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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阿比斯以雷霆之勢,鎮壓了這場持續一個多月的叛亂。
這場叛亂遺留下的爛攤子太多,除了修復建築統計傷亡,還得問罪叛軍及相關人等,議院此番必然不會放過光明教,可阿比斯和巴德爾的目的卻是藉此取締聖騎士團與王庭騎士團,對光明教僅僅只是想削弱整頓,並不打算將他們徹底摁死。
至少在平民出身的新勢力站穩腳跟前,他們不會放任都是老派貴族的議院一家獨大。
這背後牽扯太多太複雜,如何權衡也是一門令人頭疼的學問。
林灼相信阿比斯和巴德爾自己能把爛攤子收拾好,轉頭帶著昏迷未醒的莉莉絲回了家。
等待莉莉絲醒來期間,坐在床邊的林灼無法停止大腦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自己是如何將莉莉絲從死神手中奪回,順利帶到第六世界。
她重複品味成功的過程,一遍又一遍,直到某個瞬間,她心底突然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看似微不足道的疑惑:入室搶劫犯殺死用幻術虛構出來的假莉莉絲之前,假莉莉絲並未做出任何異常舉動,她甚至連蛋糕和花束都沒來得及放下,更別說發現廚房裡有不速之客,那麼搶劫犯為什麼會這麼心急,上來就對莉莉絲用死咒?
就因為撞見房子的主人回來,感到害怕所以一時衝動?
林灼心底的困惑不過剛剛萌芽,還未來得及細細琢磨,昏睡大半天的莉莉絲就醒了。
林灼的注意力被拉回到莉莉絲身上。
她看著莉莉絲睜開眼,滿臉的疑惑和迷茫,像是不理解自己明明應該趕去參加林灼的畢業典禮,為什麼會躺在床上。
她將迷茫的目光投向林灼,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先被林灼掉落的眼淚給驚著了。
莉莉絲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從床上坐起身,雙手捧著林灼的臉,手忙腳亂地替她擦拭眼淚,一邊擦一邊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誰欺負你了?」
換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對經受過人體改造的林灼問出「誰欺負你了」這樣的話。
只有莉莉絲,無論過去多久,無論林灼的實力有多深不可測,在她眼裡林灼永遠都是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
林灼哭著喚出莉莉絲的名字,換來莉莉絲越發溫柔小心地回應:「我在這,我在這呢,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嗯。」林灼哽咽著應了一聲,收拾好心情,擦乾臉上的淚水,對莉莉絲說:「我告訴你,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有點長。」
莉莉絲耐心道:「沒關係,我聽著,你說。」
林灼想了想,決定從頭開始說起:「畢業典禮你沒來,我回到家,看見你倒在地上……」
為了方便莉莉絲理解,林灼略去細節,只挑重點來講,比如她在畢業典禮那天回家看到莉莉絲的屍體,比如那之後她花了兩年研究時間魔法,再比如魔法陣出現意外,她沒能回到兩年前的畢業典禮當天,而是回到了一百二十二年前。
林灼沒有告訴莉莉絲她因為心情不好去酒館喝酒,把未來的亡靈法師阿比斯給睡了,也沒說她和自己的祖父打架,被人奪走了記憶。
她只說自己發現平行時空論,意識到原先的救人計畫根本行不通,於是返回莉莉絲死去那天,進行了各種嘗試,最後終於找到辦法救下她,代價是她們倆以後要在第七世界的帝曆23年重新開始她們的生活。
林灼以為自己要費不少功夫,才能讓莉莉絲接受自己一覺睡醒身處另一個世界,並且回到帝曆23年的事實。
沒想到的是,比起讓莉莉絲接受她們現在的處境,如何向莉莉絲解釋清楚什麼叫「平行時空」才是最困難的。
林灼的天才毋庸置疑,哪怕失憶,她依舊能啃得下古爾薇格那本《時空猜想》,阿比斯與巴德爾也不是庸才,最早提出平行空間論的古爾薇格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林灼在和他們的交流中沒有遇到任何困難,也根本沒有意識到,在她看看來非常好懂的平行空間概念在其他人眼裡有多難理解。
