為小妾?把她們扶正?”

    “孤那敢?”康鵬苦笑,將自己與文鷺和黃月英相識的事敘述一通,又將蔡邕幾次勾結曹操謀害的事解釋,最後,康鵬在蔡文姬的臉上輕吻一下,低聲道︰“乖寶貝,你不用擔心,你的地位絕對不會動搖,你再去勸勸他父親,只要他肯悔改,孤就讓他官復原職。”

    蔡文姬沉默半天,最後才勉強點頭道︰“好吧,我試試,不過我父親非常頑固,我也沒把握說通他。”說到這里,蔡文姬又換成惡狠狠的聲音,掐住康鵬的肥肚皮凶狠道︰“既然那只狐狸精生的是女兒,那就準她進我們家的門,不過我警告你,她要是再敢打我,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康鵬眉頭微皺,蔡文姬的話讓他有些不舒服,因為文鷺生的是女兒,蔡文姬才允許她進家門,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同樣受自己寵愛的文鷺生的是兒子,威脅到蔡文姬兒子的地位,那蔡文姬就不會那麼爽快了。康鵬正生氣間,蔡文姬卻又千嬌百媚的貼上來,哺乳後益發豐滿的胸脯不斷摩擦康鵬的胸膛,小嘴中吐氣如蘭,“老丑鬼,我還要,今晚我要你在我身上累夠,明晚你去別的女人房間里,才沒有力氣。”

    唉,康鵬在心里嘆了口氣,或者只有不擇手段的爭寵,千方百計的疼愛自己與她的兒子,才是這脾氣古怪的蔡文姬愛自己的表示。想到這里,康鵬再無顧忌,一把將蔡文姬壓在床上,大肆疼愛,而吳馨被驚醒後,又趴到康鵬身上,協助康鵬與蔡文姬的親熱,一夜無眠。

    其後的幾天,益州的法正、許靖和徐庶等人先後趕回長安,荊並涼諸州各有官員代表趕到,袁紹也派使者郭圖趕來進賀,而各地趕來的百姓更多,長安城呈爆滿趨勢。軍工民工築壇造器,忙得不亦樂乎,而康鵬也抽空帶著文鷺到文聘墳前祭奠,文鷺大哭一場。

    初平五年正月十二日,康鵬在賈詡與李儒的攙扶下登上九里長壇,康鵬拜受冠冕玉璽,面南而坐,文武百官按官職高低分列壇上,壇下萬民跪伏,五色旗幟立如密林,待康鵬坐定,荊州使者馬良雙手奉上荊州四郡戰報,以攻克四郡作為荊州軍團的賀禮,軍民高呼萬歲,康鵬自然喜不自勝。

    諸禮皆畢,終于到了西涼軍上下盼望的封賞時刻,康鵬這次一點都不小氣了,當即封李儒為太傅,統領民政,許靖與司馬朗同為尚書令,華歆為祭酒,賈詡為正軍師,主理軍事征伐,龐統、徐庶和法正為副軍師,協助賈詡。軍事方面,康鵬正式加封魯肅為荊州刺史,加水軍都督,呂布為大將軍,趙雲、甘寧、馬超、徐晃、張遼、龐德、張繡和魏延八人共為八虎上將,徐榮加雍州刺史,牛輔任涼州刺史,張遼與吳懿分別代任並州與益州刺史,其余文武官員,各有升賞。

    康鵬封賞完畢,正要吩咐百官解散,法正小心翼翼提醒康鵬道︰“康王殿下,殿下是否忘記,你還沒有確立王世子?”法正這話幾乎是代全體官員問康鵬,董老大的身體已經有五十六歲了,只有準備好王儲,西涼軍才能預防萬一。

    康鵬瞟了法正一眼,朗聲說道︰“孤還年輕,風華正茂,王儲之事,容後再議。”當下法正再不敢多言,與百官分別退去,護送康鵬返回已經改名為康王宮的家中。路上,李儒悄悄找個機會,單獨對賈詡慶幸的說道︰“謝天謝地,我真擔心岳父立即確定王儲,如果真是那樣,那位蔡大小姐還不把尾巴翹到天去了?”

    賈詡不動聲色,淡淡說道︰“我觀康王,內心實在已將二王子立為世子,只是康王現在還不想言明而已。”李儒一楞,正想再問,賈詡卻擺手制止李儒說話,附到他耳邊說道︰“顯佳,我知道你一心為康王著想,所以我勸你一句,永遠不要在康王面前提起王儲之事,更不要參合王子們之間的事,康王的心里,比誰都明白。”李儒似懂非懂,但他素來信服賈詡,從此便再不在康鵬面前提起此事。

    當天夜里,康鵬還在書房處理公文,蔡文姬就眼楮紅通通的來找他了,撇開僕人後,蔡文姬朝康鵬撲通跪倒,放聲大哭,康鵬忙將她扶起,細問緣故,蔡文姬卻只是大哭,什麼話也不肯說,康鵬再三追問後,蔡文姬才抽抽噎噎的說道︰“相公,你給我一封休書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那封休書,晚給不如早給,我也好帶著鵬兒離開,免得礙你的眼。”

    “你說些什麼啊?”康鵬將蔡文姬攬入懷中,擦去她的眼淚,驚問道︰“孤歷來最疼愛的夫人就是你,你為何說孤要拋棄你?”

    蔡文姬哭得梨花帶雨,靠在康鵬的懷里啼哭道︰“你騙人,以前你怎麼答應我的?可現在你帶了那只凶巴巴的狐狸精回來,你的心就變了,你不喜歡我了,你現在只喜歡她。”

    “傻丫頭。”康鵬一陣心疼,抬起蔡文姬的俏臉,輕吻道︰“雖然文鷺幾次舍命救過孤的性命,可在孤的心里,你還是第一,你別胡思亂想,先回去,今天晚上孤去你的房里。”

    聽到康鵬的真心話,蔡文姬破涕為笑,隨便又嘟起小嘴,嘟噥道︰“我不信,你以前答應我將鵬兒立為嫡子,可今天你是怎麼做的?不立世子,你分明是想等那個狐狸精給你生下兒子,再立她的兒子作世子,你偏心。”

    “唉,原來你是為了這種小事傷心。”康鵬恍然大悟,拍著肥腦門苦笑道。蔡文姬在他肩膀輕咬一下,不滿道︰“什麼小事?關系到你我的兒子前途,也算小事?”

    康鵬奸笑片刻,附到蔡文姬耳邊,低聲說道︰“文姬,孤對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能外泄,孤不立世子,正是因為孤決定立鵬兒為世子,你也知道……。”

    康鵬說完,蔡文姬張大了小嘴,沉思片刻,又在康鵬肩上咬了一下,但這次咬得更輕,蔡文姬喜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替我們母子考慮。”說到這里,蔡文姬又擔憂道︰“可鵬兒長大的時候,他們也正當壯年,鵬兒壓得住他們嗎?”

    康鵬面無表情,只是在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冷冷道︰“壓不住?有淮陰侯之事在前,你還擔心壓不住?”

    康鵬陰冷的聲音讓蔡文姬都不由打了個寒戰,當下蔡文姬再不敢提這件事,獻媚道︰“相公,天很晚了,我服侍你歇息吧。”蔡文姬輕輕拉開自己的衣衫,擺出什麼事都隨康鵬的嫵媚模樣,可康鵬按住她,溫言道︰“先別,孤召了賈軍師他們議事,待辦完公事,孤再去你的房里。”蔡文姬大喜,又在康鵬丑臉上親吻數次,才依依惜別而去。

    不一刻,親兵來報賈詡等人已到密室,康鵬立即趕往密室,室中賈詡、李儒、徐庶、許靖和司馬朗、法正、華歆等人都已到齊,見康鵬進來,眾人一起過來行禮,“臣等見過康王,康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毋須多禮。”康鵬擺手讓眾人坐下,待眾人安座,康鵬劈頭蓋臉說道︰“連夜將你們招來,是有一件大事要你們其中一人去辦,看你們誰願意去。”

    諸人對視一眼,法正小心翼翼說道︰“敢問康王,可是袁紹之事?”

    “沒錯。”康鵬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摔在桌上,獰笑道︰“孤剛進位,袁紹那老小子也忍不住了,派郭圖給孤捎來一封信,希望孤賞他九錫,讓他進位陳王。”(注︰漢代王可再賜諸侯九錫,孫權的吳王,就是曹操以魏王之名賜予——條件是孫權要從背後夾攻關羽!)“袁紹小兒,安敢如此?”司馬朗大怒道︰“康王西拒羌族,內養朝廷,又力撥二州,方蒙賜九錫,他袁紹與烏丸勾結,強奪朝廷冀幽二州,有什麼資格稱王?我看他袁紹的野心,不在他那稱帝的兄弟之下!”

    康鵬冷笑道︰“伯達莫急,孤打算賜他九錫,但不是白給。”

    “令他攻打曹操!”董卓軍的一干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謀士,不約而同的叫道。

    康鵬滿意的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曹操滅康鵬之心不死,不找個人拖住他,誰也不能保證曹操鼓搗出第三次反董聯盟來,而袁紹屬地與董卓軍大後方接壤,康鵬攻打荊州時兵力不足,卻死活不敢動用近在咫尺的徐榮徐晃部隊,就是害怕袁紹在董卓軍後方捅上一刀子,也只有讓袁紹和曹操對敵,董卓軍後方的壓力才能減輕。

    “可袁紹能聽康王的嗎?”許靖皺眉道︰“袁紹手下智謀之士極多,許悠、郭圖、審配和沮授都不是泛泛之輩,田豐更是危險,又素來敵對太師,他們定會勸諫袁紹。”

    “呵呵呵呵。”賈詡陰笑道︰“許大人不必擔心,沒看到大王已經胸有成竹了嗎?否則大王也不會只是說,要從我們之中選出一人去說動袁紹了。”

    眾人都狐疑的轉向康鵬,康鵬微笑點頭,承認道︰“不錯,孤已有一計,或可將袁紹謀士各個攻破,說服袁紹全力攻曹。”說到這里,康鵬謙虛道︰“當然,孤的計策或有破綻,你們看看,該如何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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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九章 一女許二夫

    車隊來董卓軍與袁紹軍重兵把守的壺關,再向東邊是袁紹統轄的冀州,雖然還沒有真正踏進冀州境內,還在雙方哨所的連接處,徐庶便看出袁紹軍與董卓軍的貧富差距有多大,在壺關西面,張遼的副手臧霸率領的董卓軍,衣甲鮮明整齊,軍需物資無不充足,尤其在這個時代軍隊最重要的糧草供應上,富得流油的董卓軍甚至將吃不完的玉米拿去喂馬。而在壺關西面,袁紹軍士兵軍衣破破爛爛有如乞丐,一個個瘦得一陣風都能吹倒,鐵制武器裝備不足七成,剩下的士兵只能使用硬木削制的木槍,只有袁紹軍大將高干的生活條件遠勝董卓軍將領臧霸。

    壺關原是上黨太守張揚的地盤,康鵬在釋放十八路諸侯禍亂天下時,因為上黨就在董老大老巢雍並涼三州境內,威脅到西涼軍腹地,無恥的康鵬便命令華佗在張揚的飲食中下藥,使張揚回到上黨不到三個月便一命嗚呼,兵力已經收回三州的董卓軍就順理成章的進駐上黨,與袁紹軍分別控制壺關峽谷的西段和東段,好在董卓軍的戰略重心不在北方,袁紹又不敢和董卓軍單條,所以兩軍在壺關駐扎後從未發生過沖突,一直相安無事。

    徐庶與郭圖的使者車隊抵達壺關時,正值時當正午,表面交好的董卓軍和袁紹軍便在壺關的老頂山下擺下酒宴,聯合招待徐庶郭圖,酒宴剛設下,遠處袁紹軍駐地便發生內訌,穿著破爛的袁紹軍士兵互相打得熱火朝天,徐庶等人過去查看,原來是兩家聯合犒賞士卒中,董卓軍分給了袁紹軍一些酒肉,因為數量較少,數月不知肉味的袁紹軍士兵便為了爭搶酒肉互毆起來。見此情景,郭圖與高干都感到臉上無光,而徐庶心中暗喜,心說看此情景,將來我軍與袁紹軍翻臉之時,我軍只需將酒食衣服往陣前一放,袁紹軍士兵就得臨陣倒戈。

    “臧將軍,我軍軍需可還充足?”徐庶對冷笑中的臧霸問道,見臧霸點頭,徐庶便故作大方的說道︰“既如此,就請將軍再取一批糧草贈與友軍,以表康王關愛天下之意。”臧霸立即派副將又去調撥一批糧草,贈與袁紹軍,袁紹軍中立即響起‘康王千歲千千歲’的歡呼聲。

    酒宴間,徐庶對袁紹外甥高干大拍馬屁,大加歌頌董卓軍與袁紹軍的友誼天長地久,只是徐庶大概忘記了高干是屬于袁尚一派,而郭圖屬于袁譚一派,居然在席間說道︰“袁公長子英雄無敵,河內之戰中,袁公諸將皆遭失敗,只有大公子力破曹軍,真不愧是袁公之後,將來的河北之主。”徐庶話音剛落,郭圖的臉上立即笑開了花,而高干立即拉長了臉,呼吸也不免加重了幾分。

    高干板著臉喝了幾杯悶酒,終于忍不住說道︰“元直先生言之有誤,我主已經明確表示,將立三公子袁尚為嫡,元直先生在末將面前說說沒什麼,若是在主公面前提及此事,我主定會大怒。”

    徐庶心中暗喜,上鉤了!徐庶正要說話,郭圖搶先反駁道︰“高將軍此言差矣,主公何時已立三公子為嫡,文書何在?大公子戰功赫赫,這嫡子之位,可還沒有確定。”郭圖此言一出,高干立即大怒,不顧外人徐庶與臧霸就在旁邊,當場就與郭圖爭吵起來,徐庶心中奸笑,忙上前勸解,但高干和郭圖積怨已久,一時間徐庶那里勸解得開。

    徐庶對臧霸使一個眼色,自己去拉住高干往旁邊走,臧霸會意,便將郭圖拉到另外一邊勸解,徐庶乘機對高干低聲道︰“高將軍,徐庶那能不知道袁公更喜歡袁三公子,只是大公子確實戰功累累,三公子想與他爭奪嫡位,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功,即使袁公立三公子為嫡,郭圖等人也會不服啊。”

    徐庶的話正打在高干的心坎上,高干垂頭喪氣道︰“只因主公太過喜愛三公子,屢次作戰,主公都舍不得讓三公子出戰,三公子空有一身文韜武略,也沒有機會發揮啊。”

    “這個容易。”徐庶微笑,低聲道︰“實不相瞞,庶此去鄴城,就是為了勸袁公與我軍聯盟,共剿諸侯群賊,平分天下,只需聯盟成立,三公子有高將軍與二公子等英雄輔佐,還愁沒有建立功勛的機會?”高干眼楮一亮,正要說話,徐庶又笑道︰“河北士卒極多,將領能征善戰之輩多如牛毛,惟獨只缺糧草軍械,可高將軍也看到了,在康王殿下的轄地,糧草軍械是何等豐富?有了物資支持,只需貴我兩軍同盟一定,將軍還怕三公子不能建功立業?”

