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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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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夏憶] 最後一個道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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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10:12 |只看該作者

第50章 超子的回憶(一)

  卓雄和超子分別又用登山索把背著的人,用部隊里帶行軍被那樣給捆了起來,這樣即使發生了任何情況都不會把昏迷的人弄丟,真正做到了生死與共。查文斌想,要是現在老王的意識是清醒的,也會同意他這樣做。

  一馬當先的依然是查文斌,兩位兄弟此刻就像是左膀右臂,站在他的兩邊,既然沒了退路,那也只能逆勢而為,總不能再這兒等死。

  走過剛才路過的那個彎,眼前的一幕讓查文斌不禁後退了一步,旁邊的卓雄已經忍不住轉過身去干嘔起來,超子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惡心。

  他們看見了什麼?之見剛才剩下的那口青銅棺已經打開了棺蓋,原本鋪滿碎石的水潭,現在一片白色,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些“白色”在移動,確切的說是在蠕動著。無數的白色蟲子從四面八方向這里湧來,它們在一起翻滾著,糾纏著,彼此的身體疊著身體,密密麻麻,看不清,也數不清,所有的蟲子都在向中間那口最大的青銅棺靠攏,他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字塔形狀,旁邊的蟲子還在順著“塔”往上爬,不斷的有蟲子從“塔尖”跌落,瞬間湮沒在下方的蟲海之中,又有新的不斷往上沖,頃刻之前,那座“蟲塔”已經接近了崖頂。

  有一只爬到他們跟前的蟲子被查文斌順手用寶劍給挑了起來,拿過來一看,這家伙長得有筷子那麼長,但卻足足有擀面杖那麼粗,白花花的肥碩身體在地上來回扭動,把它小心的翻過來一看,腹部有數不清的細腳,不停的蠕動著,讓人看得心里發毛。

  更加讓人害怕的是它的嘴上還有一對黑色鉗子,長約五厘米左右,查文斌試著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去挑逗它,那蟲子扭頭就是一口,“咔嚓“一聲,樹枝應聲斷成了兩截,舉起來一看,斷口就像是被刀切過一般平整,足以見得它那對鉗子的鋒利程度。

  卓雄指著地上扭來扭去的蟲子,心里一直在發毛,憋到現在終于熬不住了:“文斌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樣惡心,我從小就在四川長大,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蟲子。”

  查文斌卻轉身去問何毅超:“超子啊,你常年在野外活動,你看這蟲子像是什麼東西?”

  超子捂著嘴巴,正在那干嘔呢,聽見查文斌問他,這才放下了手:“這東西,我曾經在西藏見過一次。”


  查文斌皺著眉頭問:“在西藏見過?你說來聽聽。”

  超子指著那蟲子說道說道:“那還是在我當兵的時候。有一次藏區的牧民丟了牛,跑到連隊來尋求幫助。因為西藏人口密度小,無人區也多,牧民呢又常發生牲畜走丟的事情。他們找不到的時候就會來連隊求幫助,我們是最講究軍民一家親的,尤其是這對這些藏區老鄉,連隊上很是重視這件事,因為牛群對于牧民來說就意味著全部家當。指導員二話沒說,就讓我和副班長各騎著一匹馬,帶著那老鄉去找。

  出發前大家都帶足了干娘和水,因為過去也發生過這種類似的事情,往往一找就是好多天,藏區不僅自然條件惡劣,一些猛獸也多,我們三個順著牛群的腳印和糞便走到一座雪山腳下,看著牛群的腳印,是上山了。

  牛群是很少會上山的,除非是受到了狼的追趕,慌不擇路,所以當即我和班長就決定上山去找,可那藏族老鄉死活不肯,非要回去。我們倆當時就急了啊,你說都到這里了,也有線索,為什麼不上去看看呢?那老鄉吱唔了半天我們也沒聽懂,還是決定要上去看看,因為解放軍給你幫忙哪能半途而廢,這要傳回去,我倆在連隊也沒法混了。那老鄉一看我們非要上去,一把拉住馬缰死活不松手,最後連叫帶比劃的,終于明白了他不讓我們去的理由。

  在西藏人的眼里,有很多的山和湖都是有神的,而這座山不僅是他眼中的神山,更是一個讓他百般禁忌的地方,因為這山頂還是天葬的地點!”

  查文斌插了一句:“天葬?”

  “恩,天葬,這個你問卓雄,他也在西藏呆過”查文斌轉向卓雄看去,他朝著文斌點點頭:“我也聽說過那里確實有天葬。”

  “哦?那是怎麼個葬法?”

  超子接著說:“至于天葬是怎樣的,其實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由天葬師選一個地方,一般都在山頂,把尸體背朝著天,折斷四肢,在尸體中央和兩肩用力撕開皮膚露出肌肉,然後退開。就會有成群的蒼鷹鋪天蓋地而下,競相啄食。等到肉身被啃噬乾淨,天葬台上只剩下骷髏時,天葬師再用石頭將骷髏敲成骨醬揉成一團,禿鷲就會再次鋪天蓋地而下,一直到吃光後才散去,然後周圍的人開始長跪頂禮。”


  查文斌聽完說道:“你說的這種天葬,我們漢人其實也有,《周易?系辭傳》里關于殯葬,就有這麼一段記載:“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這里說的就是人死後入殮,直接丟棄在荒郊野外,不入土也不入棺,任由其被野獸啃噬,你接著說”

  超子又說道:“我們兩個當時都還是愣頭青,膽子也大,來了西藏這麼久總想干點實事,就沖著老鄉連比劃帶說,告訴他,牛群丟了,就在這山上,你要是不去找,家里以後生活怎麼辦?馬上就要大雪封山,再不上去,恐怕牛群就得凍死了,這損失誰來承擔?”

  那藏區老鄉也真是沒辦法,自己所有的財產都在那擱著,又不敢上去,被我們鼓搗了一陣子,終于也算是豁出去了,答應跟我們上去瞅瞅。我和班長那興奮勁就不用說了。上山的路不好走,只能牽著馬徒步,花了大半天時間終于到了山頂,天都已經開始放黑,順著牛群的腳印,果然在山頂的背面,我們見著了一頭牛,老鄉說這是一領頭的公牛,牛群想必就在周圍不遠,我們要乘著天黑之前找到,不然一會兒又該走散了。

  還沒走幾步,我們順著牛蹄印來到了山背面,牛的尸體遍布方圓二百平米的面積里,那老鄉一看,自己的牛全死在這里,這還了得,舉著獵槍立馬就沖了過去,我跟班長一看,這兒竟然有我們社會主義的敵人存在,提著八一杠,拉開槍栓,就跟著攆過去,走近一看,那些牛身上竟然看不出傷痕來,遠處有幾頭倒在地上的牛還在那喘氣,所有的牛都有一個共同現象:牛的肚皮上不停的有東西在抽動,老鄉一看這場面,下意識就往後退,說什麼也肯再報仇了,拉著我們就要下山。我和班長不解,這都死了那麼大一片的牛了,你怎麼不僅不去報仇,還忙著下山呢?那老鄉跟我們比劃著說這里有魔鬼,這些牛都獻給魔鬼了。

  我跟班長那會兒都是唯物主義者,雖然尊重藏民的信仰,可是骨子里依舊不信真有魔鬼,看著遠處那幾頭還在喘氣的牛此刻也已經消停了,想著這回老鄉損失可慘重了,心里不服氣,就想搞個明白。班長靠著一頭死牛蹲了下去,指著那不停蠕動的肚皮跟我說:超子,你看,這牛死了,肚子咋還在動呢?我說那你劃開看看唄。

  這小子比我還要楞,拔出刺刀,跐溜一聲,就給劃開了,里面頓時沖出一堆白色的蟲子,其中有一只就咬到班長的刺刀上,那可是純鋼打造的,後來我們檢查,居然在刀口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其中有一只爬到了班長的小腿上,他小子痛得“啊”的一聲大叫,我趕緊用刺刀去挑,怎麼都拿不下來,最後還是他狠心,扯住蟲子使勁一拉,你們猜怎麼著。連著一大塊皮肉,都被扯了下來。

  那老鄉自從見了那蟲子之後,嘴里喊著魔鬼,牽著那頭公牛,扭頭就跑,也不管我們倆了,剛給班長包紮完畢,一看,剛才的死牛群,現在大半都成了骨架子,一摞摞的白色蟲子向我們倆這圍了過來,我順勢掃了一梭子子彈,打在那些蟲子身上,噴出的漿汁,糊了一身,看著越來越多的蟲子,無奈之下,我也只能背著班長往山下跑,等在山腳遇到那老鄉,他又給班長腿上的傷口敷了點草藥,還沒回到連隊,班長就開始發燒,昏迷和嘔吐。連隊指導員連夜把他送到拉薩軍區醫院,最後醫生說虧得那點草藥才保住了性命,但班長還是被截肢了,他永遠的失去了一條腿,我記得那蟲子的模樣,就跟它!”,超子指著查文斌跟前的那一只“跟它,一模一樣!”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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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11:04 |只看該作者

第51章 超子的回憶(二)

  查文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離那蟲子遠了點,那蟲子倒也不懊惱,扭動著肥肥的身子,向著中間的同伴們慢騰騰的爬去。

  卓雄看著超子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問道:“被這蟲子咬了一口,你們班長怎麼會被截肢呢?”

