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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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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夏憶] 最後一個道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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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35:16 |只看該作者

第100章 醒

  棺蓋被輕輕得放到一邊,玉這種東西雖然名貴,但卻脆的很,容易碎。老王迫不及待的探頭一看,三魂立馬嚇掉了兩魂半,為什麼?因為這里躺著的主可是他認識的人!

  花白胡子見老王那副模樣,以為是見著什麼駭人的東西了,畢竟開棺你放到哪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急忙起身去看,好家伙,這里面怎麼躺著個現代人!

  棺材里面躺著一具全身赤身裸體的男子,頭發剪得就是我們平常男子的短發,些許胡渣布滿了嘴唇,臉色不是一般死人那般慘白,反而紅彤彤的很是有光澤。男子身上有著結實的肌肉,但皮膚卻嫩得猶如新生兒一般細膩,若不是說他是躺在棺材之中,定會認為是哪家的富豪公子睡著了。男子雙手放在自己胸間,一根模樣古樸的金色權杖被他緊緊握在雙手之中,而他的腦後,也並不是常見的枕頭,而是一枚輪型青銅器物,這些不倫不類的東西跟這麼一具男子尸體搭配在一起,花白胡子也覺得十分奇怪,還有那令人心醉到窒息的香氣,自從打開棺蓋的那一刻起,霎時充滿了整個鼻孔,直入人心。

  不過讓花白胡子頗為興奮的是他果真在這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按耐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顫抖的老手就朝著棺內伸去,嘴中還念叨著:“終于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別。。。別動!”老王顫抖著自己的音節說道。

  花白胡子停下雙手,疑惑的看著嘴唇微微抖動的老王,問道:“咋了?”

  “我叫你別動!這人我認識。。。。。。”

  “你認識?”

  老王指著棺材內那男子緩緩說道:“他就是查文斌!”

  胡白胡子顯然不會想到從老王口中會說出這句話,直直朝後退了一步,等著老眼看著已經想哭的老王說道:“查。。查文斌?那個道士?那兩小子不是說他死了嗎?他怎麼會在里面,難不成是那兩小子給放進去的?”

  “你看他那樣,像死了的嗎?分明就是睡著了。。。”老王話語間這會兒都帶著哭腔了,下洞前他做了一萬種理由的猜測,有文斌還活著,也有他們全死了,一直到下洞後看見超子和卓雄的舉動才確信查文斌真的死了,甚至是死無全尸了。只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才找到的這口玉棺里面躺著的竟然會是他。怪不得何毅超那小子說什麼也要打開這口棺材,看來他們是早就知道了的。老王可以坦然的面對卓雄,也可以坦然的面對何毅超,但他唯獨面對不了查文斌。因為從自己在村莊內消失後,查文斌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的視線里。無論是幽冥地獄還是青銅大陣;無論是尸蠶大軍還是河童雙棺;無論是餓蛇相逼還是猿猴來襲,查文斌始終沒有放棄過他,沒有拋下過他,以至在他跌下瀑布之後嘴中念叨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囑咐超子一定要帶他走出去。

  老王想起在將軍廟里初識查文斌時他的出神入化,在西湖邊三人飲酒時的英雄豪邁,在何老家,在王莊,在青城,他無時無刻不把自己當做兄長。而自己卻只是一味把他當做一枚棋子,老王可以對不起全天下的人,唯獨不能對不起他查文斌!

  “姜兄,如果我這位兄弟不在了的話,拿完東西,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老王眨著眼睛,忍著自己的淚水說道。


  花白胡子倒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過去老王也沒少跟他提起查文斌這人,他們也是反複研究之後才覺得查文斌是進山的最佳人選,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恐怕是時間,萬一那群日本人先找到那東西,那麼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你說吧,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老王看著眼前這個胡白胡子,咬了咬嘴唇,終于像是決定了什麼,說道:“我知道姜兄是精通鬼道之人,你看他還沒有還魂的機會?”

  花白胡子對老王這番話反應很是激烈,立刻陰著臉說道:“不要胡說,我哪里懂什麼鬼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見過還有死人能活過來的?”

  “可是你明明就是。。。。。。”老王還想說什麼。

  “好了,老王,你再說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拿了東西走人便是,哪里有那麼多廢話!”胡白胡子很是惱火,看樣子他對老王剛才的表現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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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見胡白胡子要翻臉,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岔開話題:“姜兄,你確定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太陽輪?”

  胡白胡子冷哼一聲,“你以為就憑望月手中那根樹枝就能行了?沒有這太陽輪,那還不過是一個裝飾品罷了,我們姜族守護這個秘密已經不知有幾千年了,要不是他答應幫我報仇,你以為我會和你們合作?做夢!拿了東西,趕緊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說罷,那花白胡子便彎腰就要去拿墊在查文斌腦後那青銅輪,可就這麼一個被拿來做枕頭的東西,此刻卻被棺中男子壓的死死的,花白胡子試了幾番,都不能抽動,他心里捉摸著是不是這人死後過于僵硬,給卡住了,便喊了一聲:“老王,你給過來幫幫,抬起你那兄弟的腦袋,看樣子他死後還不願意交出這東西來。”

  老王本不忍心再去看,可眼下確實是迫不得已,只好走到棺邊,看著查文斌那張熟悉的臉,老王轉過頭去,輕輕捧著他的臉,想往上提,紋絲不動!

  “用點力,都是個死人了,壞不了什麼事。“花白胡子看見老王那樣子就十分來氣,不滿的說道。

  老王也覺得手中的查文斌此刻重如磐石,不由得手中加了把勁,一直到手臂青筋暴起,卻絲毫不能移動查文斌半分距離。

  這下花白胡子可是看在了眼里,兩人合計了一下,決定一人抬一邊,就是硬扯也要把這人給拉出來。


  兩人齊心協力一同用勁,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除了那張沉睡的臉龐沒有變化之外,查文斌的尸首還跟原來的位置一模一樣,這兩人合計起來,不說力氣有多大,但就是頭牛躺在著,也得挪一挪了吧,這兩人忙的滿頭大汗,就是不能得手,在一邊氣喘籲籲。

  胡白胡子瞅著里面的查文斌,逐漸把目光注意到了他手中那根杖子之上,便問老王:“這查道士身前有這麼一根杖子嗎?”

  兩人一開始全被那青銅輪所吸引,對于他們來說,這玩意才是目的,還真沒仔細看那杖子,老王眨巴眨巴看了看,嘬了嘬嘴,摸著下巴說道:“我還真沒見過他用杖子,他有一柄劍倒是常年帶在身上,不過已經給超子拿去了,今兒還是頭一次見這玩意。”

  花白胡子俯下身去,貼著那杖子仔細看了看,猛的一抬頭:“咦,不對,這東西怎麼會在他身上!”

  “你認得這東西?”老王問道。

  花白胡子說道:“我雖然沒見過這東西,但卻認識這杖子上的標記,魚鳥箭紋是氐人國的圖騰,傳說中氐人國有一位黃金大祭祀手中就有一根權杖,能夠通神問地,是氐人國的精神象征,莫不是說的就是這東西。不過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你做考古學問這麼久了,也應該明白我們兩家的關系,雖然有諸多不同,但畢竟跟我是同源。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你這兄弟我明明感受不到一絲魂魄的氣息,但他卻死而不僵,重若千斤,不但不腐臭,反而能香氣撲鼻,我也說不准這是為什麼,不過死後重如泰山的法門也不是什麼奇怪之物,我也會。”

  “你也會?”

  “不錯,”胡白胡子捋了捋自己那點點胡須,閉著眼睛念道:“一飄金牛頭,橫端日月流;倒下千斤墜,。。。”

  “一挑鬼神愁!”突然發出這麼一聲!

  “誰?”花白胡子和老王同時喊道,兩人面面相覷,同時把目光對准了那口玉棺,挪著步子走近一瞧,棺中的查文斌還是一副睡相,這好歹讓他們兩人暫時松了口氣,胡白胡子搶先說道:“先拿了那杖子!”

  “精通鬼道之術,我看你還沒學到家!”棺中的查文斌突然睜開眼睛,張口說道,驚得老王臉色瞬間蒼白,嚇的花白胡子一個倒退差點就跌下石台。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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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3 19:34:38 |只看該作者

第101章 回馬槍

  查文斌這一嗓子可把兩人嚇的夠嗆,明明是個死人,怎得這般就開口說話活過來了呢?

  “查兄弟?你。。。你沒事?”老王顫顫驚驚的率先開口問道。

  查文斌雙手扶著玉棺,正准備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躺在這兒,其實剛才老王去搬動他腦袋的時候,就隱約有點知覺了,到這會兒已是完全醒來了。剛才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就聽見外邊有兩人在對話,隱約中感覺其中的一人正是老王,只是怎樣努力都醒不過來,放佛軀體並不受他控制,試著感覺了幾次,除了手掌不時有絲絲暖意傳來,就再也無法調動任何一個神經了。

  這一直等到他聽見另外一人在講述這杖子的時候,查文斌才試著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手中,用一股意念催動著身體去感受那股暖意,終于在幾次嘗試之後,一股暖流走遍全身,恰好聽見那人在念道家千斤墜的法門,自然開口接上了,不過聽那人之前說道自己魂魄全無,可這不是活的好好的麼。

  雖然眼下查文斌自己也有一百萬個疑問想去解答,明明在逆天噬魂之後自己必將經曆魂飛魄散之苦,怎得又活過來了,還躺在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玉棺里,難不成是超子給自己放進來的?

  咦,不對,怎得自己身下還壓著個什麼東西!

  “我很好,但是老王,他是誰!”查文斌現在還不知外面到底是個什麼具體情況,但就從剛才聽的那麼一小段來看,這事決沒那麼簡單,現在只能假裝鎮定,先拿到主動權再說。

  老王額頭已是冷汗連連,他最不願意面對就是查文斌,本來以為等到時間合適的時候再全盤托出,但卻恰好遇上查文斌“死”了,不得已提前暴露了自己,但這會兒他偏偏又活過來了,這事算是徹底講不清楚了,一時間老王也是語塞,恨不得立馬逃出這里。

  見老王不回答,查文斌又說道:“好吧,你不願意說,我也便不多問,你們想要的那個東西,一早便到我手上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用的,還想著你鍾愛考古,准備帶出去給你做研究的,不過現在你們用這樣的方式,對不起,我要改變主意了,我想還是先留在我身邊比較靠譜。”

  花白胡子聽完,一臉不相信的問道:“什麼?青銅輪一早就在你手上?不可能!”

  查文斌哈哈一笑:“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就像你們怎麼也算不到我沒死,對嗎?精通蜀門鬼道的朋友。”

  花白胡子連退幾步,低聲問道:“你怎得知道我是誰!”

