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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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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夏憶] 最後一個道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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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15:32 |只看該作者

第60章 真相

  拿出登山索,打了大的套結,從棺材頭的位置放下去,帶著繩子向後輕輕一拉。

  另外一頭從腳的位置下套,查文斌喊道:“套住了!慢慢的拉起來!”

  慢慢隨著繩子被提出水面,離開水面的那一刹那,一具保存完好的尸體出現了。

  這是一個男性老年尸體,臉上的皮膚已經起了皺紋,留著山羊胡須,最讓人矚目的是這個人有一對巨大的耳朵,並且眼球嚴重向外凸出,讓人覺得十分恐怖,好在兩個人膽子都挺大,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的身材即使放到現在來說,也是十分的高大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看上去十分的魁梧,整具尸體除了皮膚微微有些腫脹之外,甚至連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完好無損的,從露出水面的布料來看,超子一眼就判斷出這是絲綢!而是還是染了顏色的青絲!

  因為有著考古的經驗,超子沒讓這具古尸完全脫離水面,整個身子都還浸泡在紅色液體之中,整個輪廓和相貌都已經看得十分清楚,在這個地方出土一具千年古尸,還保存的如此完好,這是大大的出乎他們的意料的。

  查文斌做為一個道士,對于古向來是不感興趣的。對他而言尸體死而不腐,不僅要求風水極好,而且還要超高的防腐技術和棺材的密封性。按照古井的水位,這里也應該是常年浸泡在地下河水之中,但是從棺中液體的高度來看,幾千年下來,都沒有滲進去一點一滴,不由得對于古人的喪葬技術佩服起來。

  “超子,你怎麼看這具尸體?”

  超子原本還對這里的主充滿了憤怒,現在倒好,在他眼里,這具尸體可是個寶貝了,興奮的說道:“從考古上說,這絕對是一個奇跡,我應該可以把它稱為‘濕尸’,這在跟湖南出土的馬王堆女尸有幾分相似,但是明顯這具保存的更加完好,就和剛睡著一樣,單從考古的價值上來說,已經是頂級國寶了。還有這絲綢,如果單從年份上來講,應該是距今為止發現的最早絲織品,可以說這里每一件東西都是價值連城!”

  查文斌聽著超子的一番講解,不由得朝著棺材里多看了幾眼,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咦,超子,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人死之後會變的僵硬,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你看這具男尸,我們提著他的頭和腳,從兩邊拉起來,但是他中間的部位為何沉入水底這麼多?”

  被他這麼一說,超子也覺得奇怪,漂浮在水中的男尸,胸部到腹部之間的位置似乎沒有得到任何力量的支撐,所穿的衣服也向下沉入了水底,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部分。

  查文斌在征得超子的同意之後,小心的用劍鞘往男尸腹部的地方輕輕的戳了一下,那衣服隨即受力向下一沉,到了水底,再也看不見了。

  拿出劍鞘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一件事:這人除了頭和四肢之外,身體的軀干部位是空的!

  查文斌大事不解,自言自語道:“空的?怎麼會這樣,按照這個陣法的布置,這里必須得是一具完整的尸體,才能鎖住命魂不散啊。”

  超子說道:“會不會是已經腐爛了?也不對啊,看這四肢和頭部的保存情況,軀干再怎麼也不會爛的一干二淨啊,我們拉上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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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又小心翼翼的把劍鞘伸到棺底,然後慢慢的向上抬起,當衣服離開液體的一刹那,一股鮮血順著向四周湧去,很快又和周圍的顏色混為了一體。當他的目光轉移到超子手里提著那只“尸蠶”的時候,終于恍然大悟。

  對著棺材里的那具男尸說道:“真是沒想到,你聰明一世,用盡力氣,算盡天機,不惜布下這等大陣以求永生,到頭來竟然讓一只蟲子占了這天大的便宜,這恐怕才是叫人算不如天算啊。超子,這人的身體現在恐怕都在那只尸蠶的肚子里了。”

  超子聽見,手一抖,獵槍都差點讓他給扔了,雖然他是知道這蟲子愛吃肉,但這幾千年的死尸也給它吃下去了,那股惡心勁就甭提了,要不是查文斌攔著,現在就一刀子結果了它!

  “合著那尸蠶王跑到這里生孩子,就為了讓它兒子吃這麼個惡心玩意!”超子指著那蟲子惡狠狠的說道:“你娘對你可真夠可以的,找了塊千年老肉給你吃,也不怕你吃壞了拉肚子嗎?”

  查文斌看著超子那德行,上來說道:“行了,別貧嘴了,我估摸著這里的水本來應該是無色的,被那蟲子咬破了肚子才由血水染紅的,剛才我在棺底,好像還碰到一些東西,估計是隨葬品,現在把它們撈上來看看。”

  超子身上帶著一登山爪,就地當做了打撈工具,兩人在里面好一陣子摸索,終于撈找上一件東西:

  這是一個臉盆大小的青銅的圓盤,很像下墓室入口吊著鐵鏈的那個巨型圓盤的縮小版,外面是一個大圓,里面是一個實心的小圓,兩個圓形之間由五根青銅杆鏈接,把一個圓均勻的分成了五份。很像是我們現代人用的吾幅式汽車輪轂,但是東西做的卻非常薄,上面刻著一些小點,距離不等,每個點由都由長短不一的線條鏈接。最終衍生到中間那個小圓之上。

  查文斌仔細的端詳那些點和線,在腦子里把它們一一的排列在一個平面上,一幅圖案逐漸出現了,這是一幅心象圖!

  緩緩,查文斌開口說道:“超子,我要找的第三個界找到的了。”

  超子不解,問道:“第三個界?”

  查文斌指著地上的青銅圓盤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東西應該叫做太陽輪,你看盤上的那些小點,應該就是圍繞這太陽轉動的行星,它被按照距離太陽的位置,嚴格的標出,又用線條互相連接起來,如果這些點可以移動的話,我們就能發現這些所有的點最終都是繞著中間這個小圓在運動。而這個小圓就是太陽!古人認為太陽就是天的代表,所以它們造出了這個麼東西放在棺材里壓著,讓這人在三界之內都已經死亡!也就是真正的實現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超子看著地上那個古樸的青銅圓盤,從他專業角度來看,無論是材質還是造型,尤其是要在還沒有精密儀器的古代,把一個圓均勻的分成四分或者是八份不難,但是要分成五份是非常難辦的,照著查文斌的分析,這中間的是一個太陽,那五個竿就應該代表的是五道太陽光芒,為何他們要制造這麼一間看上很簡單,但實則複雜無比的器物呢?目前唯一能解釋的恐怕也就是查文斌的天界之說了,以它為太陽。

  “你的意思是,這人分別在村莊之上擺四口棺:人界;地下四口:地界;中間這一口:天界,一共三界來宣告自己死亡,其實他卻又沒有真正的死亡,只是把自己的三魂七魄的力量分散在了十口青銅棺里面,然後等到真正複活的那一天?”

  查文斌說道:“不錯,就是這樣,這具尸體在此地以假死人的身份存在了千年蘊含了天地人三界的力量和金、木、水、火土、配以二十七星宿之力以及某種特殊的藥水才能保證肉身不腐,又通過這些大陣讓自己三魂七魄分離不散,以這個命魂為陣眼,有朝一日,如果有人能將這三魂七魄收集齊全歸一元神,恐怕這人還真的能再次活過來!這種鬼道之術,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今天也算是讓我開了眼界。幸好這尸蠶王貪圖這具尸體所蘊含的力量,乘著水位下降,把自己的後代送進來,一塊分享了這頓美味,我們剛不是看見它下去的時候肚子有點鼓麼,估計它也吃了不少,又怕它兒子不夠吃,打算把我倆也留在這里陪葬,如果沒有返魂香,恐怕今天我們五個人都得留在這沒人知道的深井之下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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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16:00 |只看該作者

第61章 舌頭

  那塊青銅太陽輪被查文斌收好,放進了包里,只要他動了這塊東西,這個局算是徹底的破了,不用他收拾,剩下的那些魂魄自然會灰飛煙滅。

  看了一眼狼藉的墓室,“超子,走吧。”

  放下尸體,讓它重新沉到了水底,已經被尸蠶破壞了,要不了多久,這具尸體就會融化成一團血水。

  兩人提著那只幼年尸蠶順著繩索回到了地面,下面的卓雄等了那麼久,都快發瘋了,看到超子手里提的那玩意,心想著你們是不是瘋了,合著爬上去就為了逮個蟲子?不過他看到二人身上都有血跡和打斗的痕跡,一連串問題被拋出:

  “文斌哥,超子手上提的那個不是尸蠶嗎?還有你們在上面發現了什麼?剛才又是什麼東西那麼香?還有打斗聲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在外面看見了一條尸蠶想進去,就開了一槍。。。。。。”

  超子晃蕩著手中的尸蠶笑道:“嘿嘿,瞎子,上面有你們家的老祖宗,可惜被這只尸蠶給當了點心,我這不是給你報仇來著,把它抓下來送給你處置,喏,拿去”說著就把手中的尸蠶遞給卓雄。

  查文斌一眼瞪過去說道:“別胡鬧了,看好手中的東西,一會兒想要出去全靠它了,卓雄兄弟,上面的事,咱們出去之後再說,現在得趕緊找到出路要緊,不然都得餓死在這了。”說著一把拿過超子手中的獵槍,下面那條尸蠶又開始不安分的扭動了起來,要不是為了出去,查文斌也不樂意帶著這麼個惡心又歹毒的東西。

  看了一下冷怡然和老王,氣色已經明顯好轉,照說剛才有返魂香在,他們倆也該醒了,只是為何一直都像睡著了一般,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了裝備,由查文斌提著蟲子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兩人背著傷病員,原來的古井口子是出不去了,眼下也只能往前面走一步算一步了,按照這暗河的空氣流動方向,前面或許還有別的出口,先順著河流往上走吧。

  這趟出來,本以為是做個簡單的考察,裝備和食品准備的並不是很充分,眼下他們的食物也就剩下兩天的量,射燈所需要的電池也不多了,現在只能盡可能的節省,由著帶路的人只開一盞燈,不過在這個陰冷潮濕又黑暗的地下洞穴里,這點光只能說是勉強能夠看的見。

  大家都沒有心情繼續說笑,只盼著能夠早點出去,除了腳步聲,再也沒有其它。暗黑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只是此刻自己還渾然不知。

  走了約莫有一個小時,洞穴開始越來越窄,濕滑的地面並不是那麼好走,前方又出現了一個巨石,擋住了去路,抬頭看看,似乎除了爬上去之外,此刻也沒別的辦法,還是用搭人梯,查文斌一馬當先的爬了上去,就在准備放下繩索的時候,不經意的一個撇頭,一只“尸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離它最近的是背著冷怡然的超子,也不過就五米路,立刻大叫道:“超子,小心,你後面有條尸蠶!”