  超子接著講:“那天是我跟指導員一塊去的醫院,等我把班長送到連隊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掀開褲腳,拿掉繃帶一看,被咬掉的肉足足有三兩重,小碗那麼大的一個傷口,已經開始發黑,雖然藏區天氣冷,但是隱隱已經能夠聞到臭味。脫掉他的衣服才發現,整個身子的皮膚都處于一種紫黑色。拉著班長,開著越野車,一路狂飆到拉薩,直接送進了搶救室。

  我在外面跟指導員講經過的時候,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他一直為之驕傲的全連訓練標兵,准備提干的老兵會被一個蟲子咬成這樣。但是西藏這個地方從來不缺乏神秘,指導員叮囑我不要把這個事情講出去,只能爛在自己肚子里。

  一小時後,醫生出來的時候跟指導員商量說現在只能截肢才能保住班長的性命,指導員當即就在醫院里發了飆,連續砸了幾個椅子之後,沖進了院長辦公室,非要他們把班長安然無恙的給送回去。後來這事,驚動了軍區的首長,當年我們指導員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兵,首長來了之後狠狠的教訓了指導員,又召集醫院的精英進行了會診,讓他們拿出最後的方案。

  當時替班長看病的時候,醫院專家悉數出動,會診結果跟之前的判斷一直,只有截肢才能保命,指導員得知這個消息後一拳頭砸碎了放消防栓的玻璃,差點割斷了自己的手筋。

  醫生仔細檢查了班長的傷口,發現他並不是失血過多,而是因為他的傷口里長滿了一種黑色的絲狀物,這些黑絲順著他的血管正在瘋狂的往身體里鑽,破壞他的身體機能,而醫生們對于這種未知的黑絲,采取了局部清理之後就素手無策了,因為它太多了,比普通的頭發絲還要細很多,很像是蠶寶寶吐出的那種絲,只是這個絲是黑色的,並且帶有劇毒!

  現在黑色的絲已經遍及到了大腿根部,暫時用止血帶紮住了血管沒讓它繼續生長,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時間過長,血液得不到循環,他的大腿一樣會壞死。但是不去管,黑絲就會持續的發展,如果到了內髒,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軍區首長拉著我們指導員出去抽了一根煙,幾分鍾後,指導員紅著眼睛進來了。軍區首長叫來醫院領導,讓他們盡快安排手術。

  兩個小時以後,班長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原先皮膚上的黑色已經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慘白,失血過多的慘白。手術很成功,據負責手術的醫生說,班長的被切下來的大腿里全部都是那種黑色的絲狀物質,甚至已經侵入了他的肌肉和神經,還好手術及時,不然可能已經保不住性命了。除了這種莫名的黑色絲狀物,還有一種毒素被侵入,從症狀看很像是蛇毒,但具體結果還需要化驗之後才能得知,而且西藏地區還不具備這個條件,他希望首長能夠聯系北京方面于他聯系,他要把樣本送去化驗。

  據醫生說,班長體內的絲狀物和毒素都能要他的性命,除了我們送來及時之外,敷在傷口上的那種草藥似乎對那種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所以才能保全一條性命。指導員讓我回去好好感謝一下那位牧民。

  後來班長出院的時候,還是我跟指導員去接的。從那時候起,班長就開始成默寡言,整天窩在宿舍里看著外面操練的我們,據說指導員也曾經想把他留在連隊里,給個後勤司務長職位,讓部隊養他一輩子。這個方案當時也經過軍區首長的特批了,可是班長那個人是一個脾氣很倔的陝北漢子,他說甯可自己回去要飯,也不願意呆在部隊里做一個廢人,吃人閑飯。為這事,指導員不止一次跟他吵過,每次兩人都鬧得不歡而散,之後又抱頭痛哭,我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如果我能阻止他不上山,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可是每次跟他談起,他總是笑著跟我說,這是命!兩個月後,班長選擇了退伍,部隊里授予了他一個三等功。他本來是全連的訓練尖子,戰斗標兵,可以留隊提干,甚至可以前途無量。因為這件事,他永遠和軍旅生涯劃上了句號。

  退伍之後,班長回了老家縣城,因為有軍區首長的親筆信,所以當地政府也給了他很大幫助,給他安排了幾個不錯的公職隨他挑選,可他還是那副臭脾氣,說什麼也不肯接受別人的好意。後來就在老家開了個很小的羊肉泡饃攤子,我去陝北考古的時候,還見到過他一次,兩人都喝高了,他說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去西藏當兵,即使付出的代價是一條腿,他也不後悔。

  班長退伍的之後,北京那邊傳來消息,這是一種未知的昆蟲吐出的絲,建議我們能夠提供活體樣本讓他們進行下一步的研究。當天連隊里又組織了一次大規模的集合,由指導員親自帶隊,我們一個排的兵力,武裝到了牙齒,由我帶路直撲向那座山頭。

  等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除了一地的牛骨和纏繞在骨頭上的黑色絲線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倒是在下山的途中,有一個戰士在一個懸崖下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蟲繭,這個蟲繭非常巨大,大小跟一炮彈殼相似。指導員試著拿棍子去捅,無奈掛得太高了,怎麼都夠不著,索性舉起八一杠,“呯“的一槍把那蟲繭給打了下來,外面厚厚的那層黑色繭子被敲碎之後,里面有一只非常巨大的蛾子緩緩張開了翅膀,撲哧了幾下之後,竟然足足比我們的軍用臉盆還要大上好幾分,更加駭人的是,它的翅膀張開之後,花紋竟然是一幅渾然天成的八卦圖!

  當時我們一個排的人都看呆了,帶著巨大的八卦圖翅膀,那只蛾子就向空中飛去,還是指導員手疾眼快,抬手又是一槍,“呯”的一下把它給打了下來。這只蛾子的尸體跟碎掉的蟲繭被送去了北京,一直到我退伍前,才傳來了消息。

  報告說,這個繭子里所含的成分跟班長身體里的黑色絲狀物是同一種東西,而那只蛾子背上的八卦圖案,它們認為是一種自然的巧合,因為蝴蝶的圖案本來就是五彩繽紛,各式各樣。報告還說,之前我們遇到的白色蟲子,應該就是這種蛾子的幼體形狀,幼蟲由蛹,經過蛻皮,最終變成了這種巨大的飛蛾。他們研究稱,這應該是一個全新的物種,屬于第一次發現,建議連隊能夠提供更多的研究資料,因為他們懷疑這種飛蛾的幼蟲階段是食肉的,並且能夠吐出黑色的絲,絲上的粘液含有劇毒,能夠使人斃命。當時為了好記,他們把這種蟲子叫做尸蠶!”

  “尸蠶?”查文斌問道。

  超子惡心的看著前面那一堆蠕動的白色回答說:“是的,他們說這種蟲子其實和蠶寶寶的道理一樣,只是蠶寶寶是吃桑葉然後吐絲,被人拿去分離出蠶絲;這種蟲子是靠吃尸體為生,吐出那種黑絲做成自己的繭!”

  查文斌想起原本留在潭里的那累累白骨,無數的尸蠶在啃噬著這里的尸骨,此刻不僅自己也覺得惡心起來,這里究竟曾經是不是一個人間煉獄!

  卓雄聽完超子的敘述,一邊同情那位班長,一邊也開始犯難了,既然知道這種蟲子的厲害,後退已經沒路,那前面?難不成自己要喂蟲子,成為他們的點心嗎?想起自己被蟲子啃噬的模樣,他又忍不住退到一邊去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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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11:42 |只看該作者

第52章 “橋”

  超子的一席話就像一瓢涼水澆在眾人的頭上,原本以為這兒應該是個厲害的機關或是凶惡的鬼魂,現在呢?惹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尸蠶”來。當年在西藏,一只“尸蠶”就要了班長的命,如今這里一眼看過去,怕是不下萬只。如今總共才五個人,兩個傷病員此刻還是昏迷狀態,就算他們三人本事再大,要想通過這等邪惡的蟲子把守的道路,恐怕還不夠它們塞牙縫,查文斌已經是急的團團轉了,好在那些蟲子似乎對他們這幾個活人不感興趣,只管在那玩疊羅漢,但是要他們走這些蟲子身上踏過去,沒人敢保證自己不會被其中的一兩只咬上一口。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現在他們真的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了,查文斌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葬身在這樣的地方,若是被這些蟲子活活啃食,倒不如一刀了卻了自己來的爽快!

  超子現在也沒了主意,這蟲子的厲害是他親眼所見,只能期盼查文斌能想出辦法來:“文斌哥,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看著他們兩個期待的眼神,查文斌知道在這支隊伍里,自己已經是絕對的主心骨,要是連自己都灰心了,他們兩個等待的也只能是死亡。所以,自己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放棄!他回想起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從進村到有人失蹤,再到下這個古井,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人為的設計,他覺得他們踏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

  那這個人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們這支隊伍又到底有什麼是值得被利用的?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只是來這里找尋考古資料的,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對,查文斌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原本他們來到青城山的時候只有三男一女,卓雄只是一個後來再加入的向導。

  對了,他怎麼沒有想起來這一茬,到底是誰指引他們來這里的,是誰告訴他們這里有石人石馬的,老王和冷怡然的失蹤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卓家!

  查文斌眼神一冷,忽得轉過頭去,死死地盯著正在地上坐著的卓雄看去。此刻的卓雄呢?他正兩眼發呆的看著前面如海潮一般的“尸蠶”,查文斌的眼神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查文斌又恢複了原本的眼神,看著卓雄問道:“卓雄兄弟,在想什麼呢?”

  聽見查文斌的問話,他才轉過頭來:“文斌哥,我在想這些蟲子為什麼會在那一口棺材被打開之後了才出來,要是它們出現在我們之前還在潭底的時候,那我們恐怕已經連尸骨都沒了吧。”

  卓雄這一句簡單的自言自語又讓查文斌心頭開始疑惑了,如果真是卓家的人安排的這一切,那在超子下井之後,卓雄完全可以不跟著下來,直接把繩子拿走就完事了。何必還要下來留在一起冒這個危險,似乎怎樣都是解釋不通的,應該是自己多想了,此刻查文斌心中有點愧疚起來,可以說卓雄原本是這里唯一的一個局外人,要不是他把大家當朋友,也不會跟著搭進來。那到底是誰安排的呢?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想錯了,這一切根本就是機緣巧合,換一種說法就是命中注定。查文斌不敢再想下去,與鬼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跟人斗!