更別提她那穿越來穿越去的時間線,莉莉絲捋半天都沒能捋明白,為什麼上一句還說是穿越回了第六世界,下一句又說從第九世界離開。
莉莉絲捋不明白,林灼更是解釋得頭都大了,差點沒當著莉莉絲的面一腦袋磕牆上冷靜冷靜。
莉莉絲還不知道林灼已經擺脫了無核痛,看她這樣趕緊安撫她的情緒,說:「反正就是要在這裡住下對吧,我知道了,你別著急,小心頭又疼了。」
捂著腦袋的林灼看莉莉絲滿臉擔憂,微微一頓,隨即放鬆下來:對啊,我在著急什麼。
反正最難的那一關已經邁過去了,能不能把自己的經歷解釋清楚,根本不重要。
但她還是在之後補充了一些自己回到過去後的細節,比如她救了自己的祖母,還有她跑去學校當了幾天代課老師之類的,為自己的祖父母還活著,弗雷還不是公爵,以及自己上了教科書這件事做個鋪墊,也方便莉莉絲進一步瞭解這個和她記憶中不太一樣的第七世界。
叛亂平息後的帝都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繁華,林灼陪莉莉絲到外頭熟悉新環境,還帶她去了那所自己幼時待過的孤兒院。
林灼曾在這個世界的銀行存了一筆錢,以制訂服裝為名定期給這個世界的莉莉絲的祖母打錢,而制訂的衣服會被送往孤兒院暫時寄存。
這個時間莉莉絲的祖母已經去世,但能拿到祖母親手製作的衣服,還是讓莉莉絲感到格外驚喜。
把那些衣服拿回家的路上,莉莉絲想起什麼,問林灼:「對了,這個世界的我呢?」
林灼有些不太想說。
回第六世界救莉莉絲之前,她通過阿比斯瞭解到了第七世界的莉莉絲的經歷。
這個世界的莉莉絲在她離開後得到了公爵家的資助,伊露麗更是把她當成親姐妹來對待。畢業那年,伊露麗同莉莉絲一塊進了帝國研究院,伊露麗在短短幾年內嶄露頭角,開始負責項目,莉莉絲則成了她身邊最得用的助手。
因為伊露麗的過分關照,還一度傳出過她們倆相戀的謠言,直到莉莉絲與懷特家家主的幼弟相戀訂婚結婚,謠言才不攻自破。
懷特家是米德加爾特赫赫有名的富商家族,據聞懷特家上任家主夫婦早亡,剩下三個兒子,大哥是現任家主,憑一己之力撐起整個家業,二哥是個文雅的畫家,老三喜歡參加各種晚會,擅長社交,是個不折不扣的紈褲子弟。
這位遊戲人間的紈褲子弟與莉莉絲的感情同樣充滿了戲劇性,畢竟從性格上來講,他們倆完全不是一路人,莉莉絲出生貧困,又因為名字不好從小遭受歧視,但她並未因此變得陰鬱偏激,反而性格溫柔且包容,觀念也很樸實。
懷特家的小少爺則是含著金湯勺出生,驕傲張揚又愛玩,比起溫柔如水的莉莉絲,活潑熱辣又極富挑戰性的帶刺玫瑰更適合他。
小少爺對莉莉絲也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在數次相遇接觸後慢慢淪陷,之後莉莉絲拒絕過小少爺無數次,最後沒辦法,想著一直拒絕反而會加深小少爺的執念,便答應交往一段時間,心想自己一旦順從,小少爺或許就膩了。
結果人小少爺比她想的還要忠貞,兩人一路從交往到談婚論嫁,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阿比斯知道林灼在意莉莉絲,所以他特地留意過,知道這個順利背後是懷特家小少爺的真心,他是真的把莉莉絲放在心上,才會盡自己所能擺平家裡的大哥,費盡心計不讓莉莉絲在自己的朋友圈子裡受欺負,還刻意擺出卑微的姿態讓所有人都知道莉莉絲對他的重要性,不讓別人輕視看低莉莉絲。
因為該有的阻礙都已經被清除,過程看起來自然就很順利。
結婚後,莉莉絲冠上了丈夫的姓氏。
莉莉絲‧懷特。
林灼:「她現在還在研究院工作。」
結婚後留在帝都,繼續協助伊露麗進行項目研究——這是莉莉絲‧懷特在結婚前就和懷特小少爺說明白的一件事。
友情,事業,愛情。
莉莉絲所沒有的,莉莉絲‧懷特都得到了。
這也是為什麼,林灼不想在莉莉絲面前提起另一個她。
林灼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莉莉絲的反應,發現莉莉絲對另一個自己的經歷除了感到意外和新奇,還有就是感嘆:「真好。」
莉莉絲的感嘆並不包含羨慕或遺憾,更像是得知一個和自己有關聯的人過得還不錯,所以感到欣慰。
感嘆過後,莉莉絲又問起了其他的事情,並未對另一個自己的生活進行追問和探究。
林灼悄悄放下心,兩人到家時還遇見了帶著剛出爐的餅乾來拜訪他們的新鄰居。