  聽到警告,超子的第一個反應是拔出匕首,打開自己的射燈一個轉身過去,好家伙,哪只一條“尸蠶”,亂石堆里一個個的白點這會兒都出來了,白壓壓的一片,怎麼看也有個幾百只,這事還真讓查文斌說中了,這群蟲子到底還是沒打算要放過他們。


  卓雄舉起獵槍就要射擊,哪怕現在他們只剩下這唯一的一顆子彈了,他也沒有絲毫的怯餒,這就是軍人,臨危不懼!

  “別開槍!”查文斌喊道,接著他把自己的手中那只黃色“尸蠶”給提到了半空中,使勁的搖了搖,拔出七星劍就架在“尸蠶”邊上,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呼”的一陣風,夾雜著“噼里啪啦”的亂石聲,一只巨大的金黃色“尸蠶”躍了出來,正是剛才那條領頭的“尸蠶王”!

  它的出現,讓其它“尸蠶”紛紛開始向後退,跟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敢再有所動作。

  “尸蠶王”昂著腦袋,緊盯著查文斌手中自己的後代,一對巨大的螯鉗不停的舞動著,突然它把頭向左一偏,身子一拱,腦袋向後一揚,從嘴中射出一團黑色絲線,“啪”的一下,黏住了石壁。

  眾人一看,原本那兒有一大塊苔蘚,現在馬上就變成了黑色,迅速枯萎了。查文斌倒吸一口涼氣,從距離上看,它完全可以在現在的位置攻擊他們五個人,以這種速度,剛才要是對著是人,恐怕現在都已經跟那苔蘚的下場一樣了,看樣子這一手是這蟲子在對他們進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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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也不示弱,拿著七星劍,輕輕的在那條小“尸蠶”身上劃過,留下一個口子,黑色的汁水迅速流了出來,痛的那小“尸蠶”在繩子上不停翻滾扭動著身體。

  那大蟲子一看自己的的孩子被劃傷,“吱”的一聲叫,巨大的尾巴一掃,打的邊上的石頭四散飛濺,像是在宣泄著心中的怒火。

  查文斌劍鋒一轉,直指前方的“尸蠶王”,毫不畏懼它的挑釁!看著眼前這個抓著自己孩子的家伙,“尸蠶王”慢慢低下了昂起的頭,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一邊盯著前面的情況,一邊丟下登山索說道:“你們兩個快點上來,這家伙應該是一路跟著咱們過來的,只要手上有這個小的,那個老的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也顧不得身後,順著繩索先後爬了上去,轉過身一看,前面一大片水域,應該是這塊巨石卡在這里,形成了一個小型水壩,有不少被沖下來的樹木,橫七豎八的被堆在這里。

  卓雄撿了一塊石頭朝前面丟去。“咚”的一聲傳來,說道:“看樣子,這里的水還不淺,我們沒路了,怎麼辦?”


  這前面無路,後又追兵,這還搭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傷病員,查文斌心想,難道真要把自己搭在這里嗎?

  超子看著一望無際的水路,也在那發愁呢,這麼冰冷的水,可真沒把握游過去,當他的眼睛注意到那堆積的一層又一層的木頭時,靈光一閃:“有了,瞎子,我們可以做個木筏,你看著這麼多木頭,挑幾根,紮個筏子,咱劃過去試試!”

  說干就干,超子和卓雄在水中撈了一些比較直,粗細一致的木頭到壩上來,這軍用匕首有一個好處,就是多用途,能砍能刺,背面還能鋸。兩人現在化身為了木匠,削去枝椏,一根根的順好,用登山索把這堆木頭互相纏在了一起,正方兩面分別又用橫的木頭加固,兩個小時後,一個簡易的木筏還真的就完工了。在這期間,查文斌一直舉著小“尸蠶”繼續和後面的尸蠶大軍相持著,雙方都沒有動。他的胳膊都給舉酸了,但是架在小“尸蠶”身上的劍一刻也沒敢放下來,生怕被偷襲了。

  “文斌哥,筏子弄好了,我們撤!”

  兩人,先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鋪在濕漉漉的木筏上,接著把昏迷的兩個人先抬了上去,查文斌舉著小尸蠶坐在中間,超子和卓雄一人手持一個長木棍做船槳在頭和尾,使勁一蹬,木筏開始慢慢向前飄去,超子樂的哈哈大笑,說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我們有著偉大勞動人民的智慧,結合天才一樣的創造力,這點小事能難倒我們麼?

  查文斌緊盯著那塊巨石,果然,就在他們離開片刻之後,一個巨大的黃色身影跳了上來,當它沖到水面之時,卻停下了,看著越來越遠的木筏,那“尸蠶王”急的直甩尾巴,砸到邊上的木頭之上,都被轟了個粉碎,足見其力氣之大。

  三人都回頭看著那一幕,都在感歎這蟲子的力量之大,要是掃到人身上,立馬就能斃命,超子不得不再一次的佩服起查文斌來,要不是他攔著,這小的恐怕早就被自己給宰了,那麼現在,自己也應該成了那大的肚子里的點心了。

  卓雄看著那”尸蠶王”一個勁的在摔打著木頭和岩石,說道:“看樣子,尸蠶不會水,不然早就追過來了才對。”

  查文斌舉著手中的小尸蠶搖頭說道:“不對,這地下洞穴常年浸泡在水中,並沒有個干旱的地方可以讓他們藏身,我覺得它可能不是怕水,恐怕。。。。。。”

  話還沒講完呢,水面突然“嘩”的一聲,一條巨大的舌頭伸出,速度之快讓人都無法反應,等回過神來一看,查文斌手中的小“尸蠶”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麻繩還吊在獵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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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16:30 |只看該作者

第62章 以毒攻毒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岸上的那只金黃色尸蠶王,“吱”的一聲吼叫,脖子一揚,猛的一彎腰,躍入水中,頓時水面被分成了兩道水花,箭一般的沖著木筏追來。

  船上的幾人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手上沒了‘人質’了,這下該怎麼辦?眼瞅著那尸蠶王就要到跟前,卓雄緊忙舉起獵槍,“呯”,一聲槍響響徹了整個洞穴,這一槍是對著它的腦袋打的,以卓雄的槍法,這點距離是怎麼都不會打偏的。

  果然,那尸蠶王身子一低,沒入了水中,不見了身影。在射燈的照射下,原本有些渾濁的河水水面之上,一團黑色的血跡開始散開,發出讓人難聞至極的腥臭味。

  超子拿著充當船槳的木棍說道:“打中了?”

  卓雄看著手中的獵槍和水面上漂浮著的血跡,雖然心有余悸,但對于這種專門射殺大型動物的鹿彈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麼近的距離,八百斤的野牛都能一槍放倒,別說一只蟲子了。”

  平靜而腥臭的水面,卻不能輕易放松那顆時刻警備的心,查文斌捏著手中的武器,緊張的察覺著水里的一舉一動,一根煙的時間過去了,除了偶爾有拍打到木筏上的激起的水浪聲,整個洞穴一片甯靜。想起剛才那只巨大的舌頭,這水下肯定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查文斌此刻只想快點離開這兒,催促道:“趕緊往前走,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

  卓雄把那只當做船槳的木棍插入了水里,向後一撥,准備提起來的時候,發現怎麼都拉不動了,以為是不是被水底的雜物給卡住了,使勁往上一提,“嘩啦”一聲巨響,伴隨著他手中船槳離開了水面,一個巨大的腦袋也隨著被帶起。

  “咔嚓”一聲,木棍應聲而斷。

  “啊!它還沒有死!”

  查文斌和超子轉頭一看,是的,那條尸蠶王沒有死!它的腦殼上有幾處傷口正在往外冒著黑色的血液,在射燈的照射下,這條金光閃閃的尸蠶,向後昂著頭,巨大的螯鉗已經張開,只消下一秒,它的攻擊就能讓卓雄立刻斃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就在尸蠶王完成了進攻的准備之時,“嘩”的一聲,那條巨大的舌頭再次伸出了水面,直射向水面浮著的尸蠶王,“嗖”的一下,舌頭前段有一個巨大的“肉瘤”,就像超子使用的登山索一般,“肉瘤“帶著後面的舌頭甩向尸蠶王,繞著它的身子纏了一整個圈。

  三人在木筏之上是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記了害怕,那尸蠶王被纏住之後,調轉腦袋,放棄了對准備對卓雄這一次攻擊,轉而低頭,一對黑色的螯鉗對准了纏在身上的舌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那舌頭像是提前知道了這一結果,又是“嗖”的一聲從尸蠶王的身上解開,回到了水底,讓這一鉗子撲了個空。

  尸蠶王顯然對于這個卷走它孩子的“舌頭”十分惱火,不住的水面上擺動著身體,濺起的水花讓前面的卓雄成了一個落湯雞。

  查文斌見有東西纏上了它,趕緊說道:“是敵是友還不知道,我們快走!”