  查文斌狠狠的揉了幾把自己的臉,換了個平常的表情,說道:“卓雄兄弟,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

  卓雄站起身子,指著前面那些蟲子說道:“我說這些蟲子要真的是來吃我們的,為什麼不早出現,或者現在沖過來,我們一樣都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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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子也跟著說道:“你們看,那些蟲子似乎只想爬到崖頂去,對我們壓根就不感興趣。”

  順著超子手指的方向,有幾只蟲子已經離崖頂很近了,在那不停的擺動著身子,讓人稱奇的一幕發生了,一只“尸蠶”從口中噴出了什麼東西射到崖頂,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蟲子都開始噴東西。下面的蟲子竟然不再開始往上爬,有幾只位于頂端的蟲子此刻已經在向下滾去,下方的蟲子也開始撤退,剛才噴東西的那些蟲子已經都懸掛在了半空中!查文斌仔細一看,原來這些家伙噴的不是別的,正是超子所說的那種黑色絲線。

  絲線的一頭黏在崖頂上,另外一頭被“尸蠶”緊緊的咬在自己嘴中,就這樣把自己掛在半空中,粗粗的數了一下,竟有上百只“尸蠶”此刻吊在了半空中,他們吐出來的黑絲線互相纏繞在一起,擰成了一股黑色絲線,有超子所帶的登山索那樣粗。還沒等查文斌來得及思考它們這樣做的原因,新的一幕又出現了。

  當下面的“尸蠶”退到了一定的高度,陣型再次被穩定。接著又有“尸蠶”開始噴絲,只是這一次噴的地方並不是崖頂,而是那些此刻被吊在半空中的同伴,原本白色的身體,不一會兒就成了黑色,看這樣子,那些吊在空中的蟲子已經完全被包裹進去了。

  當上面的“尸蠶”已經完全被絲線索包裹之後,下面的蟲子大軍,再一次開始了撤退,緊接著第二波吐絲的也被吊在了半空中,到達一定的高度後,又有新的“尸蠶”開始吐絲,將第二波同伴包裹起來,連著的絲讓自己被吊在下方。如此循環的接力吐絲讓查文斌想起了一個眾人都知道的故事:猴子撈月:猴子用身體互相連接的方式,從樹上倒掛,一直讓最後一只猴子碰到水中的月亮。那麼這些蟲子的做法和猴子撈月除了方向是反的之外,其它都驚人的相似。

  蟲子們先是利用自己的身體送同伴接近崖頂,讓最頂上的同伴可以將吐出的黑色絲線黏住崖頂,然後用那一只的身體作為連接的點,向下拓展開來,要是給他們一點時間,就會形成一條由蟲子身體組成的繩索,由著崖頂一直垂直到地面!

  查文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後,說道:“超子、卓雄,你們看,這些蟲子正在用身體搭橋,一條從崖頂通向地面的橋梁,以它們現在的速度,要不了多久,這道橋就會完成,只是不知道這些“尸蠶”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超子干咳了一聲:“文斌哥,你說它們是在搭橋,既然是搭橋肯定是為了方便誰過橋啊,不然搭起來干嘛?”

  查文斌笑著拍了一把超子的後背:“超子,你總是能再我思想混亂的時候給我驚喜,搭橋就是為了過橋,既然有要過橋的主在,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我們靜觀其變,你們倆准備下,要是一會兒有什麼出來,聽我的信號,准備隨時打斷那根”繩子”!”

  卓雄舉了舉手中的獵槍,試著瞄了一下,“沒問題,這個距離,一槍就夠了!”

  查文斌朝著卓雄做了大拇指的動作,自己真的是錯怪他了,不然以卓雄的能力,真要存心害他們,只怕自己早就已經不在了。

  幾個人也沒說話,只是看著不遠處那根繩子越來越長,一刻鍾後,終于跟地面連到了一起,底下的那些“尸蠶”就像接到了命令一樣,如潮水一般湧向四周,中間空出一條寬闊的路來。退下的蟲子全部都是一個姿勢,昂著自己的頭,像是在迎接“貴賓”的到來。超子看見空出的那條路,小聲問道:“文斌哥,要不然我們現在乘著這個空檔,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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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尸蠶王

  查文斌眯眼看了一下,反問道:“你有把握,背著個人在那些蟲子合圍你之前沖出去嗎?”

  超子看著四周堅固的石壁說道:“我們等在這兒,即使不被蟲子吃了,也會餓死。從這里沖過去不過一百米的路就能到達水潭的那一邊,反正橫豎都是死,我們為什麼不試試看?”

  查文斌又轉過身去問卓雄:“卓雄兄弟,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跟超子一樣,與其等死,不如試一試!”

  這兩個年輕人,是真有膽量,既然他們都不怕,那自己又還在怕什麼!查文斌做了一個彎腰的動作,輕聲問道“准備好了嗎?”

  卓雄和超子隨即擺出一副百米沖刺的樣子,“跑!”查文斌突然喊道,然後一個箭步跳下石塊,躍進了原來水潭的位置。後面的超子和卓雄背著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緊跟著跳了下去。

  那些“尸蠶”顯然是被這幾個不速之客驚擾到了,“呼”的一聲,又和潮水一般的向中間的幾個人圍了過來,不要看那些蟲子胖乎乎的,爬起來的速度卻很快。

  查文斌從跳下去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回頭,人的潛能在最危急的時刻已經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就像一陣風一般,他第一個沖過了水潭,到達了剛才老王躺著的位置。緊接著是背著冷怡然的超子,兩人回頭一看,卓雄背著最重的老王拉在了後面,有幾個蟲子已經很快就要接近了,其中一只彎曲著身體已經做好了攻擊的准備,超子抬手就是一槍,“呯”一下,散彈打過去,一片“尸蠶”被掃飛,濺起的蟲漿黏滿了卓雄的衣服。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退殼,換彈,隨著一聲槍響,又是一群蟲子被掃飛。帶著對班長的愧疚,超子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到了這些“尸蠶”身上,當第三枚子彈入膛,卓雄已經被查文斌拉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那一群,剛好頂在了超子的槍眼上。“呯”威力巨大的獵槍子彈,在近距離的射擊下,把那幾只倒黴的“尸蠶”直接轟成了肉泥。

  剩下的蟲子顯然對這種現代武器的攻擊感到了危險,追擊的蟲群稍稍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超子第四枚子彈已經准備好了,他們這一趟出來,彈藥帶的本就不多,一人也就是二十來顆,不過現在也不是節省的時候。“呯、呯”超子和卓雄朝著成堆沖過來的“尸蠶”同時開火,一波又一波的“尸蠶”被打死,接著又是新的一群的湧上來,似乎怎麼也打不完。

  超子再打完一槍之後,摸了摸掛在腰上的子彈帶,苦笑道:“我還剩兩顆了。”

  卓雄抬手一槍又干掉了一群“尸蠶”,“哈哈,我還剩下三顆,比你多一顆!”

  查文斌呢?揮舞著七星劍干掉了一兩只落單沖過來的“尸蠶”,他清楚的知道,就這樣是頂不不住多久的,看著自己身後無邊的黑暗,說道:“准備向後面撤!”

  最後一顆子彈了,超子和卓雄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始向後緩緩後撤,忽然靠著最近的那群蟲子開始後退,離著查文斌一步之遙的那只落單的也扭頭就往回爬。

  卓雄看著那些“尸蠶”往回爬了,對著超子哈哈大笑起來:“蟲子也知道怕爺手上的槍了?”

  “哈哈,跑了!它們跑了!文斌哥,那些蟲子被我們打跑了!”

  查文斌原本已經濕透了後背,這會兒正拄著劍在那喘氣呢,他也納悶,攻擊性那麼強的“尸蠶”怎麼就放棄了呢?

  超子忽然喊道:“天吶,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抬頭一看,原本追出來的蟲子現在又退到了一邊,昂著頭,跟剛才的姿勢一樣,一條巨型的“尸蠶”正沿著那條由蟲子吐絲搭成了絲線,從地上往崖頂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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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尸蠶”跟所有的都不一樣,剛才那些是白色的,而這一條不僅體積是他們的幾倍,而且顏色是黃色的,背上還有花紋!說它是條“尸蠶”是因為嘴上那對鼇還很明顯,但是開張後足足有我們拿來修剪樹枝的大剪刀那麼大。整條“尸蠶”看上去,更像是一條蟒蛇!足足有兩米長短,直徑也有二十公分左右。

  查文斌喃喃的說道:“這條應該就是尸蠶王了!”

  超子舉槍就要打,卻被查文斌一把攔下,“別動,看看它要干什麼!”

  只見那只黃色“尸蠶王”順著絲線不會一會兒就爬到了崖頂,舞動著鉗子很興奮的樣子在那探頭探腦,不一會兒,身子往上一鑽,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下面的“尸蠶”還是之前那副姿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查文斌心想弄這麼大個陣,總不能是因為一條蟲子吧,既然已經來了,就要弄個明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即使要往後退,他也有把握。

  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崖頂掉下。“轟”

  的一聲,一塊巨大的青銅棺蓋跌落到地面,砸碎了下方的許多岩石!

  超子大叫道:“那是個棺蓋嗎?”

  查文斌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聲說道:“別急,等著,看樣子那上面還有一口棺材!”

  超子咬著牙齒嘀咕道:“它們這些盜墓賊,竟在這里搞破壞!文斌哥,我們怎麼沒有發現那上面還有一口?”

  “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我早該想到這里還有第十口棺材,如果我沒有看錯,關于這個水潭,已經明了,所有的這一切又回到了圓極。”

  卓雄已經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些蟲子為什麼退了下去,又跑出個王來,換做他的個性跟超子的想法是一致的,一槍干掉干掉那只大蟲子,然後跑了就是了。“文斌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查文斌道:“萬物之始也就是萬物之終,如果我們能繞過終點,就會又回到了起始,只是平常人到達終點之後就發現沒有路了,等待著的只能是死亡。如果能越過這個點,那麼一切又回到起點了,也就是重生!這就是道家講的圓極。布下此陣的人對于道的運用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這是真的,那第十口棺材里躺著的恐怕是一個人。”

  超子問道“人?文斌哥的意思是搞了這麼大的動靜,就是為了埋一個人?”