  查文斌冷哼一聲:“懂得千金墜必是我道門中人,可你那雙比樹枝還蒼老的手掌,一身的鬼氣,我隔著棺蓋都能聞到,普天之下能夠練就這種半死人的,除了傳聞中的蜀門鬼道,恐怕別無分號了吧。不過神鬼之術雖為奧妙,但你無道家心法相輔佐,早晚會被鬼氣攻心,死無葬身之地。”


  “我呸!什麼狗屁心法,當年若不是我家祖宗好心傳你,會有你們這些小道來得猖狂,現在反倒教訓起我來了!”花白胡子此刻倒是不以為然起來,朝著棺內之中不屑的說道。

  不過查文斌倒不是一個喜歡逞口舌之爭的人,眼下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正不知從而解答呢,他也不願意跟人就此結下梁子,只是說道:“老王,你們可以隨身帶著衣服,能否給我一套。”

  “這。。。”老王倒是面露難色起來,進山的時候,每個人確實都多備著一套,但這一路上丟的丟,破的破,剩下的兩套也都在何毅超那小子的包里,這會兒恐怕他都下山了,“文斌,這個我真沒有。。。”

  這可見鬼了,查文斌雖然不怕神鬼,更加就不會怕人了,可他好歹也是個七尺漢子,總不能這麼赤條條的跑出去,那也太不像話了。正在那糾結呢,手底下突然感覺背部有些絲質模樣的東西墊在下面,用手一摸,果然!查文斌摸到了一只袖子,只憑質感,早已知道這便是上等的絲綢織物,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絲綢?

  查文斌心中猛的想到,自己之前是放佛看見這館內有一人影,難不成這身下是具死尸!睡棺材他倒無所謂,可這拿具尸體做墊被子,那即使是個道士,也覺得頭皮發麻起來,順著絲綢微微向下,一只肌肉還算飽滿的手豁然被他摸到。查文斌瞬時覺得背後涼意驟起,若不是現在光著,早就跳起來了。

  為什麼這種苦逼的事,就恰好讓他一個人遇上了?查文斌心中現在對超子是一百個怨恨,你小子就是想把我給葬了,也好歹把里面的主給掏出來啊,就這樣占了別人棺材,兩個人在一塊,能睡的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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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呢,有時候,就是說曹操曹操到,他還還不是說,純粹是在想。只聽外面“轟隆”一聲巨響,震的查文斌耳膜都生痛,嗡嗡作響,老王和花白胡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爆炸也驚的抱著自己腦袋就蹲下來了,以為是不是又來道驚雷劈了下來。

  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你妹妹的,瞎子,你這雷管是不是藥放多了,咋這麼帶勁,差點震聾老子了!”

  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連續咳嗽了幾聲,才憋著氣說道:“這是早些年那些個紫平鋪的農民放石炮,炸石頭用的,我哪知道力氣這麼猛,這威力都強過咱部隊里的手雷了。。。。。。”

  這對活寶不是超子跟卓雄是誰?這兩貨又溜回來了!

  這兩個大爺,進了林子沒多久,超子就心有不甘,嘀咕著手上要是有家伙,非得讓老王跟那花白胡子留下給查文斌陪葬。卓雄大概也是餓了,從包里翻吃的,不知怎麼的就翻出兩枚雷管來,這才想起,那天出去跟人借獵槍,拿子彈的時候順便看那農民家里還有兩雷管,就給順道自己包里了。放了這麼久,自己都給忘記了,好在沒怎麼摔著,不然這玩意要是炸了,恐怕他們這一行人都上西天了。

  卓雄跟那叨咕著危險危險,恰好就給超子看見了。一看是這東西,這小子立馬就來了精神,死乞白賴的讓卓雄把這兩玩意給他。卓雄哪有何毅超那心眼,心想著給你就給你吧,不想這小子拿到雷管就背著冷怡然就往回跑,說是要炸了那洞,非得整死那仨!


  一路上卓雄好說歹說,這兩個哥們總算合計了一出,說是盡量不鬧出人命,開了那玉棺,然後再給點教訓就是了。

  兩人在離著洞口不遠的地方,瞅見那橫肉臉正趴在地上往那裂縫里瞅著,卓雄悄無聲息的摸過去,一記手刀准確無誤的劈在他那長了一圈肥肉的脖子上。橫肉臉連哼哼都沒出一聲,就被卓雄給放倒了。

  超子解下橫肉臉身上的皮帶和上衣,把他又給捆了個結結實實,還往他嘴里塞了團破衣服,丟在一邊。然後在周邊找了草叢,放下依舊昏迷著的冷怡然,握著繩索就摸了下去。

  超子是個急性子,剛落地,就准備給他們來個下馬威,立馬就引爆了手中的一枚朝著中間丟了過去,沒想到這威力遠超過他的預想,連同自己都差點給掀翻了過去。

  “超子?卓雄?”棺內的查文斌在聽見他倆人的對話後喊道。

  “文斌哥?”這兩貨幾乎是同時瞪大著眼睛從喉嚨中嗆出這個詞,“文斌哥,你在哪?”超子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扯著嗓子喊道。

  “在哪?不是被你丟進這玉棺里麼,還把老子衣服給剝光了,快點送身衣裳過來。”

  果然是查文斌,這下超子可給激動壞了,文斌哥果然沒事,還跟他猜的一樣,在那棺材里,只是他為什麼說被自己給丟進去了,不過不管了,先去找咱文斌哥要緊,超子幾乎都要流出眼淚來了,胡亂擦了一把臉,跟卓雄兩人就朝前面跑去。

  “別過來!”老王掏出那把五四指著他們喊道。

  超子一臉不屑的晃了晃手中的雷管:“老王,你動動手指試試看,瞎子,我們上去!”

  “哎!”老王一聲歎息垂下自己的手臂,臉色也隨即陷入一片灰白之中,這計劃現在看來是全盤打亂了,他現在糾結的是到底怎樣跟查文斌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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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3 19:35:25 |只看該作者

第102章 老王的敘述(一)

  超子把雷管交給卓雄,讓他站在外面看著那兩個老鬼,迫不及待的沖向玉棺。當看見赤身裸體的查文斌一臉無奈的躺在那,這小子竟然沒良心的“咯咯咯”笑出聲來:“文斌哥,你咋把自己給剝了精光喲?”

  “還不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廢話少說,衣服拿來。“查文斌漲紅了臉說道,他這麼大個人了,在自己小兄弟面前一絲不掛的躺著,難免難為情了。

  卓雄從包里翻出那套原本查文斌備著的但一直沒穿的迷彩服給丟了過去,查文斌接過衣服,正准備起身來穿,見那小子還盯著自己看著,沒好氣的說道:“轉過去!“

  “哦!”超子強忍著自己的笑意,轉過身去,還不忘教訓那兩個老鬼,立馬換了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黑著臉叫道:“文斌哥讓你們轉過去,沒聽見嗎?”

  現在是自己被人捏著,老王和花白胡子剛一面還壓著他呢,這會兒反過來被他欺負了。花白胡子明顯是個硬漢,瞪著眼睛直瞅著超子,他那樣子就是我就不轉,你能咋地。超子那個倔脾氣,早就想發火了,要不是看著老王那一絲情面上,剛才就准備先收拾了他們,這會兒你自己往槍口上裝,那就別怪我了!

  “媽的,今天收拾的就是你!”超子一個箭步沖過去,舉起拳頭就要砸。

  “超子!住手!”查文斌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外面了,阻止道:“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亂來。”

  超子悻悻的收回拳頭,指指那老頭,嘴里還想說點什麼,還是收住了。花白胡子並不買賬,只是冷哼了一聲,這讓超子更為惱火,舉起拳頭就要砸下,被查文斌一把捏住:“叫你停下,聽見沒!”

  超子收回拳頭,惡狠狠的說道:“剛才老王指著槍逼我們走開,那老頭還拿怡然做人質,我們兩個要開棺,是他們倆死活不干,非要說你已經死了。我看要不是我們回頭,你八成也已經被這兩個家伙給害死了。”

  查文斌拿過超子手上屬于自己的家伙,熟悉的大印依舊別在腰間,還有那柄七星劍和那乾坤袋,不知怎麼,這些陪伴自己多年的東西,一旦離開了,他還真的就那麼的不習慣。

  一邊整理東西,查文斌還一邊看著老王和那花白胡子,花白胡子一直是那副你能把我怎樣的樣子,而老王,則顯得十分憂心忡忡,心神不安的樣子。

  整理完畢,查文斌終于開口了:“老王,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醒的,只是你那麼做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這枚青銅輪本來也就是准備拿給你的,既然你們要,拿去便是,至于我們,我想也該走了。”說罷,查文斌手一揚,青銅輪便扔給了老王。

  老王趕緊接住,看著手中那輪型器物,心中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慢,能說的,今天我都會說,不能說的,也請你別問。”

  “說吧。”查文斌笑著看著他。

  老王看了一眼花白胡子,歎了一口氣,花白胡子還想阻止,但老王卻不再征求他的意見開口說道:“你可以先說是怎樣發現我醒的嗎?”

  查文斌指著那枚青銅輪,說道:“發現它的時候,在古井之下那第十口青銅棺內,我打開棺材發現了這東西,當時超子被鬼魂附體,不得已我用了鎮門之寶返魂香,。里大山的孤魂野鬼都被引了出來,用了這東西,剛死之人都能返魂,而你和冷怡然卻昏迷不醒,我看過你們兩個。你們兩人雖然都是昏睡狀態,但情況卻截然不同,她的呼吸遠比你要平穩的多。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裝的,而冷姑娘怕是中蠱了吧,也只有蠱術能夠不受返魂香的作用,因為它根本就是和主體合二為一了,我雖然懂的不多,但也多少有些了解。不過,既然你要裝,那我還是那句話,你有自己的理由,合適的時候自然會醒來。老王,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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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點點頭,“查文斌,你果然厲害,連蠱術都了解,不過你放心,冷怡然再怎麼也算是我的侄女,她中的只是一種嗜睡蠱,再過三個時辰自然就會解開了。至于我,我說的你們信不信,如果信,那我就說吧。”

  超子聽說他是裝的,那氣就不打一處來了,立馬咆哮道:“虧我們一路都沒有拋棄你,你竟然給我裝!早知道丟你喂尸蠶了。”

  “行了,超子,別說了,老王,你繼續吧!”這個時候還是需要查文斌出來平息,能夠控制這兩小子的也只有他了。

  老王現在倒不是很介意超子了,見查文斌回話,便繼續說道:“三十年前,有一隊日本人喬裝成游客,在四川青城一帶搜尋一件東西,當時我的組織接到密報,便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想要了解到事情的原因,便暗中也派人進行跟蹤。可那群日本人實力遠超了組織的想象,很快線人就被發現並被殺害,此事所有的線索便全部中斷了。

  我們也是後來才得知,三十年前這群人要找的是一件遠古傳說中的東西,文斌,你是道士,又精通神鬼之術,甚至能入地府。但是你可知,在曆史上,不僅地府原本真得和人間界有通道,甚至連神仙界也有。”

  老王講到這里,他們三人都沒有答話,老王又繼續說道:“我從事考古工作已經大半輩子,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見過,其實有很多曆史的真相是超越了我們現代思維的,就像你所擅長的道法,在平常人眼中是不可想象的,也是超自然的。

  我國的曆史到底起源有多久,史學家比較流傳的一句話叫上下五千年,其實在三千年以前的文化,我們現在幾乎一無所知,但偏偏這前兩千年里流傳了一段又一段的神話故事。你精通神鬼,道家里的那些神仙,地府里的那個王爺,哪個不是在幾千年前就有了的,可為什麼越靠近現代這種神話就出現的越少呢?