    高干的眼珠子不停打轉,半晌才憋出一句,“聽聞康王有一外孫女,是李儒太傅之女,我家三公子還沒有定親……。”

    高干這句話沒頭沒腦,但徐庶是何等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說道︰“不錯,康王孫女與三公子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庶猜想,倘若三公子能確立嫡子之位,大王一定會很滿意這門親事的。”高干大喜,馬上緊握徐庶的手,不住搖晃。

    午飯之後,氣沖沖的郭圖便堅持要立即離開壺關,高干也不留他,徐庶也只好隨著郭圖出發,見討厭的郭圖走了,高干立即趕回軍營,不一刻,一名信使便帶著高干的密信直奔鄴城。而徐庶等人過了壺關,道路立即變得顛簸起來——袁紹的軍隊連飯都吃不飽,那里還有錢糧修路?徐庶在車上搖來晃去,無比難受,最後只能棄車騎馬緩緩而行,才稍微好些。

    時至隆冬,冀州大地還是一片荒涼,放眼看去,方圓數十里一片白雪皚皚,不見一絲人煙,就連飛禽走獸都不見半只,偶爾可以看到幾棵被剝光樹皮的枯樹孤零零聳立在寒風中,田間地頭灌木叢生,可見生產已經荒廢多年,饒是徐庶也算見識過不少戰亂景象,也沒有想象到世上還有如此荒涼得可怕的土地,可這片的土地,還在不顧民力的企圖稱王。

    “元直先生。”郭圖也騎著馬靠過來,對徐庶拱手抱歉道︰“剛才老夫在先生面前失禮了,還望先生莫怪。”徐庶忙向郭圖還禮,假意嘆道︰“公則先生忠義無雙,明知袁公偏愛袁尚,仍然忠心輔佐大公子,真是令人欽佩。”

    面對徐庶的稱贊,郭圖毫無得色,反而長嘆道︰“唉,大公子與三公子爭位之事,已鬧得天下皆知,惟獨主公還在夢中,只因疼愛後妻,便堅持要將三公子尊為嫡子,廢長立幼,取亂之道也。”

    “大公子戰功赫赫,難道袁公就視若不見嗎?”徐庶試探道︰“河北才能之士眾多,難道也沒有人提醒袁公?”

    郭圖不願在敵友不明的徐庶面前敘述家丑,顧左右而言他,徐庶也知道他不象高干那樣的武夫那麼容易對付,也不著急,只是陪著郭圖談天說地,逐漸與郭圖拉攏關系。轉眼天色已黑,徐庶一行便扎下營寨,準備在野外過夜,徐庶又在帳中擺下酒宴,邀請郭圖到帳中對飲,心事重重的郭圖本不想來,無奈徐庶親自來請,抹不開面子,只得答應。

    對飲至深夜,二人都有醺醺之意,心中煩悶的郭圖醉後反而話多,徐庶乘機又提起白天的話題,這回郭圖做無顧忌,坦白說道︰“元直先生,實不相瞞,主公帳下謀士雖多,無奈審配和逢紀二人與三公子生母有親,高干之父是主公後妻表兄,都是三公子的死黨,沮授惟主公之命是從,也站在三公子一邊,其他人都是牆頭草,不可信任。說來說去,站在大公子這邊的,只有我與辛評二人,而田豐素來與我交惡,許悠是個財迷,誰有錢跟誰,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很可能倒向三公子一邊!所以說,大公子繼承嫡位,難矣。”

    其實就算郭圖不說,有暗月組和燕子組的情報支持,袁紹二子奪嫡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董卓軍也知道一清二楚,康鵬就是打算從這方面下手,利用袁紹軍高層的矛盾,打破袁紹與曹操軍之間不戰不和的僵局,挑撥袁紹與曹操互相內耗,解除董卓軍的後方威脅,董卓軍才能全力攻打江南。

    “公則先生,若徐庶所知不假,公則先生應該是大公子的堂舅吧?”徐庶凝視郭圖道。

    “不錯。”郭圖垂淚道︰“大公子過世的生母,正是郭圖那苦命的堂妹,可憐她跟著主公在立業之時,吃遍了萬般苦頭,主公大業剛成,她遍撒手去了,留下一個沒人疼愛的大公子。”

    “既如此。”徐庶淡淡說道︰“公則先生何不為大公子尋一強援?或可使大公子在奪嫡之戰中,反敗為勝。”

    “什麼強援?”郭圖眼楮一亮,急問道︰“還望元直先生指點。”

    “公則先生知道徐庶去見貴主,是為了說服貴主又康王同盟,共討國賊曹操。”徐庶面色平靜,緩緩說道︰“倘若徐庶在大公子協助下不辱使命,貴我兩家結為同盟,康王大喜過後,定然會對大公子另眼相看!或許……。”

    “或許什麼?”徐庶故意賣關子,郭圖卻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康王的愛婿太傅李儒,極得康王信任,可謂是言聽計從。”徐庶慢悠悠的說道︰“李太傅家中有一獨女,正值妙齡,生得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還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又尚未婚配。公則先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李太傅一句話,借上三萬五萬西涼鐵騎和十萬八萬飛熊軍還是沒問題的。”

    郭圖一拍自己的腦袋,大叫道︰“若非元直先生提醒,我幾乎忘記了!”說到這里,郭圖又失聲道︰“糟糕,審配那廝也一直在替袁尚拉攏眾人,十有八九他也在勸袁尚向李太傅家的千金求親了。”徐庶心說什麼十有八九,今天我還沒說話,袁尚一幫的人就已經先提出來了。

    “事不宜遲。”郭圖抓住徐庶的手說道︰“元直先生,請借筆墨一用,我這就修書與大公子,讓人連夜送去鄴城,咨詢大公子的意見。至于貴我兩軍同盟之事,請元直先生放心,郭圖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與那素來敵對康王的田豐拼個你死我活!”

    “順便把這個帶去。”徐庶從懷里掏出一封卷軸,笑道︰“這是太傅千金的畫像,與大公子聯姻,也是康王的意思。”

    五天之後的下午,徐庶和郭圖急匆匆趕到鄴城,與鄴城外的荒涼景色形成鮮明對比,鄴城內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隨便一個袁紹軍的達官貴人府第的豪華程度,就能讓康鵬在長安的康王王府相形見拙,自然,鄴城的百姓住的房屋,不知又比長安的百姓住宅破落上多少倍。

    讓鄴城官民百姓目瞪口呆的是,徐庶的來到鄴城的時候,平時老死不相往來的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居然一起到鄴城大門迎接,雖然兩兄弟各自帶著自己的死黨互相橫眉豎眼,怒目對視,但看到徐庶時,兩兄弟又笑得比見到袁紹還親切,各拉住徐庶的一只手,恨不得就這麼把徐庶拉回自己的家里,而郭圖、辛評和審配、逢紀分別為了自己的主子,對著徐庶不停的大灌甜言蜜語,都希望徐庶住到袁譚或者袁尚家里,他們也好朝夕請教‘學問’,只是請教‘學問’——至少當著外人是這麼說的。

    “多謝二位公子的美意。”徐庶假意客氣道︰“不知袁公何在,徐庶既然身為使者,自然要一切遵于禮紀,住于何地,必須由袁公親自交代,這樣才遵守禮法。”

    “父親前日去魏水打獵去了。”袁譚滿面堆笑道︰“譚已派人快馬稟告父親,想必父親聞得先生親至,定會立即趕回,最多後日,先生就可見到我父親了。”

    徐庶心中納悶,袁紹想當王爺都快想瘋了,自己帶來他是否獲賜九錫的消息,他應該在鄴城等待才對,可他卻跑去打獵,這是什麼意思?但眼下不是徐庶考慮的時候,徐庶立即說道︰“既如此,徐庶就去館驛暫住,實在不敢叨擾二位公子。”

    徐庶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在袁紹不在鄴城的情況下,董卓軍使者就住進袁紹已成年的兒子家里,難免會招惹來什麼閑言碎語。而對袁譚袁尚來說,也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于是袁譚和袁尚也不再堅持,必恭必敬的親自將徐庶送到鄴城館驛,再三要求接待官員仔細招待徐庶方才離開。

    安頓好住宿,時間已是傍晚,袁譚和袁尚幾乎在同時派人送來請柬,邀請徐庶到他們家中赴宴,徐庶沉吟片刻,修書拒絕了袁譚的邀請,徐庶在信中暗示袁譚,自己不立即去赴他的筵席,是為了避免嫌疑,以免將來徐庶面見袁紹時,袁譚堅決支持同盟會招人懷疑,美事反倒變成壞事,其他事情待袁紹回來後再談。果然不出徐庶所料,袁譚接信後深以為然,並不起疑。而徐庶自己卻大搖大擺去到袁尚家中,享受袁尚家的美酒佳肴去了。

    徐庶從袁尚家中出來的時候,已是接近初更時間,而袁尚將徐庶親自送出大門後,便迫不及待的溜回剛才與徐庶密談的密室,打開一卷畫軸細看,一邊美滋滋的看著畫上天姿國色的少女一邊流口水,而在袁譚家中密室,袁譚也打開一卷與袁尚手中一模一樣的畫卷,也是流著口水細看。

    也許是兩兄弟心有靈犀,在相距甚遠的不同房間里,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在同一時刻,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話,“小美人兒,你太美了,等我來娶你吧。”同時朝畫卷上吻去…………“阿嚏!阿嚏!”又在同一時刻,遠在長安的吳馨忽然打了兩個噴嚏,朝身下的康鵬抱怨道︰“壞大王,天這麼冷,你還把馨兒的衣服脫光,馨兒著涼了。”

    “那你還嫌孤太胖。”同樣一絲不掛的康鵬淫笑道︰“你還是下來吧,讓孤給你當被子。”

    “不要,你好重……,阿嚏!阿嚏!算了,馨兒還是在下面吧。”

    ……還是在同一時刻,剛審理完公文的李儒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躺在席上就不肯再動,一名少女低著頭碎步走到李儒面前,乖巧的遞上一杯清茶,溫文爾雅的說道︰“父親辛苦了,請喝茶。”

    長著老鼠臉的李儒看到心愛的獨生女,疲倦頓時不翼而飛,雙手接過茶杯,笑眯眯的說道︰“這麼晚都還在等父親回來,真乖,將來誰娶到我的女兒,真是他的福氣。”

    “女兒永遠不嫁。”李儒的女兒抬起頭,露出一張與她‘親外公’十分相象的胖臉——她也是董氏家族中唯一遺傳董老大容貌的人,李儒女兒天生兔唇的嘴中嘟噥道︰“女兒永遠只陪在父親母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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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四十章 錢‧美酒‧仙人跳

   徐庶趕到鄴城的第二天,袁紹還在魏水狩獵未回,自然不能接待徐庶,徐庶卻絲毫沒有焦急,反而乘機將行程安排得滿滿的,早上辰時初刻,徐庶便帶著二十名從人與兩輛馬車出門,兩輛馬車貌似很重,四匹涼州出產的高頭大馬拉著都很吃力,還需要徐庶的隨從推車才能前進,饒是如此,從城西的館驛趕到城南的袁紹軍從事許攸府外,徐庶一行還是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許攸家大門緊閉,徐庶親自上去敲門,乓乓幾聲,大門微微推開一條縫,一名許攸家人探出頭來,凶暴無比的叫道︰“你是誰呀?大清早的來敲門?有什麼事?”

    可能是平時在城中橫行霸道慣了,那許攸家人言語中甚是無禮,但徐庶毫不在意,彬彬有禮的拱手道︰“請稟告貴主,就說西涼軍徐庶徐元直過府拜訪,請許大人接見。”昨天徐庶抵達鄴城時,袁紹軍的重臣中,僅有田豐、沮授、許攸和陳琳四人未去迎接徐庶,田豐自不用說,向來恨董老大入骨,根據暗月組和燕子組的情報顯示,其他三人也是傾向于聯曹抗董,尤其這許攸與曹操乃是故交,更是董卓軍戰略實施中的一大障礙。

    “不在!”那許攸家人大吼一聲,乒的將大門重重關上。徐庶不慌不忙,又去敲門,過了片刻,那許攸家人方才氣沖沖的一打開大門,沖著徐庶大吼道︰“說過我家主人不在,你耳朵聾……”那家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黃澄澄的金幣已經塞到他手中。那家人立即換了一副微笑表情,點頭哈腰的對徐庶低聲說道︰“這位先生,其實我家主人是在家里,只是主人交代,什麼客人都見,就是不見康王派來的客人。”

    “沒關系,請傳報一聲,徐庶來見許大人,並非是談公事,而是因為仰慕許大人的書畫,特來求教的。”徐庶微笑道,那家人有些猶豫——不過當又有十枚董大頭塞到他手里時,他立即咬牙道︰“好的,請先生稍等,小人去通稟一聲。”

    又過了片刻,許攸家的正門終于大開,一名油頭粉面的少年出來,隨便施一個禮,油腔滑調的說道︰“小佷見過徐大人,許公正是家父,家父偶染小疾,實在不能接見徐大人,請徐大人先回,待家父痊愈之後,再親自登門謝罪。”

    徐庶笑笑不語,略一擺頭,一名從人立即從車上捧下一個木盒,捧到許攸兒子面前打開,許攸的兒子也立即換了表情,嬉笑道︰“徐先生稍等,小佷再去瞧瞧,看家父好些沒有。”言罷,許攸的兒子一把搶過木盒,歡天喜地的進後堂去了。

    花費了一戶普通雍州人家一輩子才能掙到的錢,徐庶總算是得進到許攸家的大堂,頭纏布帶的許攸哼哼唧唧的在兒子的攙扶下走出後堂,對徐庶抱拳道︰“見過元直先生,只因攸賤體忽然患病,未能出迎,恕罪恕罪。”

    “許大人太客氣了。”徐庶笑眯眯的給許攸行個禮,又攙扶氣喘吁吁的許攸坐下,方才又笑道︰“徐庶早在荊州之時,就常聽聞許大人書畫雙絕之名,當世無雙,徐庶自幼酷愛書法,昨日得到鄴城,便迫不及待的來拜見許大人,還望能瞻仰一下許大人的墨寶。”

    許攸是什麼人,徐庶的來意他豈能不知?只是許攸家里還存放著曹操送來的五百斤金子,所以許攸便想借病推脫。誰知許攸那貪婪的兒子搶先說道︰“徐大人,想看家父的墨寶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潤筆費……。”

    徐庶微微一笑,雙手輕拍兩下巴掌,四名從人立即抬著一個大木箱到堂前陽光處,木箱打開,許攸家豪華奢侈的大堂忽然一陣金光閃爍,晃得人幾乎不能不睜眼——可許攸和他兒子的眼楮卻睜大了一倍!大木箱中,裝滿了滿滿一整箱金條!