  “不錯,古人相信人是可以重生的,他們認為只要繞過了死亡的點,一起又會回到起點,也就是重生,我們不要急,看著那蟲子去干什麼了。”

  一根煙的時間之後,那只尸蠶王又順著絲爬下來了,比起之前,它的肚子明顯的鼓起很多,所以連動作都沒之前迅速,等到爬到地面之後,昂著頭看了一眼查文斌,放佛在思考什麼。查文斌邊上兩杆槍都已經瞄准了它的腦袋,只要它一動,扳機就會毫不猶豫的扣下去,可是那蟲子看了片刻之後,居然朝著邊上的小尸蠶動了動嘴邊的鉗子,然後朝著亂石堆里鑽了進去,邊上那些“尸蠶”也跟著一起鑽了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才還組成線的“尸蠶”也緊跟著脫落,留在地上的除了凌亂的黑色絲線,再也沒有其它。整個暗河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安靜。

  在確定了那些“尸蠶”都已經走了之後,卓雄還超子才放下手中的槍,查文斌開口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著朝著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後面的兩人只好也跟著上去,大家都很好奇查文斌口中的那第十口棺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那只蟲子剛剛又上去干了什麼?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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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十口棺材

  再次回到那最大的青銅棺下,幾人四下環顧,沒有已經發現了“尸蠶”,這才安心。

  查文斌抬頭看著崖頂,戰術射燈的光線隨即跟著掃到,除了暴露在外一個巨大青銅圓盤之外,在那圓盤的中心位置,竟有一個洞穴,只是黑漆漆的,怎麼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麼。

  查文斌晃動著射燈,讓光線在那洞穴處打轉,說道:“你們看見沒,那上面有個洞。”

  超子和卓雄也是連連稱奇,原來剛才那蟲子就是爬進那個洞里了,超子拿手指對著那洞穴比劃了一下說道:“這崖頂離地面不過二十米高,那洞口看樣子是足夠容納一個人進去的,要不我爬上去看看?”

  查文斌做事的風格向來都是求穩,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一般是不會主動出擊的。可現在他們都是親眼看見那“尸蠶王”上去了又下來,要說不把這岔子事情搞個清楚,等自己出去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了,一番考慮過後,堅定的說道:“上去看看!”

  這種活兒還真難不倒這幾人,超子把身上的登山索取出來,在頭上捆了個石塊,打了個死結,把那繩子在手上掄的“呼呼”作響,加速到肉眼只能看到一個圓的時候,突然手一松,石頭帶著繩索向崖頂飛去,“鐺”的一聲,石頭纏到了上面那個青銅圓盤,那圓盤本身是鏤空的,外圍是一個圓,中間也是一個圓,兩個圓之前用五根青銅杆鏈接,洞口就在里面那個圓的位置。

  繩索此刻就纏繞在了其中一根青銅杆上,超子使勁的拉了幾把,紋絲不動,想想這玩意下面吊著五口巨大的青銅棺,怎麼的這點重量還是能夠承受的。

  超子把身上背著的冷怡然給輕輕的放到了地面,嘴上叼著匕首,和查文斌對了一眼之後開始向上爬去。這種活計對于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今天這二十米的高度卻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來,離那黑漆漆的洞口越近,那種壓迫感越強,一根煙的功夫之後,超子已經到了洞口,朝下面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到了。查文斌做了一個進洞的手勢,超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腦袋探了進去。

  里面的空間很大,超子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掏空的山體,有人在這崖頂之上鑿出了這麼一個洞穴,同樣因為長年浸泡在水中,此刻洞穴里還有不少積水。燈光掃過,還不能完全看見整個洞穴的全貌,一口巨大的石棺靜靜的躺在洞穴旁邊,超子從下往上看了一眼,沒有棺蓋,相比剛才掉落的下的青銅棺蓋應該就是這里的,用青銅做棺蓋,卻用石頭做棺身,這是為什麼?超子只覺得眼前那口石棺此刻滲人的很,還沒靠近,那股冰涼的氣息已經讓他的汗毛豎立起來,趕緊又向下退了一步,整個人又重新出現在了洞穴之外。

  超子掛在繩子上沖下面喊道:“文斌哥,這里面有一口棺材,不過不是青銅的,是石頭的!棺蓋已經被打開了,看不清里面是什麼東西!”


  查文斌聽見上面竟然是一口石棺,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至今還沒有出現過一口棺材用兩種材料打造的,這絕對是一個列外!他囑咐看了一眼地上的冷怡然,對著卓雄說道:“卓雄兄弟,我上去看看,你留下下面看著裝備和人,要是一會兒有什麼動靜,你就大聲喊我們。”

  又沖著超要上來,又緊了一把繩索,雖然心里有點發憷,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只能硬著頭皮重新爬進了洞穴,緊挨著那口石棺蹲了下來,把獵槍對著那棺材,心里想:你要是一會兒蹦跶出個什麼東西,別怪小爺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超子你干嘛呢,把槍收起來,這麼小的空間,要是走火了,不傷著自己人才怪”超子低頭一看,查文斌的腦袋此刻也已經鑽了進來,放下獵槍,搭了把手,用力一拉,查文斌已經進來了。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有十來平方大小的洞穴,高約三米,洞穴四周的石壁上滿是人工開鑿的痕跡,跟超子描述的一樣,除了一口石棺靜靜的躺在中間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超子,你是搞考古的,你說這洞穴是做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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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子回答道:“文斌哥,在懸崖上鑿洞或者利用天然洞穴擺放棺材的倒是常見,那個叫做懸棺,三峽那就有很多。但像這個在崖頂掏空擺放棺材的還是頭一次見,不過既然是拿來安放棺材的,那麼這里就應該是一個墓穴了。”

  查文斌點點頭道:“不錯,這里應該是一個墓穴,這種墓穴說實話,我也是頭一次見,不過卻不是第一次聽說。”

  “這麼說,文斌哥,你知道這種墓穴的由來?”

  查文斌指著下方的那五口青銅棺說道:“取墓主人生前使用的五樣東西作為疑塚,分別按照五行擺放,又用于四象對應人的一生,“木、火、金、水”分別可以代表生、長、老、死。中間那個土就是代表入土為安,也就是從下面的五口棺材來看,這個人已經完成了在陽間的所有流轉,是符合了人死後最終的歸宿的。”

  他又繼續說道:“但是此人偏偏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又用了人的尸體堆成了八卦圖作為陪葬,在這古井里聚集了大量的陰氣,把這里人為的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使得所有人靠近這里無法察覺到生命的跡象,留給眾人的只有死亡。地面上那個村莊放著的四口青銅棺,我們沒有仔細看過,從用四大凶獸來守護判斷,那四口也應該是疑塚,同樣用了墓主人生前的死樣的東西作為替代,目的應該是讓子嗣來祭拜,其實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告訴世人,自己已經死了。”


  超子聽了這麼一大套,不是十分明白,問道:“文斌哥,你的意思就是這人折騰了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宣布自己死了?那死了就是死了唄,還用搞這麼套路出來嗎?”

  查問笑了笑,接著說道:“超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三界五行,“三界”指天,地,人三界;“五行”呢就是指金,木,水,火,土。在道家的說法里,有一種辦法是可以逃避死亡的,那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為世間萬物都是在“三界”和“五行”這個范圍里,有生有死,遵照因果循環。如果說你能脫離出三界五行這個范圍,那麼就可以不受這個范圍約束,也就是可以自由自在,長生不老。”

  超子大為驚訝,他本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但自從王莊那事過後,認識了查文斌,開始對一些事物的看法有了新的變化,特別是來到了這里,很多事情已經用自己的雙眼告訴他這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朝著查文斌問道:“文斌哥,這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他怎能跳出那三界五行呢?”

  查文斌說到:“依我看,這幾口棺材不是一次性下葬的,而是分開。只是每一次下葬之前都需要做一場特殊的法事,這人本有人身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中的一魂叫做胎光,是太清陽和之氣,屬于天;二魂叫做爽靈,陰氣之變,屬于五行;三魂叫做幽精,陰氣之雜,屬于地。這三魂要是聚集在一起,是呈紅色的,人形的樣子。”

  超子看了一眼查文斌,試圖找尋他身上的紅色人形,不想被查文斌說道:“別找了,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見的。”

  超子見自己被看穿,只能吐吐舌頭,接著問:“那七魄呢?”

  “七魄啊,分別為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這七個魄是黑色的,通常就是代表你上輩子的情況,要是畜生投胎的,就是個畜生的模樣,要是人投胎的就是人形。這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自是住在身上,天地命三魂並不常相聚首。七魄中兩個天魄兩個地魄和三個人魄,陰陽相應,從不分開,並常附于人身上,人體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控。命魂又稱為人魂,或者色魂,人在世上的這一生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自己的能量分布于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為人的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而命魂也自離去,我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即以此告終。”查文斌說完,突然把手中的七星劍一指,喊道:“出來吧,命魂!你本就不該還存在這世上!”