  超子和卓雄拼了命的想前劃動著手里的木棍,無奈這艘木筏前行的速度實在讓人是不敢恭維,那尸蠶王發泄了一會兒,見自己的仇人就要逃跑,腦袋一底,就朝著他們攆了過去。

  眼見著這會兒是真的沒地可以躲了,卓雄干脆閉上了眼睛,心想著一會兒給我來個痛快點的就成。

  “嘩啦”又一聲巨響,撲面而來冰涼的河水把卓雄又澆了個透心涼,睜開眼睛一看,那只尸蠶王,此刻正被一只巨大的嘴巴咬住了身子,而它的鉗子也狠狠的夾住了那個東西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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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水面浪花四起,一個巨大的白色肚皮不停的水中翻滾,查文斌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只巨型蟾蜍咬住了尸蠶王。

  這只蟾蜍的身形十分龐大,跟他們這個小木筏比,也幾乎相差無幾,跟普通蟾蜍除了在模樣上十分接近之外,只能說這是一個十足的怪物。金黃色的背上布滿了七個疙瘩,完全按照北斗七星排布,頭頂上的花紋也和普通蟾蜍不一樣,竟然是一幅渾然天成的太極兩儀,半黑半白,一對綠色眼睛和銅鈴一般大小卻剛好坐落在太極圖上,成為了圖上的兩個點!寬大的嘴巴張開能估計能一口吞下個活人,沿著它的嘴巴上下的花紋對應成了一串串的銅錢模樣,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是這只蟾蜍只有三條腿!

  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查文斌驚叫道:“三足蟾!”

  已經被眼前這兩個怪物的打斗景象完全吸引了的卓雄完全沒有聽到查文斌的驚呼,倒是離他最近的超子問道:“你說什麼?”

  查文斌激動的指著水面上正在和尸蠶王戰斗的大蛤蟆說道:“這是三足蟾,傳說中的三足蟾!古書上記載:‘謂蟾三足,窟月而居,為仙蟲。’說的就是這種蟾蜍。”

  “仙蟲?我看是個怪物才對!這下面竟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哪一個看上去善類了。”超子看著查文斌說道。

  “三只腳的蟾蜍居住的地方,都是風水寶地,而且此處一定要有寶物吸引它,道家風水上,都是認為蟾能聚財,鎮財,不使金錢流失。而這種三足蟾還能避邪,有鎮鬼之用,所以它才會和那萬惡的尸蠶勢不兩立,我估計剛才那蟲子不肯下水,定是知道水中有它的天敵存在,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咬了去,這才發怒,沖下了河。”


  水面之上的戰斗正在激烈的進行著,似乎那三足蟾的後背也是刀槍不入,任憑那尸蠶王如何用螯鉗撕咬,它都始終咬著尸蠶王的身體,在水中不停的轉動著自己的身子,白花花的肚皮不停在水中翻滾。渾濁的河水上再次浮起絲絲黑色血液,不用說,尸蠶王已經受傷了。

  見自己對這一身疙瘩的後背撕咬無效,尸蠶王再次揚起自己的腦袋,嘴中一團黑色絲線噴向三足蟾的眼睛!眼睛通常都是身體之上最薄弱的位置,可那三足蟾反應也塊,眼睛一閉,兩團黑絲全部射在了眼瞼之上。

  尸蠶王見自己一擊不成,再次昂起腦袋,露在外面的身體已經彎曲成了極限,狠狠的砸向三足蟾的後背,可以看的出,這一下它是用了最大的力氣。“轟隆”一聲,一對鋒利的螯鉗終于刺穿了三足蟾的後背,讓遠處觀看的幾人都發出一陣驚呼,卓雄叫到:“啊!那只蛤蟆被咬到了!”

  一個管子模樣的東西從尸蠶王的口中探出,插入了被它咬開的三足蟾的後背,緊接著,無數黑色的絲線開始在三足蟾的後背蔓延開來,超子心頭大驚,這應該就是那日班長被咬之後的景象,這種黑色絲線劇毒無比,心中想道:完蛋了。

  果然,三足蟾一吃痛,使勁的搖晃著自己的後背,可此刻尸蠶王已經緊緊的咬住了它,任憑它怎麼用力都擺脫不開,惹得查文斌他們乘坐的木筏都開始搖晃起來,此刻超子多麼想自己能再多一發子彈,如果這時候補上一槍,估計這蟲子基本就沒了勝算了,想到這里不禁懊悔起來,為何出門的時候不多帶一點。

  見自己甩不掉,又在吃痛。三足蟾張開了大嘴,那尸蠶王見自己能脫身,身子一閃,終于離開了蟾蜍的嘴巴,只是中間那半截身體已經是傷口密布,看樣子這三足蟾還長了一口好牙。那蟲子索性一扭,像條蛇一般整個身子都纏住了蛤蟆,自己還死死的咬住後背。

  蛤蟆身上的黑色絲線越纏越多,再這麼下去,就得成一個繭了,突然那蛤蟆再次張開了大嘴,巨大的舌頭甩到了自己的後背之上,順勢一卷,一層黑絲就被它帶了自己嘴里,眼睛一閉,查文斌清晰的看到它的喉嚨一抖,這家伙把那些黑色劇毒絲線給吃了下去!似乎還不過癮,甩出舌頭繼續舔舐著身上的絲線,不一會兒,那些原本還纏在身上的絲線都進了它的肚子。

  背上的尸蠶王還在瘋狂的咬著,可能是三足蟾已經沒興趣跟它再玩了,後背肌肉猛的一收縮,原本鼓起的肚皮也往里一凹,查文斌看到後連忙喊了一聲:“大家小心,保護好自己的眼睛!”話音剛落,那蟾蜍又猛的把身子一股,背上的疙瘩上頓時噴出一股雪白的漿,其中一只疙瘩正是尸蠶王咬著的位置,那股白漿剛好就被硬生生的射進了它的嘴里。。。。。

  等眾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尸蠶王已經跌落到了水面,浮在那里一動不動。

  查文斌叫道:“好一個以毒攻毒!真不愧是傳說中的仙物!”

  那三足蟾,明顯對木筏上的幾人不感興趣,慢吞吞的繞著尸蠶王的尸體游了一圈,一對銅鈴樣的眼睛掃了一眼木筏,一口咬住尸蠶王,三腿一瞪,朝這水底紮去,留給眾人的只有一圈逐漸縮小的水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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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四幅壁畫

  這一次幾個人算是死里逃生。幾個人在木筏上呆了片刻,沒見後面再有尸蠶過來,估計是它們也害怕這里的天敵,而那只三足蟾也沒有再次浮出過水面,一邊還在惡戰的水面終于恢複了甯靜。

  超子無奈的看著手中已經被咬爛的獵槍,自嘲道:“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只蛤蟆救了我們。”說著拿起船槳,開始劃動,木筏沿著河水向上流飄去。

  這河道越往前走,地勢越發開闊,兩邊的懸崖石壁長勢也是千奇百怪,有幾棵巨大的鍾乳石從上垂直到了地面,木筏就這樣在其中繞來繞去,對于這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查文斌只想著能快點趕出去,把老王和冷怡然送去醫院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木筏載著五個人悄無聲息的逆流而上,除了船槳和水接觸發出的聲音,再無其它,可是查文斌的心卻沒有掉以輕心,對于這個失落的地方,給了他們太多的未知的危險和太多的不可思議。手中的射燈始終對著四周的石壁和水面不停來回晃動,因為他知道這種傳說中的三足蟾只會出現在風水寶地,根據古書記載,這種地方一定有它守護的某樣東西。

  當光線掃到一塊石壁之上,幾個線條依次出現,查文斌的眼神馬上被吸引住了。

  “超子,停一下,朝著那邊劃過去。”

  木筏順著查文斌照射的地方,慢慢移動,隨著距離的不斷推近,一幅巨大的壁畫出現了在他們的眼中,讓查文斌欣喜若狂的是,這一幅竟然和井下的那幾幅壁畫講述的是同一件事,而且還是那第三幅的後續。

  這幅壁畫中的那個山頂的那個女人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簡單的龍,雖然刻畫的很粗糙,但是一對巨大的翼告訴了他,這條正是應龍!

  卓雄手中看著那副壁畫也是大吃一驚,叫道:“啊?超子,你看,那圖上畫的不就是我們在井口看見的那條飛上的來的綠色巨龍嗎?跟這畫中的龍一模一樣,都有一對大翅膀!”

  超子一看,咦,還真是這麼回事,這條龍也帶著翅膀,跟著叫道:“是啊,文斌哥,你剛下井的時候,我們兩個在上面等了半天,一直到後面地動山搖,接著就鑽出這麼一條龍來,瞎子說的沒錯,跟這條果真是一模一樣。”

  “這是應龍,你們看見的是那堆白骨的陰靈組成的樣子,看來它們被關在這下面幾千年,也明白只有龍的力量才能沖破這里的禁制,這里講的應該是應龍高水的故事,你們看,那條龍的口中是不是正在往山下噴水。”

  果然,幾條白線順著從龍形圖案的頭部開始,沿著蘄封山順流而下,後面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帶著一群動物向前沖鋒,而那個八只腳,三頭六臂的蚩尤被大水沖的落荒而逃。

  “涿鹿之戰?”超子說道。

  查文斌應了一說說道:“是的,我之前曾經在古井下面也發現了三幅圖,講述的涿鹿之戰的場面,但是不知為何這背景會選在蘄封山,你們看圖中的那座高山,如果我沒看錯,就應該是這里的蘄封山,蘄封山地處四川跟涿鹿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聯系不到一塊兒去,為何這畫中的信息會把戰場描述在這里。”

  超子看著圖中的山形,也是覺得十分熟悉,想了半天,猛的一拍腦袋,說道:“文斌哥,這圖中描述的可能不是蘄封山,涿鹿之戰的古戰場我曾經去游玩過,在河北涿縣東南方向。那兒也有一座山,叫做濁鹿山。傳說中的黃帝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那個野字據說就是在濁鹿山的山腳,那山跟這圖倒是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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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自然是沒有去過濁鹿山,也不知曉那山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不過聽超子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古人那些傳說經常會被搬到這兒那兒,只是用來神話當權者,為了讓他們更加牢固的控制自己的子民罷了。

  查文斌正准備叮囑在往前走走看看,超子又說道:“不過,早上我們下井的時候,蘄封山上的云霧散的一干二淨,一眼看去,竟然還有些翔云飛鶴在其中穿梭,都有一種讓我跪下頂禮膜拜的沖動,瞎子他老爹不是說這山終年被云霧覆蓋,誰都沒見過它的真面目嗎?怎麼趕巧我們一來就給看見了,我說怎麼我一見著蘄封山就那麼熟悉呢,別說,這蘄封山和濁鹿山還真的有那麼幾分相似,難怪文彬哥你也會覺得這兒上面畫的是蘄封山。瞎子,回頭找你爹問問清楚,明明一早起來霧氣就退了,還非要說那山上有毒蛇瘴氣,那會兒的情況你自己可也是看見的,那山看上去神聖的不得了,說有仙人在上面我才信呢。”

  卓雄也覺得奇怪,老爹明明是說娘和姐姐一塊兒迷失在那大山中了,怎麼今兒在外面卻看的真真切切,還有這里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兒,自己也從來沒聽說他提起過,每當娘的忌日,他也從來都不帶自己去,回頭要是出去了,得管他問個明白了。

  蘄封山的云霧散了,結合前面的那第三幅畫,那個女人手中的那條線?查文斌頓時想明白了,那根本不是線,她手中的就應該是云霧!