  當時,組織上一位管理者對此事很是有興趣,便專門成立了一個小組研究這事,我當時剛畢業,因為底子乾淨,就被抽中了參加這個小組,研究討論的對象就是那段失落了將近兩千年的遠古洪荒神話時代。因為但凡中國流傳已廣的傳說,都是具備一定的可考證性,即使要講故事,也必須有一個原型來讓他們講,更何況像你所熟悉那套三界五行,四象八卦,到底是何人所創?當然傳說中那些是伏羲所創立,但是你真的信有伏羲這個人嗎?有證據嗎?不信,沒證據,那就要找到證據,不然這套看似奧妙非凡的東西難道會憑空出現?

  同樣的道理,為什麼近代就出不了這樣通天徹地的人呢?我們所做的,只是在延續古老的神話和傳說,沒有人能夠對這些體系進行更新和補充,所以對于那段不為人知也無文字流傳的曆史就顯得格外神秘。

  我們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成立的小組,以考古的名義搜尋那段曆史的蛛絲馬跡,一直到組織上後來接到報道,四川青城山附近有一座荒山下,一個沒有任何記錄的小村莊,一夜之間被人屠殺的干乾淨淨,並且在那座村子里發現了很多超越已知曆史的存在。

  後來,我們就成立了一個工作組,駐紮了進去,那個村子就是你們看到的。”

  查文斌饒有興趣的聽到這兒,才插了一句話:“這麼說,你早就來過這里。”

  “不,”老王接著講:“確切的說,我只到過那個村子,這座山里的一切都是神秘的,一直到我們駐紮的第二天遇到了他!”老王指著身邊的花白胡子說道。

  老王接著講道:“卓雄兄弟,你過來,原本在你紫平鋪的家中,留了一份信,那信中會有事情的真相,可如今你又回來了,那麼也就沒必要在讓你看信了。就在這兒說清楚吧,姜兄,你意下如何?”

  那花白胡子仰天長歎,再次低下頭,一雙老眼之中竟閃著淚花,點頭說道:“哎,你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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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老王的敘述(二)

  老王頓了一頓,換了個眼神,招呼卓雄過來,說道:“你先給他跪下吧。”

  “跪下?”卓雄反問道。

  “怎麼?給你親爺爺下跪還不願意?”老王看著花白胡子呵呵笑道。

  “他?爺爺?”卓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花白胡子向前走了一步,看著卓雄,伸出那雙雞爪似的雙手,捧著他的臉,眼神之中一掃原本的凶狠和冷漠,轉而是無限長輩的恩愛,緩緩道:“哎,你長大了,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了。孩子,你不姓卓,乃是姓姜啊!”

  “姓姜?你這老頭在胡說些什麼,我父親卓玉貴,原本是生活在蘄封山下不錯,可惜母親早年誤入山林,從此失去聯系,這些自幼便是知曉的,你不要拿這些鬼話來哄騙我們,今天這事,怎麼處置,文斌哥說了算,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卓雄義正言辭的說道。

  花白胡子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孩子,你聽我說完吧。這蘄封山自古以來就以其四周懸崖絕壁,終年云霧繚繞不見其身的奇特模樣,影藏在巴蜀之地的崇山峻嶺之中。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梯子里,才能清晰的望見它那雄偉輪廓,也就是只有在那樣的日子里村子里的井水才會化為龍形噴湧而出。

  我們這個族群,世代居住于此,乃是最正統的黃帝後裔,主要由兩大姓氏構成,一個就是你現在的姓:卓!另外一個則是你本來的姓:姜!

  祖宗于幾千年前便發現此處盛產銅,因此青銅冶煉之術,那是相當發達,想必你們一路人見過的也不少了。

  而我,是上一代的族長,你是這一代的族長,可是我們族人,包括你的親生父母在內,已經全部都不在了。我不知道你那個姓卓的父親是怎樣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今天我也不在隱瞞你什麼。

  我們族人以采藥為生,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目的就是為了守護這兒的一個秘密。當年,卓玉貴私自外出販賣草藥,原本就犯了族內大忌,可他不知悔改,反而帶了外人進村,並且是一隊懷著狼子野心的日本人。”

  “日本人?”超子插了一句,查文斌讓超子別說話,示意花白胡子繼續。

  花白胡子便又繼續說道:“不錯,是一群日本人,他們不知從哪里得知蘄封山中秘密的存在,便以花言巧語哄騙卓玉貴,卓玉貴因為貪圖錢財,才給這以後的禍根埋下了伏筆。那日,你奶奶的身體欠佳,我便只身一人進山采藥。留下族中事物交由你的父親打理,你的父親本就是個好客憨厚之人,雖知外人進村已犯下大錯,但依然本著我族熱情的傳統,殺雞宰豬,好酒好肉的准備了豐盛的晚餐招待他們。當日他們提出要你父親做向導帶他們進山,被你父親一口回絕,因為祖上立下規矩,但凡我族,終生不能進山,也不能讓別人進山!


  那些惡毒的外人,反而在食物中下毒,除了進村采藥的我,和養你長大的卓玉貴,以及被人塞進地窖的你之外,連同你父母在內,全村上下男女老少無一人能幸免他們的屠刀。

  這些倭人做下傷天害理之事後,先是在村里大肆搜羅,沒得手後,便進山尋寶。等我下山後,村子里已是血流成河,唯獨不見卓玉貴和還在繈褓中的你。

  我追出山來,苦苦尋覓,終于在紫平鋪也就是卓玉貴現在的家中發現你們兩人。卓玉貴生平貪財膽小,沒有殺人的膽子,為了追蹤線索不打草驚蛇,我便再次潛回村中。一直到不久後,老王他們到來。而你,一直生活在卓玉貴的身邊,從你開始走路,到後來讀書,當兵,你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在眼里,每次隔著不久便下山去偷看你幾眼,這麼些年雖然沒養過你,卻是看著你長大,至于我這邊能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老王你繼續說吧。”

  聽了這麼些,恐怕在場的眾人,最難以接受的是卓雄了,轉眼間養育自己二十幾年的“父親”竟是出賣族人,間接害死親人的凶手,而自己卻還渾然不知的想給他養老,換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卓雄漲紅著臉,他不想這一切是真實的,雖然卓老漢是有些貪財,但對他可以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你有什麼證據來說明這些,不要妄圖來汙蔑他!”

  “啪!”胡白胡子突然一個巴掌甩在卓雄臉色,瞬間留下五道慘白的掌印,胡白胡子吼道:“不肖子孫,你還不給我跪下!”撕拉一下扯開自己的上衣,瘦骨嶙峋的胸口上一條帶著翅膀的紅色小龍精致而完美的盤旋在胸口!

  “應龍!”查文斌失聲叫道!

  “不錯,查文斌果然有見識!孩子,脫掉你的衣服吧!好好看看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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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呆立在原地的卓雄,他茫然,他疑惑,他難受,他接受不了!

  “啊!!!”卓雄仰天一聲長嘯,在這谷底久久回蕩不去,嘶啦一聲,他的上衣也被拉開,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條一模一樣的紅色小龍,連那對翅膀張開的角度都是一致!

  “撲通”一聲,卓雄雙膝跪地,淚如雨下,這個一直以憨厚形象示人,甚至經常被超子捉弄的七尺漢子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這紋身只有在激動的時候才會顯現,小時候他一直很害怕這東西,讀書的時候每次激烈運動過後,這條紅色小龍就會出現。以至于他從小就不打赤膊,這個秘密一直被卓雄深藏心底,甚至連卓玉貴都不知道。如今,終于另外一條龍的再次出現,讓他別無選擇的相信了花白胡子。後來當兵去了西藏,他曾經在高原上遇到一個喇嘛,他也有著類似的紋身,喇嘛告訴他這是一種遠古的圖騰,在人出生之時,用初生的鴿子血紋上,只有在身體特殊的時候才會顯現,他也問過那喇嘛這是什麼意思,可喇嘛念著經文不再回答,便也作罷。

  花白胡子此刻也是老淚縱痕,親人相認,那種普天之間最至親的感情,讓查文斌想起了女兒,讓何毅超想起了母親,所有人都為止動容了,老頭顫抖的撫摸著他的頭發,顫抖的說道:“起來吧,孩子,不是爺爺不要你,是爺爺要為全村的人報仇啊,如今咱們爺孫終于團聚了,也該為死去的親人們做點事了。”

  超子緊緊捏著拳頭,骨骼發出“咯咯”之聲,許久憋出兩個字:“是誰!”

  “你先起來,剩下的聽老王說吧。”花白胡子扶起自己的愛孫,示意老王繼續講下去。


  老王點點頭,說道:“當年,組織上成立了那個小組,再得知被滅村之後,緊急入駐,一邊調查事情的真相,一邊搜尋那些遠古的傳說。一開始姜兄以為我們也是壞人,還險些發生沖突,幾番交涉過後,才明白我們的來意。

  據說此地的曆史大約有四千年,族人在世代敬奉“青衣神”的同時,也一直在守護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扶桑’神樹!

  《山海經?海外東經》:“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

  《海內十洲記?帶洲》:“多生林木,葉如桑。又有椹,樹長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也。”。

  《太平禦覽》卷九五五引舊題郭璞《玄中記》中記載:“天下之高者,扶桑無枝木焉,上至天,盤蜿而下屈,通三泉。”

  唐代大詩人李白也曾寫過《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將欲倚劍天外,掛弓扶桑。”

  這些傳記和文人留下的記載中都提到了同樣一件東西,那便是扶桑。那什麼是扶桑?它是我們漢族神話中的靈地,傳說中扶桑樹是由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成。原本共有十個樹枝,每個樹枝上都棲息著一只神鳥金烏,金烏是一種長著三只足的烏鴉,太陽之靈,是太陽女神羲的兒子。這棵大樹,就是金烏乘坐馬車升起的地方,象征著日出和日落,扶桑樹也是也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各路人馬都是通過這兒來往于三界之中。所以那個時代,成仙之人比比皆是。

  也是因為金烏十分頑劣,一日十只金烏駕車升起之後,便不願在落地,烤得人間界一片荒蕪,名不聊生!而那些諸如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乘機外出禍害人間,一片生靈塗炭。後來漢族有位英雄叫做後羿,力大無窮,射術十分了得,便站在這扶桑神樹之上,搭弓射箭,一口氣接連射落就只金烏,也就是九個太陽。當他准備再射一日之時,用力過猛,一腳踩斷了其中一根樹枝,從此人神冥三界便失去了這唯一的大門,三界這才難以聯絡,這也就是後來近三千年鮮有神話產生的原因。

  日本人本是徐福東渡後留下的漢族後裔,對扶桑神樹極為崇拜,久而久之以扶桑人自居,又把那富士山視為神靈,看作是扶桑神樹的象征加以膜拜。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被後裔踩斷的那一根樹枝極為可能已經落在了他們手中,這群日本人妄圖找到扶桑神樹的原型,把神樹還原,重新開啟三界之門,而這件事已經關于到很多層面。我們小組被命令要找到神樹的下落,可這畢竟是傳說而已,一直等我們到了蘄封山,才發現這些傳說原來真的極為可能是存在的!”