  超子被查文斌這麼一喝,下意識的打了個機靈,只見查文斌已經收起了原本輕松的表情,一臉正氣的看著那口石棺,寶劍已經抵在了石棺之上!這個突然的轉變讓超子措手不及,還沒准備好動作,忽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仔細一聽,這聲音竟然是來自于石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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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丟魂

  查文斌右手仗劍,逼近一步,離那石棺也不過就半米遠了,那“咚咚咚”的敲擊聲此刻顯得更加頻繁,因為本身就沒有棺蓋,所以只要再跨出一步,自然就能見分曉。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超子貓著身子轉到了石棺的那一頭,忽然查文斌左手一抖,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著超子扔了過去,超子雙手接住,使勁一拉,“嘣”的一聲傳出,原來他接到的是一個墨斗,這墨斗的另一頭正在查文斌的手上。

  那頭超子右手手腕一扣,這邊查文斌把墨斗線踩在了自己腳下,使得墨斗弦在棺材上繃的筆直,超子把線纏著匕首柄上,朝著棺底狠狠一插,就這樣被釘進了石棺和地面的夾縫之中,接著再次把墨斗帶著線扔給查文斌還。

  查文斌接到墨斗之後,從八卦袋里掏出一枚桃木釘,也是纏繞幾圈後,插進了這頭的石棺底部,緊接著起身,拉著墨斗盒打了個十字結,又拋了過去;如此反複,終于在石棺之上拉出三條墨斗線。每拉一條,里面的敲擊聲就大了一分,直至最後一條線拉完,這石棺竟有點開始晃動起來。

  查文斌又從袋里掏出一枚符紙,“啪”的朝著石棺頭部貼了上去,晃動立馬就小了幾分,接著把七星劍朝著地面插去,只聽“噌”的一聲,那寶劍竟然就插入了這牢固的石頭之中,這會兒那石棺不僅停止了晃動,連敲擊聲也一並停止了。

  超子見這會兒消停了,不由得搓搓手說道:“文斌哥,看來這命魂不是你的對手,就這麼兩下子,它就老實了,現在是不是該過去看看里面裝的是啥了?”

  要說這動靜這會兒也確實是沒了,但是查文斌始終是個道士,不像超子那樣是搞考古的,最興奮的事情就是開棺。對于他來講,入土則為安了,既然躺在了這里,說明那人已經離開了人世的紛爭。但是這會兒是個例外,按照前前後後所有事情的經過,查文斌認定這里面的主,不僅不想離開,而且也根本就沒有離開。

  查文斌說道:“超子,過去看看!”

  超子心想,你再大的本事,現在不是也已經讓文斌哥給收拾了,爺現在就把你拉出來瞅瞅是個什麼鳥樣。心里想著,嘴上應著,往前走了一步,朝著石棺里面用射燈一照,差點沒把超子給嚇死,因為石棺里面躺著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啊!”超子驚恐的發出一聲尖叫,手里的家伙事差點就走了火,查文斌意識到不好,趕緊問道:“超子,怎麼了?”

  超子此刻已經退到了墓穴的最後邊,雙手扶著後面的石壁,背緊緊的貼著,雙腿已經開始打顫,查文斌見超子沒有回答,心想定是棺材里有什麼令人害怕的尸體,就向前走了一步,准備看個究竟。

  “別!文斌哥,別過去!”是超子在喊他。

  查文斌停住腳步,問道:“你是怎麼了?這里面到底是什麼,看把你嚇成那樣!”

  超子回想起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相信自己是沒有看花眼的,小聲的說道:“我看見那石棺里面躺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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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疑惑道:“一個人?”這超子是搞考古的,又是當兵的,一個人能把他嚇成這樣?

  超子舉起微微顫抖的手,指著那石棺說道:“文斌哥,我說了你別不信,我看見里面躺著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查文斌心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也來不及去看,一個箭步閃到超子身邊,看見超子的眼神此刻已經逐漸迷離渙散開來,一把拉住超子,使勁的搖了搖:“超子!超子!別睡,睜開眼睛開著我!超子!”可是何毅超現在就像一灘爛泥一般,倚著石壁的身子逐漸慢慢向下劃去,眼皮也越來越重,等到他完全坐在地面上,眼皮也合了起來!只在這一瞬間,查文斌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了,超子的命魂沒了!三魂丟了一魂,所以這才昏迷了過去,這個地方就這麼大,能在查文斌的眼皮子地下不知不覺的勾走一魂,就這份本事,還真得讓他小心起來。

  從八卦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點牛淚,抹在自己眼皮上,睜開眼睛一看,除了空空的墓室之外,只有超子和那口石棺,沒有一絲異樣,超子是在看了那口石棺之後才這樣的,不用說,問題肯定出在那。可是眼下查文斌不敢保證自己上去看一眼會是怎麼個情況,是會發現超子躺在里面還是一具尸體,更或者一個讓他更加不敢去想的問題,萬一他看見自己也躺在里面?

  想了一會兒,查文斌似乎還沒有找到好的辦法,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對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躺在那里,就在明處等著你動手,可你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轉頭看看超子這會兒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再不想點辦法,他隨時都可能會喪命,突然查文斌留意到超子頭上的射燈!要想看見石棺里有什麼,必須有一個前提,因為這個墓穴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既然超子說是“看見”自己躺在里面,那要是他沒有光線呢?對!那就看不見了!剛才那條“尸蠶王”不就是這麼進來掀了人家棺材又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查文斌關掉超子身上的射燈,又把之前自己給的那張天師符從超子身上找了出來,輕輕的放在他身上,這樣即使一會兒出什麼意外,也可以抵擋一下。緊接著他又關掉了自己的射燈,整個墓穴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查文斌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使得自己處于完全放松的狀態感受四周細微的變化。

  人的汗毛其實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查文斌原本已經豎立的汗毛此刻微微一動,馬上翻出乾坤袋里的大印,往胸前一橫,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喉嚨一甜,眼睛一閉,一口氣沒憋住,“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聽到“啪啪”的聲音,想必是濺到了石棺之上。

  等到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一團紅色的人形正飄蕩在他的前面,可是眼下查文斌卻覺得自己被禁錮住了,任憑自己如何努力,手腳都不能動彈,就在那人形向自己再一次逼近的時候,“呯”的一聲槍響傳來,墓穴里火化四射,獵槍的散彈鋼珠有一顆就飛進了查文斌的手臂里,他一吃痛,下意識的一舞手臂,發現自己能動了,不敢做片刻停留,一個鷂子翻身,閃到了棺材前部,右手“蹭”的拔出七星劍,下面傳來了卓雄的叫聲:“文斌哥,超子,你們怎麼了?”

  原來這卓雄在洞穴下方看裝備,見上面半天沒動靜,就仰仗腦袋朝上面瞅,忽然感覺臉上一熱,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掉到了自己臉上,伸手一摸,就著射燈一看,是血!

  卓雄之前干的是偵察兵,對于人血他自然再也熟悉不過了。他意識到上面可能出意外了,在下邊喊了半天也沒見有反應,正想順著繩子往上爬呢,射燈忽然掃到圓形青銅圈的位置上有一條白色的尸蠶在那探頭探腦,正想往洞里鑽呢,感情是剛才留下沒走的,抬手就是一槍,把那尸蠶給轟的粉碎,也把里面的查文斌給轟醒了。

  查文斌來不及解釋,只能在墓穴里朝著下面吼了一聲:“你們別上來!”抬頭一看,那團紅色人形此刻又再次不見了,只是石棺里又開始傳出了“咚咚咚”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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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引魂香

  這敲擊聲時強時弱,聽了片刻,查文斌也沒發現其中的規律,聲音很明顯是從石棺里傳出的,只是無論節奏還是強弱都顯得雜亂無章。就這麼干敲著,把他的心又再次擾亂了起來,查文斌心想決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黑暗中他能感覺超子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弱,再不想點辦法,恐怕大家都得交代在這鬼地方。

  查文斌正打算起身的時候,耳朵里突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憑著直接,他感覺到是超子發出的。

  小聲的問道:“超子,你醒了?”

  沒人回應,稀稀疏疏的聲音還在繼續,像是一個人正在朝著他輕輕走來。

  查文斌向後退了一步,身子已經靠在石壁之上,又問了一句“超子?怎麼不說話?”

  還是沒人回應,聽那腳步聲,似乎離他也不過就三米遠了,查文斌摸到戰術射燈的旋鈕之後,把手中的大印順勢往右邊一扔,然後猛的打開旋鈕,射燈隨即點亮了整個墓室,超子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端著獵槍看著右邊,那里的大印還在地上翻滾著。幾乎是與此同時,超子發現自己上當了,扭頭沖著查文斌就是一槍,一個虛影在他眼前一閃,這一槍打空了。

  原來查文斌在超子昏迷之時,害怕槍支走火,特意關了它的保險,就在剛在他聽到了保險被打開的細微聲音,故意用了這麼一招聲東擊西,在超子開槍的同時,用盡全力閃到了左側。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何毅超,而是一具被依附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超子見一槍打空,馬上退彈,右手就朝著腰間摸去,要此刻真是超子本人,他就回明白自己僅剩的也就槍膛里的這麼一顆了,可惜的是他畢竟不是超子。就乘著這麼一個間隙,查文斌猛的向他撲過去。

  要說身體的強壯程度,查文斌自然是沒辦法跟干過偵察兵的何毅超比,可這下超子的注意力是腰間的子彈,又被用了全力一擊的查文斌偷襲,“轟隆”一聲,兩人摔到了地上,滾做了一團。

  超子畢竟力氣還是比查文斌要大上幾分,沒一會兒,查文斌就逐漸占據了下風,被何毅超死死的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此刻的何毅超不再是那個時常掛著笑容的陽剛青年,而是一個徹底的魔鬼,雙眼通紅,眼球爆出,齜著牙齒,額頭上青筋爆出,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雙手死死的掐著查文斌的脖子,看樣子是想要制他于死地!

  查文斌呢,此刻被超子壓在身下,脖子又被他卡著,若不是一口氣還憋在胸口,怕是已經失去反抗的機會了。他雨點一般的拳頭砸在超子的臉上,就像打在了石頭上,毫無反應,漸漸的,由于缺氧和體力的散失,雙手連握成拳頭的力氣也沒了,只能在空中亂舞著,超子的手臂上也被他抓出數條血痕,就在他感覺到自己要絕望的時候,亂舞的右手抓住了一樣東西,憑著生存的意志,使出最後的力氣,朝著超子的後腦勺狠狠的砸去“啪”的一聲,超子應聲倒下,查文斌掙紮著推開超子的身體,低頭一看,手上正抓著那枚“天師道寶”大印,大印的一角被染的血紅。

  喘了兩口氣之後,趕緊過去看爬在地上的何毅超,那小子後腦殼被硬生生的砸了個洞,現在正往外冒血呢。查文斌又趕緊的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個小包袱,用小手巾包紮著的,打開之後,里面裝的是香灰,倒出一把來給按到超子的傷口上,又撕了自己的衣服,整了個繃帶給他腦袋上纏上。

  弄完這一切,查文斌已經是要累的虛脫了,從進村到現在,就沒好好的休息一刻過,看著奄奄一息的何毅超,再次掙紮著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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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用七星劍掙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查文斌微微顫顫的從袋里掏出一個紫檀香爐來,這香爐不過就一饅頭大小,看樣式和材料都是有好些年頭了,查文斌十分小心的把這香爐放在石棺面前,下面還墊著一方紅布。

  接著又從袋里掏出一個錦盒來,這錦盒很像是女子用的胭脂盒,只不過材料也是上好的紫檀木,看著應該跟這個香爐是同一套,查文斌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超子,歎了一口氣,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一股異香隨之飄出,連下面的卓雄都能聞到那個味,精神為之一振,連日來的疲勞和不安此刻一掃而光,不禁歎了一句:“好奇特香味!”