  查文斌示意他倆坐下,三人在木筏上圍城了一個圈,又找了條繩子把木筏系在鍾乳石上,停了下來,說道:“超子,卓雄,我跟你們兩個說一件事,也是我的推測,咱三個一塊兒分析分析。你們說我下井之後看見蘄封山的云霧散了,臨走前卓老漢確實有說過那山終年雨霧不散,祖祖輩輩誰都沒見過它的廬山真面目,我覺得他的話應該是真的。”

  超子一股腦就覺得卓雄他爹撒謊了,只是礙于瞎子的情面一直不肯說出來,這會兒查文斌挑了個頭,他到是可以痛快的說了。

  “他的話是真的?瞎子,今天我不是說你,你自己想想我們進了這個村,看見的那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你爹在臨走前壓根沒跟我們提過對吧,照說他在這村里祖祖輩輩的活了那麼些年,能不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可是他除了說不能進山之外,別的可什麼都沒說,你自己也看見了那幾個義莊里的棺材,還有那口邪門到姥姥家的古井,這些他可都沒說過,要是打個招呼先,我們也未必就會中招吧!”

  卓雄雖然自己心里也覺得奇怪,但是嘴上還是不敢承認自己老爹會坑人:“超子,你別血口噴人啊,要真是要坑你們,我會跟著一起下來嗎?”

  超子大手一揮:“瞎子,你的為人我了解,咱們絕對是兄弟,可是你自己不覺得這事奇怪嗎?這村子里的事,你爹跟你說過多少?”

  “我。。。我。。。從小我爹就不肯跟我提老家的事兒,我只知道這個村子的大致方向,也從來沒來過,我想他可能是怕我會想我娘,故意不說的。”

  超子繼續說道:“你不覺得他是故意跟我們,包括你,隱瞞了這里的一些情況嗎?我們幾個第一次來都覺得這里不簡單,他在這兒生活了那麼久難道都不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跟我們提個醒兒?”

  卓雄被這話給問倒了,臉色也是憋得通紅,的確,連自己都在懷疑了,就更加別說超子了。

  查文斌打斷了兩人的爭吵,說道:“超子,你給我省兩句,聽我說完,卓雄兄弟,你別見怪,超子這人心直口快。”

  卓雄低頭把弄著手中的船槳“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此刻他心中也有許多疑問想找卓老漢問個清楚呢。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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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岔口

  調停了兩人的爭論,查文斌繼續說道:“你們不覺得這幅畫中描述的跟我們現在遇到的一些情況很相似嗎?”

  卓雄還是在那耷拉了個腦袋,低頭不語,看來超子有些話確實是傷害到他了,查文斌也很無奈,大家心中對于這里的一切都有著無數的疑問,而唯獨的線索恐怕也只有卓老漢了。

  超子不以為然的說道:“這畫中說的逐鹿之戰只是傳說罷了,跟我們現在又有什麼關系啊?”

  查文斌看了一眼卓雄,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分,說道:“如果我說,卓老漢並沒有說謊呢?”

  卓雄原本低著的腦袋刷的一下就抬起了,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查文斌,超子也來了精神,又往人堆里擠了擠。

  “下井的前一天,也就是他們失蹤前,我們查看了這個村子,包括那口古井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而且那幾個義莊也是被緊鎖,照著這個村子的布局和整個大陣的安排,我一定會告訴他們這幾個義莊是村子的禁區,一般人肯定進不去,所以卓老漢不知道里面的狀況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才會用四個凶獸,阻嚇村民不能進入。”

  做了一個停頓,卓雄的臉色已經被原先好看了很多,查文斌心頭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這時候,如果鬧內訌,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接著說。

  “蘄封山真的如卓老漢所言,終年被云霧籠罩,有人進去走失,也是在正常不過的情況了,所以卓雄的母親和姐姐留才會失蹤。這和我前面看見的第一幅壁畫描述的信息基本是一致的,那副畫中的山只露出了一個山尖,其余部分都在一條白色波浪線之下,我現在可以理解為這座山終年看不清全貌,現在我們不管這幅畫里畫的這座山是是濁鹿山還是蘄封山,就假設它就是蘄封山。”

  卓雄說道:“文斌哥,如果這樣說的話,我爹他就沒有說謊了,蘄封山我們剛來的時候,也是親眼所見確實是隱藏在云霧繚繞之中。”

  查文斌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曾經在第二幅畫里看見兩對人馬,其中黃帝的那對被困在山上,蚩尤的軍隊包圍在外面,根據涿鹿之戰的傳說,黃帝確實是被濃霧所困,這也應對了這里的自然條件。”

  他接著說道:“第三幅畫里出現了一個女人,立于山頂,手中拿著一根白線,我之前始終不能理解那根白線是什麼意思,但是結合現在後面那一幅畫和你們所見到的蘄封山全貌,我已經能明白了。第三幅畫里,應該是說那個女人把山上的霧氣全部收走了,使得黃帝的軍隊得以脫困,第四幅畫里,應龍從山頂噴水,沖擊了蚩尤的軍隊。

  你們兩個不覺得這和我們遇到的情況又是一致的嗎?”

  超子心中此刻充滿了疑惑,急切的說道:“你繼續講。”

  “我們是聽到古井那兒有動靜,然後超子你下井,緊接著,井水開始往外噴,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發現這麼深的古井里居然沒水了,然後我下了井,再接著天亮了,你們發現蘄封山上已經沒有了云霧。那麼如果我告訴你們蘄封山上的雨霧在井水溢出之前就消散了呢?只是因為天黑,我們都沒有發現罷了。云霧不過是水的氣態形勢罷了,歸根結底它也還是水。山上濃厚的云霧因為某件事凝結成了水,轉而順勢沖下山來,從古井之中噴湧而出,這是不是和第四幅壁畫里描述的信息是一致的!至于這種異象,卓老漢並沒有跟我們提及,那是不是也意味著真的是第一次出現呢?”

  這番話說完,三人又在各自心中前後做了一番推測,是啊,因為天黑,誰都不曾注意到蘄封山的變化,如果云霧退去是發生在古井噴水之前呢?那真的是印證了這里壁畫所講述的事情,只是少了兩支對戰的軍隊罷了。

  超子歎道:“天吶,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

  查文斌接著說:“這畫中的應龍確切的說應該是化氣為龍,一條水龍沿著山體飛流直下,從古井的口噴出,那麼古井的位置就應該是龍首!水龍吸月,吸收日月精華,以相輔這個大陣的存在,照著這個走勢,這條河的上游,可能就是蘄封山!只要我們繼續往前走,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查文斌的這句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刺激到了大家,馬上解開繩索,木筏順著水流再次向前開路,經過這幅壁畫過後,洞口又開始逐漸縮小,矮的地方還要低著腦袋前進,窄的地方也就剛好能容個木筏通過,三人小心謹慎的趕路,只是再也沒有發現別的壁畫,這讓查文斌多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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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筏本就是逆流,加上人多路難走,所以前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好在除了偶爾有一兩條魚兒從邊上游過,倒也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正走著呢,前方的超子把木棍往邊上的石壁上一拄,給木筏來了個急刹車。

  查文斌問道:“怎麼了?”

  超子努力穩住木筏不往後退,嘴巴努了努:“前面有兩個岔口,怎麼辦?”

  查文斌忙敢向船頭,在射燈的照射下,果然,這里是一個“丫”字型水路岔口,兩邊看上去差不多大小,都能通行,感情是兩條暗河在這兒彙集成了一條

  走哪邊,這可是個難題,這兩個洞穴看樣子都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查文斌看著那兩個黑漆漆的洞口,就像是一對深邃的眼睛,讓他覺得很是不舒服,思考了片刻,決定還是在這里卜一卦。拿出龜殼,查文斌順手從河里沾了一滴水,從龜殼正上方滴下,水流向哪邊,就意味著往哪邊走。

  “滴答”一滴水從手指墜落,點在龜殼上,查文斌睜大眼睛看著,那水珠竟然往後走,這是要他們回去!可是回去已經沒路了。。。。。。

  再試了一次,那水珠還是往回走,看著前方的岔口,查文斌有了不好的預感。

  說道:“如果我們到了這里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話,左陰右陽,按照命理,左邊是死門,右邊是生門才對。但是左邊的死門里會有一個生位,右邊的生門里也會有一個死位,如果我們走左邊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闖過去了也就沒事了;走右邊的話,只要我們不闖進那個死位,就應該能順利出去,從卦象上來看,似乎哪一條路都有危險,所以,你們兩個來決定吧。”

  超子和卓雄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聽你的!”

  “好,既然兩位兄弟這麼相信我,那麼我選擇要走左邊。”

  超子拔出手中的匕首說道:“文斌哥,那就走左邊,我還就不信邪了,今兒誰要攔著小爺出去,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卓雄也跟著說道:“反正困在這里也是死,走哪邊都一樣。”

  查文斌看了右邊的洞穴,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對于超子,對于卓雄,甚至是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如果左邊真的是危險,這個責任他能承擔的起嗎?不是說有天意嗎?我就偏偏不聽天意,有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只要我們命夠硬,就能扛過去!