  “那你們把我弄來的用意呢?”查文斌依舊那副好脾氣的問道。

  “查兄弟,你且聽我繼續說來。”老王繼續說道:“等我們進山之後,發現此處有著極強的磁場,現代化儀器在這里根本無用,只能憑借經驗和有限的風水知識,但那蘄封山中年云霧繚繞,旁人進不得半分。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群日本人的首領望月找到了卓玉貴,並且像是受了重傷,我們以此為線索繼續追查下去,才得知那只隊伍幾乎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下他一人回國,望月回國後的一系列舉動都在秘密監控之中,我們得知他開始棄武從道,便開始懷疑這里的風水布局,請了一些道家人士來看,都是像是,但卻沒人能破解,組織上也曾派人進山調查,無一例外的全部失蹤。

  後來望月的孫子望月一木又再次全圖重來,畢竟他的祖父是唯一一個活著出山的人,或許他知道的比我們更多,只是這小子一直在尋找一些道家人士,這更加加深了我們的懷疑,最終根據村中的蛛絲馬跡和姜兄的族內故事,我們推斷出,此處的建造者乃是一個精通神鬼之術和道家精髓的高人,並且根據姜兄所述,這兒埋葬著巴蜀的幾位先人,蜀王蠶叢和蜀王魚鳧!事實證明,曆朝曆代一直有人在此地尋找,並且先後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線索!”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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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老王的敘述(三)

  查文斌摸著手中那枚大印,思索著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兒很早就被人光顧過了?”

  老王說道:“不錯,現在我們懷疑曆史上對于這座扶桑神樹蹤跡的追查從未停止過,並且一直延續到了現代。其中最為有名的那個人便是唐朝時期的大詩人李白!李白外號酒仙,一直以風雅灑脫聞名千古。但仔細分析,這人雖然嘲笑當時的朝廷,並以游天下山川美景為樂,足跡遍及五湖四海。他本人是出身于巴蜀之地,曾經寫過一篇著名的文章《蜀道難》,正是這篇文章讓我們推斷出他曾經就到過蘄封山,並且極有可能還進山探尋了一番,至于發現的結果,應該是一無所獲。

  這篇《蜀道難》,全文二百九十四個字,文中諸多的畫面此隱彼現,無論是山之高,水之急,河山之改觀,林木之荒寂,連峰絕壁之險,都被描述的活靈活現!

  詩歌之中,開始是山巒起伏、連峰接天的遠景畫面,這豈不就是我們站在村口住宅過夜的地方眺望的景象?;而後,跟蹤而來的是飛湍、瀑流、懸崖、轉石,配合著萬壑雷鳴的音響,這些查兄弟一路過來想必也不是陌生的吧?至于“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的描述,從六龍回日之九重云霄到沖波逆折之百丈深淵這一段,長蛇我們已經遇到了,而“六龍回日”也是一個神話故事,說的太陽之神羲和駕著六條龍每天早晨從扶桑西馳,這里描述的不正是扶桑神樹的傳說嗎?

  李白一生縱橫山水,極有可能就是在尋找這些蛛絲馬跡,並最終定格在了現今的蘄封山!但是這個結果必定是失敗了,但是他卻給我們留下了太多了線索。“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也告訴了我們,此番進行必定凶險萬分。

  至于姜兄的巴蜀先人,現在也基本可以推斷出是李白詩中描述的那段“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蠶叢乃是古代巴蜀的第一位王,”《蜀王本紀》記載說:“蜀王之先名蠶叢,後代曰柏灌,後者名魚鳧。此三代各數百歲,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頗隨王化去。”

  也就是說統治整個古巴蜀的總計有三位王,分別是蠶叢、柏灌和魚鳧,這些人都擁有超長的壽命,每個人都活了幾百歲,最後死後成神,而那些子民們在隨著王仙去之後,也都跟著一塊兒殉葬了。

  關于這段僅有的史料記載,組織上派出史學專家和考古專家研究後最終得出了這麼一段曆史:上古時期,西南的大部分民族是居住在古康青藏大高原的古羌族支派,大約在三千五百年前,他們開始向東進入平原,與土生的漢人雜居融合,孕育出了後續燦爛的中華文明。

  但是其中的一支向東南遷居進入蘄封山地區,依山勢而居,建築特色以石屋為主,開始過起了漁獵生活,並從撿到的野蠶的蠶繭中抽出絲來,我們把這些居住在蘄封山的這一部分人稱為蜀山氏。大約在公元前三千年,蜀山氏的有一位女子嫁給黃帝了為妃,所生的後代就是五帝之中的顓頊,顓頊的後代又再生了這位古蜀王國的開山鼻祖——蠶叢!


  這位蠶叢王巡視子明常常穿著青衣,因此被人們呼為青衣神!

  蠶叢見這兒的氣候很適宜桑葉生長,于是到處勸農種桑養蠶。當時蜀地居住的民族是從川西北高原上沿邛崍山脈下來的羌人。他們以羊為其民族的圖騰,作為其民族的名稱——羊人,經過蠶叢的勸導。終于使大部分羌民定居下來,跨入農桑時代。

  蠶叢以蠶桑興邦,蜀地的經濟迅速騰飛,《華陽國志》中有記載這麼一段:“周失綱紀,蜀先稱王,有蜀侯蠶叢,其目縱,始稱王。”

  在西周末,周幽王烽火戲諸侯,自亂朝綱。此時的蜀地在蠶叢治理下,經濟發達,人民安定,國力已強大到足可以和周天子分庭抗禮,因此他乘此機會在蜀中稱王建立了蜀國,而周幽王的兒子——姬宜臼見鎬京已被四夷包圍,帶著官員逃到洛陽,建立了東周,這就是“平王東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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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當時蜀國的文字是一棵彎曲的桑樹,樹下一只蟲而構成的,從此蜀國成為蠶桑絲綢之邦而蜚聲海內外,直到如今。至于這種文字,就是查兄弟在將軍廟中所見的那一類,如你所說當年的蛋子和尚極為可能也來過這里,並最終遇見了巴蜀猿猴,也就是跟查兄弟一同跌落懸崖後的那只猴子,並且最終通過它得到了天書《如意冊》,至于這本書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曾知道,但是查兄弟一定知道,道家中有一位赫赫有名的開山鼻祖,他就是拜了青衣神為師!

  至于這種文字的解讀,早已失傳,後來政權跌更,一直到魚鳧王的再次出現。

  大約距今4500年前,魚鳧氏族就生活在岷江上游,從事捕魚活動,他們並不是用網或者垂釣方式,而是用鳥捕魚,魚鳧是一種捕魚的水鳥,就是我們現在叫的水老鴰,渾身黑色,嘴巴有彎鉤的那種水鳥,也叫做魚鷹,現在還有人在用這種鳥兒捕魚。他們就是通過馴化這種鳥,從而滿足了基本的生存,也積累成了當時的一個部落。

  後經過數代人的遷徙才進入成都平原,其氏族首領吞並代蠶叢、柏灌成為新一代的蜀王。而這種鳥有認巢的習性,因而在原始宗教的招魂儀式中,它就被作為作為載體,用來認作所招之魂。魚鳧氏族的圖騰包括魚和鳥,以及象征著武力的弓箭!也就是查兄弟手里所握的那枚權杖,這枚權杖應該就是當時權利的象征!

  《山海經·大荒西經》上有一則神話: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複蘇。風道北來,天乃大水泉,蛇乃化為魚,是為魚婦,顓頊死即複蘇。按照我們研究出來的觀點,魚婦就是魚鳧。因而魚鳧氏乃也同樣是顓頊王的一個後裔兼並另一氏族的結果!可以說顓頊才是整個巴蜀之地的共同祖先。那一只顓頊氏的圖騰原本是鳥兒,而用魚作圖騰的便是傳說中的氐人國,最終兩個部落合二為一!《華陽國志·蜀志》記載:“次王曰魚鳧,王田于湔山,忽得仙道。蜀人思之,為立祠。”


  蜀王蠶叢和最後一代王魚鳧,死後都成了仙,並被埋葬在了這兒!而姜兄他們這唯一一支沒有被陪葬而留下來的後人,主要目的不過是為了守護這兒的東西,是什麼呢?除了傳說中的扶桑神樹,便是這兩位王的仙體了!所以他們的祖訓便是不得進入蘄封山,也不准外人進入,偏偏卓玉貴犯了大忌,這才拉開了我們進山的大幕!

  還有很多東西,我們日後可以再慢慢解釋,不過查兄弟,你之前打開的那第十口棺材里的主,幾乎可以確定就是蜀王蠶叢!而那些尸蠶,極有可能也是他從西域帶來,至于那些累累白骨,不過是可憐陪葬的子民罷了!

  而這一口玉棺的主人,最大可能的便是魚鳧王!如果說查兄弟的太陽輪是從蠶叢的棺材里發現的,那麼魚鳧極有可能並沒有找到扶桑神樹,因為若沒有太陽指引,就不能找到升起的位置,也就是神樹的所在地!

  至于你被安排進來,實在是因為這兒的一切機關和布局,就是道家那位天縱奇才所造,如果沒有深厚的道家本事,常人怕是沒有機會的,我們也苦苦尋覓了很久,一直到你的出現。但是這件事情,關乎到太多人,所以查兄弟,我被迫隱瞞,該說的我都說了,查兄弟你要怪就怪我吧,老王願意接受你任何處置!”

  老王這一番話聽得查文斌是好一番思緒,終于連日來的一些疑惑逐漸有了眉目,看著老王那副任你處置的態度,查文斌反而哈哈一笑:“你這人,真心看不起我,連自家兄弟都要隱瞞,我明白你的難處,這事不怪你。至于你說的,我也理解了一部分,為什麼這兒的一切都跟水有關!人的一切都是由水構成,水是生命之源。因為人生緣于水,所以死而歸于水,以水解釋生命現象,是相當自然的。你說的顓頊帝他生自若水,死後主宰玄冥之境是其中一例;夜郎侯生于水中之竹,哀牢王之母觸水中之木而妊;杜宇之妻出自原地井等等,都無意列外的解釋了水和生命的不解關系。

  偏枯之魚,當風道北來,天大水泉之時,可以複蘇。若這身後真是魚鳧王,當初的設計就不會考慮到這一點,那麼這兒的水已經干枯,魚鳧王的重生之路也就。。。。。。”

  正當查文斌在于老王探討之時,超子大叫道:“快看那!”

  順著超子的聲音,那個裂出的台階的洞口,忽然大股的清水只湧出地面,不到片刻,已經重新覆蓋了整個地面,水勢上升的速度遠超他們的想象。這一會兒赤色巨石已經成了孤島一座,連同清水一同湧出的還有些奇怪的東西,胡白胡子不可思議的叫道:“氐人!是氐人!他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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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退水

  如浪潮一般的水從台階處源源不斷的向外噴湧,果然這水中還夾雜著一條條跟人差不多大小的“魚兒”,說它們是魚兒,完全是因為它們有著魚的身子,但是卻長著兩條跟普通人一樣的手臂,只是手臂之上布滿了鱗片,可那一頭烏漆漆的頭發下面分明是人的腦袋!