  盒子里躺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珠子,橢圓形,通體漆黑,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發出異香的正是這枚此物。

  查文斌小心翼翼的取出那珠子,放進那香爐里,又輕輕的合上,接著“撲通“一聲跪下了,朝著那香爐給磕仨頭,跪在地上說:“師祖在上,天正道第二十七代傳人查文斌叩拜,弟子文斌今日有難,斗膽請出我道聖物返魂香,只因救人除惡,望師祖開恩,許我動用此物!”

  說完又給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再次抬頭之時,那香爐里那股子香味讓查文斌都覺得抵不住誘惑,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原本還酸痛的身體,頃刻間就恢複如初,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心里感歎:真不愧是返魂香啊!

  要說這返魂香,不要說他查文斌今天能吸上幾口是福氣,多少古代帝王為了尋找此香不惜傾盡全國之力,這香的來頭可不小。

  相傳在漢武帝時期,西域有一國家叫做月氏國,為了抵抗匈奴的軍事打擊,不得已于漢武帝結盟共同抗擊匈奴。當時月氏國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將自己的國寶一共三枚返魂香獻給了漢武帝。

  關于返魂香,東方朔所著的《海內十洲記》上是這麼記載的:返魂香,斯靈物也。大如燕卵,黑如桑椹,香氣聞數百里,死尸在地,聞氣乃活。傳說東方朔曾經得到一塊此香,他這人對于香的研究頗為深厚,曾經焚燒了一塊“懷夢”香草在夢中與李夫人相見,後燒“返魂香”使李夫人還魂。當然這只是傳說,至于返魂香是不是真的能夠起死回生,誰都不知道。古代那些帝王為了長生不老,自然是願意為了這東西掙個你死我活。其中有一塊因為機緣巧合被查文斌的師祖凌正陽給得到了,奉若至寶,就當成了是自家門派的鎮門之寶,一代一代傳了下來,到了查文斌他師傅那一代,要不是被瘋道士給藏在牛棚上,這玩意還差點被紅小將們給收了去。

  查文斌小時候曾在師傅喝醉酒的時候說過這塊香是他們天正道的至寶,據說當年是凌正陽從藏矜法師那偷來的,恐怕也是因為丟了此物,又找不到證據是他干的,就只能找了個理由把他給逐出了師門。不過當清醒的時候,那個香爐和盒子都是被那瘋道士帶在身上,放進貼身內衣里的,從不視外,據說這香只要開了盒子就得點燃,不然就沒用了。所以這東西恐怕除了查文斌見過,連凌正陽本人都不曾知曉它的廬山正面目,若是此刻知道自己的徒孫拿這玩意出來只是為了引個魂魄,不知道會不會從地府里蹦出來找他算賬!

  查文斌照著師傅口傳的法決念道:“一爐既騰,諸真洞鑒,各尊法旨,不可稽延,起!”

  話音剛落,一縷黑色的煙順成一根直線向上飄去,還未到查文斌的額頭高處就如同煙花一般開始向四周散開,一時間整個洞穴里都彌漫著這股異香,讓人如癡如醉,根本不是世間香料所能媲美,連下面昏迷的冷怡然和老王的鼻子都隨著這股香味擴張著鼻孔,呼吸頻率也大大加快起來!

  查文斌擺了擺腦袋,屏住了呼吸,不讓那異香占據自己的思想,調整了片刻之後,再次念道:“一炷明香通信去,五方童子引魂歸!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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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行三界

  一聲“呔”字剛落音,躺在地上的何毅超身上若隱若現的出現一團黑色影子,慢慢開始剝離出他的身體,無視了查文斌的存在,徑直向那香爐飄去,落在離他不到一步遠的地方,香爐里升起的返魂香分出一絲與漸漸那黑影融為了一體。

  查文斌微微一笑,總算把你給引出來,也不著急,還是繼續在那站著。還不到一分鍾,石棺之上出現了一個紅色人形影子,也在那貪婪的吸食著返魂香。

  等的就是這一刻,查文斌迅速從兜里掏出兩個小木塞,堵住地上超子的兩個鼻孔,原本分出來被紅色人影吸食的那股返魂香又徑直向上飄去,黑色影子見沒人來搶食,反倒吸的更歡了,大股的返魂香都被他吸食去。

  若是查文斌此刻身在地面,而不是在這地下世界會有何感想。

  整個村莊原本還是陽光明媚,自從這返魂香被點燃的那一刹那,烏云密布,瞬間見不到半點光線,整個村子,由其是那幾個義莊之內,鬼哭狼嚎之聲不絕入耳,連同周圍的紫平鋪此刻也是風聲大起,下起了暴雨,周圍數百里之內的孤魂野鬼都在同一時間被驚醒,紛紛朝著蘄封山趕去。

  但是不知何故,無論怎樣,他們都始終只能在村子外圍飄蕩,也就是查文斌剛來頭一天露營的位置,好像前方有厲害的禁制,不能再進一步。

  查文斌呢,看那紅色影子失去了方向之後,迅速拿出辟邪鈴,只輕輕一搖“叮當”一聲,紅色影子朝它的方向飄來,引得那黑影也是微微停頓,不過對于它來講,此刻返魂香的誘惑比什麼都要大,不再理睬查文斌的動作,繼續大口的享受著。

  查文斌右手舉著鈴鐺,將那紅色人影引到了何毅超身邊,劍鋒一閃,在超子的手臂之上開了個小口子,用手沾了幾滴血,中指對著那團人影一彈,瞬間莫入了人影,讓那紅色更亮了幾分。

  這叫做認主,命魂出竅,要沒人能指引,便會失去記憶,用主人的精血方可指點相認。那紅色人影,開始慢慢向躺著的超子靠近,查文斌見時機已到,右手迅速結了個蓮花,朝著紅色人影念道:“太極蓮花獅子吼,大日如來定三魂!”

  這定魂咒剛剛念完,那紅色人影隨之沒入了超子的身體,躺著的何毅超嘴角開始微微抖動,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沒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

  雖然眯著眼,但醒來之後的超子只覺得後腦劇痛,伸手一摸,原來自己被包紮著,又覺得鼻子難受,用手就去扣,一扣扣出兩個木塞來,只聞到整個墓室有一股說不出的異香來,不禁也吸了幾口下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後腦勺也不痛了。


  腦子一醒,看見查文斌正站在自己跟前,剛想開口問查文斌是怎麼回事,卻被查文斌一把捂住了嘴巴,查文斌指了指前面的香爐,超子也隱約看見了一團黑氣就在旁邊,心中明白了幾分,恐怕就是這東西讓自己著了道,他只記得開館之後就瞬身無力,緊接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看現在自己這個狼狽樣,肯定是糟了一番罪受,由其是當他看見石棺之上的斑斑血跡,不由的心頭一緊,側頭看向查文斌,還好,看上去他文斌哥也沒有什麼大礙。

  查文斌輕輕拍拍超子,讓他往後靠,指了指他手中的符,讓他捏好,又做了噤聲的動作。

  突然查文斌猛的竄起,右手拔劍,劍指石棺,“咻”的一聲,那石棺之上原本貼著的天師符燒了起來,這明顯驚擾到了那團黑影,正想往石棺里鑽,查文斌把早就准備好的,從包袱里掏出的道袍朝著那黑影就扔了過去。

  道袍在空中緩緩下落,巨大的八卦圖被展開出來,帶著金絲銀線在射燈照射之下發出了燦燦的光芒,那團黑影來不及閃躲被迅速的蓋了進去,查文斌一個箭步沖上去,收起那團衣服,打了個結,使勁的扔到墓室一角,原本平坦的衣服,此刻竟鼓起了一個大包來。

  查文斌右手一抖,七星劍帶著寒光射向道袍,“蹭”的一聲就刺破了衣服,道袍跟著一抖,道袍開口處有一絲黑影就要竄了出來,查文斌又跟著左手一抖,一張天師符不偏不倚的落在道袍上,剛還在抖動的道袍迅速安靜了下來。

  右手托著大印,查文斌緩步向道袍走去,嘴里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令字落音,大印朝著道袍就砸了下去,由云篆刻寫的“天師道寶”四個大字被狠狠的印在了道袍之上,“呼”的一下,那符紙就燒了起來,連帶著道袍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股惡臭隨著傳來,弄的超子和查文斌都忍不住轉過頭去捏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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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那返魂香此刻還燃著,不愧為天下第一奇香,逐漸慢慢蓋住了那股惡臭。

  等到再次回頭去看,查文斌那一身道袍此刻只剩下了一堆灰燼,看著眼前的一幕,感慨道:“可惜了我祖傳返魂香和一身衣服,才收了你個冤孽。這世上有那麼多人追求長生不死,可又有幾個能逃出生死循環,你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今日我送你一程,早日進入輪迴,!才是正道!”