    “許大人,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權當潤筆之資。”徐庶微笑道。

    許攸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勉強道︰“徐大人太多禮了,許攸雖然家貧,但生活儉樸,從不收受他人分文賄賂,何況這禮物這麼貴重,許攸實不敢收。”許攸的兒子大急,正想說話,卻被許攸在他腿上捏了一把,示意他閉嘴。

    “許大人清廉奉公,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徐庶那敢向許大人行賄?”徐庶還是笑得那麼彬彬有禮,“只是這些身外之物並非徐庶送與許大人,而是想購買一副許大人的墨寶,是許大人勞動所得,可算不上徐庶向許大人行賄。”

    “父親,寫吧。”許攸的兒子眼楮都綠了,連聲催促道︰“這是你的勞動所得,取不傷廉,不要辜負了徐大人的一番好意。”

    許攸看看徐庶,又看看堂外明晃晃的黃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黃金的誘惑,點頭道︰“既然徐大人看得起小人的拙作,許攸就獻一次丑了。”許攸心中盤算,自己本來打算堅決反對董袁同盟,既然收了董卓這麼多錢,那就改變立場為中立,不支持也不反對,至于董袁同盟成不成由他袁紹決定去。

    徐庶還不怎麼高興,許攸的兒子先笑歪了嘴,飛快跑去捧來文房四寶,攤開一張白絹,又雙手磨墨,忙得不亦樂乎,最後在將狼毫筆蘸滿墨汁,必恭必敬的交給許攸。許攸提筆,正思考寫那幾個字敷衍徐庶時,徐庶又說道︰“許大人,小人想求許大人書寫四字,不知可否?”

    許攸想都不想,順口答道︰“那四字?”

    “聯董抗曹!”徐庶微笑著說道,許攸大吃一驚,手一抖一大滴墨汁頓時跌落絹上,將一塊好好的白絹糟蹋得不成模樣。

    “父親,我給你換一塊絹。”許攸貪財而又白痴的兒子馬上獻殷勤,想跑去再取白絹,許攸拉住他,放下筆對徐庶說道︰“徐大人,黃金請帶回去吧,這四個字,請恕許攸不會寫。”

    “父親,‘聯董抗曹’這四個字很容易啊,孩兒都會書寫。”許攸的兒子大急,搶過毛筆就在白絹上寫上那四字,又叫道︰“父親,看到了嗎?就是這四個字。”

    “滾一邊去!”許攸怒斥白痴兒子,扭頭對徐庶拱手道︰“徐大人,請回吧,那四個字,許攸實在寫不出來。”說話的時候,許攸努力不去看外面的黃金,免得自己禁不住誘惑。

    “許大人,不要著急。”徐庶拉住許攸,微笑道︰“一箱黃金買不到那四個字,不知道現在的夠不夠呢?”

    徐庶話音未落,許攸的兒子已經失聲叫道︰“天哪!”有其子必有其父,許攸始終也是貪婪成性的,情不自禁往堂外瞟了一眼,可只看了一眼,許攸的小眼楮立即瞪大了三倍——從許攸家大堂到大門五十步的距離上,不知何時已經用金條鋪上了一條寬達四尺的金路!可愛的黃金在初春的陽光下閃閃發出令人目眩的光芒,令人垂涎的光芒!

    徐庶微笑著看著許攸父子,而許攸父子則同是一副如痴似醉的模樣,喉嚨中都在發出野獸般的咕嘟聲,過了良久,許攸才慢慢的說道︰“ 兒,替為父送客。”說罷,許攸快步朝後堂走去,許攸的兒子大失所望,但許攸在後堂門前站了一站,又拋下一句,“許攸盡力而為,成不成,還是要由主公定奪。”

    徐庶大喜,“多謝許大人。”

    從許攸家出來,徐庶看看日頭,已是接近午時的模樣,院中傳來許攸兒子欣喜若狂的聲音,“快,把金子全部般到庫房里去,誰要是敢私藏一根,我剝了他的皮!”聽到這聲音,徐庶的嘴角上浮現出一道難以琢磨的笑容,心道︰“貪婪者,必吝嗇!看來許攸是一輩子也用不上這些黃金的,可能他一輩子都想不到,康王送人的金條……”

    ……長安城中,黃月英板著臉回到康王府的文鷺房中,文鷺打趣道︰“月英妹妹怎麼了?是不是你做的火槍又失敗了?”

    “不是。”黃月英哭喪著臉說道︰“我這次做的火槍肯定能行,只是相公專用的造器工坊里的鉛,被相公全用光了,我沒法做鉛彈,所以火槍沒法試驗,要過幾天才能調來。”

    “奇怪?相公用鉛作什麼?”

    “不知道,工坊里的工匠似乎被相公警告過,不許泄露鉛的用途……。”

    ……地點又回到鄴城,時間已是正午午時,徐庶拒絕了袁尚邀請的酒宴,而是帶上一車產自益州的美酒到沮授家中拜訪,沮授本也不想見徐庶,但好酒的沮授聽說徐庶帶來的是川中宜賓所產的正宗醬酒(PS︰五糧液前身)時,饞蟲大動,忍不住還是接見了徐庶,徐庶絲毫不談公事,只是請沮授品評美酒,待沮授灌下一壇美酒後,徐庶才向沮授說起去年益州被劉焉破壞後,康鵬和益州百姓為了保住這一酒中奇葩是何等艱難的故事,尤其是為了讓有數百年歷史的古窖不致于因為無酒可釀而失去窖性,省吃儉用將節約出來的糧食送入酒窖,康鵬自己卻為之挨餓。說到傷心處,徐庶和沮授都淚流滿面,沮授更是離席向西面下拜,感謝康鵬的護酒之恩。對董卓軍與袁紹軍的同盟態度,也由猶豫反對轉變成中立。

    到了夜間,徐庶請袁紹軍主薄陳琳到館驛飲酒,陳琳也不想和董卓軍接觸,無奈徐庶出手大方,一出手就送了陳琳一卷大漢先朝名家司馬遷親筆所寫的《太初歷》,陳琳珍若性命,也只好乖乖的到館驛赴宴,席間,徐庶叫出兩名善于歌舞的美貌少女跳舞助興,品行端正的陳琳目不斜視,不象其他客人那麼與美貌舞女眉來眼去,而徐庶不以為意,還很大方的讓靈兒給陳琳敬酒祝辭,談吐間,古板的陳琳發現靈兒不禁談吐不俗,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讓向來潔身自愛的陳琳都忍不住與她多談了幾句,美酒加美人,不知不覺間,陳琳不禁酩酊大醉……陳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雞鳴頭遍,陳琳伸手想去摸自己漲得發痛的頭,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全身都是赤裸的,又發現自己懷中還躺有一人,細看時,卻是昨夜甚得自己歡心的那名少女靈兒,陳琳大驚,慌忙掀開被窩再看,只看了一下,陳琳就不禁大叫一聲,“苦也!”原來那靈兒也是全身赤裸,細白的肌膚上不著片衫,而且在靈兒光溜溜的下半身,還有一灘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

    靈兒還在昏睡之中,陳琳卻是心亂如麻,他雖然世代都是官宦人家,但是陳琳從不象其他官宦子弟那麼喜愛聲色犬馬,唯獨只愛讀聖賢書,歷來以不貪愛美色自傲,可是現在……,說實在話,陳琳並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只是模模糊糊記得昨夜自己大醉之後被人扶到這個房間,替自己除去衣服,然後陳琳就什麼都記不得了。但地上靈兒被撕爛的衣服,還有靈兒下身的那灘鮮血,卻清楚表明昨天晚上這里發生了什麼……“孔璋先生,袁公已經回到鄴城,並定于辰時召見于徐庶。”正當陳琳仿惶無計時,徐庶忽然推門進來說道︰“時間不早,孔璋先生與徐庶同去見袁……”徐庶的話就此打住,血紅著眼楮沖過來,一把揪住陳琳披在身上的衣服,大吼道︰“陳琳,你這畜生!我徐庶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待你有如手足,可你對康王賜與我的舞女做了什麼?”

    陳琳滿面通紅,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靈兒也被徐庶吵醒,看清自己全身赤裸時,靈兒立即尖叫一聲,抱著酥胸縮到一邊嚶嚶哭泣,象極了一名剛被強暴失身的少女。

    “賤人!”暴怒的徐庶放開陳琳,抓住靈兒的頭發,狠狠給靈兒一記耳光,大罵道︰“說,昨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麼?”

    “回稟老爺。”披頭散發的靈兒嚶嚶哭道︰“奴婢昨夜奉老爺之命,將酒醉的陳老爺送到這個房間里休息,奴婢替陳老爺除去外衣後就要回房,可陳老爺忽然抱住奴婢,就撕奴婢的衣服,奴婢不敢相從,說自己是大王賞給老爺的奴婢,如果奴婢的命好,也許還會是老爺的侍妾,可陳老爺不理會奴婢的哀求,硬是將奴婢的衣服全部撕了,然後……,然後,然後就把奴婢強暴了。”說到這里,靈兒淚如泉涌,哭得死去活來。

    “那你為什麼不叫?”徐庶搶先問出陳琳心中的疑問。

    “奴婢的嘴被陳老爺用嘴堵住了,叫不出來。”靈兒大哭著說道︰“不信老爺請看,奴婢的嘴還被陳老爺咬傷了。”

    徐庶和陳琳一起看去,果然,靈兒鮮紅欲滴的小嘴上下都有一排明顯的牙印,顯然咬得不輕。聽到靈兒的哭訴,看到靈兒的傷痕,陳琳心中再無懷疑,頹然癱倒在床上,大男人都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落,完了,徹底完了,三十八年的清白名聲,延續數代書香門第的驕傲,在今天徹底完結了。都怪自己一時色迷心竅,將祖先的榮譽和聖人的教誨,全都忘得一干二淨……“陳琳老賊!”徐庶的黑瘦的臉氣得發青,對著陳琳大吼道︰“枉你還是讀書人,居然強奸大王賜與我的侍妾!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陳琳還能怎麼辦?哭了良久,才哽咽道︰“元直先生,都怪我,怪我酒後亂性……”

    “放屁!”氣急敗壞的徐庶很不文雅的打斷了陳琳的禱悔,又放開靈兒,抓住陳琳的衣服吼道︰“走,與我去見袁公,請袁公,請全鄴城的人,為我徐庶主持公道!”

    說完,氣得七竅生煙的徐庶不顧陳琳僅在上身披了一件外衣,就要拉陳琳往外走,陳琳嚇得魂飛魄散,掙脫徐庶的手就撲通朝陳琳跪下,磕頭如同搗泥,大哭求饒道︰“元直先生,我不能去,求求你饒了我這次吧,求求你了……。”

    “不行!”徐庶鐵青著臉說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辱我侍妾,等同于辱我之妻,這筆帳,我們非算不可!”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陳琳每罵自己一句,就扇自己一記耳光,哭告道︰“元直先生,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只要元直先生放過我這一次,我什麼都依元直先生,元直先生此來不是撮合貴我兩軍的同盟嗎?我就是拼上一條性命,也要幫元直先生完成使命,只求元直先生放過我這次,這事說出去,對元直先生的聲譽也不好。”

    大概是陳琳最後一句話提醒了徐庶,徐庶再沒有上來與陳琳拉扯,而是鐵青著臉站在一邊喘粗氣,而陳琳和靈兒在則跪在徐庶腳下,不住的哭泣求饒。過了良久,徐庶才長嘆一聲,“唉……,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辦法了,你真的願意幫我完成使命?”

    “願意,願意。”陳琳看到一線希望,趕緊磕頭道︰“陳琳那怕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幫先生撮合聯盟。”

    徐庶搖搖頭,蹲下來對陳琳說道︰“這還不算,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我聽說你寫檄賦寫得好,你給我寫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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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1:58: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江南好 第四十一章 董袁同盟

  雖然爵位僅是三公,但袁紹府第的派頭無疑是天下諸侯中最大的,即使是已經稱王的康鵬和曾經稱帝的袁術,府邸的豪華與氣派都遠遠比不上袁紹,在袁紹府大門兩旁,是一對高達九尺的白玉石獅,雕功精美,氣勢巍峨,光是這對玉石獅子,就足以讓號稱王府的康鵬家蒙羞。再往里走就更不得了了,從袁紹家大門到官廳,九百九十九步長的路上,全是水磨白石鋪就,中間精雕細琢上九龍九鳳,兩旁才是百官所走的通道。時逢冬末春初,天氣還十分寒冷,袁紹府還在道路兩旁每隔三步生著一個炭盆,盆中寸許長的銀炭燒得青紅,使大院中溫暖如春,徐庶初到貴地不知內情,身上穿了較厚的衣服,還被炭火烤得微微冒汗,心中連呼,還是袁紹最會享受!

    辰時三刻,一名袁紹近侍走出大廳,立于階上唱道︰“大司馬、一等榮國公、冀州牧袁公升堂,著文武百官與康王使者進見。”鐘鼓絲竹聲中,袁紹軍群臣低頭懷抱玉圭,邁著整齊的禮步魚貫入廳,在袁紹面前雙膝跪倒,叩首道︰“臣等叩見主公。”徐庶沒有跟著跪,而是在心中琢磨,這個袁紹還真是想當王想瘋了,這王位還沒登上,倒先擺足了王爺的架子。

    “平身。”廳上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袁紹軍文武大臣這才起身,分列兩班,徐庶這才有機會打量袁紹的模樣,和傳言中一樣,袁紹長得比董老大帥多了,劍眉星目,挺鼻方口,齊鬢長須飄灑胸膛,顯然比董老大更有帝王之姿。

    “諸君,告訴你們一個大喜訊。”袁紹看上去心情很高興,聲音中透著興奮,“本公前日在魏水圍獵之時,獵到一件吉物!一件大大的吉物!”說到這,袁紹一揮手,兩名軍士立即抬著一只死老虎進來——一只白底黑紋的老虎!

    “白虎!白虎!”堂上立即響起眾多驚叫聲,袁紹說得不錯,青龍、白虎、鳳凰和麒麟上古四大神獸,正是祥瑞吉物,相傳武王伐周時,就有鳳凰鳴于歧山,所以演變成四大神獸出現,就代表真命天子出現,康鵬稱王,華歆用了一條假青龍,騙得天下都以為康鵬是真龍天子下凡,想不到袁紹卻能獵到一只真正的白虎。

    那個時代的讀書人,大都相信鬼神之說,驚詫之後,幾乎所有袁紹軍文武對都朝袁紹雙膝跪下,磕頭大呼道︰“主公洪福齊天,定能一統中原,再興漢室。”只有徐庶和田豐二人沒有跪下,徐庶是不相信袁紹這個只會魚肉百姓的殘暴諸侯也能獵到神獸,田豐則干脆壓根不相信鬼神,還靠近白虎想要細看,誰料田豐剛走近白虎,袁紹就大喝一聲,“田豐,你作什麼?”