  西方傳說中的美人魚就是這個樣子的,她們以美貌和善良著稱。但是這古老東方千年遺跡之內,竄出來的確是一群凶神惡煞!

  這些魚人手中都拿著造型古怪的青銅兵器,把頭浮出水面,嘴里嘰里咕嚕的看著赤色巨石上的眾人。

  查文斌只是道士,雖能降妖除魔,但這里可都是實打實的怪物,一下子也沒了主張,那些魚人中有幾個正向石台之上躍起做攻擊裝,眾人各自掏出家伙抵抗,老王的五四式在這會兒卻發揮出了不小的作用。有一個魚人直撲他的面門而來,被老王一槍頂在胸口,扣動了扳機,“呯”得一聲,一朵血紅的玫瑰之花瞬間在它的胸口處綻放,跌落水里之後,瞬間染紅了周邊的水域,周圍的魚人紛紛怪叫起來,一擁而上,將這個受了重傷的同伴啃食乾淨,沒一會兒就剩下了一堆白骨!

  這群家伙都已經凶殘到了什麼程度,連自己的同類都可以自相殘殺,看著它們那副血腥的樣子,眾人只剩下咽口水的份了,這要是自己掉下去,還能有命?

  不過老王這一槍倒是暫時震住了那群氐人,它們不在嘗試著跳起攻擊,索性圍著石台,但是這里的水位卻是在不停的上升中,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十分鍾,查文斌他們都得沒入水中。

  看對方那版型,一瞅就知道是常年在水里活動的,一旦他們落水,勝負幾乎沒有任何懸念,超子都已經在石台上急得直跺腳了,心里早把老王給罵了一萬遍,要不是這老鬼在背後搞出這麼一場戲來,他們早就帶著查文斌順利登頂了。繩索倒還在那兒掛著,可離著他們的距離也有二十來米,誰敢保證跳入水中不被這群家伙就地給收拾了?

  超子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掏出那枚雷管說道:“要是等下水漫上來,咱們就先抵抗一陣子,要是真不行,老子就索性引爆了,炸死也別落在這群怪物手上做點心強吧。”

  查文斌掃了一眼那繩索的距離,確實是沒什麼把握,不過超子這人做事過于沖動,他還是事先打了個段:“收好你那玩意,別老拿出來瞎得瑟,一會兒真不行,就先丟到水里去,乘著爆炸的余波,咱能沖出去一個算一個。”

  這時眾人的注意力完全都被水里的未知敵人吸引了,根據花白胡子的說法,這群是氐人,也就是被顓頊合並的為以魚作圖騰的氐人國的遺民!他們羌人早就以為把氐人給滅亡了,沒想到這兒竟然還隱藏著不少,這氐人看見普通人估計都給當成以前給它們造成滅族結果的仇人了,仇人相見,自然分外眼紅了!

  誰都沒注意到水中此刻已經起了另外一種變化,第一個發現這種異象的是卓雄,他還正在為自己的身世糾結的時候,忽然瞄到身後水里,不知何時竟然立起了五座石頭犀牛,分明是由人工雕鑿而成的,分布在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第一時間卓雄喊道:“快看,水里有犀牛!”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這兒剛進來的時候可沒見著有這東西,難不成也是剛才一並冒出來的?這會兒水勢已經漲到離他們不足半米的位置了,那些魚人各個紅著眼睛盯著石台,那樣子就是等會兒要把你們給撕碎咯。

  “石犀五頭,以壓水精!”查文斌看著那些石頭犀牛,嘴里就冒出這麼一句來。“我明白了!之前怪不得有那麼的白骨在這兒,這里原來是一個祭台!我們所站的位置就是祭台的中心,他們這是在祈求水神!人死之後葬入水中,然而水中並不平靜,充滿神怪精靈,靈魂在水中實在禍福難料,于是便建了五座石犀用來鎮壓水中的鬼怪!我說怎麼這兒連半點鬼氣都聞不到,想必就是這石犀牛的作用!但是在水中祭祀需要用三種牲畜,所以才會留下如此眾多的動物骨骸,那麼他們所祭祀的對象應該就是。。。”

  查文斌不說,大家也都猜到了,這兒是祭台,那麼後面剛才查文斌睡的那口玉棺里,想到剛才確實感覺到背下有東西,這會兒竟然給忘記了。查文斌趕緊回過神去,玉棺還在那敞開著的,跑去一看,果然下方鋪著一層東西,這東西是什麼?是一幅漁網!

  查文斌可不敢大意,輕輕的揭起漁網,里面的景象著實讓他嚇了一跳,一具已經變成干尸的人形遺骸懷里還抱著一條巨大的花蓮魚,只是那魚也早已成了魚干,不過身上的鱗片還都尚在,燈光之下,還有銀色的反光。

  用太陽輪做陪葬那倒可以理解,這麼一口貴重的玉棺里,陪葬品是一條大魚?查文斌趕緊喊來花白胡子:“姜先生,你既然是這里的遺民,可知曉這棺內藏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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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花白胡子一見那玉棺里的景象,拉著卓雄就讓他下跪,“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又跟查文斌要回了那漁網,重新給蓋了上去,說道:“查先生,這兒藏得果然沒出老王的意料,是魚鳧王,也是我們的祖先!那條魚,不能說是魚,她就是花鰱姑娘,據說她是受了蠶叢先王的旨意與魚鳧王結為伉儷,新婚之夜魚鳧王後嬗變為花鰱魚,落入水中繁殖後代,由此解決了我們百姓的溫飽問題,這魚就是魚鳧王後所化,是我們的娘娘啊!”

  在查文斌看來,這哪里是什麼娘娘,分明就是一魚干麼,不過關于部落的信仰,他這個外人是不便多嘴的,誰知道是不是魚鳧王為了統治可以編造了這麼一段傳說,死後還真就撈了一條大魚陪葬,保持他在子民心中的威望呢?

  不過跟蜀王蠶叢用萬人陪葬比起來,這魚鳧王只是用畜生祭祀,這倒多少在查文斌心中給他打了一個高分,眼下大水即將沒上石台,查文斌都已經讓超子做好了引爆的准備,這里誰逃出去就算誰命大了,他查文斌也不是神,變不了那麼多東西出來。不再去管頂禮膜拜的花白胡子,便知會了老王和卓雄,交代等下的行動。

  當他們的鞋底已經開始打濕的時候,查文斌知道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有幾條魚人已經躍躍欲試了,要不是老王的槍口暫時還有威懾力,早就開始行動了。

  就在准備下令的時候,超子瞄見水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三具石人來,這石人的肩膀以下位置全部沒入水中,只剩下一張凸出的眼球的腦袋還留在水面,便招呼查文斌去看。


  查文斌一眼看到那三個石人的位置,眾人皆是驚恐,唯獨他臉上居然露出微笑來!

  “我想我們有救了!超子准備雷管,給我丟向那三個石人中間!”查文斌出其不意的說道。

  雖然超子向來對查文斌是言聽計從,但這會兒手中就剩下唯一的出路了,丟那里去干嗎使!見超子猶豫,查文斌馬上喊道:“叫你丟就快丟,來不及了!”

  “好!”超子應了一聲,手中的雷管化作一道弧線,對于投彈滿分的他來說,這個精度不用懷疑。“轟”的一聲,三個石人上半部分瞬間被現代火藥炸的支離破碎,伴隨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的同時是掀起漫天的河水,被卷起空中,然後如瓢潑一般澆了下來!

  眾人紛紛舉起手臂抵擋,可還是被澆了個透心涼!一時間,石台之上如同下起了暴雨,連同那石棺,分分鍾時間都盛滿了半棺水!

  那些個魚人果真被這爆炸給鎮住了,加上水中爆炸聲音的傳輸,有幾個離得近的瞬間就被炸暈了過去!

  超子胡亂抹著臉上的水珠,正准備帶頭跳入水中游向繩索,卻驚奇的發現,水面之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有幾只離漩渦近的瞬間就被卷了下去,腳下的水位開始了消退!而那個漩渦的位置正是剛才的台階,這也太神奇了!

  查文斌見水位開始退了,這才說道:“剛才老王和姜兄的一番對話,提醒了我,這種水葬,家師曾經跟我說過,要想引魂之法成功,需要‘作三石人立水中,與江神要,水竭不至足,盛不沒肩!’《華陽國志》中就有記載這類水中引魂的辦法,這三座石人就是引來水源的關鍵,是要破了這石人,水位自然消退,那麼這些氐人也就。。。。。。”

  老王看見河水果然下降的很是快速,那些氐人甚至來不及嚎叫,就被巨大的漩渦吸進了台階之下,他對查文斌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所有人都在感歎劫後余生之時,唯獨花白胡子一臉的驚恐,嘴中不停的念叨:“活了。。。活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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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偏枯之魚

  當查文斌還沉靜在退敵勝利的喜悅的之時,花白胡子猶如看見神靈一般,俯首貼地,恭敬的對著玉棺三叩九拜。玉棺之中不時傳來“啪啪啪”的敲擊聲,水花四濺。

  第一個發現的是老王,他正准備喊花白胡子出去,卻一眼看見玉棺之中隱隱有東西在翻動著,連忙拉扯著查文斌示意他有情況。

  忽然一陣柔和的風就在這谷底刮來,吹到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那種異香隨之再次鋪滿了整個人的鼻孔,當真有一種微醉的感覺。

  “娘娘和王複活啦!”花白胡子一邊磕頭一邊重複的說道。

  查文斌一馬當先,幾步竄過,還未到達玉棺之時,之間一只碩大的魚尾在棺中翹起,不等他前行,“啪”的一聲,水花一濺,一條通體銀白的巨大花鰱從玉棺中騰空而去,直落入地,身子隨即湮沒在水流之中,眼看就要就被卷入了台階之下。

  魚干成魚了?在查文斌的世界觀里,魂魄可以借尸還魂,那也得是建立在尸首保存完好的狀態下,可這明明是一條魚干,剛才就那麼在自己眼皮底下活過來了?正在那驚訝呢,突然裂縫處一個黑影直閃而下,一對碩大的翅膀張開足足有四米,眼前一陣颶風隨即升起,只聽一聲鳴叫。一只通體漆黑,有著利爪和彎曲的喙,身形碩大的鳥兒直撲水中。

  驀然,那鳥兒再次騰空而起的時候,雙爪之上赫然提著一條大花鰱!

  “是魚老鴰!”這玩意查文斌不僅認得,自己還養過,就是那種被馴化了可以幫漁民抓魚的鳥兒,有的地方管它叫做魚鷹,是捕魚的能手,只是提醒也就比鴨子大不了多少。眼前這一只,看它那體格,別說抓魚,抓頭肥豬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正撲閃著翅膀,停在空中,爪下的花鰱不停的擺動著自己的身子,可卻被那老鴰的爪子死死鉗住。

  魚老鴰一聲嘶吼,彎下自己那尖尖的構型鳥嘴,只一叼,就咬住了花鰱的腦袋,脖子向上一甩,那條大魚就跟風箏一般被它高高拋起,大嘴一張,那魚就徑直被它吞了下去!