和在第六世界一樣,鄰居們都默認她們是母女,並以為林灼的名字是刻意模仿教科書上那位「林灼」取的,當著莉莉絲的面誇讚:「這個名字取得不錯,寓意好,一聽就很有學問。」
送走熱情友好的鄰居,林灼和莉莉絲一起把從孤兒院拿回來的衣服整理好,放進了衣櫃裡。
衣櫃裡有許多林灼提前準備好給莉莉絲的衣服,其中一套跟莉莉絲準備穿去參加林灼畢業典禮的衣服一模一樣。
莉莉絲看到那套衣服,即便清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卻還是感到遺憾:「我沒能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林灼卻一點都不在意,只要莉莉絲還活著,沒趕上她的畢業典禮算什麼。
……
晚上林灼洗完澡跑去莉莉絲的房間,和莉莉絲商量裁縫鋪的事情。
莉莉絲和莉莉絲‧懷特不同,她對縫紉充滿熱愛,也對自己的手藝和技術感到自信,如果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裁縫鋪,她會比任何人都高興。
唯一的顧慮就是帝都的店舖過於昂貴,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積蓄一分沒帶,無論是租賃還是購買,都得讓林灼來花這筆錢,她不捨得。
林灼從莉莉絲剛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停止遊說,今晚又糾纏了好半天,終於讓莉莉絲同意明早和她一塊去找適合的店面。
商量完倆人又說了會兒話,離開時林灼想像第八世界的自己那樣改口叫莉莉絲「媽媽」,對莉莉絲說聲「晚安」。
可平時喊名字喊得太順口,等林灼反應過來,她已經喚出了莉莉絲的名字,沒辦法只能等下次找個合適的機會和氣氛再改口。
林灼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對著門板呆立許久。
她這幾天經常這樣,救回莉莉絲的愉悅令她難以平靜,在人前她還能偽裝正常,可一旦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滿到幾乎要溢出來的情緒根本無法遏制,總是要停下一切正在進行中的舉動,才能避免發瘋。
她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她需要……紓解。
林灼腦海裡閃過阿比斯的臉,她轉身走向窗戶,認真思索起了半夜闖天空城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下一秒,房間內的空氣驟然降低,林灼敏銳地察覺到了某人的到來,她揚起笑臉,喚出了那人的名字:「阿比斯。」
黑髮亡靈的死氣從微敞的窗戶進來,凝聚成人形,接住了向他撲來的林灼。
阿比斯這幾天忙得連個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能緩緩,他想也不想就來到了林灼家樓下。
考慮到深夜拜訪太失禮,他也沒敲門,而是直接找到了林灼的房間。
林灼對他的出現表示出了充分的熱情——他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就被踮起腳尖、雙手拉扯他衣領的林灼咬住了唇。
呼吸糾纏的吻輕易驅散了亡靈自身攜帶的森冷陰寒,肢體間隔著衣料廝磨相觸,越來越熱。饒是林灼也沒想到,她房間裡那張完美復刻的書桌和椅子第一次投入使用,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桌子上隨便擺放的書本被他們倆撞掉在了地上,萬幸林灼早就用了隔音咒,不會讓莉莉絲聽到自己臥室裡的動靜。
許久後,兩人從桌椅轉戰到林灼那張並不算大的床上,這張床林灼一個人睡還算寬綽,加上一個體格健壯的成年男人,很難不變得擁擠,而這份擁擠在眼下,又是那麼的剛好。
高高掀起又重重拍下的浪潮一陣接著一陣,持續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平緩下來。房間裡沒有開燈,阿比斯將林灼抵在床頭,把腦袋埋進林灼的頸窩,蒸騰的汗水順著胸膛往下,滑過結實的腹肌。
林灼背靠著床頭的牆,一隻手落在阿比斯的後腦勺,摸小狗似的輕撫被汗打濕的髮梢,閉著眼克制地喘息,免得又帶起餘顫。
氣氛在無聲的溫存中逐漸變的靜謐,忽視掉他們的姿勢,看起來還有幾分溫馨親暱。
過了好一會兒,阿比斯濕啞的嗓音在林灼耳邊響起,滿是依戀地傾訴起了分別幾日的思念。