    田豐回頭道︰“回稟主公,臣是想走近瞻仰這上古神獸。”

    “站住!”袁紹大怒道︰“白虎乃上古神獸,豈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觀看的?來人啊,將白虎抬到本公的寶庫里去,沒有本公的親筆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取出!”袁紹這些話說出,不少人都心中雪亮,尤其徐庶更是在心中暗笑,心說難怪我帶著康王是否賜與袁紹九錫的重要信件來鄴城時,袁紹卻跑去魏水打獵,原來他也想弄個什麼祥瑞吉物出來,給他的稱呼王鋪路,這白虎的真假,可想而知了。

    田豐默默退回班列,他也心知肚明袁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同時田豐心中暗暗擔憂,袁紹對進位為王如此熱心,如果董賊用稱王為餌,誘騙袁紹做出錯誤決擇,那就非常危險了。而郭圖、辛評、逢紀和審配等人心中大喜,袁紹既然急于進王,那他十有八九就會同意與董卓軍同盟。

    這時,袁紹氣呼呼的掃了田豐一眼,將目光轉到徐庶身上,微笑道︰“這位是元直先生吧?元直先生來到河北,本公恰好有事出外,未能遠迎,還望元直先生勿怪。”

    “袁公太客氣了,小人實不敢當。”徐庶與袁紹虛情假意的客套一番,話到正題,徐庶才從懷中取出康鵬的書信雙手捧上,早一袁紹近侍接過,又畢恭畢敬的捧到袁紹面前,袁紹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手顫抖著接過觀看,看信時,袁紹的臉上陰晴變幻,時而歡天喜地,時而皺眉沉思,一封不長的信,袁紹足足看了半個時辰。

    “元直先生,康王殿下的意思,本公已經明白。”袁紹放下信件,淡淡的說道︰“但康王的另一層意思,本公就不明白了,康王要本公先拿下青州,方才願意賜予本公九錫,莫非康王想借本公這把刀,去殺康王的敵人曹操?”

    “袁公誤會了。”徐庶不慌不忙,拱手道︰“康王並非借刀殺人,而是希望與袁公聯盟,共同討伐天下亂賊,袁公南下攻曹操,康王東下攻孫權,然後再南北對進齊攻劉備,大漢便可結束亂世,百姓安居樂業,共享太平,康王與陳王殿下就是大漢中興之臣,建立不世功勛,從此王侯萬代,”

    袁紹被徐庶的鬼話說得有些心動,在他內心深處,虎牢關前以多打少仍然慘敗的陰影始終沒有消除,雖然田豐這一年多來,不知多少次在明里暗里向他建議,乘董卓大軍主力被牽制益州時攻打董卓軍大後方,既可以破壞董卓軍的擴張,又可以擴大自己的地盤,但袁紹都猶豫不決,除了天性優柔寡斷之外,就是害怕再遭到虎牢關之戰那樣的大敗,對董卓軍戰斗力的恐懼,已經銘刻到袁紹的骨子里。

    “元直先生言之有理。”袁譚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在袁紹面前單膝跪下,抱拳道︰“父親大人,曹賊強奪神種在先,逼遷河內百姓在後,後來又強取孔融的青州,種種惡行,人神共棄,天地不容。孩兒斗膽請父親大人乾綱獨斷,與康王殿下結盟,共討曹賊,孩兒願為前部先鋒。”

    袁譚此話一出,袁尚一黨立即大驚失色,而袁譚死黨郭圖與辛評二人立即跳出來,異口同聲道︰“主公,大公子所言不需,曹操乃國賊,已經是天下定論,而且曹賊大軍屯兵東郡,直接威脅到我軍白馬黎陽等地,刀鋒直指鄴城,曹操不死,我軍也難以高枕。”

    這回袁尚一黨更慌了,都在心里升起一個念頭,袁譚也想討好董卓,拉到這個天下最強力的外援!當下袁尚再不敢怠慢,馬上出列道︰“父親大人,孩兒也覺得元直先生的話很有道理,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諸侯並起割據一方,漢室衰亡幾無影響力,而父親大人與康王都手握重兵,倘若父親大人與康王結盟,平定亂世不過舉手之勞,而父親大人也可以建立不世功勛,從此受萬人膜拜,天下稱頌。”袁尚的軍功遠不如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是他奪嫡的一大障礙,如果讓他大哥搶到董卓軍的支持,那他肯定就沒有奪嫡的任何機會了,所以袁尚的馬屁更加惡心,“康王殿下的仁義之名天下皆知,素來言出必行,父親大人與康王結盟,無異于如虎添翼,曹操劉備舉手間便灰飛煙滅,父親大人也可以名正言順的進位為王,受天下人頂禮膜拜。”

    “二公子的話,真是至理名言啊。”審配和逢紀也不甘寂寞的出來附和袁譚,堅決支持與董卓軍結盟。

    袁紹有些奇怪,他多少也知道兩個兒子在背地下斗得你死我活,在朝堂上更是死敵,袁譚支持的,袁尚鐵定反對,袁尚想要做的,袁譚一定會下絆腳,象這麼同時支持一個重大戰略決擇,可是袁潭和袁尚成年後的頭一遭。

    袁紹正奇怪間,田豐已經氣炸了胸膛,出列道︰“主公,不可,千萬不可,董賊這擺明了是借刀殺人,借主公的刀去殺曹操,既可消除我軍對他後方的威脅,又可以消耗我軍與曹操軍的實力,我軍無論勝敗,受益人都只有董賊一人。”

    徐庶在臨行前,康鵬就特別交代他一定要小心素來敵視董卓軍的田豐,而且田豐為人正派,董卓軍想收拾他也無從下手,是董袁聯盟中最大的絆腳石。徐庶馬上說道︰“田大人太多心了,康王人品高尚,誠實可信,深明大義,誠信之名天下皆知,豈會做那卑劣之事?康王與袁公結盟之後,將以五州錢糧鼎力支持袁公討賊,又怎麼談得上消耗袁公實力?”說到這里,徐庶朝袁紹一拱手,“袁公,當年袁公之弟公路大人被劉備攻打,孤立無援,也只有康王念舊,不遠萬里千方百計給公路大人送去軍械糧草,幫助公路大人抵抗劉備,康王大義,可見一斑。而袁公與康王近在咫尺,康王將對袁公的支援,難道還會比公路大人少嗎?”

    袁紹知道董卓軍在背地下向他弟弟提供支援的事,當年袁術向他求援時就拿出董卓軍支持他的清單給他看,希望他這個哥哥能學習外人,清單上的錢糧數字又被袁術誇大了一些,讓袁紹十分心動。想到這里,袁紹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正想說話。

    “放屁!”袁紹最討厭的手下田豐搶先大罵道,惹得袁紹一陣不快,田豐指著徐庶的鼻子大罵道︰“董賊那有過什麼信義?馬騰與董賊結盟,死于羌人之手,董賊坐視不理!張魯與董賊結盟,被董賊假途滅虢吞並!益州的劉焉,當年也與董賊眉來眼去,可他落得什麼下場?孫堅更是董賊的兒女親家,還被董賊親手殺死!與董賊結盟的人,誰曾有好下場?”

    徐庶被田豐罵得啞口無言,董老大對諸侯說話向來不算,過河拆橋上房抽梯什麼缺德事都做過,田豐所說,確實沒有半點虛言。徐庶正在苦思應對田豐所問之時,許攸慢慢的站出來,朝田豐拱手道︰“田大人所言不確,馬騰被羌人圍攻,康王迅速出兵解救,只是馬騰命薄,康王救下他時,他已經身負重傷,不幾日便命喪黃泉,怎麼能算康王背信棄義?”馬騰的死,在董卓軍最高層一直是個秘密,當初照料馬騰兩名侍女也死于一場意外兵禍,天下除了康鵬與賈詡、李儒之外,就再沒有一個人知道馬騰的真正死因。

    田豐一楞,心中無比奇怪,許攸本是堅決支持聯曹抗董的干將,如今出來幫董卓說話,這是什麼意思?許攸繼續說道︰“至于張魯被董太師吞並,這又從何說起?漢中本就是大漢的土地,康王奉聖命討伐割據益州的劉焉,張魯拒不讓路,董太師不得以而攻之,事後康王不念舊惡,又將張魯封為鎮南將軍兼涇陽太守。比之漢中太守,又好上許多,張魯再責怪康王,就未免太過了。”

    “那孫堅之死又怎麼解釋?”田豐心隱隱感到不妙,許攸臨陣倒戈的原因他雖然不知道,但許攸轉向支持聯董抗曹,對聯曹派來說,無疑是一個異常沉重的打擊。

    “孫堅不是康王所殺。”說這話的居然是袁紹,袁紹拿出一張檄文說道︰“這是今天早上康王派人送來的,孫堅是死于部下周瑜之手,嫁禍給康王,康王找到了孫堅的老部下黃蓋,黃蓋已經出面作證,替康王洗清了冤屈。”

    田豐目瞪口呆,這時,陳琳出列,捧出一封檄文,高舉過頭道︰“主公,臣也對曹賊恨之入骨,支持主公與康王結盟共討曹賊,臣已經寫好一封討逆檄文,請主公鑒賞。”

    “好,好,快呈上來。”袁紹接過陳琳所寫的檄文,見上面書道︰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PS︰書中就不全寫了,否則老狼可要佔大便宜,幾千字啊……)袁紹看檄文越看越是歡喜,田豐卻滿頭大汗,悄悄拉一下陳琳,低聲道︰“孔璋先生,你不是一向支持聯曹抗董嗎?怎麼現在改變立場了?”

    陳琳看了田豐一眼,故意大聲說道︰“非也,曹賊獲罪于天,罪在不赦,陳琳豈能與他同流合污?再者,與康王結盟有百利而無一害,陳琳于公于私,都要支持主公與康王結盟抗曹!”陳琳的聲音極大,將袁紹軍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田豐身上,就連袁紹也放下檄文,冷冷的看著田豐。

    在眾目睽睽中,田豐連退數步,就象不認識一樣看著陳琳,忽然,田豐抓住沮授的手,近乎哀求的說道︰“沮先生,你說句話啊,主公千萬不能與曹操結盟,否則我軍只能自取滅亡了。”

    沮授看看田豐,又看看高坐在正席上正板著臉的袁紹,咬牙道︰“結盟事關重大,沮授不敢插嘴,一切請主公乾綱獨斷。”

    “你說什麼?”田豐就象瘋了一樣,抓住沮授的衣領不住搖晃,大吼道︰“主公向來優柔寡斷,你我身為主公臣下,到了事關我軍前途的緊要關頭,你竟然說由主公自己定奪,你,你,你這個不忠不孝之輩,你罪該萬死!”

    “還有你們!”田豐指著袁譚、袁尚、郭圖、辛評和審配、逢紀等人大罵道︰“董賊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給了你們多少賄賂?居然讓你們來如此坑害主公,將我河北軍推落萬丈懸崖!你們對得起主公,對得起你們的良心嗎?”

    “父親大人,冤枉啊。”袁譚和袁尚一起朝袁紹跪下,大哭道︰“孩兒們那敢收受康王好處,孩兒只是為父親大人的千秋基業著想,田豐如此陷害孩兒,求父親為孩兒們作主!”

    “主公,我等絕對不敢收受康王好處。”郭圖、辛評、審配和逢紀、許攸、陳琳等人也是一起跪下,許攸更是放聲大哭,“主公,我等只是為你的大事著想,絕對沒有收受康王賄賂,倘若許攸拿了康王一分一文,叫許攸萬箭穿心而死。”許攸心中暗恨田豐,同時決定今天回家後,就立即把那些黃金藏到地窖里去,過上一二十年再搬出來。

    “你是沒有收受董賊一分一文!”氣急敗壞的田豐揪住許攸的頭發大罵道︰“你是收了董賊千金!”

    “住口!”一直沒有說話的袁紹終于開口了,而且袁紹臉色鐵青,大喝道︰“田豐咆哮公堂,攻擊污蔑同僚,罪當斬首!來人啊,把田豐拉下去砍了!”

    “主公,田豐死不要緊。”田豐在武士手中掙扎著大哭道︰“可主公千萬不能與董賊結盟,鑄成大錯,將來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斬!斬!”袁紹想起田豐以前屢屢剛直犯上的事,就恨得牙直癢癢,跺腳大罵不止,而袁紹軍文武噤若寒蟬,竟然沒有一個人上來為田豐求情,倒是徐庶心中不忍看到一名赤膽忠心的忠臣冤死在自己人刀下,開口為田豐求情,“袁公,貴我兩軍即將結盟,斬殺大臣于同盟不利,請袁公饒過田大人這次吧。”

    袁紹不好意思駁徐庶的面子,點頭道︰“看在元直先生面上,就將田豐暫且收監,等以後再作處置。”又轉向田豐說道︰“田豐,還不快叩謝田大人的救命之恩?”

    “我呸!”田豐一口濃痰吐到徐庶身上,大罵道︰“虛情假意!田豐不領情,你回去告訴董卓,他就是打下了河北,田豐也絕不向他投降!”

    袁紹大怒,喝令立即將田豐押下去後,這才轉向徐庶笑道︰“元直先生,我們來談談同盟的具體條約吧。”

    很快,董卓軍與袁紹軍同盟達成,具體內容如下︰一,董卓軍與袁紹軍在白馬(北)、壺關的防線各自退後三十里,讓出中間地帶,並只駐扎防御兵力,不許駐扎進攻兵力,互相永不侵犯;二,袁紹即刻向曹操軍宣戰,負責消滅曹操,而董卓軍負責消滅孫權,董卓軍向袁紹軍提供一定數量的物資支援;三,曹操與孫權被消滅後,康鵬授與袁紹九錫,袁紹軍與董卓軍再共同攻打劉備,平分天下。

    合約締結完後已經是下午時分,袁紹立即命令大擺宴席慶賀,張羅酒席間,袁尚抽空單獨對徐庶低聲道︰“元直先生,我該何時向康王外孫女提親?還望先生指點。”

    徐庶微微一笑,低聲答道︰“三公子只要有拿得出手的聘禮,隨時可以向康王提親。”

    “什麼聘禮才算拿得出手?”袁尚想了想,低聲說道︰“據我猜想,黃金珠寶之類的俗物,康王肯定看不上眼。”

    “不錯,三公子確實是聰明絕頂。”徐庶奉承一句,又低聲說道︰“三公子知道,康王對曹操恨之入骨,徐庶聽說曹操的父親一家四十余口住在濟南,由曹操之弟曹德照料,濟南一帶曹操兵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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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四十二章 濟南血案及後遺癥

   濟南,青州大郡,在黃巾之亂前的濟南城鼎盛時期,濟南人口曾經達到驚人的四十五萬,在人口稀少的古代,已經算是一流的大郡。但是在中平元年,因為氣候和政治方面的原因,濟南一帶屢遭大旱,田地顆粒無收,官吏士族又橫征暴斂,斗米達萬錢巨,窮苦百姓饑貧中易子相食,時逢巨鹿黃巾起義爆發,濟南難民群起呼應,青州雖不是黃巾起義起源地,卻成了黃巾軍最大的兵源處,黃巾起義被地主豪強殘酷鎮壓後,青州變成一片廢墟,十室九空。初平元年北方再次大旱,青州黃巾又起,向西進犯洛陽,被已經佔據董卓身體的康鵬派軍擊潰,又被曹操乘機收編或各個殲滅,兩次傷筋動骨的動亂,導致青州人口銳減,濟南的人口也由四十五萬減少到現在的不到七萬,情況之淒涼,難以言表。

    初平三年秋,曹操計奪青州,招募流民開墾荒地,屯田養民供軍,老天爺也再沒來搗亂,青州情況逐漸轉好,濟南元氣初步恢復,加上號稱泉城的濟南風景優美,七十二名泉的趵突泉更是名揚天下,又不是冷戰時期的兵家必爭之地,曹操之父曹嵩便把家安在濟南,準備在這里安享晚年,曹操忙于軍政,沒有時間照顧父親,就讓弟弟曹得率軍三千駐扎濟南保護父親,一年半載難得回來一趟。

