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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負劍行千山 第四十九章 掌心之雷
在原書中,她就是在三年後加入的神機預備營。
當然了,在書中她和玉家的關係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差,她甚至還因為玉笙寒未婚妻的這一身份,被仙盟格外關照。
三年後,全大陸第一次面臨深淵的大肆進攻,數不勝數的魑魅魍魎攀上登天梯,進入到人間屠戮,深淵的範圍以每日幾里的速度在飛快向外擴張,神機哪怕集合全部力量,都無法支撐,所以仙盟決定成立神機預備營,在深淵外圍再鑄一道防線。
後來,仙盟聯繫上了全天下最擅製作靈器的飛羽閣,破天荒的製作出一批防禦靈器,可以讓見龍門以下的修士抵禦住深淵的吸力,進入深淵結界,自那之後,見龍門以下的修士,也成為了深淵之戰中站在前線的一份子。
她也是在進入深淵結界之後,在一次深淵之戰中,被玉笙寒當胸一劍,失了所有的防備能力,這才被獻祭成功。
祁念一思索起來,當初仙盟成立神機預備營,是戰況需要,但如今還沒到深淵大肆進攻之時,為何神機預備營之事會提前?
她回憶了一番,想起神機同仙盟的關係,並不像很多人以為的那樣,覺得神機完全是由仙盟主導的一個組織,其實恰恰相反,神機多年以來都只聽從令主的指示。
而神機令主嘛……祁念一記得某次用天眼看東西時,恰好看見自家二師兄頭上頂著這麼個稱號。
但在原書中,二師兄成為了影禍傀儡,他身份曝光後,神機徹底無主,這才讓仙盟鑽了空子,拿下了神機的主導權。
如今二師兄活蹦亂跳的,自然不可能給仙盟可乘之機,如此一來,仙盟提前成立神機預備營的心思就不那麼單純了。
他們或許打著提前培養一批忠心於仙盟的小重山修士,傾注資源供他們修煉,待他們進階見龍門後,進入神機,自然就能為仙盟在神機內部打下基礎。
或者說,他們從前就這麼幹過,只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打出仙盟的名號來成立所謂的神機預備營。
莊鈞環視一圈,將眾人的神情都收入眼底,沉聲說:「諸位也知道,南華論道,向來以挑選對戰深淵的中堅戰力為目的之一,諸位既然能從南華論道中脫穎而出,想必也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仙盟這番心思,自然是有人看出來了,很多人根本就不想摻和。
陸清河揉揉眼睛,沒精打采道:「敢問莊副盟主,無化神不臨淵已經是全天下的共識,如今將我們這樣一群尚未見龍門的修士聚集到一起,搞什麼預備營,恕我直問了,有何用處?」
陸清河沒顧得上自家長老余東風暗地裡給他使的眼色,像是沒感受到莊鈞有些僵硬的表情一樣,接著問:
「我還有一問,那若是我們加入了這神機預備營,究竟是隸屬於神機呢,還是仙盟啊?」
祁念一忍住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莊鈞的難看了一瞬的臉色。
這話算是戳到了仙盟的肺管子。
莊鈞頓了下,又解釋道:「神機預備營成立後,不隸屬於神機,當然了,也並不完全屬於仙盟,是一個獨立於仙盟和神機的組織,屆時預備營的負責人,由內部自行推選,仙盟絕不插手。」
——然後就選出了玉笙寒。
原書中,神機預備營的負責人,正是玉笙寒。
這就是仙盟的不插手。
陸清河聞言,又耷拉著眉眼,回到了隊伍裡,將一旁余東風長老暗地裡瞪他的眼神無視了。
祁念一心想,如果仙盟是打著爭奪神機主導權的心思來成立神機預備營的話,絕對不會只打他們這十六人的主意。
果然,剛想到這裡,莊鈞又開口了。
「其實,叫諸位到此,是先給大家一個心裡準備,也是想讓大家帶個頭,等到南華論道決出最終的勝負之後,我們會招攬更多的修士,當然了,首先還是希望各位能夠加入。」
莊鈞意味深長道,「我們會集仙盟上下之力,全力培養神機預備營中的修士,屆時,無論是資源、靈石還是功法,一切都將向各位敞開,甚至包括見龍門的機遇。」