林灼很是受用,笑道:「誰讓你非要隔兩個月回來的。」
如果不是阿比斯與巴德爾要求將回來的時間坐標定在兩個月後,光明教哪裡敢攻上天空城,光明教不反叛,他們也不至於花這麼長時間來收拾殘局。
阿比斯為自己申辯:「這個機會太好了,我不想錯過。」
當初巴德爾為了展現帝國的寬容仁慈,安撫民眾情緒,硬是保留了被光明教操控的王庭騎士團,僅僅只是將他們拆分成現在的王庭騎士團和聖騎士團。
王庭騎士團在早年也是威名赫赫,法聖之一的費德里科就曾是王庭騎士,所以一直以來都有個說法:是費德里科的失蹤,讓光明教抓住機會將這支本屬於皇家的軍隊侵蝕成了他們光明教的私軍,從而導致舊日的皇室失去話語權,皇權日漸走向衰敗。
因此就算把王庭騎士團拆分,他們依舊是阿比斯與巴德爾想要儘早剷除的存在。
如今終於除乾淨,他們也能開始推進下一步。
阿比斯其實對這些並不在意,或者說遠沒有巴德爾那麼上心,所以從來都是巴德爾要求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只要巴德爾不妨礙他研究時間魔法尋找林灼就行。
現在林灼回來了,阿比斯終於關心起了局勢,想要締造更好的環境,讓林灼愛上這裡,再也不要離開。
想到這,阿比斯抬起頭,原本遮住左眼的眼罩早就被摘了,靛色的右眼與金色的左眼一同看著林灼,問:「你不會再走了,對嗎?」
林灼壞心眼地用吻來替代回答,就是不肯給一個肯定的答覆來安阿比斯的心,惡劣地享受著阿比斯因在意而表現出的不安。
阿比斯注意到了林灼吻他時揚起的嘴角和眼角眉梢流露的笑意,有些苦惱,又忍不住為這樣的林灼心動。
柔緩細膩的親吻間,阿比斯的骨指輕輕劃過林灼身上的疤痕,讓林灼想起自己還有瓶樹汁沒喝,便稍稍推開阿比斯,將裝著樹汁的玻璃瓶從手鏈裡拿了出來。
林灼這一身疤痕,是她殺害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失敗後留下的。
林灼清楚莉莉絲有多喜歡把錯處歸咎到自己頭上,不然她也不會在林灼遭受人體試驗後,認為一切都是她的疏忽,從而收養林灼,只為彌補那份本就不屬於她的過錯。
林灼留著這些疤痕,就是打算在莉莉絲適應不了這個世界的情況下,用這身疤痕轉移莉莉絲的注意力,讓莉莉絲心疼她,為了她去接受這個新世界。
這麼做雖然卑鄙,但足夠有用。
好在莉莉絲對這個世界適應良好,那麼這身疤痕也就失去用處,可以進行治療修復了。
林灼沖另一個自己下手時根本沒留情,因此就算是疤痕,也耗費了大半瓶的樹汁。
林灼把剩下小半瓶扔回手鏈,順帶從手鏈裡拿出一瓶酒——生命樹的樹汁中含有光元素,上回在醫務室,她喝完樹汁就跟阿比斯滾床上去了,口中殘留的汁液被阿比斯舔舐時,她嘗到了苦澀的焦糊味,可見樹汁和聖水一樣會對亡靈造成影響。
林灼用酒漱口,甘醇的酒液湧入咽喉,勾起了林灼肚子裡的酒蟲。
樂於分享的林灼還給阿比斯餵了一口,阿比斯不幸被嗆到,咳嗽時牽動身體,剮蹭到敏感的地方,惹得林灼發出一陣難耐的低吟。
稍稍平息的焰火像是被加了一把燃料,再次熊熊燃燒。
林灼的情緒也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歡愉中得到宣洩,慢慢恢復本該有的平衡。
第二天早上,林灼還記得跟莉莉絲的約定,掙扎著從擁擠的床上爬了起來。
時間還早,阿比斯也還在睡,林灼就先去洗了個澡。
浴室在二樓的另一邊,林灼洗完澡回來,剛打開門,正好遇上阿比斯醒來找她,被走到門口的阿比斯抱了個滿懷。
完全放鬆的兩人在房間門口接了個吻,唇瓣剛分離,林灼正要告知阿比斯自己待會要和莉莉絲出門,突然,莉莉絲的房間門開了。
眼下的情況顯然比深夜拜訪還要失禮,阿比斯反應迅速地給自己套上了視覺混淆咒,同一時間,林灼關上房間門,將阿比斯關進自己房間,同時避免被莉莉絲注意到她一片狼藉的臥室。
於是當莉莉絲從房間裡出來,看到的就是站在自己房門前的林灼,她還沖林灼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林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背著家長和野男人幽會的心虛,過了幾秒才回道:「……早上好,莉莉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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