    初平五年的二月初二這天,濟南城降下第一場春雨,稀稀落落,雨霧朦朧,曹操之弟曹德大清早就出城組織百姓開墾田地,搶播高價從雍州買來的土豆良種。去年曹操就在青州試種董卓軍已經放開銷售的土豆與玉米,結果取得前所未有的大豐收,平均畝產高達九百余斤,而且土豆和玉米可以混合播種,等于一畝地一年可以收獲一千八百多斤糧食,雖然因為董卓軍對外銷售的糧種不多,青州收獲的玉米和土豆遠不夠軍民所需,但也使曹操大喜過望,去年秋天之後,曹操便開始花高價從雍州購買糧種,李儒向康鵬請示是否出售,康鵬考慮到青州里連遭災荒,百姓在死亡線上掙扎,心為現代人的康鵬于心不忍,便指示李儒對曹操放開銷售——左右青州人口稀少,曹操軍單槍匹馬已經無法動搖董卓軍基本,但康鵬同時交代李儒與曹操秘密交涉,要曹操必須按一定比例用麻、鐵、鹽和硫磺等戰略物資交換。曹操雖然知道康鵬此舉不懷好意,但和康鵬當年在洛陽和益州接濟難民一樣,明知是陷阱,還是硬著頭皮跳了下去,拿出本就無比寶貴的戰略物資與大筆金錢,從李儒手中換到了足夠青州全境播種的良種。

    翻地開荒,堆草燒灰肥,切土豆播種,曹德正率領軍隊與百姓揮汗如雨時,曹嵩帶著全家老小來給百姓們送水送飯了,從曹操起兵那天開始,曹氏和夏侯氏家族就全力以赴的提供支持,曹嵩更是變賣全部家產給兒子招兵買馬,付出與回報是成正比的,曹操功成名就之後,沒有忘記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人,曹氏與夏侯氏家的成年男子,都能在曹操的軍隊中謀到一官半職,曹嵩更是被曹操接到青州享福,衣食住行,無一或缺。而曹嵩也明白兒子的處境與困難,六十多歲年紀了,仍然帶著婦孺盯著細雨送飯送水,為的就是鼓勵屯民與屯兵的士氣。

    “都歇一歇吧。”白發蒼蒼的曹嵩對田間忙碌的軍民百姓招呼道,杵著竹杖端起一碗碗清澈的泉水親自送到他們手中,感動得屯田的軍民百姓熱淚盈眶,曹德迎上來說道︰“父親,你年紀這麼大,就不要親自給我們送水送飯了,讓家里的小孩子送就行了。”

    “沒事。”曹嵩笑道︰“我腿腳還靈便,多個猴還添三分力,那怕只節約出半個人手,也能多開幾畝地。你快去忙你的吧,我送完水就自己回去。”

    曹德點點頭,正要再說些什麼,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聲音,曹德一楞,急尋聲看去,見北方塵土飛揚,似乎有一隊騎兵朝這邊趕來,屯田的百姓們也放下手中農活,呆呆的看著北方。曹嵩問道︰“德兒,來的是什麼人?是阿瞞的軍隊嗎?”

    “不知道。”曹德納悶道︰“大哥的騎兵幾乎都駐扎在東郡,沒聽說有兵力調動啊。不好!”這時,曹德已經看到遠方隱約閃現的旗幟——袁紹軍的旗幟!

    “快,回城放信鴿!”曹德大吼道︰“通知我大哥,袁紹軍偷襲濟南!軍隊組織百姓返回城池!父親,你也快走!”

    曹德的命令已經晚了,一心想娶董家那名‘絕世美女’並獲得董卓軍支持的袁尚,在同盟達成的當天夜里,不等與審配和逢紀商量,便出派心腹呂曠和呂翔率領三千輕騎晝伏夜行,繞道陽平連夜渡過黃河,忽然出現在曹操軍的後方濟南,而曹操因為得知董卓已經返回長安,將大軍部署在戰略要地白馬(南)、東郡和東平一線,防備董卓軍和袁紹軍的威脅,在遠離袁紹軍後方的濟南附近,再沒有一支部隊可以支援濟南。況且袁紹軍是有備而來,軍隊是一色的輕騎,速度極快,曹德的部隊又是步兵,還散落在田間地頭,倉促間那里可以組織成軍。

    “殺啊!”袁紹軍吶喊著沖到濟南百姓面前,不分青紅皂白的見人就殺,濟南百姓和屯田的曹操軍手中只有普通農具,那里是全副武裝的袁紹軍對手,頃刻間就屍橫遍野,曹德見勢不妙,硬著頭皮帶上一百多人迎上去,曹德對袁紹軍大喝道︰“汝等何人?為何濫殺百姓?”

    “我乃榮國公手下大將呂翔,奉命前來捉拿反賊!”呂翔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我乃青州刺史曹公之弟曹德!”曹德叫道︰“你等捉拿什麼反賊?這里是曹軍地盤,你們過境了,貴我兩軍無冤無仇,快快退去,免得兩家交惡。”

    誰知曹德話音未落,袁紹軍軍中已經響起一片歡呼,“太好了,你就是曹德,我的金子啊。”歡呼聲中,袁紹軍騎兵已經一涌而上,將曹德的一百多人淹沒。在出發之時,袁尚親口向呂曠與呂翔部隊許諾,只要拿到曹家家屬的一顆人頭,就賞金一斤,而曹德的腦袋是重多少賞多少黃金,至于曹嵩的腦袋,則是賞賜十倍重量的黃金!

    刀槍踫撞聲中,不到片刻,一名袁紹軍小校提著一顆人頭大叫道︰“我拿到曹德的腦袋了!我拿到曹德的腦袋了!”這名小校非常狡猾,曹德在亂軍中被數槍刺中,他搶先俯身去砍曹德的人頭,故意帶著曹德的半個肩膀砍,至少多砍下兩斤骨肉——也就是兩斤金子!而其他袁紹軍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更有幾名袁紹軍打算上去強搶。

    “我的德兒!”曹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暴露了他的身份,年齡加上稱呼,袁紹軍誰還不能知道他就是人頭最值錢的曹嵩?袁紹軍一起調轉馬頭,瘋狂的大喊著殺過來,“曹嵩是我的……”

    初平五年二月初二,龍抬頭,濟南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中,袁紹軍威逼濟南百姓指認出曹操家人,曹家老弱婦孺四十余口無一幸免,全部被斬去首級,家產被洗掠一空。殺紅了眼的袁紹軍還不肯罷休,又在城池殘破的濟南城中燒殺搶掠,淫辱婦女,烈火在城市上空翻騰,百姓在烈火中哭泣慘叫,袁紹軍滿載而歸後,濟南城又恢復了數年前黃巾起義之後的慘景,橫七豎八的屍體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七十二眼名泉,天上朦朧的春雨,仿佛就是老天爺在為濟南流淚……濟南血案發生三天後,東郡城中,曹操的官廳外來一名鄉民打扮的客人,戴著草笠,腳著木屐,操著洛陽口音對官廳外站崗的士兵說道︰“請問這位軍爺,青州牧曹大人在嗎?”

    站崗的士兵狐疑的看看那人,點頭答道︰“在,你有何事?”

    “好。”那人低聲說道︰“煩勞通報曹公一聲,就是太僕董承有事求見,請曹公一定要接見。”

    “你說什麼?你是朝廷太僕?”那曹操軍士兵嚇了一跳,曹操自封的青州牧不過是正一品,但是在朝廷中仍然是區區一個驍騎校尉,正四品,郭嘉和夏侯敦等人在朝廷上只能算是曹操家將,壓根無品無級,而太僕是朝廷九卿之一,已經超出品級,那曹操軍士兵那里見過這樣的大官?

    董承點頭,那曹操軍士兵打量董承良久,見董承雖然是鄉農打扮,舉手投足間卻頗具不凡氣度,知道董承不是凡人,忙讓董承稍等,自己飛奔入官廳。不一刻,曹操身著朝廷官服,帶著夏侯敦、曹仁、許楮、劉嘩、滿寵、毛、戲志才和呂虔等所有在東郡的曹操軍文武官員大開中門出迎,就連病得奄奄一息的郭嘉都被許楮背著出來,到大門迎接董承。

    “驍騎校尉曹操,率屬下拜見董太僕。”官廳大門前,曹操為首,郭嘉與夏侯敦分列左右,其余文武緊隨其後,一起對董承必恭必敬的下拜,其他曹操軍士兵更不敢怠慢,紛紛對董承行軍禮,官廳大門前,拜下黑壓壓的一片。見此情景,在董卓軍手下受盡白眼的董承不禁熱淚盈 ,多少年了,總算找回一點做九卿的感覺了。

    董承悄悄抹去熱淚,一言不發,抬腿就往官廳里走,曹操知道董承來此必有大事,不敢詢問,只是默默跟隨董承進廳。董承進到大廳,于正中立定,從懷中取出一個貼身收藏的布包,鄭重打開,布包中是一封血寫的詔書,董承高聲唱道︰“萬歲有旨,驍騎校尉跪接。”

    曹操和郭嘉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喜色,當下曹操率眾人一起雙膝跪倒,三跪九叩行足大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董承唱道︰“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日董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欺天罔地穢亂宮禁,殘害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又威逼君主強行進王,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驍騎校尉曹操,數次起兵討伐董賊,為朕分憂,為國除害,雖功敗垂成,但朕心實慰!今朕破指灑血,書詔曹操,賜予魏王九錫,替朕掌控佇候升賞貶斥,領袖朝綱,望魏王再接再厲,聯結義兵,再討董賊,勿負朕意!欽此!”

    董承念完,曹操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驚喜震呆了,康鵬費盡千辛萬苦才從獻帝那里弄到一個王位,可曹操坐在家里,獻帝就把一個王位砸在他頭上!這還不算,獻帝還把群臣升賞之權交給曹操,也就意味著曹操也有資格給諸侯分封為王,與康鵬分庭抗禮,曹操可以利用這個政治上的優勢輕松組建第三次反董聯盟,將對董卓軍的優劣之勢完全逆轉!曹操心中也明白獻帝為什麼給自己下這封詔書,董卓率先搶佔王位,如果不再封幾個王牽制董卓,那董卓就佔據政治上的完全主動,等董卓利用這個主動分化諸侯,勢力進一步鞏固後,大漢朝就永遠翻身的機會了。而多封異姓王後,已是傀儡的漢獻帝實際權力並無損害,分化的卻是董卓的權力,大漢朝才有機會苟延殘喘一些時日。

    過了良久,曹操才率領目瞪口呆的手下給董承磕頭,“微臣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曹操再起來時,淚流滿面的董承將血詔交給曹操,哽咽道︰“魏王,請你一定要替天下除去董賊,除去董賊,除去董賊……。”董承已經只會說這一句話了,忠心于漢室的他,對康鵬的痛恨已經到了骨子里。

    “我……,孤一定傾盡全力,除去董賊。”治世之能臣的曹操哽咽著答道。

    “戲志才,準備書筆!”亂世之梟雄的曹操大喝道︰“孤這就給袁紹、劉備和孫權下詔,組建第三次討董聯盟!”

    曹操軍主簿戲志才急去取來絹筆,在桌上攤開,磨墨侍侯,重病中的郭嘉掙扎著過來,他此刻精神極度亢備,從戲志才手中搶過毛筆,高聲道︰“請魏王下詔,郭嘉執筆!”郭嘉激動得淚連衣襟,幾乎破滅的消滅董卓的希望,再這一刻又重新煥發。

    “第一封,給袁紹!”曹操喝道︰“告訴他,孤可以賜他九錫,封他陳王,但他必須起兵攻打壺關與白馬!與我軍配合,消滅董賊!”

    郭嘉鄭重的點頭,正要潤色書寫,大廳外卻沖來一名風塵僕僕的傳令兵,奔在曹操面前單膝跪下,抱拳道︰“稟告主公,漢初平五年正月二十五,董卓許與袁紹九錫,袁紹與董卓在鄴城結盟,共同討伐我軍與劉備、孫權,袁紹已向我軍宣戰!”

    “啪”一聲輕響,郭嘉手中毛筆跌落,大廳中頓時鴉雀無聲,只剩下那名從鄴城趕來的細作繼續說道︰“我軍信鴿被袁紹軍士兵誤射取食,密信已被董卓軍使者徐庶高價買走,我等只等用人力傳遞消息,故而來晚,請主公降罪。”

    曹操就象痴呆了一樣,半晌才無力的揮揮手,讓那名細作下去。曹操無力道︰“袁紹之事,容後再說,換下一封,給劉備。”

    郭嘉咳嗽著換了一張白絹,心情無比沉重的再一次提起筆,曹操正要說話,大廳又跌跌撞撞的沖來另外一名傳令兵,撲到曹操面前雙膝跪下,大喊道︰“主公,主公,快去救濟南,袁紹,袁紹軍突襲濟南,濟南危矣!”

    這一次,郭嘉握緊了毛筆——但連著毛筆一起摔在地上!而曹操已經急得雙眼冒火,雙手抓起那傳令兵的衣領,大吼道︰“我父親怎麼樣了?我弟弟怎麼樣了?我的親人怎麼樣了?”奸雄曹操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音……那傳令兵哭道︰“二將軍他們正在城外屯田,忽然被敵人包圍,來不及用信鴿傳遞消息,只派小人來求救……”那傳令兵話還沒有說完,曹操和郭嘉已經雙雙口吐鮮血昏迷過去,鴿子飛行速度遠勝快馬,如果曹德或者曹家任何一個人還能活著,那肯定已經有信鴿求援,但現在信鴿未來,快馬已到,也就意味著曹家滿門已經沒有一個人活在世上了。

    眾人急救起曹操,掐人中,揉胸口,曹操這才悠悠醒轉,曹操醒過來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命令全軍救援濟南,曹操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或者家人的信鴿也被誤射,但第三名滿身是血的濟南信使沖了進來……漢初平五年二月初六,袁譚為了討好‘未來妻子’的外公,著親信汪昭突襲黃河河套中的白馬,先後殲滅曹操軍數支巡邏隊,俘虜全部活埋……漢初平五年二月初七,郭嘉仍然在昏迷中,曹操不顧謀士與董承的勸阻,率領全軍掛孝的曹操軍渡過黃河,向白馬袁紹軍文丑部隊發動突然襲擊,所到之處,無一活口,俘虜全部當場處決!掀開袁曹決戰的序幕……江南血案與獻帝頒下血詔的消息先後被細作送到諸侯手里,劉備軍,諸葛玄聞訊長嘆良久,隨後做了兩件事,一是向劉備進言,建議劉備立即與孫權聯系,準備構建孫劉聯盟,幫助孫權抵抗董卓軍對江南全力進攻,以免唇亡齒寒。二是悄悄叫來長佷諸葛謹,在家中密室與諸葛謹交談半夜。三個月後,諸葛謹尋到機會秘密逃出徐州,買舟逆江而上,到荊州向董卓軍投誠,康鵬雖然看破諸葛玄這自私到極點——為自己家族留下後路的招數,但為了招賢納士的名聲,也只能勉強接納諸葛謹,但康鵬留下密旨,自己後人不得任用諸葛謹後人為官!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孫權接到江南血案與獻帝頒下血詔的消息後,也是冷靜的做了兩件事,一是命令周瑜大肆征兵,積累軍需物資,瘋狂備戰,準備迎接董卓軍的血腥報復;二是派張昭為使向劉備求援,希望組建孫劉聯盟。

    至于我們的主角康鵬接到江南血案與獻帝頒下血詔的消息後,高興得哈哈大笑,連連拍自己的肥額頭慶幸,如果不是自己有先見之明指使徐庶鼓動袁尚殺光曹操全家,那自己肯定被獻帝的血詔弄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同時董老大還破口大罵董承,“老小子,居然敢和孤作對,給孤等著瞧!聽說你還有一個女兒,準備要嫁給漢獻帝,孤這就派人去洛陽把她接來,孤看你還敢和孤做對不?”