這話中的暗示就已經很明顯了。
加入了,你就是我們仙盟的重點培養對象,要錢有錢要資源有資源。
人群中,一個有些蒼白清瘦的身影輕輕笑了一聲,引得莊鈞不滿地看過去,但在發現對方是誰的時候,又忍了下來。
這人膚色很淡,唇色也沒什麼血色,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異樣的蒼白,眼神也是淡淡的,沒有太多的情緒,眼下覆著一層顯眼的青黑,瞧著有些陰鬱。
莊鈞忍耐道:「不知明小公子,有何見教?」
這人叫明洛,西洲明家的小公子,在小組賽中以頭名出線後,上一輪遇到了陸清河,惜敗於陸清河之手。
他姐姐就是當初在無望海同祁念一還起過爭執的明然,只是現在姐弟倆一左一右站在隊伍的兩端,瞧著並不太和睦。
明洛淡色雙唇動了動,聲音很輕,像是被風一吹就能飄走。
「只是覺得好笑。龍門,多少修士窮盡一生也無法望見。如今天下,小重山境界者,少說有十萬之眾,但見龍門者,不足一千,足以見得見龍門之機遇,可遇不可求。」
明洛淡淡看向莊鈞,那眼神無甚情緒,卻莫名讓人覺得嘲諷。
「不知莊副盟主許諾的機遇,究竟是什麼?若真有其事,明某倒是有點興趣。」
莊鈞還沒說話,桑緒寧先開口了。
「名滿天下的西洲明家,竟然是這等無利不起早之人,倒是讓人高看了。」
「神機預備營雖不同於神機,但也同樣是在為抵禦深淵出力,各位都各有鴻鵠之志,為何臨到關鍵時刻,卻不願躋身向前了?」
桑緒寧他冷冷一笑,沖莊鈞抱拳道:「莊副盟主,緒寧願往。」
莊鈞朗笑道:「好,好啊!有此等後生,日後何愁深淵無解!」
桑緒寧這話直接得罪了在場所有心有猶豫的人。
也把他們直接駕到了道德制高點上,若是不願加入,那就是不願為抵禦深淵獻力,此言要是傳揚出去,怕是會遭萬人唾罵。
莊鈞滿意地點點頭,又似乎像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轉頭看向祁念一,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不知祁劍主意下如何?」
莊鈞眼神微妙道:「傳聞,雲野神匠鑄造神劍非白,寄希望於未來的神劍劍主能夠用非白斬斷深淵的登天梯,還天下安定,祁劍主如今手握神劍,竟會吝嗇於為抵禦深淵貢獻一份力量嗎?」
祁念一眉峰緩緩抬了起來。
莊鈞也想用同樣的方法將她架起來,但不巧,她這個人,真的非常討厭道德綁架。
於是她也同樣意味深長地說:「倒也不是,我自是知道我執非白,終有一日需要同深淵正面較量,我只是有個問題,不知莊副盟主可否為我解惑?」
莊鈞抬手示意她但問無妨,祁念一笑了下,用十分和善的語氣說:「同樣是抵禦深淵,神機已經紮根深淵結界之內多年,我為何不在見龍門後,直接進入神機,還要多繞個彎呢。」
她這話,把莊鈞都說愣了。
蕭瑤游摸著下巴說:「說得對啊,既然大家總歸是要加入神機的,為什麼還要多走一段路呢。」
祁念一又道:「至於其他嘛,我還有師門,有師尊和師兄,這晉陞見龍門一事,就不勞仙盟操心了。」
就差把「我不是不願對抗深淵,只是不想和仙盟為伍」寫在臉上了。
陸清河懨懨道:「也是,祁劍主可是墨君之徒,哪裡用得上這些。」
祁念一覺得,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師尊這張大旗,有時候確實好用。
莊鈞忍無可忍,正欲開口怒罵,沒想到一旁玉重錦朗聲笑起來,他笑得暢快,拍拍祁念一肩膀:「你這話我喜歡,你的性子我也喜歡。」
莊鈞被自家小公子這麼一打岔,難聽的話也不好再說了。
祁念一這話,其實是在詭辯,但卻又無形中戳破了仙盟暗中打的主意。
確實,既然見龍門修士本就注定要加入神機,那為何他們還要費這番功夫呢。
這話看似有理,卻忽略了其中最大的問題,若是不接受仙盟給予的資源傾斜,那他們要用多少年才能見龍門,又或者說,能不能見龍門。