  乘著這個間隙,查文斌又讓超子拿出登山索,把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給捆在了木筏上,萬一等下出了危險,還能保證他們兩個不落水。獵槍現在已經沒了子彈,跟燒火棍也沒什麼區別了,兩人又取下各自的匕首給捆在前面槍管前端,給當做了刺刀用,又吃了點食物,補充了體力。又給昏迷的兩人注射了抗生素,合著水給喂了點干糧下去。

  查文斌做了前進的手勢,木筏緩緩的向左邊洞穴前進,查文斌回頭看著岔口已經越來越遠,內心不再掙紮,轉過頭去緊盯著前方。至于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什麼?我們下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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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速之客

  蘄封山下,失落的村莊,想必之前查文斌到來的時候,已是一片狼藉,房屋東倒西歪。一群裝備身著迷彩服的大漢圍著古井依次排開,站在他們正前方的是一個領頭模樣的中年人,正在抽著煙,他的身邊一個老人正畢恭畢敬的站著,等候發落。

  那領頭男子對著身邊的老者說道:“你確定他們都進去了嗎?”

  那老者急忙回答道:“是的,望月一木先生,看這村里的破壞程度,想必第一個大陣已經被他們破了,只要你們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給你的承諾也一定會實現,哈哈哈哈,你們稍作調整,准備下井!”

  這群不速之客他們來自哪里?又是怎樣找到這麼個偏僻的地方?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群人一行共十一人:

  一個領頭男子,生的倒是眉清目秀,可是右臉之上卻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就在剛在狂笑的時候,那道刀疤呈現了一抹紅色,十分猙獰,男子手中所持一個木棍樣式的東西,被黑色的布套緊緊包裹著,從始至終也沒有人見過這里面到底是什麼,

  兩個年輕女子站在他的身後,容貌竟是生的一模一樣,想必是一對孿生姐妹,天生一張精致的臉蛋卻冷若冰霜,讓人不敢接近。這兩姐妹手中各持一柄武士刀,刀鞘顏色一紅一黑。

  古井邊站著七個彪形大漢,手持清一色德國造MP5沖鋒槍,這些人到現在為止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們貌似只聽從領頭男子的命令。

  還有一個衣著普通的老者,雖然身子看上去單薄,但是兩眼卻放著賊光。

  休息片刻之後,領頭男子指著一個大漢說道:“你先下去探探路。”

  那漢子接到指令之後,拿出登山鎖扣扣住系在井中的登山索,雙腿蹬著井壁,快速下滑,領頭男子手中的一根煙剛點完,還沒吸上幾口,井中“嗖”的一聲,飛出一枚信號彈,離著地面不過十來米的高度爆炸開來,嚇的眾人趕緊抱住頭。

  一陣煙霧過後,領頭男子才睜開眼睛罵道:“差點炸傷自己人,你們事先是怎麼准備工作的!”

  身後一個女子說道:“家主,這也不全怪他們,此地不知是何緣故,對講設備完全失靈,才出此下策。”

  那男子氣呼呼的說道:“千代,你自幼和你妹妹在中國長大,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們明白嗎?”

  兩位女子聽聞,同時下跪,低著腦袋等候指令。


  男子揮了一把衣袖,嘴中“哼”了一生:“明白就好,為了這個東西,望月族已經整整尋覓了上千年。如今終于有了線索,家族賦予的使命終于要在我們手中完成了,只要找到了‘它’,你們就是民族的英雄,所以這次行動,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千代(千雪)明白!”兩姐妹說道。

  “明白就好。”那男子又走到老者的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著說:“卓先生,請您先下去吧。”

  老者面露難色,“這。。。”

  忽然,望月一木臉色一黑,那道刀疤頓時就紅了起來,不滿意的說道:“怕是卓先生信不過我?”此話剛說完,後面兩位女子,呼的站起身來,卻被望月伸出雙臂做了阻攔,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老人家,您請吧!”

  那老頭看著這群凶神惡煞的家伙只得“嗯”了一聲,邊上立馬上來幾個大漢,不分由說的給他扣上登山索,套上射燈,就給拉到了井邊。

  那老頭微微顫顫的沿著登山索慢慢向下滑去,望月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等到一行人全部進入古井,整個村子再次陷入一片破敗的甯靜之中。

  那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卓雄的老爹卓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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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得回到二十幾年前說起:

  那一年妻子和女兒失蹤之後不久,卓玉貴傷心欲絕,但生活還要繼續,自己也常挑著著些山貨和草藥去紫平鋪鎮上販賣,因為他會喊,所以總能遇到些游客來做他的生意。

  一日他如同往常一樣前往鎮上,遇到幾個游客正在跟當地人打聽一座大山,說是這山終年藏在云霧之中。

  卓玉貴當即大驚,他原本就生活在這個山下,只是那個村子地處偏僻,知曉此山的人更是少之甚少,現在怎麼有人來尋找此處?

  不過見對方一共有四人,由一個老者領頭,余下三個都是些年輕人,心想可能只是來旅游的人無意中聽到這座山罷了,何不以自己知道為由讓他們買些山貨,好歹也是一樁生意,便上前去搭訕。

  “幾位要找的那座山可是叫蘄封山?”

  那幾人聽罷,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正常,那老者上前說道:“老鄉,莫非你知道?”

  卓玉貴當即牛氣的說道:“咦,我自幼就生活在那山下,怎會不知?”


  幾人當即面露喜色,那老漢聲稱自己是來此地考古,聽說那兒有個古代的什麼遺跡,讓卓老漢做個向導。那村子自打卓玉貴記事起,就沒去過陌生人,心中也是左右為難,想起祖宗的遺訓只是交代別上那蘄封山,又沒說不准帶外人進去,心中就打了個小九九。

  卓玉貴以山貨沒賣完為由,不肯出發,那幾個人倒是爽快的很,立馬表示自己全買了,他又乘機開了個離譜的價格,不想那幾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遝子白花花的鈔票就遞到了他手上。那老頭說若是他能帶路找到那山,他肯另外再付一大筆錢。

  當那老頭報出那個對于卓玉貴來說是天文數字的價格之後,他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收了攤子就帶著幾人進山。

  趕路的途中,還是那個老頭,開口問得都是那山的情況,卓玉貴路上喝了幾口酒,摸著兜里鼓鼓的鈔票,話便多了起來,一頓吹噓那山是如何的神秘,自家娘們和閨女都在那山上失蹤了,勸他們只在遠處看看就好,那山上有鬼怪,是千萬去不得的。老頭笑著答應,表示一定尊重他們村子里的規定。

  等到他們趕到村子已是天色微黑,不過好在有卓玉貴在前頭帶路,乘著夜色,幾人打著火把還是摸回了村里,當晚就給安排在了自家住下,讓他們第二天再上山。

  第二天一早,卓玉貴醒來發現村子里鬧哄哄的,起床一看,昨晚帶回來的那幾個人正在古井那兒發東西呢,披著衣服,來不及洗漱就趕了過去,原來他們是在那發糖呢。

  村里的小孩哪見過這種奶糖啊,一個個都歡喜的不得了,嘴里嘬著一個,手上還拽著一個,紛紛往自己家里報喜去,不一會兒,全村的人都到齊了。

  村長一看,喲,來了客人,一打聽是卓玉貴帶來的,就把他拉到外面一頓狠罵,怎麼就把陌生人給帶進來了。卓玉貴自知理虧,就編了個謊話,說是進來給咱們這塊地搞旅游開發的,村長心想這兒也確實是窮,一條褲子都得夫妻兩人輪著穿,不過祖宗有規矩,這兒不得和外界有過多來往,只是讓玉貴第二天給送出去就行。

  不過這山里人還是很好客,當天晚上,村長又是殺雞,又是宰羊,挨家挨戶搜羅了像樣的東西給擺了一大桌,跟幾個上了年紀的長輩一塊兒設宴款待這幾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席間,村長讓玉貴作陪,讓他覺得自己很是有面子,不由得就多喝了幾杯,可是他不勝酒力,醉倒之後被幾個小伙子給架到自家土炕上睡著了,等他第二天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便去古井那打瓢水喝,不想出門的時候給他嚇了個半死,古井邊一片血跡,染紅了整個井口,當即大驚失色,狂喊著村民的名字,竟無一人回答,挨家挨戶搜尋,只在村長家的地窖里聽到了嬰兒的啼哭,打開一個,村長的兒子正在繈褓里嗷嗷大哭,他趕緊給抱了出來,瘋了似的跑出了村子。

  幾日之後,當他在紫平鋪的一家供銷社買奶粉時,又遇到了那個老者,只是此刻他臉色很是蒼白,之身一人前來購買食物。

  兩人再次相遇,卓玉貴不免要找他問個清楚,兩人來到不遠處一山腳,玉貴正要發難,那老者當即掏出一並匕首頂住玉貴,狠狠的說道:“我們是你帶進去的,這件事,從今以後不准跟任何人提起,否則的話,要你的命!”

  說完,那人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大筆錢財和一枚龍形玉墜,放到卓玉貴身前,交代他就在這個山腳下居住,若干年後會有人持一枚個這個玉墜一模一樣的人來找他,如果敢不遵守約定,縱使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人殺掉。說完,那老者捂著胸口,拂袖離去。

  此後,卓玉貴便把那從村長地窖里撿來的孩子取名叫做“卓雄”,又用那些錢財就在那山腳置辦了這間農家客棧,對于當年,他也是閉口不提。

  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卓雄也長大成人,還當了兵,自己也老了,以為當初不過是那個老者要嚇唬自己罷了,對于那件事他也逐漸開始淡忘,一直到另外一枚龍形玉佩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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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故人

  那一日,卓玉貴如同往常一樣前往鎮上招攬游客生意,直到中午也沒有一個客人,郁悶的趕回家吃午飯的手,發現自己門口站著一對少女。玉貴以為是過來投訴的游客,頓時心中大喜,忙迎了上去問道:“兩位姑娘可是前來投宿的,本店乾淨實惠,環境又好,要不先進去看看?”