    董老大這句話或者是出自內心,也或者是隨便說著玩玩,但他卻為這件事付出沉重代價,他這句話不小心被屏風後等他一起去父親墳墓上清明祭奠的文鷺文大小姐聽到,于是在當天夜里,文大小姐房間里就傳出不少殺豬似的慘叫聲與皮肉和拳頭相撞的聲音,最後是破鑼般的求饒聲,董承家大小姐的清白也暫時得到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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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四十三章 董老大的心事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董老大最近的心情嚴重不好,每天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每每望著遠處長吁短嘆,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仿佛有什麼心事,就連董老大最心愛老婆之一的文鷺文大小姐因故外出時,董老大也破天荒的沒乘機去文大小姐房間里騷擾他垂涎已久的俏奴隸伏壽。

    按理說,董老大的心情不應該這麼煩悶的,黃蓋替他證明了清白,他的未來女婿孫策已經向他磕頭謝罪,並咬牙切齒要找弟弟和周瑜算帳,翁婿倆重歸于好。而越來越漂亮的孫尚香也被從牢房里放了出來,雖然沒有當面向他道歉,但吳馨和甄宓都悄悄告訴董老大,孫尚香準備在床上給他賠禮道歉,可一向無比好色的董老大卻置若罔聞,每天只是在書房中發呆,連孫尚香的房間都不去一趟,氣得孫尚香在房里哭了好幾次。

    這一天,我們的董老大又在書房里嘆氣,丑陋的肥臉上愁霧籠罩,動不動就發脾氣,目露凶光,嚇得他的親兵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得他勃然大怒。在康鵬摔了兩個茶杯後,文鷺來看他了,文鷺剛進書房,就看到滿地的破碎瓷片和水跡,還有在牆角縮成一團的親兵,文鷺低聲道︰“把地面收拾了,你們先出去。”

    親兵們膽怯的看斜躺席上肥腿已經放到幾上的康鵬,見他板著臉不說話,這才如蒙大赦的趕緊收拾好地面,飛快逃出書房。文鷺除去繡花鞋跪坐到席上,抬起康鵬的肥頭放到自己修長而結實的大腿上,輕輕給康鵬按摩肥頭上的穴位,換成以前,康鵬早一個翻身把文鷺壓在身下,可今天康鵬還是苦著臉發楞,仿若不知不覺。文鷺柔聲道︰“相公,最近你怎麼了?好象有什麼心事?有心事就說出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

    “心煩。”康鵬哼唧一聲,肥頭微動,讓自己在文鷺大腿上枕得更舒服一些,雖然已經生育過女兒,但文鷺十分注意鍛煉,身材不僅沒有發胖,而且胸脯益發豐滿,體形反而比生育之前還要好上許多。康鵬哼道︰“孤是為公事發愁,你不要管。”

    與蔡文姬不同,文鷺非常嚴格約束自己,自從她來到長安後,康鵬就再不用為後宮的事操心,倆位公主、秀兒和甘泌等經常被蔡文姬一幫欺負的妻子也算找到了靠山,每當蔡文姬在後宮作威作福欺負她們時,文鷺都會及時出面教訓蔡文姬,十個蔡文姬也打不過她,斗智謀文鷺又有黃月英出謀劃策,蔡文姬更不是對手,被文鷺治得徹底沒了脾氣,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康鵬後院的氣象已經渙然一新。而文鷺從不干涉康鵬的公事,每當康鵬有緊急公務,那怕文鷺正在和康鵬親熱,文鷺都會立即退開,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需要而耽誤康鵬的公事,更不會象蔡文姬那麼大發脾氣。

    當下文鷺再不多言,只是溫柔的給康鵬按摩頭部,替康鵬減輕疲勞,過了良久,文鷺才低聲道︰“相公,我剛才問了廚子,你今天還沒進膳,人是鐵,飯是鋼,你再心煩也得吃些東西啊。我叫廚下弄些清淡的小菜來,我喂你吃飯好嗎?”

    康鵬無力的一擺肥手,無力道︰“沒胃口,等有胃口了再吃。”文鷺聞言一楞,心中暗驚,老公可從來沒拒絕過自己給他喂飯,看來老公心中煩惱的事情相當嚴重,甚至可能關系天下氣運。

    文鷺正要再問,書房外傳來董崇的叫聲,“大哥,你在嗎?”書房門推開,董老大那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兄弟一陣風般沖進來,身後還跟有一名瘦小枯干的郎中,長著一對三角眼,蒜頭鼻,老鼠須,看模樣就是和董崇一樣的一丘之貉。

    被小叔子看到自己與丈夫親熱,文鷺俏臉通紅,忙低下頭去——可讓她尷尬的還在後面,董崇沖到康鵬面前行過禮,叫道︰“大哥,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我給你帶了一名軍醫來,他治陽痿早泄最是拿手,還能配壯陽藥。”董崇話音未落,康鵬和文鷺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可董崇還傻呼呼的不知不覺,招呼後面的那郎中道︰“莫停,過來給我大哥檢查。”不良軍醫莫停答應一聲,給康鵬磕頭後就要去給康鵬把脈,康鵬大怒,推開莫停咆哮道︰“董崇,你在搞什麼鬼?誰說孤陽痿了?”

    “大哥你沒陽痿?”董崇疑惑道︰“可我聽僕人說,你已經三天晚上都是在書房里睡,沒去大嫂們房間里了,不是陽痿是什麼?”

    “住口!”康鵬老臉通紅,罵道︰“你當孤和你一樣,只知道吃喝嫖賭?孤每天公務纏身,是沒有時間!不信你問你大嫂,看孤是不是陽痿!”文鷺聽到康鵬的話,更是羞得無地自容,見董崇真要開口問自己,趕緊在康鵬肥臉上狠掐一把,撒腿跑出房去。

    康鵬見文鷺被羞走了,趕緊對莫停問道︰“你就是文華侯的那個徒弟?上次在漢中給百姓義診時,借機調戲民女的那個軍醫?”見莫停點頭,康鵬又說道︰“孤聽文華侯說,你雖然是他最不成材的弟子,但是你在配制春藥和毒藥上很有一手,尤其擅長開發給女人吃的春藥,都有些什麼女用春藥啊?快拿一些來孝敬孤,孤有賞。”

    莫停大喜,忙掏出一些瓷瓶來,一一給康鵬介紹功效和使用方法,“大王,這些是口服的,無色無味,只要女人一吃下去,那怕她是三貞九節的烈女,也要乖乖的服侍大王。”“這是外擦用,擦在那兒,保管大王你夜夜不空,連御十女……。”

    康鵬暫時把煩心事拋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見莫停拿出的瓷瓶中有一只是紅色的,便順手拿起問道︰“那這是怎麼用?效果如何?”

    “糟糕!”莫停忙離席磕頭道︰“大王,小人弄混了,那不是春藥,是小人配制的一種毒藥,名叫十日拘魂散,放在酒中讓人吃下去,十天之後那人鐵定斃命,小人不是故意的,請大王饒命。”

    “沒事,下次小心點。”康鵬原諒了莫停的嚴重失誤,正要把那瓶毒藥交還莫停,忽然又收回來,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那瓷瓶。康鵬問道︰“你說這毒藥讓人吃下去,可以在十天之後斃命,那麼中毒的人表面有沒有什麼特征?”

    “回稟大王,中毒之人外表沒有絲毫特征。”莫停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人已經用狗、羊和猴子試驗過多次,平時看不出任何異常,但過了十天、也就是二百四十個時辰後,中毒之人便會斃命,死因是心髒驟停,事後在外表查不出絲毫死因。”

    “大哥,你破毒藥有什麼好看?”董崇有些心虛,他叫莫停開發這毒藥,是他想霸佔雍州一名士族的家產和妻子,才想出的這個餿點子。董崇生怕大哥追問,忙轉移話題拿起另一個瓷瓶笑道︰“大哥,你試試這個,兄弟最喜歡用的就是它了。”

    幾天來一直愁眉苦臉的康鵬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兄弟,大哥有一個任務交給你,明天,你帶上你那支軍隊,押運一批糧食酒肉去冀州勞軍……”

    從被曹操軍突襲後的措手不及,被迫撤過黃河重新組織防御後,袁紹軍文丑軍團逐漸在黎陽南部站穩跟腳,連續的交戰中,文丑連斬曹操軍大將劉廷、于路和劉岱等將,又戰敗夏侯敦和于禁、李典等曹操軍上將,勇不可當,還有一次文丑直接殺入曹操軍中陣,想直取曹操人頭,幸虧許楮死戰住文丑,曹操方逃得性命,饒是如此,收兵回營後,許楮也是全身傷痕累累,在床上躺了兩天方能行動。

    曹操軍也曾經有過戰勝文丑的機會,曹操用戲志才之計,誘文丑去劫他的糧路,文丑中計被曹操軍包圍,士卒幾乎全部戰死或投降,惟有文丑一人單槍匹馬硬是在曹操軍重重包圍中殺出血路,逃回自軍大營,還殺死殺傷十余名曹操軍將領,殺得曹操軍上下心驚膽戰。戰後打了勝仗的曹操伏地大哭,“若孤的惡來還在,那能讓文丑小兒如此猖獗?”曹操軍眾將無不羞愧。手中沒有了典韋,又沒有呂布、趙雲、關羽和張飛等能戰勝文丑的猛將,曹操只能對文丑束手無策,眼看軍糧已不夠一月之用,再不打敗文丑,曹操軍只有退兵一條路可走。戲志才又向曹操獻反間計,使人到鄴城撒播謠言,說文丑圖謀不軌,意圖造反自立,讓袁紹疑忌文丑,罷而不用。曹操雖知可能性不大,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派細作潛入了鄴城。

    戲志才的離間效果很快就出來了,初平五年二月二十六這一天,袁紹從鄴城派人給文丑送來一封親筆書信,信中袁紹將鄴城出現的謠言告訴了文丑,並表示自己相信文丑,並將文丑大大褒獎一番,讓文丑繼續穩守,他在後方集結援軍,不日便可趕到,一舉消滅曹操。看完袁紹手書,文丑不禁哈哈大笑,他家世代跟隨袁家,是袁紹的絕對心腹,曹操居然夢想離間他和袁紹的關系?

    文丑大笑間,忽然瞟到袁紹手書最下角還有一行字,文丑忙細看,見袁紹書道︰不俊賢弟,康王董卓派其親弟董崇到陣前勞軍,數日內便到你軍中,西涼軍與我軍結盟不久,情誼還待鞏固,賢弟切不可慢待于他,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切記,切記。

    看到這里,文丑笑不出來了,董二軍廢物之名早已經名揚天下,好到離譜的狗屎運也是世人皆知,文丑既鄙夷這支垃圾董二軍,更鄙夷董崇的為人,大丈夫兩軍對陣,不以真刀真槍對決,卻去用蒙汗藥巴豆之類下三濫的手段,算不上男子漢大丈夫!

    文丑雖然不想見董崇,但兩天之後,董崇還是嬉皮笑臉的來了,帶著他那兩名財大氣粗的偏將、三角眼老鼠須的不良軍醫和他那支以家丁伙計為主的董二廢物軍押著豬羊酒肉來了。袁紹軍大營門口,醉得站立不穩的董崇一把抓住文丑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文、文丑將軍是吧?我是康王的兄弟董崇,給你送來了勞軍酒肉,不,不用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我,我大哥。”

    文丑野獸般的臉上露出不快之色,悄悄身體後仰,免得自己聞到董崇嘴中的酒臭氣,佯作客氣道︰“董將軍辛苦了,承蒙康王掛念,此恩文丑銘記于心。董將軍請帳中坐……”文丑話沒說完,董崇已經撲在他身上睡著了,滿身的酒味燻得不喜飲酒的文丑直惡心。

    “把他抬進帳去。”文丑不屑的把董崇推開,又指揮士兵卸下董二軍押來的物資,生豬活羊和肉干都是糧草緊缺的袁紹軍目前正需要的,只有董二軍押來的美酒,文丑僅讓士兵卸下三十壇,文丑深知軍中飲酒的危險,特別在自己軍團加上一條軍規,平時不許任何人飲酒,違令者斬!只有在打了決定性的勝仗後,方才允許飲酒一杯。

    傍晚,董崇終于酒醒,文丑在營中設宴款待董崇一行,席間,董崇捧著一杯酒,離席到文丑面前道︰“文將軍,請滿飲此杯,董崇祝你旗開得勝,一舉拿下國賊曹操人頭,公侯萬代。”言罷,董崇將那杯酒遞到文丑面前。不料文丑輕輕推開董崇遞來的酒杯,正色道︰“董將軍,非末將不給你面子,而是末將軍中有一軍規,軍中非大勝不得飲酒,且僅能飲酒一杯,違令者斬!”說完,文丑舉起一杯清茶,又對董崇說道︰“董將軍,末將以茶代酒,陪董將軍滿飲此杯。”

    董崇嚇了一跳,他那敢喝這杯不良軍醫加了作料的酒,幸虧董崇還算有些急智,馬上轉移話題道︰“既如此,董崇願與文將軍將此酒分祝康王殿下與榮國公,祝貴我兩軍橫掃天下,友誼天長地久。”說完,董崇趕緊將那杯酒面向北方倒下,文丑也將清茶倒向西方,兩人對視大笑。而董崇回席後,與不良軍醫悄悄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與失望。

    第二天清晨,董崇等人還在摟著美貌侍女鼾睡,文丑軍隊已經開始例行的早練,軍營中呼喊聲與步伐聲震天動地,將正在做美夢的董崇吵醒,董崇出帳查看,見文丑軍旗幟鮮明,槍刀森布,各隊各列井然有序,穿插不亂,嚴整勢威。董崇多少識得些貨,見文丑軍嚴整如此,不亞于董卓軍王牌西涼鐵騎,不禁暗自心驚,總算明白大哥為什麼擔心曹操軍無法撼動文丑軍團了。

    董崇正磋嘆間,忽聽得營外號角聲響,原來曹操軍又到營前挑戰,董崇不免面如土色,他兩個月前剛屠殺了兩千多虎豹騎,要是現在落入曹操軍手里,真不知道該怎麼死了。這時,文丑匆匆趕來,對董崇抱拳道︰“董將軍,敵軍在寨前搦戰,將軍請在營中安坐,切不可輕出,文丑去去就來。”董崇頭點得就象啄木鳥一樣,文丑不讓他上戰場,可真對了董崇的胃口。

    文丑披掛而去,董崇看看天色還早,估計文丑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便又回帳去找那名在魏郡低價買到的美貌女奴親熱去了,不料董崇一個回合還未戰罷,正欲仙欲死間,忽然聽得帳外人聲鼎沸,“大將軍得勝回營嘍。”董崇嚇了一跳,忙衣衫不整的沖出去,一看果然,文丑已經提著一顆人頭率軍緩緩回營。