在座的幾個掌教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思索一番,覺得這盆冷水面對這樣一群十幾二十歲就能金丹境後期巔峰甚至突破元嬰的少年英才們,著實潑不下來。
反倒是舒辰君笑著說:「吾輩修行之人,確實要有如此雄心和膽魄才算好。」
如此,祁念一也算明確拒絕了加入神機預備營一事。
她離開後,其餘人面面相覷,也對莊鈞道:「此事,我等還需先考慮一番,容我等南華論道之後再行答覆,待會兒還有論道,我等就不多叨擾了。」
沒一會兒,蕭瑤游就衝過來,興沖沖地告訴祁念一她走之後地情況:「有幾個散修動心了,你走之後說想要加入,其他幾個都沒說動,莊鈞這人選的不行啊,我們這十六個人裡,一大半都是不需要仙盟為助力的,嫌仙盟不自由還來不及呢。不過說來奇怪啊——」
蕭瑤游疑惑道:「你們滄寰首徒,竟然也選擇加入了。」
謝天行。
祁念一眼神暗了下來。
蕭瑤游嘆息道:「他可是滄寰首徒,仙盟這點小利哪能打動了他,仙盟和神機之間的明爭暗鬥,我們這些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反而選擇加入神機預備營,究竟是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祁念一勾了勾唇角,眼底卻無甚笑意。
謝天行想要的太多了。
他想要證得大道,想要揚名立萬,想要成為一方霸主,想要追回已經再無可能重見的白月光,又貪心的想要一份真摯的感情。
這份貪心讓他在掙扎中不斷伸手抓住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他明明心中有愧,但仍然藉著滄寰形勢所需的原由,頂下了她的戰功,又在功成名就多年後被心中的愧疚感折磨,追悔不已。
所以他將慕晚視作自己的救命稻草,對慕晚加倍的好,想要將欠祁念一的全都還在慕晚身上,卻根本不在意慕晚本人所求為何,他只不過是在用慕晚來完成自己的遺憾而已。
他就像那種看似和你十分親近的友人,在你需要的時候,偶爾也能施以援手,但他對你的索取,卻是你根本無法承受的程度。
就像大師兄曾經很多次對她說的那樣。
修行一事,走不得任何捷徑,無論捷徑有多誘人,也不要踏出哪怕一步。
因為走慣了捷徑的人,根本看不到大路盡頭的長遠未來。
「他想要的,應該是神機預備營本身。」
祁念一和蕭瑤游一愣,循聲望去,是慕晚緩步而來。
慕晚隨手設了個隔音結界,靠在樹上,臉上有些疲憊。
今天看她,感覺她臉上原本猙獰的疤痕淡了不少,顯露出一張清麗的容顏,單論骨相,還真和祁念一有些相似,只是在場另外兩個人並沒有意識到到。
慕晚眼眸低垂,回憶起前世的一切。
她當時,也加入了神機預備營,不過她並沒有能夠見到活著的祁念一,在她認識謝天行和玉笙寒的時候,祁念一已經死在了深淵。
她和謝天行相識於深淵戰場,是作為每一隊的隨隊醫修去的。
慕晚輕聲說:「仙盟是真心實意在籌備神機預備營,雖然目的性也很明顯,但是在神機預備營上砸的資源卻是貨真價實的。預備營的首領能夠享受到的資源傾斜是我們想都想不到的。」
慕晚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們甚至會開啟蓬萊仙池,任由預備營的成員——尤其是首領使用。」
蕭瑤游倒吸一口涼氣。
「蓬萊仙池?那不是幾百年才開一次,若是要人為打開,至少要挖空兩座靈石礦的奢侈玩意兒嘛。」
慕晚點點頭,又道:「他應該想要先進入預備營,再伺機拿下首領之位,之後預備營中的人要歸屬如何,就且看各方手段了。」
這並不奇怪,書中的謝天行就是這麼幹的,但他惜敗於玉笙寒,沒能拿下預備營的控制權。
蕭瑤游沉吟半晌,看著祁念一和慕晚都不說話的樣子,乾巴巴道:「那他為自己謀劃,倒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他如此行事,就讓你有些難做了。」蕭瑤游猶疑道,「滄寰首徒選擇了加入,那念一先前拒絕的藉口就都不太站得住腳了,怕是會對名聲有礙。」
祁念一搖頭,淡聲道:「無妨,這些如今對我影響不大。」