  超子今天又算是開了眼界了,但是忌憚那石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查文斌,但心里又怎麼都憋不住話,問道:“文斌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查文斌指著那石棺,歎了口氣,說道:“這人想逃出生死輪迴,不惜布下這等大陣了,以五行做疑塚,宣告自己已經歸天。又借八卦九宮,二十七星宿之力,把自己的三魂七魄分散在十口棺材里,這口石棺里裝著的就是他的肉身和命魂。設置這個陣法的人對于鬼道的造詣遠遠在我之上,可以說是古今第一人,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走了幾步,又接著說道:“這還不算厲害,厲害的是他又把自己的三魂七魄分別放置在三個地方。”


  超子不解:“哪三個地方?”

  查文斌扶起坐在地上的何毅超,道:“超子,你還記得我們在村子里發現的那四口青銅棺嗎?那四口棺材放置在村子義莊之中,讓後人無時無刻的不去祭拜它,里面其實分別裝著的是四個魄,但是魄時間久了終究會化為無形,或是被其它更狠的東西消滅。這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四個魄,以上古四大凶獸作為守靈,防的就是被其他惡鬼所破壞。又以八卦圖為陣,鎮住自己的魄不消不散。這個辦法雖然能保住他的魄,但是由于有八卦道法坐鎮,其實魄是在青銅棺里日日受著煎熬,那痛苦可比下十八層地獄!”

  超子又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人為了能保住四魄不散,甯可承受這種痛苦?”

  查文斌笑著說:“這就是所謂的死了比活著還要難受,四魄不散,就得每日受道法煎熬,但是這人找了個好地方,那村子終年被云霧籠罩,不見星光,才能在夜晚躲避星宿之力的洞察,我估計已經在這個地方受了幾千年的苦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向往著永生。”

  “那下面這五口呢?”

  查文斌說:“下面的這五口,以五行之力,關著三魂兩魄,要說這人可是歹毒到了極點,為了創造出自己死去的結果,不惜以萬人作為代價,把這里活活變成了人間地獄,整日以陰靈之力護著三魂兩魄,目的也是掩蓋自己的氣息。這還不算完,他竟然以死去的人,按照八卦擺成,目的其實和上面那四尊八卦圖的道理是一樣的,能鎮住這里所有的陰靈,也包括他自己的。然後把自己的這一命魂放在這個鬼地方,藏著這兒做個半死人。”

  “半死人?什麼叫做半死人?”

  “半死人就是,這人屬于半死不活的狀態,命魂不離體,就算不上是個死人,但是他只有一魂再身,沒了知覺,也沒了七情六欲,只是一具軀殼罷了。村子上面的那一道四個魄應該就是代表他在人間已經死亡;這下面的五口棺材,被他弄到了人間地獄里,這就是說他在地界也就是陰間也已經死亡;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一口,應該就是代表他在天界,不過我到現在還沒發現,他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自己宣告在天界也死亡。不過看樣子,他是找到辦法了,因為只要辦完這個,天、地、人三界均沒有他的生命存在;五行之中也都宣告了他的死亡。這就真正實現了傳說中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超子一怕大腿:“媽的,文斌哥,這個家伙為了所謂的長生,不惜殺了幾萬人做這個鬼陣,又差點要了我們的性命,我要是不把他拉出了鞭尸就不信何!可是這石棺好像看不得,我剛才就是看了一眼,發現里面。。。”

  查文斌笑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小把戲罷了,等會兒我們把燈都關了,照樣開他的棺!”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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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又見古文!

  兩人同時熄滅了各自的射燈,整個墓室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查文斌拉過超子說道:“命魂現在已經除去了,讓你中招的不過是那具棺材而已,說白了,那只是一個靜止的陷阱,只能等著你自動上鉤。只要我們看不到棺材里的東西,破了那層機關,自然就可以開了它。”

  超子已經對那口石棺狠的牙癢癢了,巴不得現在就上去撬了它。兩人憑借著對墓穴的記憶,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這回沒有站在石棺的前後,而是分別站在了兩側。

  在這里面消耗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查文斌已經沒有耐心在等了,開口說道“超子,你先用槍托往里面鼓搗一下看看。”

  超子舉起獵槍就准備往里面插,瞅著就要伸進棺材的時候,“咚、咚、咚”的敲擊聲再次從石棺里傳來,這一回兩人都挨得近,聽的真真切切。

  這聲音也讓超子舉到一半的手再次停住了,誰曉得這里面還不會竄出個什麼來,捏著槍托的手心都出汗了,猶豫著不敢砸下去,只能問查文斌:“文斌哥,里面還有一個還是遇到僵尸了?”

  查文斌也是覺得奇怪啊,明明就那麼一個命魂已經給干掉了,這會兒里面怎麼還響著呢?總不能是這里面的主真成僵尸了吧,也只有僵尸這個特殊的存在才能無魂無魄,難不成自己真的遇到了一個?

  “超子,你先別動,就算里面真是僵尸,也把它要拉出來,再說這個地方終日被地下水浸泡,根本不是什麼養尸地,應該成不了僵尸。”

  超子一聽這專家都說不是鬧僵尸了,膽子又大了幾分:“要不我砸進去試試?”

  查文斌猶豫了好久,那“咚咚咚”的敲擊聲還在繼續,心里一橫,管你是什麼,今天都要把你掏出來!

  “動手!”

  超子就等著他發號施令呢,使勁搓了搓雙手,舉起獵槍,答道:“好叻。”

  這獵槍的前半截就這麼被他用力的砸了下去,“鐺”的一聲,像是砸到了什麼硬物上,超子不解氣,舉起來又是一下,“鐺”。。。

  這一下把超子的手都給震麻了,“文斌哥,有東西擋著,砸不下去。”

  隨著超子這兩下,那“咚咚咚”的敲擊聲也隨之停止。


  “超子,別砸了,跟我猜想的基本一致,我們上當了!”查文斌說道。

  連續這兩下,超子正郁悶著呢,常年考古的他也意識到這口棺材不一般。現在聽聞查文斌這樣說,驚訝道:“什麼?上當了?”

  查文斌摸著冰涼的石棺說道:“我們一進來就被那尸蠶王給騙了,這蟲子故意打翻了棺蓋,誤讓我們以為這是一口被它開了棺的石棺,你才會毫無防備的中了招。其實我們看見的根本不是一口石棺,這只是一個用石頭做的棺槨,真正的棺材在棺槨里面呢。你剛才砸到的就應該是真的棺材蓋,聽聲音它也應該是一口青銅棺!”

  “不對,文斌哥,剛進來的時候,我明明看到。。。看到里面躺著一個我,怎麼會是另外一個棺材呢,要是的話我應該也只看到棺蓋才對啊!”

  查文斌幾乎沒有猶豫的把自己雙手朝著石棺里摸去,順著觸摸到的金屬物從頭到尾走了一遍.,退出雙手的時候說道:“這口棺材已經被開過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那條蟲子干的,這該死的蟲子,竟然擺了我們一道!”

  超子知道查文斌的性格,那就是老喜歡說話說一半,可把他給急壞了,問道“你發現什麼了?能不能說說明白些。”

  查文斌狠狠的一腳踢在石棺上,自己竟然被一條蟲子弄得如此狼狽,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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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條蟲子,應該是為了這棺材里的某個東西來的,至于是什麼,等會兒我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我猜的沒錯,這是一個石制棺槨,里面那個才是真正的棺材,剛才我摸了一下,發現這里面的棺蓋是向里凹進去的弧形,光滑的沒有一絲痕跡。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蟲子打開了棺蓋,不知它有怎樣的神力,竟然把這棺材蓋給翻了一個邊,把原本朝上的棺蓋給朝下了。原本朝內現在朝外了。”

  查文斌接著說道:“這種青銅棺都會刻有花紋圖案或者銘文,可是我剛才摸了一把,從頭至尾都是光滑的,超子你想一面光的青銅是什麼東西?”

  超子干這行不是一年兩年了,他自然是知道棺材蓋是弧形的,但是是拱頂的弧形,這向里面凹的自然就是被翻了個邊。打磨的光滑的東西,在古時候,青銅都是權利的象征,無論是什麼器物,都會刻上各種浮雕花紋,唯獨在青銅里面只有一樣不會刻,反而會打磨的很光,那就是,超子脫口而出:“青銅鏡!”

  “不錯,青銅鏡!這棺材的背面被打磨的很光潔,就像是一面鏡子,你剛才看見躺在里面的那個人,就是你自己的倒影,任何人只要再棺材里看見自己的模樣,都會大吃一驚,我也不會列外,這個時候人的防備能力是最低的,魂魄很容易就被勾了去,留在了‘青銅鏡’之上。”

  超子聽完,顫抖著問道:“文斌哥,你是說我剛才魂丟了?”

  查文斌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只能干咳了兩聲,趕緊說道:“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只要把棺蓋反過來就行了,來超子動手吧!”

  何毅超想著剛才自己的魂就弄到這口莫名其妙的棺材里了,心里一陣發毛,看查文斌也不肯說,心想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問問究竟自己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些血和自己頭上的傷口,怎麼全都不記得了。


  兩人合力摸索了一下,那青銅蓋板越有五六百斤,用了極大的力氣也才挪動了一半,查文斌果然在背面摸到了雕刻的花紋,這證實了他的想法,只要翻過來就沒事了。不過這下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媽的,那蟲子真是個怪物,這麼沉的東西,怎麼被它弄動的!”

  查文斌喘著粗氣說道:“別管它是怎樣弄動的,加把勁,翻過來再說。”

  說是翻邊,其實就是把棺蓋的一邊抵在石棺槨之上作為支點,兩人在這邊使勁往另外一邊推,終于“轟隆”一聲從墓室里傳出,震的下方的卓雄都覺得頭頂上有碎石落下,在下面喊道:“上面出什麼事啦?”

  現在上面的那兩人正坐在地上嘿嘿傻笑呢,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這棺蓋給打開了,直接推到了地上,超子回了一聲:“沒事,開棺呢,一會兒下來給你順幾個你們祖宗留下的寶貝下來,拿回去給你爹看看。”

  卓雄:“@#¥&%……!”