    董崇驚得目瞪口呆,這文丑砍人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直到文丑來到董崇面前,董崇才回過神來,忙問道︰“敢問文將軍,此來敵軍何人?”董崇問的,自然是文丑手中那個身首分家的倒霉蛋了。

    “敵將朱靈。”文丑淡淡說道︰“曹仁也中了我一箭,可惜被夏侯敦和許楮雙雙救回,沒能全功。”

    董崇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光是一個朱靈,就遠比他董崇強,至于夏侯敦、曹仁和許楮等人,董崇在他們手上恐怕走不了三個回合。可這個文丑日不斜影,就能斬朱靈敗曹仁,殺退夏侯敦和許楮,自己到了文丑手上,也只是被秒殺的命了。

    “董將軍。”文丑威嚴的聲音打斷董崇的心驚膽戰,“非文丑不留董將軍,而是此地離戰場極近,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董將軍還是不要耽擱的好,請董將軍今日便起程離開,待到將來,文丑再到董將軍家中登門謝罪。”文丑也擔心董崇在前線出現什麼意外,讓自己在袁紹面前沒法交代,決定將董崇早早趕走,免得拖自己的後腿。

    大哥吩咐的任務還沒完成,董崇那里肯走,但文丑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立即命令士兵協助董二軍收拾行裝,將董二軍全部從被臥中拖出來,給他們套上甲衣,文丑親自保護他們撤離前線。而董崇悄悄對不良軍醫吩咐幾句,準備最後賭上一賭。

    “董將軍恕罪。”將董崇一行送到黎陽境內,文丑對董崇抱拳道︰“文丑軍務在身,不能再送,此地已是我軍控制區,曹軍無法滲透至此,董將軍請慢行,文丑告別了。”

    “文將軍請慢。”董崇嬉皮笑臉的叫住文丑,朝後面一招手,不良軍醫莫停捧著一個木盤過來,木盤上是一把九龍金壺(PS︰大家還記得劉瑁否?)與兩只酒杯,董崇親自給兩個酒杯滿上美酒,酒色清冽,香醇異常。

    董崇親自端起一杯酒,遞到文丑面前,正二八經的說道︰“文將軍,實不相瞞,董崇遠在雍州之時,就聽得文將軍天下無敵的威名,今日得見文將軍的神勇威武,董崇對將軍的佩服,更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董崇知道文將軍的軍規森嚴,本不敢強求,可將軍今天旗開得勝,董崇斗膽再敬將軍一杯酒,以表董崇心中對將軍的崇拜之情,望將軍不要再拒絕了。”說到這里,董崇用涂過姜汁的袖子一擦眼楮,兩只眼楮立即通紅,眼淚滾滾而落,董崇哽咽道︰“文將軍,如果你拒絕我這五流末將的敬意,董崇誓必遺憾終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加上董崇哭得那麼真切,文丑心中暗暗得意,終于還是接過董崇手中酒杯,安慰董崇道︰“既然董將軍如此高看文丑,董將軍請莫再哭,文丑與將軍同飲一杯就是了。”

    董崇心中暗罵,你以為我還想再哭,我這是姜汁辣的!于是,董崇舉起另一杯酒,與偶像文丑輕輕踫杯,兩人將酒一飲而盡…………一天之後,曹操軍戒備森嚴的軍營附近忽然來了一名家丁打扮的人,生得賊眉鼠眼,骨瘦如柴,鬼鬼祟祟的望曹營中張望,不到片刻,沒有哨探經驗的他就被曹操軍士兵拿住,他趕緊叫道︰“不要傷我,我是來給魏王送信的。”

    “你給大王送什麼信?”曹操軍士兵狐疑打量他,見他長著一頭稀疏泛黃的頭發,臉長得驢一樣長,四肢細得象麻竿,一副猥瑣像,怎麼看也不象信使。

    “我是長安艾家的三管家龍二。”龍二低聲道︰“有密信送與魏王,你們快快稟報魏王,耽誤了魏王大事,你們吃罪得起嗎?”

    自從全面依附董卓軍之後,短短數年中,長安艾家已經從一個二流商家一躍成為天下第一商家,即使是在青州,也有不少艾家的生意,曹操與董卓軍的秘密接觸與談判,也都是通過艾家牽線搭橋,兩軍交換物資也是通過艾家出面進行,換來曹操專門頒下命令,不得損害艾家在青州的利益。所以曹操軍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將龍二押進軍營,又去稟告曹操。

    不一刻,身著孝衣的曹操在大帳中親自接見了龍二,龍二這才解開頭發,從發冠中取出一張不大的紙條,曹操接過親兵轉交的紙條展開細看,見信是鵝毛筆寫成,沒有署名,而且筆跡是兩個人寫的,第一段是用篆體字寫到︰初平五年三月九日正午,文丑暴斃。第二段是用簡體字寫到︰袁紹不死,孤不得安,孤替你除掉文丑,替你保護後方,你替孤除掉袁紹。

    短短幾十個字,一目十行的曹操足足看了一柱香時間,曹操慢慢放下那張紙條,也取鵝毛筆在信的背後寫上一句話︰足下不死,孤也不得安。“把這帶回去。”曹操親手將那張紙條交與龍二,又賞給龍二一對玉壁,放龍二出營。

    龍二走後,莫名其妙的曹操軍謀士詢問曹操信說了些什麼,曹操淡淡答道︰“董賊替孤在三月初九正午除掉文丑,並替孤掩護後方,使孤不必擔心劉備侵擾青州。”

    曹操軍謀士無不張口結舌,戲志才追問道︰“大王,董賊亡我軍不死,他能有這麼好心?”

    “董賊最強之敵,並非孤!”曹操冷冷的說道︰“而是袁紹,袁紹手握冀幽二州,甲兵數十萬,又與烏丸眉來眼去,勢力遠勝過孤,袁紹不死,董賊後方永不得安寧。”說到這里,曹操不禁仰天長嘆,“孤與奉孝,還有袁本初都想錯了,董袁同盟,並非董賊一心亡我,借袁紹之刀殺我,而是董賊欲滅袁紹,借我之刀殺袁紹。董賊,奸賊啊!”

    “那大王何不扣留來使,將信和使者交與袁紹,揭露董賊的陰謀,再建反董聯盟?”毛問完才發現自己的失誤,袁紹殺光了曹操的全家,曹操又殺了不少袁紹軍將士,袁曹兩家說破天去,也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了。

    曹操沒有勃然大怒,而是搖頭道︰“孤不是沒有這麼想過,但這正是董賊的奸詐之處,他派一個商家伙計來給孤送信,信中也沒有落款,孤即使將信與使者交給袁紹,袁紹也不會相信。到那時候,董賊為了掩飾自己出賣盟友的事實,定然會全力聯合袁紹夾擊我軍,以示他的清白,而我軍實力本就最弱,再被兩家夾擊,便永無勝機。現在,我軍已是董賊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替董賊去消滅袁紹,待袁紹敗亡之時,董賊就會迫不及待的出來與我軍爭搶勝利果實,除此之外,我軍別無選擇。”

    在曹操軍謀士的垂頭喪氣中,曹操又昂起頭,冷笑道︰“但是董賊也未免太小看孤了,孤豈能任由他擺布?誰笑到最後,笑得最好,還沒有定數。傳令下去,三月初九之前,我軍不得出戰,再讓程昱調集留守青州的兵力增援前線,準備與袁紹主力決戰!”

    漢初平五年三月初九正午,沉寂了十天的曹操軍忽然全軍出動,到袁紹軍營前搦戰,文丑聞訊不怠慢,忙領一軍出營迎戰,兩軍各自擺開陣勢之後,曹操親自出馬,對文丑大喝道︰“袁紹走狗,快快下馬投降,否則今日就是你死期!”

    文丑大怒,拍馬出陣,曹操馬鞭一揮,夏侯敦與許楮一左一右自陣中殺出,雙戰文丑,好個文丑,面對兩員一流大將仍然毫無懼色,挺起鐵槍與二將戰作一塊,斗了三四十合,文丑槍法絲毫不亂,後面曹操暗暗心驚,董卓說今天文丑必死,可文丑怎麼還不見半點疲軟,難道董卓在騙自己?

    這時,文丑大喝一聲,槍桿撞中夏侯敦馬頭,馬血四濺,夏侯敦戰馬吃疼飛奔,頓時將夏侯敦帶離戰場,許楮不敢和文丑單獨對陣,忙撥馬逃跑,文丑乘機揮軍掩殺,曹操軍陣勢立即被沖亂。

    混戰中,文丑緊緊盯著身穿孝袍的曹操,單槍匹馬沖入曹操中軍,所到之處,曹操軍有如風吹落葉般倒下,曹操大驚,忙向後逃竄,文丑緊追不舍,雖然有曹操軍將士去阻攔,卻那里阻攔得住,眼看文丑就要追上曹操時,一名曹操親兵——還是步兵,大叫一聲,“大王快走,我去攔他。”

    那小兵搶上前數步,不顧性命的舉起鐵刀去砍文丑,文丑冷笑一聲,鐵槍微壓,直去挑那小兵的心窩,誰料槍到半途,文丑忽然覺得全身麻軟無力,鐵槍嗆啷一聲掉在地上,而那小兵的鐵刀已到文丑腰間,文丑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被一刀砍下戰馬,小腹間血液慢慢留出,那小兵又搶上前一刀,砍中文丑脖子,頓時將文丑身首分家。按理說,因為心髒血壓,人的頭顱被砍掉後,血應該是激噴出來,可文丑的脖頸間的血卻是緩緩流出,就象是已經死了的人被砍掉腦袋一樣。

    那小兵砍掉了文丑腦袋,可他自己卻先驚呆了,過了片刻才撿起文丑死不瞑目的首級大喊,“我殺掉文丑了!我殺掉文丑!”

    初平五年三月初九正午,曹操軍先被河北第一大將文丑殺敗,可文丑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亂軍之中,袁紹軍群龍無首,士氣大折,曹操軍乘機反敗為勝,全殲袁紹軍文丑軍團,奪得馬匹錢糧無數,此消彼長之下,袁紹軍與曹操軍實力已經大幅度拉近。

    數日後,康鵬接到曹操的回信,看到了曹操所寫的那九個字︰足下不死,孤也不得安。康鵬啞然失笑,慢慢躺下,心道︰“曹操,其實我幫你,也不全是為了消滅袁紹而做,是我想和你交手,不想你提前輸在袁紹手下。還有劉備,我也渴望和你交手一戰啊。”

    曾經,康鵬一直想避免與曹操、劉備交手,千方百計的想提前除掉這兩個危險的對手,可隨著康鵬實力和閱歷的增長,康鵬心中慢慢萌生出一種孤獨求敗的念頭,想和曹操還有劉備在戰場上分出高下,這才能滿足康鵬那顆騷動的心。

    與此同時,董二爺也在酒桌上向他的副將和軍醫吹牛道︰“關老二算什麼?他溫酒斬華雄,可青龍郾月刀上沾了血,落了下乘。我董二爺冷酒毒文丑,刀不沾血,就讓文丑一命嗚呼。關老二和我董老二比,始終差了一截。”

    “董二爺英雄無敵,關老二遇上董二爺,也只有抱頭鼠竄的命。”艾金、馬壯和莫停異口同聲的拍馬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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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1:59:3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江南好 第四十四章 董老大的性福生活

   袁紹軍第一大將文丑被董崇千里迢迢趕去毒死後,康鵬終于松了口氣,因為他的到來改變了歷史,曹操的實力被削弱了許多,手下沒有可以單獨干掉文丑的大將,如果康鵬不暗中插手袁曹之戰,那曹操很可能被袁紹迅速消滅,而董卓軍已經計劃在初平五年的九月以後向江南進兵,去找周瑜和孫權報一箭之仇,一旦袁紹在董卓軍主力南下之際提前消滅了曹操,又忽然在董卓軍的大後方捅上一刀,那康鵬可就要欲哭無淚了。如今文丑已死,袁紹軍空有遠勝曹操的強大兵力,卻沒有能夠和曹操軍對抗的大將,最強的智囊田豐又被袁紹自毀長城關進了大牢,更沒有曹操軍效仿董卓軍那樣良好的農業政策與後勤基礎,即便袁紹能勝曹操,至少又得用上一年兩載。假如曹操能勝袁紹,那他本就不多的兵力還要分散到各地去消化袁紹軍橫跨兩州的廣大地盤,也不可能在董卓軍主力撤回雍州之前威脅到董卓軍,加上康鵬還準備得有最後一手,可以保證董卓軍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攻打江南。

    孫子曰︰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師舉矣。戰爭打的是人力與物資積累,董卓軍退出洛陽後養精蓄銳兩年,饒是有玉米和土豆這樣的高產糧食在手,兩年的積累的物資也僅僅夠打下益州,又被劉焉的焦土戰術坑了吧,逼得康鵬打荊州時只能采取以戰養戰戰術,取荊州民間糧草物資攻打荊州,雖然僥幸得勝,董卓軍為了爭取民心,後來加倍償還荊州百姓,幾乎將董卓軍厚實的底子掏空。康鵬不得不放慢擴張速度,計劃用一年時間來積累物資,準備等秋糧收下來後,再去找孫權和周瑜算帳。所以在徹底平定荊州後,董卓軍各條戰線立即平靜下來,在平靜中積累實力。

    當然,打下益州與荊州對董卓軍來說,自然是利大于害,益州沃土千里,漢中與成都兩大產糧區都在益州,而荊州更是鼎鼎大名的魚米之鄉,五州共有近四千畝種植高產糧食,那怕只是平常年景,初平五年的秋天,董卓軍都將收獲一批近乎天文數字的糧食。但對康鵬來說,打下兩州更大的收獲卻是人力,在黃巾起義之前,益州共有人口五百六十余萬,荊州有人口六百一十余萬,數年戰亂後,兩州人口減少了三成以上,但還是有七百余萬的人口,不僅為董卓軍提供了強大的兵源基礎,而且相對康鵬所在那個時空的歷史記載,益荊兩州戰後幸存的人口已經比三國後期全部人口的還多,造下無數殺孽的康鵬也對自己不多的良心有個交代,相比自己所殺的人,自己救下的人顯然更多,畢竟自己沒有象曹操和劉備那樣,動不動就屠城或者用人肉充當軍糧,自己是在保證準備侵吞的地盤的糧食需要下才謀定而後動了,將來到了閻王爺那里審判,起碼也能從十八層地獄提到第十七層。

    屯田開荒,播種養殖,鍛刀鑄劍,打造戰船,訓練士卒戰馬,開發武器,雍、並、涼、益和荊五州各項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抓獲和招降大量有真才實學荊益兩州士子為文職官員後,董卓軍內政人才再不捉襟見肘,又有大開發雍並涼三州的經驗,康鵬再不用象初平二年那麼辛苦,每天只是坐在家中處理不多的公文,發布命令,可忠心耿耿的李儒不忍心讓岳父辛苦,每件政務都處理得滴水不漏,魯肅在荊州有龐統和馬良的輔佐,也十分盡職盡力,弄得康鵬只需要在公文畫上董老大的名字和蓋上康王玉璽就行,壓根不用操心。結果從派董崇去毒殺文丑到立夏,康鵬只主動發布了一條命令——命令荊州軍團上下不許飲用生水,水必須煮沸後才準飲用,以免感染血吸蟲病。