仙盟手中還捏著她的批命呢,玉華清暫時還沒有將這個批命放出來,用悠悠眾口來壓她,那應該也不會在神機預備營這種小事上為難她。
蕭瑤游好奇地問慕晚:「聽你所言,似乎對謝天行的想法很是瞭解啊。」
慕晚閉上眼,不欲再提。
世界上最瞭解謝天行的,或許就是她了。
再不情願,她也還是和謝天行做了幾十年的枕邊人。
另一頭,人陸陸續續到期了,鼓聲響起後,一群人開始抽籤。
這場輪到結束,就能決出前四名了,也就是說,能拿到令人眼熱的前三名獎勵者,只用再打最後一場,就能決出勝負。
尚未開打,觀者就已經嗅到了火藥味。
蕭瑤游抽完簽回來,跳著腳愁眉苦臉的:「完蛋,抽到了玉重錦,我的好運怕是要到頭了。」
她滿臉憂慮地去準備自己的論道,慕晚這才睜開眼,注視著祁念一,沉聲說:「你要小心謝天行,我之前聽聞,他和你命格相斥,他今日之舉算是表明了態度,日後恐會對你不利。」
祁念一對慕晚笑了下,安慰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妖皇她已經捏在手裡了,剩餘兩個,無論是謝天行和玉笙寒,該算的賬總是要算的。
他們之間,終有一戰。
籤筒轉來,輪到祁念一抽籤。
她隨便伸手在箱中湊出一枚玉玦,上面赫然寫著
——三二三號‧桑緒寧。
祁念一笑了起來,將玉玦一拋,扔給了桑緒寧。
「你和我的劍打交道的機會來了。」
桑緒寧臉色陰沉了一瞬,就看見祁念一飛身上了雲台。
八進四,四場論道同時開始,無論哪場都是相當有看頭的,只恨自己沒有多生三雙眼睛。
這廂,神劍劍主對上了這屆南華論道最大的黑馬桑緒寧。另一邊,楚斯年和黎雁回,兩個太虛境劍修的親傳弟子竟然在八進四時就對上了。最後時陸清河和謝天行,兩個陣法師的對決。
除了玉重錦對蕭瑤游這對似乎沒什麼看頭,畢竟玉重錦的勝面太明顯,另外三場論道都相當吸引人。
剛一站上雲台,觀賽者就發現了祁念一不同於以往的氣勢。
非要說的話,似乎有些不耐煩。
作為她的對手,桑緒寧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不愉道:「祁劍主這是瞧不上我這個對手?」
他說著,手中已經綻出雷光,是他最愛用的掌心雷。
也是他最愛用來折磨對手的法術。
觀賽者都聽愛看桑緒寧鬥法的,因為他的靈力強到很多法術都不用掐訣,基本上都是瞬發,這讓許多法修都相當眼熱。
要知道,法修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提升掐訣速度的方法,若能夠瞬發法術,能大大提高他們的戰力,若能像桑緒寧這樣,大部分的基礎法術都能夠瞬發,也算是有了一個保命絕技。
人未動,雷光已至。
桑緒寧臉上掛著貓逗老鼠似的笑容,一連扔出了十個掌心雷。
看台上叫好聲連連,大家又開始討論起:「天生仙骨,絕對是天生仙骨。」
「若不是天生仙骨,絕無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雲台並不大,十個掌心雷甫一出現就沾滿了整個雲台,將祁念一完全包裹。
祁念一神色淡淡的,沒什麼反應,腳下隱約有紫光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桑緒寧一愣,環視左右,愣是沒有看到祁念一在哪裡。
認輸了?
他心中生出一個近乎荒唐的念頭,轉念一想又覺得應當不可能。
桑緒寧眉頭擰起,又瞬發出掌心雷,其間夾雜著離火陣陣,將整座雲台都化為了火海。
桑緒寧大笑:「我打聽過了,你靈根特殊不懼雷霆,既然如此,那火你總防備不了吧。」
火焰升騰,雲台的溫度迅速提高,桑緒寧給自己施了一個玄水護罩,抵禦離火的灼燒,感受著已經化為火海的雲台上每一絲靈力變幻。
但……找不到。
每當有若隱若現的靈力出現,又會在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消失。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到底是怎麼藏身在火海之中的?