  花白胡子一把搶過老王的五四式,舉槍就要打,這只大鳥竟然吃了他的“娘娘”,那還了得!“呯”的一聲槍響,也不知打沒打中,那老鴰猛的一閃翅膀直接撲向花白胡子,一雙鋒利的巨爪就沖著他的腦袋瓜子抓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查文斌見情況不對,立馬沖過去,一把抱住花白胡子打了個滾閃到一邊,老鴰的雙瓜在石台留下幾道長長的瓜印,隨即再次盤旋到了空中,不再進攻,只是看著腳下這群奇怪的人類。

  見識到這只大鳥的凶悍之後,花白胡子也不敢輕舉妄動,剛才要不是查文斌,他的天靈蓋估計這會兒已經沒了。不過對于“娘娘”被吃一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干掉這只鳥了,又再次舉起那把五四,准備還來一槍。

  查文斌見狀,立馬按住他的手:“姜兄,不要輕舉妄動!今天這事,我大概已經有些明白了,本以為這只是一段神話,沒想到卻真有此事,是不是你口中的‘娘娘’在下確實不知道,但關于這門法術,我門中卻有記載過。”

  查文斌繼續說道:“當年我師祖據說潛盡畢生心血,研究這死而複生之法未能大成,終究沒能逃過生死輪迴,只留下草草幾句,當中就提到了‘偏枯之魚,當風道北來,天大水泉之時,可以複蘇’。。。。。。”

  正說著呢,那老鴰方向一轉,飛一般的直沖谷頂,“砰”得一聲,頭骨碎裂的聲音隨即傳來。老鴰的身子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落而下。“呯”的一聲,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玉棺之中

  剛一面還威風八面的老鴰,居然選擇了自殺!這太讓他們難以理解了,這變化也太快了,一群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未來得及回味。“叮咚、叮咚”一陣清脆的銅鈴聲悠然從這山谷間傳來,剛開始時只是零星的幾聲,漸漸地鈴聲逐漸響成了一片,整座蘄封山都被這深邃而悅耳的銅鈴撞擊聲所覆蓋。連這會兒正在地下洞穴里穿梭的望月一木都聽見了,誰都沒看見鈴,卻只聽見聲。

  當遠古的奏章被重新演繹出之時,屬于那個時代的電影會即將拉開帷幕嗎?


⑧BοΟk.СOm

  “叮當”一聲,這一聲他們聽的干脆,就在自己身邊,四下尋找,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查文斌的身上,這鈴聲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遠處悠然的鈴聲還在繼續,可那畢竟看不見,可自己身邊。。。。。。

  一摸腰間,一直隨身攜帶的辟邪鈴在微微顫動著,查文斌趕緊取下鈴鐺,果然!它一直在抖動著,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這絕對沒有人動過它!這枚鈴鐺是祖傳的,跟了自己這麼多年,還沒出過這種狀況,今兒個自己響起來了!

  看著手中那枚鈴鐺不停的動著,查文斌嘴中蹦出兩個字來:“招魂?”

  “誰在招魂?”老王怎麼聽這鈴鐺都覺得十分不舒服,趕緊問道。

  查文斌回道:“人之有魂,本乎天氣,輕圓飛揚而親乎上。與陰魄相守,則常存不去;若生神生意以外馳,則滑亂紛紜而不守身中,所謂魂升于天魄降于地而死也,以意存神,以神斂魄,使之凝定融洽于魄中,則其飛揚之機息,而自然靜存也。順之則生人生物,逆之則成仙!若萬鈴驟起,地府門開!”。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知道是誰在招魂,但如果有人能將魂魄能與“天氣”或“水”同一,則他就不再有飛馳升降,也不再有生死存亡,必須借助其它外物,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附體存活,剛才那條大魚也就是姜兄說的娘娘恐怕就是依靠這個辦法。不過是誰在招魂現在都不重要了,我想馬上就該來了。。。。。。”

  地上的水都已消退,這個地方不能再呆,查文斌當機立斷喊道:“全部出去,再晚一步,可能就得留在這兒了!”

  一聲令下,眾人匆忙從石台上跳下,爭先恐後的往繩索的方向跑去,卓雄第一個上去,因為他攀爬的速度夠快,第二個是老王,他那笨重的身子哪里爬得了這地方,只是身下的查文斌不停的催著,他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勁來。

  查文斌腰間的鈴鐺響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查文斌回頭瞄了一眼,那台階出口處隱約間有些影子在晃動。卓雄無奈只好解開橫肉臉的繩子,兩人差點交上手了,橫肉臉正心里窩火,被這兩人算計了,好在被他先喊道:“救人要緊!”,橫肉臉倒是個識大局的人,好在力氣也大,跟卓雄兩人硬生生就把老王給提了上去。

  接下來上去的是超子,就在超子往上爬的時候,查文斌笑著看了一眼花白胡子,說道:“姜兄既然懂得鬼道,那我們的身後此刻已經有多少鬼了?”

  花白胡子也微微一笑:“不下三百!”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完全可以等我們出去了再動手的!”查文斌依然帶著微笑說道。

  花白胡子顯然沒料到查文斌回這樣說,臉色一變:“我還是低估你了,查文斌,果然有幾分本事!”

  查文斌拿起手中的辟邪鈴,猛的一搖,“叮當叮當”,花白胡子大駭,喊道:“你要干嘛!”

  “既然你要讓他活,我就給你加把勁!哈哈,蜀門鬼道,你殊不知我們是同源不同宗嗎!你懂的,我未必就不懂!”

  等超子爬到頂端,正准備喊查文斌爬上來,低頭一看,哪里還有他倆的人影!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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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3 19:37:38 |只看該作者

第107章 重生

  蘄封山上奏響千年銅鈴,連串的音符搖曳在這失落的世界,古老而清脆的鈴聲喚醒了三千年前一個王朝的盛興。生死與輪迴的自然定律,在這一刻被神話般的擊碎,地獄的大門已經重新打開。

  谷底已是霧茫茫的一片,查文斌分不清東西南北,耳邊響起的只有不明的歌吟和碰撞的銅鈴,一個青銅王朝的神秘面紗,再次重現世人,古老而莊嚴的祭祀依然再次開啟。

  赤色巨石前,裂開的台階之中,大隊的人馬魚貫而出,這些人或凸著眼睛,或腫大著脖子,這是由于長期缺碘引起的甲亢。

  在莊嚴的歌頌中,有不下千人踏著薄霧緩步走出,查文斌看的真真切切,說他們是人,不如說他們是魂,來自地獄深淵的魂魄,來自三千年前蜀國的先人們的亡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這兒還有兩個“人”,只有花白胡子激動的淚水證明他是多麼的虔誠。

  隊伍嚴格的按照陣型依次排好,密密麻麻的人群跪在玉棺的四周,這些人對著玉棺頂禮膜拜,嘴中吐出屬于那個時代的語言,查文斌手中的七星劍興奮的抖動著,躍躍欲試,卻被他死死抓住,面對這些亡靈大軍,他明白自己沒有一絲勝算,既然暫時看來他們沒有惡意,自己又何必去招人。

  倒是花白胡子,也不知是他在魂群中發現了故人還是怎樣,一個激動就混到那些亡魂的中間去了,對于一個精通鬼道的人來說,這不過就和我們跟朋友聚會一般。

  查文斌突然發現夾雜在亡魂隊伍的中間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只金色蟾蜍正臥在赤色巨石下方,它那突兀的身材一眼便被認出。查文斌喜出望外,對于這個伙計,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了,不想這會兒卻出現在了眼前。

  “伙計!”查文斌輕聲喊道,三足蟾明顯是聽到了他的呼喚,蹣跚著看似笨重的身子向他走來,只是一步一個趔趄,仔細一看,這家伙的大腿上有幾道很大的豁口,連里面的筋肉都看得一清二楚,看樣子著實傷的不輕。

  查文斌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好伙計這幅模樣,心里也糾結的緊,從身上扯下幾塊布來,就給它重新包紮上了,包完之後的三足蟾沒有過多舉動,一動不動的趴在那。

  不過這地方真心不能再呆了,三足蟾常年生活在這一帶,想必總有自己的辦法,但是眼下自己都要管不住自己了,只能輕輕摸摸它的鼻子,三足蟾照舊甩出了它的大舌頭舔了一次查文斌,還是那個熟悉的感覺。

  洞穴上方的超子一直在叫著自己,告別的時候到了。拍拍這位好伙計的腦門,查文斌抓住繩索,看了一眼遠處還跪著的花白胡子,便扭頭往上爬去。


  沒爬幾步,下方的三足蟾“咕呱”一聲叫來,查文斌低頭一看,那大舌頭如箭一般朝他射來,接而一轉,只覺得背後有東西掉了,再一看,那根杖子已經被它叼回了嘴里。

  這根權杖本就是它的,查文斌倒無心占有,可為什麼它這會兒還惦記著呢?只見那三足蟾步履蹣跚的拖著受傷的後腿,一步一步挪向赤色巨石,每當它走過的位置,那些亡魂紛紛讓開跪下,像是在迎接什麼重要的到來。

  這讓查文斌想起來剛進洞穴路上遇到的那個,也是這樣朝他跪下了,看來這根杖子真代表著某種權利,三足蟾口含權杖,腦袋仰天,大舌頭隨即往上一拋,那根黃金權杖也隨之被一同拋起,在一干亡魂的注視下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直落入玉棺。

  霎時,一輪金色從玉棺中綻放而出,此時的查文斌已經離出口不足十米,金色的光線穿透了那層薄霧,直刺他的雙眼。光芒中,玉體大盛,一個紅色的人影逐漸升起,這是主魂!

  一時間,那些被從地獄深淵釋放出的亡魂,肆意後啕大哭,整個洞穴鬼聲一片,聽的人頭皮發麻,無數的鬼魂前赴後繼的沖上高台,玉棺就像是一座吸塵器一般盡情的吸納著這些亡魂帶來的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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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恐怕才是鬼道的終極,以魂養魄!逐漸那紅色人影越來越亮,玉棺之上隱隱出現了三種黑色的圖案,一只鳥、一條魚、一個箭頭!當三個圖騰完全被展現出來之時,這些圖騰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的像中間靠攏,互相重疊,融合。。。當三個圖案再也分不清你我之時,一個黑色的圓隱隱展現在了玉棺之上,完美的圓!