  兩位姑娘也沒回答,只是含笑點頭,卓玉貴雖是上了年紀的人,仔細一看,頓時驚為天人,這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長的一模一樣,那小臉蛋精致的要緊,忙就給開了院子門,自顧在前面帶路。

  這姑娘摸出一疊鈔票放在桌子上,看樣子不下千元,可把卓玉貴給樂壞了,忙拿著鑰匙給二位給安排進了客房,又樂顛顛的去了鎮上買了好些蔬菜瓜果,五香熟食,張羅了一桌子飯菜。

  可那兩個姑娘只叫他做點清粥即可,特地囑咐給送進房間就行。奇怪歸奇怪,可是人家是客人,出手又大方,自己一一照辦了。對著一桌子好菜,數著手中的鈔票,卓玉貴不禁喜得哼起了小曲,一時心情大好,自個兒倒了幾盅小酒,咂巴咂巴的喝了起來。

  一整個下午,兩個姑娘都沒有出過房門,礙著別人是年輕女子,他自然也不好去打擾,到了晚飯時間,再一次過去敲門叫吃飯,半天都沒個反應,正要離開的時候,門打開了。

  玉貴心想該是玩了一天累了,下午在這睡著了吧,看著那張冷冰冰的臉蛋,不自然的說道:“我是來叫二位去吃晚飯的,不知你們休息好了沒?”

  “老板客氣了,進來坐會兒吧。”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明明是兩位女子進去的,自己一下午都在家里,也沒見過有什麼男子來過,怎麼的這會兒有個男人在呢?不過一想這都是什麼年代了,自己又是開客棧的,什麼樣的事件沒見過,心想著該不是打攪了客人的好事了,于是就轉頭准備走。

  還未邁出一步,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低頭一看,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嚇的他頓時兩腿發軟,這難道是有人來打劫的?

  慢慢轉過頭去,發現這柄刀的主人正是剛才看門的那個女子,卓玉貴的老臉上此刻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屋里那個男人再次說道:“千代,收起數珠丸恒次,不要對卓先生這麼無禮,請他進來吧!”

  那名叫千代的女子聽到命令後,收起那柄長刀,“蹭”的一聲入了紅色的劍鞘,卓玉貴偷偷瞄了一眼,那刀很像是電視里抗戰片日本人用的武士刀,劍柄之上還纏著一串念珠。千代姑娘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推開半掩著的房門,挪了進去。

  房間里原本放著一張老藤椅,此刻一個中年男子正眯著眼睛坐在上面,身後還有一個女子在替他捏著肩膀,在她的身邊,一柄黑色刀鞘的長刀正立在牆角。

  進去之後,那男人也不說話,只顧著自己享受那女子的按摩,時不時的晃動著自己的脖子,卓玉貴緊張的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又給嚇了個半死,那男人臉上有一道刀疤!

  半響,那男子開口道:“千雪的劍術又進步了,已經跟你姐姐不分仲伯,現在倒是配得上那柄鬼丸了。”

  身後那名女子聽見誇獎,也不驚喜,依然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男子微微罷罷手,那名叫千雪的姑娘立即退到了一邊,兩姐妹站到了一起,給中間那名男子鞠了一躬,後撤著小碎步退出了房間,又輕輕的帶上了房門,現在就只剩下卓玉貴和他兩人了。

  那男子不說話,卓玉貴自然也是不敢開口,只盼著這幾個動不動就拔刀的人早點撤離自己的客棧才是,兩人就這麼一聲不吭。

  終于那男人睜開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老人,開口說道:“卓先生,幾十年過去了,別來無恙。”

  卓玉貴心頭大驚,幾十年?懦懦的問道:“這位客人,請問您認識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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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呵呵一笑,扶著藤椅站了起來,走到卓玉貴面前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捏成一個拳頭放到他的面前,手掌一松,掉下一個東西來。

  卓玉貴一看,一枚龍形玉佩!

  緩緩的玉貴也從自己懷里掏出了一個用錦布包裹著的盒子,顫顫的打開,里面躺著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幾十年過去了,當初那位老人說的那句話,如今應驗了。另外一枚玉佩終于出現了,他心頭自然是明白了,這就是那位老人交代他需要等的人。

  那男子拿起卓玉貴手中的玉佩,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和那一枚一起放進了自己的懷里,說道:“這枚玉佩,你保存的很完好,卓先生,你很守信用,我相信這一次我們的合作會比當初跟我祖父的更加愉快!”

  “您祖父?”卓玉貴問道?

  那男子背過身去說道:“當年給你這枚龍形玉佩的就是我的祖父,望月羽閣,日本望月家家主,他年輕時便隨軍隊到中國來,為了一件東西尋找了一輩子。一直到他遇到了你,才有了一點線索,不想最後受了重傷,回國後不久就離開了人世。當年他的事業,將由我來完成。”

  果然是他,卓玉貴一直以為這麼些年過去了,那件事已經淡忘,只是沒想到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問道:“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是再帶你們進一次村子嗎?那個村子已經沒人了,人都被你的祖父。。。。。。”

  “卓先生”,那個男子打斷了他的話,“當年的事情,恐怕你也是要負責的吧,要不是你,我的祖父怎麼會找到那個地方?”

  卓玉貴心中有愧,低下腦袋,不再說話。

  那男子接著說道:“你幫我找一個精通中國道術的人,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來通知我,我就住在青城山下的芙蓉居。”

  說完那名男子便轉身離去,留下一遝子鈔票,臨走的時候他說道:“我叫望月一木!”

  卓玉貴擦著腦門子上的冷汗,看著鏡子里脖子上那道紅色的痕跡,把心一橫,收起那厚厚一遝子錢就出了門。

  因為這兒是青城山腳,所以道家香火十分旺盛,要找幾個道士還不是小菜一碟,編了幾個理由,使了些錢財,當晚就找了不少道士回家,又跑到芙蓉居,請了望月一木過去看,不想卻被他狠狠的呵斥,這些道士都不行。

  第二日,他再次去找了些,又被望月再次拒絕,連日下來,這周圍的道士都被他尋了個遍,卻沒有一個能讓望月一木滿意,有幾次還惹得他大發雷霆。後來,望月干脆就搬到了卓玉貴隔壁,修了個房子,只是常年關在家里不出門。

  時間一晃過了三年,卓雄也退伍回了家,席間卓玉貴明察暗訪的帶了不知多少道士給望月過目,都被一一否決,連他自己都沒有耐心再找了,可那望月卻是死命令,必須要找到讓他滿意的,一直到那晚查文斌他們的到來。

  因為這些年自己一直在跟道士打交道,所以卓老漢一眼便認出了查文斌的那身打扮,這定是個道士,借著買酒的機會剛想去彙報,那望月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望月一木只說了三個字:“就是他!”,然後快步回了自己屋子。

  晚飯時間,接著酒勁和老王的話茬,卓玉貴就故意把蘄封山的事兒給抖了出來,果然他們很感興趣。眼看自己的任務終于要完成了,可自己的兒子卻偏要跟著去,雖然卓雄不是自己親生的,可他是那個村子唯一的幸存者,又是自己養大的,左右很是為難。可望月說這事要是辦不成。他們兩父子一樣會被滅口,若是辦成了,不僅此時一筆勾銷,還能得到一大筆財富。卓玉貴本就是個貪財膽小之人,這胡蘿蔔加大棒一頓捶,就此答應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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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望月

  至于後來的事,查文斌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往蘄封山,卓玉貴帶著望月一行緊隨其後,他們和前者始終保持著五里路的距離。

  第二日,查文斌他們下山,望月害怕自己會暴露,便在查文斌的營地休息起來,差著桃井千代,也就是手拿那柄紅色數珠丸恒次的女子跟著他們下山,兩隊前後進村的時間相差不過半小時。

  等到他們再次發現查文斌的蹤跡的時候,只剩下了三個人,另有一個胖老頭和一名女子不見了蹤跡。

  千代唯恐情況有變,于是兩人便按兵不動,在遠處觀察著三人的動靜,一直到當晚,他們看見超子下井,然後天降大雨,古井出水。

  千代也被這種異響所震撼,不過貿然出擊,便隨著卓老漢藏在了村子里一件廢棄的屋子里,直到第二日早晨,發現查文斌下井,接著便是青龍出井,嚇的卓玉貴是屁滾尿流,一個勁的說是祖宗顯靈了,要不是被數珠丸恒次架在脖子上,怕是早就沖出了村子。眼見逃跑無望,卓老漢只能跪在地上懇求祖宗原諒,那桃井千代也不理睬,專心盯著井口的變故,一直到超子和卓雄先後下了井,這才跑了出去。

  現場只留下一根登山索,古井里也見不到底,千代拿出對講機呼叫上頭的望月,可是發現無線電完全被干擾,無奈之下,抽了登山索上來,不行回去跟望月報信,這上山下山。來回奔波,花了不少時辰,等到望月帶著人下來,村子里已是一片狼藉,這時的查文斌都已經進了地下暗河的岔口了。

  千代彙報了自己所見,望月也十分奇怪還有兩人去了哪里,生怕查文斌在附近留了暗哨,又差人把整個村子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那四個義莊。

  因為祖父曾經交代過他,那個村子里有四間屋子不是人呆的地方,是去不得的,可那望月一木仗著自己手中有家伙,偏偏不信那個邪,帶著人砸開其中一口義莊大門就要進去,千代和千雪這兩對姐妹手中所持的乃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天下五劍”中的其二。

  桃井千代手中所持為‘數珠丸恒次’,此劍乃是隱居在身延山的日本一代宗師日蓮上人所有,此間劍鞘通體紅色,劍柄纏著一串念珠。上人經常佩用這口太刀,並且經常在柄上纏上數珠(念珠),跟在上人身邊吸收了無上密法,久而久之便能破邪顯正,于是就有了“數珠丸”的名號。位列日本“天下五劍”之一。

  桃井千雪手中所持為大名鼎鼎的‘鬼丸國綱’,是鍛冶匠國綱齋戒三年打造的名刀。相傳鐮倉幕府第一代執權北條時政的一個將軍在夢中以此刀砍下鬼首而得名“鬼丸”,後因北條家滅亡後流落到了民間。刺刀刀鞘通體黝黑,造型古樸簡約,實乃無上無上神兵,同樣位列位列日本“天下五劍”之一。