  休息了片刻,“啪”一聲,查文斌的射燈被他打開,刺眼的光芒讓超子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啪”他自己的那一盞也被打開了,整個墓室里燈火通明,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他們的對面,地面上躺著一塊青銅棺蓋,上面刻著一個浮雕的青銅人像。超子“咦”了一聲,走了過去,後面的查文斌也被那雕刻所吸引。

  這是一個非常古怪的人物造型,說他是“人”是因為他確實是有五官,但是這個人像眼球明顯突出眼眶,雙耳更是極盡誇張的垂著,大的更像是野獸的耳朵。一張大嘴咧的巨大,嘴角一直練到了耳根,使他們二人體會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驚訝和奇異。更讓查文斌驚奇的是這青銅人唇吻有三重,嘴角微微上翹,表現出一種淡淡的微笑,又給人以神秘和親切之感。這人刻畫的和真人比列一般大小,頭發在腦後梳成“椎髻”,青銅蓋上它的衣服樣式是左邊斜著分了叉的,唯獨這衣服上面布滿了青銅鏽,其它地方都保留了那種純真的青銅色。

  超子對于這古人的青銅冶煉技術和雕刻技法此刻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單從在這兒發現的十口青銅棺,任何一具拉出去,都是能引起全世界轟動的頂級國寶,心想著如果自己能活著出去,一定要把這里的秘密展現給世人。

  超子沉迷的是古物的藝術感,而讓查文斌心驚肉跳的就不是這棺蓋了,他發現了一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文字!

  又是那種文字!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但是無論是文字的大小還是筆畫結構,這都和將軍廟發現的那一種是屬于同一種文字!

  查文斌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激動的說道:“超子,你過來看,就是這種文字,你爸爸一直在替我研究這種為文字的來曆和意思,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看到了!我要把它拓印下來,帶回去給你爸爸看看,很有可能我們找到了這種文字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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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子嗣

  查文斌拿出一塊白布,鋪在棺蓋上面,又用朱砂調了一點紅染料,細細的把那四個字拓印下來,又小心的折疊起來放進包里收了起來。兩人好一陣子忙活,全然忘記了背後那口石棺。

  “咚、咚、咚”又是一陣敲擊聲,把正在研究人形浮雕的超子給猛的驚醒,說道:“文斌哥,那里面還有東西呢!”

  查文斌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噓”的口型,蹲起身來,摸出七星劍,靠著走過去,後面的超子也拔出了匕首,緊跟著。

  剛才只顧著那棺蓋了,開棺的時候壓根沒去留意這棺材里面是什麼,低頭一看,棺材里盛滿了紅色的水,查文斌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紅色液體里不斷的翻滾著水暈,一圈接著一圈,隨著敲擊聲的節奏不斷向四周擴散,很像是水中的魚攪起的波紋,不過現在可是在一具千年的青銅棺里出現的這一幕,也著實把兩人給嚇了一跳,又後退了一步,看了半天也沒個什麼東西浮出水面。

  查文斌跟超子說道:“那東西在水底下,水顏色太深,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確定這是個活的東西,絕不是什麼鬼怪,你把獵槍給我,我去鼓搗下看看。”

  接過超子遞過來的獵槍,查文斌小心的把槍托伸了進去,兩人都緊張的盯著水面,突然手上的槍杆一抖,查文斌叫道:“果然有東西,它咬住了槍托!”

  超子此刻已經忘記了害怕,有點興奮的大叫道:“把它拉出來!”

  雙手使勁一扯,槍托出了水面,定睛一看,木制的獵槍槍托上留下了幾個巨大的咬痕,看著那幾個窟窿,這剛才要是手伸下去還不得給咬殘廢了。

  兩人面面相覷,這水底下不僅有東西,而且還是個厲害的呢。

  超子擄了一把袖子說道:“我們把這里面的水給排干,說不定是個千年老王八呢!”

  查文斌攔了一把:“別瞎動,這水看上去很像是人血,你家養的王八能在血里活上幾千年啊?”

  超子兩手一攤:“那怎麼辦啊?我是不敢伸手進去撈的,都到這一步了,連小命都差點送了,不看看里面是什麼,心里憋的慌。”

  “它不是喜歡咬嗎?那我們就來釣魚,把你包里的火腿腸拿一根出來。”

  說著,查文斌拿了一根銀針別了個鉤子,又在鉤子上串了一截火腿腸。另一頭又綁在獵槍上,弄了個簡易的釣魚竿,准備就緒之後,就把那火腿腸給放進了棺材里。

  才放下去不到三秒鍾,手中的獵槍往下一沉,好家伙,力氣很大啊,這要不是麻繩的話,估計這一下就得給崩斷了。

  超子在那喊道:“嘿,還真上鉤了,提上來瞅瞅!”

  查文斌示意超子走到他身後,猛的一用力提著手中的獵槍就向左邊甩去,“啪嗒”一聲,一個東西被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之上,接著跌落到了地上。

  兩人趕緊跑過去一看,一條蟲子身上黏著泥巴正在地上扭動著身子呢,這玩意他們都認識,那就是“尸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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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尸蠶不是白色的,而是黃色的,跟那條“尸蠶王”的顏色很接近,但是個頭跟普通尸蠶差不多大小,一對鼇鉗正在舞動著,不過很明顯的是它的鼇還是白色的,並不是那種黑色的。

  超子用獵槍把那蟲子戳的翻過來翻過去:“這條好像跟那些尸蠶有些不一樣,怎麼感覺還是條幼蟲。”

  查文斌蹲在不遠處看著超子在那擺弄著說道:“應該是條幼蟲,終于搞明白了那條大蟲子為什麼放我們進來了,超子,我們倆差點就成了它的點心。”

  “點心?”超子狠狠的戳了一把那“尸蠶”,那蟲子吃了個痛,在地上使勁的扭動了起來,彈的邊上的小石子亂飛,力氣真的是大得很。

  查文斌拿著劍鞘,撥弄了一下那蟲子,說道:“這條蟲子應該是剛剛出生不久,那條‘尸蠶王’之前進來應該就是生下了它,所以他們的顏色才會一樣都是黃色的。這條尸蠶幼蟲應該就是它們的下一任王,你說過在西藏,這蟲子是吃肉的。如果我們倆先後在那青銅棺中招了,是不是留下來給它當了點心?我說它怎麼剛才不朝我們追來,而是放我們進洞,感情是為了給它後代准備食物來著,沒想到一條蟲子竟然如此聰明又如此歹毒!”

  超子聽說那“尸蠶王”是把他當成了獵物,今天要不是查文斌在,自己恐怕真成了眼前這個小蟲子盤中餐了,想起當年班長因為它失去了一條腿,今天自己差點送了命,這真是新仇加舊恨,舉起槍托就要砸下去,卻又被查文斌一把給攔住了:“超子,別動它,我們要出去恐怕還要靠它呢!”

  超子一把推開查文斌,吼道:“你別攔著我,我要給班長報仇!文斌哥,以前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但是這種蟲子歹毒無比,還這麼陰險,像你說的,這還是條王,要是今天放了它,難不保日後又要危害一方!”說著再次舉起了獵槍。

  “啪”查文斌一個巴掌扇到超子頭上,打的他身子都一個搖晃,一把奪過獵槍說道:“超子,你給聽好了,這蟲子現在不能殺,那條是‘尸蠶王’的後代,它既然肯放我們進來,就一定在周圍看著,要是我們打死了它的王位繼承者,你說,那幾萬條尸蠶沖過來,我們還有出去的把握嗎?”

  超子揉著自己的腦袋,他雖然很多時候還是有那股痞子氣,作為一個軍人,大局觀的意識還是比一般人強,查文斌的一席話讓他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系,這一砸自己心里是爽快了,一會兒出去怎麼辦,誰能保證那“尸蠶王”不會為自己的後代報仇。對上幾條蟲子是沒問題,可這種滿是亂石的暗河里,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一堆蟲子,它們要真的要發動攻擊的話,絕對是防不勝防的,況且眼下還有兩個傷兵,自己這已經是彈盡糧絕。

  查文斌呢?現在正在掰香腸,丟在那蟲子面前,那蟲子也不客氣,一口就咬住了香腸,狼吞虎咽起來。

  看樣子他還真對這“尸蠶王”的後代巴結上了,超子想,你該不會是想討好它,讓它跟它老媽說一聲,這兩個是好人,還給我香腸吃,放他們走吧。。。。。。

  想到這里,超子不僅汗顏,說道:“那文斌哥,你說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倆真給它當點心,好讓那蟲子發了善心,放卓雄他們幾個出去?”

  解下麻繩下面的銀針,查文斌給麻繩打了個活結,指著地上的小尸蠶說道:“我准備拿它做人質,它不是將來的王嗎?我們把他捉起來,等會兒就提著它出去,那‘尸蠶王’如此聰明,看見自己後代在我們手上,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說完,查文斌又在前方丟了一塊香腸,提著獵槍,下面的那個繩套剛好就在香腸的前面。

  果然,那蟲子聞到香吻,立馬又扭動著身子,向前方爬去,等它剛好咬住香腸的時候,前半個身子已經鑽進了繩套。查文斌臉上狡黠的一笑,右手猛的向上一拉,那尸蠶就被套住了。

  查文斌把獵槍遞給超子還,那蟲子被掛在半空中使不上力氣,只能扭來扭去:“超子,就這樣懸空拿著,別讓它碰到你,也別讓它碰到地上,等會它就是我們的開路先鋒。”

  超子一把接過,嘴都笑咧開了,狠狠的掄了幾個圈,那蟲子被吊在下面,跟著畫了幾個圓,等到超子停手的時候,尸蠶已經不再動彈,想必已經是被轉暈了。超子指著那蟲子叫道:“讓你囂張!看你超爺今天怎麼收拾你!”

  查文斌拿這個家伙是真的沒辦法,只要他不把蟲子弄死,就由著他發泄一下吧,自顧著再次走向那口棺材,用劍在青銅棺里攪動一會兒,說道:“別玩了,提好那蟲子,這里面還有一具尸體,應該就是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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