極具的高溫已經讓桑緒寧冒出了汗,汗珠低落,很快就被離火蒸騰。
只有台下的滄寰弟子面面相覷,眼中都是難以置信。
曲微做夢一般推了推寧瑾:「這是虹光步?」
寧瑾磕巴道:「是、是吧。」
盧秋桐磕著瓜子說:「絕對是了,小師姐竟然把虹光步練到紫光的境界了。」
滄寰的獨門身法,以虹色為階,滄寰同輩弟子中,只有謝天行和祁念一練到了藍光,可身輕如羽,飄然似雲。
曲微思索起來:「虹光步總訣中說,將此功法練至紫光時,可身如輕煙,日行千里,肉眼難以捕捉。」
盧秋桐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疑惑道:「好像論道之前仙盟把他們十六人都請了去,發生什麼了,小師姐這麼生氣。用紫光身法,簡直是在耍著對手玩啊。」
沒錯,是生氣。
他們在滄寰和祁念一對聯的次數多,再清楚不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最是看重對對手的尊重,無論自身狀態如何,在對戰時都會拿出十二分的重視,像如今這樣耍著對手玩,絕對是心裡有氣要發洩。
離火燃盡,雲台上仍是沒有祁念一的身影。
桑緒寧臉色陰沉,再次施展法術,這次的火幕更加巨大,甚至連雲台上方的天空和周圍的雲層都席捲進去,但待火焰燃燒殆盡,他連祁念一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桑緒寧眉心直跳,對評判員道:「我看她是跳下雲台認輸了吧。」
評判員擦了被火激出的滿頭大汗:「場上陣法未開,鬥法者並未離開。」
桑緒寧心中升起一絲煩躁,還有隱約的危險感湧上心頭,讓他有些不安。
他身在山中,不見真相,而此時台下已經有部分觀賽者看出了端倪。
有人不可置通道:「她……根本就沒有躲起來。」
桑緒寧心中那點不安在鬥法時間被延長到超出他預料時開始放大。
天生仙骨,瞬發法術,若是連對手都找不到,根本就無處施展。
他不信邪地再次張開火慕,連續的平白消耗靈力,已經讓他有些後繼無力了,但他的防備心有所鬆懈時,就是祁念一出手的時刻。
火海中,隱隱的靈力捲動,桑緒寧煩躁之下,竟然沒有發現。
而後,火勢就變了。
因為起風了。
輕淡到讓人幾乎感受不到的風勢瞬間扭轉了火勢的走向,火舌呼嘯著燎上桑緒寧的臉,詭異地破了他的玄水護罩。
桑緒寧滿臉難以置信,下意識的祭出掌心雷防禦。
火光悄寂後,雲台上不知何時泛起了水汽陣陣,翻捲著一縷海水的味道。
掌心雷爆開的雷光沾染到水汽後,整個雲台都豎起了滋滋作響的雷網,看著就覺得極為可怖,像是下一秒就要將人劈成焦炭。
桑緒寧手腕一抖,他身置雲台之上,成為了雷網最先攻擊的對象,他目露驚恐,看著雷光反而將他自己包裹,這才想起來要掐訣。
雲層中,清耀劍光一閃,長劍將桑緒寧的雙手串成一串,一起洞穿。
祁念一終於出現在雲台上,而此刻,勝負已分。
她在漫天雷光中閒庭信步,絲毫不受影響。
台上只餘桑緒寧痛苦的哀嚎。
祁念一將劍拔出來,桑緒寧徹底無法忍受痛苦,倒地後還抽搐了一陣。
此時雷光才消失,喜歡用掌心雷折磨對手的人,終於是自食其果,被自己的掌心雷劈中。
祁念一俯身,看著桑緒寧被電到滿臉扭曲焦黑中無法忍受流出的生理淚,淡聲說:「天生仙骨雖好,但……是你自己的嗎?」
看著桑緒寧眼底浮現的驚懼,祁念一知道,自己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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