  這望月家族與其說是一個武術道家族,還不如說是專門替日本王室搜羅奇珍異寶的秘密小部隊,因為日本文化起源于中國,所以很多東西,其實兩國之間都是十分相似。所以王室專門培養了這麼一支隊伍,專門替他在中國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早在千年之前,日本便流傳一個傳說,有一樣東西在古老的中國,關乎著日本的興亡。千年之前,倭人曾在海邊曾經無意之中得到一件器物,帶回日本獻給了當時的王室。眾人皆不能識得此物來曆,便找來當時的王室神職祭祀,那祭祀一看此物,竟下跪做膜拜,告知天皇,這件東西應該是那件器物的一部分,只要找到原物,並結合起來的話,整個日本國運就將會掌握在王室自己的手上。

  不僅如此,整個日本的曆史和來曆都和此物息息相關,有通天徹地的妙用,此後,王室就專門在國內挑選了一流的武士進行培養,就是為了在中國找到原物,並帶回日本。

  望月家族的祖輩,就是那個時候被選中執行這項任務。

  當年望月家門主望月羽閣,也就是一木的祖父,一直在巴蜀之地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幾經轉輾,把最後的目標鎖定在了青城山一代,在遇到了卓老漢之後,進了那個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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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掩人耳目,這群狼心狗肺的入侵者,在接受了村民的熱情款待之後,借著夜幕,一夜之間在整個村子屠的干乾淨淨,唯獨留下了卓玉貴和那個被藏在地窖里的孩子。

  這望月信葉,幾經推測,判定蘄封山上有他們想要找的東西,連夜收拾乾淨之後,乘著月色上了山。

  一群精通武士道的忍者不知在蘄封山上遇到了何種危險,最後回來的只有受了重傷的望月信葉,憑著一口氣,他找到了卓玉貴,並和他預定了等待的時間。

  返回國後,自知時日不多,便把此事交代給了家族的繼承人,也就是一木的父親,告訴他整個蘄封山是被一環扣這一環的遠古大陣所保護著,其中蘊含的神奇不是他們日本人能夠破解的,要想進山,必須要找到一個精通五行八卦的人,說到這里便一命嗚呼了。

  一木的父親接受遺囑,便潛心學習中國道術,幾經拜會,發現其中的奧妙並不是他這個外行人所能理解的,于是又把這項任務托付給了年幼的一木。

  望月一木自幼被送到中國,化為一個普通中國人,拜會了大大小小的道家名山,妄圖從中學習道家精髓,無奈他本就心術不正,怎能理會這其中的無窮變化之道,學了點皮毛之術便東渡回了日本。

  望月一木這人性格原本十分狂妄,回國後與人產生沖突,以武士決斗方式被人破了相,從此閉關潛心研究道學,但終因根基不穩,學到的不過是滄海一粟。

  但他從中悟出了一個道理,道家文化既是是在發源地中國,也是被越來越少的人所熟知,因為很多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或湮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中,或被埋葬在了深深的地下。尤其是道家的理論和符咒相結合的時候,有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就是大印,沒了這件東西,就算你會畫符,畫出的東西也未必管用。這東西就是一個身份的象征了。

  後來他重回中國,就是為了尋找了一枚真正的道家上古大印,無奈走訪了眾多地方都一無所獲,索性就打算找到了一個真有本事的道士,讓他給自己開路。找了三年,一直沒有找到,直到查文斌的出現。

  查文斌給他的第一眼,他就認定了此人,或許也因為望月一木學過道法,對于查文斌的那種道家氣息,讓他立馬就折服。

  桃井家族原本也是日本王室所屬的一只秘密家族,目的主要是為王室提供保護的角色。但後來望月家在二戰時期出盡了風頭,逐漸統帥了這支隊伍,從此桃井家淪為望月家的附屬。

  桃井家族以女性最為有名,曆史上曾經出過不少頂級劍客,千雪和千代這對孿生姐妹,自幼便被望月家帶到了中國,由王室頂級劍道宗師。這兩人天資極好,便授予了國之重寶‘數珠丸恒次’和‘鬼丸國綱’,調教的目的也是為了日後尋找那件器物提供必要的幫助,可以說,為了這件東西,日本人是下了血本了,已經悄然布局了數十年。

  終于,當查文斌出現的時候,望月一木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找了這麼多年終于找到了那把打開禁忌的鑰匙,只要跟在他們後面,讓查文斌為自己一路掃平障礙的話,那自己就能得到那件傳說中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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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循環

  當望月一行下到古井之底時,也被這人口開鑿的上古遺跡所震撼,卓老漢更是沒有想到自家吃了這麼多年的水井之下原來是這般模樣,只怕是他要見到那些棺材和尸骨之時,又會作何感想?

  當他們集結完畢之後,向著查文斌們走過的那條路出發,只要拐過那道彎,帶給他們的將是無比的震撼!

  望月一木欣喜若狂,他以為自己終于走了一條和先輩不一樣的道路,並為自己的決定沾沾自喜,大手一揮,一對人馬便朝著前方開進,殊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上萬只已經失去首領並等待複仇的尸蠶。。。。。。

  查文斌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別人做了開路先鋒,木筏載著五人沿著緩緩的水流繼續逆行著,這支流洞穴的空間並不比外面的干流要小。

  一路上戒備的心始終不敢放松半步,這個看似平靜的地下洞穴,仿佛無時無刻不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手中那柄七星劍始終被緊緊捏住,超子和卓雄隨時在劃著木筏,也緊緊的盯著水面,天知道這里會不會蹦出一條大蟲子還是一只巨型蛤蟆來。

  此時離他們進入左邊的支流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按照現在的前行速度,也不過只走了五里路,一眼望不到頭的暗黑讓人無力的繼續揮動的船槳,豁然原本充當引航照明的射燈燈光一下子散開,眼前出現了一片很大的空間。

  查文斌當即喊道:“小心!前面有點異常!”

  超子和卓雄分別用木棍支住木筏,不讓它隨著河水移動,查文斌則站在前端,用射燈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情況:這是一個很大的水潭,上游的水流沖擊到此處形成了一個漩渦,只要過了現在的洞口,他們就要進入這片水域了。

  漩渦的中心,有一樣東西吸引住了查文斌,一塊很大的木頭形狀的東西隨著水流不停的轉著圈,好在速度不是很快,查文斌仔細一看,那竟是一口棺材!

  這里怎麼會有棺材?而且還是個木頭的?因為知道此地久無人煙,一般的木頭棺材就算是從上游沖下來的,也怕是早就腐爛了的,除了那種名貴的金絲楠木,沒有其它木頭能夠在水中浸泡幾千年。

  查文斌從懷里拿出一根水平尺,這玩意是他平日里看風水常帶著的,能夠測量坡度,就地就給放在了木筏之上。

  那水平尺中間有一個氣泡,嗖的就移到了下方,這就證明他們走的路是一直向上逆行的,而且坡度還不低。查文斌估算了一下他們從井下出發到現在的距離,按照這個坡度來看,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經高于村莊的地面海拔很多了。

  超子支著木筏問道:“文斌哥?有什麼發現?”

  查文斌看著那口轉著圈的棺材,似乎要從這里過,就得從它邊上繞過去,現在退回去是不可能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從著走。

  “沒什麼,一口棺材而已,等會兒咱們劃過去的時候,離它遠著點。”

  水潭是一個圓形,四周的石壁因為隔著遠,燈光掃過去,倒也實在是看不清狀況。不過這哥仨都是膽大過人之輩,已經經曆過生死考驗,查文斌做了前進的手勢,兩人各自把手中的船槳朝著石壁上一撐,木筏就緩緩進了水潭。

  剛進去那會兒,木筏是按照查文斌之前的指示,沿著外圍前進,受到水流旋轉的影響,超子和卓雄吃力的用木棍船槳努力的調整著方向,小心的貼到那圈石壁之上。

  因為這兒的水文情況是個漩渦,所以這會兒,他們倒是變成了順流的方向,木棍能改變的也只是防止木筏撞到石壁罷了。

  查文斌仔細打探著這個水潭,這里空間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圓形很是規則,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

  行進至一半的時候,卓雄叫道:“你們看,那邊還有一口棺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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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順著卓雄燈光照射的地方還有一口棺材在原地打著轉。查文斌很是驚訝怎麼之前就沒發現還有一口棺材呢?

  他讓超子把木筏穩定下來,站在木筏之上仔細研究起這兩口棺材,看了半響,原來如此。

  這兩口棺材從形狀和尺寸以及材質上看都是幾乎一摸一樣,一口棺材正對著他們進來的入口,另外一口則正對著出去的那頭,兩口棺材是在同一條直線之上,所以他從洞口那看去,後面那口棺材被前面那口給擋住了,加入本來就光線嚴重不足,所以這後面那一口就給漏了。

  從距離上看,這兩口棺材分布的兩個點離著各自的出口位置都不遠,若是以這個水潭中心劃上一道橫線與兩個點之間的直線垂直,將整個水潭的圓分別分割成兩個半月,則這兩口棺材剛好位于各自半徑的中點。

  查文斌當即心頭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催著讓超子趕緊把木筏趕出這片水域。這種陰森森的空間里憑空冒出兩具棺材來就在你眼前晃悠,換做誰,都會覺得滲人。

  好在這段日子里在這個鬼地方他們見到的棺材也著實不少了,還不至于嚇的兩腿發軟,超子和卓雄一前一後,揮動著手中的船槳,木筏以最大的速度向對面的出口處駛去。

  眼看著離著出口也就不到一米的距離,那兩口棺材也被扔在了身後,查文斌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算是放下去了一半,只要再往前一步,只需要一步,就能離開這里了。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事與願違,當你就要實現自己的想法,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是這次轉彎,足以讓他們三人銘記一生。

  木筏原本是順著水流前行,到了這出口處自然就又變成了逆流,當查文斌發現超子和卓雄已經揮舞了半年的船槳,木筏不僅沒有前進,反而再向後倒退時,臉色都開始微微發白,離他們身後不過二十米的距離就是那口棺材。

  超子在這陰冷的地下河道里已經用盡了全力,拼命的劃動船槳,他也感覺到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不進反退,隔著那口子有越來越遠的趨勢,一下急了起來喊道:“瞎子,你加把勁行不?”