  三元歸一氣,一氣化三清,象征著天地水的三個圖騰終于融合到了一起,查文斌也終于明白了這其中的道門。

  先讓魚從水中生,進而讓鳥食大魚,象征著天地一體,鳥的血液里已經包含了兩者,繼而以血染玉棺,開啟萬魂而出,以鬼氣凝聚成它的七魄,因為這些人都是它的後代,每一個亡魂身上都記載著它的記憶。而那枚權杖則是融合魂魄的關鍵,有了它,亡魂就找到了目標,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重新塑造人的三魂七魄,可謂古今中外,聞所未聞。

  這是在逆天而為!以犧牲自己子孫的精魂,來完成自我的重生,鬼道之術雖然神秘高深,但依舊改不了它嗜血的本源!中土道家以道學理論為指點,用神鬼之術替人看病去災,免禍祈福,雖然兩者同宗,但用處卻是截然相悖。

  紅色主體人像已經清晰可以見,四肢,頭發,五官都已生成,高大的身材站在玉棺之中,猶如君臨天下一般,王者風范一覽無遺!饒是他查文斌這等人中龍鳳,都不由得被這種王者之氣所折服,千年前的帝王,就此馬上要重生,他沒有選擇輪迴,而是選擇了把自己的記憶分散給了子孫後代,有朝一日,重新喚出他們,將他們一一融合,重塑出當初的自己。這等手法遠遠高出了查文斌太多太多。

  周邊被喚出的亡魂已經所剩無幾,只留下三足蟾和那花白胡子還尚在。花白胡子虔誠得看著自己的“王”,連連磕頭,俯著身子迎接他的到來!


  查文斌總覺得這個王好像少了一點什麼,怎麼看都不對勁,他的身影還尚未凝結成實體,依然是一團紅色的霧氣罷了。

  “王”試著揮動自己的手臂,試圖再招一些亡魂,可周圍能去的都已經去了。突然,花白胡子被臨空提起,他的身子一如望月一木被人提起那般,沒有任何實體的接觸,他就這樣騰空了,只有他那扭曲的和漲紅了的臉像是在訴說著自己有多痛苦,脖子上的血管因為壓力已經要到了爆炸的邊緣。

  對,花白胡子怎得又不是他的後代?他也是!那麼最後一塊拼圖,恐怕連花白胡子都沒想到會是他自己,無助亂蹬的雙腿是否在告訴他後悔了?眼前這個“王”真的還是自己的祖先嗎?虎毒還不食子呢。

  不能再看了,查文斌飛一般的滑向地面,拔出七星劍風一般的沖向赤色巨石,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嗖”,手中的七星劍凌空擲出,飛向那紅色人影,就在這刹那。“啪”得一聲,花白胡子的身體凌空爆裂,鮮紅的血液湧向玉棺,一股無形的壓力隨之傳來,查文斌只覺得胸口一痛,再次倒地。。。。。

  “鐺”一聲金屬聲傳來,查文斌抬頭一看,七星劍已經重新落到了自己身旁,它被重新擲了回來,正插在眼前。一個身披青衣的男子手拿金色權杖正站在赤色巨石之上,一躍而下,飄然落到三足蟾的身邊,他輕輕的伸出一只手觸了觸那蛤蟆的鼻子。“咕呱”,這是它的回應。

  倒地的查文斌隱約看見那青衣男子帶著三足蟾一步一步走向台階,在進入台階的那一刻,男子豁然轉過頭,對著查文斌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幽深的黑暗之中。

  “轟隆”,蘄封山再次搖晃起來,頭頂之上的巨石紛紛墜落,那赤色石台也開始緩緩下沉。

  “文斌哥!”是超子下來了,他看見查文斌還倒在地上,便一把背起他,“這兒要塌了,我背你上去。”

  回到地面之後的查文斌,一言不發,就像丟了魂兒一般,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前方,沒人知道他究竟怎麼了。或許只有他自己明白,因為那個男子轉身的那一刻,他看見的那張臉竟然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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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3 19:38:04 |只看該作者

第108章 後塵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眾人看著身後一陣巨大的煙霧隨之騰空而起,想必那個山谷是徹底塌了,查文斌沒有告訴卓雄他的爺爺是被自己的祖先陪了葬,只說是被塊大石頭給砸中了。

  雖然和這個自己的“親爺爺”才認識不久,甚至還一頭霧水,但是可能血緣關系一旦點破,那種與生俱來的親情還是讓卓雄很是傷心。一時間養育自己的反倒成了仇人,親生的卻又轉眼逝去,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的起。

  超子安慰了卓雄一陣子,這個漢子硬是忍住了自己的淚水,一聲不吭的走在隊伍的中間。至于這山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老王自己也不得而知,他們手上掌握的資料,僅僅是那麼一點,因為曾經幾次派人上山最後都落得影子無蹤。按照老王的說法,這就是史前文明的遺留之地,在他看來,以盛唐的國力委任李白的那一次探尋,到最後也不過是知難而退,從此後再無他人踏入蘄封山半步。

  至于冷怡然所中的那個蠱術,也是花白胡子所為,到時候自然就會醒來。對于這種旁門左道,查文斌即使知道原因,但也無可奈何,這種東西本就跟神鬼之術無關,完全是用一種蟲子暫時占據了人的思維,時辰一到,蟲子便會自行出來,人也就沒事了。

  橫肉臉聽說花白胡子死了,淚水連連,哭天喊地,又聽說卓熊是花白胡子的孫子,便就一直跟在卓雄身邊,寸步不離。

  這茂密的森林,完全看不出有人活動的痕跡,遮天的老林子,連光線都難進入三分,陰沉沉的壓抑著眾人,這隊伍算是又回到了剛進青城那時的完整,只是各人都懷著自己的心思。

  超子無時不刻的提防著老王,生怕他半道上又使出什麼壞,對于他用冷怡然做威脅,在他看來任何理由都是不能被原諒的,

  查文斌心中那個夢則一直盤旋在心中久久不能去,為什麼後來所遇跟夢里是如此一般。還有,逆天噬魂一旦使出,必定魂飛魄散,此陣從創立以來,就被師門一直視為禁咒,為何自己偏偏還活著?更為讓他難解的是自己為何會赤身裸體的躺進那口棺材,超子已經說了不是他所為,為何關于那一段記憶,一點也沒有了。最為重要的是最後見到的那個人,那回頭的一抹淺笑,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這恰好印證了那個夢,最後從棺材里出來接受萬人膜拜的是他查文斌。至于老王他們說的什麼神樹,他絲毫不感興趣,他腦中想的是那個台階之下,到底通往何方,三足蟾,你跟著他還好嗎?

  老王對于花白胡子的死,一直不能理解,查文斌用被石頭砸死在他看來明顯是糊弄人的,這個牽強的理由似乎說不過去,當然,在他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組織上他是唯一一個暫時還在蘄封山活著的人。

  至于卓雄,他的內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唯一能證明這一切的恐怕只有下山找到卓玉貴,他希望卓玉貴可以告訴他誰才是真的,但胸口那個血色圖騰此時卻隱隱發燙。

  地勢起伏不平,查文斌甚至分不清東南西北,就跟別找到下山的路了,羅盤的指針依舊自顧自的旋轉,自從進了這兒,這玩意就沒派上過用場。也是,能夠擺下這等大陣的人,怎就會讓他們這些後生輕易就給破了。


  林子中安靜的連只鳥都沒有,此刻要是能蹦跶出個巴山猿猴,查文斌保證不再對它動粗,因為絕對的安靜往往代表著絕對的危險,這個世上只有死亡才能達到這種程度。他不是神,他只是一個道士,拋去那身道袍,跟鄉下種地的農民有多大區別?查文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曆這一圈,在他的世界里,家才是全部。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什麼如意冊,什麼天命,什麼道他都可以不要,只要女兒好好的活著,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也是一種命。

  在漫無目的的叢林中行走了兩個小時之後,冷怡然終于醒來,跟剛睡醒沒有區別,甚至醒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揪住超子的耳朵,罵他為什麼去林子那麼久?

  幾人很有默契的跟她隱瞞了這一路的遭遇,如果有可能,他們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超子的包里還剩下為數不多的食物,幾人都讓著冷怡然多吃一些,尤其是老王,其實他心中何嘗對這個侄女不愧疚。

  路依舊要走,等死不是查文斌的風格,當他發現了前方有人踩踏過的痕跡之時,喜出望外的神情不言而喻。路邊的草有被明顯拍打過的痕跡,看斷口不過就發生了幾小時前,還十分新鮮,地上的苔蘚,證明這兒曾經有人走過,從雜亂的步伐來看,甚至不止一人。

  “是望月?”老王皺著眉頭看著這些腳印,因為他知道除了他們,還有另外一撥人,一撥非常不友好的人也來了這里。

  “就是你說的那群日本人?”查文斌問道。

  超子身去仔細看著這些腳印,用手指丈量著尺寸,又比對了印跡,反複幾次之後,說道:“從腳印上來看,一共有四個人,其中兩個男人,兩個女人,他們的是從後山來,去往前邊。”

  “四個人?”老王問道?

  超子不屑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不要懷疑偵察兵的這點能力。”,一旁的小魔女休息的太久了,足足幾天,這會兒精神好著呢,一把拍向超子的頭:“你們在說什麼,還有超子你怎麼跟王叔說話呢你!”只是這一次超子並沒有跟往常一樣與她嬉笑,黑著臉說:“你最好給我老實點,這里很危險!”並不在理睬,惹得她在那直跺腳。

  “老王,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查文斌看著他們那樣,只怕在這樣下去,沒出山,內部矛盾就先暴露了,還是自己來主持大局吧。

  老王心知有愧,也不跟超子計較,拉著查文斌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道:“既然這里只有四個人,那就有問題了,他們進山的時候加上卓。。。加上向導一共是十一個人。隊伍中除去領頭的望月一木和兩個女人之外,其它七人清一色的德國造軍用裝備,看樣子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以日本人嚴謹處事的太對和隊伍紀律的嚴明,他們是沒有理由分開走的,但是看這腳印,走的如此混亂,除非。。。。。。”

⑻Book。СOм


  “除非他們遇到了極大的變故。”眾人回頭一看,卓雄嘴中正叼著樹葉,冷靜的說道。看他那認真的樣子,放在大家心頭那塊石頭終于稍微放下了一點,他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我跟超子的看法一致,以我們偵察兵的經驗,這群人應該是在逃,而不是在找,所以他們出意外的可能性很高,從時間上來看,不超過三小時,如果跟著他們的腳印,我們很有可能會遇到,既然他們來者不善,那麼我們也沒必要躲著藏著,文斌哥你的意見呢?”