    飽暖思淫欲,人閑下來的康鵬色心開始萌動了,孫尚香是肯定要吃的,但孫尚香的大哥孫策是康鵬名譽上的女婿,康鵬得先說服孫尚香放棄名份,心甘情願做自己沒有名分的情人才敢下手,但孫尚香出身名門,又性格倔強,想說服她做地下情人不是那麼容易,康鵬便暫時放過孫尚香,將目光定格到俏奴隸伏壽的身上。

    其實康鵬打伏壽的主意也很麻煩,伏玉已經不只一次求康鵬赦免伏壽的家奴身份,還伏壽的自由身讓她找一個好人家,不良學生那里肯答應,總是借口伏完是犯官,自己身為王爺沒有任何理由就赦免犯罪的親戚是帶頭違犯大漢法紀,怕眾人不服,懂事的伏玉不象蔡文姬那麼刁蠻,沒有太過強逼康鵬,只是又求康鵬將伏壽調到她房里,她也好照顧妹妹,把伏壽從動不動就拔刀弄劍的文鷺身邊調走,康鵬當然求之不得,一口答應,可惜伏玉也猜到康鵬打的什麼鬼主意,每當康鵬借故去伏玉房里的時候,伏玉總是把妹妹叫出去——基本上是讓伏壽到文鷺借或者還些女人用的東西,康鵬又沒膽子追到文鷺房間里強佔伏壽,所以直到現在,康鵬都沒有機會把伏壽弄上手。

    不良學生開動壞腦筋琢磨良久,終于琢磨出一個缺德主意,初平五年立夏這天,長安的氣候極好,萬里無雲,艷陽高照,康鵬召集自己在長安的十個老婆(PS︰大喬和小喬還在荊州),宣布道︰“諸位夫人,今天是立夏,孤決定今天不辦公務,帶你們和幾名王子到田野間去挑薺菜,共享天倫之樂。”

    康鵬的老婆們早在家里憋壞了,無不拍手叫好,只有黃月英撇嘴道︰“挑薺菜有什麼意思?相公貴為康王,還需要那些野菜?不去,我今天一定要做出火槍來。”康鵬捏捏這個文鷺死黨的小臉蛋,笑道︰“怎麼沒意思?整天悶在家里,你不煩嗎?”文鷺也說道︰“妹妹,去吧,你要做火槍,等回來再做,晚上姐姐幫你。”

    見黃月英還在猶豫,康鵬擺出一副嚴肅正直的臉嘴,“不錯,只是想要薺菜的話,對孤來說,只是一句話的問題,可你們知道孤的用意嗎?董逸、董鵬、董煌和董平他們,還有珍兒,自幼生長在蜜罐里,那里知道民間的疾苦?他們逐漸大了,孤就是要帶他們下到民間,去體會百姓的艱辛,去憶苦思甜,他們將來才會珍惜百姓,珍惜天下子民。”

    康鵬的話哄得她的老婆們一陣感動,黃月英也不再堅持,乖乖答應,康鵬見得計,又借口不能騷擾百姓,只帶著一隊親兵保護,連‘丫鬟’都不帶,一家人換了便衣乘上馬車出城而去。吳馨本來也叫孫尚香同去,但孫尚香因為康鵬不肯主動去找她而賭氣,說什麼也不肯去,吳馨也只得作罷。

    向南出城不遠,已經可以遙遙看到景山,山上樹木蔥翠,路旁綠草茵茵,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上流下,風景就象畫中一樣優美,康鵬的幾個兒子早在馬車上歡呼雀躍,恨不得立即跳下馬車去玩耍,他們母親只好將他們抱住,免得他們摔下馬車。而康鵬這個甩手父親根本不用理會他們,只是抱著沒有子女的老婆調笑。

    到得景山腳下,這里是董卓軍的哨探重地,不許開墾種田,山下盡是大片大片的芳草地,康鵬這才帶著老婆子女下車,幾個兒子早歡呼沖到草地里嬉笑,而康鵬的親兵四下散開,以免忽然跳出什麼人干擾康王的興致。康鵬則假惺惺先讓老婆們休息片刻,又帶著她們挑挖薺菜,兩位公主、伏玉和蔡文姬都是從小嬌生慣養的,笨拙的動作常招來其她姐妹善意的嘲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康鵬等人正興致勃勃間,遠方奔來一匹快馬,奔到康鵬等人附近停下,一名傳令兵飛奔到康鵬面前單膝跪下,抱拳道︰“稟告大王,涼州有要事來報,太傅大人請大王立即擺駕回城。”

    康鵬看看旁邊玩得興高采烈的兒女,肥嘴唇微動,仿佛很為難,通情達理的文鷺立即說道︰“相公,你先回城吧,姐妹們和孩子們有我在這里照顧,等逸兒他們玩夠了,我再帶他們回城。”

    蔡文姬悄悄又惡狠狠的瞪一眼文鷺,也對康鵬說道︰“夫君,公務要緊,你還是先去辦公務,將來我們再一家人出城游玩。”要換以前,蔡文姬才這麼好說話,只是事事以輔助康鵬政務為重的文鷺出現後,蔡文姬發現康鵬對文鷺的寵愛越來越深,為了爭寵,蔡文姬不得不收起她那些小性子,向文鷺學習。

    于是乎,以國事為重的康王殿下放棄與家人共享天倫的機會,留下一隊親兵保護妻子兒女,與妻兒告別匆匆回城而去,但康王殿下的方向感似乎不怎麼好,回城不是直奔李儒所在的官廳,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奇怪的是,康王殿下的親兵也沒有及時提醒康王殿下,一回到康王府就四下散去。

    康鵬馬不停蹄的溜到伏玉的房前,稍稍整整自己的衣冠,咳嗽一聲便推開房門,房中伏壽正在和一名伏玉的丫鬟聊天,見康鵬忽然進來,伏壽與那丫鬟慌忙過來行禮,“奴婢見過大王。”

    “免禮。”康鵬擺出一幅威嚴的模樣,朝那丫鬟揮揮手,“沒你事了,你回房休息去吧。”那丫鬟忙走出房門,伏壽也想跟著出去,康鵬卻攔住她,聲音中帶上某些怪怪的味道,“你留下服侍孤。”伏壽嬌小的身軀一震,可康鵬已經迅速關上房門,將伏壽推到房中。

    伏玉儉樸而又溫馨的房中,伏壽象一頭受傷的小綿羊一樣縮到牆角,而康鵬敲著腿坐在椅上,流著口水打量眼前的美人,伏壽今年僅有十五歲,身體正在發育階段,胸脯比她姐姐的為小,僅有隻果那麼大,但以不良學生的經驗,這樣的胸脯加上伏壽那白皙嫩滑的皮膚,手感反倒更好;細長的嫩腿如果盤在男人的腰間,無疑是所有正常男人夢寐以求的;紅潤光澤的櫻桃小嘴,不僅吻上去唇齒留香,如果能乖乖含住那兒,更是能讓男人瘋狂。

    “孤渴了,給孤倒茶。”康鵬決定立即下手,再拖下去一旦文鷺那只母老虎忽然回來,那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不說,眼前的這名美人也永遠沒有機會吃到,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飯,生性善良的文鷺為了伏壽的名聲著想,才會和伏玉一起勸伏壽永遠服侍自己。

    伏壽端著茶盤走到康鵬身邊,雙手顫抖之巨,讓茶壺和茶杯都不住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好在康鵬沒有急色,伏壽這才給康鵬滿上一杯茶,可伏壽的柔荑剛離開茶杯,康鵬的肥手就伸了過來,伏壽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收手,險險躲開康鵬的肥手,又縮到一邊,眼淚立即浸滿了清秀的大眼楮。

    康鵬沒抓住伏壽的小手,又心生一計,抿口茶起身走到床邊,平靜的說道︰“孤累了,想午睡片刻,替孤更完衣,你就可以出去了。”

    伏壽大喜過望,不知是計,果真過來替康鵬寬衣解帶,可除去外衣後,康鵬又叫道︰“孤喜歡脫光了睡,難道你不知道?”伏壽羞得滿臉通紅,還是顫抖著去脫康鵬的內衣,薄薄的一件上身內衣,伏壽足足替康鵬脫了一盞茶時間,康鵬那長滿黑毛的肥胖上身已經看得伏壽心驚膽戰,面紅耳赤,但僅著一件內褲的康鵬又冷冷道︰“還有褲子。”

    “大王。”伏壽忽然給康鵬跪下,哭泣道︰“求大王看在奴婢的姐姐份上,饒過奴婢吧,奴婢來生來世給你做牛做馬,報答大王的恩德。”

    康鵬彎下腰去,肥手捏住伏壽小巧的下巴,抬起伏壽那張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俏臉,康鵬淫笑道︰“孤不要你來生來世,孤要你現在,別以為有你文姐姐護著你,孤就動不了你。孤再問你一次,你從不從孤?”

    伏壽眼淚浸濕衣衫,不敢掙脫康鵬的肥手,只是哭泣道︰“大王,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大王。”

    “胡說。”康鵬淫笑著拍拍伏壽的淚臉,淫笑道︰“你姐姐不是孤的妃子嗎?你們姐妹同侍一夫,不是更好嗎?你如果再敢一個不字,孤就把你父親從軟禁的地方揪出來,關進長安大牢,讓你父親去體會黑牢的滋味!”

    “什麼?”伏壽大吃一驚,連哭都忘記了,可她素來知道這個姐夫的為人,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出,一時間,伏壽芳心有如一團亂麻,正猶豫不決間,伏玉的房門忽然一聲大響,房門頓時大開。伏壽大喜,康鵬卻頓時嚇軟了,再看門前時,卻見雙眼紅腫的孫尚香站在門前。

    孫尚香三步兩步沖到康鵬面前,先在康鵬的肥手臂上狠狠咬出一排牙印,這才伏壽吼道︰“你出去!”伏壽得逃大難,連忙哭著跑出房門,孫尚香一言不發,過去又將房門關上,轉身就脫自己的衣服。

    在康鵬的目瞪口呆中,孫尚香很快將自己的衣服全部脫光,露出一具粉雕玉琢的白嫩軀體,因為這幾年在康鵬家中很是補充了一些營養,孫尚香那嬌小秀氣的雪白乳房,還有那微微顫動著的妖艷堅挺粉紅色乳菽,無比證明她的發育程度甚至比伏壽還要成熟些許,再往下,稀稀落落的花叢並不茂盛,看起來倒像是半透明的海藻,而且柔軟滑順的有如嬰兒般的胎毛,仿佛在告訴不良學生,眼前的佳人還是未經人事的清醇少女。

    孫尚香板著臉走到康鵬面前,冷冷說道︰“你不是要女人嗎?我就是,我也不比她丑。”孫尚香的堅挺的鴿乳幾乎貼到康鵬半裸的身上,可康鵬反倒去踫了,一屁股坐在床上,顫聲道︰“香香,你不能這樣,你的孤的晚輩,孤不能,你快穿上衣服,孤向你保證,今後不騷擾伏姑娘了。”

    “你將來踫不踫她不關我事!”孫尚香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你的晚輩?你現在當大王了,就計較輩分了,那天晚上你讓我用嘴服侍你,還把你的髒東西吃下去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是你的晚輩?”

    康鵬啞口無言,孫尚香忽然又撲到康鵬懷里,抱住康鵬大哭道︰“我不要當你的晚輩,我喜歡你,雖然你又老又丑,可我就是喜歡你,從我殺了你一刀、你卻放過我還給我喂飯上藥的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我要做你的妻子,那怕是一個沒有名份是妻子。”

    康鵬輕輕捧起孫尚香被淚水浸得一塌糊涂的小臉蛋,柔聲道︰“香香,你可要考慮清楚,一個女人做沒有名份的妻子,會被世人看輕,甚至蔑視的,就象你的文姐姐,當初在黃家莊未婚生女,受盡了多少白眼,她心中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文姐姐現在不是很幸福嗎?”孫尚香哭著反問道,又使力抱住康鵬,用她柔軟的乳房與兩顆堅挺的小小乳頭摩挲康鵬的胸膛,“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只是你擔心我背上不好的名聲,所以你一直沒去看我,但我不在乎……”

    “香香,你真不後悔嗎?”康鵬壓在孫尚香的身體上的時候,最後問一次孫尚香道。

    “不後悔。”孫尚香雖然已經羞得耳根都紅了,可還是堅定的點頭道。

    一聲嬌呼,紅光閃現,殷紅的血液緩緩染紅床單,喘息低吟,肉體撞擊,喘息聲逐漸加粗,呻吟聲也越來越嬌柔,隨著一聲破鑼似的粗吼與一陣動人心魄的嬌吟,房中忽然再無聲息。沒過沒久,喘息與呻吟又慢慢響起,如此再三……文鷺是提著寶劍沖回家的,蔡文姬手中握的是一把剪刀,她們踏青回來後,董鵬纏著要去官廳看望父親,文鷺她們也想去接康鵬一起回家,無比忠誠的李儒自然在官廳中忙碌,真相自然也就大白……“梆!”伏玉的房門在一天之中第二次被人撞開,文鷺殺氣騰騰的率先沖進房中,蔡文姬抓著剪刀緊隨其後,最後是焦急萬分的伏玉,而康鵬的其她老婆帶著康鵬的兒女回房去了,以免董逸與董鵬他們小小年紀就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黃月英則又回了試驗室,康鵬是否增加了老婆,不是她關心的問題。

    “老丑鬼,我殺了你!”文鷺一只手高舉寶劍,另一只手一把掀開被窩,可文鷺頓時傻了眼楮,後面的蔡文姬和伏玉也呆立當場。

    康鵬微笑道︰“各位夫人,回來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從今天起,香香就是你們的十二妹了。”而孫尚香早羞得把頭埋在康鵬的肥肉中,聽到康鵬承認她的身份,心中無比甜蜜。

    “怎麼?你騙我們,原來不是為了來欺負伏姑娘?”文鷺喃喃道,她早就聽說了康鵬和孫尚香的關系,知道當時如果不是孫尚香年紀還小,孫尚香也許還要做自己的姐姐。

    “香香害羞。”康鵬理直氣壯的說道︰“怕我們圓房的時候,你們在窗外聽房,孤只得出此下策。”

    文鷺、蔡文姬和伏玉呆若木雞,半晌蔡文姬才羞道︰“胡說,我們怎麼會去聽房?”文鷺也滿面通紅的放下被窩,喃喃道︰“你們繼續,我們不打擾你們了。”

    康鵬光著屁股跳出來,一把抱住文鷺,淫笑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董崇送給孤一瓶藥,說是參照黃帝古方配制,可以一夜連御十女,你們陪孤試驗試驗,看董崇有沒有騙孤。”眾女的尖叫聲中,康鵬將文鷺、蔡文姬和伏玉一一抱上大床,虎吼一聲就撲上去……“相公。”玉臂黑肉翻騰間,孫尚香悄悄湊到康鵬的耳邊低聲道︰“你去攻打江南去的時候,可以帶上我一起去嗎?我想給父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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