  卓雄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自己胳膊都已經揮到抬不起來了,這木筏還在往後退,一邊劃動手中的木棍一邊說道:“我都拼了老命在這劃了,貌似還是不得勁兒啊!文斌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查文斌呢,這會兒他也沒閑著,手上也拿著一根大木棍在水里鼓搗著呢,眼瞅著這木筏就是出不去,自己心中也急啊,順手拿起一根木棍就加入了劃船的行列,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這里的水文複雜程度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再加把勁,只要出了這口子就行了。”說完,又繼續揮動著。。。。。。

  當半個時辰過後,三個男人都已經累癱在了木筏之上,口中只剩下出的氣兒了。木筏不禁沒有前進半步,反而十足後退了十米之遠。不是他們想放棄,而是眼下真的沒力氣了。

  查文斌喘著粗氣說道:“先休息會兒,撐死也就在這里打幾個圈罷了,等我們力氣恢複夠了再來過。”

  木筏沿著水流看似像著棺材的方向飄去,但是卻又離著有一些距離,查文斌雖然沒了力氣,但眼神還是好使的,一直在關注著木筏的動向。

  木筏載著五個人順著水流的方向不可思議的向外劃了一道弧線繞過了那口棺材,到了身後那口棺材的位置之時再次轉變了方向,轉而向內又劃過了一道弧線繞過了開口他們看見的那口棺材,回到了原點!

  當超子和卓雄發現自己又回來了的時候,都已經掙紮著從木筏上坐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漂了一圈又回來了?

  真正讓查文斌震驚的不是又回到了遠點,而是這木筏是沿著中間那根鏈接棺材的線,以一個“S”型的運動軌跡,巧妙的繞過了那兩口棺材才回到的遠點,要知道水是無相的,在這麼一片沒有風和其它因素干擾的水域,一塊靜止不動的木頭是如何才能自己走出一個“S”!這絕對是超越了常理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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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奇門遁甲

  抬頭看著四周的石壁,被捂得嚴嚴實實,別說有風,連手臂上的汗毛都沒有動一下,三人在入口處好一陣子歇息,才逐漸恢複了一點力氣。

  超子無奈的看著對面並不算遠的出口,就剩下那最後一米,怎麼滴就過不去呢?

  他們又仔細看了這里的水文情況,發現也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燈光朝下照去也看不清水底,中間那兩口棺材還在提溜的打著圈兒,讓人看著有些心煩。

  查文斌說道:“我們在試一次,這回從左邊走。要是等會兒還往後退,就也別浪費力氣了,順著水流回來,再想其它辦法吧。”

  順著左邊的石壁,木筏和剛才走右邊是一樣的通暢,眼看著就到了剛才劃不動的那個點,做了一個短暫的休息,“沖“,查文斌一聲令下,三支木棍”啪啪啪“的打得水花四起,不到一米了!他們向前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反而加快了。

  現實總是那麼的無奈,木筏再次不動了!任憑他們怎樣的用力,就是出不了這一米的距離,緩緩的向後退去,幾乎是沿著剛才一樣的路線,繞過那兩口棺材,再次回到了原點。

  只是這一次,查文斌不是躺著的,而是坐著的,一進一出的兩條弧線隨著木筏的運動軌跡也同時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印象。

  把之前的兩次退回木筏的運動軌跡在心中仔細回憶了一遍,查文斌緩緩說道:“奇門遁甲。”

  “奇門遁甲?”,超子和卓雄異口同聲的問道。

  查文斌點點頭回道:“應該就是奇門遁甲了,不怪我們力氣不夠,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路線,就這麼在這個水潭里胡亂的劃著,估計永遠都出不去了,一直到筋疲力盡的累死在這兒。”

  “那怎麼辦?”

  查文斌看著眼前波瀾不驚的水面,從手中掏出了羅盤,指針的正南方位就在對面的出口處。

  收起羅盤,查文斌說道:“不怕,一個奇門遁甲還是困不住我們的,一會兒按照我說的方向走,我喊停就停,對面那個出口的位置是南,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北,左手邊是東,右手邊是西,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你們都聽好了,所謂奇門遁甲之術一共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共計八門。從我們現在的這個位置無論你往哪里走,永遠都是走不出去的,現在只有繞到左手邊的正東“生門”往中間劃,到達那兩口棺材的中點位置,轉而往西南面的“休門”殺出,然後從我們再回到我們現在的正北位從“開門”駛入,一直向對面駛去,自然就能出去了,要是走錯了其中任何一個位置,都會步入陣內的環型路線!連續不斷返回,將會逐步消耗我們的力氣和意志力,最後活活困死在這里!”

  卓雄嘿嘿一笑:“走錯了,那就重新再走一次唄!反正都走了兩次了。”

  查文斌看著他那憨樣,又好氣又好笑:“奇門遁甲,一共有四四一十六種變化,只要你進了陣,下一次的入口位置就會發生改變。周而複始的下來,就不是要走一次兩次那麼簡單了,這八個門中有一個死門,進去之後必死無疑。至于那個生門,是我們平安走出去的唯一通道,至于其它六個門出來之後還是會被困在陣中。

  而奇門遁甲的高深之處就是你看不見下次生門開在哪里,死門開在哪里?破陣之人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之後,需要等到十六種變化全部發生,再次重新排列之後才會重新開啟。


  萬一,我們進了死門,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們前兩次都是沿著外圍再走,所以才沒有大礙,只要這里之前沒有人走過的話,那麼按照剛才我吩咐的去做,就一定能出去,否則的話就要等到下一次生門大開了。”

  對于查文斌說的這些東西,超子和卓雄自然是一知半解,不過對于他的話,兩人已經是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懷疑。

  見卓雄還在那用手在比劃著從哪進,再從哪出,超子一個巴掌扇到他腦袋上,喊道:“瞎比劃啥呢?聽文斌哥的就是了,你還懂這些啊?”

  卓雄只能朝著超子白了一眼,又不好發作,只在那等著查文斌的指令了。

  “以現在對面看見的那個洞口到木筏的位置為南北直線,向左貼著石壁前進,速度不要快!”

  查文斌一聲令下,木筏開始沿著剛才走過的那條路再次緩緩啟動,查文斌時刻盯著木筏所處位置的變化,不敢有半點懈怠。

  “停”,兩個木棍同時別住了石壁,木筏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調整船頭,向中間進發!”木筏掉准轉頭,向著兩口棺材的中間位置駛去,因為還有水流的影響,為了保證是走一條直線,超子和卓雄不得不努力調整著方向,終于當到達預定的位置之後,查文斌再次喊道:

  “向西南方向前進,不要偏離!”順著查文斌手指的方向,木筏沒有坐任何調整就朝著那兒過去,一直到達這次的位置,中間也沒有出任何紕漏,查文斌會心一笑,現在只要重新回到原位,一切就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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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著石壁走,回到我們剛才起點的位置去。”

  木筏載著五個人,劃了整整半個圓,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入口位置。

  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這樣繞了一圈下來就能出去,但是超子和卓雄依然很興奮,如真照著查文斌所說,現在他們只要大搖大擺的朝著對面劃過去就是了。

  超子搓著手說道:“文斌哥,那我們還等什麼?直接沖過去了啊!”

  “走!”

  木筏朝著對面的出口,沿著這條中軸線,快速向南面的駛去,很快他們就接近了第一口棺材。

  “不要看那東西。”查文斌雙眼看著前方說道。

  兩人心神意會的讓自己不去注意那口不停打著轉的棺材,就盯著出口,果然安全駛過了,很快他們就到了中心圓點的位置,這也是他們剛才來過的地方,而且不止來了一次了。

  突然,木筏又開始不動了,三人幾乎是同時發現前面那口棺材和自己之前的距離一點都沒有縮小,無論他們怎麼用力,木筏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


  難道自己算錯了?查文斌心想。

  對于這一次,他們停住的位置是之前從未遇到過的中心,加上前幾次都是好端端的從這里過,也沒發生過問題,為什麼單獨這一次就卡住了?

  卓雄和超子又試著劃過了幾次,木筏沒有後退,也沒有前進,只是在原地打了幾個圈,紋絲不動!

  超子已經急得是滿頭大汗了,把手中的木棍往木筏上一扔,嚷道:“文斌哥?這他媽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我們撞鬼了啊!”

  查文斌自己也是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趕忙拿出羅盤一看,頓時讓他心中一涼!

  羅盤上的指針不停的在轉圈!這就意味著在這個位置是沒有方向的!聯想到之前在村子里出現的那一幕,查文斌心頭浮現的第一個詞就是“中計了!”

  還沒等超子繼續抱怨呢,查文斌喊道:“不好,我們中計了!超子,把你兜里那裝煙的鐵盒子拿出來給我用用。”

  超子心里納悶了,中計了你還抽煙?難不成是心里煩躁了,抽根煙解解悶?

  “喏,拿去!火要不要?”

  查文斌接過煙盒,剛准備有所動作,想了想,又把里面剩余的煙給拿了出來給超子還了回去,說道:“這些你自己收好了。”

  超子接過一把散煙,心想你到底要干嘛啊?把煙給我,煙盒卻被拿去了。這煙盒對他可是很重要的,因為他常年在外考古,盡是去些潮濕的地下,所以這紙盒煙就十分容易被打濕,自己索性弄了個鐵盒子,買來的煙全給拆出來放里面存著。

  查文斌蹲下身子看著水面,射燈的穿透力無法看見水底有什麼奇怪之處,兩人也很好奇他到底要干嘛。

  查文斌把那個煙盒的蓋子打開,留在了木筏上,剩下那個空盒子,給放到了水面,因為這盒子是空心的,照說有一定的浮力,是能漂在水面的。

  這一下,盒子剛放到水面,直接消失不見了,查文斌的手跟著就伸了下去,勉強捏住了盒子,一把給提了上來,嘴里說道:“好強的磁力,我們果然中計了,這下面放著一大塊磁鐵,所以很有可能我們剛才進的位置是錯的,才被困在了這里!”

  超子一聽又中計了,心里的氣就不打一塊兒來:“又是磁鐵?他們搞這麼神秘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就在他彎腰拾起自己的煙盒之時,他們腳下的木筏動了,只是這一次不是後退,而是跟那兩口棺材一樣,開始了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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