  查文斌原本考慮的是下山,什麼神話傳說和日本人,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不過他知道這群人是卓玉貴帶上山的,卓雄心里也明白,所以他決定幫卓雄解開這個心結。

  “行,那我們就順著追,你們兩個懂偵查,卓雄在前,超子在後,冷姑娘跟在我邊上,老王在超子前面,注意身邊的細微動靜,出發!”查文斌一聲令下,隊伍迅速排好,沿著那條望月走過的足跡,向前方追去。

  在卓雄一個手勢的招呼下,隊伍停止了前進,那個坑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前方,腳印到了這里就沒了蹤跡,從周圍新翻的落葉和苔蘚痕跡來看,超子和卓雄都斷定他們掉了下去。卓雄提出來要下去看看,查文斌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麼,這一次連超子都沒有阻攔,只是默默的替他把繩索捆好,放著他慢慢下滑,好在這個坑並不那麼深。

  “下面只有三柄武士刀,還有一個洞口,看樣子,有人剛從這里進去,你們要不要在上面等我,我先進洞看看。”卓雄在下面喊道。

  查文斌給超子試了一個眼神,他立馬喊道:“等下我們,不要一個人行動!”說完,立馬抓住繩索滑了下去,沒一會兒超子在下頭喊道:“文斌哥,那小子不在了,肯定進洞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橫肉臉二話不說,一把抓住繩索就下去了。

  查文斌氣的在上頭一跺腳,嘴里飚出一句:“媽的!”聽的冷怡然目瞪口呆,原來文斌哥也會罵人。。。。。。

  查文斌看著這一老一少,一咬牙:“你們兩先下去!我馬上就下來。”

  老王自然知道查文斌的用意,他無論怎樣都不會讓自己再落單了,不過這也確實是自己的錯,便率先滑下去了。冷怡然呢?她哪里知道什麼天高地厚,兩手抓著繩子跐溜一下就下去了,被超子穩穩的接住。查文斌又把上頭的繩子做了個死結,不放心的他還用一堆樹葉給蓋住了,確保不被人看出來,這才最後一個落地。


  下了這坑,那堆被望月埋起的黃土,早已被超子扒開,幾堆白骨嚇得冷怡然非常後悔,不過卻又不好意思再說,查文斌白了一眼,讓他給埋上!不過老王還是注意到那幾把武士刀上的菊花圖,他分析到這極有可能是前一波日本人。

  超子嘀咕道:“剛才瞎子說有三把刀,現在就只剩下一把了,不用手,那小子肯定順走了一把,還有一把被剛才跳下來那橫肉臉拿去了,他那身材還死命往洞里擠,我攔都攔不住,差點給他卡住,不過,不拿白不拿。”,超子對于這種冷兵器向來有說不出的喜好,不經過查文斌的同意隨手拔了一柄,嚷嚷著拿著防身,又朝著下面喊道:“瞎子,你小子在不在下面?”長長的回音,在這狹小的洞穴里肆意傳播,不久,下面答道:“我在下面!”

  超子嘴中罵罵咧咧,跟查文斌只說了一句:“我先下去看著那小子!”說完雙腳朝洞里一跳,跟過山車似的,嗖得就滑了下去,氣的查文斌直瞪眼,沒一會兒,下面再次喊道:“下來吧,這里有條路!”,是超子的聲音。

  查文斌看著身邊那幾堆白骨,心中總有說不出的預感,那種感覺不是好與不好,而是很模糊。

  “老王,你帶著她先下山吧,這里可能很危險。”查文斌看著老王說道。

  老王面露苦色的說道:“文斌,不是我不願意下去,這蘄封山,豈是我一個搞考古的想上就上,想下就下,若非如此,我們也不必大費周章的把你。。。”

  冷怡然再一旁聽的云里霧里的,插嘴道:“文斌哥,超子他們都在下面了,我們要不也下去吧,看著這個地方這麼神秘,萬一那兒有古董呢?”

  “古董?”查文斌剛喝了一口水,差點沒一口噴出來,這丫頭,當真是太天真了,不過越是這樣,越是讓他放心不下。說實話,讓老王帶她走,他自己心中其實也沒把握。

  老王看出了查文斌的疑慮,說道:“文斌,你我兄弟一場,超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至于這丫頭,自從當成自己閨女看,你的心思我懂,一起下去吧!”

  查文斌看著眼前這個一夜之間像是蒼老了十歲的老王,緩緩終于點頭:“走吧,你們先下,我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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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氐人的尸體

  查文斌走過去就給了卓雄胸口一拳,然後笑著說:“以後不要再丟下我們。”卓雄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嗯!”,連橫肉臉在內,大伙兒都笑了。

  跟望月一樣,這條橫路擋在他們面前,超子蹲在地上一番查探之後,分析得出兩邊都有剛走動過的痕跡,無法判斷出具體的去向。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又是一道選擇題,這個選擇自然還是交給了查文斌,他現在已經是這支隊伍的絕對領袖。

  對于這種毫無根據的選擇,查文斌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選擇了右邊,正准備開拔,卓雄說道:“他們去了左邊。”

  “左邊?”超子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們去了左邊?”

  卓雄指著身後的石壁說道:“你們過來看,這兒有一個小箭頭刻畫的痕跡。”果然,在卓雄射燈照的位置上,有一條淡白色的箭頭印,線條刻畫的十分粗糙,看樣子是匆忙之中用小石塊刻上去的,看著痕跡,很是新鮮。

  “這應該是我爹。”說道這,卓雄頓了一頓,不過臉色隨即又恢複正常了“我爹他以前是個木匠,做木工活的時候為了方便記榫頭的位置,經常會畫這種箭頭用來標記方向,只是他畫箭頭跟別人有個區別,尾巴上會帶上一個勾,你們看著箭頭上是不是有一個小勾。”

  查文斌湊近一看,果真,那箭頭的尾部還有一個很淡的小勾畫著,可能是用力不夠,所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個發現真的很重要,查文斌喜出望外的看著他說道:“你小子是怎麼發現的?”

  卓雄看著查文斌堅定的說道:“剛才我先下來之後,四處查看地形,無意之中就瞟見了,這一定是他給我們做的記號,至少在目前看來,他很有可能還活著。文斌哥,相信我,朝左邊走,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

  “傻小子,不信你我們信誰!”查文斌拍了拍卓雄的肩膀,轉過身去,對他們幾人說道:“聽卓雄的,大家跟緊點,卓雄兄弟走在前面,你們站在中間,我和超子兩人殿後,路上盡量不要說話,需要溝通的話用手勢代替,另外仔細看看路邊還有沒有其它記號。”正准備開路,查文斌又說道:“特別是你冷姑娘,這兒真的很危險,明白了嗎?”

  冷怡然看著這群家伙各個一幅嚴肅的表情,特別是隊伍里那個橫肉臉,看著就是一幅凶神惡煞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沖著查文斌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算是答應了。查文斌還是放心不下,讓她就走在自己前面,又從兜里掏了一道符出來讓她塞進口袋里,隊伍這才正式行動起來。

  這種山體內部的通道,無外乎兩種形式:人工開鑿和山體運動,不過看這里,應該屬于典型的地震造成的山體撕裂,因為一路上散落的石塊和變化無常的地勢,證明這兒沒有人工痕跡。只是那具古怪的尸體,也讓他們皺起了眉頭,從身形上看,這東西就是他們之前遇到的氐人。不過因為最近怪事見得太多了,除了冷怡然之外,其它人倒還算是淡定,查文斌用一句山里的沒見過的動物多算是勉強打發了。

  這裂縫大的地方能開卡車,小的地方只能趴在地上鑽過去,不過連日來的危險倒也沒人叫苦,冷怡然還覺得這種探險很是新鮮刺激,絲毫沒感覺到疲勞。前方的腳印依舊顯示只有四人,每隔一公里左右的位置,卓雄都能在石壁上發現留下的那個記號。這也讓他們心中多了些底,畢竟有人在前面探路,至少證明暫時還是安全的。某些路段,需要停下來搬動石塊,看著這些塌方,多半是之前那幾次動靜造成的,好在都不大,除了偶爾有些小石頭滾落,連只蟲子都沒見著。

  給查文斌的感覺,他們這一路似乎是在往上走,因為人多還夾雜著個女人,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很快,一直到地上出現了第二具氐人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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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具尸體橫在地上,脖子上的傷口還尚未凝結,黑乎乎的血正在往外滲,這也讓他們第一次完全認識了氐人。

  氐人的脖子以上部位和人並沒有任何區別,在五官上,甚至能辨認出這是一個年輕男性氐人,只是他的身子太過于詭異,沒有任何衣物,從脖子起以下的位置長滿了鱗片,只是現在已經被血水汙染,但也還能倒映出射燈發出的閃閃亮光。這氐人的身子要比正常人大上一些,尤其是胸腔,更加圓滑吐出。這具尸體上看,這家伙似乎沒有腰,也就是沒有盆骨,更為奇特的是他的腿,氐人的腿很短,直接從身子上分離出一雙短小和粗的腿,但是他的腳,根本不是人的腳,而是和鴨子一般,是蹼!

  這氐人的手同樣覆滿了鱗片,手掌跟人也不同,也是蹼!只是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杆青銅造的模樣十分古怪的兵器,超子和卓雄檢查了他的傷口,分析得出是一刀斃命,直接切斷了他的喉嚨。氐人的凶悍他們這些人都是見過的,雖然才他們的身體結構上看,這些人似乎水戰更強,但也不至于被人一刀就給結果了,所以超子說下刀的人肯定是個高手!

  這多少讓查文斌心中緊張起來,與鬼斗他不怕,但是與人斗,那就難說了,更何況這具新鮮的氐人尸首表示這兒附近肯定還有其它氐人,說不定這只是一個巡邏放哨的,他們已經走進了氐人的核心地段。

  按照老王的說法是以鳥為圖騰的顓頊部落吞並了為以魚作圖騰的氐人國,然後才形成了新的魚鳧圖騰,那麼不排除,其中的某一支殘存的部落逃到了這山谷中繼續繁衍生息。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顓頊作為正統的黃帝後裔,氐人自然會把我們漢人視為滅族仇人,新一代的魚鳧王自然也就成了氐人心目中的仇人,所以他們大舉進攻魚鳧王的寢陵也是情有可原,至于他們這群人,在氐人的心目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了自然也不會錯。

  只是讓查文斌耿耿于懷的是那個台階,氐人是從那兒出來的,為何魚鳧王最後又從那兒進去了,他們不是仇人嗎?再說了那個地獄的洞口,氐人又是怎樣知道的?從這具氐人尸體來看,身材相當壯實,他們也掌握相當成熟的青銅冶煉技術,並且這一身鱗片在當時應該是起了相當作用的護甲,怎麼會輸給當時的漢人呢?不過這一切,查文斌只是深深的埋在了心理。

  在招呼了大會兒小心一點提高警惕之後,隊伍的前進速度也加快了,如果這真是個哨卡,那要不了多久氐人就會發現,要是被那群家伙攆上了,雖然是在陸地,又有幾分把握對抗這種原始未知的力量,除了脖子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細心的卓雄發現,前面的地上還有零星散落的血跡,超子這個專業戶隨手捏起地上帶血的灰塵嗅了嗅,拍著胸脯肯定這是人血!

  “人血?”卓雄一下子緊張起來,“那就意味著有人受傷,文斌哥,我們是不是得快點了!”

  這兒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攪亂了他的心頭,查文斌恨不得早點找到卓玉貴,然後馬上下山,立馬催促還要加快進度,隊伍幾乎是帶著小跑在趕路了。

  在翻過幾塊巨大的落石之後,一條明顯由人工開鑿而出的階梯順勢而上,燈光順著階梯一舉而上,一眼都望不到頭,看樣子起碼有兩百米,正在感歎呢,卓雄說道:“噓,關燈,你們看那上面。”

  幾人立馬熄滅了射燈,抬頭一看,隱約中台階的頂部有幾道光線正胡亂晃悠著。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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